教育数字化视域下教育出版范式变革
2024-06-25刘超毛芳
刘超?毛芳
摘 要 文章从顺应教育数字化转型趋势、推动出版融合高质量发展、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一流教育出版集团角度论述了教育出版范式变革的必要性。教育出版范式变革是全方位、深层次、多维度的变革,具体实施应着重把握四个方面:重构生产关系,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建立用户思维,坚持需求牵引、应用为王、服务至上;解放传统生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助力创新升级;进行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一流的数字化智能化的基座支撑能力。教育出版范式变革过程中应处理好四个方面的关系,确保行稳致远。
关键词 教育数字化;教育出版;范式变革;高等教育
2022年,我国全面开始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推进教育数字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作为新时代的教育出版工作者,如何顺应教育数字化转型趋势,在新的坐标系中找准教育出版的位置,推进教育出版范式变革,推动出版融合高质量发展,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一流教育出版集团,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紧迫
课题。
1 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教育出版范式变革
“十三五”以来,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水平从起步、应用阶段,逐步进入融合、创新阶段。教育数字化作为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时代特征、高级阶段[1],反映了当前教育信息化正从融合应用向创新发展不断演进。
1.1 从教育信息化到教育数字化
“高等教育数字化不是一般的策略问题,而是影响甚至决定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性问题”。在教育数字化转型期,“大学要通过数字技术实现治理现代化,为教与学提供全过程、智能化、个性化服务,满足学习者的多元需求”,转型期后将进入智慧阶段,实现整体变革,形成全新生态[2]。教材数字化是教育数字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教材可连接教材与资源,打通教材与教学,整合学习与测评,是联通课程、教学、师资和实践的枢纽,在教育数字化中具有重要地位。
1.2 从融合发展到范式变革
从2010年新闻出版总署发布《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到2022年中宣部印发《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一路走来,出版业的转型升级、融合发展一直在探索中前进,在调整中深化,取得了不少成绩,但与国际一流出版集团,与文化强国、教育强国的要求相比还存在差距。新一代信息技术正在不断重塑教育形态、出版形态,纸质教材作为知识主要载体的地位已被改变,高校教材采购陆续放开,国际教育出版巨头都已完成或正在进行数字化转型,外部形势的复杂严峻已不容许再犹疑彷徨,我国教育出版融合发展必须也必将迎来范式变革的全新阶段。
2 教育出版范式变革路径探析
教育出版范式变革是融合发展的高级阶段,是全方位、深层次、多维度的变革,重点应把握以下几个方面。
2.1 重构生产关系: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教育数字化背景下,教育出版的劳动对象从以文字为主拓展为多模态教学资源,劳动资料从纸张、印刷装订机器扩展到各种软件、平台和工具,劳动者也从单一的内容审核人员发展为适应数字化转型需要的复合型人才。人类社会的发展就是先进生产力不断取代落后生产力的历史进程,生产力发展了,生产关系就要相应地发生变化或者变革,以新的生产关系代替旧的生产关系。教育出版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变化,必须重构生产关系,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构建教育出版新范式[3]。
2.1.1 组织架构:从支撑到主营
合理的组织架构能为出版范式变革提供内在动力和组织保障,而组织架构的滞后则会阻碍范式变革的推进。长期以来,高等教育出版领域产品形态以融媒体教材(纸质教材+数字资源)为主,其业务模式和盈利模式仍然以纸质教材为主,数字化业务和人员处于支持和辅助地位,目的是希望传统业务和新兴业务能够一体化发展,实现整体转型。但现实中,传统出版部门的人才结构、知识技能、业务流程、市场营销、绩效考核等往往难以满足融合发展的需要,传统业务部门开展新兴业务的意愿和能力不足。与此同时,数字部门处于辅助地位,缺乏独立的选题权,亦缺乏转型的压力和动力。最终,业务部门和数字部门难以形成合力,依托传统出版部门实现数字化转型速度缓慢,难以满足形势发展的需要。
