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故事教学促进深度学习的逻辑理路及实现路径
2024-01-01全晓洁张琳翊
摘要:
数字故事教学是现代教育技术和知识创造的叙事理念相结合生成的新型教学实践形式,其在发展认知、支持内省、促进人际三方面对学习有积极影响。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下,数字故事教学从5方面促进学习者实现深度学习:在环境方面,建构真实、复杂、整合的学习境脉;在知识方面,提供逻辑与意义联接的知识表征方式;在思维方面,指向高阶与迁移的认知方式;在能力方面,强调问题解决的个体经验优构;在个体发展方面,促使其成为个性化表达、自我指导的终身学习者。数字故事教学促进深度学习需树立技术与教学相融合以激发主体意识的理念,激活学习者“知、能、情、思”的深度参与,搭建脚手架帮助学习者探寻知识的本质与变式,在评价中重视人之区别于机器的特性——沟通力、学习力、创造力。
关键词:
数字故事教学;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深度学习;认知发展;解决问题的能力
中图分类号:G64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4634(2024)04-0001-09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信息技术与教学的融合发展从“量”走向“质”。在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的核心理念影响下,学校亟需创新教学方式以适应时代需求,信息化教学逐渐成为教师教学活动的常态。技术和媒体正在改变教学理念、知识创生、学习方式和师生关系,技术不再是简单的工具叠加,而是意味着新型的教学理念与形式。其中,数字故事教学是现代教育技术和知识创造的叙事理念相结合生成的新型教学实践形式。越来越多的理论研究者和教学实践者致力于探索与尝试数字故事教学所秉持的教学理念和应用策略。
数字故事最初是诞生在美国的一种艺术表达方式,随后相关学者发现其具有将传统教育与现代技术相结合的优势,因而将其引入教育教学领域。国内外有关数字故事教学的研究包括三方面:(1)设计理念。塞林(Serin)、奥勒(Ohler)等人认为数字故事教学的核心在于强调学习者中心,帮助学生成为主动的参与者,而不是被动的信息消费者"[1],促进学习者通过个人经验和行动参与知识建构"[2]。纳贾特(Najat)等人认为数字故事教学是一种建构主义的教学方法,强调通过使用真实的上下文进行学习,并注重社会性建构"[3]。兰伯特(Lambert)指出,数字故事能够同时整合探究式学习、小组合作学习、正式学习等新的教学理念"[4]。(2)学习内容。内容涉及语文"[5]、语言学习"[6]、生物"[7]、医学"[8],国外的相关研究更是涉及数学、科学、艺术、技术,涉及的学段从小学到大学。除此之外,还有学者提出,数字故事教学适宜打破学科界限,有益于跨学科学习,并与现实生活问题紧密相连,促进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融合"[9]。(3)运用效果。研究者认为数字故事促进学习者掌握21世纪技能,有益于学习者在技术、沟通、协作、口头发言、创造力、项目管理技能等方面的发展"[10]。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关注了数字故事的理念、内容和效果。数字故事作为一种知识表达与传递的方式,原本就具有深刻的教育意蕴,随着虚拟技术的触角伸入教育,为数字故事教学赋能,更为之提供了无限可能。本研究意在探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数字故事教学为何能促进深度学习,以及怎样促进深度学习。
1数字故事教学与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的内涵
故事常常用于描述人生命历程中的经验、感受与想象,当故事被数字技术赋能并走进教育场域,其内涵值得被再审视。而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作为一种技术支持下的学习环境,对其内涵进行探讨是厘清其为数字故事赋能的前提。
1.1数字故事教学的内涵
在人类和社会发展的历史脉络中,故事一直被当作传播和共享知识与价值的工具,通过形式多样的故事,记录现象、描述经历、解释观点、传递信仰。人们通过叙事将零散的经验组织成有现实意义的事件,并在这过程中为其经验与行为赋予意义。布鲁纳(Bruner)认为例证性思维和叙事性思维是人的两种基本思维模式,相较于理论化、形式化、普遍抽象的例证性思维,叙事性思维强调人物的意图、行为、目标与经验"[11]。因而,人们可以将故事定义为融入了角色意图、目标及主观经验的事件序列。人类是唯一已知的会根据过去、现在、预期事件描写其生活故事的物种。通过故事,人们可以将经验与思想缔结于故事之中,也可以从故事中体认他人的经验与思想,故事作为信息的载体、传递的方式可以实现我与他者、我与后者之间的社会文化传播与传承。
