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智慧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的路径探析

郭婷婷

（中共辽宁省委党校，辽宁 沈阳 110000）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口结构老龄化步伐也随之加快，老龄人口数量逐渐庞大，人口老龄化的严峻形势不可逆转。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已达到2.64亿，占全国人口的18.7%，其中农村60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农村总人口比重的23.81%，比城镇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所占城镇总人口比重高7.99%，且未来还将产生衍生效应。［1］近年来，我国工业化、城市化步伐逐渐加快，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向城镇地区或较为发达地区的城镇流动，进一步加重了农村人口老龄化问题，在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农村养老难题将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要增加农村公共服务供给，提升农村养老服务能力，加快建立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的多层次农村养老服务体系。因此，建设高质量的养老服务体系不仅是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的有效路径，更是进一步推进城乡融合发展进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关键环节。

随着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智能产品涌入市场，老年人的智能养老产品选择丰富多样，智慧养老的前景极为可观。智慧养老是面向居家老人、社区及养老机构的传感网络系统与信息平台，并在此基础上提供实时、快捷、高效、低成本的物联化、互联化、智能化的养老服务。［2］2022 年4 月20 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释放消费潜力促进消费持续恢复的意见》指出，要扩大升级信息消费，培育壮大智慧旅游、智慧养老、智慧家政、“互联网+医疗健康”、“互联网+托育”等消费新形态。在我国大力发展数字乡村的背景下，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的建设是城乡二元结构困境的重要突破口，也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机遇。数字赋能农村养老服务通过盘活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特色产业、生态环境等优势资源，推动养老模式、养老体系的丰富与完善，既能满足数字时代老年人对便捷与高效的需求，又能满足对情感与温度的需求，为农村养老服务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新机遇。

二、农村智慧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的延伸方向

传统养老模式具有收费高、环境冷清、孤独感强等弊端，已经不能满足老龄人口的多层次的养老需求。智慧养老旨在为老年人的独立生活和社会参与设计技术和生活空间，创造一个安全可靠的家庭环境，实现老年护理与监控［3］，满足老年人安全、独立、健康等生活需求［4］。智慧养老服务通过运用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将软硬件技术产品嵌入养老服务，提供给居家老人、社区养老以及养老机构，建立养老资源集成、数据交换、主体协同、供与需精准匹配的养老服务新模式［5］，进而实现高质量的养老服务供给，满足老年人的美好生活需求。

（一）分割—协同：探索协作模式，发挥专业优势

智慧养老服务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多元服务主体的参与合作。在传统的养老服务供给结构中，各服务主体间条线分割，缺乏有效协同，导致最终提供的服务呈现碎片化、分散化，难以满足老年人多层次、多样化的高质量养老服务需求。完整的养老服务链包括政策制定方、服务提供方、辅助服务方、最终客户等主体。［6］数字技术通过搭建数字服务平台，方便各主体间及时沟通协调，实现政府、企业、养老机构、社区主体间信息流和服务流两条通路的整合，从而形成“政府—企业—社会”养老服务链条无缝衔接、合理分工。政府利用智慧平台发挥“做决策、抓监管、保基本”的引领作用，提供大数据的决策参考、精准化的数据监管、全过程的服务以及全方位的宣传等基础性功能。养老机构以生活照料、膳食供应、保健康复、健康监测、休闲娱乐、精神慰藉等方面为着眼点，将先进的技术和养老机构的设施建设、服务内容和流程紧密结合起来，打造一个智能化养老机构专业团队，为老年人提供“安全、便捷、周到”的服务。市场主体和社会组织发挥资金、技术、人才等资源方面的优势，冲破传统的利益固化的养老服务体系，打通城乡间各主体流通资源要素的渠道，激发社会主体提高养老服务的生产力和供给质量。

