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现状与推进策略探究

赵艳敏 张亮红

摘要：文章阐述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多模式、评价异维度的特征，分析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AGIL”四维模型，探讨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四维功能现状，指出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有效推进的策略：落实数字时代劳动教育专业课程思政，完善劳动教育课程与专劳融合课程体系建设与设计；制定数字时代劳动教育的管理制度，营造良好新型劳动教育与传统劳动教育有机互融文化。

关键词：高职院校；数字时代；劳动教育；价值观；人才培养

中图分类号：G719.2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3561（2024）12-0053-04

基金项目：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2022年度一般规划课题（编号：2022SCG134）；宁波职业技术学院2022年度校级课题（编号：NZ22 005）

当前，国家高度重视劳动教育，但部分高职院校新的劳动教育类型针对性不强。针对此问题，笔者采用“AGIL”四维模型客观评价了数字时代浙江省内不同高职院校不同劳动教育类型的适应、目标、整合、维持现状和问题，并探讨数字时代高职院校推进劳动教育的策略。

一、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多模式、评价异维度的特征

数字时代高职劳动教育除了传统劳动教育外，还出现了新型勞动教育模式，如以数字劳动、创新劳动、情绪劳动等为代表的劳动教育新模式。传统劳动是指以体力劳动为主的日常生活劳动、生产实践劳动、公益劳动[1]；数字劳动是指在线用户的阅读劳动、线上消费劳动与玩乐劳动[2]；创新劳动是指科研实验等创造性、创新性的劳动[3]；情绪劳动是指通过自我情绪管控呈现出得体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建立信赖实现目标的劳动[4]。依据国家、浙江省出台的高职院校劳动教育指导意见、行动方案，对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育人目标进行梳理，确立为9个评价要素，包括要素1接受锻炼，要素2磨炼意志，要素3健康发展、适应社会生活的重要基础，要素4利用知识、技能、工具、设备等为他人和社会提供服务，要素5强化社会责任、培养良好的社会公德，要素6增强职业认同和劳动自豪感，要素7培育爱岗敬业的劳动态度，要素8严谨专注、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创新精神和工匠精神，要素9勤俭、奋斗、创新、奉献的劳动精神。将9个评价要素分别设计在传统劳动教育、数字劳动教育、创新劳动教育、情绪劳动教育的调查问卷中，以杭州、宁波、金华、嘉兴等地的省内高职院校为调查对象，通过问卷星发放了500份“劳动教育分类相关性调查”问卷，收集了277份有效样本，经SPSS可靠性统计分析得出克隆巴赫Alpha为0.987，通过信度检验。经皮尔逊相关性分析得出无论是传统劳动教育还是新型劳动教育，劳动教育内容、育人目标都存在正相关关系，不同劳动教育标准很切合目前省内的实际情况。经KMO和巴特利特检验，得到KMO=0.963>0.6、显著性=0.00<0.05，说明本问卷调查量表可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检验其效度，经旋转后的成分矩阵得出“磨炼意志”“利用知识、技能、工具、设备等为他人和社会提供服务”“勤俭、奋斗、创新、奉献的劳动精神”的效度最高。经梳理后确定数字时代传统劳动教育、数字劳动教育、创新劳动教育、情绪劳动教育的评价要素各不相同，其中“磨炼意志”是不同劳动教育一致认可的评价要素，这从另一侧面得出不同劳动教育均可以磨炼人的意志的结论。

二、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AGIL”四维模型

AGIL结构功能分析模型由美国学者帕森斯构建，其核心阐释了社会系统内部的“整合”和“维持”功能，外部的“适应性”和“目标达成性”功能，承担了社会、文化、行为有机体、人格四种功能。将AGIL结构功能分析模型应用于高职劳动教育，对浙江省内不同地区不同高职院校进行调查研究，统一数字时代高职劳动教育的“整合”“维持”“适应”“目标”功能分别如下。“适应”功能是指系统适应环境、与环境协调一致的功能。对于劳动教育而言，“适应”可理解为高职院校学生、教职工等对劳动教育认知认同的功能。“目标”功能是指达到先前预设的功能。对于目前劳动教育而言，可将“目标”功能设定为国家、浙江省意见、行动方案出台的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育人目标。目标达成可以解释为高职院校劳动教育行为被认同、为师生所熟知的功能。“整合”功能是指对系统内各组成要素进行调节与优化，达到和谐共生，促进目标达成。对于劳动教育而言，通过劳动教育资源的合理配置，实现劳动教育育人目标的达成。“维持”功能是指系统内各要素达到最佳组合时，确保系统按照现有状态持续下去，实现劳动教育价值认同的功能。对于劳动教育而言，持续维持劳动教育育人目标达成的功能，可通过规章制度、奖惩措施、人才培养方案等来实现。

