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生成逻辑、鲜明特征与实践指向
2024-06-19史小宁朱少云
史小宁 朱少云
摘要:习近平文化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中国化时代化的原创性成果,是新时代党领导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实践经验的学理性表达,也是在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过程中生成的系统性思想,体现了历史逻辑、理论逻辑与实践逻辑的内在统一,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规律的认识实现了新的跃升。从方法标识、时空标识与场域标识的维度充分把握这一思想的鲜明特征,不断坚持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以“第二个结合”引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巩固壮大奋进新时代的主流思想文化舆论,提升新闻舆论传播力、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对于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实现新时代的文化使命具有极其深刻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关键词:习近平文化思想;生成逻辑;鲜明特征;实践指向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02(2024)03-0005-11
文化兴则国运兴,文化强则民族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身份的自我确定、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它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耦合发展、相互确认,共同生成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自信,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最显著的精神标识,成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一种精神支撑。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把文化建设放在治国理政的重要地位,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作出了一系列系统谋划和总体部署,推动党的宣传思想文化事业取得了历史性成就,意识形态领域形势发生了全局性、根本性转变,极大地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形成了内涵丰富、论述宏阔、体用贯通的习近平文化思想。分析这一思想生成的内在逻辑、凸显的鲜明特质与强烈的实践指向,对于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实现新时代的文化使命具有极其深刻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一、习近平文化思想生成的内在逻辑
任何理论体系生成都离不开其特殊历史背景、思想环境和社会场域,都是对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现实问题进行积极的理论呈现和实践总结的结果。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指出的:“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所有这些体系都是以本国过去的整个发展为基础的”[1]。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关键时期,党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面临新挑战、新形势、新任务。习近平文化思想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文化篇,为进一步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指明了方向,其生成具有内在的逻辑性与历史的必然性。
(一)历史逻辑:内生于中华民族文化自信自强的根基与底气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2]。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提出表明了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和推进文化创新中的自觉性、主体性达到了新高度。从历史逻辑来看,一方面,习近平文化思想内生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自立。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所蕴含的自我发展、回应挑战、开创新局的历史连续性、向内凝聚性、文化主体性与旺盛生命力,不仅形成了中华民族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独特价值体系,而且为推动人类文明进程作出了重大贡献。时至今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仍然焕发着超越时空的熠熠光辉,比如,天下大同、天下为公的社会理想,修齐治平、兴旺有责的家国情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民本理念,实事求是、知行合一的哲学思维,讲信修睦、亲仁善邻的交往之道,等等,这些都是中国人民在长期生产生活实践中形成并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和道德观的重要体现,不仅对应着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精神诉求,更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生成提供了深厚的思想根基。
另一方面,它还内生于党领导各族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中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强意识。在革命战争年代,毛泽东就曾指出:“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3],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建设新民主主义革命文化的高度自觉。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针对党内外一定程度上存在的忽视精神文明建设的状况,明确强调:“我们要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4],他进一步系统阐述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战略地位、根本任务和基本方针。在此基础上,江泽民把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先进文化直接作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任务。胡锦涛更是围绕“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这一核心命题,提出了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重大战略。当前,习近平文化思想作为新的文化生命体,体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之间源流一体的文化传承,已经成为新时代中华民族文化自信自强的最集中体现。
(二)理论逻辑:内源于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
