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研究
——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2023-10-21马文璐
赵 茂 张 恒 马文璐
(1.云南师范大学 泛亚商学院,云南昆明 650091;2.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杨凌 712100)
一、引言
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关系是涉及到基础教育公平,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问题。在基础教育已演化为基本公共服务产品背景下,教育财政成为推动基础教育发展核心一环,但当前我国城乡二元化结构特征显著,经济发展多级化特征明显,导致基础教育财政投入地区差异显著,这对基础教育区域均衡化发展形成重大挑战。现有研究表明:教育赋能下的人力资本边际收益递增特征明显〔1〕,这进一步强化了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的互动耦合性,即:基础教育发展提升劳动者素质,增加人力资本积累,凭借其边际收益递增特性,释放区域经济发展潜力,增强区域经济发展动能,这又进一步增加政府财政收入,保障基础教育财政支出,反哺基础教育进步,周而复始,教育与经济的互动耦合作用不断增强。
国家教育财政向中西部地区倾斜的政策背景下,中西部地区基础教育失衡是否有效缓解?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二元互动耦合协调发展能力如何?是关系到地区教育、经济政策制定,基础教育公平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问题。为此,本文基于2012-2019年省级面板数据,利用综合评价、耦合协调度等模型实证检验基础教育、区域经济发展状况和二者互动耦合协调发展能力,以期为政府编制基础教育财政预算,制定地区经济发展政策提供参考。
二、文献综述
教育与区域经济“二元化”关系是学术界关注热点。早期经济增长理论将经济增长动因归结为:劳动、资本等生产要素投入量的增加,但这不足以解释经济持续增长的现实情况。随着经济理论的发展,人力资本理论应运而生,教育从人力资本维度进入经济学家的研究视角,这推动了教育经济学形成与发展,至此,教育经济理论从研究方法与研究内容方面不断推动教育与经济研究向纵深发展。
研究方法方面,大量学者通过丹尼森法、柯布道格拉斯函数、超越生产函数、卢卡斯学校教育模型、向量误差修正模型、GMM与门槛模型、灰色斜率关联模型等多种实证技术手段,多角度检验教育与区域经济发展关系。研究发现:一方面教育提升人力资本,带动技术进步,推动经济发展,另一方面经济增长为教育提供物质基础,拉动教育进步。研究内容方面,一是教育推动经济发展方式上,Schultz认为,教育直接推动经济发展,即教育通过提高劳动者质量,增加人力资本等方式推动区域经济发展〔2〕;Lucas和杜育红等指出,教育间接推动经济发展,即教育通过技术积累、激发创新活力、制度完善等途径推动区域经济发展〔3〕〔4〕。二是各教育层次下教育基础对经济增长贡献差异显著。黄维海等基于中国70年教育数据,实证研究发现:中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相对较高,但下降趋势明显,而初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稳步提升〔5〕;王云多以教育人力资本的独特视角研究发现:经济越落后地区,基础教育(含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程度越大〔6〕。经济越发达地区,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越大,如:我国中西部地区基础教育对经济发展贡献率显著高于高等教育。三是不同国家相对发展优势下,教育拉动经济增长的能力差异显著。曹淑江指出:拥有比较优势的发展中国家,初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最大、其次为中等教育与高等教育〔7〕;Baldwin and Borrelli、Ilon和Marquez and Mourelle分别基于美国、韩国和西班牙等发达国家数据的实证研究均发现,教育对推动经济发展贡献显著〔8-10〕。另一部分学者基于印度、南非等发展中国家的数据证明,教育对区域经济发展贡献存在显著差异,如:南非教育对经济发展拉动作用小,相反印度教育对经济发展贡献显著〔11〕。
综上,各教育层次对区域经济发展贡献差异显著,且我国基础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逐步提高,但当前教育与经济的相关研究成果侧重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发展,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发展的研究成果鲜见。鉴于此,本文基于2012-2019年省级面板数据,构建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指标体系,利用综合评价模型测度二者发展现状,引入耦合协调度、收敛模型绕开“中介变量”黑匣子,探究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内在联系,挖掘二者协调发展内在特征,推动二者协调发展,以期拓展教育经济理论成果,为相关学者提供参考,帮助政府合理编制教育财政预算,为制定经济、基础教育相关政策提供支持。