三、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四维功能现状

传统劳动教育已广为人知，对省内不同高职院校进行实地考察，与237位师生进行交流，基于适应、目标、整合、维持四维功能，拟定了数字劳动、创新劳动、情绪劳动不同新型劳动教育类型的5级问卷调查表，经SPSS可靠性统计分析得出克隆巴赫Alpha为0.994，说明调查问卷信度非常好，得出以下结论。

1.适应维度

劳动教育认知认可的适应功能终极评价来自目前高职整体教育、就业岗位、社会发展的匹配性。数字劳动教育方面，受调查者中，79.37%认为在线课程数量、81.62%认为在线课程与专业相关度、82.96%认为在线课程与就业岗位的匹配度、82.07%认为在线课程的完成度、81.62%认为线下教学信息化平台的熟练度、81.62%认为对休闲数字劳动的自控度均会对数字劳动教育产生影响。创新劳动教育方面，受调查者中81.86%认为创新劳动教育与就业岗位的匹配性、81.44%认为创新劳动教育的资源提供、81.01%认为校企合作对于解决企业专业领域问题、81.02%认为研发专业领域新产品均会影响创新劳动教育。情绪劳动教育方面，受调查者中83.86%认为情绪劳动教育的涵盖度、81.61%认为服务岗位情绪劳动的体验度在情绪劳动教育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在适应维度下，目前省内调查的院校还存在以下问题：虽然大部分受调查者认可在线课程与专业相关度，就业岗位的匹配度、完成度，线下信息化教学的熟练度、完成度，休闲数字劳动的自控度与数字劳动教育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数字劳动教育、创新劳动教育、情绪劳动教育属于陌生词汇，对数字经济、平台经济不熟悉，与目前高职整体教育、传统劳动教育、就业岗位、社会发展如何互融、真正匹配还有待完善。

2.目标维度

被认同、为师生所熟知的劳动教育行为最终或目前的达成度，可以用不同的评价要素进行度量。数字劳动教育评价要素是“要素1、2、3”，主要是有关学生健康发展、接受锻炼、磨炼意志、适应社会方面的。在校期间数字劳动教育，80%以上的受调查者认可“在线课程总时长与专业总数之比”“在线课程成绩”“线下课程信息化教学工具使用总时长与在校生总数之比”“线下课程信息化教学平台成绩”“数字劳动时长与健康时长之间的比例可以定量测定数字劳动教育目标达成度”。创新劳动教育评价要素是“要素2、3、4、9”，主要涉及学生成长过程磨炼意志、勤俭奋斗奉献、将创新成果回报社会、适应社会健康发展。在校期间的创新劳动教育，80%以上的受调查者认可“创新劳动教育的类型、时长与成果”可以作为评价创新劳动教育的要素、“教育类型包括但不限于科研第二课堂、互联网+、挑战杯、行业协会等各类创新赛”“教育时长以不影响身心健康为底线”“成果包括但不限于专利、论文、比赛获奖等”，可以作为创新劳动教育的评价内容。情绪劳动教育评价要素除了创新劳动教育全部内容外，还包括“要素5、6、7、8”，主要从社会责任、社会公德、职业认同、敬业态度、严谨专注的素养方面关注学生健康成长。在校期间的情绪劳动教育，80%以上的受调查者认可受教育者应知道“什么是情绪劳动”“情绪劳动的作用”和“学生对情绪劳动的观点”是情绪劳动教育目前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但是目前还缺乏具体的数据与衡量目标达成的相关标准，如数字劳动教育时长、不同等级的判定标准，创新劳动教育评价要素、时长的判定标准，情绪劳动教育评测标准等。