“人们总是讲故事。自从人们聚集在篝火旁分享故事以来,这一直是人们传统和遗产的一部分。”"[12]今天人们仍然在讲故事,但是现在有了新的媒体工具可以与人分享。因此,数字故事可以看作是旧的叙事传统与新技术的结合。各个研究者定义的数字故事有不同侧重点。有研究者侧重它的表达形式,认为数字故事是由语音、静止和动态图像等故事元素集成的简短视频叙事,是使用多媒体工具来讲述故事,是“古代叙事艺术的现代表达”"[13]。也有研究者强调叙事故事的自我表达功能,认为数字故事是创建反映个人想法的、有目的性的工作,其目的是传递信息和个人意见"[14]。有研究者强调其学习功能,认为数字故事是将学习技能与数字技术相结合,在虚拟浸入式学习环境中呈现故事的过程"[10]。
数字故事促使传统教育和现代技术相结合,其优势被教育理论与实践者发现,数字故事教学应运而生。数字故事教学是教师指导学生采用可视化的叙事手段,通过自主命题和设计,利用技术、移动设备、数码工具,以及语言整合图片、文字、声音、动画等资源,最终创造出有意义的学习故事的教学方式"[4]。数字故事教学分为4个基本环节"[15]:(1)明晰课程任务。包括所涉及的学科目标与内容和制作数字故事的目标与内容。(2)在探究中采集视频信息。围绕目标在课堂内外采集素材,帮助理解和分析。(3)制作数字故事。编辑、合成相关素材以形成数字故事,输出对知识点或问题的个人理解与观点。数字故事的类型分为呈现人生经验的个人故事、解释科学原理的说明类故事、回溯历史事件的记录性故事、提供对策建议的经验类故事,等等。(4)分享、评价和反思。上传作品,进行小组互评和自我反思,加深对知识或问题的理解,并提升表达、反思和判断能力。
1.2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的内涵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rtual Immers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简称VILEs)是使用虚拟现实技术(Virtual Reality,简称VR)或增强现实(Augmented Reality,简称 AR)创建的学习场景。虚拟现实技术(VR)是一种可以创建和体验虚拟世界的计算机仿真系统,它利用计算机生成一种模拟环境,使用户沉浸到该环境中,并通过动捕系统、数据手套等设备在移动计算机上进行交互,使人可以随意操作并且得到环境最真实的反馈"[16]。增强现实(AR)是实现真实和虚拟世界中信息“无缝”集成的新技术,其目标是在屏幕上把虚拟世界嵌套入现实世界并进行互动,模拟仿真后再叠加视觉、声音、触觉等实体信息,从而达到超越现实的感官体验"[17]。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技术与教育发生深度融合,AR与VR代表了全感官参与的新趋势,可以使学习者从不同角度体验概念。例如: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提供这样的体验——学习者可身处微小的分子中,也可将行星捧在手里,技术使得学习者有机会更好地观察那些因过大过小而无法在生活中呈现的物体。
2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为数字故事教学赋能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与数字故事教学共同指向了学生的有意义学习,实现二者的联动是促成有意义学习的一条路径。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以其沉浸性、交互性和构想性的特点,为学习者营造了一种多感官参与、真实感体验且自然交互的学习空间,是数字故事教学的理想媒介。同时,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让数字故事教学获得智能化支持,具备渗透深度互动的条件,从而使得数字故事教学在促进学习者认知发展、反思自省以及人际互动方面发挥作用。
2.1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的特点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具有3个特征:(1)沉浸性是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最主要的特征。VR与AR技术的运用可让学习者通过全面接受与感知虚拟世界的触觉、味觉、嗅觉、运动感知等多感知刺激,从而产生思维共鸣,成为并感受到自己是环境中的一部分,造成心理沉浸,感觉如同进入真实世界。(2)交互性指学习者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中可实现对模拟环境内物体的操作,即学习者可获得环境的反馈。一方面当学习者接触到虚拟空间中的物体时,其身体会有所感知;另一方面当学习者对物体有所动作时,物体的位置和状态也相应改变。(3)构想性指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中,可以无限拓宽认知范围,创造超越客观现实世界的场景与环境。学习者可以亲眼目睹远古时期人类的日常生活,亲身体验一把历史的沧桑变迁,上浩渺宇宙细数星斗斑斓。构想性意味着学习者可以自由地根据自己的感觉与认知能力吸收知识、发散思维,创立新的概念和环境。
