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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美学视角下的舞蹈研究

2024-03-24王佳琪

当代音乐 2024年3期
关键词:审美舞蹈

王佳琪

[摘 要] 随着神经美学的出现,“美”的研究迎来了新的转折点,研究者们不仅通过形而上学的先验思辨方式来阐释美,而且关注到了审美体验的生物学基础。神经美学在视、听觉艺术的审美体验、审美创造等方面取得了诸多有意义的研究成果,但关于舞蹈这一动觉艺术的神经美学研究还有待进一步开拓。神经美学是当下艺术研究中值得关注的新视域,也是实现舞蹈研究新突破的重要路径之一。本文通过“动觉感知与动作观察的关系、动作样式与审美评价的关系、舞蹈活动与认知功能的关系”三条线索,对舞蹈神经美学的现有研究进行了述评,进一步探讨神经美学视角下舞蹈研究的可能路径及其潜在应用价值,旨在为舞蹈的神经美学研究给予一定的推进。

[关键词] 神经美学;舞蹈;审美

[中图分类号] J7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2233(2024)03-0151-04

神经美学是认知神经科学中的一个相对“年轻”的领域,它不像神经生理学那样单纯解释大脑本身的生理活动,也不像美学那样仅从思辨的角度分析美,它聚焦于审美体验的生物学基础,将审美心理、生物机制以及人类进化相结合,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研究艺术审美的相关问题。神经美学理论认为美学体验是由大脑在感知、情感、记忆和认知等多个层面上的复杂交互所产生的结果,它关注审美经验如何涉及感知系统的工作,并研究美感如何与情感、认知产生关联[1]。舞蹈作为一种以身体动作为媒介进行情感和意义表达的艺术形式,正涉及感知、情感、认知等方面的互动,因此,神经美学与舞蹈学的交叉与融合不仅能够为神经美学家提供更丰富的材料,也为舞蹈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在舞蹈与神经美学的交叉研究中,主要有三条线索:一是通过舞蹈这一艺术形式阐明动觉感知和动作观察之间的关系;二是研究舞蹈欣赏中大脑对不同动作样式的审美体验;三是探究舞蹈活动对大脑认知功能的促进作用[2]。本文沿着这三条线索,对舞蹈神经美学的现有研究进行述评。

一、动作观察与动觉感知的关系

与其他艺术相比,舞蹈最独特的属性即其物质载体为人体。正因如此,社会科学家、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将目光转向了舞蹈艺术和舞者,以探究动觉感知与动作观察的关系,从而进一步阐释感知和行动之间的关系。

(一)动作观察亦能够产生动觉感知

科学家从猕猴身上发现了“镜像神经元”,猕猴在观察同伴动作时,其大脑F5区域检测到异常激活,仿佛它正在执行同一动作。镜像神经元是一类特殊的感觉运动神经元,人类大脑中的额下回、布罗卡区、杏仁核及额上回等结构内均有镜像神经元分布,这些特殊的神经元在受试者观看他人的动作或自己执行此动作时,都会产生强烈的动作电位[3],即观察者在观察动作时,其运动系统内产生了“共振”。镜像神经元系统不仅涉及对动作的识别,还涉及对他人动作意图的理解,它被认为是模仿、理解和预测他人动作过程的神经基础。

Cross等学者在2009年对非舞蹈专业人士做了一项实验,参与者接受舞蹈训练,在训练前和训练后立即接受fMRI扫描并观看舞蹈视频序列[4]。结果显示,对于受过训练的序列和未受过训练但观看过的序列,大脑动作观察网络的顶叶区和运动前区的活动出现了相同的反应。因此,即使没有身体学习,仅仅对动作进行观察,动作共振也可以在大脑中出现。这也契合了Hagendoorn在2004年提出的观点:“观看舞蹈时,观察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跳舞”。这一发现表明欣赏舞蹈能够调动人的动觉感受,在动作观察中所激发的对情绪感觉、身体感觉、运动感觉的模拟共同给人带来了审美体验,研究结果也提示了舞蹈在美育以及治疗领域的潜在价值。

(二)动觉经验影响动作观察中的动觉感知

基于经验事实,欣赏舞蹈固然可以获得审美体验,但这种从视听上获得的审美感受至多是一种旁观者所获得的艺术感染。只有亲身参与舞蹈实践,通过具身的动觉感受,才能够彻底体会和把握舞蹈美的本质内涵。

Calvo-Merino等学者在fMRI扫描中向芭蕾舞者、卡波耶拉舞者和非专业舞者播放了古典芭蕾舞和卡波耶拉舞蹈视频,结果显示,非专业舞者的前运动皮层区域、顶叶内沟和上叶区域激活情况明显低于专业舞者[5]。在专业舞者中,当他们观察到自己擅长表演的动作风格时,其运动前区皮质、顶内沟、左侧颞上沟以及右侧顶上小叶的活动性显著增强,这表明人们已获得的运动技能可能会增加镜像活动,但这项研究并不能确定此结果是否由于他们对所观看的动作在视觉上的熟悉所致。