三、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机理分析
基础教育系统与区域经济系统互动耦合特征显著,即:基础教育供给驱动区域经济发展,区域经济发展需求反向拉动基础教育进步(见图1)。
图1 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机理
(一)基础教育供给驱动区域经济发展
基础教育通过提高劳动者素质、增加人力资本的内部机制,激发经济增长潜力,驱动区域经济发展〔12〕。如Schultz以人力资本视角切入,研究发现教育通过提高劳动者质量,增加人力资本,提升劳动要素生产率等方式直接推动区域经济发展〔13〕。杜育红等的研究也发现,教育有助于人力资本积累,这引致内外部两类效应机制作用于经济增长,一是通过人力资本的内部效应机制增强经济发展内生动力,即:教育提升劳动力知识技能水平,提高劳动效率,增强经济发展动力;二是教育的外部协调效应机制提升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即:教育通过人力资本机制,促进多生产要素协调作用能力提升,扭转人力资本边际收益递减趋势,这增强了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运行效率的促进作用,提升了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14〕。陈晋玲等基于教育层次新视角,将教育划分为初等、中等、高等教育三大层级,探究教育与区域经济增长关系,研究发现:中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相对较高,但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下,各层级教育对区域经济发展贡献差异显著,经济越滞后的地区,基础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越高,经济越发达的地区,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越明显,即:我国中西部地区,基础教育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显著高于高等教育;东部地区,高等教育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显著高于基础教育,这与曹淑江的研究结论保持高度一致〔15〕〔16〕。
(二)区域经济发展需求拉动基础教育进步
一是基础教育逐步演化为一种重要的公共服务,在教育财政体制下,教育财政投入是基础教育进步的物质基础。区域经济发展提升地方财政收入,保障了基础教育财政投入,进而确保区域经济稳定发展。朱耘婵等考虑到教育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正外部性,绕开人力资本、技术等“中介”基于内生经济增长理论,利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研究教育财政投入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与物质资本投入相比,教育财政投入对区域经济发展效率的提升更为显著;与高等教育财政投入相比,基础教育投入对经济发展贡献率更大〔17〕。刘玉君等以教育财政投入与经济增长的动态视角切入,利用系统GMM回归模型,试图探究地区教育财政支出与区域经济增长的二元联系时发现,教育财政支出是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来源之一,教育财政支出与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为1.135,即:财政教育经费每提升1%,促进区域经济增长13.5%〔18〕。二是区域经济增长加速教育领域现代信息技术应用,推动基础教育发展的结构性优化、地区性优化。阎光才以教育信息技术的视角切入,探究技术革命对教育变革影响时发现:技术革新与技术的加速应用,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教育变革,提升了教育效率,促进了教育模式与方法的优化〔19〕。诚如:早期造纸技术的产生,加速了教育体系化的形成;印刷术的出现变革了教育囿于少部分权贵阶层的状况;现代信息技术的出现,打破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地域限制、时间限制,加速优质基础教育资源均等化进程。周子荷也指出经济发展带动信息技术变革与加速技术的普及应用,为教育变革提供契机。三是区域经济发展带来生产方式变革(自动化技术普及),转变了经济发展对劳动的需求,进而影响基础教育发展方向〔20〕。袁玉芝和杜育红考虑到人工智能技术全面应用,将对劳动力技能的需求数量与结构带来重大变革,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与美国职业信息网络数据,利用明瑟方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实证研究表明:劳动力市场对非程序化技能需求上升,对程序化技能需求下降,这与我国现行“程序化”的认知型教育教学体系相悖,这必然加速“认知型”教育教学体系向“问题型”教育教学体系转变,将在很大程度上强化学生非程序化技能,增强问题解决能力,提升教育效率〔21〕。Carnoy and Levin也指出:经济发展加速生产方式变革,推动技术革新,为新技术的普及性运用奠定物质基础,引发工作岗位与技能要求变化,提升异质性技术需求,造成结构性失业,推进教育变革〔22〕。
