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的路径研究
2024-06-23耿一涵
耿一涵
摘要:社区文化是社会文化建设的基础,也是社会文化建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对于社区的建设与文化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传统文化中的“家文化”意义丰富,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资源,对探索新时期社区文化发展路径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该文从现代社区的特征出发,并对传统“家文化”与社区文化建设的契合点进行了分析,阐明“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的重要意义。在此基础上,该文从基本要求和具体路径两个角度提出“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的优化路径,以期实现传统“家文化”与现代“社区文化”的相融结合,从而推动社区优良文化的建设,促进社区治理现代化的实现。
关键词:家文化;传统文化;社区文化;文化建设;文化融合;社区治理
中图分类号:D66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110(2024)05(b)-0193-06
Research on the Path of "Family Culture" into the Construction of Community Culture
GENG Yihan
(School of Politic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Jiangsu, 215123, China)
Abstract: Community culture is the foundation of social culture construction, and it is also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social culture construction,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communit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e. The "family culture" in traditional culture is rich in significance, is a valuable cultural resource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has important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exploring the path of community cultural development in the new era.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odern communiti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nvergence between traditional "family culture" and community culture construction, and clarifies the significance of integrating "family culture" into community culture construction. On this basis, this paper proposes an optimal path for integrating "family culture" into community culture constr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basic requirements and specific paths,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al "family culture" and modern "community culture", so as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excellent community culture and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community governance modernization.
Key words: Family culture; Traditional culture; Community culture; Cultural construction; Cultural integration; Community governance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我国文化事业的发展,他指出,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我们要在增强文化自信的基础上努力推动建成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传统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根基,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奠定了深厚基础。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发展新时期社会主义文化、提高我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内容。“家文化”是传统文化中最重要的部分,中国人的伦理观念是以家庭为基础,“家”的观念深入每个中国人的骨髓当中。“家文化”内涵丰富,意义深远,它从个体起步,扩展到家庭,进而到邻里,再到社会与国家,最后胸怀整个天下,一步一步,建构出一套人类意象与普世境界中的公共空间[1]。“家文化”思想具有超越古今的魅力与价值,在新时期它对个人与社会的发展仍然具有重要意义。