传统出版社的组织架构难以满足新兴出版在技术、内容、流程、营销、版权、财务等各个环节的需求,必须进行组织架构调整及考核评价方式优化,使得数字业务不再处于从属支撑地位,而是新的经济增长点,是主营业务。通过生产关系的重构,充分释放和发展新质生产力,培育和壮大新兴业态,激发组织活力,构建出版新范式,开启发展新阶段。
2.1.2 流程再造:先立后破
业务流程再造是对企业经营活动的核心流程进行深入研究,推动企业进行流程重构,帮助企业在外部环境(如市场、技术等)发生巨大变革的时代,从旧发展模式快速迭代到新发展模式,推动企业实现转型升级。传统的编辑业务流程是出版单位基于纸质图书的出版过程建立起来的,受当时出版产业所处发展阶段以及对编辑业务客观规律认识所限。出版数字化转型必然会引发传统编辑业务流程的彻底变革,打破原有思维方式和工作方式,顺应数字化转型趋势,对原有业务流程进行重构,实现指导思想、思维方式、工作流程等全方位的转变。从以产品为中心向以用户为中心转变,从制造业向互联网服务业转变。
2023年12月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将“先立后破”作为经济发展指导原则提出,引起广泛关注。“先立后破”是针对“先破后立”而言的,指的是先创造出新机制,然后在此基础上再打破旧机制,做好新旧模式之间的衔接和切换,在新机制正式成熟之前,原有的模式还将运行一段时间。对于出版业务流程再造而言,也可以借鉴“先立后破”的思想,不强制改变原有业务流程,在保留原业务流程的基础上建立新的业务流程,新旧业务流程并行一段时间,逐步过渡到新业务流程。
2.1.3 产品研发:开辟新赛道,塑造新优势
数字教材是教育出版范式变革、重构生产关系、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突破口。数字教材业务对于教育出版单位而言不同于一般的数字产品,数字教材业务运转需要全新的组织架构、业务流程、制度规范、运营体系、技术支撑,是一个涉及全局的系统性工程。以数字教材为切口,有利于开启教育出版范式变革,开辟新赛道,塑造新优势。
2023年11月20日,教育部办公厅印发了《“十四五”普通高等教育本科国家级规划教材建设实施方案》,提出四项重点任务,其中包括“以数字教材为引领,建设一批理念先进、规范性强、集成度高、适应性好的示范新形态教材”[4]。2023年11月1日,在主管部门的支持下,国内69家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机构、技术企业、学术研究机构、社会团体等发起成立了高等教育数字教材创新发展联盟,是我国数字教材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事件。作为联盟首任理事长单位,高等教育出版社(以下简称“高教社”)已初步建成新一代数字教材生态体系,形成从数字教材创作、审核、发布、应用的完整闭环,通过为学校提供一套工具、一个平台和多种应用模式来支撑数字教材建设和应用。“云创”是高教社自主研发的数字教材创作、出版平台,入选中宣部出版局2023年出版业科技与标准创新示范项目。“云创”支持多种类型数字媒体资源呈现,实现内容模块结构化,提供智能化知识服务工具,支持作者、内容编辑、数字编辑、设计人员的多方协同工作,实现数字出版全流程在线可视可控,无缝对接基于云原生和AI技术的智能审核平台,利用大语言模型为作者提供智能目录、文本润色、原文比对、智能词典、智能插图、智能出题、智能问答等支持,集成知识图谱工具,人机协同生成教材知识图谱,通过区块链技术有效实现知识确权、保护和应用。除“云创”外,高教社还建设了数字教材发布和阅览平台,支持电脑端阅读和手机端阅读,为作者和读者提供专属空间。在应用层面,数字教材可与在线教学平台(如爱课程、智慧职教、iSmart、ICC等)联通,支持课前、课中、课后多种应用场景,构建基于数字教材的线上教学服务新生态。
2.2 从读者到用户:需求导向,用户中心
从需求端来看,教育出版新范式的构建关键是用户思维的建立,以用户为中心,以需求为导向,坚持需求牵引、应用为王、服务至上。着眼于中国传统教育思想和新时代育人要求,充分利用数字化、智能化手段提供人才培养解决方案,满足学生、教师、学校对高质量数字教材、高品质教学服务、高水平教学管理的需求。
2.2.1 着眼中国传统教育思想
以“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教学相长”“知行合一”等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教育思想博大精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工业化时代的班级教学模式下,这些教育理念往往难以实现。数字化转型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加持,为中国传统教育理想的实现提供了可能,教育出版要思考如何借助新的技术手段、在新的教育范式下使中国传统教育思想展现新的生机与魅力。
