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孔乙己》:意识形态与悲剧的闭环
2023-10-30李元浩
李元浩
【摘要】依照阿尔都塞的症候阅读法为遵循,在鲁迅小说《孔乙己》中,孔乙己深受封建科举制意识形态的荼毒,进而迷恋中产阶级的审美文化趣味,表现出不健康的精神面貌与人格特质。又因审美趣味发挥着区隔阶级的作用,下层民众更加排斥、歧视甚至敌视孔乙己,再加之封建地主阶级的直接迫害,形成了孔乙己人生悲剧的完整闭环,而意识形态正是造成悲剧的关键因子。
【关键词】《孔乙己》;意识形态;症候阅读;悲剧;中产阶级趣味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9-0008-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9.002
在法国学者路易·阿尔都塞看来,症候阅读法是一种带有批判色彩的阅读模式,要通过发掘文本中作者并未明确说出却又暗藏其中的“空白”,达到对文本结构与深层意识形态内涵的具体把握。意识形态发挥着建构自我与现实的想象性关系的重要作用。在文学作品中,文本所构造出的语境以及文学形象的身上常常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烙印,发掘文本语境背后的意识形态与作者本人具有的意识形态倾向,对于把握作品内涵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倘若以意識形态的角度出发来探究孔乙己的悲剧成因,就必然要确证对小说《孔乙己》进行症候阅读的可能性,进而依照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相关理论尝试剖析前述问题。
一、对鲁迅小说《孔乙己》进行症候阅读的可能
翻阅《阅读〈资本论〉》一书,能够读到阿尔都塞的观点:“我只是提出,对马克思本人和马克思主义的著作逐个进行‘依照症候上的阅读’,即循序渐进地、系统地把理论框架对它的对象所作的思考揭示出来,这种思考使得对象成为‘可见的’,并且发掘或产生出潜藏在最深层的理论框架,它将使我们看见本来暗藏着或者本来实际存在着的东西。”而在《保卫马克思》中,阿尔都塞也曾谈到,“为了认识一种思想的发展,必须在思想上同时了解这一思想产生和发展时所处的意识形态环境,必须揭示出这一思想的内在整体,即思想的总问题。”通俗说来,症候阅读的核心便是挖掘文本的深层意识形态。
阿尔都塞本人并非专门的文学评论家,而是一位在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有建树的哲学家,在《阅读〈资本论〉》等专著中,阿尔都塞就曾使用症候阅读法对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理念进行阐释。但是,症候阅读法并不仅仅适用于哲学研究,而且适用于文学批评。阿尔都塞曾对贝尔多拉西的戏剧《我们的米兰》进行症候式解读,汪正龙也说:“文本表述与意义表达、文化形态与意指过程的不一致,不唯存在于哲学文本、理论文本,更是文学的基本存在样态。”由此可见,症候阅读法不仅适用于解读唯理性显著的理论文本,也同样适用于解读文学作品。依笔者愚见,倘若将症候阅读法从哲学研究运用到文学批评,选取思想倾向性鲜明、教育意义重大的文学作品来进行解读,是最为合适的。显而易见的是,作为一位有着真知灼见,致力于改造国民性的思想家,鲁迅在他的小说作品中常常“一鸣惊人”,高屋建瓴地发出那振聋发聩般的呐喊,“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从《狂人日记》中敢为天下先,反抗封建社会“吃人”礼教的狂人;再到屡试不第、连半个秀才也不曾捞到的穷书生孔乙己;抑或是把“精神胜利法”用得炉火纯青的阿Q;乃至是用人血馒头给儿子治病的华老栓夫妇……纵观上述涉及到的鲁迅小说作品,无疑不具有深刻的思想性与尖锐的批判性。正是因为鲁迅小说存在着明显的思想意识性,运用阿尔都塞所提倡的症候阅读法来解析鲁迅小说中深层的意识形态问题才是恰如其分的。
1919年4月,随着短篇小说《孔乙己》发表于《新青年》杂志第六卷,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伟大的文学巨匠鲁迅挥笔铸就的第二篇白话文小说横空出世。在这篇寥寥千字的短文之中,意识形态的蕴蓄并非单一、浅表,反之,是深刻且值得探究的。
二、小说《孔乙己》中意识形态的文本表现
回到《孔乙己》这篇小说的文本自身,若要分析其中的意识形态,想必应从小说文本语境中活动的诸多人物头脑里的意识形态分析入手。作为社会意识的意识形态如何在个体的人的头脑里发挥作用呢?诚然,意识形态的运作方式主要可以分为两个步骤:首先,意识形态把客体询唤为主体,简单地说,科举至上的意识形态询唤孔乙己成为坚持考科举的旧式读书人;第二,则是实现孔乙己这一主体对科举意识形态这一主体的臣服,即孔乙己接受了科举至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想象性关系。
