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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榆林走马梁汉墓发掘简报

2024-01-03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榆林市文物考古勘探工作队

考古与文物 2023年5期
关键词:腹径墓道甬道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榆林市文物考古勘探工作队

走马梁汉墓群位于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牛家梁镇边墙村西北部,地处毛乌素沙漠与黄土高原接壤处。明长城自东北向西南从墓群横穿而过。

1999年上半年,因墓群被盗而发现。同年,榆林市文管会对墓群进行了第一次抢救性发掘,发掘墓葬3座,出土器物60余件[1]。2000年1月,榆林市文管会对墓群进行实地调查、勘探,做出了走马梁汉墓群的保护规划。2000年7~8月,榆林市文管会对墓群进行了第二次抢救性发掘,发掘墓葬18座,出土器物200余件[2]。2001年8月,榆林市文管会对墓群进行了第三次抢救性发掘,发掘墓葬3座,出土少量器物[3]。2004年,陕西省考古研究所、榆林市文物保护研究所、榆林市考古勘探工作队对走马梁汉墓区进行小规模发掘,发掘墓葬5座,出土器物20余件[4]。2007年4月,榆林市文物保护研究所为完成走马梁“四有”科学记录档案,派业务人员对墓区进行了实地调查、拍摄、测绘等资料搜集工作。

2010年,为配合210国道榆林过境路项目,榆林市考古勘探工作队对走马梁汉墓群内羊圈梁沙区域进行了发掘。本次发掘墓葬13座,共计出土器物46件。现报告如下。

一、墓葬形制

墓葬类型主要有竖穴土坑墓、竖穴土洞墓、斜坡式墓道砖室墓三型。墓葬开口在耕土层下,打破生土。

(一)竖穴土坑墓。共5座,编号M6、M8、M9、M11、M12,形制相近。

M8 开口距地表10厘米。墓口平面呈长方形,口底同大,下带二层台,方向75°。东西长3.4、南北宽1.4、深2.3~3米,开口至二层台台面深1.4~2.1米。南北西侧带生土二层台,台宽20厘米,南侧东部1.2米处内收6厘米。二层台以下墓室平面呈长方形,口底同大,东西长3.4、南北宽1、深0.9米。整个墓葬壁面平直,较为光滑,平底,无工具加工痕迹。墓内填灰褐色花土,土质较软,含灰星、少量陶片等。葬具为一棺,残存板灰,摆放于墓室西部。东西长188、南北宽70、残高1厘米,棺板厚度不清。葬式为你仰身直肢葬,头朝东,面向上,保存状况差,部分骨架已朽。随葬器物2件,放置于墓室东部,均为陶罐(图二)。

(二)竖穴土洞墓。共3座,编号M4、M7、M13,形制相近。

M13 开口距地表10厘米。方向250°,总长580厘米,由墓道、墓室、壁龛三部分组成。墓道位于墓室西端,平面呈梯形,口底同大,东西长2.8、西宽1.1、东宽1.2、深5.6~5.9米。直壁,平底。墓室位于墓道东壁底部,梯形土洞式,平顶,东西进深3、西宽0.8、东宽1.3、高0.8米。直壁,底部西高东低呈斜坡状,高差20厘米。壁龛位于墓室北壁西端,半圆形,东西16、南北进深20、高40厘米,底部呈西高东低斜坡状。墓道内填灰褐色花土,土质较松,含少量陶器残片等;墓室内填浅黄色淤土,土质较软,含少量陶器残片和零散的骨架等。葬具、葬式不清。随葬器物5件,放置于墓室西端,其中陶罐4件、陶灯1件(图三)。

图二 M8 平、剖面图

图三 M13 平、剖面图

(三)斜坡墓道砖室墓。共5座,编号M1~M3、M5、M10。

1.M1

开口距地表深10厘米,盗扰严重,墓道仅存底部少许,前室前端无存。方向9°,由墓道、前室、甬道、后室组成。

墓道位于墓室最北端,残存少许。平面为长方形,南北残长1.7、东西宽1.6、残高0.8米,直壁经修整较光滑,有竖向工具挖掘痕迹,底部北高南低呈斜坡状,坡度20°。墓道内填灰褐色花土,土质较软。

前室位于墓道南端、后室北端,正方形,穹窿顶,仅存南部,边长2.8、残高2.5、穹窿顶高0.7~0.95米,四侧墙角在高1.4米处各有一块砖突出,形成灯台,东壁中部有一假耳室,拱顶,残宽0.4、残高1.85、拱顶残高1米。

