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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客教育导向下的高校图书馆智慧空间融合机理与再造途径

2023-10-16许正兴

河北科技图苑 2023年4期
关键词:创客教育后现代

摘要:以创客教育内含的默会认知、具身学习等后现代理念驱动和范导高校图书馆的智慧空间再造,以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数据发掘、数字孪生等技术为载体支持和深化创客教育的实践发展,系统分析了两者的融合建构机理,进一步探讨了其多维再造途径,以期为高校图书馆智慧空间建设提供系统性理论指引,为创客教育发展提供持续性实践支持。

关键词:图书馆智慧空间;创客教育;后现代

中图分类号:G258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3.0065

0 引言

当前,智能科技的迅猛发展和“互联网+”知识经济的不断升级正推动着我们走向以智慧创造为核心的后工业社会,尤其随着开源软件、硬件和快速成型技术的普及,越来越多的用户角色从消费者转变为创造者,不仅掀起了个体制造和联合创新的创客运动,还与教育“碰撞”生成了“培养创造精神和实践能力”的“创客教育”。其不仅融合了创新实践教育、情境体验学习等全新教育理念,还发扬了开放共享、合作共生等互联网思维特质;不仅促发了传统教育理念、方式等系统性变迁,也对作为高校学习、文化传播的图书馆空间再造与服务转型产生了深远影响。

诚然,传统空间向着智慧空间的转型变革已成为了图书馆顺应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而基于语义处理的知识发掘、深度学习等智慧化技术更使得“互联网+创客驱动”的智慧空间再造成为了学界的关注焦点。针对开展创客教育必备的“知识创新、实践创造”体验教学模式,图书馆智慧空间不但以智能感应、境脉追踪等显性知识发现技术提供高效便捷的资源获取与学习情境,还以神经交互网络、数据分析洞察等隐性知识转换技术支持创客教育必须的后现代默会认知、具身学习基础,尤其对智能机器人、3D打印、可穿戴技术等的引薦更无疑为创客教育的行为教学提供了实践嵌入和空间感知支持。可以说,图书馆智慧空间是创客教育理念实施和技术应用的重要载体,而创客教育理论也渗透并引领着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模式再造和实践展开。藉此,笔者依据默会认知、具身学习等后现代理论来分析创客教育与图书馆智慧空间的相互关联与融通机理,并藉此建构创客教育导向下图书馆智慧空间的多维结构模型,探讨其相关的实施方法与具体的再造途径。

1 创客教育与图书馆智慧空间的融通机理与整合意义

1.1 图书馆智慧空间是创客教育发展的有力支撑

与传统被动性、静态性表征主义认识观照下“刺激—反应连接”(S-R)的“二元分立”式授受教学模式不同,高举“理论结合实践”、倡导“知行合一”的“创客教育”在本质上是一个强调整体性动态识知(Knowing)的创造发现和默会寓居式实践探究过程,其不仅秉承了体验教学、项目学习等成熟的现代教学思想,还融入了后现代具身认知、情境学习等最新建构主义理论;不仅倡导亲身参与和实践体验的“DIY”教学方式,还重视主体运用知识创造性解决问题的实践智慧生成等。

当然,创客教育虽为后工业知识经济下的教育新概念,其思想却可追溯到后现代主义先驱John Dewey的“探中学”和“做中学”等理论[1]。而作为信息时代背景下杜威哲学的理论继承和实践发展,创客教育其实就是融合了最新智能化工具、数字化技术的新一代“做中学”建构主义理论升级,是在开源性硬件支撑、开放性软件支持下“创中学”理念的后现代主义升华。因而,正如Mark Hatch提出的“创造性改变、迭代性学习、分享性参与”等创客教育理念,本身就蕴含着开放共享、协作创新和自主学习等多重内涵[3]。内隐着后现代建构主义知识观的创客教育其实更强调自主探究的“学”而非被动授受的“教”,而这无疑契合了建基于智慧化技术工具、倡导着终身性学习的图书馆智慧空间服务宗旨。图书馆智慧空间不仅以其信息泛在性、个性智能化等特点充分满足了开放自主的创客教学硬性需求,还以“人与书”情境感知、“心与物”全向渗透等为个体知识的“具身内化”提供了“交互建构”的软性条件。因此,图书馆智慧空间是深化创客教育发展的重要实践教学体验和应用支持环境,而创客教育的全面开展也必然离不开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有力支撑。