上述理论分析可以发现,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发展双向关系明显。一方面,基础教育通过提高劳动者素质,借助人力资本内部机制,激发经济增长潜力,驱动区域经济发展。同时,利用基础教育外部协调机制,增强多生产要素协调作用能力,提升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另一方面,区域经济稳定发展为基础教育奠定物质基础,拉动基础教育进步。同时,其加速了教育领域现代信息技术应用,推动基础教育发展的结构性优化、地区性优化。更为关键的是,区域经济发展也带来了生产方式变革(自动化技术普及),转变了经济发展对劳动需求,进而影响基础教育发展方向。综上,基础教育供给驱动区域经济发展,区域经济发展需求拉动基础教育进步,二者良性循环实现双向协调发展。
四、指标体系及模型构建
(一)指标构建及权重赋值研究
基础教育水平指标体系构建是参考王淑芬等、龚春燕等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高中、初中、小学三层面,从教育规模、教育质量等维度,综合反映基础教育水平情况〔23〕〔24〕。进一步考虑到我国于2001年正式开始“撤点并校”大量中小学被撤除、合并,以整合基础教育资源的政策背景结合学龄人口基数的区域差异,确定以每十万人在校生数衡量教育规模;同时考虑到教师在基础教育质量提升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25〕,将师生比纳入指标体系以测度基础教育质量。进一步考虑到教育经费的基础性作用,将生均财政教育经费纳入指标体系。区域经济水平指标体系构建是在参考张芷若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考虑到区域人口基数、区划面积等因素,将总量指标人均化,从经济水平、经济结构、消费水平等三方面共计10指标反映区域经济综合发展状况〔26〕(见表1)。
十八届三中全会(2013年)以来,党中央为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体系,深化教育综合改革作出一系列战略部署,为更好分析教育政策实施的成效,本文选取政策推行之前的2012年至新冠疫情发生之前的2019年省级面板数据,探究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状况。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3-2020)、《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3-2020)、《各省市区统计年鉴》(2013-2020)、《国民社会经济发展统计公报》(2013-2020),教育部《全国教育经费执行情况统计公告》(2013-2020)其中部分缺失数据采用线性插值法得出。
(二)模型构建
1.综合评价模型
(1)
为合理确定指标权重,引入熵权法。遵循客观性、科学性、可操作性、合理性等原则,综合考量层次分析法、优序图法、专家咨询法、熵值赋权法、CRITIC、独立性权重和信息量权重等权重计算法,为避免主观因素带来的不确定性(朱喜安等,2015),确定以熵权法对指标赋权。正向指标表示值越大时整体优化效果越好,负向指标反之〔27〕。Pijn表示i项指标j省n年的贡献度,ei表示指标i的信息熵,Wi为权重,经测度公式(2)(3)得各指标权重(见表1)。
(2)
(3)
2.耦合协调度模型
测度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Cjn、Bjn、Djn分别表示j省n年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的协调度、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α、β为待定系数,由于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同等重要,令α=β=0.5,进一步,结合我国发展实际状况,遵循科学性、系统性、连贯性等原则,参考杨胜苏等(2020)的耦合协调度指数测度量表(见表2),为进一步分析、判断各区域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状况提供参考〔28〕。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量表
(4)
3.收敛模型
(5)
五、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的实证分析