2.2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是数字故事教学的理想媒介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所具有的沉浸性、交互性和构想性为数字故事教学带来更多可能:(1)沉浸性为学习者提供真实的感官刺激,引发心理感知。普通的数字故事教学只是凭借图片、音频和文本等传统的媒体编辑故事,而AR技术可利用相关的合成数据补充真实世界,允许真实和虚拟对象在增强空间中共存,由此创造出的真实环境会令学习者有身临其境之感。(2)交互性不仅使学习者可以与环境发生交互,成为数字故事的参与者,干预故事走向,及时获得反馈,而且可以与其他参与者互动,培养合作意识。(3)构想性支持任务、场景、人物的生成,打破原有数字故事在现实世界的时间、空间的限制,无限拓展学习空间,激发学习者的创造性。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数字故事教学提供了更真实的学习环境、多样的学习空间、交互的学习体验,是数字故事的理想媒介。
2.3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下数字故事的教育意蕴
从过去四书五经、儒家经典的记录采撷,到如今书籍、电影的表达呈现,故事以其“可信,可记忆,有趣”的特点成为教育的内容和忠实载体,对教育教学产生重要影响。而今,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的加持下,学生得以“身临其境”,实现“多边互动”,走出“时空限制”,同时也让数字故事教学突破了以往的学习场域固定、感官体验单一和学习非个性化的局限,进而彰显数字故事教学在发展认知方面拓宽感官与教学边界,在支持内省方面关注学习过程、学习心态以及个性体验,在促进人际方面侧重协作理解和共同解决问题能力的教育意蕴。
2.3.1发展认知
数字故事教学有助于学习者熟练掌握各个领域的原理和概念,奠定坚实的学术基础,并不断通过工作或其他任务实现拓展学习;有助于挖掘学习者分析和综合数据的潜力,促进其学会通过推演发展趋势、判断事物之间的关系,预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提供多维度、多层次、多感官、全场域的交互体验,让学习者获得问题情境的真实感和临场感。(1)高效的表层记忆。脑科学研究表明,当零散的记忆碎片镶嵌在丰富的故事背景中,形成意义联接时,记忆效果最佳。有学者发现通过数字故事进行教学比单独的叙事和书面信息改善知识获取的速度更快"[18]。(2)有效的深层理解。数字故事是一种特别好的收集、创建、分析和组合视觉图像与书面文字的技术工具,将视觉图像与书面文字相结合可提高学生的理解力,并在理解的基础上通过归纳推理将价值观内化。例如,有教师在教授气候相关课程时,先通过数字故事使学生了解气候变化的自然史,然后再让学生拍摄花草树木,制作数字故事,体会气候变化与自然世界的关系"[19]。(3)多维的问题解决能力。例如,有学者认为在视频搜索、扫描图像、故事配音的过程中,学生的数字素养得到提升"[9]。数字故事打破教学内容边界,与真实问题关联,使学习者获得跨学科的综合能力"[20]。
2.3.2支持内省
数字故事教学有益于学习者监控与反思自己的学习过程,明确已有知识水平、困惑与短板,清晰判断面临的障碍,并能充分相信自己的能力,勇于克服困难,参与积极有效的学习行为。(1)监控与反思学习过程。学习者在数字故事创作过程中,监控学习方法与进度,力求在最终的作品中反映出自己的内在思考。(2)形成积极的学习心态,提升学习的参与感。数字故事教学可以将教师中心转变为学生中心,使学生能够通过个人经验和行动参与知识建构与问题解决,生成反思性和批判性思维"[2]。纳贾特·斯梅达(Najat Smeda )等人认为,数字故事教学在自主选题与设计、合作编辑素材、相互讨论评议的过程中使学生成为主动的参与者,而非被动的信息消费者"[21]。(3)获取个性化学习体验。数字故事教学可以通过个性化的体验来更好地满足学生的多样化需求。而且沉浸式技术构建深度互动的、智能化支持的学习空间,为教学形式多样化、学习形式个性化提供了更多可能。范·吉尔斯(Van Gils)发现,个性化教育是数字故事教学的主要优势之一,学习者可以在创建数字故事的同时表达自己的经历、思考并评估他们的成就"[22]。
2.3.3促进人际