1.2 创客教育是图书馆智慧空间建设的有效引领

依据“符号(sign)-数据(data)-智能(wisdom)”开发链[4],在经历了泛在信息获取空间(IC)—知识学习共享空间(LC)等形态演进后,智慧创客空间(SC)将成为未来图书馆空间的主要形态。而透过图书馆空间的演化轨迹,我们不仅可以洞悉图书馆自身作为一个“不断生长的有机体”从外在物理空间向内在心理空间深化发展的生命历程,还确证了其智慧空间也是一个不断更新、自我适应的自组织体系,即其不仅可以通过空间自优化功能对数据、信息进行系统构建和智能整合,还能够借助用户自我的知识创新来实现“转知成慧”。因此,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智慧性”既体现在知识空间从内容到链接的自我革新路向,又体现在用户心灵层面上的“人文智慧”内涵中。

然而,受当前学界“重物轻人”的“技术决定论”影响,图书馆空间研究往往突出智能工具技术而忽视人文智慧理念,尤其缺乏融入用户自组织、自体验的智慧空间自我创新。与传统教育强调技术性知识习得的静态获取不同,融入默会性、境域性、个体性等后现代知识理念的创客教育不仅传授学生固有的知识规则以训练其学会某种产品的制作技能,还要通过学生主动参与的实践过程来提升其内在探究的综合处理能力,从而实现其对主体创新的实践智慧培养[5]。因而,作为一种以培养创造性人才为目标的实践创新型教学方式,创客教育所指向的实践智慧恰恰与图书馆智慧空间所追求的“转知成慧”相契合。其将创客教育内含的“实践(practice)、共享(Sharing)、创造(Creating)”等理念融入到图书馆智慧空间系统建构中以开展“创意·创业·创造”等空间服务运动,创客教育的创新智慧就必然融贯和彰显着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本体价值和实践旨归。创客教育内含的默会认知、具身学习等后现代思想理念指引着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未来走向,无疑是推动图书馆智慧空间建设发展的有力引导,而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持续深化也离不开创客教育的有效引领。

2 创客教育导向下图书馆智慧空间的多维建构和实践再造

基于上述融合机理,本研究以后现代默会认识论、具身知识论等为支撑,综合参照了智慧类型划分等理论来探讨创客教育导向下图书馆智慧空间的多维系统建构与实践再造途径,从而以创客教育理念融合智能信息技术来驱动图书馆智慧空间的深度发展。同时,以相应的创客组织重塑和空间结构再造等探究图书馆教育职能和信息职能于智慧空间中的整合转换策略与实践拓展方法。

2.1 技艺智慧维度:打造适合创客教育需求的智慧空间技术平台

我们知道,在创客教育实践中,智能技术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使能(Enabling)”作用:可以说正是运用了最新的“智慧化技术”才使得创客们由不能变为可能,由小能变为大能。当然,创客教育需要特有的信息技术以为实践各环节提供支持,而结合了大数据、5G、云计算等新一代智慧化信息技术的图书馆智慧空间也正是通过如replicator 3D打印及建模应用、Printrbot桌面原型及激光切割、Scratch编程及Arduino可视化数字设计、BeagleBone和Raspberry Pi等开源软/硬件微控制等技术工具的引入才打造了融合创客技术工坊(TechShop)、鼓励用户动手的智慧空间技术平台,从而为创客用户构造和实现其创新创意提供了必要的实践空间和必须的技术支持。

创客教育所指向的不仅仅是外在创意的产品结果,其更关注的是用户内在创新精神和终身学习能力的培育。而在这方面,创客教育的终身学习内涵不仅与高校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教育高度吻合,其两者间也具有着内在的、本质的相关性和互补性。相应地,面向创客教育的图书馆智慧空间就不仅体现在引进外在智慧化软硬件设备、建立将创意转化为实物制作的外在物理技术空间,其宗旨更在于通过创客用户深度参与的实践创造过程来提升其独立分析、自主探究的信息素质和学习能力,从而为其内在心理空间的创新智慧激发提供保障。因而,在技术智慧维度上,图书馆就不仅应打造适合创客用户“创造式学习”需求的外部空间技术平台,还有必要嵌入到创客活动全过程以提升其内在的信息素质和数据素养,升华其创造性运用信息工具的数字智慧,进而培养其主体能动的创造性思維以推动其内在空间的智慧增长,而如何使用户拥有既创新又合理的创意构思就成为了“创客”教学中的关键环节。不难发现,依据上述“信息-知识-智慧”转换律,合理的创意必然是建立在充足的信息资源收集和专业知识学习基础之上的。而图书馆智慧空间不仅可以通过智能信息检索、在线联系咨询等多种“硬技术”辅助创客用户收集获取创意设计的相关材料,更重要的是其还融入了创客教育必须的后现代默会认知、具身学习等理念,以更加有效地运用情景感知嵌入,境脉捕获追踪等个性智能化“软技术”来提升创客信息素质,培养创客数字修养等。这无疑为创客教育与图书馆智慧空间的理念渗透与关联融合提供了技术支持。