为进一步探讨运动经验对动作观察的影响,Calvo-Merino等人进行了另一项实验。专业芭蕾舞者观看一组特定性别的芭蕾舞视频,以及一组芭蕾舞的男女常规表演视频,在观看视频期间让芭蕾舞演员接受fMRI扫描[6]。在芭蕾舞中,一些动作是针对特定性别的,受试者对所有舞步均有视觉体验,但只对相同性别的舞步有纯熟的动觉体验。因此,此实验收集的数据可以揭示镜像区域的激活是否与动觉体验有更密切的关联。结果表明,大脑对所观看的动作的反应与先前执行该动作的运动经验有关,当观察者和表演者性别匹配时,其大脑前运动区、顶叶区的激活更强,说明在感知动作的影响因素方面,动觉经验优于视觉经验。因此,在舞蹈的审美体验中,动觉经验是至关重要的元素。

二、动作样式与审美评价的关系

基于神经美学视角,可以让我们从生物学角度更好地了解舞蹈表演如何吸引观众,这对舞蹈编创理论与实践有一定的参考意义。Calvo-Merino等学者探索了舞蹈欣赏者的主观审美评价与构成AON的感觉运动脑区活动的关系。受试者均为不熟悉舞蹈的非专业人士,在接受fMRI扫描时观看若干段舞蹈视频,并使用李克特五分量表法进行评分,五个主要美学维度分別为:喜欢、不喜欢;简单、复杂;沉闷、有趣;紧张、放松;弱、有力[7]。研究发现,当受试者观看他们喜欢的舞蹈动作时,右侧运动前皮层以及双侧早期视觉区域的活动增强,且脑血氧水平依赖信号(BOLD)反应只与参与者的“喜欢-不喜欢”评分相关。此研究表明,动作观察网络的前运动区可能在舞蹈审美评价方面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大脑在舞蹈审美体验中启动了视觉-感觉运动网络,这为舞蹈动作审美评价的相关研究提供了基础。

(一)动作难度与审美评价

在Cross等学者2011年的研究中,他们探讨了观者对舞蹈的审美评价与他们自身再现所观看动作的能力之间的关系[8]。结果显示,当受试者观看他们认为既美观又复杂的动作时,动作观察网络枕叶和顶叶部分的激活最强。换言之,参与者往往更喜欢他们认为难以进行的动作(超出自己能力的动作),并且审美兴趣与身体能力之间相互作用的区域在大脑动作观察网络的枕叶区和顶叶区。参考Freedberg和Gallese对审美体验中具身模拟的阐释,当观察者观看远远超出其自身能力的动作时,其感觉运动区域的神经活动可能反映了他们的感觉运动系统正试图模拟这些高难度动作,或是其感觉运动系统试图将这些不寻常的、复杂的运动融入自身已有的动作代码中[9]。

鉴于此,舞蹈编导可以从动作难度、动作复杂性与审美评价之间的关系的维度来进行编创,沿着这些思路,若未来的研究在“AON区域的活动水平和审美体验”之间建立了更确切的因果关系,那么利用脑成像技术,可以进一步确定“观者认为更困难的动作导致动作观察网络区更强的激活”这一结论是否可靠,或探究以特定动作质量执行的更简单的动作是否也能导致观者AON区域的强烈激活,从而确定简单动作的哪些特征也可能导致观者对其有高度的审美评价。未来研究中,可以对不同的动作观察网络区域(即运动前区皮质、顶叶皮质和枕颞皮质)在舞蹈审美评价中所起的作用进行更深入的研究。舞蹈作为一种综合性艺术,其审美体验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量化舞蹈审美体验中的各种因素的影响,以及它们如何相互作用,是未来舞蹈神经美学研究中的一个丰富的子领域。

(二)动作表现力与审美评价

Christensen等学者进行了一项有关舞蹈中“技与艺”关系的研究,研究者创建了舞蹈动作库并提取了一套标准化的舞蹈动作视频剪辑集,在这些视频中,舞蹈动作序列成对存在,一组动作序列具有表现力,而另一组不具有表现力,但在动作技术上两组完全一致[10]。具有表现力的视频中,舞者运用了身心学技法——亚历山大技法,不具表现力的视频中,舞者仅仅机械地展示既定动作,两组动作均在无音乐状态下展示。受试者通过量表评估自己对每种刺激的喜爱程度,实验结果表明,即使是外行观众也对舞蹈动作的表现力很敏感。这对专业舞者以及争论表现力重要性的艺术史学家和评论家来说都有一定的意义,技术与艺术的关系是舞蹈理论中的重要议题,舞蹈家Martha Graham曾说:“伟大的舞者不是因为他们的技术而伟大,而是因为他们的热情而伟大。”Christensen等学者的研究无疑为舞蹈中“技与艺”关系议题提供了量化的论据。