数字故事教学有益于学习者学习与人协作,共同理解和解决复杂性问题,包括学习多种有效、有逻辑、有意义、客观的表达方式,就复杂的概念与人有效沟通,从而提升他们的人际交往能力和自信心。与其他学校活动相比,数字故事制作过程中可以与同伴进行广泛的社交互动来提高团队合作能力"[13]。学生将以团队的形式围绕某个主题展开研究,在这一过程中需要提出问题、讨论方案、表达意见、阐述观点,从而提高沟通能力。参加完整数字故事体验的学生也会从学习批评自己的作品以及他人的作品中受益,从而促进社交学习和情商发展"[14]。甘利(Ganley B)认为数字故事教学可以提高师生之间的交流,并有助于建立协作社区"[23]。同样,有关社交和情感技能教学的研究表明,在故事情境下的角色扮演和行为演练有益于学习者发展人际交往能力,这种积极的社交和情感学习形式为学习者提供了练习新策略和获得反馈的机会。而且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下,数字故事能为学习者提供多维度、多层次、多感官的复杂交互。
3VILEs下数字故事教学促进深度学习的逻辑理路
深度学习指获得指向问题解决的理解能力和实践能力、生成更深层次的核心学术能力、获得不断进阶能力的学习。威廉和弗洛拉·休利特基金会认为深层学习可支持将所学知识用以解决学习环境和现实世界中的问题"[24]。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数字故事教学为学习者提供更深入的学习机会,并被认为可用于深度学习的能力建设"[10]。深度学习包括知识、思维、能力和人的发展的深度建构。其中,反对孤立记忆、机械训练和非批判性接受知识,重视知识的关联、整合与批判性建构是深度学习的基础;重视学习迁移与问题解决,发展高阶思维、关键能力是深度学习中相辅相成的关键素养;知识、思维、能力、情感与精神的深度发展以个人的生成意义和价值提升为最终旨归。下面从以上4方面,加上环境维度探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如何促进学习者实现深度学习。
3.1情境:构建真实、复杂、整合的学习境脉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为深度学习的实现建构了真实、复杂、整合的学习境脉,这符合深度学习对学习情境的要求。(1)真实性。故事往往能创设情境,数字故事加上动态、可视的技术元素,更易使读者获得沉浸式学习体验。一方面,这种情境的生成与氛围营造能激发学习者的探索精神,促进学习者代入故事人的立场去思考和行动,体认故事人的情感与经验,在生动体验中将隐性知识内化进认知结构。另一方面,学习者在真实情境中可以根据经验和互动建立自己对世界的解释,并通过收集各种来源的知识产生新的理解,获得解决问题的能力;(2)复杂性。课堂往往提出良构问题,此类问题为揭示科学概念而严谨设置限制条件,提供解决规则和原理,暗含明确方法和步骤,指向孤立的、特定的、片段化知识要点。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通常会模拟真实场景,其中呈现的非良构问题界定不明、构成不完整,解决问题的规则与原理、方法与步骤都不清晰,需要学习者在搜集、整理与综合信息的基础上,判断、尝试不同的解决方案以寻找最佳的解决办法。这种复杂性也意味着趣味的增加。故事是人类经验阅历、思想情感的载体,包含具体和完整的情节构成。情节的铺展使得故事具有层次、能递进,充满可读性和趣味性。电子叙事加入声音、图片、动画、音乐效果,使之更具吸引力。(3)整合性。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包含鲜活的角色、环扣的事件、立体的人物关系、真实的场景、丰富的情节,这些要素串联成叙事故事的整体脉络,负载衔接有序的整体性信息,提供繁杂的全域信息,有益于学习者在混沌信息的分析提炼中探寻答案,生成结构化、整体化的知识技能。
3.2知识:提供逻辑与意义联接的知识表征方式
知识由符号表征、逻辑形式和隐性意义3个要素构成"[25]。符号是知识的外在表现形式,体现的是人对万物的认识结果;逻辑形式是知识内在的构成法则,反映人认识世界的方式和过程;隐性意义是知识的价值内核,反映知识对于人发展的根本意义。符号表征是“认识世界的知识”,逻辑形式是“走进世界的知识”,隐性意义是“知识背后的价值”。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数字故事教学为学习者营造真实学习环境,学习者与环境产生直接交互,学习围绕解决实际问题展开,在符号、逻辑形式和隐性意义三级表征上完成对学生的知识渗透。例如:关于“土壤污染”的数字故事,学习者在故事创作过程中,明白土壤污染指有害物质含量过多,超过其自净能力——达成关于概念、定义等符号表征知识的习得;还可通过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体验并理解土壤污染可能来源于工业污水、尾气排放、酸雨、农业污染——获得关于原因、过程、原理等逻辑形式知识;最终意识到土壤污染可通过植物与水影响人类,建立联系思维,树立生态意识、责任意识——获得隐性意义知识。