我们知道,创客群体往往具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常常围绕某一主题进行共同的目标研究。据此,图书馆智慧空间可以针对创客用户的研究主题和具体需求开展个性化数据分析与主题化聚焦定制,从而将多种数据关联统合以发掘其深层次价值,激发其创新创意。如,图书馆智慧空间不仅可以通过知识发现、数据挖掘等智能技术考察创客文献利用情况、追踪创客信息行为等以判断其阅读偏好、分析其心理倾向,还可以藉此构建起反映用户个性特征的知识结构模型,建立起个人资源数据库、知识服务中心等。特别是借助具身智能推荐、智慧信息推送等个性化智能技术不仅可以将创客用户的研究主题与图书馆资源关联整合,主动、精准地聚焦和推送其研究领域的最新动态,还能够有针对性地打造符合个体知识需求的智慧技术空间与创新服务环境等。当然,建基于后现代具身认知理念的创客教育也是一个着重关联场景、强调学习情境的体验式教学过程。据此,图书馆智慧空间不仅可以增强虚拟现实(AR)、数字孪生(DT)等新一代情景技术支持创客教育过程中的知识背景需求,还可以智能感知、场景识别等打造创客智慧学习境域(Fields),以全息投影、可穿戴技术等营造逼真的创客实践氛围等,从而促进知识的内化和外显,激发智慧的顿悟与创生。

总之,创客教育的预习准备、实施过程及评价反馈等各环节都离不开空间智慧化技术的协助与支持,而高校图书馆也正是藉此才打造了适合创客信息素质培养、创新素质提升的智慧学习技术空间。因而,创客教育导向下融合了价值理性层面“创客教育理念”与工具理性层面“智能空间技术”的图书馆智慧空间是主体内在心理空间和外在物理空间的实践生成与动态统一。其不但要以情景感知、境脉追踪等显性知识发现技术深化外在空间生产,更要以数据挖掘、机器学习等隐性知识转化技术支持创客教育必须的具身、默会认知基础,进而促进创客教育导向下智慧空间的内外驱动有效整合与内外环境协同再造。

2.2 人文智慧维度:完善融合创客教育理念的智慧空间组织建设

某些观点认为,智慧技术导向下的创客教育新形态是印刻在图书馆空间再造上的时代标记。但事实上,技术智慧维度上的空间架构只侧重于智能技术硬件,却忽略了创客教育理念下图书馆空间服务的人文智慧内涵和文化价值功能。正如“创客之父”Seymour Papert强调创客教育的最大优势就是协同合作和共享创新,在开放、共享、交互性创客理念导向下的图书馆空间服务不仅强调在知识传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创造,还强调基于人文智慧理念的团结协作和集体创新,尤其植根于“主体间交互建构知识”的后现代主义知识思想,其更倡导主体间的知识生产与成果分享,主张在知识交流中进行协同学习[6]。因此,高校图书馆也应注重在人文智慧维度上完善融合创客教育“交互协同”理念的智慧共享空间组织建设,强化横向性、去层级化的智慧空间管理机制,从而增进客观知识主观化、个体知识社会化的知识共享与智慧转化。

当然,欲建设高素质的智慧空间服务团队,培养创新型智慧馆员人才队伍无疑是其首要前提条件,而要开展空间组织队伍建设,就必须着重强化其信息意识,优化其知识结构,使其成为创客服务团队的核心力量。值得注意的是,由创客、学科馆员、专家等组成的智慧空间组织本身就已编织了主体间开放共享、自由互动的协同关系网络,这不仅有助于促进关联性参考咨询或学习工作,还能够发挥主体际的自主能动性和创造性,从而实现知识的交互创造与迭代创新。然而,与历时性传承发展的传统知识创新不同,创客教育导向下的图书馆智慧空间更应适应当前共时性交互拓展的社会知识创新(Social Innovation)趋势。可以说,如果个体自有(默会)知识是智慧生成的基础,那么创新智慧就生成于个体自有知识交互融合为新的公共知识过程中,相应地,创客教育与智慧空间的融合转化也就是一个从知识与人交互的“公共空间”(Public Sphere)到智慧主体间有机交融的演进过程。因此,不同于创客1.0时代物理实体空间中以个体创客为中心的独自探索创造,图书馆在建设面向创客2.0的智能技术空间时更应强化用户协作的信息、知识分享平台,注重创客展示作品、交流经验的虚拟智慧空间搭建,特别应支持利用SNS等技术建立创客虚拟社区、创客组织联盟等以提升用户的交往理性,积极关注创客研发群和个人赋权(Individual Empowerment)以促进用户直接参与、分享和扩散创新。相应地,面向创客教育分享交互、协同创造、融合发展的“众创”2.0理念,图书馆智慧空间也就从单纯提供图书和信息的实体技术空间转向了协同创新服务的智慧共享空间。

