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历史脉络、热点谱系与趋势展望

时玥 胡梦珠

摘  要：

基层党组织是党在社区治理中的“神经末梢”，基层党建则是社区治理的重中之重。文章使用文献计量学及扎根理论方法开展研究，梳理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的历史脉络、研究进路及趋势展望，发现基层党组织的角色功能通过各类引领机制发挥作用，从而影响社区治理主体和治理对象。其中党组织角色功能、引领机制及党建模式创新是当前的研究热点，未来可着眼于整体性视角、评估反馈机制对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开展实证研究。

关键词：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党政社关系

中图分类号：D267.7；D66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4513（2024）－02－016－09

收稿日期：2023年06月22日

作者简介：

时  玥（1988-），女，河北廊坊人，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基层社会治理。

胡梦珠（1991-），女，山东济宁人，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治理研究、应急管理。

基金项目：

2022 年成都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成都深化党建引领社会发展治理研究”（2022BZ015）的阶段性成果。

引言

政党与社会的关系问题一直是政党研究的重要领域。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基层党组织建设。“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中战胜敌人的三大法宝之一。近年来，中国共产党高度强调发挥党组织对基层社会治理的引领作用。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坚持大抓基层的鲜明导向，抓党建促乡村振兴，加强城市社区党建工作，推进以党建引领基层治理，持续整顿软弱涣散基层党组织，把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有效实现党的领导的坚强战斗堡垒。” 新时代，全国各地纷纷探索新时代党建引领基层社会治理的创新机制，更以此为基础，产出了大量相关学术作品。因此，有必要系统回顾党建引领基层

社会治理的文献，明确理论和实践趋势及前景，为创新社会治理提供可靠依据。

一、数据来源与分析方法

（一）数据来源

鉴于国内外“国家－社会”关系、社区组织形态、政党领导体制等方面的差异性，国外社区治理的理论研究成果对中国社区治理尤其是“党建引领”参考价值有限。因此，本文的研究对象是国内党建引领社区治理文献，以北大核心和CSSCI数据库为例，检索词为“党建”和“社区治理”，剔除重复和非学术文献，共检索到540篇有效文献。文献样本量适合使用文献计量方法进行分析，样本文献分布于2003至2022年。

（二）分析方法

将样本文献导入Cite Space文献计量软件，可以生成可视化知识图谱，以此作为本文的直接分析對象。具体分析时，本文的时间切片为1年，阈值≤50，算法为最小生成树，多次调整参数并使用模块值和平均轮廓值对图谱评估之后，得到关键词共现聚类和时区分布等可视化知识图谱，结合部分具体文献，深入分析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研究规律。另外，文章还使用了扎根理论分析方法。

本文对540篇有效文献进行编码分析，总结提炼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角色、机制和方法。

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历史脉络、热点谱系与趋势展望——基于文献计量学和扎根理论的研究

二、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的历史脉络

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相关研究经历了由“缓坡起步”到“陡坡发展”的过程。图1展示了样本文献分年度发表数量。

（一）初步探索时期：2003年—2009年

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始于2003年，这一时期的研究对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地位、功能、逻辑、协作等问题进行了初步探索，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可行的研究进路。影响较大的研究包括：郑长忠（2009）以上海临汾街道为例分析了政党主导下的多元合作模式是如何为社会共同体建设提供组织基础和秩序保障的［1］；郝铁川（2003）从观念、载体和管理三个方面探讨了政党如何引领社会的问题［2］。由于这一阶段文献数量较少，未能使用文献计量学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

（二）稳步发展时期：2010年—2016年

自2010年开始，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相关研究几乎逐年增加，特别是在党的十八大召开之后，相关研究进入稳步发展时期。

由图2的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可知，这一时期的关键词密度不大，

但出现了数个核心关键词节点。这表示这一时期的研究领域比较集中但文献数量不多。这一时期文献共58篇，核心研究主题包括“社区治理”“基层党建”“基层治理”等，首次出现了“党建联建”“区域化党建”“协商民主”“网格化”“社会协同”等研究内容。

这一时期高被引研究较多，学者们结合发达地区实践经验，提炼了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经验教训，阐释了党建引领的作用机制，提出了党建引领社会治理创新的可行路径。例如，史云贵（2013）提出以区域党建引导社区治理主体发挥作用［3］。为实现政社融合，走向多元共治，韩福国和张开平（2015）分析了把民主融入基层党建的可行路径［4］。陈家刚（2010）以上海市殷行街道为例研究发现“党建片”的划分是社区治理网格化的基础［5］。