数字化学习使得学生可自定步调,按照自己的节奏和学习目标,随时随地学习,系统可针对每个学生的性格特点、认知风格、知识掌握情况等进行个性化学习资源推荐、个性化学习路径规划,通过人工智能教学助手和自适应学习系统,使得教育内容和节奏与学生的个人兴趣和能力匹配,这些都使得孔子在2 500年前提出的“因材施教”成为可能;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在学生需要的时候提供及时和必要的帮助,不包办和替代学生去思考,不直接给出答案,利用选择性学习资源、隐藏式呈现、智能在线问答、习题解析等,在恰当的时机给学生需要的帮助,细节中体现传统启发式教学思想;教育数字化打造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立体化教学环境,使得“有教无类”这一教育公平思想得以更好地实现;虚拟仿真实验、即时测评学练结合等,帮助学生更好地实现学思结合、“知行合一”;数字化环境下,师生可以更好地交互、讨论、互动,教师不再是知识的唯一来源,学生也可以参与教学内容的更新维护,甚至可以在数字素养方面成为老师的老师,新的范式下传统的“教学相长”理念得到更好地体现,教师和学生都可实现终身成长。
2.2.2 着眼新时代育人要求
数字时代对于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要求,从以知识为重转向以能力和素质为重,人们对于自主性学习、个性化学习和终身学习的现实需求日益增强,更偏好灵活便捷的学习方式,更加重视混合课程和弹性学习,追求高质量学习体验。人工智能时代的人才观、知识观、课程观都发生了深刻变化,并推动了教育范式的转型。新兴技术若用于强化知识传授型人才培养模式则难以适应时代要求,需要遵循数字时代人才成长规律,革新教育理念,重构教育模式、教学方法、教学空间等。
教育出版范式变革要着眼新时代育人要求,随着教育范式的变革而改变。要发挥数据要素深度赋能人才培养优势,强调从“以教促学”转向“以学促教”,从主观经验式教学转向数智驱动式教学,从结果性评价转向过程性评价和综合性评价,充分彰显育人的主体性、全面性、发展性。要构建以学生为中心的连接、共享、自主、开放、适切的人才培养体系,理论与实践并重、“师–生–机”协同,多空间融合、多模式融合、全过程融合、产学研融合,释放育人效能。要健全数字素养培训体系,引导师生主动适应数字变革,加强师生数字意识、数字知识与技能、数字化教学创新与应用等。要充分利用新一代数字技术,依托学习科学创新理论,重塑学习流程,构建智慧学习空间,创新学习范式,探索集知识服务、学习支持、教学支持于一体的未来学习中心建设,引领传统学习向智慧学习转变,探索基于学科专业的教育数字化解决方案,为学习者提供智能化学习服务、个性化学习支持、多元化学习路径、多模态学习场景、沉浸式学习体验等全方位支持服务,支持自主性学习、引导式学习、探究式学习、项目制学习、实践性学习,满足不同阶段、不同需求的学习者,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
2.3 解放传统生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编辑助手
出版行业解放传统生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提高内容审校效率和质量,为编辑和出版工作助力。编辑助手,包括构建和提升音、视、图、文智能审校能力,推进智能能力与业务场景的融合,同时还包括为编辑提供知识服务和智力支撑,提升编辑的人机协同能力、业务创新能力。
2.3.1 智能审校的深度应用与优化
近年来教育出版单位编辑审校工作压力不断增大,使得编辑难以投入更多精力进行产品策划与推广,不利于编辑成长和业务长远发展。如何充分把握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赋能出版,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编辑生产力,推进出版业从人员密集型到智能密集型转变,是学界与业界共同探索的重要课题。
高教社多年来一直尝试各类信息技术在教育出版的应用,2023年起进一步深化智能审校工具的应用和优化,为编辑减负,为出版赋能,提高工作效率,提升出版产能。高教社利用已有智能审校工具,根据不同学科(思政、文科、经管法、理科、工科、生物、医学、外语等)、不同层次(本科、高职、中职等)、不同类型(纸质教材、数字课程、试题库、数字教材、有声书等)稿件特点,充分调研一线编辑使用智能审校工具中遇到的问题,完善智能审校工具功能,依据不同业务场景和学科专业进行定制化配置,更好地满足实际业务需求。如解决误报率过高的问题,完善公式样式与正斜体大小写等审校功能,完善语言文字基础核查功能,改进查重功能应用范围,提升多模态教学资源审查能力等,并通过优化用户体验、增强场景适配性,提高编辑使用的便利性和有效性,提升使用意愿,最终使智能工具更好地融入编辑日常工作。
2.3.2 从员工培训到知识服务
智能工具能够赋能编辑,使用智能工具的编辑比不使用智能工具的编辑更具优势。但智能审校系统并不能完全取代编辑,编辑工作仍然具有不可替代性。除字词、体例等方面的问题,编辑要保证书稿内容的严谨性、科学性,表述的规范性、适宜性,尤其是政治方向、出版导向、价值取向等问题,远不是机器所能驾驭的。除智能审校外,建设和完善编辑知识服务平台,为编辑提供知识服务,对编辑成长和企业智慧的汇聚和传承具有重要意义。