知识有了经验作为生长的根基,才能转化为与个体相关联、能操作和思考的内容。建构主义的学习理论提出学习的特征是学习者可以根据经验和互动来建立自己对世界的解释,并通过收集各种来源的知识来产生新的理解。因此,学习环境应该提供建设性的、主动的、有目的的、协作的、复杂的、对话的、情境化的和反思性的学习,才能促使学习者结合个人观点来解释所学的信息和周围的世界。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创设真实的场景、具体的问题、切身的体验,利于学习者通过直接经验的建构促进知识符号表征的理解,廓清知识的“逻辑规则”与“思维形式”,实现“转知成识”。更有益于学习者丰富知识的意义内核,在知识获得的过程中发展情感、成长精神、提升价值,实现“转识成智”。
3.3思维:指向高阶与迁移的认知方式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有益于发展学习者的高阶思维,并支持迁移。布鲁姆将思维学习分为6个层次,其中记忆与理解属于低阶思维,应用、分析、评价、创新属于高阶思维。数字故事由于具有记忆关联性,可以帮助学生快速达成记忆与理解的低阶思维——对于故事中的未知,学生会结合自身已知经验加以预设;对于故事中的矛盾,学生会结合已有逻辑进行演绎;对于故事中的问题,学生会运用已知试图解答。由此,行动与意识并行的体验带领读者体认意义关联,从而更易记忆与理解。学习者可分配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发展高阶思维,且在数字故事教学中,学习者代入故事人的行动与意图,情境的创设和情节的铺展更容易引发其从行动与意识两个层面参与故事,展开主动的意义建构,引发学习者透过表象与概念进一步综合分析、判断、应用,完成高阶思维的发展。例如:许多教育工作者都认为在数字故事教学中一些最重要的收获与高阶思维和解决问题的技能有关,包括综合、分析、评估和呈现信息。当学生使用数字故事等技术时,有利于他们学会“将数据转换为信息并将信息转换为知识”"[26]。
深度学习要求生成可迁移的知识,包括内容知识以及运用内容知识解决问题的知识。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有益于迁移的发生。一方面,数字故事教学,随着故事情节铺展解决问题、引发深入认知,信息超越传统的文本形式,以图像、声音、影像等可视化形式呈现,以生动形象的方式将知识、思维显性化"[27]。另一方面,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技术的介入,可进而为学习者创设可交互的真实情境,真实环境中以叙述故事的形式展现劣构问题,激发学习者围绕分散的、肤浅的事实或程序进行概括与综合,从而发现、总结出新旧知识之间的规律性联系,并用于新情境中新问题的解决。交互性、故事性情境的创建使得事实知识集成而非作为孤立信息存在,在情境中发生的学习是个体和环境在交互中建构的知识与技能,而不是单独的事实、概念或程序本身,容易实现迁移。
3.4能力:指向问题解决的个体经验优构
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是一种有效的学习体验,涵盖了社会希望学习者在21世纪掌握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数字故事中除了事实性知识之外,还包含诸多内隐的策略性知识。通常在遇到问题时,大脑趋向于尝试运用类似情境下的已有经验寻找解决办法。与逻辑阐释不同,故事强调通过人物塑造、情节铺展引发学生深入体验,故事之所以成为有效的教育形式,在于它可信、可记忆、有趣。故事的人物、情境、情节易记忆,因此学习者在数字故事中遇到的相同或类似情况的体验被立刻唤醒。倘若问题相同,解决方案可被重用;倘若类似,学习者会试图修改既有经验后再运用于新情境。如果方案运行获得正向反馈,此经过修改的经验则被重新标识为“适用于特定情境”,提交记忆库以便再次被索引;如果方案运行获得负向反馈,学习者自然会去重构新的解决方式。利用数字故事指导学习者的深度学习就在于激发学习者的类比思维,主要从建议问题解决方案、给出问题解决过程、警告提供问题解决的方法、揭示问题解决中的障碍阐释、各种解决方案的相对价值几方面,引导学生获得解决问题的策略、方法、程序等隐性知识,促进深度学习。除此之外,在数字故事编制中,学习者需将思维所得成果用语言、图片、视频、声音等方式表述出来,涉及一系列问题的解决,因此还催生了更多的教育性结果,这有益于学习者获得方方面面的具体解决问题的能力。例如,沟通协作、写作能力、研究能力、组织能力、逻辑思维能力、技术技能和信息素养、动手操作能力、项目管理能力等。
3.5学生:成为个性化表达、自我指导的终身学习者