基于2012-2019年省级面板数据,利用归一函数(2)、熵值赋权法(3)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并赋权重,进一步利用综合评价模型(1)测度出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综合指数,最后利用耦合协调度指数模型(4)度量2012-2019年各区域二者耦合协调发展能力(见表3)。(由于版面问题2013-2018年数据略去)。
表3 2012年与2019年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耦合协调度指数
(一)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总体分析
1.时间轴纵向分析
2012-2019年,基础教育、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以及二者耦合协调发展能力均呈上升态势,基础教育水平不断提升、区域经济发展能力进一步增强,二者耦合协调发展能力不断提升(见图2)。2012年以来,基础教育水平指数净增幅约40%,年均增速约为5.5%;区域经济指数净增幅约45%,年均增速约为6.5%,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指数净增幅约为20%,年均增速约为3%,当前已处于优良协调发展阶段,二者协调发展能力较强,基本实现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目标,二者间良性循环基本形成。但基础教育整体水平仍偏低,着力提升基础教育水平的任务仍任重道远。
图2 2012-2019年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指数及二者耦合协调度指数
2.描述性数据横向分析
利用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指数及二者耦合协调度指数的描述性统计特征分析近十年来三指数内在变化特征(见表4)。相较2012年,2019年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呈三点新变化。一是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耦合协调指数均显著增长,这表明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水平进一步提高,二者协调发展能力显著增强。二是基础教育水平指数、区域经济指数及二者耦合协调度指数的均值大于中位数,表明三者仍存在进一步提升空间;三指数的标准差、极差均扩大,这表明基础教育、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的区域绝对差距逐渐扩大。三是基础教育水平指数与二者耦合协调度指数的变异系数扩大,区域经济指数的变异系数缩小,表明基础教育水平与二者协调发展能力的区域相对差距扩大,而区域经济相对差距缩小,存在地区收敛特征。
表4 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发展指数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的描述性统计特征
3.地区收敛性探析
为进一步检验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的收敛特征,引入收敛系数模型(5)对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的地区收敛性特征进行交叉验证(见图3)。
图3 2012-2019年三指数变异系数(左)、σ收敛系数(右)表
可以发现,基础教育水平指数的变异系数、σ收敛系数均保持上升走势,验证了基础教育水平的区域相对差距扩大,不存在收敛性特征的结论,这与周远翔等(2019)学者的研究结论高度一致〔29〕。特别地,2016-2018年基础教育水平的变异系数、σ收敛系数,增速较快,基础教育水平的区域相对差距明显扩大。同时,区域经济指数的变异系数、σ收敛系数均显著降低,这表明区域经济的相对差距缩小,地区收敛性显著,区域经济暂时落后的地区存在赶超头部区域的可能。更为关键的是,耦合协调度指数的变异系数、σ收敛系数维持在较低水平,这表明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的区域相对差距较小。
(二)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时空探析
1.基础教育水平时空探析
2012-2019年,我国31省份基础教育水平稳步提升,但仍保持较低水平,增速区域差异显著。2012年,天津基础教育水平全国领先,其余30省份基础教育水平低,2019年,北京、上海、西藏等17省域基础教育实现跨越式发展。其中,北京基础教育水平最高,年均增速约为27%,上海、西藏基础教育水平次之,年均增速约为16%,其余28省年均增速不到5.5%,增速差距显著,进一步证实了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相对差距扩大的结论。
其原因可能是,北京、上海分别作为全国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区域经济发达,区位优势明显、吸引力强,师资力量雄厚,而西藏虽地处西部边疆的少数民族聚居区,但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历史进程中,“组团式”教育援藏、“西藏班”等模式下,使得西藏可以共享北上广等沿海地区优质基础教育资源〔30〕。如西藏生均教育经费仅次于北京、上海位列全国第三位,远高于沿海经济发达地区,且率先在全国实现了十五年免费教育,入学率大幅提升〔31〕。