编辑知识服务平台包括知识体系建立、知识资源建设,编校案例库、意识形态专题库、学科知识库建设,智能检索、智能问答、互动交流、外部知识库和数据库对接等。知识体系可以以层次结构或图谱形式展示,与知识资源和案例有机关联。除了通用知识,还可以定制学科个性化知识库和专题知识库,如专业术语名词库、标准规范库、政策文件库、试卷样题库、编校规范案例库等,通过紧跟行业和学科专业发展前沿,在实践中不断积累完善。同时,编辑知识服务平台还可以集成利用外部资源,内聚外链,帮助编辑随时获取权威、专业、全面的数据支持,减轻编辑工作量,提高工作效率。
2.3.3 科研引领,智力支撑
教育出版社承担着传播知识、培养人才和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使命。教材是国家事权,是立德树人的载体,当前教材建设工作一方面承担着推进党的创新理论进教材的重要使命,另一方面面临着人工智能技术飞速发展和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挑战。双重压力下,如何为编辑提供智力引领和支撑,实现教材建设创新突破和高质量发展是必须思考的问题。开展教育出版研究,成为破解难题、引领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一方面,研究工作能在决策层面为教育出版指引航向。通过研究提升教育出版服务教育、服务各级各类学校和师生用户、参与教育教学改革的能力,发挥对教育的正向促进作用,实现自身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开展教育、出版、技术方面的研究能从具体操作层面为教育出版业务赋能。市场调研、需求分析、选题策划、产品设计、技术研发、标准制定、应用推进等方面,都离不开研究工作。
近年来高教社不断加强和完善研究板块的设置,在已有全国高等学校教学研究中心、博士后科研工作站、教材发展研究所、教育出版研究中心(出版智库)、“智能+”教育融合出版创新与应用重点实验室的基础上,2023年获批国家高等教育教材综合研究基地,并成立高等教育出版社党的创新理论进教材研究中心,就是要在智力支撑和引领上为编辑赋能,结合业务需要开展集中研究攻关,深化对教材建设和数字化转型的规律性认识,强化研究成果的转化应用,为高质量发展提供动力支撑。
2.4 教育出版新基建:打造数字化智能化基座
教育出版范式变革必须进行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必须有一流的数字化智能化的基座支撑,才能在新赛道中形成出版单位的新优势。底座基座不坚实、不挺拔、不牢固,支撑力就会大打折扣,核心业务、核心数据、核心能力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互联网服务是持续运营、不断迭代的,仅靠技术外包不行,最终还是要实现自主自立自强。教育出版范式变革必须顺势而为、抢抓机遇、提前布局,加大数字化智能化基座建设,提升支撑能力,只有厚实底座的强支撑、优服务,才能支撑得起教育出版未来的发展空间。
2.4.1 技术基座:补短板
技术作为生产力第一要素,对于产业的转型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教育出版发展离不开技术的加持。基础技术能力可以说是基座的基座,建设和完善基础技术支撑体系,为业务发展提供优质、高效、安全的技术和服务支撑,是出版单位转型升级补短板的必然举措。目前我国出版业的技术能力和技术应用依然存在短板,技术积累薄弱、研发能力不足是教育出版范式变革的痛点和堵点。教育出版范式变革必须夯实技术基座,解决卡脖子问题,推进成熟技术应用和前沿技术探索,通过数智基座打造、知识图谱构建、多模态数据采集分析、学习者画像描绘等,为用户提供更精准、更智能、更便捷的产品和服务,在产业链的重组和再造过程中始终掌握话语权和主导权。
高教社始终将技术应用放在突出的位置,经过多年的积累和发展,形成了一定的基础技术能力,建立了以云原生为代表的技术中台,以统一资源中心为代表的数据中台,以统一用户中心、统一支付中心、统一安全中心、能力共享中心等为主的业务中台,为全社各类业务平台提供支撑。同时,紧跟人工智能技术发展,与头部技术公司合作,构建业务驱动的教育大模型,包括教育出版基础大模型、学科大模型、场景大模型三个层次,为学生、教师、编辑、作者提供各类服务。高教社在技术体系和技术能力建设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与未来教育数字化转型、教育出版范式变革所要求的技术支撑能力相比,还有差距,还需要进一步夯实基座,补短板,构建与教育出版新范式相匹配的稳定而强大的技术支撑力。
2.4.2 内容基座:扬优势
优质内容资源是教育出版单位的立身之本,是相较教育技术企业的核心优势,强化内容资源管理,建设内容基座,是数智化基座建设的重要工作之一。内容基座建设应在传统内容资源管理的基础上,着重从资产化、知识化两个方面进行提升。
从出版角度而言,运用区块链等技术加强对多模态资源的版权管理,为内容资源资产化、进行版权经营和持续版权开发提供基础支撑。在企业会计制度中,资产指经由过去的交易或事项形成的、由企业拥有或控制的、预期会给企业带来经济利益的资源。出版单位所拥有的优质数字内容是重要的企业资产。建立有效的内容资产管理模式,提高资产效益,是出版单位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内容资源资产化管理的目标是实现资产价值最大化,核心是建立内容资产全生命周期管理机制。通过选题策划、交稿、合同签订、审读加工、发布、应用、修订等上游、中游、下游各环节的贯通,基于全生命周期数据进行内容资产的认定、采购、备案、加工、上传、导入、审核、验收、入库、使用、更新、分摊、审计、评估、核算、减值、盘点等,实现业财一体,促进资源的发现和利用,准确掌握内容资产的数量和价值[5] 。