城乡社区是社会治理的基本单元,也是社会成员居住、生活、活动的主要场所。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一个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水平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基层”,社区治理程度直接反映了国家治理水平。社区治理包括多个方面,社区文化建设是其中的重要一环。随着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不断提高,新时期精神文明和思想文化的建设显得尤为重要。而社区文化镶嵌于社会成员的日常生活之中,直接影响着成员的精神生活,在文化建设中占据着基础性地位。在小农经济解体和现代化城镇化迅速发展的背景下,通过对传统“家文化”价值的重新挖掘,将“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之中,并通过现代化手段呈现出来,实现传统“家文化”与现代“社区文化”的有机结合,能够唤起社区居民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引导居民从陌生到信任,从抵触到融合,强化居民对社区的认同感与归属感[2]。
1 现代社区的特征
1.1 社区人口流动性增大
改革开放后,原先的单位制逐渐解体,住房不再固定不变,而是朝着商品化的方向发展。随着经济快速发展与产业结构变化,劳动市场重构,使得劳动力的可选择余地变大,地区范围也更加广泛。再加上交通便利化、土地城市化等多重机制的作用,人口不再像之前一样被固定在一块土地上,而是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迁往不同的地方,因此人口流动性增大。我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基于地缘关系与血缘关系构成了“熟人社会”,而随着人口的快速流动,这种社会逐渐被基于商业关系、业缘关系所形成的“陌生人社会”所取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熟悉变得陌生,联系由紧密变得松散,“来得快,走得也快”变成了现代社区住户的特征,大多数人无法与社区其他居民建立一种长久而稳定的联系。
1.2 社区利益日趋多元化
由于社区中存在各种各样不同的群体,他们在年龄、职业、地位、偏好等方面具有较大的差异性,因此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相对独立的利益群体,这些群体的需求与对社区发展的要求都不尽相同,呈现出利益多元化的特征,有学者将这种现象称为“社区碎片化”。所谓社区碎片化,就是指在社区内部因不同的资源配置方式而分化出众多相对独立的利益群体[3]。这种呈现出的社会个体化趋势是现代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一种必然现象,按照芝加哥学派的说法,这反映了现代城市社会的最大特征之一——异质性。异质性的个人和群体在组成社区的过程中必然出现利益分化与不一致,不同的利益主体对于利益的需求各不相同,涉及不同方面、不同层次。“众口难调”是社区治理面临的一大难题,社区需要综合所有人的利益需求,既要满足不同人群的个性化需求,更要探寻出一条符合社区共同利益的治理路径。
1.3 社区自治性逐渐增强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发展与公民意识的觉醒,我国社区逐步由政府主导下的“被治理”转向以社区居民为主体的“自治”。社区自治是基层民主的基本形态,它实现了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与自我监督。自治的内容既包括社区的换届选举、公共设施建设、教育服务等社区重要事务,也包括居民日常生活中产生的琐事。在社区多元化特征日益显著的今天,“自上而下”的传统社区管理模式显然已不适应新时期的社区建设,而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社区自治的“自下而上”的治理模式是今后社区发展的必然趋势。想要推进社区自治的良性运行,就需要社区居民对社区的大小事务进行充分地协商,在此基础上寻求共识,达成最终方案,更需要居民间相互信任、加强交流、通力合作。如果没有居民间的相互配合,社区自治就无法发挥出其优势,社区发展也将处于停滞状态。
2 “家文化”与社区文化建设的契合点
2.1 孝老爱亲——调节社区人际关系
中国传统“家文化”认为,“孝道”思想是维系一切社会关系的基石,是夯实做人的基础。古语云:“百善孝为先。”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在其看来,“孝”是“仁”的根本,也是处理各种社会关系的基本准则。此外,孟子还提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观点,将孝由关爱自己的亲人推及到关爱其他人。如今社区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日益疏远,更多的人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住在同一幢楼甚至门对门的邻居都是“擦肩而过”。面对这种疏远的社区人际关系,我们可以从“家文化”中汲取精华,升华传统的“孝道”思想,将其融入现代社区文化建设中去。社区就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应该走出自己的小家,融入社区这个大家,关心和爱护同住一个社区的他人,在他人遇到困难时及时伸出援助之手,增强邻里沟通,增进邻里感情,加强睦邻友好精神的建设。