（三）蓬勃发展时期：2017年至今

2017年至今，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进入蓬勃发展阶段。由图2可知，这一时期关键词密度明显增加，但每个关键词出现的频次有所下降。另外，“党建引领”这一核心关键词在2017年首次出现，频次为209。这一时期的文献共461篇，主要的研究主题是“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基层治理”“基层党组织”等，首次出现了“微治理”“元治理”“党建品牌”“协商治理”“复合治理”“社会整合”“全域党建”“制度能力”等研究内容。

这一时期，学者们不仅深入阐释了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内在逻辑，更进一步剖析党建在社区治理中的意志与角色，其中的高被引文献包括：曹海军（2018）指出，社区党委发挥“同心圆”的政治引领功能和“连心桥”的服务群众功能，与社区党群（党建）服务中心共同筑造了“一核多元”和“一核多能”的社区治理和服务创新模式［6］。吴晓林（2019）认为党建引领社区治理蕴含着政治整合与社会建构的双重意志［7］。杨妍和王江伟（2019）认为区域化党建、平台化党建和技术化党建是基层党建引领城市社区治理的发展方向［8］。

三、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的热

点谱系

聚焦于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的蓬勃发展时期，发现2019—2020年的研究以宏观视角为主，以“问题－对策”类应用型研究居多。2021年之后的研究逐步聚焦，大多通过案例研究或实地调查研究方法，总结提炼了政党在基层治理中的角色、党建引领社区治理机制、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创新等方面的理论。

本部分遵循扎根理论的质性分析过程，梳理归纳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相关研究的主要观点，后文中再以此为基础构建各类观点之间的关系网络。

（一）政党角色塑造与功能发挥

功能主义视角下，政党的角色与功能是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前提。现有研究中一致认为中国共产党是基层治理的“核心”角色，发挥了多层次功能。社区党组织在实现社区治理目标的过程中形塑了“联动枢纽”角色，该角色能够有效形成社区治理的整体合力，实现核心引领与具体联动的结合［19］。党是“元治理者”，能够发挥组织建设和政治动员功能，推动社会多元主体参与基层治理。刘玉东（2018）也认为党组织是社会治理活动的领导核心和组织枢纽［20］。卢尧选和孙亚梅（2021）将党组织深度介入基层社会治理创新所承担的角色分为搭台者、导演、演员三类，功能分别是将社区治理的主体“带入场”，导入外部资源和规则，以及“投身”于社区治理［21］。城市基层党组织可以

充分发挥社会整合功能，通过利益整合、结构整合和价值整合达成稳固党的基层政权、提升社区可治理性和强化社区凝聚力等目标，以此实现政党领导和治理绩效之间双向促进的良性

循环［22］。基层党建在城市社区治理中承担着政治领导、民主保障、社会协调、民生服务和文化导向的独特功能［23］。

（二）党建引领社区治理机制

一是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整合机制。在整合治理主体方面，党建引领基层治理具有社会整合功能，一方面基层党组织自身通过规范化建设，强化自我身份认同及合法性权威，另一方面基层党组织通过建构治理场域，整合网络主体关系［24］。新时代城市社区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的机制在于通过提高党的基层社会整合能力，弱化“条块”矛盾，提升社区治理能力［25］。张勇杰（2019）通过对北京市党建引领“街乡吹哨、部门报到”的创新实践考察，发现党实现了对行政力量（向内整合）、社会力量（向外整合）和群众（向下整合）的多层次有机整合。部分学者对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统合机制进行了研究［26］。基层党组织统合社会力量，推动自治主体联动参与治理的“统合型联动”，是摆脱当前城市社区治理困境的一种新模式［27］。基层党组织发展出统合治理模式，借助“党委统筹的项目制”“基层党组织体系扩展”和“党员骨干下沉”等机制重塑基层社会，并拓展复杂治理的能力［28］。在整合治理客体方面，秦小建和朱俊亭（2022）通过实地研究，发现政党通过整合熟人社区的治理结构，设立多元自治组织激活社区公共精神等方式，打造出党建引领老旧社区治理模式。社区党建能够促进社区公共性、服务性，党组织网格治理能够推动社区社会网络重构、社会资本培育与治理效能提升，党建动员能够推动社区耦合式发展、协同治理与协商共治［29］。

