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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提升策略研究

2024-06-13王雅丽史丁莎

对外经贸实务 2024年5期
关键词:话语权高质量发展

摘要:当今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波谲云诡的国际格局带来国际秩序的深层次变化。面对纷繁复杂、变乱交织的国际局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中国式现代化的全局视野,守正创新,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支柱,强化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精心构建新时代对外话语体系。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国家之间相互依存程度的逐渐加强,全球经济治理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中国作为国际社会中重要的一员,增强中国的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对于提升本国的国际影响力,助力成为国际经济治理的引领者,更好地参与到全球经济治理的实践中有着重要的意义。本文从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内涵与历史逻辑出发,总结中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现状,紧扣国家战略导向,提出准确定位、加强顶层设计、依托平台等措施。

关键词: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高质量发展

中图分类号:F73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3-5559-(2024)05-0050-06

一、引言

国际经济治理的理论源于全球经济领域内国际机制各行为体相互协调、合作的实践。作为全球治理理论范畴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界对于国际经济治理的学术研究建树颇多。国际经济治理是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按照一定制度规范对全球或跨国经济领域内共同问题的治理[1]。话语权的相关理论主要形成于社会学、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具有代表性的理论包括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哈贝马斯的话语权政治理论以及奥努弗的建构主义理论等。话语权表现为言语的权力,在国际层面则演绎成规则,规则造就社会结构,汇集成独特的统治形式[2]。综合国际经济治理与话语权的相关理论,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可以解释为具有主权的国家根据国家经济利益而制定策略,积极参加与国际经济政治制度密切相关的国际事务,从而有效地维护自身的经济利益与政治利益的权利和权力。

随着国际格局的巨变,在中国由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进程中,中国需要深度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提高中国的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一系列顺应世界发展潮流的理念。然而,现今中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与日益增长的贸易实力存在不匹配的现象。纵观世界历史,美国、日本等主导国际社会发展的强国都拥有很强的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成为大国博弈的重要方面。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必须充分意识到当前在全球经济治理中面临的多方面挑战,需要在大国博弈中根据实力和所处发展阶段应对霸权国家的反制力量,选择适度策略和可行路径,发出更响亮的中国声音、奉献更多的中国智慧、提供更多的中国方案,为促进全球贸易和经济增长注入正能量。

二、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历史演变

国际经济治理或称全球经济治理,是二战后产生的概念,关于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演进可分为三个时期。

(一)美国独家主导时期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在世界政治、经济、军事等领域独占鳌头,把控了世界经济的话语权。以布雷顿森林体系为核心的国际金融体系、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为支柱的贸易体系为战后世界经济带来了相当长时期的稳定增长。从全球贸易治理角度来看,关贸总协定体现了贸易自由互惠理念,最惠国待遇、反倾销、反补贴等规则虽然主要源自美国国内法,代表美国的贸易扩张理念和利益,总体而言,则一定程度上维系了世界经济、贸易的持续发展,反映了美国在特定时期在国际经济治理的地位及话语权。

(二)美国主导、七国集团辅助时期

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由于美国深陷越南战争,财政赤字逐渐扩大,国际收支日益恶化,美元信誉遭到沉重打击,爆发数次美元危机。1973年,维持近30年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但其代表机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以下简称WB)仍在运转。为维护西方发达国家利益,七国集团(以下简称G7)登上历史舞台。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日本、欧洲逐渐崛起。1984年,日本制成品出口占世界主要工业国制成品总出口的比重达到20%,相较1955年加入关贸总协定之前提升15%,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制成品出口国,日本作为新兴市场经济国家,逐渐取代美国成为新的世界工厂。20世纪80年代开始,日本利用孵化于综合商社的跨国公司扩大对外投资,直接利用东道国劳动力和资源,降低了贸易成本,通过合理参与国际分工,凭借技术和一批著名的跨国公司在全球贸易发展中跻身前列,拥有了一定的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二战之后,德国政治经济濒临崩溃,在马歇尔计划的援助下,凭借良好的工业基础和较高的劳动者素质,经济迅速恢复,1951—1966年,德国年均GDP增速达到8%,创造了德国经济奇迹。在经历产能过剩、滞胀危机后,德国通过推行供给侧改革,提升“德国制造”的质量和科技含量,在全球贸易领域内打造“德国制造”的品牌,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全球贸易的定价权。

