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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深处稻谷香

2024-01-02李兴荣

青年文学家 2023年33期
关键词:双江谷粒彩云

李兴荣

茶香双江,那是我可爱的家乡。她处在充满诱惑的“彩云之南”“醉美临沧”的仙人山脚下。几场骤雨过后,炎热的夏季便随着雨打轩窗的时光渐行渐远,接踵而至的是瓜果飘香、丰收在望的秋季。

看吧!黄澄澄的水稻以骄傲的姿态挺立成整齐的方阵,风儿过处便窸窣地说些悄悄话……那颗颗硕大饱满、金黄圆润的谷粒,伴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不远处,那如绸似带般美丽的南勐河,在秋的庇护下不急不慢地弹奏着动人的,如高山流水般细腻柔婉的曲子,不知疲倦地流向远方……

于是,看着眼前这幅美丽动人的画卷,在不知不觉中,我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试图寻找一些关于秋季稻田里的美好动人故事。

家乡的秋天,人们通常很是忙碌。天边刚开始泛起鱼肚白时,乡亲们就摸黑而起了。宁静的布朗山村伴随着家家户户房门打开的吱呀声,骤然热闹了起来。院子上空,埃迪阿哥、岩宝大爹磨镰刀的声音响成一片。玉娇妹妹和阿兰嫂子则出出进进地忙着收拾农具家什。孩子们睡眼惺忪地从被窝儿里赤条条地钻出来,急切地套上衣服和裤子,光着脚丫,跟在大人后面下田去了。

清晨,空气潮湿,朝露晶莹。积了一夜的冷空气爬到乡亲们的背上,孩子们也冻得发抖,慌忙把裤脚往下一拉。“阿嚏!”阿有哥一个喷嚏,把冻得半僵的蚂蚱惊得飞起,然后又落在草上。忙着秋收的大人们当然不会在意它,但我们几个好事的孩子绕了道,伏下身子,蹑手蹑脚地凑上前去。那蚂蚱的命运自不必言说。

太阳渐渐高升,大人们干活儿的时候,我和几个小朋友很识趣地聚在田埂上,撅起屁股从水沟里抠出泥巴啪啪地在田边空地上摔着,摔成方的,碾成圆的;或是捏成没有轱辘的汽车,或是捏成缺胳膊少腿、大肚子的小泥人儿;闹翻脸的时候,便愤愤地用脚踩坏对方的“作品”,受了委屈的小伙伴要么恼得咬牙切齿,要么哇哇大哭起来。

田里的大人们全然顾不上我們这些孩子的“战争”,只是用力地甩着膀子忙着收割水稻。只见他们左手揽着水稻,右手挥着镰刀,伴着一下下清脆的咔嚓声,水稻们便整齐地排列在田埂或稻梗上,继而大人们又挥着稻谷把子使出适当的力气向棺糟(棺槽,又称“大斗”,是一种专用于收割稻谷的木制容器)棱角处打去,谷粒便有节奏地掉落下来,落在棺槽底部。循环往复,直到谷粒快要装满棺槽时,大人们再把谷子盛在白色的口袋里。到了傍晚,田埂上到处是盛满谷子的白色口袋,远远看去,就如一个个守卫家乡与田园的忠诚卫士,守住人们一年的丰收喜悦!

都说“实践出真知”。打谷子也是一门技术活儿。记得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周末,我跟随家人来到稻田,母亲和姐姐在割谷子,我和父亲跟在她们后面打谷子,我学着父亲的样子,捧起一把稻谷便向棺槽使劲儿打去。由于用力过猛,谷粒大多飞了出去,只有几粒落在棺槽里。父亲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打谷子时用力要适度,力量不够,谷粒就不会脱落;用力过猛谷粒就全飞了,多可惜啊,大家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父亲还说,“慢慢来,哪有一做就会的道理。打第一下的时候要稍微轻一点儿,然后慢慢用力。”不大一会儿,我和父亲就满满地打了一棺槽谷子,父亲很是欣慰。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跟在大人后面捉蚂蚱、在田边玩儿泥巴,以及和父亲学打谷子的往事,如一场旧日电影让我历历在目。

今天,彩云之下的双江,在党的阳光沐浴下,在乡村振兴政策的指引下,道路越走越宽广。乡亲们的生活日益富足,土墙瓦房终于变成了砖墙洋房。你看,在排列有序的布朗洋房脚下,那一望无际的稻田光鲜艳丽,格外迷人。此时,天空中又飘起了缠绵的雨滴,水稻们却低头不语,像是在感念大地的恩情,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诱人稻香。

秋季总是充满着喜悦与深情。如果可以,我真想在双江仙人山脚下剪一朵彩云为伴,与它共酌一壶烈酒,饮尽人生是非。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沉醉在彩云深处这馥郁芬芳的迷人稻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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