甬道位于前后室之间,平面呈长方形,拱顶,南北进深1.2、东西宽0.9、高1.6、拱顶高0.7~0.8米。

后室位于墓葬的最南侧,正方形,穹窿顶。边长2.8、高2.85、穹窿顶高1.15~1.45米,墙角高1.25米处各有一块砖突出,形成灯台。

整个墓室周壁用条形青砖砌筑,底部采用“三顺一丁”的砌法,其上纵向错缝平铺砌筑,在100厘米高处纵向立砌一层,穹窿顶纵向错缝平铺,逐渐内收砌筑形成,拱顶北端采用“三伏一券”砌法,南端采用“一券”砌法,地面斜向立砌,呈“人”字形,甬道地面南高北低,呈斜坡状,高差10厘米,前室地面与甬道地面北端齐平、后室地面与甬道地面南端齐平,前后室地面高差10厘米。条形青砖长32、宽16、厚6厘米。墓室内填浅黄色淤土,土质较软,含大量残砖块及石块。

图四 M1 平、剖面图

葬具仅后室残存两块棺木,长2.2、宽0.5米,厚8厘米,棺外涂有黑色漆状物。葬式不清。随葬2件陶罐,放置于后室东部(图四)。

2.M5

叠压于①层下,开口距地表深10厘米,打破生土。“甲”字形土圹砖室墓,单穹窿顶,方向85°,总长14.17米,由墓道、封门、甬道、前室、后室五部分组成。

图五 M5 平、剖面及封门图

墓道位于墓室最东端,长方形斜坡式,坡度20°,口底同大。直壁,较为光滑,有竖向工具挖掘痕迹,宽4~6厘米。底部西端近墓室区域1米较平整。墓道内填灰褐色花土,土质较软。长8.2、宽0.9、深2.5米。封门位于墓道西端、甬道东端,由长方形青砖纵向斜立垒砌,呈“人”字形。宽0.95、厚0.32、高1.1米。

甬道位于封门西端、前室东端,梯形过洞式,拱顶。长1.1、东宽0.95、西宽1、通高1.16、拱顶高0.36米。

前室位于甬道的西侧,后室东侧,平面呈长方形,穹窿顶,部分坍塌。长2.1、宽2、残高2.2~2.3、穹窿顶高0.95~1.1米。墙角在0.95米高处突出一块青砖形成灯台,甬道西侧、前室东端有一处盗洞,自墓顶直通前室顶部。椭圆形,口大底小,长0.75~0.85米。

后室位于前室的最西端,平面呈长方形,拱顶。长2.45、宽1.65、高1.35、拱顶高0.45米。前后室之间有门道相连,东西进深0.32、南北宽1.32、高1.35、拱顶高0.45米。

整个墓室以条形青砖采用纵向错缝平铺砌筑,拱顶采用纵向对缝或错缝立砌,穹窿顶横向错缝平砌并逐渐内收砌筑。甬道、前室底部斜向平铺砌筑,呈“人”字形,后室底部横向错缝平铺砌筑。墓道西端、甬道、前室底部齐平,后室底高于前室底10厘米。条形青砖长32、宽16、厚6厘米。墓室内填浅黄色淤土,土质较软,含陶器残片、大量残砖块及木灰朽迹等。

葬具为两具木棺,前室木棺尺寸不清,后室偏南残留棺痕,东西长2.1、南北宽0.6米,高度及板厚不清。葬式不清。随葬器物7件,分别放置于前后室,其中陶罐4、铁釜1件、五铢钱2枚(图五)。

3.M10

开口距地表深10厘米,打破生土,盗扰严重,墓顶遭破坏。“十”字形土圹砖室墓,方向20°,总长19.38米,由墓道、封门、甬道、前室、后室及东、西侧室七部分组成。

斜坡墓道位于墓室最北端,平面呈梯形,口底同大,直壁,有工具挖掘痕迹,坡度20°。长12.2、北宽0.8、南宽1.2、深3.6米。封门位于墓道南侧、甬道北侧,宽1.2、厚0.3~0.4、残高0.5米,上部已被破坏。墓道内填灰褐色花土,土质较软,包含少量陶片。

甬道位于墓道南端、墓室北端,长方形过洞式,拱顶。长1、宽0.9、高1.16、券顶高0.38米。

前室位于甬道的南侧、后室北侧,正方形穹窿顶,顶部南侧塌陷。边长2.8、高2.6、穹窿顶高0.75~1.18米。四侧墙角高1.2米处突出一块砖,形成灯台,突出砖块中部有圆形小坑用来放置灯具。

