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中的“三个结合”
2024-06-23沈江平
摘要:意识形态工作事关旗帜、事关道路、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引导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精神力量的塑造。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一项强基固本、凝心聚力的重大战略部署。正确处理“主”与“次”结合、“内”与“外”结合、“实”与“虚”结合的关系,有助于将主导意识形态持续向主流意识形态转化的制度化,维护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有助于统筹两个大局,提高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对外传播效应;有利于促进意识形态工作思维方式的转变,形成网上网下意识形态同心圆。归根到底,“三个结合”能够凝心聚力、统筹大局,推动思维方式转变,推动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导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战略工程的逐步实现。
关键词: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网络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工作是中国共产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和国家兴衰,事关各族人民以及海内外中华儿女大团结。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指出,应“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1],这为新时代新征程上搞好意识形态工作和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提供了根本遵循。这十年以来,意识形态领域发生了全局性、根本性转变,实践中的新形势、新情况呼唤着意识形态理论的守正创新。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确立为一项根本政治制度,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也为新时代我国实现新目标、夺取新胜利提供了坚实思想保障和强大精神动力。但同时也要清醒看到,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正处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关键时期,涉及领域广泛、变革深刻、斗争复杂,任务艰巨。意识形态领域存在不少挑战,各种思潮激荡碰撞、价值观念复杂多样,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任务依然艰巨。
一、坚持“主”与“次”相结合,推进“主导”向“主流”持续转化
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必须坚持主导意识形态与非主导意识形态的有机协调。关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历史唯物主义高度重视上层建筑的作用,尤其是意识形态中主导区分,以及主导与非主导之间的相互关联。在一个社会中,发挥主导作用的意识形态有且只能是一个,因为只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才能担负起主导意识形态的职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我国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其主导意识形态当然是以马克思主义为主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它是维护社会主义社会稳定和巩固无产阶级统治的重要保障,是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制度的本质映现和思想支柱。意识形态领域有强调统治阶级自觉建构并在社会价值观念中居于统治地位的主导意识形态,也有反映社会生活个体性主张的非主导意识形态。显而易见,意识形态领域存在一个“主”与“次”的协调处理问题,也即是政治层面和生活层面如何就意识形态进行对话沟通问题。
主导意识形态是任何一个阶级社会中的规律性存在。一个社会的意识形态系统存有一项主导的内容,这是事实,也是规律。主导意识形态是处于指导地位的意识形态的直接或第一体现,与国家的根本制度一体共生,具有显著的政权属性。主导意识形态反映和表达的是执政党、国家的意志信仰和价值立场。马克思认为,上层建筑受经济基础支配。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决定了与之配套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必然要在意识形态领域发挥主导功能,坚定捍卫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包括思想文化在内的上层建筑的主导地位,不仅为我国宪法所规定,而且为党和政府所一再倡导与坚持。意识形态领域的一元主导,是任何一个安定有序发展的国家普遍存在的客观事实,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在一百多年来的伟大奋斗进程中,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我国正信心百倍地推进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义行,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地位得以确立,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占据主导地位。实践证明,在意识形态领域中搞所谓的“指导思想多元化”是根本行不通的,东欧剧变、苏联解体是与这些国家在意识形态领域放弃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地位紧密相关的。当然,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地位,并不代表它可以搞“一言堂”,更不能据此武断认为其他意识形态不存在甚至否认思想文化、意识形态的多样形态的存在。实践中,反而要做到坚持一元主导与多样并存的有机统一。共产党人从不隐瞒自己的政治主张,敢于公开自己的意识形态的阶级本质。中国共产党矢志不渝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作为我国的指导思想,彰显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地位和作用。有了主导,人民就有了立脚点、出发点,才能去谈包容别的什么非主导意识形态。否则,放弃了马克思主义的主导位置,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就会失去灵魂,最终会被瓦解从而走向解体,所谓包容多样和尊重差异更无从谈起。一个社会如果没有明确的主导意识形态,其意识形态领域就会混乱,就会迷失方向,整个社会也就难以维系和发展。对于个体而言,一个生活在没有主导意识形态的社会中的人,很容易随意选择或接受某个理论、某种思想、某种理想信念,继而导致随意放弃他不同意的思想、观念和文化,个体往往会迷失在这种杂乱无序的社会意识中。因此,确立和捍卫主导意识形态,进行主导意识形态教育,理应是每个国家在意识形态工作中的首要任务。
