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孙犁笔下女性形象对古典小说的继承与发展
2024-06-05罗秋霞
罗秋霞
【摘要】孙犁与古典小说之间可谓情缘深厚,《红楼梦》与《聊斋志异》这两部优秀的古典小说都对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孙犁笔下女性形象进行研究,试图分析这些女性形象对于我国古代小说的继承和在接受基础上所进行的创新。通过这一创作实践,揭示当代文学与古代文学之间的“承源继流”的特点,也证明了新旧文学之间并不是断裂的,而是一种水乳交融的关系,中国古典文学和文化资源在现当代文学中也可以进行创造性的转化。
【关键词】孙犁小说;女性形象;古典小说;传承与发展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18-004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18.015
继承和发展是文学内部相互依存、相互对立斗争着的两个因素,任何时代的文学都是在继承和创新中不断向前发展的,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人们创造他们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创造,并不是在他们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1]文学同样是如此,文学家在创造文学历史的时候,也是在前人的条件下进行创造的。而《红楼梦》与《聊斋志异》这两部伟大的古典小说作品,不仅是古典文学中璀璨的明珠,对现当代许多作家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翻开孙犁文集,最常谈到的两本古典小说便是《红楼梦》与《聊斋志异》,从幼年时期孜孜不倦地阅读,再到晚年的潜心研究,书中的思想和人物不仅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而且对他一生的创作更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孙犁小说永恒的主题,就是对女性真善美的歌颂。在战火纷飞的革命年代,孙犁用笔尖,开拓出了一片展示女性之美的荷花水乡,她们质朴、健康、毫无矫饰,以一种清新自然之美,彰显着女性的勇敢、独立。孙犁曾在《孙犁全集》的序言里说道:“我喜欢写欢乐的东西。我以为女人比男人更乐观,而人生的悲欢离合,总是与她们有关,所以常常以崇拜的心情写到他们。”[2]4正是因为孙犁对于女性的敬仰和崇拜,所以在他笔下的女性形象往往“美到极致”。而在这些女性角色身上也可以明显地看到他对于《红楼梦》和《聊斋志异》这两本以女性形象为主的古典小说的继承。
一、对“史湘云”形象的继承
孙犁晚年在《童年漫谈》中提到,自己初读《红楼梦》的时候年仅10岁,在冀中农村的家里,这是他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经典。在延安鲁艺做教员时期,他也曾为学生讲授过《红楼梦》的专题课。他曾强调说:“对中外古典作品一概抹杀的态度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批判的去阅读。像中国的《红楼梦》,在刻画人物上……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3]387阎庆生在《晚年孙犁研究——美学与心理学的阐释》一书中也曾提出:“由《白洋淀纪事》到《铁木前传》《风云初记》,在女性形象的刻画上,孙犁于旨趣、神韵的追求和体现,从《红楼梦》得益不少。从在性别差异视角下对女性人性、人情的悉心体察观照,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关注,人物刻画上的贵在传神写意,都可以看出《红楼梦》影响的痕迹。”[4]所以,当试图分析孙犁笔下女性形象的刻画时,会发现《红楼梦》中的女性形象和女性意识对于孙犁小说的深刻影响。