长期以来,许多人一直以马克思著作中没有文化概念的明确定义和关于文化本质的系统表述为借口,对马克思的思想的整体性、科学性、时代性提出质疑,甚至由此得出“马克思没有文化观”的结论,进而直接把20世纪20年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于意识形态与文化问题的关注看作是思想史上的一次革命性变革。实际上,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唯物史观的形成与创制时期,就已经开始对文化问题进行思考,并阐明了文化产生和发展的基础、文化的本质与内涵以及文化的功能和作用。
综观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文本,其关于文化问题的思考可以划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马克思的博士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到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马克思、恩格斯对文化的理解主要是从人的存在方式和本质来理解的,更多的偏向于自由自觉的理性文化,以此来凸显文化的创造性特征和革命的批判性精神。第二阶段是1848年之后,马克思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的阶段。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等著作中通过对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揭示,阐述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专门探讨了意识形态、人的精神生活、人的自由和文化的进步等问题。第三阶段是在19世纪70年代之后,马克思、恩格斯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相互关系问题进行拓展性研究的阶段。比如,马克思晚年所著的《人类学笔记》,依照人类在技术上的发展及智力水平,以“文化时期”作为划分标准,从文明形态的演变和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高度进一步拓展了对文化理解的视野,并把人类发展道路的多线性思想与文化的多样性理解关联起来。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则较多地探讨了意识形态发展的相对独立性、能动性和复杂性。
可以看出,马克思、恩格斯从人的存在方式、社会运行发展规律的高度来理解文化,其理论本质上就是一种以“时代精神”和“文明活的灵魂”为表现形式的文化哲学。习近平文化思想在对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文化在人类社会发展中重要作用和地位论述所把握的基础上,深化了马克思、恩格斯文化理论对于人的精神世界的关注和探索,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
(三)实践逻辑:内植于新时代党领导文化建设的伟大实践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围绕“新时代如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怎样坚持和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这一重大课题,创造性地回答了文化建设方面的战略意义、目标任务、实践路径等根本性问题,并推动新时代党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取得历史性成就。
纵观新时代党领导文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在制度机制方面,确立了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并制定《中国共产党宣传工作条例》、出台《党委(党组)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实施办法》、施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爱国主义教育法》等,为全党开展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在经验总结方面,习近平总书记就哲学社会科学、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党的新闻舆论等工作,主持召开会议并发表一系列重要讲话,围绕一些根本性问题阐明了原则立场,廓清了思想文化的认识迷雾,实现了对新时代党领导文化建设实践经验的系统总结。比如,从“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到把“文化自信”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相提并论,从首次提出“新的文化使命”这一重大命题到“两个结合”重大论断的学理化表达,从文化建设方面的“九个坚持”“十四个强调”到此次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上“七个着力”的总体要求,都体现了这一点。在具体做法方面,开展了一系列重大活动,比如“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等重大庆祝活动,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并将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内容贯穿其中;采取了许多有力举措,比如建立健全党和国家功勋荣誉表彰制度,设立烈士纪念日,深化群众性精神文明创建活动,深入实施公民道德建设工程等,在全社会形成崇尚英雄、学习英雄以及捍卫英雄的良好风尚;还有中非合作论坛、亚洲文明对话大会、“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等一系列主场外交以及北京冬奥会、杭州亚运会等国际活动的成功举办等,都向世界立体、真实、全面地展示了中华文化包容四海、兼纳百川的气度和风范。这些都赋予了习近平文化思想以科学性内涵、现实性关切与实践性品格。
二、习近平文化思想凸显的鲜明特征
列宁曾经指出,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对世界各国社会主义者具有不可遏止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把严格的和高度的科学性(它是社会科学的最新成就)同革命性结合起来,并且不仅仅是因为学说的创始人兼有学者和革命家的品质而偶然地结合起来,而是把二者内在地和不可分割地结合在这个理论本身中”[5]。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指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人民性和实践性”“开放性和时代性”,早已同中国共产党的命运、中国人民的命运、中华民族的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早已在中国得到了检验和贯彻[6],习近平文化思想作为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中国化时代化的实践成果,也必然呈现出这些鲜明的特质。明晰习近平文化思想的这些特征,有助于深化对习近平文化思想基本内涵、实践要求的认识,更好地发挥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论指引和实践指导作用。
(一)坚持理论性与实践性相统一的方法标识
