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异质性视角下统一大市场构建研究
2023-10-27潘丽君
潘丽君
［摘 要］ 构建统一大市场是促进要素流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途径，对于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等目标的实现亦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从地区间人口数和市场结构差异两个维度入手，通过构建两阶段博弈模型，比较分析了地区间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的构建对于企业利润、消费者福利以及地区福利水平的影响。当地区间异质性主要为人口数差异时，统一大市场的构建可以提高人口数较小地区的福利水平，并在两地人口差异较小时，提高人口数较大地区的福利水平。当地区间异质性主要为市场结构差异时，统一大市场的构建可以提高地区福利水平。进一步分析表明，提高民生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中的权重有助于推进统一大市场的构建。
［关键词］ 数字经济 统一大市场 地区异质性 福利水平 实现路径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也是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核心内容。如何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近年来成为中国经济发展中的重要议题。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三次会议时强调：“构建新发展格局，迫切需要加快建设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建立全国统一的市场制度规则，促进商品要素资源在更大范围内畅通流动。”[1]2022年3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指出，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基础支撑和内在要求；要加快建立全国统一的市场制度规则，打破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促进商品要素资源在更大范围内畅通流动，加快建设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全面推动我国市场由大到强转变，为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供坚强支撑[2]。
然而，在中国二十多年高速发展过程中，财政分权的政治制度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财政分权调动了地方政府发展当地经济的积极性，但也形成了地方政府保护本地经济、分割区域市场的激励[3]。地方政府在保护本地企业生存发展的名义下，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外地企业竞争。区域分割不仅导致了经济销量的损失，对统一大市场的构建也形成了无形的阻碍[4]。
国内市场分割现象是学术界一直关注的重要问题。早期的文献[5-10]对市场分割引致经济效率损失的传导机制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发现：市场分割会带来资源配置的扭曲和技术效率的损失，进而损害区域经济的生产效率和国际竞争力，最终影响区域的持续增长。近期的研究[11-13]发现，市场分割显著抑制了企业研发创新水平。
在对外开放进一步深化过程中，多位学者[14-15]开始考虑开放因素对市场分割带来的经济效应的影响。在我国经济转型时期，开放程度的提高会加剧国内市场分割对经济增长的负向效应，不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此外，国内市场分割会促进对外贸易，但对企业出口的国内附加值率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16-19]。
总体上来看，随着信息、运输等技术的提高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的加强，市场分割的局勢得到了改善，出现了市场整合的趋势[20-23]。然而，区域分割与地方政府壁垒依然存在[24]。如何进一步消除区域间市场壁垒，实现区域市场一体化，进而推动全国统一大市场构建，是当前亟须解决的问题。
中国不同地区在人口规模、市场结构等方面均存在异质性。区域异质性会如何影响地方政府保护壁垒的设定？区域异质性是否会阻碍统一大市场构建？如何通过转变地方政府职能、改进地方政府目标和绩效考核制度来消除壁垒，实现统一大市场构建？