2.2 追求幸福——提升居民幸福感
自古以来,幸福是人们追求的永恒的目标。中国传统“家文化”包含着对幸福的追求与向往,幸福观对中国人有着深远的影响。“家文化”提倡将幸福与道德结合起来,并强调在获得幸福的进程中,如果失去了道德,幸福也不可能实现。荀子道:“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正是这一思想的印证。“家文化”中的幸福观超越了对物质生活的享受,是一种精神境界的满足。孔子云:“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并且,我们不能只注重个人的幸福,而应将自己的幸福与整体的利益结合起来,将“小我”融入“大我”中,将“小家”融入“大家”中。当今社会物质水平不断提高,但人们的整体幸福感却在下降,这是因为人们的欲望在不断增长,人们过分关注自身的利益而忽视了其他。传统“家文化”中追求幸福的观点启示社区居民应该将幸福建立在道德之上,不能只顾自己的利益,而应该对他人施以善心,助他人谋幸福的过程中获取幸福感,实现社区全体居民幸福感的提升。
2.3 以和为贵——建设和谐社区
中华民族崇尚和谐,以和为贵,和谐思想是“家文化”的核心思想。中国古人主张“天人合一”,这个理念也成为引导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共处的准则。荀子云:“万物各得其和而生。”和谐的环境为世界万物实现共存而不相悖提供了支撑,正是因为有了和谐的环境,万物才能够生存和发展。对于家庭而言,“家和”才能“万事兴”,对于社会而言,只有社会和谐,国家才能有序运转和良性发展。在建设社区文化的过程中,“以和为贵”更是推动和谐社区形成的纽带。和谐社区既包括社区人际关系的和谐,也包括社区环境的和谐。在今天的社区中,不爱护社区环境、随意破坏社区公共设施的现象依然存在,个别居民潜意识里将自己与社区割裂开来,忽视社区作为一个整体的存在。“家文化”中的和谐思想告诫人们,要想实现长久而稳定的发展,就需要协调好个人与社区、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管是社区中的人际关系还是环境秩序,都需要维护好,最终达到社区整体和谐统一,谋求可持续发展。
3 “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的基本要求
3.1 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与发展,居民的需求也在发生变化,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文化与心理需求。居民是社区文化的直接创造者,也是参与社区文化建设的主体。因此,在探寻适合社区文化发展的路径上,首先要尊重居民的主体地位,对居民给予更多关注,充分挖掘居民的文化需求,对居民的需求变化做好监测,并及时采取措施做出相应调整,以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这不仅要体现在“量”的多少上,更要在“质”的高低上有所展现,在满足居民的品质化、个性化、多样化需求方面下功夫,促进社区文化协调、和谐、高质量发展。社区作为居民共同的家园,承载着社区居民共同的精神寄托,只有社区居民的精神文化需求被充分关注并得到满足时,居民才能从中获得幸福感与满足感,加深对社区的认同与依赖,从而凝聚社区力量,更好地推动社区进步与发展。
3.2 创造性转化与发展“家文化”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在认真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华的基础上,做好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对待传统“家文化”,正确的态度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同时,做到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社区应该将传统“家文化”中的精华元素与现代社会结合,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新时期“家文化”的形式,与社区文化相融合,从构建社区文化的角度折射出核心价值观中蕴含的国家、社会、个人层面的意义,结合社区居民的实际需求,推动“家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发展,让传统“家文化”在新时期焕发出活力与生命力。“家文化”不是写在古书上的文字,而是可以渗透进居民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通过居民的亲身实践,从说教转化为行动,以更加符合现代逻辑的方式融入社区文化中,在完成自身创新性发展的同时推动社区文化发展。
3.3 充分利用及开发社区文化资源
每个社区都有自己独家的“记忆”,都有自己专属的“社区名片”。社区居民在日常生活与实践中为社区创造了宝贵的文化资源,社区应该充分发掘并利用这些资源。首先社区要主动了解本社区拥有的文化资源,对其进行深入挖掘与收集,包括社区传统文化资源、历史文化资源、人力资源等,深度了解后,绘制出社区资源图,探索与社区特征相符且能够展现社区特色的文化发展路径,打造社区鲜明形象。社区文化资源的挖掘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在服务居民的过程中,可以根据资源的特性进行资源整合、资源共享与资源配置,保障资源能够得到合理有效的利用,最大限度地满足居民的文化需求。其次,社区可以在挖掘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开发更多新时期社区文化资源,将传统“家文化”通过现代化的方式融入居民的日常生活,实现社区可持续发展。