“技与艺”关系的论断是舞蹈基础理论中众所周知的经验事实,舞蹈基础理论的论点多基于经验事实与主观思辨,通过舞蹈神经美学这一全新视角,可以为这些经验事实提供生物学证据,进而增加舞蹈审美研究的信效度,提升此类理论的解释力和预见性。

(三)动作时空与审美评价

研究表明,动作时间、动作路线等是舞蹈审美评价的重要参数。例如,Aronoff发现观众往往将积极的情绪联系到圆形动作和圆形调度,而将负面情绪联系到更尖锐的动作和直线路径。再如,Daprati等学者从神经科学角度探究了舞蹈美学随时间变化的原因,研究还发现观众更喜欢下肢倾斜度高的抬腿动作[11]。因此,从神经美学的角度来看,观众对舞蹈表演的审美体验是一种多维现象,与时间、形状、编舞、身体能力等物理和生物方面的因素有关,对这些方面的评估可以帮助舞者和编导根据观众的潜在接受程度重新思考创作。

舞蹈美学的演变是艺术家与观众之间不断反馈、循环的结果。观众的反馈影响了舞蹈编创,并要求舞者具有特定的运动技能。舞蹈编创的演变促进了舞蹈美学的演变,鉴于此,舞蹈神经美学的研究对于舞蹈编创有重要的参考意义,同时,也对观众审美与舞蹈美学演变的双向互动具有重要意义。

三、舞蹈活动与认知功能的关系

神经美学并非将艺术体验的相关研究局限于其审美品质,其跨学科理念让人文主义与科学主义有了更广泛的交叉点。艺术体验会激发脑细胞之间的动态相互作用,它对认知功能的塑造将编码在我们的DNA中。神经美学研究提供的证据表明了各种基于艺术的方法可以作用于人类的行动、语言、记忆能力等。研究表明,舞蹈活动能够影响大脑的神经活动,跳舞或观舞能够激活副交感神经系统,激活中脑边缘多巴胺-杏仁核通路,促进催产素、血清素和稳态剂的释放。这些神经活动能够使人类产生愉悦感和积极情绪,带来更深层次的认知控制感,且长期的舞蹈训练会对认知功能产生影响,在舞蹈活动中表达情绪和自我意图与人类认知、思维、情感的共振机制有关,这种机制通过长期訓练能够得到增强[12]。

(一)舞蹈活动增强动作感知能力

感知能力是认知功能的重要元素之一,外部刺激通过感知过程才能进入大脑,并通过感官通路以及大脑的感知系统进行处理,对动作的敏感程度也影响着大脑对舞蹈动作意图的加工处理。研究表明,舞蹈活动能够增强人对舞蹈动作的感知能力。Cross等学者对专业舞者进行了为期5周的舞蹈排练,每周排练后,受试者都接受fMRI扫描,在接受扫描时他们观看了练习过的舞蹈序列和未练习的舞蹈序列,同时,要求舞者评估他们目前表演每个舞蹈片段的能力。研究显示,随着舞者从缺乏动作经验转变为动作高度熟练,其大脑相关区域的神经反应显著增加,并集中在动作观察网络的两个核心部分,即大脑左半球的下顶叶区和腹侧前运动皮层[13]。因此,在观察无实际身体能力和具有实际身体能力的舞蹈动作时,感觉运动皮层的神经反应发生了变化,而大脑中的这些变化不需要多年的训练就能体现,仅仅5周的排练就足以看到明显的改善。

Kirsch等人对非专业舞者进行了一项组间训练研究,第一组接受了具身的舞蹈训练,第二组接受了相同舞蹈序列的视听觉体验,第三组仅聆听另外两组舞蹈序列的音乐。在训练前后测量参与者对舞蹈刺激的审美偏好。结果表明,舞蹈训练组不仅提高了对舞蹈序列的动作觉察能力,且在训练后对舞蹈序列有了更高的审美兴趣[14]。因此,进行具身动作体验能够加强人对动作的感知能力,还会使人在观察动作时享有更大的乐趣。

舞蹈作为一种动觉艺术,能够增加人脑的动觉想象能力,在身体与周围环境空间的感知、互动和协调的过程中,提高人的动作感知能力、视觉感知能力等与舞蹈审美活动密切相关的认知能力。如果没有具身体验,可能在审美感知过程中不能充分地调动感觉运动模拟系统,不能获得更深层次的审美体验。