数字故事教学可以通过个性化学生的体验来满足更大的多样性。有研究认为,数字故事教学适用于建构主义的学习方法。建构主义认为人类在解释所获得的信息时会使用自己的个人视野,成为主动的参与者。数字故事教学可以让学生边做边学,并提供灵活的学习环境,使学生可以实施自己的想法。学生根据自己的互动和经验拥有自己的个性化方法,并使用不同的信息来源进行数字故事新颖的输出,表达自己的经历。多媒体内容丰富的数字故事可以作为预想的背景或钩子,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并激发他们探索新想法的兴趣。在题材选择、情节创设和改编、人物角色设计、场景布置、故事立意方面,都可展现作者的匠心独运。
进而,数字故事教学使学生有机会发表观点、态度,并在这一过程中全情投入。加之媒体的新颖性,这些因素可以激发一种“参与精神”,使学生对正着手的主题生发越来越深的参与感。与此同时,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通过技术介导现实来扩展个人的感官环境,学习者在真实的上下文中进行学习,通过互动提高学生的参与度,通过呈现复杂真实的情境放大学习的社会维度,吸引学生对其所研究的主题深度投入。从这一层面上看,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的数字故事教学能确保学生积极地参与学习,从长远来看将使他们成为自我指导的终身学习者。
4VILEs下数字故事教学促进深度学习的实现路径
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开展数字故事教学以有效促进深度学习,可以从教学目的、教学过程和教学评价3个层面进行,具体分为以下4个着眼点。
4.1理念与旨归:技术与教学相融合在于主体意识的迸发
倘若“教师教—学生学”的基本模式没有改变,那么技术只是为教学披上了娱乐的外衣"[28]。技术与教学之间并非单向的“目的—手段”关系,仅仅强调将技术作为提升教学效果与效率的媒介和方法,融入到教学从始至终的全过程,以优化教学效果是不够的。技术与教学的深度融合,意味着新型教学模式的发生、教学方式的变革、教学工具的创新、教学内容的丰富与学习环境的更新,以激发学习者的主体意识。因此,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数字故事与教学的结合并非仅仅是教学形式的改变,而是对教学效果的改善具有叠加效应。应力求技术在教学中更深层次地、更系统性地应用"[29]。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促进课堂教学结构变革,使教师从课堂的管理者变成组织者与指导者、从知识的权威给予者变成信息筛选分析的协助者、从成绩判定者变成学生健康情操的培育者和积极意义建构的促进者。数字故事要从仅作为形象化教学的辅助工具,真正成为促进自主学习与探究的认知渠道,成为增强情感体验与内化、交流与互动的支架,使学生在故事创作过程中从知识的接收者变成信息加工的主体,从信息的消费者变成意义的建构者,从被“熏陶”者变成情感的积极体验者和培育者。在这过程中,教师放弃知识的传授者这一身份,成为学习的支持者,帮助学生制定计划,在恰当的时候给出建议、及时反馈,辅助学生学习。由此,将数字故事的运用与学生的主体性结合起来,以技术优化教学,赋予学生评判、选择、思考、决策的自由,使学生的活力与创造力得以迸发,这才是深度学习启动的动力之源。
4.2活动与体验:激活“知、能、情、思”的深度参与
深度参与是深度学习的要义。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需注重教学过程的过程性支持,突出社会性意义建构,强调学习者的体验,激活“知、能、情、思”全方位的深度参与。“知”是知识的深度参与。数字故事教学应注重提供记忆情境的结构与深度,使学习者参与到事实的理解中,将孤立的事实转变为生动持久的理解。因此,教师在数字故事教学中应当注重选择学习者熟悉的场景、事件,以故事为线索加深个体和环境的交互,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个人观点来解释所学的信息和周围的世界,根据创造和体验的故事来理解所学内容并构造自己的意义,生成超越单独事实或程序本身的可迁移的知识。“能”是动手能力的深度参与。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应注重为学生提供“动手思考”的机会。在人类进化史中,脑容量的扩大源于新工具的发明与使用,动手是挖掘创造潜能、激发深入学习的重要方法。例如,教师引导学生通过虚拟场景设计、画面布局与角度、声音与画面的搭配、后期剪辑流畅性等技术性细节处理,用充分动手操作触发光靠思考无法获得的主意。在数字故事教学中,用手思考和用脑思考具有同等的教育意义。“情”是深度地去感受。教师需借助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铺陈与渲染情节、呈现与活化角色,激发学习者强烈的“代入感”,使之真正融入故事之中。让学习不囿于“颈部以上的”理智活动,而是置身置情于人物的意图、行动与思维,以理智加情感的方式,或真切或模拟地体认故事中疑惑的困顿、发现的喜悦、探索的专注,感知学习过程的丰富复杂、细微精深,将自我的认知结构与故事进行整合和意义建构,从而进入深层意义学习之中。“思”是深度地去思考。教师应引导学生与情境展开互动与对话,放权任学生在教师搭建的脚手架基础上自主、自由地建构故事,在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中成为数字故事教学的积极参与者,以激活学习者主动思考和多样表达。应充分发挥故事特有的优势,注重以形态迥异的角色、跌宕起伏的情节、丰富多元的结局激发学习者主动思考故事中的问题、方法与意义。
