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岁之缘, 墨海波心
2024-06-05刘心怡
【摘要】苏轼一生中不乏知己,马梦得是其中之一。苏轼与马梦得身上共性颇多,他们处在相同的时代背景下,一样经历了亲人离散、宦海浮沉,但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仍然坚守清正本心,为官为人正直守节。从凤翔初仕,到黄州贬谪,再到英州沿途,苏、马二人相守相伴,成就了不渝共鸣。两人的友情超越了社会地位的限制,共同造就了“东坡”文化,成为宋代文学史上的佳话。
【关键词】苏轼;马梦得;友谊;共性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18-005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18.017
元丰三年正月,苏轼被贬黄州。元代费唐臣在杂剧《苏子瞻风雪贬黄州》中写道:“老夫马正卿,闻知学士远来,在此久等。如此大雪,寒气逼人,请饮一杯,以敌寒威。” ①杂剧虽有夸张成分,但春寒料峭,千里相迎,亦可窥得马梦得与苏轼之间的清风高谊。
一、马梦得其人
马梦得,字正卿,杞人。有关马梦得的历史记载较少,所能找到的古籍中,大多和苏轼相关。《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中记载:“杞人马正卿作太学正” ②,证实了马梦得曾任太学正一职。宋代太学是研习儒家经典、培养经世治国人才的中央官学,为最高学府。太学正为学官名,隶属国子监,属正九品。
《弘治黄州府志》卷一中还记载了“宋元丰三年苏轼为吴兴守,谪黄州三年。故人马正卿为守” ③,此处的“守”意义尚有争议。一方面,马梦得并非时任太守。据前人研究可知,苏轼谪居黄州期间先后遇到陈轼与徐君猷两任太守,“元丰三年2月1日,陈轼(君式)为黄州太守”“8月,黄州太守陈君式致仕,徐君猷接任” ④,苏轼在《祭徐君猷文一首》中也指明徐君猷是“故黄州太守”,在《祭陈君式文一首》中称陈轼为“故致政大夫” ⑤。这也证明了当时的太守为陈、徐二人,并非马梦得。另一方面,也有学者认为马梦得或时任黄州通判,但以当时官制来看,马梦得很难从九品太学正跃迁至黄州通判这一高位。因此,目前仅能判断马梦得曾官任正九品太学正,除太学正以外所任的其他官职还需进一步发掘史料提供实证支撑。
二、苏马初遇
苏马二人相遇于雍丘。雍丘,古作地名,今为河南杞县,曾是显赫一时的杞国都城。《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中记载:“马正卿本杞人。” ⑥马梦得的家乡在杞城。苏洵在《嘉祐集》中曾自述道:“寓居雍丘,无故不至京师。” ⑦印证了苏洵曾寓居雍丘的事实。嘉祐五年(1060)二月,苏轼和苏辙兄弟二人在四川眉山家乡料理完母亲程夫人的丧事后举家迁至都城汴京,不久后又迁至汴京以东约八十里的雍丘定居。
后来贬官黄州期间,苏轼写道:“马生本穷士,从我二十年。” ⑧诗序中提及“余至黄州二年” ⑨,由此判断此诗约创作于元丰四年(1081),进而推断苏轼与马梦得相识的时间应为嘉祐六年(1061)左右。在这个时间,苏轼随着父亲来到雍丘,在他乡遇到了毕生知己。
三、时代下的共鸣
从宏观背景上看,时代背景是苏马二人产生共鸣的重要因素。
首先,宋代政策重文轻武,使得文人社会地位显著提高。宋太祖以“杯酒释兵权”实现了皇权对军权的绝对领导,也大大提高了文人对政治和社会的影响力,极大地提高了文人的社会地位。
其次,宋代的经济发展和商业繁荣也促进了文化、政治的兴盛。文人不仅在文学艺术上有所创新,也更加积极地参与到社会生活中。陈寅恪曾评价:“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進,造极于赵宋之世。” ⑩体现了宋朝在文学艺术方面的极高成就。
另外,宋代科举制度也得到了完善发展,使更多平民有机会通过文化成就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文人群体也因此更加多元化。这让出身门第不同的苏轼和马梦得可以突破身份的限制相遇相识相知。
然而,宋代文人却也因此面临着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间的文化矛盾。他们虽然拥有了社会的认可和尊重,却也因此遭受着政治上的风险。随着宋朝由盛转衰,这一矛盾逐渐突出。苏轼与马梦得的精神状态恰恰反映了这一矛盾。他们为官亲民爱民、恪尽职守,希望有所作为,摆脱困境,但又向往田园,据古籍记载:“与田父野老,相从溪山间,筑室于东坡。” ?这种思想与行为的矛盾是宋代文人所面临的社会和文化矛盾的鲜明印证。