(二)舞蹈活动促进认知脑区发生可塑性变化

探究长期的舞蹈活动对相关脑区的作用往往通过对专业舞者的神经影像学研究来进行。赵琦、陆颖之等学者以23名专业国标舞者作为实验组,以21名没有舞蹈经验的大学生作为对照组,进行静息态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研究。结果表明,国标舞者在感觉运动区域表现出更高的神经活动,并且其中央前回和中央后回的功能连接增强,从而建立了对复杂动作的观测与执行控制的良好加工模式[15]。因此,长期舞蹈练习可能会导致个体的感知能力、记忆加工能力以及动作学习与控制能力发生改变,这为舞蹈训练促进大脑的可塑性提供了证据支持。

温柔教授通过脑成像技术探究了舞蹈对视觉认知的影响,此研究对普通女大学生、舞蹈专业及健美操专业女大学生进行了脑静息态功能磁共振扫描。结果表明,长期舞蹈训练可增强视觉认知相关脑区的功能,且舞蹈较健美操在增强视觉认知方面的作用相对更明显[16]。视觉认知是审美认知能力的重要组成元素,因此,此研究也提示了舞蹈在提高审美认知水平方面的作用。

舞蹈对人脑结构和功能的积极作用有着极为重要的社会性价值和意义。一方面,舞蹈在审美教育上有其独特的优势,与此相关的基于神经美学的实证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挖掘。在新课标背景下,舞蹈神经美学的研究可以从认知神经科学的角度对课程方案提出相关建议,以促进舞蹈美育的进一步发展。另一方面,舞蹈作为一种非医疗性干预手段,可以用于神经性疾病以及精神健康障碍的治疗,如此可能会降低人类慢性疾病、神经系统疾病和心理健康问题带来的巨大医疗成本和负担。

四、总结与展望

从以上三条线索可以看出,舞蹈神经美学的相关研究在舞蹈美育、舞蹈治疗、舞蹈表演与编创领域具有潜在应用意义,同时,这些研究也提示了舞蹈活动在人脑功能促进方面的独特价值。此外,舞蹈的审美体验及其对身心的影响远不止是单个脑区域或神经活动的总和,关于舞蹈审美认知的大脑神经机制还有待进一步探索。在神经美学的研究中,审美体验的双加工模型PIA受到了学者们的广泛认可,该模型认为,审美存在双加工系统,即自动加工和控制加工。自动加工是一种无意识加工,是一种直接因审美对象而产生的审美愉悦体验,它的产生不需要其他中介的调节;控制加工受个体有意识地控制,在此阶段,个体投入注意资源并对审美对象进行精细化加工,进而产生审美兴趣,大脑对审美刺激的加工流畅性和个体注意资源的投入状况会影响审美过程的愉悦程度[17]。基于此模型,我们可以尝试解释舞蹈审美活动的相关神经机制,首先,在自动加工阶段,无论是欣赏舞蹈还是具身参与舞蹈,审美主体都可以在舞蹈刺激当中获得动觉感受,相比其他纯粹的视听觉艺术,舞蹈的审美刺激会激活更广泛的神经区域,启用更多感知觉;其次,舞蹈艺术相对于其他艺术而言,在具身参与舞蹈运动时,可以在控制加工阶段使个体的注意资源有更大程度的投入和参与,这也提示了舞蹈作为审美教育的优势;再者,在舞蹈欣赏过程中,观看有过实际动觉经验的动作可以提高对审美刺激的加工流畅性,因此,人对熟悉的动作风格可以产生更强的神经反应,这一点提示了具身参与舞蹈运动对舞蹈审美认知能力的促进作用。这些假设是否成立还需要具体实验的证实,舞蹈审美活动的神经基础以及以不同方式参与舞蹈审美活动的神经机制还有待深入研究。

在“大舞蹈”观下,舞蹈神经美学研究不仅聚焦于专业舞蹈领域,同样也探索舞蹈对人类的价值意义。一方面,在舞蹈神经美学研究中,同时考虑与身体表征、审美感知和情绪反应相关的神经网络,可以打开舞蹈美学研究的新视角。另一方面,舞蹈被定义为一种可以追溯到人类起源的行为,它与人类协同进化,将舞蹈作为研究材料,这为神经美学探索广泛的人类艺术行为提供了帮助,科学家们也可能会找到研究人类行为的新方法,以审美体验的独特反应使人类的潜能得到最大化的开发。总之,就世界范围内认知神经科学和美学发展来看,“舞蹈神经美学”的研究将成为舞蹈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进一步探讨舞蹈创造和舞蹈审美的神经机制,同时探究舞蹈对于人脑功能的促进作用,这必将催生更多的应用性领域[18][19]。然而,由于脑成像等技术的实验限制,当舞者直立、负重并在空间中移动时,难以测量他们在舞蹈中的大脑活动,相关研究也期待生物技术与信息技术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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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庄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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