4.3理解与迁移:搭建脚手架探寻知识的本质与变式
深度学习意味着学习者能抓住知识的本质属性,并在此基础上推导出若干变式。学习者不断向新的认知层次挖掘,产生新的发展区,在迭代式学习进程中开发潜力。而脚手架是教师在教学中帮助学生提高现有能力、向新的认知层次迈进的支持形式。因此,以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促进深度学习,搭建“脚手架”帮助学习者探寻知识的理解与迁移至关重要。教师可在数字故事教学中围绕问题解决搭建脚手架提供支持:在数字故事编制前,为学习者提供确定故事主题、搭建故事框架、安排故事情节的方法,提供相关案例和认知工具,支持学习者以经验和知识为基础创造自己的故事。在数字故事编制中,为学习者提供提炼问题、辨别问题特征、识别问题情境的方法,以及相似情境下问题的解决途径和失败预警,可选择的信息、对话和协作工具,支持学习者通过探索“经验教训”,超越讲述内容的范围,达成更生动、更深入的理解。在数字故事编制完成之后,组织学习者与观众分享交流,为学习者提供机会尝试向自己或他人解释材料,这不仅需要对叙事涉及的概念、原理、现象、问题进行综合理解,还需逻辑清晰地表达给他人。解释为什么、如何、如果会怎样、如果不会怎样等问题可以帮助他们深入理解材料。从这个意义上讲,叙事教学鼓励阐述、提问和自我解释的方法有助于提升学习者的理解与迁移能力。值得注意的是,不同发展阶段的学生需要不同程度的脚手架帮助。因此,教师需根据学生的具体情况提供具有针对性的支持。总之,从事实性的知识、概念、原理,到策略性的方法、途径、手段等支持,可以满足不同学习者的需求,且随着学习者胜任力的提升,脚手架可逐渐减少甚至撤除。
4.4价值与评价:关注人之为人的独特性
随着技术的推进,未来标准化、重复性的体力和脑力劳动都将被取代,自动化风险较低的职业的共性在于需要创造力、复杂的沟通力和学习力。人们应当把人的社会适应性视作衡量深度学习成效的标尺。因此,虚拟沉浸式学习环境(VILEs)下的数字故事教学评价需关注人之区别于机器的独特性——沟通力、学习力、创造力。
创造力是人类基因密码中的独特优势。在数字故事教学中对创造力的评价表现在三方面:(1)数字故事的原创性。 包括所选主题与资源的原始度,学生出于故事创建需要是否开发了原始资源,并且为了故事呈现的丰富性,是否开发形式多样的教育性资源,并能否根据观众的不同需求量身定制合适的资源。(2)艺术与创意表达。包括学生创造的艺术内容和艺术表现形式的质量,比如:使用道具的新颖性、实现的创意水平的复杂性、创作的艺术表现形式及其构造难度。(3)故事情节的新颖性。关注故事反映创造性思维能力的程度,鼓励学生无关联思想的自由产生并通过故事进行分组和主题化。
发生交流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情感需要,由于机器不理解情感和意义,沟通力是人类未来的核心竞争力。在数字故事教学中对沟通力的评价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在于故事制作的合作程度。比如:团队成员之间进行协作的方式和效率、个人和小组任务分配的科学性、故事制作安排的有效性,以及每个成员对创建解决方案或实现小组目标的参与性,是否采取主动行动以支持他人及其团队,超越个体差异,以积极的方式解决问题。另一方面,在于故事交流的有效性。(1)交流形式的多元化,不仅可以通过口头方式,而且可以使用非语言交流方式(肢体语言)将故事传达给他人,可从有效性方面进行评估;(2)交流的建设性,是否能清晰、直接、诚实、积极和尊重地表达;(3)倾听的积极性,在交流中是否能秉持吸收、理解和周到地考虑他人的想法的态度倾听,这种倾听是在不预设防御、负面反应的情况下,积极接收信息并乐意做出响应。
科技浪潮此起彼伏,未来的劳动者必须获得持续、快速学习的能力以应对日新月异的技术更迭。在数字故事教学中对学习力的评价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在于故事中包含的科学内容和知识,包括故事提出的待确认的科学理论的深度、呈现的任务反映科学知识的程度、要收集或分析的科学数据的类型,以及要使用的结论的科学性、陈述的事实的准确性。另一方面,在于故事中包含解决问题的过程。(1)故事中试图解决问题的复杂程度,因为选择主题越有挑战性,对与该问题相关的关键原理的理解就越透彻。所呈现的科学原理的复杂性还表明了学生评估、整合和批判性分析多种信息来源的能力。