为了填补现有研究空白、回答上述问题，本文拟基于地区间人口基数、市场结构差异两个维度刻画地区间异质性，通过构建两阶段博弈模型，比较分析地区间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构建对企业利润、消费者福利以及地区福利水平的影响。构建统一大市场会促进企业间竞争，一方面会提高各地区的消费者福利，另一方面可能导致本地企业利润下降。因此，构建统一大市场并非总能同时提高各地区福利水平。当地区间异质性主要表现为人口数差异时，统一大市场构建可以提高人口数较小地区的福利水平并在地区间人口差异较小时，提高人口数较大地区的福利水平；当地区间的异质性主要表现为市场结构差异时，统一大市场构建始终可以提高地区福利水平。在本文的设定下，地方政府通过征税对外地企业设置壁垒、保护本地企业，该壁垒内生于地区福利函数中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的权重。增加民生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中的权重有助于地方政府移除本地产品市场进入壁垒，推动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构建。
二、理论分析框架
本文模型基于经典的关税和不完全竞争博弈模型，并从下述两方面对其进行拓展。首先，本文将地区异质性引入该模型，异质性通过地区人口数和市场结构差异两个维度进行刻画。其次，本文将地方政府职能转变引入了该模型，即通过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中权重的变化来体现地方政府职能转变。
为了简化分析，考虑一个包含两个地区的经济体。地区1具有 L1单位的劳动力和 k1 家企业。 地区2具有 L2 单位的劳动力和 k2 家企业。经济体中所有企业以相同的边际成本生产同质产品，并不失一般性，假设生产过程中不存在固定成本。每个企业生产的产品不仅可以在本地销售，也可以运往另外一个地区进行销售，运输过程中不存在运输成本。由于地区保护主义的存在大量的实证研究指出，地方保护主义及其所带来的产品市场的分割在大量存在于中国省市之间[3，6，25]。，地区1（地区2）的地方政府将对由外地区生产且在本地区销售的产品进行征税，征税形式为从量税 t1（t2） 。本文所考虑的以从量税作为体现形式的地方保护主义类似于现实生活中地方政府利用其行政权对地区产品市场进行割据和保护，设置经济壁垒。本文假定税收收入纳入地方财政收入。
地区1和地区2的反需求函数分别为：
p1=a-X1（1）
p2=a-X2（2）
式（1）（2）中，p1 和 p2 分别表示地区1和地区2销售产品的市场价格，X1 和 X2 分别表示在地区1和地区2销售的产品总量。a 表示地区市场规模，a 越大表示地区市场规模越大。
具体而言，X1 和 X2 可以进一步表示为：
式（3）（4）中，L1x1i1 和 L2x1i2 分别表示在地区1生产的企业 i 分别在地区1和地区2销售的产品数量，L1x2j1 和 L2x2j2 分别表示在地区2生产的企业 j分别在地区1和地区2销售的产品数量。
企业的边际生产成本为 c。 地区1和地区2的地方政府分别对外地企业征收 t1和 t2 的从量税。因此在地区1生产的企业 i 和在地区2生产的企业 j的生产成本可以分别表示：
C1i=cx1i1L1+c+t2x1i2L2（5）
C2j=cx2j2L2+c+t1x2j1L1（6）
式（5）（6）中，C1i 和 C2j為地区1的企业 i 和地区2的企业 j 的总成本函数。
因此，地区1内企业 i的利润 Π1i和地区2内企业 j 的利润 Π2j 可以分别表示为：
Π1i=p1x1i1L1+p2x1i2L2-C1i（7）
Π2j=p2x2j2L2+p1x2j1L1-C2j（8）
地区1和地区2地方政府的税收收入可以分别表示：
与现有文献相一致[25-27]，地区1和地区2的地区福利函数可以分别表示为：
式（11）（12）中，W1和 W2 分别表示地区1和地区2的地区福利水平。CS1 和 CS2 分别表示地区1和地区2内所有居民总消费者剩余，用以测度消费者福利。Π1 和 Π2 分别表示地区1和地区2生产者剩余，用以测度生产者福利。λ1 和 λ2 分别表示民生目标在地方政府目标函数中的相对权重，满足 λ1∈（0，1） 和 λ2∈（0，1）。中央政府可以通过改变民生目标以及增长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中的权重，激励地区1和地区2的地方政府共同构建统一大市场。在后续的分析中，λ1 和 λ2 外生给定，视其为参数。
本文考虑一个两阶段博弈。第一阶段，地区1和地区2地方政府分别选择 t1 和 t2 来最大化本地区的地区福利函数 W1 和 W2。在第二阶段，企业将 t1 和 t2 视为给定，分别选择其在本地区市场销售量和外地区市场的销售量来最大化其利润。本文所考虑的均衡是完美子博弈纳什均衡（Subgame Perfect Nash Equilibrium），并用逆向归纳法对该模型进行求解。
基于以上模型，本文第三部分和第四部分考虑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权重相同（即λ1=λ2=1/2）的情况下地方政府的最优壁垒设定，以及统一大市场构建对企业生产、消费者福利、地区福利的影响。其中，第三部分考察地区人口数存在差异情形下构建统一大市场的影响；第四部分分析地区市场结构异质性情形下构建统一大市场的影响。第五部分放松第三部分及第四部分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权重相同的假设，探讨中央政府如何通过调整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的权重消除地方政府壁垒，进而提出一条实现统一大市场的可能路径。
三、地区人口异质性视角下的分析
本部分分析在地区人口数存在差异情形下，构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对企业生产、消费者福利以及地区福利的影响。本节的分析基准点为 λ1=1/2 和 λ2=1/2 ，即为地区福利函数中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具有相同的权重。为了简化分析，聚焦人口异质性情形，假定每个地区只有一个企业，即k1=k2=1
