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通”指数看“一带一路”倡议在南亚的推进

牛子儒

摘要：本文以 “一带一路”在南亚建设的基本情况为研究对象，以北京大学 “一带一路”五通指数研究课题组发布的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五通”指数为具体研究内容，比较分析了南亚地区的 “一带一路”倡议下的 “五通”建设总体概况、区域内平均水平、各国 “五通”指数演进情况，并对南亚地区 “五通”建设情况进行比较分析和经验总结。

关键词：“一带一路”；南亚；“五通”指数；经济增长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以 “六廊六路多国多港”为主的基本框架已经构建完成，其中中巴经济走廊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是沟通中国与南亚国家的重要途径，在 “一带一路”建设的 “六大经济走廊”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为中国同南亚国家的经济建设和社会文化交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南亚作为 “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区域，南亚各国在与中国积极的交流与合作中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一、“一带一路”在南亚各国的“五通”建设情况

总体来看，南亚8国在2014年至2018年这五年间经济走势总体向好，中国与南亚各国在政策文件、基础设施建设、贸易、投资以及文化等方面不断拓展合作领域，提升合作水平。

为了能够全面评价中国同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上述五个方面互联互通的水平与进展，北京大学海洋研究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等单位联合推出 “五通”指数，以综合反映 “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五个方面发展水平。

从区域内平均水平看，中国同南亚8国2015—2017年在 “五通”建设的细分指标上并没有明显差异，但由于各个国家的发展都有自身的特点和不可忽略的历史遗留问题，因而每个国家在与中国在 “一带一路”框架下进行合作的过程中都会展现出自身的优势和独到之处。笔者将研究视角放到南亚的各个国家，将南亚各国的 “五通”建设水平总指数与 “五通”建设五方面的具体情况同南亚地区平均水平进行比较 （详见图1）。

如图1所示，南亚地区各个国家的五项细分指标均表现出较大差异。

从政策沟通方面来看，各国之间在该项指标上的得分差异较大，不丹在政策沟通细分指标得分仅3.6，而巴基斯坦在该项指标得分16.92，相差接近5倍；而作为区域内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印度，该项细分指标的得分仅为6.47，只略高于最低水平的不丹，这表明印度与中国在政策沟通方面的水平较低。

从设施联通方面来看，南亚8国在该项指标上的表现差异并不大，整体来看南亚各国的设施联通水平均处在平均水平上下，仅有不丹的设施联通水平明显低于区域内平均水平，尼泊尔、阿富汗两国设施联通水平略低于区域平均水平，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孟加拉国、马尔代夫五国的设施联通水平均处于区域平均水平之上。

从贸易畅通方面来看，马尔代夫和阿富汗两国该项指标得分在区域平均水平以下，尼泊尔与中国贸易畅通指数处于南亚区域平均水平，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孟加拉国四国贸易畅通指数均高于区域平均水平，集中分布在13.0—14.0，这也表明 “一带一路”倡议促进了中国与南亚各国的贸易往来。

从资金融通方面看，印度、巴基斯坦在南亚8国中处于较高水平，明显高于区域平均水平，尼泊尔、斯里兰卡两国略高于南亚区域平均水平，孟加拉国、阿富汗、不丹和马尔代夫四国明显低于区域平均水平，其中马尔代夫资金融通指标得分3.27，不丹资金融通指标得分3.35，两国该项指标得分处于区域内较低水平。

从民心相通方面来看，南亚地区的民心相通指标的平均水平在南亚 “五通”指数5个细分指标中最高，这说明南亚地区同中国在文化交流整体水平较高，人员往来比较频繁。从各个国家在该项细分指标的得分上来看，印度、巴基斯坦、斯里蘭卡和尼泊尔4国与中国民心相通水平较高，明显高于区域平均水平。马尔代夫民心相通指数13.13，略高于南亚地区平均水平，不丹、阿富汗两国与中国民心相通水平较低。

“一带一路”倡议在南亚地区推进过程中，南亚各国凭借自身地缘优势不断拓展同中国在科教文卫事业方面的交流合作，加之双方人民友好交往历史源远流长，进一步提升了民心相通的重要性。在政策沟通和贸易畅通方面中国与南亚的 “五通”建设过程虽然并不出色，但政策沟通是中国同南亚各国进行交流合作的基础，也为 “五通”建设提供制度保障；而贸易畅通是影响中国同南亚各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此外，南亚地区在设施联通和资金融通两个方面的表现有些乏善可陈，尽管六大经济走廊中的中巴经济走廊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都是中国同南亚建设 “一带一路”的重要纽带，但实际上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建设的停滞给相关国家的 “五通”建设带来了极大的消极影响，[1]从而延缓了南亚部分国家与中国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深入合作，这也是导致 “设施联通”这一内容目前无法在中国与南亚的 “一带一路”建设中有出色表现的主要原因。