苏轼与马梦得生于北宋由盛转衰的时代,北宋政府因“冗官”“冗军”和过高的开支不断加重税赋,让社会被烟尘与瘴气笼罩,国力逐渐衰弱,民众在生活的重压下苦苦挣扎。苏轼在文化上的卓越成就与他仕途的几经波折正是愈演愈烈的社会文化矛盾的体现。也正因为这一时代背景,苏轼与马梦得才得以产生共鸣,惺惺相惜。
四、同经人事之苦
从微观上看,苏轼和马梦得又同受亲离之痛、同历人事之苦。
苏轼一生接连失去至亲。苏母于嘉祐二年四月癸丑终于乡里,苏轼二十失恃;治平二年,苏轼年届而立,五月,发妻王弗病逝,次年四月,苏洵离世;天命之年,苏轼又遭幼子夭折;花甲年,苏轼再蒙续妻王闰之离世。他的一生中饱尝亲离之痛,茕茕孑立。
苏轼的仕途也充满波折。他首先经历了官场的艰难攀升。嘉祐五年,苏轼服丧期满,二月抵京,三月以选人至流内铨,授河南福昌县主簿。这是当时文官体系中较为低微的一个官职。而后,苏轼受到推荐,在制科中得三等,被授命为大理寺评事,又在二十六岁时担任了签书凤翔府判官。宦海浮沉多年后,他又因政治原因多次被贬。先是被贬至杭州任通判,后又再度被流放至密州、徐州及湖州等地。被贬谪期间,苏轼不仅面临着生活上的困苦,同时也为改革的汹涌浪潮所裹挟。乌台诗案后,苏轼被贬至黄州,生活环境更加艰苦。晚期,苏轼接连被贬至惠州等环境恶劣之地,这让他在生存上受到挑战的同时,还需要应对持续不断的政治打击。?
马梦得则是穷苦至极却又不受六亲信任。在苏轼眼中,马梦得是一介“穷生”。“马梦得与仆同岁月生,少仆八日。是岁生者,无富贵人,而仆与梦得为穷之冠者。即吾二人而观之,当推梦得为首。” ?苏轼在这段话中表达了对自己和朋友马梦得的生活境遇的比较和反思。他认为“同岁月生”的马梦得与自己一样生活穷苦,但与自己相比,马梦得的生活更加困难。汤贻汾在《琴隐园诗集》也指出了这点。
苏辙也曾写过一首《赠马正卿秀才》:“男儿生可怜,赤手空腹无一钱。死丧三世委平地,骨肉不得归黄泉。徒行乞丐买坟墓,冠帻破败衣履穿。矫然未肯妄求取,耻以不义藏其先。辛勤直使行路泣,六亲不信相尤愆。问人何罪穷至此,人不敢尤其怨天。孝慈未省鬼神恶,兄弟宁有木石顽。善人自古有不遇,力行不废良谓贤。” ?
此诗作于神宗熙宁六年(1073)至熙宁九年(1076)期间,距苏轼和马梦得初遇已过十年有余,但从诗中“赤手空腹无一钱”及“冠帻破败衣履穿”等意象,仍可以看出马梦得此时仍然穷困。
马梦得是饱受亲离之苦的。诗中写道“辛勤直使行路泣,六亲不信相尤愆。”可见他坚守正义,百般辛劳,也遵从孝道,讲究德行,却冠帻破旧而衣衫褴褛,受尽白眼而六亲不信。
苏马二人人生经历不同,但同经人事之苦。虽然苏轼认为马梦得更穷,但实际上,马梦得穷于物质匮乏、家人离散和错勘贤愚;而苏轼穷在精神生活不得满足、亲人离世及怀才不遇。他们二人的穷是不同的,又是相通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拥有灵魂的碰撞,产生情绪上的共鸣。
五、皆守清正本心
苏马二人对清正的坚守是他们的个人特质,也是让他们产生共鸣的关键因素。
苏轼为官始终坚守着清正本心、民本思想。这点在他于杭州和扬州两地为官过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苏轼曾二仕杭州,两度协理民政。《成化杭州府志》中记载:“熙宁中,轼通守此郡。除夜,直都厅。” ?体现了他的勤奋辛劳和以民生福祉为重的为官理念。他担任杭州通判时曾与太守陈襄合力策划并实施了六井的疏浚。这体现了他对不可预知的特大干旱灾害的未雨绸缪。六井的疏浚让钱塘百姓得以在旱灾来临时免受困苦。苏轼施政为民,在天灾面前为人民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苏轼在扬州也贯彻着他的清正与民本理念。他在扬州任职的半年间致力于民生安康问题。对于积欠官税的问题,苏轼连写奏章请求朝廷停止催欠,最终换来了朝廷一年的宽免,为人民做了实事。同时,针对官员奢靡铺张及剥削百姓的问题,苏轼通过取消一年一度的“万花会”等方式,坚决反对一切对民众的不正当敲诈勒索行为,大力倡导着忠君爱民及清正廉洁的思想。此外,苏轼还醉心于实践改良。他提出漕运制度改革,允许船工带南方土特产到北方贩卖,在提高了船工生活水平的同时,降低了漕运的损失。苏轼对清正的坚守让他在每一个任职地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马梦得为官做人亦和苏轼相同,清正而有气节。他最初为太学正时就曾被这样评价“杞人马正卿作太学正,清苦有气节,学生既不喜,博士亦忌之。” ?