(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威力的体现
意识形态的产生是意义观念的一般性生产过程,并通过建构个体与现实的想象性关系使其发生运作。既然意识形态是个体与现实的某种想象,那么若要分析《孔乙己》文本中的意识形态,就必须结合小说世界观中的具体的、历史的语境来看。这篇小说的文本语境定位在清末民初时期,鲁镇的咸亨酒店这一场域里。在这个动荡、苦难与革新同时并举的时代,虽然中国经历了戊戌变法、辛亥革命等运动,魏源、林则徐、严复、梁启超等“开眼看世界”的仁人志士也在西学东渐的影响下,将较为先进的新思想传入中国,但这仅仅是微光似的烛照,并不能改变以封建思想为主导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占据统治性地位的现实。
1970年,阿尔都塞于《思想》杂志发表名为《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长论文,就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这一概念作出了阐释。阿尔都塞认为诸如警察、监狱、军队等充斥着暴力性,彰显着可见性的是国家机器;而宗教、教育、思想、文化等内容则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有着自然化的特点,其发挥的作用是社会进行对个体的询唤,让作为个体的人形成“本该如此”的观念。笔者看来,同样是鲁迅笔下的小说,在《药》一文中,让革命者夏瑜走向牺牲的是国家机器发挥作用为主,夏瑜因进行反清革命而被当局执行死刑;在《祝福》一文中,杀死祥林嫂的凶手则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以神权、夫权和族权为代表的封建礼教观念,即中国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的因子。仅是一句“你放着罢”便体现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自然而然地对鲁妈的思想意识发挥着作用,成为了鲁妈排斥祥林嫂的合理确证。所以,我们需要找寻《孔乙己》中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发挥威力的文本表现。
孔乙己之所以被封建科举制及其意识形态询唤成功,从某种意义上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中国社会上诸多如孔乙己式的知识分子不断目睹着、见证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强悍,出自小说首段的这番话便是诠释: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作为小说叙事主体的“我”在介绍完咸亨酒店的格局以后,交代了以“短衣帮”和“长衫客”为代表的酒店食客。在我国古代传统观念视域下,士、农、工、商间有着森严的等级高低。这些穿长衫坐着喝酒的食客是士人,在经济条件和文化修养水平上都居于上流社会乃至统治地位,所以这一群体才有着坐喝的经济基础与身份认同的基础。以国家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看,长衫客是国家统治阶层的象征,而短衣帮站喝与长衫客坐喝,恰恰形成了旧社会的某种缩影——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另外,孔乙己虽未中举,人非举人身,却已颇有几分举人“魂”: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一人一颗。关于鲁迅对孔乙己给孩子们分发茴香豆片段的描写,学界大多认为这是对孔乙己善良性格的塑造,是为人物多面性服务的,同时表现了鲁迅对孔乙己的同情。不过,这一情节安排,也许同样体现了孔乙己头脑中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影响。传统士人讲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孔乙己以士人自居,哪怕自己“多乎哉,不多也”,亦要给孩子们吃茴香豆,正如唐弢在《中國现代文学史》中这样写道:“从这些流露着同情的描写里,进一步反衬出科举制度对他精神的戕害。”科举制作为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其“威力”可见一斑。