对于马克思、恩格斯不同的理论往往有不同的解读,但是,各种解读都离不开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实践的理解。因此,同样也要在他们关于实践的理解中把握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独创性。“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7]591。文化作为人类社会中的一种精神性因素,它内生于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蕴含着自然人化和人化自然的辩证统一。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实践性表现在它既来源于实践又服务于实践,它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充分运用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在新时代党领导文化建设的实践过程中通过高度的理论概括而形成的系统化、理论化成果。一方面,这是由马克思主义鲜明的实践品格所决定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以事实,而不是以可能性为依据的”,“马克思主义者只能以经过严格证明和确凿证明的事实作为自己的政策的前提”[8],从这个意义上讲,习近平文化思想在实践层面本身就是一种人类实践活动和生存方式的独特样态。另一方面,这是由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内在要求所决定的。习近平文化思想坚持以问题为导向,聚焦实践中遇到的文化建设方面的新问题,注重同当今时代的现实世界联系并发生相互作用。
与此同时,习近平文化思想又是一个逻辑严密、内涵丰富的理论体系,具有很强的科学性与理论性。因为,一种科学的理论体系其理论指引和实践指导作用的发挥必然是将其放到实践中去考察、去验证,逐步形成理论性与实践性相统一的思想体系,然后用这种思想去指导社会实践、解决社会现实问题。在当代中国,习近平文化思想正是将其理论建构与社会现实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需求有机结合起来,真正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理论指南和实践导向。
(二)坚持继承性与创新性相统一的时空标识
“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包括我们这个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9]。任何在一定历史发展阶段上的思想体系都不是凭空产生的,它在反映社会存在的同时,总会积极借鉴、汲取和保留某些传统思想资源,并根据现实的要求加以改造、补充和发展。习近平文化思想也不例外,从时空坐标上看,它贯通历史、现实、未来,是坚持“两个结合”,推进理论创新的典范。它是对我国文化建设基本经验、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以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资源的传承与发展,又是对新时代做好党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开创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新局面的时代回应。在此,我们强调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继承性,并不是要简单地照搬过去,而是要用发展的眼光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结合新的情况继承创新,不断赋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新的文化使命;同样,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创新性标识,是要把继承性与创新性衔接起来,在选择中继承,在创新中超越。
此外,按照马克思对于文化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的理解,社会发展不仅仅是物质财富的积累,更应该是文化的进步。因为文化是“人化的自然”“自然的人化”和对象化活动中介的有机统一体,换句话说,文化与人的本质、自由自觉活动特性紧密关联。因此,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思想日益活跃,新的价值观念不断生成,人们必然会对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出更高要求。特别是面对西方文化霸权主义和意识形态的隐蔽渗透,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如何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更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就显得尤为重要。正是基于对文化在历史进步中的地位作用的深刻认识,对文化的精神特质和历史传统的正确把握,对文化复兴和文明进步的不懈追求,中国共产党人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推进文化创新的主体性、自觉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也赋予了习近平文化思想强大的生命力。
(三)坚持民族性与世界性相统一的场域标识
文化是一个民族生存和对外表征身份的重要依据,是世界各国交流融通特别是精神生活领域的主要资源。其作为历史地凝结成的人的稳定的生存方式和社会运行的内在机理,总是具体地表现为每一时代、每一民族的不同文化精神。具体来说,任何一种文化的生成发展都是一种包含着民族性和世界性在内的历史进程。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提出,进一步明确了文化建设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中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充分体现出中华文化鲜明的民族特性和世界立场。一方面,从文化特性来看,中华文化本身就是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统一。中华文化既是历史的,也是当代的,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强调民族性并不是要排斥其他国家的学术研究成果,而是要在比较、对照、批判、吸收、升华的基础上,使民族性更加符合当代中国和当今世界的发展要求,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解决好民族性问题,就有更强能力去解决世界性问题;把中国实践总结好,就有更强能力为解决世界性问题提供思路和办法”[10]。这一思想深刻阐释了文化的民族性与世界性辩证发展的关系。因为,文化的民族性源自一个民族独特的环境、独特的历史和经历,一个民族如果忽视、摒弃甚至背叛自己的历史文化,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同样,一个民族如果与世界相隔离,也是不可能强大起来的。另一方面,从文化形态来看,世界文化与民族文化共存是未来文化的场域标识。恩格斯用“平行四边形”法则描述了社会发展中各种文化要素形成的合力,这种合力不是这些文化要素的简单相加,而是文化要素之间的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和相互补充。习近平文化思想在聚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同时,始终致力于探讨人类文明发展问题,恰恰是对恩格斯历史合力论观点的深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人类社会创造的各种文明,都闪烁着璀璨光芒,为各国现代化积蓄了厚重底蕴、赋予了鲜明特质,并跨越时空、超越国界,共同为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作出了重要贡献”[11]。这一思想基于文化的双向交流互动和对人类社会发展的深切关怀、对世界文明进步的深度思考,对“文明冲突论”“文明隔阂论”“文明优越论”等思潮给予了强有力的回击,提出了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大命题,生动诠释了中华民族的文明担当和中国共产党的文化自信。
三、习近平文化思想实践的具体指向
当前,在“两个大局”加速演进的背景下,如何把握当今世界和当代中国发展大势,如何应对我国宣传思想文化领域面临的诸多风险挑战,如何在彰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连续性、包容性的同时不断增强其在世界的影响力,等等,这些都对新时代党的文化建设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战。习近平文化思想展现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新气象新作为,这要求我们必须深刻把握、坚决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实践要求,多措并举地推进新时代文化建设落地见效。