非主导意识形态是阶级社会的客观现象。在阶级社会里面,意识形态样态都无法做到纯而又纯,只存在一种意识形态。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特定的经济基础和政治制度影响和决定相应的意识形态。在阶级尚未消灭之前,不同阶级对应不同的所有制形式,不同的文化传统,造就不同的意识形态和形成与统治阶级对应的主导意识形态。显然,阶级构成的复杂多样,也必然导致其意识形态形式不可能是唯一的。而是既存在体现统治阶级意志的主导意识形态,也有其他居于非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样态。比如,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既有以个人主义、经济自由主义和政治保守主义为主要标志的主导意识形态,也有消费主义、女权主义、社区主义、后现代主义等非主导意识形态。社会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也是由多种意识形态组成的意识形态系统。除了处于主导地位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外,事实上存在着不少具有不同程度影响力的处于非主导地位的社会意识形态。在这些非主导意识形态中,其中有些与主导意识形态具有某种相通性,有些则与主导意识形态相冲突甚至相背离,即反社会主义的。庞大复杂的非主导意识形态,借助相应方式和渠道在社会中传播、留存,在人们的价值观念、思想道德、理想信念等维度产生着不同影响,不可避免会促使主导意识形态与非主导意识形态之间形成各种冲突矛盾。非理性主义、新自由主义、西方消费主义以及我国社会中长期残存的封建迷信、愚昧落后的思想观念等,都成为社会主义发展的精神阻力,影响和冲击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从根本上讲,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多种组织形式和活动方式,决定和影响人们思想意识观念的多样化存在。全球化和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使得两种社会制度下的意识形态之间的交流互鉴不可阻挡,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之间相互渗透明显。信息技术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加剧了这种互渗性。非主导意识形态的多样性存在现象由此加剧。这既是意识形态发展规律的产物,也是人类社会意识形态发展的客观现实。在意识形态工作中,必须尊重这种多样性,减少或者避免非主导意识形态多样性可能引发的消极影响。这样才能避免扩大马克思主义主导意识形态与日常生活之间的距离,从而使其与人民群众的生活实践结合起来并发挥价值引导作用。
在“主”与“次”的辩证结合中为建设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提供思想保证。非主导意识形态作为一种特殊意识形态的大众文化的生产结果,以其鲜明的价值取向和广泛的渗透能力,形塑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条件和思维方式。坚持维护主导与倡导包容多样是有益且是科学的。但是包容多样、尊重差异,绝不是放弃必要的思想斗争,更不是放任错误思潮泛滥。否则,必然冲击、消解主导意识形态。所以,如何在关注非主导意识形态动向中推进主导意识形态建设,批判地吸收非主导意识形态的合理成分,避免大众文化泛意识形态化,就成为研究中的重要课题。从事物发展的本质层面来看,主导意识形态与主流意识形态两者具有一致性。在实践中,两者又有较大的区别。从建设主体看,国家、社会基本制度是主导意识形态的建设主体,民众总体思想则是主流意识形态的主体体现。从价值内涵看,主导是在一个社会中的意识形态系统起着引导的导向价值,主流则是在数量上和方向上对价值取向的标示。从过程来看,主导指向应然,主流则指向实然,是当下意识形态的总体状况。由此看来,两者有区别,但存在内在关联性。从长期而言,主导意识形态必然会向主流意识形态转化,两者呈现融合走向,这是由历史规律所决定的。作为一种观念性的主导意识形态,其最大的作用积淀于广大民众的思想观念和日常行为中。同时,又能够在实践中转化为国家制定策略的思想资源,进一步巩固和强化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因此,要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就必须保持主导意识形态转化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常态化、制度化。在这种持续转化中,还要正确处理主导意识形态与非主导意识形态两者关系。它们在逻辑上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两个方面,缺一不可。一方面,要贯彻主导性前提下的多样性,这是首要和关键所在。在坚持主导性的同时,也要重视多样性的存在和发展,以此丰富、充实多样性;另一方面,要落实多样性条件下的主导性。选择、利用多样性的意识形态元素时,一定要坚持主导性,以免出现以多样性遮蔽主导性甚至代替主导性的错误偏向。任何只强调主导性或偏向多样性的行为都是有害的,必然会影响主导意识形态向主流意识形态的持续转化,由此导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凝聚力和引领力的弱化乃至抵消、消解。从总体上来看,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实践中是向前发展的,当然也有曲折。简言之,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成为主流意识形态,即主导意识形态,而其他以各种形式存在的意识形态则是支流,即非主导意识形态。我们要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必须坚持“主”“次”结合,推进主导意识形态向主流意识形态的转化,积极面对非主导意识形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形成主导与非主导意识形态的长效互动机制,以正面引导为主,形成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建设合力。