《红楼梦》是将女性形象描写的最深刻的一本书,曹雪芹倾尽心力,为中国文学史塑造了一大批个性鲜明、生动可爱的女子,其中史湘云就是一个极为灵动、令人喜爱的人物形象。她生性豪放、心胸开阔,颇具男子气概。小说四十九回写道,湘云不仅穿着短袄小靴,打扮成了小子模样,而且不顾李纨劝阻,和宝玉一起商量吃烤鹿肉。旁人都笑:“怎么一个带玉的哥儿和那一个挂金麒麟的姐儿,那样干净清秀,又不少吃的,他两个在那里商议着要吃生肉呢,说的有来有去的。我只不信肉也生吃得的。”[5]664湘云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的淑雅文静,而是不拘小节、自带一股豪爽之风。湘云也是大观园中的开心果,在小说中她第一次出现在读者面前时,就在与众人“大笑大说的”。在第六十二回,湘云与众人行酒令时,书中写道:“湘云便用箸子举着说道: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那讨桂花油。”[5]853又引得众人连连发笑。后来湘云醉酒卧于芍药花中,“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挽扶”[5]855。警幻仙曲對湘云的判词也是:“英豪阔大宽宏量”“霁月光风耀满堂”。在大观园中,湘云虽与黛玉身世相似,都是年幼丧失双亲,寄居他家。但是她不同于黛玉的多愁善感,而是充满着少女的乐观天真,有着男子的豪爽洒脱,热情洋溢着青春的生命活力,就像是一团盛开的海棠花,热烈而鲜艳。
在孙犁的小说中,也有一个如湘云一般性格豪迈、涌动着生命活力的少女形象,那就是吴召儿。她在小说中的出场方式也与史湘云一样,是在欢笑声中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我听见哧的一声笑了。抬头一看,在人群末尾,靠着一根白杨木柱子,站起一个女孩。她正在背后掩藏一件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假手榴弹,坐在一处的女孩子们望着她笑。”[2]248在带着游击队员夜爬神仙山时,“我们”都因为山太陡峭,吓得有些腿软,但是“她爬得很快,走一截就坐在石头上望着我们笑,像是在这乱石山中,突然开出一朵红花,浮起一片彩云来”[2]251,渐渐地她的笑容驱散了“我们”的恐惧。到了山上姑姑家,有吴召儿的地方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在她的身上,总是洋溢着少女独有的乐观和朝气。同时,吴召儿的骨子里也有一股飒爽的英气。在游击队转移途中,当“我”担心没有食物时,只见“她飞起一块石头,那颗枣儿就落在前面地下了。”[2]250等到了山上,吴召儿又抱来了一堆木棍,用小刀为我们一人修了一把拐杖。在敌人上山搜查游击队的时候,她安排大家先走,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拦截搜查的队伍,“她就活像一只逃散的黑头的小白山羊。一只聪明的、热情的、勇敢的小白山羊啊!她登在乱石尖上跳跃着前进,那翻在里面的红棉袄,还不断被风吹卷,像从她的身上撒出的一朵朵的火花,落在她的身后。”[2]255这位勇敢的农村少女,不同于传统女孩子的羞涩和内敛,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如火花般绽放的革命热情和不断翻涌的生命活力!
史湘云和吴召儿虽然生活在两种不同的时代,但是性格都不同于传统女子的沉默少言,而是洋溢着乐观、朝气与活力,她们都爱与众人“大说大笑着”,为人豪放不拘、坦白直率,就像大观园里热烈的海棠和山地之中鲜艳的红花,强烈地彰显着自我靓丽的色彩。
二、对聊斋狐女形象的继承
孙犁与《聊斋志异》之间也是情缘深厚,在冀中农村工作期间,每当遇到《聊斋志异》的石印本,他都会反复阅讀。他认为《聊斋志异》是一部奇书,是百看不厌的。在他后来写的一系列“耕堂读书记”中,最早完成的一篇也是《关于〈聊斋志异〉》,他提出:“过去有人谈过:《聊斋》作者,学什么像什么……这些话,是贬低了《聊斋》作者。他并不是模拟古人古书,他是在进行创作。他在适当的地方,即故事情节不得不然的场所,吸取古人修辞方法的精华,使叙事行文,或人物对话,呈现光彩夺目的姿态或惊心动魄的力量。这是水到渠成,大势所趋,是艺术的胜利突破,是蒲松龄的创造性成果。”[6]217孙犁是十分赞扬蒲松龄这种对古人进行突破式继承与创新的精神,认为这种集古人之长处的传承之举,开拓了文学崭新的艺术境界,是一种创造性的成就。
在《聊斋志异》中活跃着众多披着狐皮花衣的奇异女子,她们有的潜藏于山间田野,本领高强,来去无踪。有的虽由精怪变幻而成,却有着人类少女的纯真与直率。“在这部小说里,蒲松龄刻画了众多聪明、善良、可爱的妇女形象,这是另一境界的大观园。”[6]221因此,在《聊斋志异》的浸染下,孙犁在创作小说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将聊斋女子的品性带入了小说之中,创造了一群活跃在乡间大地上的女子,她们洋溢着纯真可爱的笑容,有着乡野间自由质朴的天然之趣。
(一)憨笑可人的少女形象