(一)站稳立场:着力加强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
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否认或不了解领导权思想的阶级就不是阶级,或者还不是阶级,而是行会,或者是各种行会的总和。……既然过去有领导权,因此马克思主义者就与形形色色的脱离革命的人相反,现在和将来都必须坚持领导权思想”[12]。早在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之初,列宁就针对苏维埃政权面临的困境,明确告诫全党社会主义“单靠专政、暴力、强制是坚持不住的”[13],必须把提高全党的文化水平作为巩固领导权的一项重要任务。
党的十八大以来,针对我国宣传思想文化领域“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不时出现,网络舆论乱象丛生,一些领导干部政治立场模糊、缺乏斗争精神”的现象,以及“世界范围内思想文化相互激荡、我国社会思想观念深刻变化的趋势”[14],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这是确保把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作为重大政治责任始终扛在肩上、落到实处的根本保证。一方面,要持续推进党领导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制度建设。这要求我们必须牢牢掌握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领导权,坚持以立为本、立破并举,坚持全面落实党委(党组)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坚持把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贯彻到理论武装、舆论引导、自主知识体系建构、思政课教学、文化文艺等各方面。另一方面,要准确把握党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切入点和着力点。习近平总书记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作出明确指示,既要着力加强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又要着力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这两者之间具有内在的逻辑性,前者是党的全面领导制度在宣传思想文化领域的折射,后者直接反映的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两者共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之中,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在制度层面锚定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切入点和着力点。这是坚持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根本要求。
(二)根本遵循:坚持以“第二个结合”引领新时代文化建设
当前,我国宣传思想文化领域呈现出日益向好态势,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两种意识形态、两种制度之间的较量仍然存在,强起来的中国与焦虑的霸权主义大国之间的结构性摩擦仍然时有发生。面对西方意识形态的隐蔽渗透,我们更加需要中华民族几千年积淀下来的优秀传统文化与爱国主义情怀作为加强民族凝聚力、向心力的思想基础,巩固好中华文化主体性,加快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作出了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明确把“第二个结合”理解为又一次的思想解放,强调指出:“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国特色?如果不是中国特色,哪有我们今天这么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我们要特别重视挖掘中华五千年文明中的精华,把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同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结合起来,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15]。坚持以“第二个结合”引领新时代文化建设,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穿越时空并在更高层次上实现更为自信、自觉、主动的思想解放,既有助于我们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在更广阔的文化空间推动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又有助于我们形成具有文化自主性的国家认同的坚实基础和与世界其他文明交流互鉴的鲜明特性,拓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工作的文化根基,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要,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真正“照亮人心”。此外,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的重要论述作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个结合”的提出更是为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繁荣发展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提供了深沉的文化自信和价值支撑。当前,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的建构不是对以往历史文化的简单延续,也不是对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的随意拼接,而是要积极呼应时代发展和国家战略的现实需求,必须要在尊重哲学社会科学自身发展规律的基础上,以坚持“第二个结合”为原则,着力推进知识创新、理论创新和方法创新,将本土化的理论与实践转化为体系化、学理化的学术理论,用中国理论、中国话语不断创新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着力打造具有中国特色标识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
(三)重点工作:巩固壮大奋进新时代的主流思想文化舆论
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多年来的历史与经验告诉我们,主流思想文化舆论的地位不可忽视。邓小平就曾多次强调:“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后果极其严重。特区搞建设,花了十几年时间才有这个样子,垮起来可是一夜之间啊”[16]。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指出:“如果我们的人民不能坚持在我国大地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道德价值,而不加区分、盲目地成为西方道德价值的应声虫,那就真正要提出我们的国家和民族会不会失去自己的精神独立性的问题了”[17]。