后室位于前室的最南侧,长方形,拱顶,长2.88、宽1.76、高2.62米。后室与前室之间有门道相连,拱顶,南北进深0.32、东西宽0.9、高1.6米。

图六 M10 平、剖面图

东侧室位于前室东侧北端,长方形券顶,长2.88、宽1.76、高1.76米。西侧室,位于前室西侧南端,长方形砖室结构,拱顶,长2.88、宽1.56、高2.12米。东、西侧室与前室之间有门道相连,东西进深0.32、南北宽0.9、高1.6米。

前后室四壁用条形青砖纵向错缝平铺砌筑,东、西侧室墙壁纵向立砌一层,顶部对缝或错缝立砌法起劵成拱顶,穹窿顶为横向错缝平砌并逐渐内收砌筑而成。甬道、前室底部齐平,“人”字形平铺砌筑,后室、东、西两侧室及相连门道底部高于前室底部10厘米,纵向错缝平铺砌筑。青砖长32、宽16、厚6厘米。墓室内填少量浅黄色淤土,土质较软,包含陶器残片、大量残砖块、木灰朽迹及凌乱人骨等。

墓内有6具木棺,东、西侧室和后室各有2具木棺。棺板保存较好,表面涂有黑色漆状物。木棺为榫卯结构长方形,大小不一,长2.2~2.3、宽0.55~0.65米,板厚6~8厘米。葬式不清。随葬器物17件,13件出于前室,3件出于东耳室,1件出于后室。其中陶壶2、熏炉2、耳杯3、罐2、井1、碟2、奁2、盘1、盆1、铜镜1件(图六)。

二、随葬器物

本次发掘中共出土随葬器物46件。

(一)陶器 42件。

陶罐 22件。均为夹砂灰陶,多为素面,另有网格纹、波浪纹、竖绳纹等。根据口沿、颈部、腹部等特征可分为六型。

图七 走马梁汉墓出土陶罐(一)

A型 4件。侈口,方唇外翻,矮颈,圆鼓腹,器身整体圆胖,平底内凹。标本M13:1,器身上部饰绳纹,腹中部环绕两条带式的方格纹。口径17.6、腹径41.6、高32.8厘米(图七,1)。标本M5:1,上腹部饰竖绳纹。口径16.8、最大腹径35.6、高32.4厘米(图七,2)。标本M5:5,腹部饰弦纹。口径13、腹径27.1、高22.6厘米(图七,3)。标本M10:12,器物呈倾斜状,口部呈一边高一边低的状态,素面。口径13.8、腹径22.3、高19.6厘米(图七,4)。

B型 6件。束颈,鼓腹。标本M9:1,直口,方唇,口部有一条明显的折痕,圆腹,平底。上腹部饰网格纹。口径12.7、腹径22.8、高25厘米(图七,5)。标本M9:2,直口,方唇,口部有一条明显的折痕,圆腹,底部微内凹。腹中部饰绳纹。口径11.4、腹径21.5、高26.8厘米(图七,6)。标本M1:2,侈口,口外翻,圆唇,底部微内凹。腹上部有一对比较小的鋬耳,颈下部饰波浪纹,腹部饰方格纹。口径11.4、腹径21、高25.6厘米(图七,7)。标本M10:18,侈口,圆唇,底部微内凹。腹中上部饰一周波浪纹,其下饰网格纹。口径为11.2、腹径22、高21.8厘米(图七,8)。标本M8:2,直口,方唇,平底,腹下部饰绳纹。口径13、腹径21.4、高23.4厘米(图七,9)。标本M1:1,侈口,圆唇,底部微内凹。颈下部饰一圈曲波浪纹,腹部饰呈条带分布的小方格纹。口径9.8、腹径20.8、高26厘米(图七,10)。

C型 4件。侈口,颈部较长,器身瘦高,平底略内凹。标本M5:2,腹上部饰两道明显的箍痕。口径13、最大腹径26.8、高34厘米(图八,1)。标本M5:4,颈部饰一圈条带状纹饰,腹上部饰圆圈纹和三条波浪纹组合,相间分布。口径15.8、腹径27.2、高29.4厘米(图八,2)。标本M8:1,颈部和腹中部饰竖绳纹。口径11.4、腹径19、高25.8厘米(图八,4)。标本M13:5,口径12.2、腹径18.8、高23.4厘米(图八,11)。

D型 1件。器形整体与B型相似,在腹部有一双环耳。标本M5:6,侈口,圆唇,最大径在腹上部,底部微内凹。颈部饰一圈竖绳纹。口径12.6、腹径25.2、高26.4厘米(图八,3)。