《聊斋志异》大多数是以狐女为女主人公,鲁迅曾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谈道:“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7]可见在蒲松龄笔下,有许多纯真可亲的狐女形象,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婴宁。
在《婴宁》一文中,作者不仅展示了婴宁的形貌动人、天真善良,而且一共用了30多个“笑”字将婴宁的各种笑态表现的活灵活现。如书中写道:“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荣华绝代,笑容可掬”[8]44“但闻室中吃吃,皆婴宁笑声”[8]46“亦殊无悲意,孜孜憨笑而已”[8]47,婴宁的笑是至真至美的,是少女无拘无束、自然纯真之美的流露。这类容貌美丽且爱笑女性形象在孙犁的笔下也常常出现。如在描写《蒿儿梁》的女主任时说:“她嘻嘻地笑着跑到南屋里来。她的相貌,和这一带那些好看的女人一样,白胖胖的脸,鲜红的嘴唇和白牙齿。”[2]222在《石榴》中描写房东家的女儿时说:“她细高身材,皮肤白细,很聪明,好说笑。”[2]436在描写《藏》一文中新卯的媳妇时说:“媳妇模样好”“好说好笑”[2]150这类形貌姣好且爱说笑的女子在孙犁笔下还有很多,她们带着少女独有的纯真和自由,给小说注入了一股青春阳光的气息。
(二)神秘艳丽的少女形象
在孙犁笔下还有一个颇具争议性的人物,就是《铁木前传》中的小满儿,这是孙犁塑造的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形象,她不同于水生嫂这类妇女的温婉能干,也不像吴召儿这类少女的积极向上。她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狐女”[9]气质。书中首先写她:“这位妹妹,外表和姐姐长得非常不同,人们传说,这孩子原是那些年,从别人家领来的,和她的姐姐,并非一母所生”[10]19小说开场就给小满儿营造了一种来历不明的神秘氛围,并且她容貌鲜丽,有她在的地方,必会引起村里青年们的聚集与骚动。小满儿的行为也与常人不同,虽然已经结婚,但却不顾男女大防,整日与六儿玩在一起,有着自我情欲且向往自由。“夜晚,对于她,像对于那些喜欢在夜晚出来活动的飞禽走兽一样。炎夏的夜晚,她像萤火虫儿一样四处飘荡着,难以抑制那时时腾起的幻想和冲动。”[10]47对于家庭和乡村,她似乎更属于荒野朴实的田间,只有与自然为伴,她才能获得尽情舒展自我的自由。
小满儿的明艳与个性,与《聊斋志异》中“绍颜姝丽”“荣华美艳”狐女相似。这些狐女也同样也身世难测,或来于郊外田野,或生于荒庙深林,她们有着自我的个性和欲望,在某一时刻突然出现在书生面前,令其为之倾倒。
(三)来去无踪的女性形象
多数聊斋故事往往在一个明月高悬、万籁俱寂的夜晚展开,青年书生正在寂静的书斋中苦读,正值百无聊赖之际,忽有一位绝色女子悄然登门,两人互诉衷肠,相言为知己,从此结缘,当夙愿已了则又忽然离去,杳无音信。
这种来去无踪的女性形象在《聊斋志异》中十分常见。如在《聊斋志异》的《红玉》中,描写了一位深夜忽然而至的女子,“一夜,相如坐月下,忽见东邻女自墙上来窥。视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来亦不去。固请之,乃登梯而过,遂共寝处。”[8]81这些女子大都十分机灵,善于吟诗弹琴,并且谙熟人事,帮助书生上进。在《狐谐》中的女狐常常同书生一起比试才情。在《辛十四娘》中,冯生遭人陷害,被关入牢中,判处死刑,是辛十四娘为冯生照顾门户,出谋划策救出了冯生。最后,多数女狐当恩情报完或是夙愿已了之后,便会忽然离去。如《小梅》一文中,当小梅报答完王慕贞的恩情之后,便“托儿于妾,乃具馔为夫祭扫,半日不返。视之,则杯误犹陈,而人杳矣”[8]364;在《狐妾》中,因狐女与刘洞九有缘,于是在刘家帮忙料理家务,当多年后缘分散尽,狐女“后数年忽去,纸裹数事留赠”[8]123。
在孙犁晚年的小说《幻觉》中也有一位悄然而至,忽又飘飘然离去的女性形象。小说在开头写道,“我”经历多方磨难后,终于得了片刻安宁,“于是又有了生人的欲望,感到单身一人的苦闷。夜晚失眠,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然后有一位女同志推门进来,对我深情含笑。”[11]32在聊天过程中,这位女子仿佛有未卜先知之术,竟然对于“我”的工资生活了如指掌。在之后,女子表达了爱意,“我们”便生活在一起了。这位女子还是一位才女佳人,常常引经据典,为“我”讲授人情世故的道理,帮助我广交好友,为善邻里,是我事业生活上的一大助力。但是因为局势变化,我的处境再次陷入僵局,女子也在这时忽然离开了。小说结尾写道:“从此,她竟渺如黄鹤,我也从梦中醒来了”[11]39,这句话又将“我”与女子的这番情事归于虚幻的梦境,毕竟她来时便很奇异,走时亦是悄无声息。《幻觉》的女主人公就效仿和借鉴了《聊斋志异》的狐女形象,女主人公不仅具有如同狐女一般神秘莫测的出场方式,还非常聪慧、谙熟人情、帮助“我”事业进步,最后以她杳然离去作结,塑造了一个来去无踪的奇女子形象。