3.整合维度

不同类型劳动教育资源的有效整合，最终推动整体劳动教育广度、深度、效度的提高。数字劳动教育受调查者中，83.55%认可在线课程等与学习相关的在线阅读，但是抖音等短视频与消遣、娱乐相关的在线翻阅、线上购物等消费劳动、网络游戏等玩乐劳动作为数字劳动教育的认可度比在线课程等低了很多。创新劳动教育受调查者中，80%以上认可创新劳动教育可以界定为“导师带领下的科研实验劳动”“企业疑难杂症解决劳动”“服务企业的新产品开发劳动”。情绪劳动教育受调查者中，80%以上认为情绪劳动教育应注意“情绪管控的地点包括但不限于寝室、教室、食堂等多人存在的场地”“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同学、老师、工作人员等”。可见，数字劳动教育可以整合的资源中，在线课程等最受欢迎，而线上消费劳动和玩乐劳动的选择相对靠后，但是实际情况是学生在线课程的用心程度与人数远远低于网购、网络游戏，这可能是数字劳动价值还未入脑入心造成的。创新劳动教育观点比较一致，但是目前学生真正参与科研实验、企业服务的很少。情绪劳动教育可以整合的资源应该比较广，但并不是所有地方和人都适合进行情绪管控[5]。

4.维持维度

文化氛围、制度保障等条件，维持和发展了不同劳动教育模式。数字劳动教育受调查者中，80%以上认可“制定在线课程与学习平台推进建设制度”“营造在线课程自主学习氛围”“提高在线课程与学习平台评价比例”“为了不必要的上网浪费时间，创设丰富多彩社团与班级项目充实学生休闲时光”，其中最后条款不认可率最高。创新劳动教育受调查者中，80%以上认可“推动专业科研导师制，如导师带领学生解决企业疑难杂症、研发新产品等”“鼓励创新创业，如互联网+創新创业比赛、挑战杯创新创业比赛、学生实际的自主创业”，以营造创新劳动教育的氛围。情绪劳动教育受调查者中，80%以上认可“推进校园社区情绪文化建设，如创设楼道、寝室、食堂等良好的情绪文化氛围”“推进校园班级情绪文化建设，如班级诸多事项在良好情绪管控下顺利开展”“推进校园课堂情绪文化建设，如营造每堂课和谐、积极的情绪文化氛围”“设置校园情绪劳动服务岗位，如校园超市、报刊亭等服务岗位，管控情绪获取销售额”“设置企业专业服务岗位，良好的情绪解决企业专业相关的各类事项”，以丰富情绪劳动教育环境。可见，大多数人对维持数字劳动教育持续发展都较为积极，对建设线上线下课程、营造在线学习氛围、提高线上线下学习平台评价比例等持支持态度。部分人对创设丰富多彩的社团与班级项目充实学生休闲时光的措施持否定态度。在创新劳动教育方面，主要是推动专业科研导师制和鼓励创新创业。在情绪劳动教育方面，受访者更倾向于在校园社区中创设良好的情绪文化氛围、设置情绪劳动服务岗位的方式。

四、数字时代高职院校劳动教育有效推进的策略

1.落实数字时代劳动教育专业课程思政，完善劳动教育课程与专劳融合课程体系建设与设计

除了思政课教师、专业辅导员、班主任承担了数字时代劳动教育的职责外，专业课程也是实施不同劳动教育的好战场，这是因为数字时代专业课离不开线上课程、数字化学习工具、不同课程课题研究与发展、师生生生间互动交流。劳动教育是课程思政重点关注的内容，其教育内容不局限于传统劳动教育，更应扩展数字时代赋予的最新模式、最新内涵。除了专门劳动教育课程外，专劳融合课程是落实数字时代劳动教育专业课程思政的方法之一，要求专业课程在明确其专业课程教学知识技能目标与教学内容的基础上，分析内含的传统劳动、数字劳动、创新劳动、情绪劳动，分析不同劳动类型与专业内容的关系，梳理出清晰的脉络，将不同劳动教育类型的目标、内容、与专业内容的融合点进行事先设计，形成专业课程劳动教育脉络。同理，每个专业根据专业特点在人才培养方案中需要确定本专业培养对象要达到的劳动教育目标，研究专业内不同课程的特点，分析不同劳动教育类型与每门课的切合度，提炼每门课劳动教育的重点，确定劳动教育类型、内容、评价要素，最终形成本专业劳动教育课程体系，达成数字时代劳动教育目标。不同专业构成了学校的专业网络，学校要站在更高的点位，每年研讨新时代发展背景下劳动教育的最新发展情况，结合本校劳动教育的现状，结合区域人才需求，结合国家大政方针，确立本校每年每学期劳动教育的总目标、总方向，为不同专业、不同课程做好指引。