据《宋史新编》记载:“博士,从八品;正、录,并正九品。” ?
太学正是九品小官,官级低下。马梦得性格刚正,学生因为他太过于清正古板而不喜欢他,同行也因为他不随世俗大流而忌惮他。但即便如此,马梦得依然持身以正,坚定守节。
同历时代背景之变与人事之苦,但苏轼和马梦得仍展现出了他们对清正本心的坚守,体现了坚持原则、积极面对困境的态度,这是他们无法磨灭的个人特质和高尚的人格魅力,也让他们二人产生了深刻的精神共鸣。
六、成就不渝共鸣
苏轼与马梦得的不渝共鸣,始于时代造就,成于人事之苦,源于清正本心。
第一,苏轼与马梦得的相识与时代背景下文人群体的多元化密切相关。苏轼结交好友不看重门第,只重视性情。他曾说:“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由此可以看出,苏轼交友并不区分高低贵贱,只谈论真心。这也正是苏轼与马梦得两个出身门第不同的人能够成为患难之交与毕生知己的原因。他们二人自杞县初交,一见如故。“嘉祐辛丑,公签判凤翔,马梦得已从公游。” ?这句话证明了苏轼赴任凤翔府签判时,是将家人与马梦得一起带去的。刘小川的《苏东坡传》中同样提到,苏轼在凤翔任官时,马梦得辞去京城太学正一职,追随苏轼远走。?马梦得对苏轼的相识相知与辞官陪伴是时代背景下文人群体多元化和显著的社会文化矛盾的共同造就。
第二,苏轼与马梦得在人事之苦中互相支持。元丰二年七月,监察御史何大正、舒亶以及谏议大夫李定弹劾苏轼“作为诗文,谤讪朝政及中外臣僚,无所畏惮” ?。由此爆发了乌台诗案,成为了苏轼人生中关键的转折点。据记载,“予以事系御史台狱,狱吏稍见侵。” ?可见由于狱吏的多次迫害,苏轼曾以为自己将死于狱中。乌台诗案让苏轼被贬谪到黄州,在黄州期间,苏轼承担着养家的重任,也承受着来自庙堂内外的心理压力。在这种重压下,追随苏轼而去的马梦得为苏轼提供了切实的支持。
苏轼初至黄州时生活较为困苦,是马梦得竭尽所能为他寻得耕地。苏轼在组诗 《东坡八首并序》中记录了当时的困境,他在诗序中写道:“余至黄州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余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 ?
马梦得并无大官职,追随着当时落魄的苏轼至黄州,还能为“日以困匮”的苏轼寻得荒地进行开垦,这其中虽有太守徐君猷对苏轼的怜惜,但也足以证明马梦得与苏轼之间的情谊深厚。
这片荒地也正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东坡。马梦得的帮助让苏轼成就了新的自我,也造就了贯通古今的“东坡”文化。
苏轼在《东坡八首》中写道:“马生本穷士,从我二十年。日夜望我贵,求分买山钱。我今反累君,借耕辍兹田。刮毛龟背上,何时得成毡。可怜马生痴,至今夸我贤。众笑终不悔,施一当获千。” ?
由诗可见,虽然马生“日夜望我贵,求分买山钱”,但未因“我今反累君,借耕辍兹田”而背离,而是“至今夸我贤”,马梦得与苏轼之间的深情厚谊可见一斑。马梦得即使生活苦寒也坚定地陪伴苏轼,始终对苏轼欣赏,苏轼也对马梦得感激,二人惺惺相惜,彼此成就。
另外,马梦得还积极为苏轼引荐其他知交。他向苏轼引荐了一些文士,其中就包括米芾。“(芾)素与马梦得善,其来,因梦得以见公也。又有董义夫者,因朱寿昌以至。时雪堂已成,凡客至,公皆馆于雪堂,故有东坡相从之语。”因得马梦得等人的引荐,苏轼的雪堂迎来了不少贤才学士。他们一起品茶、割麦、作文,让苏轼在黄州的生活增色不少,帮助苏轼度过了这一段贬谪岁月。
第三,苏马二人的灵魂共鸣还源自他们共守的本心。在前往英州途中,苏轼路过雍丘写下了一首小诗《初贬英州过杞赠马梦得》:“万古仇池穴,归心负雪堂。殷勤竹里梦,犹自数山王。” ?