E型 6件。直口,无颈,大鼓腹,器身矮胖,平底。标本M12:1,唇部有一条折棱。口径10.8、腹径20、高14厘米(图八,5)。标本M13:4,方唇。口径15.2、腹径25、高15.6厘米(图八,6)。标本M6:2,底部微内凹。口径15.6、腹径29、高20厘米(图八,7)。标本M2:6,圆唇,矮圈足。腹中部饰绳纹,底部饰片状鳞纹。口径6、高7.8、最大径10.2、底径4.8厘米(图八,8)。标本M13:2,唇部有一条折棱,腹中部分别饰一圈横长条纹和竖长条纹。口径13.6、腹径23.6、高17.4厘米(图八,9)。标本M6:1,方唇,底部微内凹。口径12.6、腹径27、高16厘米(图八,10)。

F型 1件。标本M10:13,侈口,方唇,宽沿,颈部较短,大垂腹,腹部最大径在腹下部,平底。口径9.5、腹径15.9、高12.6厘米(图八,12)。

陶壶 2件。器形比较相似,敛口,颈直且长,垂腹,最大径在腹下部,平底。标本M2:3,底部微内凹。口径11.6、腹径20.4、高28厘米(图九,1)。标本M10:1,口径10、腹径19.8、高28.2厘米(图九,2)。

陶盘 3件。器形比较相似,敞口,方唇,浅腹,平底,沿外折,腹中部折棱明显,底部内凹。标本M5:7,敞口较大。口径25、腹径21.8、高4.2厘米(图九,3)。标本M10:5,口径18.9、底径11、高4.3厘米。口部至腹部残三分之二(图九,8)。标本M10:8,口径19.5、底径10.4、高4.3厘米。口部至腹部残三分之一(图九,9)。

陶耳杯 4件。器形比较相似。仿漆器,杯身椭圆如船形,两端与口沿相平,两侧有新月状耳,平底。标本M2:4,长12、宽9.2、高3.6厘米(图九,4)。标本M10:16,略残。长12、宽9.2、高3.6厘米(图九,5)。标本M10:15,长10.8、宽9.6、高4厘米(图九,6)。标本M10:17,长10、宽7.2、高3.8厘米(图九,7)。

陶盆 1件。标本M10:3,敞口,方唇,平底。口径16.4、高8厘米(图九,10)。

陶碗 1件。标本M12:2,敛口,圈足。口径15.2、高6.4厘米(图九,11)。

陶灯 1件。标本M13:3,直口,中间有一道比较深的折棱,喇叭状灯座较矮。口径12.8、高7.4厘米(图九,12)。

图八 走马梁汉墓出土陶罐(二)

图九 走马梁汉墓出土陶器

图一〇 走马梁汉墓出土陶器、铁器

图一一 铜镜(M10:9)

陶灶 1件。标本M2:2,主体为长方形,由灶身、灶面、灶门、火眼等部分构成。灶面有三个火眼,左侧有一个大火眼,右侧有两个较小的火眼。灶的左端有烟囱,呈较小的圆柱状。灶门在右端,呈长方形。长36、宽25.2、高10厘米(图一〇,1)。

陶熏炉 3件。器形比较相似。下部为轮制圆盘,盘中央立一柱以支撑炉身,炉身上覆盖。标本M10:6,盖上有六个三角形的孔,盖顶为三个突起。通高28.6、盘径24.6厘米(图一〇,2)。标本M10:4,盖上有四个三角形的孔,盖顶残。残高27、盘径24.2厘米(图一〇,3)。标本M10:10,残,仅余盘。盘径24、残高5.2厘米(图一〇,8)。

陶井 2件。可分为二型。

A型 1件。标本M10:11,井栏与井筒合为一体,整体呈方形。平底,轮制,井身支起井架,两侧留有井架的支柱,上部为四个柱子架上横的泥条作为井亭,井亭呈屋脊形,遍布瓦纹,井上无装饰。高24.6、最大径14.2厘米(图一〇,4)。

B型 1件。标本M2:7,井栏与井筒合为一体,整体呈圆形。平底,轮制,筒腹有束腰,井身上支起井架,井身两侧留有井架的支柱,上部为四个柱子支起作为井亭,井亭中部立一柱,井上无装饰。在井座上发现一小陶罐。井高23、最大径14.6厘米(图一〇,5)。