2.区域经济时空探析
近十年来,区域经济快速发展,绝对差距依然较大,表现出明显的沿海、沿江(长江)集聚性发展特征。2019年,北京、天津、上海、江苏、浙江沿海地区率先跨入高水平发展阶段,但西藏、甘肃区域经济依然滞后,水平低;广东、福建、浙江、上海、江苏、山东、天津沿海省份与江西、安徽、湖北、重庆沿江省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全国领先,由2012年的沿海集聚式发展延伸为沿海、沿江集聚式发展。
3.二者耦合协调度时空探析
2012-2019年,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持续增强,总体跨入优良协调发展阶段,协调发展能力强。2019年北京、上海、天津、广东等12省域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指数超过0.65,处于优良协调发展阶段,协调发展能力强,其余19省份协调发展能力相对较弱(见表5)。
表5 2012年与2019年耦合协调度指数
可见,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呈明显的空间集聚特性。2012年,仅西藏、云南、贵州、广西4省处于濒临失调发展阶段。2019年,北京、上海、天津、广东、浙江等沿海9省域与新疆、西藏、青海边疆3省基础教育水平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强,表现出明显的沿海,边疆集聚性特征。
六、研究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基于2012-2019年省级面板数据,利用综合评价、耦合协调度、收敛系数等模型测度我国基础教育水平、区域经济及二者协调发展能力状况。
研究发现,一是我国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快速发展,二者协调发展能力不断增强,但基础教育水平偏低,区域增速差距持续扩大。传统基础教育水平滞后的西藏地区基础教育发展较快,当前处于较高发展水平。二是区域经济快速发展,区域间绝对差距扩大、相对差距缩小,地区收敛性显著,呈明显的沿海、沿江集聚性发展特征。广东、福建、浙江、上海、江苏、山东沿海省份与江西、安徽、湖北、重庆沿江省份区域经济水平全国领先。三是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持续增强,总体跨入优良协调发展阶段,空间集聚特性显著。北京、上海、天津、山东、浙江、江苏、福建、广东、海南沿海省域与新疆、西藏、青海边疆省份,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强,进入优良协调发展阶段,并表现出明显的沿海、边疆集聚性特征。
(二)建议
一是注重基础教育公平,扭转地区基础教育发展失衡趋势。近年来,我国基础教育快速发展,基础教育水平明显提升,但基础教育水平差距逐渐增大,如:云南、广西、黑龙江、吉林、辽宁等地区,基础教育水平低,增速慢,与北京、江苏、上海、广东、福建等沿海教育发达地区的基础教育水平差距持续扩大。由此提出:创新教育帮扶模式,跨区域整合优质基础教育资源,即:总结现有西藏、新疆的基础教育成功模式,将现代信息技术与沿海优质基础教育资源结合,探索“信息技术+沿海优质教育资源”帮扶模式,充分利用信息技术的跨区域优势,整合基础教育资源,缩小区域间教育资源差异,扭转地区基础教育发展失衡趋势。
二是加强省际经济合作,努力形成优势互补,产业共进,共同繁荣的局面。党的十八大以来,区域经济快速发展,物质生产力极大提高,区域经济相对差距显著降低,有效缓解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社会根本矛盾;同时,经济发展头部地区逐步由沿海向内陆扩张,表现出明显的沿海、沿江集聚性发展特征,显示出区域经济间的强正向相互作用。由此提出:加强省际经济合作,充分利用沿江、沿海经济强省的优势产业结合中西部地区独特自然条件与劳动力资源优势,加快形成优势互补,产业共进,共同繁荣新局面。
三是打造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示范区,发挥示范区“明星”效应,提升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相互促进效能。现阶段,北京、上海、浙江、江苏等沿海地区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能力显著强于内陆地区,表现出明显的沿海、边疆集聚性。充分利用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集聚性特征,打造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特色示范区,这有助于发挥示范区“明星”效应,增强广东、上海、江苏等沿海能力强省的领头示范作用,探索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新模式,提升基础教育与区域经济相互促进效能,增强二者协调发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