杜甫诗云:“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小有天”是道家仙境,也是杜甫笔下的隐居之地。苏东坡引用此句赞美马梦得归隐而无意于功名的气节。?“其黄州东坡雪堂,皆马佐公为之。” ?雪堂是苏、马二人在黄州共同创设,是苏轼人生起落和宦海浮沉中的精神慰藉与力量来源。在此处苏轼感叹自己忙于仕途,无法回归当初与马梦得同在雪堂的日子,以至于官场流离,不得初心。这是在对自己初心的惦念,也是对雪堂时期高山流水的深刻怀念。
苏轼亦盛赞马梦得的气节。苏轼在《马正卿守节》中提到:“余少时偶至其斋中,书杜子美《秋雨叹》一篇壁上,初无意也。而正卿即日辞归,不复出。至今白首穷饿,守节如故。” ?胡苕溪认为,苏轼所书的《秋雨叹》应为杜甫《秋雨叹》三篇中感情最为深沉的第一篇,诗云:“凉风萧萧吹汝急,恐汝后时难独立。堂上书生空白头,临风三嗅馨香泣。” ?年少的马梦得因看见苏轼的诗文而毅然辞官,从此多年追随苏轼,坚持气节。苏轼赞美马梦得的清气正气,称道马梦得的守节如故,是对友人的认可和欣赏,同时也是对自己理想现实反差的投射。
七、结语
苏轼和马梦得二人的深厚友谊始于重文轻武的时代环境,文人群体的多元化让苏轼和马梦得得以相识相知;又成于二人同历的人事之苦,亲离之痛与宦海沉浮让二人互为支持;但它源于二人皆守的清正本心,理想与现实的投射让苏轼与马梦得产生了深刻的灵魂共鸣,是以让二人在宦海沉浮中相守相伴,相与有成。
注释:
①(元)费唐臣:《苏子瞻风雪贬黄州》,明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本,第4页。
②(宋)苏轼、(宋)傅藻撰,(宋)王十朋注:《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卷之四》,景南海潘氏藏宋务本堂刊本,第202页。
③(明)卢希哲:《弘治黄州府志·卷之五》,明弘治刻本,第20页。
④饒学刚:《苏东坡谪居黄州大事年表:走近东坡》,香港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
⑤(宋)苏轼:《东坡全集卷·卷二十二》,明成化本,第680页。
⑥(宋)苏轼撰,(清)王文诰辑订:《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清嘉庆二十四年武林王文诰韵山堂刻本,第696页。
⑦(宋)苏洵:《嘉佑集》,明刊本,第94页。
⑧(宋)苏轼撰,(清)王文诰辑订:《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清嘉庆二十四年武林王文诰韵山堂刻本,第333页。
⑨(宋)苏轼撰,(清)翁方纲注:《苏诗补注·卷二十一》,清咸丰三年南海伍氏刊粤雅堂丛书本,第808页。
⑩陈寅格:《金明馆丛稿二编》,三联书店2015年版,第277页。
?(宋)朱熹:《三朝名臣言行录》,宋刊本,第430页。
?王宗稷:《东坡先生年谱》,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版,第19页。
?(宋)苏轼撰,(明)陈仁锡编:《苏文奇赏》,明崇祯刻本,第1162页。
?苏辙:《赠马正卿秀才》,《栾城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明)陈让修,(明)夏时正纂:《成化杭州府志·卷十三》,明成化十一年刻本,第374页。
?苏灿、张忠全编著:《苏轼为官之道》,四川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宋)苏轼、(宋)傅藻撰,(宋)王十朋注:《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卷之四》,景南海潘氏藏宋务本堂刊本,第202页。
?(明)柯维骐:《宋史新编·卷三十七》,明嘉靖四十三年杜晴江刻本,第883页。
?(宋)苏轼撰,(清)王文诰辑订:《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清嘉庆二十四年武林王文诰韵山堂刻本,第1318页。
?刘小川:《苏东坡传》,广东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
?(宋)蔡正孙编:《诗林广记·后集卷四》,四库全书本,第283页。
?施元之注:《施注苏诗》,吉林出版集团有限公司2005年版。
?苏轼:《苏轼诗集》,中华书局1982年版。
?苏轼:《苏轼诗集》,中华书局1982年版。
?苏轼:《苏轼诗集》,中华书局1982年版。
?霍志军:《仇池国文学考论》,《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3期。
?(宋)苏轼撰,(清)王文诰辑订:《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清嘉庆二十四年武林王文诰韵山堂刻本,第1721页。
?(宋)苏轼撰,(明)陈仁锡编:《苏文奇赏》,明崇祯刻本,第1161页。
?(宋)蔡正孙编:《诗林广记·卷二》,四库全书本,第34页。
作者简介:
刘心怡,女,江苏扬州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