陶奁 2件。器形比较相似。器身做立体圆柱形,有三足。标本M10:14,口径16、高14.2厘米(图一〇,6)。标本M10:7,口径16.4、高13.4厘米(图一〇,7)。

(二)铁器 1件

铁釜 1件。标本M5:3,直口,方唇,圜底。器表腐蚀比较严重,器表坑凹不平。口径3.8、腹径5.2、高4.7厘米(图一〇,9)。

(三)铜器 2件。

云雷连弧纹铜镜 1件。标本M10:9,镜面平直,球形钮,圆座,圆形穿孔,钮座外依次为内向八连弧纹,主纹区内饰四道凹弦纹,弦纹之间饰云雷纹,此外饰一周锯齿带,素缘。直径9.8、缘厚0.6厘米(图一一)。

五铢钱 1组2枚。标本M5:7,形制、大小相同,圆形方穿,正背皆有郭。直径2.6、穿径1厘米(图一二)。

三、结语

1.分期与年代

走马梁汉墓群的时代跨度从西汉早期至东汉晚期,可以分为四期:

第一期有M3、M6、M12、M13,墓葬形制多为竖穴土圹,流行的器物主要是C型直口无颈陶罐,体现出较多的是秦代向西汉过渡的特征。如以大口矮直颈为主要特征的C型直口无颈陶罐,延续的时间比较长,在战国晚期到秦统一时期的秦墓中比较盛行,是秦向汉过渡阶段的一种器物,这种陶罐在西安南郊潘家庄世家星城秦墓地的第一期最为常见[5],也是西汉墓葬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器型,如西安西北医疗设备厂M176:4就与M12:1相同,其瘗葬时间已到了西汉晚期[6]。说明这种形制的陶罐时代不大敏感,在汉墓中的时间都比较早。因此,第一期的时代大约在西汉中期以前。

图一二 五铢铜钱

第二期有M4、M7、M8、M9,墓葬多为拱顶,这种形制在西汉早期后段比较流行。M8出土的陶罐与长安医院M8:6相似,M9出土的A型陶罐与西安雅荷城市花园M106近似,时代在西汉晚期。因此,第二期的时代大体在西汉晚期。

第三期有M2、M5、M10,此期出土的仿漆陶耳杯,与安塞县王家湾汉墓中的彩绘陶耳杯风格相似,时代在王莽时期或稍晚[7],M10出土的F型陶罐,也叫半截瓶,盛行于王莽到东汉早期。特别是M5出土五铢钱,“五”字交笔弯曲,“朱”头圆折,“金”头为硕大正三角形,四点变长,穿上一横划的特征,表明为东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十六年所铸,时代显然在东汉初年。因此第三期的年代大约在东汉早期。

第四期有M1、M11,特别是M1斜坡墓道双穹窿顶砖室墓的形制多流行在东汉晚期,出土的A型陶罐与西安交通学校M161相似。因此第四期时代当在东汉中晚期。

2.墓葬的等级

走马梁汉墓已发掘的13座墓葬分别为竖穴土坑墓、竖穴土洞墓、斜坡式墓道砖室墓。出土的随葬品以陶器为主,包括陶罐、陶灯、陶井、陶奁、陶灶等,用途均属于生活用品。除此之外,也有铜镜、五铢钱和铁器,等级比较低,属于西汉至东汉时期的平民墓葬。

3.发掘意义

走马梁汉墓群位于陕北,距离毛乌素沙漠较近,地处游牧文化与农耕文明的交汇地带,墓葬总体风貌上属于农耕文明。对于研究汉代陕北地区平民阶层的丧葬习俗、生活风貌提供了比较珍贵的实物资料。也为陕北地区及周边区域的汉代中小型墓葬的分期研究提供参考。

领 队:邢福来

发掘整理:袁政 张龙 高攀 刘小坤 王普等

绘 图:张龙 高攀

摄 影:乔建军 袁政

执 笔:袁政

[1]原榆林市文管会和榆林市文物考古勘探工作队内部资料。

[2]原榆林市文管会和榆林市文物考古勘探工作队内部资料。

[3]原榆林市文管会和榆林市文物考古勘探工作队内部资料。

[4]原榆林市文管会和榆林市文物考古勘探工作队内部资料。

[5]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西安南郊秦墓[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729.

[6]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长安汉墓[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833.

[7]杨宏明,谢妮娅.陕西安塞县王家湾发现汉墓[J].考古,1995(11).

[8]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唐城队.西安北郊汉墓发掘报告[J].考古学报,1991(2).

[9]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陕西咸阳杜家堡东汉墓清理简报[J].文物,2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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