最后,在文中以封建科举制为集中体现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不只让孔乙己一人臣服,还令无数下层民众对此深信不疑,譬如这几句: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吗?小说中,孔乙己时常做“窃”书的勾当,并且美其名曰读书人的事不算偷。然而,孔乙己去丁举人家的这次窃书,成为了加剧其走向毁灭的关键一步。作者鲁迅并没有对孔乙己窃书被打断腿一事进行直接的、正面的描写,而是借酒店食客之口,道出了落魄读书人孔乙己惨遭丁举人私刑摧残的悲惨遭遇。在丁举人看来,自己是当朝举人,有着打断孔乙己的腿的权力,而按照拉康的镜像理论进行佐证,同样能够得到答案。食客的议论中,说出“他家的东西,偷得的吗”的那一刻,某种意义上讲,作为主体自我的丁举人的权威身份已经被作为他者的食客们进行了确证。同理,作为封建传统的统治阶层的丁举人对连“半个秀才也不曾捞到”的孔乙己动用私刑的合理性也就得到了确证。尽管孔乙己只是偷书,罪不至此,但国家意识形态一经出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在鲁镇百姓们的思想意识中,丁举人之流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依然是合理的,要怪责怪孔乙己“自己发昏”。
需要注意的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绝非向来是起负面作用的,当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为先进的社会形态服务之时,则起到积极的作用。而在小说《孔乙己》中所描写的时代,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则是腐朽的、落后的,数千年的封建思想及其物化而成的各类封建制度对人的迫害之深,向来是为鲁迅所深恶痛绝的。鲁迅预示了封建制度必将走向灭亡的结局。“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文末最后这一句,点明了孔乙己其人必死无疑,也暗含了对封建科举制度为代表的封建制度的大厦终将土崩瓦解的隐喻。封建科举制度对孔乙己的毒害,封建礼教思想对祥林嫂的戕杀,封建“仁义道德”的吃人本质,乃至那一盏从梁朝燃气且永不熄灭的长明灯,皆为鲁迅所批判的对象。鲁迅以其独到的见解和犀利的笔触,对封建意识形态及其衍生产物展开猛烈的抨击。一言以蔽之,鲁迅对于封建社会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持批判与否定的态度。
(二)意识形态与中产趣味的自我辩护
中产阶级的审美趣味(以下简称“中产趣味”)作为意识形态的某种外在体现,在小说《孔乙己》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文本表现。中产趣味是一种介于高雅文化与低俗文化中间的审美趣味,通常有着以下特点:对高雅文化进行浅层模仿;有着试图利用高雅文化和社会阶层建立联系的指向;往往带有极强的功利目的。在小说中,穿着破旧长衫、穷到接近讨饭地步的孔乙己很显然并不能跻身中产阶级,而他的审美趣味却恰恰符合了中产趣味的标准。
布尔迪厄在《区隔:对趣味判断的社会批判》中对审美趣味进行了论述。布尔迪厄认为审美趣味不仅是审美,还具有区隔阶级的功能。按照布尔迪尔的理论逻辑,小说中的丁举人的趣味是统治阶级的趣味,具有大量文化资本;短衣帮则是工人阶级趣味的代表,他们处于被统治的地位;而孔乙己夹在中间层面,属于中产阶级趣味,缺乏统治阶级的文化资本,但又有着炫耀性消费趣味的嗜好。
孔乙己本人是一个无产者,但是他拒绝认同无产阶级,在文本中的表现便是他对一众短衣帮的不屑一顾;同时,他又将自我的认识定位至于虚幻的声望之中,一生屡试不第,受科举荼毒至深的他仍不肯脱下长衫去从事体力劳动,而是依旧做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黄粱美梦,殊不知他的希望亦是空中楼阁,就如鲁迅所说的那样“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此外,最为突出的是孔乙己教“我”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这一情节,完美体现了中产趣味附庸风雅,却难逃自身肤浅的特征。
首先,面对短衣帮的讥讽,孔乙己用“排”出九文大钱的方式进行回击。“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即使孔乙己并不富裕,但他依旧要摆阔绰、装门面,因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孔乙己此举意在确证自身的优越性,比那些只吃一碗酒的短衣帮要强上不少,而这恰恰是中产趣味最爱的炫耀性消费行为。
其次,中产趣味者还具有时常为自我辩护的特点。明知偷书是错,面对指摘,孔乙己为自己辩护说读书人的事算不得偷。值得注意的是,这样一句可笑、可悲又毫无说服力的辩护同样是以中产趣味作为底层逻辑的出发点的。“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孔乙己并非对偷书可耻一事无意识,而是认为自己作为“读书人”偷书是具有可行性的。这不仅是对盗窃一事卑劣性质的消解,更是中产趣味者粉饰门面,确证自我行为合理性的某种辩护。