在新的历史起点上要担负起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新的文化使命,真正保持中华民族的精神独立性和中华文明的自主自觉性,必须不断巩固壮大奋进新时代的主流思想文化舆论。一是要围绕党的领导、意识形态、核心价值、新闻舆论、传统文化、文化繁荣以及国际传播等方面,全方位系统体现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国际视野与民族特色、对外传播与对内宣传、大众叙事与学理阐释、现实表达与虚拟呈现之间的辩证统一;二是要针对如何处理好意识形态工作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关系、提升全媒体时代新闻舆论的引导力和公信力以及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等问题,形成一套系统完整、科学有效、逻辑自洽的工作机制;三是重点结合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更好为“中国之治”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不断夯实中国式现代化的意识形态根基;四是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注重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革命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培根铸魂,不断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与公信力。这些都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应有之义[18]。
(四)传播效能: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
当前,我国正站在从大国走向强国的新的历史方位,需要思考我们在向世界注入强劲经济动力的同时是否贡献了引领人类精神文明的中国智慧。作为一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大国如何更好地肩负起在21世纪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文化使命?习近平文化思想从总体性角度回答了人类精神文明怎样实现的问题,为人类文化共同体的实现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包容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取向,决定了中华文化对世界文明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今天,我们秉持开放包容,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外来文化本土化,不断培育和创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有条件破解“古今中西之争”,也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迫切需要一批熔铸古今、汇通中西的“文化黏合剂”。对此,一要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更加充分、更加鲜明地展现中国故事及其背后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19]。二要积极营造清朗的网络文化空间,坚决制止各种错误思潮在网络空间的肆意蔓延,提升全媒体时代新闻舆论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和公信力,不断赋予党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更加科学的手段。三是要争夺文化领导权,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面对西方资本主义全球化、商业化、信息化的侵袭,我们不能主动放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鲜明特色,而应该积极争夺表达国家意志和主流意识形态的文化领导权,构建一种区别于“他者”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身份,进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有利文化条件和坚强思想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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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enesis, Unique Features, and Practical Implications of
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SHI Xiaoning, ZHU Shaoyun
Abstract: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represents a significant advancement in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t cultural theory. It is a rational expression of the Party's practical experience in socialist cultural construction in the modern era, and a systematic ideology generated in the process of bolstering the self-confidence of socialist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is thought demonstrates the unity of historical,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logic, marking a new milestone in the Party's understanding of the laws of socialist cultural construction in China. By recognizing its distinctive features in terms of methodology, context, and scope, and by consistently upholding the Party's leadership in ideological and cultural work, we can lead the way in building a socialist culture in the new era through this "second combination"(the combination of Marxism with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This will help solidify and strengthen mainstream public opinion, and boost China's soft power and the influence of Chinese culture. The theoret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are immense in achieving the cultural mission of the new era at this critical historical juncture.
Key words: 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genesis; unique features; practical implications
责任编辑:翟 祎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根本制度的内在逻辑研究”,项目编号:20BKS027。
作者简介:史小宁(1980—),男,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
朱少云(1992—),女,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