4 “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的具体路径
4.1 探索社区志愿服务模式
社区志愿服务是近几年发展社区治理的一条创新路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提出:“发展社区志愿服务,倡导移风易俗,形成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守望相助的良好社区氛围。”社区志愿服务,是指社区居民为解决他人困难、提供居民方便,在自愿意志的基础上,主动投入时间和智慧且不计报酬的行为[4]。这种志愿精神与中国传统“家文化”是紧密结合并且一脉相承的,是“家文化”中的睦邻友好精神与乐于奉献精神在新时期的展现形式。作为社区治理的重要力量,社区志愿服务在协调社区人际关系、提高社区居民生活质量及维护社区和谐稳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社区可以建立一批以退休在家的人员为主,同时包括寒暑假志愿者以及其他一些空闲时间较多的居民在内的志愿者队伍,面向全社区征集志愿服务项目,形成服务清单,包括修剪绿化、家电维修、免费看护老人儿童、垃圾分类宣传、健康知识科普等,从社区到居民,大大小小的日常事务都可以成为志愿服务的对象。居民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自主选择需要社区志愿者服务的内容,并在志愿者完成服务后给予相应反馈。社区志愿者则选择适合自己的、能够完成的服务项目,在社区中形成志愿服务的良性循环,使志愿服务成为社区的一种常态。社区可以在此基础上定期开展志愿者评比活动,评选出“优秀志愿者”“最受居民喜爱的志愿者”等,进行表彰,以此鼓励更多有能力的人参与到志愿活动中,为社区和居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社区志愿服务形式是“家文化”在新时期社区文化建设中融入的一种主要表现形式,是现代“陌生人社会”对“熟人社会”的一种找回。以对社区的情感为动力机制的社区志愿服务活动,帮助人们弥合由于市场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物质主义与工具理性的肆虐所造成的精神空虚和心灵扭曲[5],满足了居民基本的生活、心理需求和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在社区中营造出互助、友爱、奉献、文明的文化氛围。社区志愿者的存在,能够及时有效地解决居民的实际困难,满足居民不同层次的多样化、个性化的需求,切实改善居民的生活状态,提高居民的生活品质。同时,这种形式能够最大限度地整合社区资源,调动全体社区居民服务他人的热情与帮助他人的积极性,从而有助于激发社区居民的公共责任感,在服务他人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在全社区乃至全社会范围内营造出良好的风气,推动和谐社区与和谐社会的构建。
4.2 推动数字化社区建设
随着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与网络化进程的不断加快,数字化社区逐渐兴起。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要加快数字中国建设,运用现代技术,推进科学化、精细化、智能化的城市治理。城市社区更智慧一点,社区居民的日常生活便会更便捷一些,从而拥有的安全感、幸福感也会更多一些。所谓数字化社区,是指将社区管理者、社区服务者与社区居民通过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的网络平台有机地连接起来,搭建一个全方位、多元化的创新型社区交流互动平台。数字化社区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在新时期城市社区为“陌生人社会”构建了一个全新的人与人之间的“网络”,是传统“家文化”中以“熟人社会”为主体形成的“网络”的发展与创新,更契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有利于打破现代居民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隔阂,为他们搭建起一座桥梁,从而增进居民间的情感,增强社区凝聚力。
社区可以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为社区开发专门的网站、论坛、应用App等,构建社区文化交互平台,拓展与居民的交流渠道。社区可以将社区新闻与事务发布到这些网络平台上,并积极引导居民进行讨论,居民在接收信息的同时也可以对社区的发展提出个人意见,由社区专门人员收集统计并进行反馈,做好对居民需求的回应。这种基于网络的线上途径实现了信息资源的充分流动,消除了因时间和空间不一致而导致的信息不对称[6],同时也为社区居民提供了直接参与和表达的渠道,降低了参与成本,提高了居民参与社区建设的积极性与便捷性。除此以外,在使用微信已经成为数字化时代人们生活的一部分的今天,建立以社区居民为主体的微信群也是非常有必要的。通过微信群,居民可以即时交流、互动和分享,这种形式更加简单、随意,贴近居民生活。有学者认为,微信群在帮助个体建立对所属群体的身份认同有一定的价值,居民通过与他人互动,分享事实、观点与各种信息,在群体连接中获得了信任与认同等社会资本[7]。这对于在陌生人社会中构建人际关系至关重要,当没有血缘关系与地缘基础的人们共同居住于同一社区时,新媒体网络为他们提供了长期的交流互动平台,在潜移默化中居民彼此之间建立情感联系,从而强化共同体意识。
数字化社区通过现代互联网新媒体技术,创新了“家文化”融入社区的途径与手段,以更加现代化的方式,为居民构建出属于他们的社区网络,用科技促进情感的凝聚。数字互联网由于在时间和空间上都不受限制,所有社区居民都能够随时随地参与到社区文化建设中,社区事务的参与广度与参与力度因此都能得到很大的提升。同时,基于社区构建的平台既有开放性,又有专属性,是塑造居民集体记忆的场所,更容易引起社区居民的情感共鸣与身份认同,加强了居民之间的联系与纽带,加深了居民对社区共同体的理解,能够更好地将“我们”与“他们”区别开,从而产生对社区的归属感与依赖感,提升建设社区文化的主体意识与责任意识。科学技术的发展是现代文明进步的标志,科技也是新时期构建文化环境的重要工具,社区应该充分发挥其优势,为社区文化的发展助力,实现社区可持续发展。