(三)“去中心化”趋势下,多极并行时期

世纪之交的金融危机凸显了以美国为核心的西方集团处理国际事务的能力和影响力日渐势微,代表发达经济体、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多重利益的二十国集团(以下简称G20)走上前台。G20于1999年由七国集团倡议成立,是国际经济主要的合作论坛。G20诞生之初,新兴经济体并未获得实质性的话语权。鉴于中、俄、印、巴等新兴市场国家从1998年世界金融危机中复苏强劲,2001年,美国高盛公司首席经济师吉姆·奥尼尔首次提出“金砖四国”这一概念,特指世界新兴市场。2006年,“金砖四国”举行首次外长会晤,正式开启合作序幕。时至2024年,金砖国家扩容到11个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量。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传统西方经济治理机制已经不能跟上全球经济权力的变化,显现出全球性经济问题必须通过全球范围内的众多国家行为体的集体行动才能解决[3]。G20和金砖国家作为传统大国和新兴经济体的紧密结合体,成为全球经济治理话语权的中心。

综上所述,在世界多极化下全球经济治理体系重塑的新时期,新制度塑造权之争是未来大国之间的主要博弈范式。美国单极垄断地位将逐步退化,新兴经济体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也将在来自主要发达国家的严重阻碍下开展迅猛追赶。最终,新兴大国和发达大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将表现出西降东升、协调均衡态势,形成一种多边网络对全球经济协调共治的局面。

三、中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现状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和角色也在发生着改变,由过去的国际规则、制度的被动接受者逐渐转变为参与者,在全球经济治理中承担着重要的责任和义务。

(一)中国在国际经济治理中话语权持续提升

1.在国际金融组织领域内的话语权明显增强

世界银行采用加权投票权机制。2010年WB经过新一轮改革,将发展中国家在WB贷款部门国际复兴开发银行的投票权从44.06%上升至47.19%,然而美国在WB的表决权仍然高达15.85%,一票否决权始终掌控在美国手中。虽与美国相比存在很大差距,但中国、印度、巴西等发展中国家在WB中的地位得到逐步提升。2008年5月,我国林毅夫教授被任命为WB首席经济学家。2012年,发展中国家候选人第一次走上WB的竞争舞台,这是发展中国家在推进WB治理民主化进程中实现的新突破。

2.在国际经济合作组织中的话语权渐进式提升

G20经过二十五年的发展,已经由单纯的国际金融论坛逐步进化成国际社会齐心协力应对经济危机的压舱石和推动全球治理机制改革的稳定推进器,广泛代表了当今最具活力的经济体。中国在与G20有关的报道比例和报道趋势上都处于世界经济的重要地位。通过分析1999—2017年间《华盛顿邮报》有关G20及与中国相关的29篇报道发现:中国以金融危机为契机逐步扩大世界影响力,是新兴国家的代名词、世界经济复苏的贡献者、潜力巨大的合作者[4]。2020年11月,在第十五次G20峰会上,习近平主席发表题为《勠力同心共创未来》的重要讲话,国际社会普遍认为,该倡议和主张为推动各方团结合作抗击疫情、促进全球经济治理体系改革指明前进方向。英国《对话》杂志评论:传统上G20由西方大国主导,但美国等国疫情防控不力,削弱了其在世界最紧迫问题上的领导地位,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大国站到了前排。在G20框架下,中国成为引领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一极,受到全球瞩目。

3.引领亚太地区经济复苏和发展的话语权

亚太经济合作组织(以下简称APEC)是亚太地区最具影响力的经济论坛,也是世界上最具活力的经济合作组织之一。1991年,为了适应新一轮区域经济一体化浪潮的兴起,满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加快推进市场经济改革的国内任务需要,中国加入APEC。30年以来,中国始终积极参与该组织各领域合作,并在2001年和2014年两次主办APEC会议,为推动APEC整体合作进程做出了重要贡献。2020年,中国正式加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以下简称RCEP),并为协定的签署和实施发挥了重要推动和引领作用。从全球分工看,RCEP区域对我国贸易依赖度较高,中国在RCEP的区域价值链中占据着主导作用。作为两个组织中最大的发展中成员,中国由最初顺应潮流者到当今亚太区域合作积极、主动的引领者,揭示了中国在APEC、RCEP中话语权地位的显著提升。

4.主导推动贸易新业态的国际话语权

作为唯一在世界范围内专门研究海关事务的政府间国际组织,世界海关组织在促进贸易便利化方面起到重要作用。2017年,由中国海关起草的《世界海关组织“经认证的经营者”(AEO)互认实施指南》在世界海关组织“全球贸易安全与便利标准框架”工作组会议通过,这是中国海关首次在世界海关组织AEO领域引领国际规则的制定。2018年,由中国海关牵头制定的《世界海关组织跨境电商标准框架》通过,在此基础上形成世界海关组织跨境电商监管基本原则,这个规则是世界海关跨境电商监管与服务的首个指导性文件,标志着我国在世界海关跨境电商国际规则制定方面发挥引领作用。2024年5月,第六届全球AEO大会成功在中国举办。中国向国际社会传递了一个重要信号,即愿意与世界各国共同推动全球贸易发展,维护多边主义和自由贸易体系,展现了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主动作为和担当。