二、南亚各国“五通”指数演进情况

南亚区域各国2015—2017年 “五通”指数情况详见图2。

在样本期间内，与区域内平均水平相比，南亚8国的 “五通”水平大致分三档：（1）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三个国家的 “五通”水平整体高于区域内平均水平，其中以巴基斯坦的 “五通”水平高出区域内平均水平最多，这也反映出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已取得良好成效。[2]而印度作为南亚大国，中印关系波折不断，也因双方政治立场不同对中国提出的 “一带一路”倡议存有一些疑虑和犹豫，还处在一种观望和纠结的状态，但近年中国 “一带一路”倡议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强烈共鸣，也为全球经济稳定发展和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推进作出巨大的贡献，印度也在逐步转变对于 “一带一路”倡议的看法。（2）孟加拉国、尼泊尔两国的 “五通”指数与区域内平均水平基本持平，但两国同中国在基础设施方面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合作，特别是2016年中国与尼泊尔跨境公路修复完毕，两国跨境班车开通，便利了双方人员往来；2018年6月，中尼双方签署协议，决定 “双方将兴建边境铁路，连接西藏西部的日喀则和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随着中尼之间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逐步启动，互联互通水平也向前迈进一步。但由于尼泊尔由于自身地理位置特殊而不可避免地卷入南亚地缘政治博弈，加之其国内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有限，灾后重建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因此中尼之间的互联互通水平依然任重道远。同时，尼泊尔 “五通”水平在南亚区域内表现并不突出。中国与孟加拉国两国政治关系紧密，2017年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建设迟缓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与孟加拉国之间互联互通水平。（3）阿富汗、不丹两国的 “五通”指数明显低于区域内平均水平。作为南亚地区 “一带一路”建设的 “洼地”，中国与阿富汗之间的 “一带一路”建设很大程度上受到阿富汗自身安全形势的影响，随着2016年阿富汗恐怖分子的暴力袭击的扩大，中阿之间的项目建设停滞，中国与阿富汗之间的互联互通也受到影响。[3]不丹的 “五通”指数几乎处于南亚最低水平，这跟中国与不丹尚未建交、不丹因为其自身问题不得不受制于印度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也是中国与不丹之间的 “五通”建设难以深化的关键所在。[4]

通过观察上述南亚地区 “五通”整体水平、各项细分指标水平，并通过对南亚各国与南亚区域内平均水平进行比较，可以初步认知 “一带一路”倡议在南亚各国当前的现实情况。值得说明的是，尽管目前印度对 “一带一路”建设充满疑虑，但出于提升自身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目的，依旧不愿意错失在 “一带一路”建设中获取收益的机会，因此该国的 “五通”指数是在缓步上升的。其他国家的 “五通”建设水平也在不断提升，这也进一步说明，在当今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历史大背景之下，中国 “一带一路”倡议是符合沿线及相关各国发展需要，秉持 “共商、共建、共享”的基本原则，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世界潮流和重要实践。同时，清楚地认识南亚各国在 “五通”建设过程中的 “短板”所在，[5]可以为接下来中国同南亚地区的 “一带一路”建设提供参考，进一步提高中国同南亚各国的 “五通”建设水平。为此，笔者绘制了 “五通”指数雷达图，以期更直观地认识各国的 “五通”建设情况。[6]

“五通”指数雷达图以五个维度代表 “五通”建设的五个方面，以圆心为起点，代表每个维度的最低水平，每个维度向外延伸代表对应的 “五通”细分指数，距离圆心越远的点所代表的 “五通”细分指数越高，其代表的联通水平也就越高。2015—2017年南亚8国 “五通”指数雷达图详见图3。

三、结束语

本文对南亚地区 “一带一路”建设的 “五通”情况进行了分析比较，从南亚各国 “五通”指数总体得分情况和 “五通”指数排名来看，中国与南亚的 “五通”水平较低。从南亚8国 “五通”指数在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的总体排名情况来看：2015年，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三国在63个沿线国家中分别排13/8/20；2016年，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三国在63个沿线国家中分别排27/11/26，排名均出现轻微下滑现象；到2017年，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三国在94个沿线国家中分别排32/13/36，且南亚8国中均未进入沿线国家 “五通”指数前十名，相反不丹在所有统计的94个国家中排第90位，这也充分表明南亚国家虽然在地理上同中国比邻而居，但与中国 “一带一路”建设的互联互通水平仍然处于 “一带一路”建设沿线国家的中下游水平。

从南亚2015年至2017年的 “五通”指数来看，南亚地区的 “五通”建设水平虽然处于偏低水平，但卻处于不断提升的过程当中，表明不可忽视每一个南亚国家在参与中国 “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发挥的作用。从南亚国家指数水平同区域内平均水平来看，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孟加拉国、尼泊尔、马尔代夫六国的 “五通”水平均处于区域平均水平之上或至少与平均水平持平，而不丹、阿富汗两个国家则低于区域平均水平。

从南亚地区各个国家的五项细分指标来看，“设施联通”和 “贸易畅通”两个细分指标在南亚各国表现出聚集分布的状态，而 “政策沟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三个细分指标呈较为分散的状态分布，其中以 “政策沟通”这一细分指标在南亚诸国中的表现差异最大。

综上所述，南亚地区参与中国 “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的 “五通”水平总体较低，且区域内各个国家的 “五通”水平参差不齐，而南亚各国与中国开展 “五通”建设的侧重点也不尽相同。笔者相信，随着中国 “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加之中国与南亚各国的共同促进，南亚地区同中国的互联互通水平会更上一层楼。

参考文献：

[1] 姚遥，贺先青.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建设的现状及前景[J].现代国际关系，2018（08）：46-55.

[2] 陶季邑，谷合强.中巴经济走廊 “早期收获”阶段建设成效探析[J].国际论坛，2019，21（03）：3-21+155.

[3] 杨文武，李彦余.中国与南亚国家陆、海交通基础设施联通建设研究[J].南亚研究季刊，2019（01）：88-96+6.

[4] 杜小林.政治经济平稳发展地缘安全挑战加剧：2016年南亚地区形势综述[J].当代世界，2017（01）：72-75.

[5] 梁江艳，高志刚.中国与南亚地区经贸合作：现实基础、制约因素与推进对策[J].湖湘论坛，2019，32（02）：133-142.

[6] 北京大学海洋研究院.“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五通指数报告（2018）[EB/OL].[2018-09-21].http：//ocean.pku.edu.cn/info/1165/307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