当每个地区存在多个企业时，本节所有结论和分析均成立，核心机制并没有变化，只是计算变得更为复杂。。在本节中，这两家企业称为企业1和企业2。不失一般性，假设 L1>L2 。
在给定 t1 和 t2 情形下，可以解得企业1和企业2的产出为：
因此，提高本地产品市场进入壁垒会增加本地区企业在本地产品市场的销售量，减少其他地区生产、本地区销售企业的销售量。除此之外，人口数越大，本地产品市场进入壁垒的边际增加对本地区企业和其他地区企业在本地区销量的边际影响越大。
将 x111 ，x112 ，x222 和 x221 代入 W1 和 W2，由一阶条件可以求出均衡时从量税为：
上式表明，地方政府对地区产品市场最优壁垒的设定与地区人口数无关。人口数在政府税收、企业利润和消费者福利中仅起到乘数作用，因此不会影响地方政府的最优壁垒。
进一步，可以解得均衡时企业产量：
者具有更高的福利，故而人口数较大的地区具有更高的地区福利。
当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建立后，地方政府将消除本地市场进入壁垒，即 t1*=t2*=0 ，因此地方政府将无法通过设置壁垒获得税收收入。在统一大市场建立以后，企业利润、消费者剩余以及地区福利分别为：
第一，分析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建立对企业利润和消费者福利的影响。
命题1：
（2）统一大市场的建立将提高两地区消费者剩余。
证明：
命题1的经济学分析如下：统一大市场的建立给企业利润带来两方面影响。一方面，取消征税可以提高企业在外地市场的利润，我们称之为外地市场效应。另一方面，取消征税会增加本地竞争，进而降低企业在本地市场的利润，我们称之为本地市场效应。由命题1可知，当地方政府征税时，在人口数较大的地区，本地企业获得更高的利润。因此，如果两地的人口差异不显著（1
第二，分析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建立对地区福利的影响。
命题2：
由命题1的分析可知，统一大市场的建立会提高两地消费者福利，但是可能会降低人口数较多地区的企业利润。因此，当地区1的人口数相较于地区2的人口数足够多时（L1/L2>16/9），企业1利润的下降和税收损失将超过消费者福利的提升，故而地区1的社会福利下降；而企业2利润和消费者福利均上升，且弥补了税收损失，故而地区2的社会福利上升。反之，如果地区1的人口数与地区2的人口数相近（1 四、市场结构异质性视角下的分析 本部分分析地区市场结构异质性情形下，构建统一大市场对地区企业生产、消费者福利以及地区福利的影响。和上节相同，本节的分析基准点为地区福利函数中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具有相同的权重。为了聚焦地区市场结构异质性情形，假定两个地区具有相同的人口数，即 L1=L2 ，不失一般性，令 L1=L2=1 。为了简化分析，假定地区1有一家企业，即 k1=1，地区2有两家企业，即 k2=2 当每个地区存在多个企业且两个地区企业数不相等时，本节所有结论和分析均成立，核心机制并没有变化，只是计算变得更为复杂。。 首先，在给定 t1 和 t2 情形下，可以得到地区1企业1和地区2企业1以及企业2的产出为： 可以看出，提高本地产品市场进入壁垒会增加本地区企业在本地产品市场的销售量，减少在其他地区生产、本地区销售企业的销售量。由于地区2产品市场竞争程度高于地区1，因此地区2的地方政府增加本地产品市场进入壁垒对地区1企业在地区2产品市场销售量的边际影响要大于地区1的地方政府增加本地产品市场进入壁垒对地区2企业在地区1产品市场销售量的边际影响。 导致单个企业产量下降，市场价格下降以及利润下降。因此地区2的单个企业面临着更低的利润。但是由于地区2拥有两家企业，其总利润高于地区1的企业利润。 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建立后，地方政府将消除本地市场进入壁垒，即 t1*=t2*=0 ，因此地方政府将无法通过设置壁垒获得税收收入。在统一大市场建立以后，企业利润、消费者剩余以及地区福利分别为： 第三，分析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建立对企业利润和消费者福利和影响。 命题3： （1）统一大市场的建立将提高产品市场竞争激烈地区企业利润，降低产品市场竞争程度较低地区企业利润。 （2）统一大市场的建立将提高两地消费者剩余。 统一大市场的构建一方面使得产品市场竞争程度较低的地区面临更大的竞争压力，因此该地区企业的利润将会下降。另一方面，由于跨地区销售壁垒不复存在，产品市场竞争程度较高地区的企业将会向产品市场竞争程度较低的地区销售更多的产品，故而其利润增加。此外，取消跨地区销售壁垒使两地产品的价格下降，因此消费者福利上升。 第四，分析地区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建立对地区福利的影响。 命题4： 统一大市场的建立将同时提高两地区福利水平。 命题4的经济学含义如下：结合命题3（1）和（2），建立统一大市场后，产品市场竞争程度高的地区企业利润和消费者福利均提高，因此尽管统一大市场会带来税收损失，但是地区福利提高。产品市场竞争程度低的地区企业利润虽然下降，但是消费者福利的提高超过利润下降和税收损失，因此地区福利也得到提高。由命题4的证明可以进一步发现，市场竞争程度高的地区福利提升更为显著。 五、统一大市场构建路径分析 由第三节和第四节的分析可知，当地区间存在人口数差异时，统一大市场的构建总能提高人口数较小地区的福利水平，缩小地区间发展差距，并在一定条件下亦可提高人口数较大地区的福利。