2.制定數字时代劳动教育的管理制度，营造良好新型劳动教育与传统劳动教育有机互融文化

在劳动教育行为还处于不自觉状态时，制度可以推进劳动教育的有序开展。当制度执行到一定时候，就能营造良好劳动教育文化氛围，而此文化氛围可以使劳动教育自动生根发芽。现阶段，当人们对劳动教育新模式、新内涵、新价值还处于懵懂状态时，制度必须作为先行者引导人们的劳动教育行为。数字时代劳动教育的管理制度必须明确劳动教育的类型、模式、目标、评价要素、执行方式和“AGIL”四维模型探索出问题的解决方案。其中执行方式可以采用专门的劳动教育课程或专劳融合课程，学校、分院、专业、课程等不同层面要形成有机体。在制度中需要明确，学校层面是开展劳动教育的基础；分院层面是支撑的保障体，以形成良好的可循环的生态系统，让学生在此生态系统中逐代传承，打造新型劳动教育与传统劳动教育有机互融的自觉劳动教育文化氛围。在劳动教育生态文化氛围中，不同形态劳动教育的适应、目标、整合、维持功能不断循环，不断改进，不断与最新时代要求相切合，推动良性循环。就目前四维模型查找出来的问题，需要在制度中确定解决方案，如要完善不同类型劳动教育判定标准、建设不同维度劳动教育数据收集工具、提高教职工教科研水平、加大校企合作力度、鼓励服务企业解决技术或管理层面疑难杂症的措施、提供学生多维度创新劳动教育或情绪劳动教育的机会等。

五、结语

综上所述，高职劳动教育在数字时代形成了新模式，辅以了新内涵、新要求，无论是传统劳动教育，还是数字劳动教育、创新劳动教育、情绪劳动教育等不同的新型劳动教育，都需要学生清晰地知道每种劳动教育模式、价值及自己行动的方向。学校、分院、专业、课程等各个层面要为数字时代劳动教育有序开展制定制度、搭建平台、营造文化氛围，使劳动教育形成良性的、可持续循环发展的绿色生态圈。

参考文献：

[1]缪昌武.“个性全面和谐发展”视阈下高职院校劳动教育问题刍议[J].江苏高教，2020（02）：60-63，90.

[2]肖绍明.数字劳动教育与治理[J].中国德育，2019（02）：30-35.

[3]蒋丽君，顾建军.高职院校劳动教育与创新创业教育协同育人的逻辑、困境与路径[J].现代教育管理，2021（06）：123-128.

[4]王新波.情绪劳动：人工智能时代劳动教育的内容创新[J].人民教育，2019（19）：62-65.

[5]代以平，冯珊珊.数智时代劳动的新形态与新挑战———兼论学校劳动教育的应对[J].思想理论教育，2023（03）：104-111.

Exploration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Promotion Strategies of Labor Education in Vocational Colleges in the Digital Era

———Taking Zhejiang Vocational Colleges as an Example

Zhao Yanmin1， Zhang Lianghong2

（Ningbo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Zhejiang Province， Ningbo 315800， China； 2. Sanxin （Zhejiang） Safety Technology Co.， Ltd. ， Zhejiang Province， Ningbo 315040， China）

Abstract： This article elaborates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ultiple modes and evaluation dimensions of labor education in vocational colleges in the digital era， analyzes the "AGIL" four-dimensional model of labor education in vocational colleges in the digital era， explores the current status of the four-dimensional functions of labor education in vocational colleges in the digital era， and points out effective strategies for promoting labor education in vocational colleges in the digital era： implementing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the professional courses of labor education in the digital era， improve the construction and design of a curriculum system that integrates labor education with specialized labor； develop a management system for labor education in the digital age， and create a culture of organic integration between new and traditional labor education.

Key words： vocationalcolleges； thedigitalage；labor education；values； personneltrai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