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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重要意义

2024-06-06吴东霖

秦智 2024年5期
关键词:虚拟经济实体经济政治经济学

[摘要]“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同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真理性认识,其包含着丰富的理论内涵,对于我国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具体包括三个方面: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内在要求,是实现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创造了基本条件。

[关键词]金融;实体经济;虚拟经济;政治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D922      [文献标识码]A

[DOI]:10.20122/j.cnki.2097-0536.2024.05.042

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强调:“坚持把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作为根本宗旨”。一方面強调以坚持实体经济为根本,另一方面强调发挥金融作为服务实体经济“手段”的重要作用。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马克思关于货币资本、生息资本和借贷资本的科学论述同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的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科学论断。其包含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丰富理论内涵,对于指导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内在要求

畅通经济循环,构建新发展格局是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的重要任务。党的二十大报告重申:“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发展格局”。新发展格局强调国内大循环主导,并不意味着放弃国际大循环,而是强调二者良性互动。畅通国内大循环,有利于提升我国经济竞争力,为国际大循环提供坚强后盾,国际大循环反过来又能够促进国内大循环质量和水平的提高。对于畅通经济循环,构建新发展格局,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一个内在要求。

就历史渊源来看,产业资本循环是经济循环的基础,产业资本循环是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包含商品资本循环、货币资本循环、生产资本循环三个不同环节,金融资本循环是货币资本循环独立化、产业资本循环派生的产物。虽然马克思尚未提出“金融资本”的概念,但已经对货币资本、生息资本、借贷资本和银行起源进行了系统论述,揭示了金融资本的最初成因。生息资本归根结底都是“货币资本商品化”[1]的产物。货币资本之所以会成为商品拥有交换价值,是因为其具有生息性。而货币资本的生息性归根结底则来源于货币资本转化为生产资本后所追加的剩余价值,来源于其在物质生产过程中所实现的增殖。这个过程必然伴随着信用制度的产生,因此产生了借贷和借贷资本,进而产生了专门负责信用的机构,即银行。银行等金融机构的出现大大盘活了货币资本,大大提高了货币转化为资本的概率。由于产业资本循环三个环节的不可分割性,因此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金融部门在整个国民经济循环中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对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建立并不断完善,各市场主体地位平等、公平竞争,开放透明、有序高效的市场秩序正逐步形成,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得到日益充分的彰显,为金融在畅通经济循环中发挥重要作用奠定了基础。因此,如果将我国的国民经济体系比作一个完整的人,那么各个实体经济部门就是各个重要器官,货币流动性就是血液,盘活货币资本的金融部门也就成为了整个国民经济体系的“心脏”。金融部门越是健康高效,越能够畅通融资投资,将充足的货币资本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实体经济的各个部门,为畅通国内大循环提供强大动力,为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提供有力支撑。金融部门能否发挥好“心脏”的作用,对于畅通经济循环,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

二、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实现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

在生产过程中,货币资本的形态终究要转化为生产资本和商品资本形态。因此货币资本要想商品化,就需要一个占有资本的凭证作为货币资本的投入对象,这个凭证本身并没有价值,其流通过程也独立于实体资本循环,因而出现了专门从事这种价值凭证交易的虚拟资本和虚拟经济。但虚拟资本绝不是“虚无资本”,其归根结底离不开实体经济,不过这不意味着不存在虚拟经济脱离实体经济的可能。而西方发达国家的历史教训表明,只有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以实体经济为本,协调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才最有利于经济持续健康发展。金融一旦严重脱离实体经济,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一旦严重失调,则会带来严重经济风险,甚至导致金融危机。

第二次工业革命后,随着资本主义进入垄断阶段,垄断银行资本深度控制产业资本并凌驾于产业资本之上,标志着金融资本产生并越来越表现出其独有的运行规律,为西方发达国家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构失衡创造了根本前提。20世纪70年代,随着西方发达国家“经济滞胀”的到来,生产的萧条使工业投资变得无利可图,工业资本纷纷选择流向海外,导致西方发达国家本土工业开始衰退,进而带来整个实体经济衰退,大量货币资本涌入金融领域。半个世纪以来,西方发达国家金融业利润不断扩大,其占比由1965年的10%提升到2020年的接近30%,而同期制造业利润率占比由55%左右下降至不足20%[3]。失去实体产业“支撑”的金融体系变得极其脆弱,极易爆发金融危机,直接原因至少有以下四个方面:一是股票投机带来的金融风险。股票虽然是一种价值凭证,但股票理论价格并非等于其代表的实体资产价格,而是取决于预期收入(股息)和银行存款利率,因此在现实中股票价格往往远高于其代表的实体资产价格。因此股份制的普遍实行使“金融泡沫”已经成为现代资本的特性,大量资金涌入股市推高股票投机又将使金融泡沫进一步膨胀。二是过度金融创新带来的金融风险。“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美元不再与黄金挂钩,许多其他国家货币纷纷放弃与美元的固定汇率,因此导致汇率混乱以及利率、股票价格指数等频繁变动。陷入“经济滞胀”后欧美各国的金融自由化政策给金融创新彻底松绑。造成金融衍生品层出不穷,“金融金字塔”越垒越高。金融衍生品本是规避风险的手段,但其本身作为一种投机手段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风险。三是次级贷款带来的金融风险。商业银行在资本逻辑的驱使下拥有为短期利益不计后果发放贷款的内在动力,在金融自由化条件下很容易制造大量难以偿还的次级贷款。四是巨额债务风险。实体经济衰退使政府税源严重缩减,财政赤字扩大,带来巨大债务风险,政府负债累累在西方发达国家已经成为常态。由于处于相同原因,上述四个现象在西方发达国家普遍同时存在,使得单一金融危机爆发后危机能够迅速传导至其他金融领域,冲垮摇摇欲坠的其他金融部门,引发全面性金融危机。比如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最后冲垮了摇摇欲坠的欧洲债务体系,引发了2009年欧洲主权债务危机[2]。因此,金融脱离实体经济越严重,金融体系就越脆弱,金融危机就越容易爆发,单一方面金融危机也就越容易传导至金融的其他方面引发全面性金融危机。金融危机成为悬于西方发达国家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极其容易且随时可能爆发。