（二）粗放—精准：坚持需求导向，攻克服务痛点

传统养老服务的方式陈旧落后，项目设计具有同质化、单一化的特点，且存在成本不易控制、可及性较低等问题，难以同时满足“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为”的养老需求。老年人的购买意愿随着产品供给种类、功能、价格更为多层次、多样化，在基本生存需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更注重精神层次的需要，同时自身支付能力的提高促使老年人的消费偏好向异质化方向发展。［7］智慧养老服务利用数字技术的高效性，通过人工智能等手段广泛收集动态变化的消费需求和市场资源，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算法分析勾画出“用户画像”，从供给端和需求端进行精准匹配，为老年人提供个性化、高品质的服务需求。进入老龄化社会，“空巢老人、失独老人、留守老人”逐渐变多，一些老年人对居家养老的日常健康护理、紧急救助等情况心存顾虑，而对于养老机构的高昂费用又不具备承担能力。智慧养老系统可以给老年人提供居家智能血压仪、血糖仪、智能床垫等设备，后台实时监控老人的心率、血压、血糖等数据，形成健康档案。养老机构根据健康档案定期为老年人提供健康评估、健康建议，并根据评估结果对疾病进行早期干预、早期治疗的动态管理，不仅减少对养老护工的需求，节省大量的人力资源投入，还为老年人提供轻松自由的生活氛围。

（三）效度—温度：精准捕捉数据，动态更迭服务

智慧养老服务经历了技术为先、资源整合、平台搭建、网络架设等发展过程，逐步将“智能”元素嵌入机构、社区、家庭的养老服务，不断深化惠民养老应用，打通了养老服务智能主体的双向交流屏障，在提高技术“效度”的同时也兼顾了服务“温度”。一方面，受传统文化和生产方式的影响，“以家为本”等观念影响深远。对于农村老年人来说，更倾向于由儿女赡养的“居家养老”模式。在养老服务中的情感需求较大于物质需求。另一方面，家庭结构趋向小型化，“4+2+1”家庭模式更为普遍，伴随着劳动力人口迁移的现象，农村空巢老人的比例逐渐升高，传统的居家养老模式已不再适应当前的养老需求。智慧养老服务的智慧性就在于将技术从空中楼阁拉进现实的应用场景，让服务真正被感知、被体验，设计出既能满足老年人的物质需求又能满足老年人情感关系类需求的产品，打通养老服务“最后一公里”，让老人远离“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的精神孤岛。例如，天津市河西区大营门街道居家养老服务中心开设了一间老年人心理咨询工作室，不仅为老年人开展心理咨询服务，还定期开设心理体验课等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让老年人的生活充满阳光。此外，河西区养老机构的服务还兼具文化旅游和达人活动等职能，通过开展红色革命基地旅游和老字号企业“探店”等多种形式的活动，让老年人在文娱活动中感受时代变革的丰富多彩。

三、农村智慧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的现实梗阻

智慧养老服务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以老年人为中心，更好地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需求。老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可避免地面临身体机能下降等生理问题，因而对医疗康复护理、日常生活照料、精神慰藉、紧急救援等服务的需求更为强烈，尤其失能老人、空巢老人、孤寡老人、高龄老人等群体更为迫切。然而，长期以来，农村地区经济发展速度相对较慢、经济发展水平相对不高，基础设施、医疗设备、专业人才等基础性养老资源相对匮乏。因此，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面临多重困境，如何在人口分散、人力缺乏、设施相对落后的农村地区建立高效便捷的智慧养老服务体系是亟须应对的挑战。

（一）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人才资源配置有待优化

人才资源合理配置是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关键要素，是弥合城乡养老服务二元性失衡的重要支撑。我国城乡资源配置不均衡，农村的资金、技术、人才等资源是现代化建设的“洼地”，也是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亟待激活的潜力要素。一方面，相关工作人员对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宗旨认知较为模糊。部分工作人员对养老服务工作的认知还停留在“形式化”执行层面，没有正确认识到数字技术嵌入乡村治理工作为农民共享发展成果带来的真正价值，所以在开展智慧养老服务相关工作时服务意识淡薄、执行力差，导致智慧养老服务实施与初衷相背离。另一方面，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缺乏专业服务人才。其一，智慧养老服务作为新兴行业，专业人才缺口巨大。养老服务人员队伍多由下岗人员、退休人员、外来务工者等构成，普遍存在年龄偏大、学历偏低、专业技术含量较低等问题，不具备专业护理能力、专业医学素养及科技运用能力，难以满足养老服务需求。其二，养老人才培养体系不健全，缺乏科学的层次布局，过分倚重职业教育，而本科及以上学历的高层次人才相对匮乏。其三，部分人员对养老服务人员的身份认知和职业认知普遍停留在传统意义上的“保姆”或家政服务人员，对养老服务行业不够重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从业人员长期从业的积极性。