二是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嵌入机制。在主体嵌入方面，相关研究关注了基层党组织对小区、物业、居民的嵌入机制。党建引领基层社会治理的一般性机制包括：横向维度的“横向到边（物业）”、纵向维度的“纵向到底（小区）”、横纵向维度综合的网格化“嵌入式引领”［30］。卢文刚和谭喆（2022）基于嵌入性理论及物业管理实践探索提出“双重嵌入”：第一重嵌入为“党组织－物业服务企业”的双向嵌入，第二重嵌入为“红色物业－业主”的双向嵌入，双重嵌入均包括政治嵌入、文化嵌入、认知嵌入和结构嵌入。在功能嵌入方面，相关研究大多将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嵌入机制分解为组织（结构）嵌入、政治（權威）嵌入、资源嵌入、文化（价值）嵌入等具体机制加以分析［31］。在党建引领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方面，基层党组织通过结构嵌入补足主体缺位，通过资源嵌入实现社区资源互通，通过关系嵌入推进社区关系网络构建，通过价值嵌入引领多元主体创造社区公共价值［32］。党组织作为治理主体，以结构、权威、资源等三重维度嵌入基层协商治理系统，并将组织动员、政治引领、服务供给等三个向度的对应功能融入协商各个阶段［33］。王浦劬和汤彬（2020）发现了一种“嵌入式自主”的扎根状态，是指社区党组织在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权力结构的一体化运作”“党建元素的标识性感召”和“党群动员的人格化示范”三重权威塑造机制，这有效提升了社区治理权能，也促生了社区居民情感性的政治认同［34］。

三是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组织动员机制。组织动员是中国共产党作为政治组织的重要优势。将党的组织力转化为治理效能，离不开党的组织动员机制。在党建引领社区治理领域，组织和动员相辅相成：通过动员才能将多元治理主体组织起来，但是仅动员不组织会使民众成为一盘散沙。因此，动员是组织的前提，组织是动员的保障。在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动员机制方面，党建引领城市社区治理内蕴动员型治理逻辑，具体包括枢纽链接、组织嵌合与行为垂范等机制，通过发挥社区党组织的组织动员功能，引领社区治理关系结构重塑，整合治理资源，带动社区治理主体协同参与。中国共产党建立了协同联动机制、规范纠偏机制、示范带动机制、整合延伸机制，以深化对社区自治的引领［35］。党组织通过塑造权威、统筹项目、吸纳能人三重机制，分别构建了社会动员的合法性来源、组织基础和技术支撑，以此回应复杂的社会治理需求［37］。在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组织力方面，基层党组织的领导力、动员力和凝聚力共同构成了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组织力，以此引导多元治理主体集体行动，实现社区优良公共秩序。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力一方面产生于上下关系、平台关系和前后关系中的政治结构，另一方面通过行动者民主集中制、“双报到”等行动机制发挥作用，两个方面是良性互动的关系［38］。以组织力为基础的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就是要创新社区动员的内容和方式，在运营社会资本的基础上激发集体行动，制定和执行各项有利于社区发展的制度和措施，推进社区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39］。

（三）党建模式创新

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研究本身就是一种实践研究。新时代，新型党建模式不断涌现，既回应了时代发展带来的新问题，又通过创新党建模式夯实党组织根基，巩固基层治理核心。主要的党建工作创新模式包括：

一是党建赋能专业。基层治理中的“红色社工”模式可以将党的制度优势和社工专业优势相结合转化为基层治理效能［40］。党建赋能的“红色物业”有效塑造了基层治理健康生态［41］。“社区第一书记”模式的成功之处在于契合当地社会基础，是对新时代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一种有益探索［42］。“红色业委会”党建创新模式将业主组织纳入政党主导的体制框架中，重塑业主组织的合法性 ［43］。 “红色管家”项目可以促进基层党组织力量嵌入项目全过程，发挥基层治理的核心主导作用 ［44］。

二是党建空间拓展。近邻党建通过拉近多元主体距离，链接社区公共空间，营造社区精神空间等方式推动社区多元共治 ［45］。全域党建这一创新模式，可解决基层治理中部门壁垒、条块分割、空间覆盖不足等問题。区域化党建模式使单位社区实现了再组织化，由此基层治理网络得以重构。 “楼宇党建”模式打破了隶属关系界限和时空壁垒，进行了网格功能整合、主体整合、资源整合和平台整合 ［46］。 “楼宇社区”进行了政治空间、治理空间、发展空间和公共空间的再造 ［47］。“组团式社区”是党建赋能社区发展治理，形成的“社区在大门外”的治理模式。类似模式还包括“平台党建”。