正如孙犁自己所说“任何伟大艺术的出现,都是在前人创作的基础上产生的。”[3]491《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也为他的创作也提供了充足的养分。无论是容貌姣好且爱说笑的房东家的女儿,还是神秘艳丽的小满儿,或是来去无踪的《幻觉》的女主人公,在她们身上,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孙犁笔下的女性形象对《聊斋志异》狐女形象的繼承。
三、女性形象的当代创新
任何时代的文学在继承古代优秀文学遗产的同时,也会受到当代社会诸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加之当代社会新的审美需求,作家常常会进行适当的改革创新。《红楼梦》与《聊斋志异》里的女性形象,最为突出的就是女性虽然处于封建礼教的禁锢之下,但是仍然没有失去少女的纯真和人性之美,她们敢于展现自己、追求自我内心真实情感的抒发。在孙犁的小说中,许多女性也拥有着少女本真的活泼与乐观,对于婚姻敢于自主追求,充满着至真至善的人性之美。但是孙犁也基于新的时代特点,对于这些女性形象进行了创新。
孙犁笔下的女性形象展现了在抗击外来侵略的社会背景下,广大边区的妇女启蒙运动的逐渐普及,传统妇女的自我意识被唤醒,她们开始真正摆脱了对男人的依附,走向独立,参与历史的书写。她们的目光不再局限于她们的丈夫身上,不再局限于自我的小家庭。深沉的家国情怀,使得她们可以站在民族解放的立场上去看待丈夫们、儿子们离开家庭上战场的选择。“女主人公们为了民族的解放事业,情愿献出自己心爱的人。”[12]在《风云初记》中,尽管春儿需要一个温存的丈夫,但是她明白,民族更需要一个“背枪的战士”,于是她尊重了丈夫了选择。同时,这些妇女们也走出了家庭这一小方天地,主动加入到了战争的激流之中,她们在广阔的天地间,组织妇女游击队,做好部队的后勤工作,并为自己感到自豪。在《荷花淀》中,当遭到敌人的袭击时,这些荷花淀的妇女们也不甘心做男人们的累赘,她们开始学习射击,“冬天,打冰夹鱼的时候,她们一个个蹬在流星一样的冰床上,来回警戒。敌人围剿那百顷大苇塘的时候,她们配合子弟兵作战,出入在那芦苇的海里。”[2]98在这群女子身上,不仅充满着不输于战场男子的勇敢和坚韧,而且她们也不再需要男子的保护,她们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的英雄。
如果说,《红楼梦》中的女性还是和男性联系在一起的,《聊斋志异》中的狐女是为了激励书生读书上进而出现的话,那么孙犁小说中的女性,则是他结合了特定时代的特征,塑造出来的有自我思想的、自信的、独立的人,是小说最重要的主人公、最闪亮的明珠!她们已经不需要将自己的命运希冀于男子身上,她们就是自己的英雄。“孙犁突破了中国古典小说里固有的‘男尊女卑观念,赋予了女性独立的存在意义和巨大的生命能量。”[13]使读者能够看到,女性的目光不仅局限于男女情爱和自我的小家庭,在家国面前,她们也可以心怀民族大义,也可以参与历史的创造,也可以做民族的英豪。
四、结语
中国古典小说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许多优秀的文化传统,而现当代文学也正是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和发展。从孙犁的小说创作实践可以看出,中国古典小说丰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对于他的创作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他从小或学习、或背诵、或研究这些古典小说,所以他的创作也必然会充满浓郁的传统色彩,加之当代社会多种因素的影响,孙犁又在继承之上作出了发展。通过研究孙犁笔下女性形象对古典小说的继承和发展,也证实了古代文学和现当代文学之间并不是断裂的,而是一种水乳交融的关系,中国优秀的古典小说资源在当代也可以焕发出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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