(二)“一带一路”倡议提升了中国国际经济治理的话语权

“一带一路”是双边、区域和多边合作模式的融合,体现了中国参与全球化和全球经济治理的中国理念,大力提升了中国的制度性国际话语权。中国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倡导者和推动者,不断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深化经贸合作,提升贸易投资自由化和便利化水平,持续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催生了世界经济新格局。截至2023年,中国政府已先后与150多个国家、30多个国际组织签署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2013—2023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从1.04万亿美元增至2.70万亿美元。“一带一路”帮助广大发展中国家实现弯道超车、变道超车、共同复兴,引导世界“中国热”走向,提升了我国在欧亚地区的影响力。

(三)全球气候治理等议题为中国提升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提供契机

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气候变化已成为全球治理必须应对的重要且紧迫的问题之一。1992年,中国签署《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标志着中国正式参与全球气候治理。但该公约谈判由发达国家主导,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太多话语权。2005年,《京都议定书》正式生效,中国已被视为全球气候治理的重要行为体,且未来有望成为核心行为体[5]。中国积极的态度和行为不仅获得了发展中国家的广泛支持,也得到了欧盟的认可。2015年3月,欧盟委员会提出的“自主决定贡献”的文件中,呼吁欧盟、美国和中国共同发挥正式领导作用,意味着其对中国全球气候治理话语权的承认。至此,中国、美国和欧盟三足鼎立的全球气候治理话语权格局正式确立。2016年4月,《巴黎协定》签署。同年9月,中国批准加入《巴黎协定》,标志着中国在全球气候治理中的角色从参与者转变为共同引领者和塑造者,在三足鼎立的全球气候治理话语权格局中异军突起[6]。2021年,中国与非洲国家共同发布《中非应对气候变化合作宣言》。截至2023年9月,我国已与40个发展中国家签署48份气候变化南南合作谅解备忘录。中国在全球气候治理问题上的话语权不断增强,有责任、有意愿、有能力成为全球气候治理的引领者,引导全球气候治理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

四、提升中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面临的问题

(一)在世界贸易组织改革中的话语权困境

世界贸易组织(以下简称WTO)相比WB、国际货币基金等国际组织,平衡了发达经济体、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的权责、地位。WTO投票权更为平等,其决策制度中投票权的分配为“一国一票”,包括美国在内所有国家并没有所谓的一票否决权。因此,WTO话语权更多地体现在国际议题设置能力、国际多边组织的影响力、贸易规则标准制定等方面。我国经济的强势复苏和国际地位的日趋提高为我国积极参与多边贸易体制改革并提升话语权奠定了基础。但在以下几个方面还存在不足。一是国际议题设置能力还有待提高。虽然我国已成为国际议题讨论的重要参与者与推动者,但尚未成为多边治理框架下世界经贸议题设置的主导者、话语标准的引领者。二是我国在WTO改革问题上凝聚发展中国家合力还存在不足。虽然我国积极通过G20、博鳌亚洲论坛、APEC等多边合作框架参与并影响全球经济治理,但巴西、印度等发展中国家在多边贸易体系下的分化对发展中成员在多边框架下的合作形成冲击,不利于提升我国在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力和引领力。三是制度性话语权有待加强。我国已经逐步成长为多边贸易规则制定的重要参与者,但在WTO现代化改革中对相关国际经济政策、规则制定以及国际机制的影响力和引领作用仍存在不足。

(二)面临西方发达国家变相围堵的严峻挑战

为了阻止中国获取全球经济治理的话语权,美国对中国进行排挤、压制和孤立,导致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的过程中,仍然未摆脱“局外人”的尴尬境地[7]。当今中国已经彻底变革了百年前积贫积弱的状态,国际格局正处于由西方向东方加速转移过程之中。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的国际定位也逐步改变。奥巴马政府时期对中国的定义是“合作与竞争”并存的关系。国际金融危机之后的加速发展让中国成为世界焦点,也成为霸权国家眼中所谓的“威胁者”。特朗普政府在2017年《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提到中国三十余次,将中国定义为“战略上的竞争对手”。拜登政府上台后,提出《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和《无尽前沿法案》。《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提出与其盟友联合寻求实现中国以外地区的供应链多样化,并对中国在国际组织影响力进行评估,重点与中国在全球供应链和科学技术上开展全面竞争。此外,两项法案均提出对华进行出口管制,反映出美国对华的强硬态度。2021年6月13日,G7首脑会晤共就70个议题发布联合声明,其中虽没提出针对中国的具体行动,但也侧面反映了美国联合盟友制约中国发展的策略,形成对中国提升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不利的外围环境。