三是党建重心下沉。“育网式”工作法将社区党建融入网格化治理，协调了支委关系、整合社区内部各要素，实现了党建对社区治理的结构性嵌入。“党小组+村民组”的村组党建模式以组织嵌入方式实现党组织在基层社会“实际在场”，为党组织引领社会治理提供了途径与平台。“团队党建”

模式形成了“社区党总支—团队党支部—团队党小组”的灵活组织创新，建立起了基于“趣缘”纽带的居民间的有机联系。“红色网格”是把基层党组织和党员纳入社区网格化管理的一种党建模式，既有效地激活党员参与社会治理，又发挥了基层党组织的领导核心作用。

四是党员组织方式创新。兼合式党建实现了党建理念创新、设置方式创新、教育管理创新、党建与治理融合创新。党员报到有助于更好地吸纳各种治理资源，提升基层党组织的社会动员与整合能力。 “微事实工作室”依托“互联网+党建”模式既增强了党组织组织力，做到了精准服务群众。

四、研究模型构建及趋势展望

（一）研究模型构建

提炼范畴的过程中，筛选参考点＞5的范畴，可以发现基层党组织引领社区治理的基本模型：党的角色功能通过各类引领机制发挥作用，从而影响社区治理主体和治理对象（如图3所示）。

基层党组织作为核心“元治理”角色，通过发挥枢纽性联动作用，运用整合、统合、嵌入、动员及综合性机制，分别对基层政府及其派出机关、社会组织、市场组织、驻区企事业单位、居民等社区治理主体和社区服务、公共安全、应急治理、社区环境、

集体经济、文化建设、社区福利等社区治理客体发挥重要作用。十八大以来，我国党建模式创新引领社区治理提质增效的实践不断涌现，创新模式主要包含党建赋能专业、党建空间拓展、党建重心下沉及党员组织方式创新等类型。这些治理实践创新通过党建机制发挥作用于多元社区治理主体和多方面社区治理内容，使社区治理效能提升，回应了当前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

（二）研究趋势展望

21世纪初期至今，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已经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关注其理论内涵、功能定位、运行逻辑、作用机制、实践策略等，已初步形成理论体系和分析框架，后续实践推进方向也较为明朗，但仍然存在以下研究空间。一是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相关研究呈现局域性特征，缺乏整体性研究视角。局域性既包括研究地域的局部性，也包括研究内容的特定性。整体性既包括区域统筹，也包括要素统筹。已有研究大多聚焦具体地区、具体领域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实践的经验现象，缺乏对党建作用机制的整体性把握，更鲜有在宏观层面上对各地社区治理实践中影响党建作用发挥的诸多要素进行规律总结和深入阐释。导致出现成功党建经验的带动性弱、推广价值有限。二是既有研究以学理性探讨居多，实证性研究偏少。既有研究多数使用案例研究方法展开，但是案例的选取多遵循方便抽样原则，且选点较少，难以根据局部的研究推断总体规律。三是我国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研究缺乏对该领域绩效评估的系统研究。实践领域虽然存在基层党组织的考核评价机制，但尚未在研究领域建立起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成效反馈机制，导致当前的研究难以及时回应目前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理论及实践面临的“内卷化”倾向。因此，未来的研究应选取整体性视角对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实践进行实证研究，并重视对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绩效的阶段性评估，推动研究向宏观性、科学性、可信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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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Party Building Leading Community Governance：

Historical Context， Hotspot Spectrum and Trend Prospects

——Based on Bibliometrics and Grounded Theory

SHI Yue1， HU Mengzhu2

（1.Department of Law， Party School of Sichuan Committee of CPC

（Sichuan Academy of Governance）， Chengdu， Sichuan 610000， China;

2.Emergency Management Training Department， Party School of Shandong Committee of CPC

（Shandong Academy of Governance）， Jinan， Shandong 250014， China）

Abstract：

Practice has proved that effective community governance cannot be separated from the strong leadership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he report of the Partys 20th National Congress stressed： “Promote Party building to lead grassroots governance.” Grassroots party organization is the nerve end of the party in community governance， and grassroots party building is the top priority of community governance. The paper uses bibliometrics and grounded theory methods to conduct research， sorting out the historical context， research progress and trend prospect of the research on community governance led by party building in China， and finds that the role and function of grassroots party organizations play a role through various leading mechanisms， thus affecting the subject and object of community governance.Among them， the role and function of the party organization， the leading mechanism and the innovation of the party building model are the current research hotspots. In the future，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party building leading community governance can be carried out from the holistic perspective and the evaluation feedback mechanism.

Keywords：

party building guidance; community governance; party， government and community relations

（责任编辑：黄艳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