（二）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获取存在数字鸿沟问题

老年人的参与水平是影响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但横跨在城市和乡村间的数字鸿沟给老年人参与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带来了多重挑战。当前，老年人对智慧养老服务的获取主要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方面是智能设备的“使用鸿沟”。农村老年人使用智能设备主要依赖子女的指导，当前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遇到使用困难时无处寻求帮助，导致农村老年人使用智能产品的数量和频率远低于城市老年人，不利于智慧养老服务的嵌入。根据中国城乡老年人生活状况调查报告的数据，2015年城市老年人上网比例为9.2%，高于农村老年人8.7个百分点。［8］此外，当前智能设备的使用方式适老性较差，主要针对年轻人的需求和偏好设计，老年人很难应用智能设备提高生活便利度。另一方面是能力素养的“知识鸿沟”。老年人的身体素质和学习能力相较于年轻人都有所衰退，尤其是面对一些陌生的领域，他们往往采取不愿学、没必要的排斥态度。受经济水平的限制，农村老年人接触智能设备和智能服务的机会也少于城市老年人，整体看来农村老年人的数字素养低于城市老年人。

（三）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信息化配套设施建设迟滞

农村地区数字基础设施的引入和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改造是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加速发展的重要基石。然而，农村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城乡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质量和数量迟滞于城市。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8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6月，农村地区网民规模为2.97亿，仅占网民总体的29.4%，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为59.2%，比城镇地区低19.1个百分点。［9］在偏远山区和其他落后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面临着地形地势恶劣、人口分布分散、规划设计复杂、审批手续繁琐等难题，短期内难以建立起全覆盖的基础设施网络，城乡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存在时间节点上的错峰。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日常运行需要水利、电力、通信等基础设施的高度配合并对其进行智慧化、适老化改革，而部分农村地区存在技术人才缺乏、交通不便、资金缺乏等问题，束缚了农村地区传统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步伐。此外，城乡间要素自由流动存在基础性障碍，难以实现城乡数字基础设施的共建共享。因此，城乡融合的智慧养老服务系统建设仍存在较多堵点和断点。

（四）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顶层设计有待完善

政府是智慧养老政策的制定者和服务的管理者，在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目前已形成政府主导、社会支持、市场运作、医养结合的多层次服务格局。智慧养老服务价值的发挥需要凝结多主体的协作力量，然而，在实践中存在多主体协同不平衡的问题，企业等社会力量发展不足，缺位于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一方面，顶层制度设计不够健全。政府已经出台相关政策支持智慧养老服务的发展，但尚未形成涵盖多方面、多主体、多层次的系统性的顶层设计，导致一些意见的可执行性和可操作性不强，最终使得养老服务质量参差不齐。另一方面，养老服务质量监管体系不够完善。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仍然处于初步探索阶段，相关工作的监管制度不够完善，尚未建立统一的行业标准，对相关工作人员的监督、管理、考核缺乏明确的标准。例如，一些农村基层工作人员对乡村振兴战略及数字乡村工程的整体规划认知不准确，在开展工作时忽视农村地区广大老年群体的实际需求，没有切实解决老年人的养老需求与养老服务供给错位等问题，导致老年人无法真正享受到数字时代的优惠与福利。

四、农村智慧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的突破路径

智慧养老作为一种新型职业和新的服务模式，因技术接入而为传统养老模式注入新活力和新动能，构建了以需求为导向、以平台为依托的多主体协同合作的良性运转机制，破解了“银龄危机”“银发鸿沟”等难题。经过上海、江苏、天津等地十多年来智慧养老服务的探索与推进，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在部分城市已初步成型。近几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等相关政策的倾斜，为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发展提供诸多新机遇，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可谓恰逢其时。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在适应数字时代发展的新趋势上仍面临着效度与温度相兼顾的考验，需要在实践探索中寻找突破口，推动我国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