概而言之,金融资本过度膨胀,虚拟经济过度发展的经济结构是一种不健康、不可持续的经济结构。严重“脱实向虚”的经济体是风险巨大,游走在危机边缘的经济体。如何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以实体经济为本,协调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是关乎经济发展全局与经济健康长远发展的重大问题。

三、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创造基本条件

在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一切发展的最终目的都在于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则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一个必要条件。由于不同经济部门的普遍收入水平不同,吸纳劳动力的能力不同,因此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收入分配均衡很大程度直接取决于其经济结构,特别直接取决于其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

在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构关系较为合理的条件下,金融能够起到有力促进实体经济发展的作用,而实体经济正是吸纳劳动力和创造就业的主力军。因此,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有利于实现更充分的就业,更容易缩小收入分配差距,形成规模较大的中等收入群体,实现“橄榄型”收入分配结构,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奠定基本框架。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产业体系迅速发展,建立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工业体系,社会物质财富大大增长,人民收入水平整体不断提高,基本达到“帕累托最优”。我国中等收入群体也在不断扩大,2023年我国中等收入群体比重已接近40%[6],收入分配结构处于由“金字塔型”向“橄榄型”的过渡阶段。

相反,由于金融部门无法吸纳大量劳动力,如果金融“异化”于实体经济,金融绑架、宰制实体经济,必然造成金融高度膨胀,实体经济严重萎缩的后果。因此必然导致失业率严重扩大,进而导致收入分配差距严重扩大,十分容易形成“金字塔型”收入分配结构。随着制造业的衰退,西方发达国家自上世纪70年代,特别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失业率持续居高不下。2009年美国和欧元区失业率分别高达9.3%和9.4%;2010年,美国失业率连续17个月超过9%[4];美国劳工部数据显示,2011年9月份,美国非农业失业率高达9.1%;2013年欧元区整体失业率维持在12%的高位[5];2015年1—11月,欧元区失业率仍达到11.0%[6];2016年美国失业率名义上在5%以内,但11月美国劳动参与率仅为62.7%[7];2018年美国的劳动参与率仅为62.7%到63%,欧元区失业率仍高达8.1%[8];2020年,美國全年平均失业率为8.1%[9];欧盟统计局数据显示,2022年7月欧元区失业率依然达到6.6%。日本虽然其名义失业率常年低于5%,但由于日本实行劳动力“终身雇佣制度”,大量的失业被“休假”取代,产生了大量不充分和有名无实的就业[10]。实际失业率长期居高不下不仅制造了大量没有稳定收入来源的失业群体和不充分就业群体,同时导致尚未失业的劳动者为避免失业更愿意接受更低的工资,最终使得大多数普通劳动者的收入水平被压低,造成西方发达国家中等收入群体不断缩小,社会财富愈发高度集中于少数人。比如,美国最富有的1%家庭拥有将近全社会40%的财富,而底层80%的家庭只拥有全国16%的财富[4],收入分配结构愈发接近“金字塔型”。

因此,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一个必要条件,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奠定了基本框架,对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具有基础性意义。

参考文献:

[1]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2]于阳阳.资本主义金融化视域下美国经济治理的失灵[J].当代经济管理,2022,44(11):87-96.

[3]李金昌,任志远.共同富裕背景下中等收入群体的界定标准与合理规模研究[J].统计与信息论坛,2023,38(2):16-28.

[4]何自力.去工业化、去周期化与经济停滞常态化——一个认识当代资本主义的新视角[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33-38+191.

[5]陆燕.2013-2014年世界经济形势:回顾与展望[J].国际经济合作,2014(1):33-38.

[6]刘霞辉.2015年世界宏观经济形势分析及2016年展望[J].经济与管理评论,2016,32(3):5-13.

[7]陈文玲,颜少君.2016—2017年世界经济形势分析与展望[J].全球化,2017(2):45-6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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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张国洪,李婧婧,王庭锡,等.世界经济深度衰退 复苏面临潜在风险——2020年世界经济形势回顾和2021年展望[J].全球化,2021(3):55-67+135.

[10]宁坚.日本低失业率形成原因及其对中国的启示[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44(4):107-113.

作者简介:吴东霖(2002.9-),男,汉族,山东德州人,本科,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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