二、坚持“内”与“外”相结合,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发展大局
在唯物辩证法看来,事物的内部矛盾(即内因)是事物自身运动的源泉和动力,是事物发展的第一位原因,是人们认识和分析问题的首要切入点;外部矛盾(即外因)是事物发展的第二位原因,是人们认识和分析问题的重要着眼点。其中,内因对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挥着主导性作用,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二者共同制约和影响事物发展特定阶段的安全状态。这就要求我们在解析影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问题的诸多因素时,立足于矛盾视角,在重视事物内部矛盾的同时,也要兼顾其外部矛盾,贯彻内因外因相结合的辩证思维方法。于此,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既涉及国内问题,也涉及国外问题,必须坚持“内”“外”即国内与国际的辩证统一,体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在空间上的辩证统一逻辑。
从国内视角来看,意识形态工作要立足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历史唯物主义认为,抽象离不开具体,“最一般的抽象总是产生在最丰富的具体发展的场合”[2]。思想只有扎根于本土、本民族,才能强基固本。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有其既有的文化传统、文化基因、文化积淀,是建构意识形态的思想资源。意识形态工作要着眼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理论和实践自觉、自信,激发中华民族的主体意识,“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3]。也就是说,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要融入中华文化精髓。中华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和最深厚的软实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以及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蕴含着中华民族的精神追求,具有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五千多年文明底蕴的见证,革命文化、社会先进文化则昭示新时代56个民族多元一体、文化多样、和谐共生的中国精神文化图景,这些文化厚沃着坚实的中国质地,是凝心聚力、团结奋斗的精神纽带。它们不仅能够塑造出鲜灵活泼、匠心独具的国家形象,还拥有极强的感染力、号召力,是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支撑。作为民族文化传统滋养下理论与实践互动的结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中国特质”的集中表现和核心旨趣。如此看来,在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中,要找到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最佳契合点,将文化自身发展的客观延续性和文化主体的自觉选择性统一起来,“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4],进而上升为新的具有时代气息的民族精神意识,真正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理解和接受,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亲和力、感染力和渗透力。这有助于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注入鲜活素材,增强其融合力,发挥其主导力,凝聚共识、齐心协力迈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
从国际视角来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要重视“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意识形态工作的众多视域中,“争取国际话语权是我们必须解决好的一个重大问题”[5]。在国际话语权中要有话语权和影响力,“中国特色”是底色,同时还需兼具“国际视野”。早在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就组织设立专门外宣机构、创办发行外文期刊、邀请斯诺、史沫特莱、斯特朗、爱泼斯坦等西方记者进驻根据地采访,对外宣传党领导下的各方面建设成就,首次向西方世界系统介绍了毛泽东思想,从而击破了国内外反动派的新闻封锁和意识形态污蔑,增强了国际社会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向世界初步展示了真实、立体、客观的中国形象。世界历史进程不断深化,国际政治角力不仅仅限于军事或经济上的“硬”冲突,价值观念、社会文化、社会制度等“软”较量已然成为各方碰撞焦点。在意识形态领域,西方国家处于主导地位的基本态势短时期内不会变化,只能缓解和化解。中国国际地位的迅速上升对我国的意识形态建设可谓机遇与挑战并存。一方面,这种改变有利于改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国际形象,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度。另一方面,国际社会中出现的各种猜忌、诘难、批评乃至污蔑和妖魔化,无一例外深层次都是对中国意识形态的挑战和责难。这也是西方国家在中国国际地位上升后的重要遏制手段,打击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取代经济制裁、军事打击等手段,成为常用手段。意识形态被纳入“主战场”,也说明意识形态斗争的极端重要性。我们要清醒地看到,和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意识形态建设缺乏足够的学理支撑。以“普世价值”“历史终结论”“新自由主义”等为代表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大都有着系统的学术研究,单纯的道德批判显然成效不大。