从教育角度而言,必须推进多模态资源的知识化转化和积累。利用人工智能和知识图谱技术,将资源与知识图谱关联起来,实现从资源到知识的进化,建立资源之间的有机联系,进而实现资源—知识—智能的不断飞跃。通过人机协同,对结构化数据和非结构化数据采用不同的方式进行知识化加工,使教学资源得到精准化管理和更有效地利用,使内容基座更加扎实,更有支撑力。
2.4.3 数据基座:新型生产要素
数据在数字经济发展中具有独特的地位和作用。数据作为继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之后的第五大生产要素,已快速融入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和社会服务管理等各环节,深刻改变着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治理方式,催生新模式新业态新产业,成为驱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生产要素。
教育出版单位必须正确认识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的价值和意义。在数据互联互通的基础上激发数据要素潜能,将数据作为教育出版范式变革的关键引擎和重要驱动力,以数据基座汇聚融通全域数据要素,盘清数据家底,完善数据治理,基于“数联”突破多终端、多应用、多源异构数据的融合应用壁垒。出版社有大量数据,包括前端选题数据、中端生产数据、后端应用数据,结构化数据和非结构化数据,静态数据和生成性数据,内部数据和外部数据,等等,但数据分散,缺乏数据治理,数据的价值没有充分挖掘。解决此问题,需要进行全媒体(纸质、数字)、全生命周期(策划、生产、应用)、全业务(线上线下不同业务)的数据管理和治理。全社一盘棋,进行跨平台、跨部门、跨业务的统筹,构建统一的数据模型、数据标识,进行数据汇聚、数据关系建立和挖掘、数据治理以及数据服务(输出),充分发挥数据的基础资源和创新引擎作用,使各级管理者和每位编辑对每项业务都能做到一屏通览、心中有数。
2.4.4 服务基座:知识图谱与教学助手
教育出版单位向互联网教育服务转型,有两个重要的服务基座,即知识图谱与教学助手。
知识图谱是目前发展最快、应用最广的一种知识表达和处理工具。2020年《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启动部分领域教学资源建设工作的通知》提出要完成“知识图谱构建”等工作。2023年《教育部办公厅关于组织开展战略性新兴领域“十四五”高等教育教材体系建设工作的通知》提出要“编制专业核心教材知识图谱”。教育知识图谱基于课程标准或学科专业人才培养方案进行构建,充分考虑知识点的相互关系、教学要求以及与学习资源、测评资源的关联等。教育知识图谱作为教育知识的载体,是教育知识引擎的核心部件,是实现教育智能化的关键基础设施和重要技术工具,是实现各种智能化教育信息服务的基础。
教学助手是教育出版单位为用户提供服务的载体和依托。教学助手致力于为教师和学生提供需要的教学服务、学习支持、教学支持,整合各类学习资源、学习空间、智能引擎、学科工具等,服务课前、课中、课后各种学习场景,和备课、上课、作业、考试等各教学环节,帮助教师更好地教,学生更好地学,学校更好地管。
3 教育出版范式变革要处理好几组关系
在国家大力推动文化数字化、教育数字化的大背景下,教育出版融合发展正迈入范式变革新阶段。在这一过程中,必须正确处理好几个方面的关系。
(1)一是要处理好分工与合作的关系。教育出版转型升级、范式变革的一个核心就是融合、互联,传统出版与新型出版融合发展,教材、课程、教学、实践、师资融合发展。融合意味着联结更紧密,但是融合也需要分工,如何在分工的基础上实现融合,处理好分工与合作的关系,在分工的基础上进行高质量的合作,实现1+1>2的效果,是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
(2)二是要处理好发展与安全的关系。尺寸教材,国之大者。教材建设是国家事权,体现国家意志,是事关未来的战略工程、铸魂育人的基础工程。教育出版工作者要时刻以“教材无小事,教材是天大的事”的意识,做好数字化背景下的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防险。
(3)三是要处理好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的关系。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在很长一个时期是并存发展的。统筹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意味着要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实现相互支撑、相互促进。这需要我们对行业有深刻的洞察,同时也需要有足够的创新精神和主动超前布局的能力。