最后,小说里中产趣味的自我辩护,还体现在对于歧视生产劳动上。原文如是写道: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抄抄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抄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是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读书人,他一心立志科举,考取功名,但这背后的深层意识形态体现则是对于无产者与生产劳动的嗤之以鼻。孔乙己好吃懒做,偷书成性,既是他热衷中产趣味的表现,也是他对于生产劳动的逃避的证明。
鲁迅先生向来对于中产趣味持批判态度。这一态度在《彷徨》集中的小说《高老夫子》一篇中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附庸俄国文学风雅的高老夫子“师法”高尔基,以为自己改名为“高尔础”便也成了大学问家,而当他登堂入室、站上讲台,则原形毕露。在鲁迅看来,真正的知识阶级不应该像孔乙己为代表的的旧式知识分子那样,而是这样的:“真的知识阶层——他们对于社会永不会满意的,所感受的永远是痛苦,所看到的永远是缺点,他们预备着将来的牺牲,社会也因为有了他们而热闹,不过他的本身——心身方面总是苦痛的。”总的来说,中产趣味的媚俗、刻奇,以及中产趣味者的自恋人格,向来是值得反思的存在。
三、意识形态——悲剧闭环形成的内因
关于酿成孔乙己这一人物悲剧的原因,在学界可谓是众说纷纭,以笔者之愚见,推究孔乙己悲剧的成因依旧可以立足于意识形态解析。小说结尾,孔乙己因偷书被打断腿,在人们的非议之中悲惨地死去。造成这一悲剧的因素有哪些?概括地说,有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以科举制为代表的封建制度及其意识形态是造成孔乙己人生悲剧的根本原因。文中的孔乙己因对封建科举制坚信不疑,完全臣服,以至于即使个人生活都难以为继,仍要醉心考取功名。偷书、摆阔、好面子等一系列不健康的人格特质形成的根源,皆可归结为封建科举意识形态在发挥作用。另外,毒打孔乙己的丁举人同样是封建意识形态下的产物。正因为中举成为举人,跻身地主阶层的丁举人便心安理得对孔乙己动用私刑,残忍迫害,直接加速了孔乙己的死亡。
第二,孔乙己屡试不第,意识形态使他疯狂迷恋中产阶级趣味,进而表现出卖弄学问、穿破旧的长衫等特征。孔乙己自身贫困,为满足“排出九文大钱”之流的炫耀消费,必然滋生出诸多恶习,譬如偷人家的书等。而孔乙己偷书这一情节的安排,为后文其偷到丁举人家中被打折腿埋下了伏笔。在某种意义上讲,孔乙己的身体惨遭摧残,既有偶然性,更隐藏着深深的必然性。
第三,孔乙己附庸风雅,尽情表现其中产趣味,导致他进一步被充当冷漠“看客”的短衣帮等下层民众歧视、敌视。审美趣味发挥着区隔阶级的作用,按照布尔迪厄《区隔:对趣味判断的社会批判》相关理论为底层逻辑进行推演,不难发现,正是因为孔乙己不断表现出中产阶级趣味,使得处于无产阶级趣味的短衣帮们对他更加嗤之以鼻。
在小说中,短衣帮以及其他站着喝酒的食客从未因其贫穷而嘲笑他、讥讽他,反而是因他穿长衫、满口之乎者也的中产趣味使人生厌。由此可见,鲁迅先生笔下的那些本就麻木、冷漠、国民性落后的“看客”,因孔乙己的审美趣味而更加排斥与敌视他是有着深层原因的。在下层民众看来,丁举人之辈乃是剥削阶级,是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群体,而孔乙己费尽心机为的便是跻身这一阶层。那么,面对这个潜在的阶级敌人、封建势力未来的帮凶,短衣帮等下层民众对他的冷眼、嘲讽、侮辱与敌视则愈发显得符合逻辑判断。
总的来看,孔乙己的悲剧皆因意识形态而起,意识形态是建构孔乙己悲剧这一闭环的关键内因。封建科举制的毒害、文人自矜的中产趣味以及充当帮凶的麻木国民性问题,此三者是形成孔乙己的悲剧闭环的三大因素,而这三大因素都与意识形态的作用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因此,腐朽的、错误的意识形态可谓是造成孔乙己悲剧的关键导火线。
四、结语
通过对《孔乙己》进行症候阅读,挖掘文本深层的意识形态,探寻孔乙己这一人物悲剧的成因,以实现透过文学认识世界。对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运行,值得你我的重视,积极、正面的意识形态对人的身心发展乃至社会运行有着促进的作用,反之则会起到消极的阻碍作用;对于中产趣味倾向的警惕,亦是当今知识分子需要时刻自省的问题。放眼新时代,如何让孔乙己这一旧式知识分子的悲剧不再上演,是如今思想文化与教育领域需要关注的命题。本文仅管中窥豹,浅尝辄止,关于鲁迅小说的症候式解读视角的发展空间,有待深化,同樣,症候阅读对于解读鲁迅作品在今后也许存在更多种可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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