五、提升中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路径选择

(一)准确定位,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进程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上升,奠定了中国参与国际经济治理的物质基础。然而,中国在发展中国家和国际经济治理中的影响力尚未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地位相匹配。同时,相较美国及欧洲国家,参与治理的经验不足也约束了中国主导国际经济的治理。准确的自我认知与选择,是中国参与国际经济治理的先决定位。

一是立足新发展阶段,发挥大国担当,成为全球经济治理改革的重要引擎力量。国际经济治理是一个不断演进和发展的过程,中国要充分挖掘超大规模市场优势,推动新产业新业态发展,拓展消费新的增长点增长极,夯实贸易大国基础,做国际经济治理规范形成、治理方案设计和治理决策制定上的“局中人”。

二是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指引全球共同发展,把“一带一路”打造成中国参与国际经济治理的试验田。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为全球提供更多公共产品,展现我国负责任大国形象。充分运用丝路基金、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为“一带一路”参与国及亚洲和周边国家提供更多政策发展融资支持和风险防控机制,建立多层次的金融服务机构和相应的监管机制,把“一带一路”形成的贸易网络,嵌入到各类地区治理网络中。强化与认同并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发达经济体合作,推动人民币国际进程,加强“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金融治理[8]。

三是加强绿色合作、推动绿色发展,为应对气候变化做出更大贡献。我国应积极推动环境政策与贸易政策融合,形成以环境绿色发展引领贸易绿色发展的新关系。主动参与国际公约和贸易协定,引领国际贸易政策绿色化话语权。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把我国2060年实现碳中和目标和“一带一路”绿色低碳转型、构建低碳共同体相结合,提供国际气候谈判的制度增量供给,构建新型气候援助体系,以实际行动引领全球低碳发展,获取国际更多的认同和采纳。

四是发挥创新驱动作用,坚持不懈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推动关键性、战略性、颠覆性等前沿科技的创新和突破,建立和完善有利于创新的生态系统,形成能够有效应对“中等收入陷阱”的现代福利制度,积极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国际经济体系为参照,倒逼国内现有经济机制改革,有效实现国内政策、企业决策与国际贸易和投资规则的相互衔接,为增强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奠定基础。

(二)加强顶层设计,完善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建设

与当前占据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美国等西方国家相比,我国在议题设置、话语体系、渠道平台等方面还有短板。作为一个真正参与国际话语权博弈时间不久的大国,面对历史性变化的当代世界,中国的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和话语竞争力还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距离与经济影响力相配的国际影响力还有一定的差距。

一是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指导,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马克思主义在新闻传播领域的集中体现,是科学完整、开放创新、与时俱进的理论体系[9],可指导中国特色对外经济话语权体系的构建。将当代中国价值观念贯穿于国际经济交流中,突破发展桎梏,向世界展示中国经济建设的实际情况,引导和影响国际舆论向利好发展。中华民族文化是对外传播的根基,国际传播中正确的舆论导向就是坚持文化自信,将代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传播出去。把握国际舆论的领导权和主动权,做好对外舆论风险评估,建立健全对外话语体系的应急机制,让国际社会更加全面、客观地了解当代中国的国际责任,有助于冲破西方话语霸权,立体全面传播中国声音。

二是借助现代信息技术、创新宣传方式,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打造具有强大引领力传播力影响力的国际一流新型主流媒体,提高跨文化传播的能力,拓展强有力的传播渠道。在国际传播领域,无论是传统大众媒体,还是新媒体,主要掌握在美英等发达国家手中,在英文依然是全球语言的背景下,要改变中国话语“说了传不开”和“传了听不懂”的现象,需要各方面话语的相互配合,形成不同声部的大合唱。一方面,增强我国权威媒体对外传播的公信力、感染力和渗透率,借鉴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等国际知名媒体的传播、表达方式,扭转西方社会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一些不和谐音符的误解和偏见。另一方面,市场化社交媒体,如WeChat、TikTok等应体现符合世界审美的中国特色,向世界人民传播中国和谐友好理念。