4.3 运用场景重塑社区记忆
通过场景重构与演绎,带给人们身临其境的体验,从而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一些记忆,引起更多的情感共鸣,是当下许多领域采用的方式与手段。“场景”一词最初来源于话剧表演,它强调在某个时间和地点发生的事情,即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上所呈现的具有特定意义的生活图景[8]。场景化最大的特征便是体验性与沉浸性,个体通过亲身体验,感受到场景给出的最为直接、具体的情感反应,在这个过程中,人的身心是完全投入的,仿佛真正置身于某一情境中,会随着场景的变化而产生情绪的变化。在社区文化的建设中引入场景化的途径,是对社区文化符号的重新挖掘,通过对居民熟悉的社会生活场景的重现,再次唤起居民的文化情感,从而提升居民对社区的文化认同与情感依赖,在传承社区传统文化的同时也能够凝聚社区的力量。
记忆场所往往是集体记忆被保存和再现的地方,由于人类的意志或者时间的洗礼,它成为群体记忆中的代表性场所[9]。集体记忆是具有一定的精神内核和文化认同的群体,对其所经历事情的共同记忆[10],它是群体存在与发展的历史证明,对于文化的传承与延续具有重要意义。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记忆中的场景越来越模糊,人们的共同文化信仰逐渐缺失,社区文化的脉络被割裂。面对这样的情形,社区应该采取措施来帮助人们找回集体记忆,而通过场景化的途径,辅之以现代科技手段,带人们重新感受曾经的场景,是唤起居民集体记忆的有效手段。社区可以仿照当下流行的主题博物馆形式,打造社区博物馆,比如,在博物馆中陈列和展示当年与船运相关的旧物件,也可以通过老照片墙的形式,带人们回顾船运文化的发展史,一起感受他们的父辈和祖辈曾经共同奋斗的峥嵘岁月。同时,博物馆还可以引入AR、VR等高科技互动手段,给居民带来沉浸式的体验,居民身临其境地感受这一时期的事件与经历,更好地了解这一段文化,将这段集体记忆重新植入居民的心中。
场景化作为一种沉浸式的体验手段,将过去的场景重新展现在居民面前,让人们去亲身经历和感受当时的情境,感悟当中所蕴含的“家文化”,从而更能够引发文化认同与情感共鸣。一定程度上,场景是通过对时空的固定让时空呈现重复的状态,让本来顺时针、不可逆的移动时间放慢甚至几乎停止,在同一时间中通过不同的布景创造出不同的空间,让不同时空的人实现了一种脱域的互动[11]。在社区博物馆中,居民进入场景为他们设计的时空中,与过去进行一次深度的对话与互动,通过沉浸式的体验,产生情感的升华与身心的完全投入,在这种亲身“参与”的过程中,他们作为故事中的人而不是故事外的人存在,能够触发他们对相关事物的联想和记忆,将自己完全融入其中,从而能够更深刻地理解和认同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发扬的文化。这些记忆会伴随着他们到日常生活中,提升对社区的归属感与依赖感,激发出内心对社区与其他居民的情感,并在未来能够将社区精神一直延续传递下去。
5 结束语
将传统“家文化”融入现代社区文化建设中,是新时期一项重要而有意义的探索,更是我们身上所肩负的文化使命。这种融入,本质上是文化自信的一种深层次表现,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必由之路。不断推进“家文化”与社区文化全面、深度地进行融合,既能够有效地继承、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同时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满足社区居民对美好文化的需求,有利于推动和谐社区建设,实现社区治理现代化。将“家文化”融入社区文化建设是一项长期的工作,未来我们仍需探索更多路径来加强社区文化建设。
参考文献
[1] 刘九勇.儒家家国观的三个层次[J].哲学研究,2021(6):64-74,128.
[2] 文军,高艺多.社区情感治理:何以可能,何以可为?[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49(6):28-36, 169-170.
[3] 李强,葛天任.社区的碎片化:Y市社区建设与城市社会治理的实证研究[J].学术界,2013(12):40-50,306.
[4] 朱麟飞.城市社区志愿服务创新模式探索:以杭州市下城区“社区志愿服务项目超市”为例[J].观察与思考,2013(6):65-68.
[5] 闫平.社区文化:新时代道德治理的有效载体:以乡村社区文化建设转型为视角[J].山东社会科学,2021(7):188-192.
[6] 林忠心,秦静.数字化社区治理的内涵、特征及其实现[J].中国管理信息化,2017,20(2):208-210.
[7] 宫贺.网络信任对信息传递与意见寻求的影响:基于微信用户与微信群的实证研究[J].新闻与传播评论,2018,71(3):86-95.
[8] 蒋晓丽,梁旭艳.场景:移动互联时代的新生力量:场景传播的符号学解读[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6, 38(3):12-16,20.
[9] 陆邵明.记忆场所:基于文化认同视野下的文化遗产保护理念[J].中国名城,2013(1):64-68.
[10]邱冰,张帆.基于城市集体记忆建构的城市公共艺术规划:一种公共艺术介入环境空间规划设计的路径[J].规划师,2016,32(8):12-17.
[11]刘宏,周婷.场景化时空:一种理解当今社会的结构性视角[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0,42(8):2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