（一）精准设计服务，建设养老服务新高地

智慧养老服务利用数字技术建立养老服务平台和系统，充分挖掘老年人的生活经验和生活技能，为老年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提供精准、丰富、有效的养老服务产品供给。为了进一步提高服务与用户的衔接性与匹配性，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养老生活需要，要加大养老服务产品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其一，养老服务产品适老化升级，提高老年用户使用的便捷性。根据老年人的身体机能及行动特点，在老年人经常活动的场所设计便于老年人生活及出行的服务产品，预防老年人发生各种危险，改善老年用户环境。例如，移动支付、智能家电等产品的适老化改造，智能手表、智能跌倒报警器、智能拐杖等保证老年人安全及预防老年人走失的智能化产品的逐渐普及，有效提高老年用户使用智能设备的便捷性。其二，丰富养老产品种类，满足多样化、个性化养老需求。不同身体状况、不同收入群体的老年人对养老产品的功能、价格需求存在一定差异性，因此，智慧养老服务商要提供不同功能、不同性价比的产品，匹配不同用户的养老需求，满足多样化、个性化的需要。其三，增强养老产品情感温度，实现老年人自我价值。智慧养老服务可以满足老年人的社会交往、社会角色塑造需求。通过亲友见面系统、社区聚会系统，老年人定期参与娱乐、文旅活动，从而进一步提高获得感、幸福感，提高生活品质。

（二）完善顶层设计，打造养老服务新生态

智慧养老服务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制度的引导和政策的支持，政府要从全局性、系统性、前瞻性的角度出发制定科学合理的顶层设计，为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指明方向。政府应当进一步明确其和市场在建设智慧养老服务体系过程中的定位，致力于形成政府主导、企业建设、公众参与的多主体协作参与模式。其一，提高政策优惠力度，做好基础保障工作。政府可以加大对企业等社会力量或民间资本介入智慧养老服务的扶持力度，在政策上、税收上给予相关企业优惠，对社会力量参与智慧养老服务平台建设可采取以奖代补、先建后补、PPP 合作、税收减免、信贷优惠等形式给予补贴与支持，汇聚更多社会资源，推动智慧养老产业可持续发展。其二，完善养老制度体系建设，提高养老服务有效性。一方面，政府部门要做好基层调研，对接养老需求，在此基础上进行政策探索与研究，创造良好的法律环境和政策环境，提高政策制定的有效性。另一方面，要完善信息资源共享机制的建设。相关部门收集老年人数据时应当统一标准，通过共享服务平台上传数据，打破传统数据相互矛盾的尴尬局面，提高共享信息资源的利用率。其三，加强对养老服务工作的监督与考核，提高养老服务质量。相关部门要建立一套科学完善、可操作性强的智慧养老行业标准，如平台建设标准、建筑合格标准、服务质量标准、工作人员绩效考核标准等，确保养老服务工作有质有序地开展。［10］地方政府也可以在国家宏观的政策体系指导下，适当调整具体细节，建立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规范标准，提高养老服务质量。

（三）盘活资源要素，焕发养老服务新生机

在广大农村地区开展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让更多老年人享受数字时代的发展红利、共享发展成果。农村地区智慧养老服务的开展要充分盘活现有资源，将现有资源与外部资源相结合，让智慧养老服务焕发生机。其一，开发老年人力资源再就业，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难题。提高数字素养不论是对增强老年人的社会参与感，还是人际互动和生活满意度都有着积极意义，老年群体不应该成为数字时代的边缘群体。因此，政府要健全激励机制，挖掘老年人力资源参与到数字乡村建设中来，整合企业、职业院校、社会组织等多方力量，为老年人开设专业数字技术培训班，为更多老年人参与智慧养老建设提供宽松、包容的环境。其二，拓宽乡村建设融资渠道，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政府要设置专项资金，重点扶植偏远地区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加快推动农村地区水利、公路、电力、冷链物流、农产品加工等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争取实现农村地区有线宽带和“5G+光网”全覆盖。此外，继续完善电信普遍服务补偿机制，健全市场化投资融资机制，完善农村地区数字金融的发展环境建设，从而拓宽资金来源，不断丰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储备。其三，加大对复合型人才的引进，带动农民学习数字技能的积极性。相关部门可以通过驻村第一书记选派、选调生考试等途径为农村输送技术应用与信息化管理兼备的复合人才，并通过人才挂职等形式从企事业单位遴选数字化专业人才赴基层工作，带动当地农民共同参与数字乡村建设，积极开展技术指导、管理经验分享等活动，提高农民参与数字公共服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