如此看来,在国际意识形态工作中,要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学理化学术性研究,建构出一种系统化理论化体系化的理论形态。西方意识形态对我们的曲解、误解、不了解、攻击等都不可怕,关键是我们自己要坚定“四个自信”,敢于斗争,争夺话语权,增强对外舆论引导和舆论斗争本领,理直气壮地对外介绍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和发展观,展示维护国家核心利益和国际公平正义的中国形象。由此来提高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认同感和亲和力,扩大其影响力;致力于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说到人的心坎上,让国际社会听得懂、可接受,让国际社会更多的人把中国当朋友而不是敌人、把中国的快速发展当机遇而不是威胁。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正是因为有了国际交流、对比、碰撞,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规定性、优越性进一步得以凸显,其比较优势才能够充分呈现,才能不断夯实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
在统筹“内”与“外”意识形态工作中推进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国内国际意识形态斗争渗透交织,是新时代开展意识形态工作的显著特征,也是当下讲好中国故事必须应对的现实语境。这要求既通过更具叙事深度的“内”之文化传统打破“外”之“中心论”困局,也尊重借鉴“外”之文化瑰宝,克服“内”之“保守主义”论调,在内外融通、文明互鉴、情感共振中向世界更好展现大党风范与责任担当。只有全面把握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展中的内外视角,致力于内外互动,统筹“两个大局”,融汇于国家发展全局,才能推进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工作,从根本上确保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不走样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偏离正确轨道。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国家仍然是国际舆论的制造者和传播者,掌握着国际意识形态话语权;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话语表达仍然存在诸多先天或后天的不足,这种在国内和国际意识形态领域的建构与宣传的失衡现象值得引起高度重视。尤其是近些年西方国家单边主义、保护主义和霸权主义抬头,世界秩序格局进入新旧交替期。国外与国内的意识冲突加剧,风险挑战明显增多,社会思想的多元性和不稳定性日渐增加。面对如此复杂局面,离不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战略思维和科学方法论。“内”“外”视域中的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牵涉面广而且复杂,但影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凝聚力和引领力塑造的国外因素终究是要依靠内在因素(内因)发挥作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屋建瓴、科学研判,适时统筹起国际国内意识形态工作,在破立工作并举中夺取了一个又一个胜利,促使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进入新局面。“人类命运共同体”倡议就是一个很好的成效显著的范例。它是在科学统筹国内外局势、准确研判历史大势、深度关切人类前途命运的基础上,融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底蕴又借鉴西方术语且被西方广泛接受,融汇中国特色与国际视野,有效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内外话语权。与此同时,面对反映国际社会大众心理和世界局势的国际舆论(外因),我们要在内部不断加强对政治、思想、组织等方面的领导,保持高度警惕性和敏感性,拥有更高的政治站位、更远的发展眼光,坚决回击任何对中国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造谣抹黑行径,有理、有利、有节地驳斥各种虚假信息和甩锅推责,展示客观真实权威的中国形象,引导建立更加公平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体系。比如,在2020年围绕新冠肺炎疫情展开的国际意识形态斗争中,面对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一些政客抹黑、诋毁甚至栽赃、嫁祸中国的无耻行径,我国展开了积极的有理有据的回击,在中外媒体上打响意识形态反击战,国际国内展开了很好的配合,在国内外产生了非常好的效应。由是观之,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既需要立足本国实际、彰显中国特色,同时也离不开放眼世界、树立全球意识,更为重要的是应当学会有机协调好两者关系。同时也要勇于坚决反击、善于主动出击,国际国内密切配合,共同建设好这一意识形态工作。
三、坚持“实”与“虚”相结合,促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转变为最大增量
意识形态的出现几乎可以说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同步。基于历史唯物主义判断,在人类的实践活动空间中,世界可以分化为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两个场域。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催生出新的人的实践空间即网络社会。党的十八大以来,微博、微信、抖音等新兴媒体的迅猛发展,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意识形态生成与发展的舆论场,传统意识形态逐渐分化发展演变出一种崭新的网络意识形态样态。从本质上来说,这是现代工业技术以短平快的方式面向生活世界建构意识形态的结果,霍克海默、阿多诺、马尔库塞等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意识”批判,正是对网络虚幻外衣下物化意识形态的反思与超越。不可回避的是,人类社会的意识形态空间中,存在着两个并不完全重叠的“意识形态场”:一个是传统主流媒体着力营造的“意识形态场”,另一个是网络媒介营造的“网络意识形态场”。从现实与虚拟的比较话语来看,前者可以称之为“现实”意识形态,后者则称之为“虚拟”意识形态,形成了“实”与“虚”的场域对比。相较于资本主义社会意识形态下两种场域纠合对于工人阶级革命意识的消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比较分析,较为形象地突出了两种意识形态作用空间的差异,进而要求我们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中要合理布局,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这为进一步增强社会共识在理念和行动层面指明方向,为深刻把握历史规律与时代大势争取历史主动,共同构建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战略工程提供有力支撑。