三是善于进行话语斗争,提高我国对外的话语质量,为中国国际经济创设良好舆论环境。话语的质量直接影响话语权的强弱,破除误解可以通过深化交流、加强理解来实现,但破除傲慢只能通过斗争来实现[10]。打破西方关于中国形象的话语霸权,需加强英语及小语种翻译及传播,及时、快速、专业地利用国际影响力媒体渠道揭露西方话语权逻辑以及保护主义思维,解决经贸分歧和摩擦,实现包容性贸易增长和世界各国共同繁荣。

(三)依托平台,维护和完善多边经贸治理机制

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的本质是寻求影响甚至主导有利于本国的国际规则的形成和制定。作为新兴大国,中国并非现行国际经济体系的主导者,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加深,世界经济发展正处于重要的转折时期,原有的国际经济体系的弊端进一步呈现,中国应承担国际大国责任,为国际规则载体和平台提供更多支持,从全球经济治理的外围跻身核心圈。

一是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提高新兴经济体的话语权。建设性参与亚太经合组织、金砖国家等机制经济治理合作,推动主要多边金融机构深化治理改革,支持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丝路银行更好发挥作用,提高参与国际金融治理能力。提前研判WB和国际货币基金等国际金融机构投票机制改革空间,为提高新兴经济体的份额比例,提供科学依据。推动国际宏观经济政策沟通协调,搭建国际合作平台,共同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畅通,合力促进世界经济增长。

二是优化自由贸易区布局,推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全面落地。考虑加大自贸试验区减税降费力度,赋予自贸试验区更大的改革自主权,集中建立以投资贸易自由化为核心的制度体系和全面风险管理制度,构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开放型产业体系,探索上海、广东等东部沿海地区带动西部自贸试验区的合作机制,支持各自贸试验区走出具有特色的发展道路[11]。对标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在知识产权保护、电子商务等领域,开展先行先试试点,构建与国际高标准贸易和投资通行规则相互衔接的市场规则制度体系。

三是加强国际组织人才培养,扩大国际组织人才储备。纵观历届国际组织人员架构发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一直由欧洲人担任,世界银行行长则始终由美国人担任。提升我国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需培养一批拥有全球视野、熟悉国际规则的综合人才队伍。以向国际组织输送高级人才为导向,提高中国籍各类人才在国际组织中的任职比例,为提升我国的国际经济治理话语权提供支撑和保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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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雨莲,陈庆宇.从《华盛顿邮报》G20报道观察中国经济的世界影响力[J].时代金融,2018(21):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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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蔡武.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指导构建中国特色对外话语权体系[N].中国社会科学报,2021-03-24.

[10]孙敬鑫.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提升国际话语权的探索与思考[J].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0(2):33-42.

[11]唐坚.高标准高质量建设自贸试验区[N].经济日报,2019-12-18(12).

ResearchontheStrategyofEnhancingChina'sDiscoursePowerinInternationalEconomicGovernance

WANGYali,SHIDingsha

(ResearchCenteroftheGeneralAdministrationofCustoms,Beijing100010,China)

Abstract:Theworldtodayisfacingunprecedentedchanges,andthechangesintheinternationallandscapehaveledtoaprofoundadjustmentoftheinternationalorder.Facedwiththecomplexandchaoticinternationalsituation,thePartyCentralCommittee,withComradeXiJinpingatitscore,basedontheoverallviewofChinese-stylemodernization,upholdstheprinciplesandinnovation,withtheconceptofbuildingacommunitywithsharedfutureformankindasitspillar,strengthensthecapabilit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ndcarefullyconstructsadiscoursesystemforthenewerainforeignaffairs.Withthecontinuousdeepeningofglobalizationandtheincreasinginterdependencebetweencountries,theroleofglobaleconomicgovernanceintheglobalgovernancesystemisbecomingincreasinglyimportant.Asanimportantmemberoftheinternationalcommunity,enhancingChina'sdiscoursepowerininternationaleconomicgovernanceisvitalforincreasingthecountry'sinternationalinfluence,supportingitsleadershiproleininternationaleconomicgovernance,andimprovingitsparticipationinglobaleconomicgovernance.Thisarticlestartsfromtheconnotationandhistoricallogicofthediscoursepowerofinternationaleconomicgovernance,summarizesthecurrentsituationofChina'sdiscoursepower,closelyfollowsthenationalstrategicdirection,andproposesmeasuressuchasprecisepositioning,strengtheningtop-leveldesign,andrelyingonplatforms.

Keywords:internationaleconomicgovernance;discoursepower;high-qualitydevelopment

(责任编辑:周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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