(4)四是要处理好中国特色与国际传播的关系。在全球化的今天,我们无法也不能封闭和孤立自己,必须学习和借鉴国际先进理念和技术,推动我国教育出版数字化的发展进步。同时,我们也要立足中国国情,扎根中国大地,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教育出版企业,在保持开放包容的同时,自信自立,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实现中国特色与国际传播的统一。
4 结语
当前,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已按下加速键,技术对教育和出版的冲击日益加剧,文化强国、教育强国建设对教育出版提出更高要求。面对新的发展形势,教育出版单位必须尽快推进范式变革,以自我革命的勇气和魄力重构生产关系,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坚持需求导向、用户中心,强化数字化智能化基座建设,构建新时代的竞争优势,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一流教育出版集团,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高质量教育体系和文化强国建设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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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radigm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al Publishing in the Context of Digital Education
Chao LiuFang Mao
Higher Education Press Co.,Ltd.,Beijing 100120,China
Abstract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necessity of a paradigm shift in educational publish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dapting to the trend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promot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publishing integration,and building a first-class educational publishing group with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The article proposes that at the macro level,the paradigm shift in educational publishing needs to address several sets of relationships. At the micro level,the shift is comprehensive,deep and multi-dimensional. We can focus on four aspects: reconstructing production relations,carrying out supply-side structural reform; establishing a user-centric mindset,adhering to demand-driven principles,prioritizing application and prioritizing service;liberating traditional productive forces,develop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and supporting innovation and upgrades;carrying out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and building first-class digitally intelligent pedestal. In the process of the paradigm shift in educational publishing,we should carefully manage four relationships to ensure the steady and long-term development.
Keywords Educational digitization;Educational publishing;Paradigm Shift;Higher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