(2)学生将故事中获得的事实性和方法性知识应用于相似现实世界中的程度,可以证明深度学习是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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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gical analysis and realistic path of digital storytelling teaching promoting deep learning: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irtual immers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
QUAN Xiao-jie , ZHANG Lin-yi
(1.School of Education,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Chongqing401331,China)
Abstract
Digital storytelling teaching is a new form of teaching practice generated by the combination of modern educational technology and narrative idea of knowledge creation.It promotes learning in cognitive,intrapersonal and interpersonal three aspects.In virtual immers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digital storytelling teaching promotes learners to achieve deep learning from five aspects,which includes constructing real,complex,and integrated learning context; providing representation of knowledge connecting logic and meaning;emphasizing higher-order thinking and transferable thinking skills;emphasizing the improvement of individual experience in problem solving;promoting students to be lifelong learners.To promote deep learning by digital storytelling teaching,it is necessary to establish the concept of integration of technology and teaching to stimulate subjectal consciousness,to activate deep participation of learners from the aspects of knowledge,ability,affection,and thinking,to build scaffolding to help learners to explore the essence and variants of knowledge,to emphasize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umans that are different from machines,such as communication,learning,and creativity.
Keywords
digital storytelling teaching;virtual immers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deep learning;cognitive development;problem-solving ability
[责"任编辑孙菊]
收稿日期:2022-12-30
基金项目:重庆市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233181)
作者简介:
全晓洁(1988—),女(土家族),湖北恩施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课程与教学论。
通信作者:张琳翊(2000—),女,云南大理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课程与教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