当地区间存在市场结构差异时，统一大市场的构建总能提高两个地区的社会福利。然而，地方政府并没有激励构建统一大市场，因为无论地区间存在何种异质性，消除本地区产品市场的进入壁垒对地方政府而言，都不是纳什均衡。 中央政府通过改变地方政府福利函数中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的权重，可以有效激励地方政府自发推进统一大市场的构建。换言之，中央政府通过改变民生目标和增长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里的权重，使选择构建统一大市场对地方政府而言是唯一的纳什均衡。接下来，我们分别讨论地区间存在人口差异和市场结构差异时中央政府如何通过改变地方政府目标来激励地方政府消除区域壁垒，进而推进统一大市场构建。 当地区间存在人口差异时，第二阶段企业的行为依然由式（13）和（14）表示。将式（13）与（14）代入式（11）和（12），并且给定政府目标权重λ1和λ2，由一阶条件可以得到，两地政府的最优壁垒分别为： 因此，为了消除地方政府壁垒，中央政府可以将民生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里的权重设定为： 此时，在地区间存在人口差异时，两地区地方政府所设定的最优壁垒均为0 ，即构建统一大市场将是两个地区地方政府的最优选择。 当地区间存在市场结构差异时， 第二阶段企业的行为依然由式（15）和（16）表示。将式（15）（16）代入式（11）和（12），并且给定政府目标权重λ1和λ2，由一阶条件可以得到，两地政府的最优壁垒分别为： 因此，為了消除地方政府壁垒，中央政府可以将民生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里的权重设定为： 此时，在地区间市场结构非对称的情况下，两地区地方政府所设定的最优壁垒均为0，即构建统一大市场将是两个地区地方政府的最优选择。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命题5。 命题5： 由增长型政府向民生型政府转型有助于统一大市场构建。 命题5说明，从增长目标向民生目标过渡，赋予民生目标更大的权重有助于实现地区间统一大市场的构建。这一发展目标的调整也与当前中央政府政策相一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党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中指出，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28]。此外，由式（19）和（22）可知，即使不同地区存在人口差异或市场结构差异，中央政府也可以对于不同地区的地方政府设定统一的增长和民生目标，进而实现统一大市场的构建。因此，中央政府通过调整地方政府发展目标权重来促进统一大市场构建具有较高的可行性。最后，比较式（19）和（22）可以发现，相较于协调存在市场结构差异的地区间构建统一大市场，协调具有人口差异的地区间构建统一大市场需要中央政府对民生目标赋予更高的权重。 六、結论 加快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近年来成为中国经济发展中的重要议题。本文基于地区间人口基数、市场结构差异两个维度刻画地区间异质性，通过构建两阶段博弈模型，比较分析了地区间产品市场统一大市场构建对企业利润、消费者福利以及地区福利水平的影响。当地区间异质性主要为人口数差异时，构建统一大市场并非总能同时提高地区福利水平。具体而言，统一大市场构建可以提高人口数较小的地区福利水平，并在两个地区人口数差异较小时，提高人口数较大的地区福利水平。当地区间异质性主要为市场结构差异时，统一大市场构建可以同时提高两地区福利水平，并对竞争程度高的地区更加有益。 本文研究结论表明，在构建统一大市场的过程中，要重点关注消除市场壁垒对人口数较多地区福利可能存在的负面影响。考虑到不同地区的人口数和市场结构均存在差异，如果人口数较多的地区竞争较为充分，构建统一大市场依然可以提升该地区福利水平，因此该地区更有动机推进区域一体化构建。然而，对人口数较多但竞争程度较低的地区而言，统一大市场构建给其带来的福利提升较少，消除市场壁垒更有可能会降低该地区的福利，此时地区市场垄断和地方保护更加难以破除。因此，在构建统一大市场的过程中，这样的地区应当给予适当的财政补助或特惠政策。 除此之外，增加民生目标在地区福利函数中的权重可以有效激励地方政府移除地区产品市场间的经济壁垒，推动统一大市场构建。中共中央政治局2023年4月28日召开会议，强调要切实保障和改善民生[29]。本文的结果从理论上论证，更加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有利于消除区域分割，促进统一大市场的构建。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三次会议强调：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提高政府监管效能 深入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EB/OL].（2021-12-17）[2023-02-21]. https：//www.gov.cn/xinwen/2021-12/17/content_566168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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