在加强根本制度建设中夯实传统的意识形态阵地。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境况,支配和影响着意识形态的发展。历史唯物主义认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形态上的反射和反响的发展。”[6]意识形态工作只有深深扎根于人民群众的思想和生活实际,“既解决实际问题又解决思想问题”[7],才能在广大人民群众中间落地生根发芽、被广泛接受。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指导,百年征程及其成就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强大的现实支撑。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习近平总书记立足新时代迈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提出的铸魂聚力的伟大思想工程。“把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作为一项根本制度”的明确提出,意味着从顶层决定性、覆盖全面性、全局指导性角度筑牢根本制度之“体”,首先要在全党深入开展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以根本领导制度、政治制度、文化制度、社会治理制度等制度“合力”夯实“体”之基石。全面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使命,必然要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作为行动指南。作为人们开展实践活动和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成就的思想观念体系,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要发挥其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与自身思想理论体系的真理性科学性密不可分。鲜明的人民性、先进性、导向性和合法性品质保障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引领非主流意识形态,巩固斗争优势。无论是在现实社会,还是在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不去占领的“阵地”,便可能成为非主流意识形态滋生的“温床”。尤其是面对信息化社会带给意识形态的挑战和冲击,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建设在提出更高要求的同时,也带来了机遇和发展空间。客观地讲,传统意识形态阵地是网络意识形态的发源地,现实生活决定了包括网络意识形态在内的意识形态的存在和发展,是对传统阵地的延伸和拓展。基于现实实践进行理论创新,从社会生活中吸取理论营养,反过来又诠释和引导社会生活,是建设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根本路径。新时代,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是主义意识形态,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经济是基础,守好传统的意识形态阵地是前提。
在完善体制机制中着力抓好新时代网络意识形态建设工作。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经济基础的变革会引发(观念)上层建筑的相应变化及其走向,要把根本制度之“体”的优势在体制机制之“用”的落实中完善。网络时代,人类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网络性特征日益突出,“无人不网、无日不网、无时不网”,网络性已成为当前和未来社会的一个基本属性。意识形态也不可避免具有了网络性这一社会基本属性,根源于并能动地反映着网络性的社会存在,由此形成了网络意识形态。突破传统时空栅栏、实现单媒体向多媒体发展,融汇文字、数据、声音、影像等多种呈现方式,网络意识形态在强化主体性、赋予人更多自由的同时,也加剧了不同思想观念、价值取向等的冲突,在一定程度上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社会控制力造成了冲击,给意识形态工作带来了诸多困难。21世纪,谁掌握了互联网,谁就拥有最大的话语权,互联网已经成为意识形态的主战场和最前沿,俨然成为意识形态工作的“最大变量”,有成为动摇我们政权根基的潜在危险,“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8]更应该看到的是,截至2022年6月,我国网民人数达10.51亿,“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9]。这反映出人们日渐从互联网来获取信息,热点生成、舆论发酵、舆情民意也不断从互联网中产生。同时,现实利益诉求的多元化,民众在无法实现其诉求时往往会经由网络空间来发泄,感染其他网民,形成所谓“共同体”,以上情况不可避免会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造成消极影响甚至危害。网络意识形态之争,就是意识形态之争。网络成为西方发达国家对他国进行和平演变、颜色革命的重要工具。例如,美国占用了全球85%以上的网络信息,牢牢控制着互联网世界,其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民主模式和生活方式等通过互联网向全世界传播,网络意识形态的非对称性必然会对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造成极大伤害。可以说,网络意识形态斗争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斗争,能否打赢网络意识形态斗争事关一个国家总体安全。正如习近平同志反复强调的,要清醒看到“网络和信息安全牵涉到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是我们面临的新的综合性挑战”[5]。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要求我们善于占领新兴媒体,建立大数据时代下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防范机制,有效对标各种社会思潮在网络形成和蔓延的领域、时间、对象和路径,探索更加及时、更加有效的预警、研判和监管机制,消除思想政治教育的盲点和空白点,构筑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发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社会多元多样多变的社会思潮中的引领作用。
在“实”与“虚”结合中构建网上网下相协调的意识形态工作格局。习近平总书记专门强调:“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网上网下要形成同心圆。”[10]虽然意识形态在虚拟空间的呈现具有不同于现实社会的特质,但两者在本质上是统一的。要实现意识形态阵地的实虚结合即网上网下对接。一方面,现实问题网络化,大量社会热点问题在互联网空间平台快速生成、发酵、扩散,情绪化的非理性宣泄和泛意识形态化现象不断出现。另一方面,网上舆情现实化。网上舆情或网上意识形态论争反过来引发了现实生活中的群体事件,严重影响民众思想意识和冲击社会稳定。要认清网上意识形态战场和网下意识形态战场的内在关系,通过加速网上网下媒体融合以助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声,加强网上网下阵地管理来延伸拓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两个舆论场”到“网上网下同心圆”的转变,反映出我国意识形态工作思维方式由“被动防”到“主动建”的重大转变,也反映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和网络意识形态的共识度不断提升。“网上网下同心圆”是对我国社会舆论主体关系的新认识和新概括,扩大网上网下同心圆,切实维护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地位,这是由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根本属性决定的。在新时代,必须与时俱进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在行动上必须坚持坚决捍卫党的领导这个根本政治原则,形成以人民为中心的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和价值取向,才能形成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凝心聚力,构筑网上释放正能量和网下持续有活力的新时代“同心圆”,共同推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坚持“实”“虚”结合,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的意识形态工作格局,还要顺势而为,打好“组合拳”。要顺应互联网发展大势、全面上网大势和互联网联通世界大势,扩大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主动占领网络这块意识形态阵地,主动创新意识形态工作方式方法,在国际竞争中争取战略主动;让主流意识形态“飞入”寻常百姓家,主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让世界更好理解和接受中国。说到底,坚持“实”“虚”结合,就是要依托网上网下两种阵地,建构意识形态命运共同体,促“变量”成“增量”,在协同作战中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
结语
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任重道远,绝非一劳永逸、一蹴就能完成的。百年光辉历史征程中,我们党从来都是站在全局的高度去科学把握、整体布局意识形态工作,善于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把主导意识形态和非主导意识形态、国内意识形态和国际意识形态、网上意识形态和网下意识形态密切结合起来,实现深度融合、有机统一。科学总结意识形态工作规律,创新意识形态工作机制,大力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能力。新时代新征程,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不少新问题、存在不少新挑战,斗争形势之复杂是前所未有的,因而更加需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凝聚思想共识、引领发展潮流,正确处理好“三个结合”的关系,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将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作为战略任务,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提升坚定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能力,巩固壮大奋进新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和共同奋斗的思想基础,不断巩固全国各族人民大团结,加强海内外中华儿女大团结,形成同心共圆中国梦的强大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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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335.
责任编辑:王习贤
收稿日期:2024-03-05
基金项目:北京市社科基金共建重点项目“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研究”(项目编号:21BJZD017)
作者简介:沈江平,男,江西樟树人,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21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历史唯物主义、文化与意识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