智慧空间不仅在外部为创客教育提供了技术环境,也在内部与创客教育的协同交互理念相互融合;不仅驱动了个体建构创新与集体分享反馈的良性循环,也促进了创客用户、馆员读者等智慧空间组织间的多元协同和自主合作。因此,图书馆智慧空间既在赋予创客主体权力的同时打破了传统空间层级管理缺陷,又在推动主体间组织结构变革的同时促进了知识交融转化和集成智慧升华。如果说面向创客教育的图书馆服务优势在于构建起多元用户交互、自由开放协同的智慧共享空间,那么创客教育导向下的智慧空间优势也就在于以智慧虚拟社区创新组织管理模式,实现双向闭合、“虚实共生”的孪生空间循环回路。当然,在这个开放互动、虚实交融的智慧共享空间里,作为客观之维的知识分享就是智慧创新的基础,而作为主体之维的智慧创新则是知识分享的目标。作为创客的读者既在智慧创新中学习和领悟知识的真谛,又在体验知识建构这一原有知识生命力与现实人生命力碰撞、交融的过程中感知作者的智慧而引发自身的共鸣,从而不仅激发了用户的参与性与创造性,也为基于隐性知识显性化、个体知识社会化的知识创新提供了良好的社交情境;不仅践行着“客观知识主观化”的图书馆学最高准则,还实现了其“转知成慧”的根本旨归。

2.3 实践智慧维度:拓展面向创客教育方式的智慧空间文化场域

如上所述,创客教育区别于传统教育的根本特征就是转向了实践层面上的智慧创新而非理论层面上的知识授受,即指向了培育学生的实践智慧而不止于对制作技能的训练。在创客教育看来,虽然创造过程包括技术制作环节,但又不止于单纯以“物性”为指向的技术制作智慧。因为单纯的“制作”只是在“工具理性”下关注技术本身是否成功,而实践智慧则融合了“人性”与“物性”,囊括了“价值理性”总体框架下关注所做之“事物”于己于人的意义,因而制作并不是创造的全部,基于人的主体自觉、经由人的主动设计并具有社会性的人类生存实践才是创造的本质。可见,创客教育的目标就是通过多元、动态的创新实践来驱动人的内在智慧发展,而绝非将“创新造物”作为静态知识的外化应用结果和唯一评价指标。由此,创客教育终应超越技术制造的外在习得表象,回归到提升内在实践智慧的本质旨归。相应地,创客教育的目标也就不只是培养有制作技能的个体,而是通过实践创造参与来培育生存性实践智慧的社会化全人。

诚然,正如后现代认识论在发掘出非语言表达的默会知识形式同时就为用行动具身表达的实践性知识取得了合法性,内隐着智慧内涵的默会知识相较于离身书写的明述知识更具有优先性和根源性。因而,创客教育所指向的实践智慧更应属于在行动中具身生成的内隐知识范畴。当然,正如后现代认识论阐明了明述知识和默会知识两个维度间的动态交互建构和集成智慧转化,作为一种综合体悟能力的展现,创客教育所生成的“知识及其应用统一体”也就是用户实践和通过实践知识整合的智慧有机体。而创客教育作为创新教育的实践场,不仅从传统被动式的理论性知识学习走向了主动体验式的实践性智慧培养,更是以“在实践中学”“在应用中创造”变革了“在创造中学习”的“知行合一”智慧学习方式,进而使学生在主动实践、积极参与的“用”中“学”,“行”中“知”,达到“知其所以然而知其然”的智慧彻悟。而这也恰恰与图书馆智慧空间强调创造性解决问题的综合智慧能力即“转知成慧”的服务理念不谋而合。

事实上,自从信息革命以来,伴随着传统图书馆从数据信息集散中心转化为知识交互产出中心,图书馆的核心使命就已经从文化传承、信息传递扩展至了激发创意、支持创新。尤其“创客式实践教学方式”更要求图书馆侧重于将知识转化为创新生产力,从而从知识产出空间升级为智慧创造空间,实现从被动等待式的信息收集检索服务向主动参与式的实践智慧创新服务转型。对应于创客教育“知识技能学习”和“创新实践应用”两大核心范畴,图书馆智慧空间不但要以智能技术的“形变”来强化其信息职能,为创客信息素质和知识技能习得提供外在“器”的感性物质资料和硬性环境保障,更要以“转知成慧”的创客教育理念“质变”为价值范导智慧空间的实践转型升级,从而为拓新图书馆教育职能,培养批判性思維等提供内在“道”的精神引领。由此不难看出,在实践智慧维度上,图书馆也应拓展面向创客教育方式的智慧空间文化场域,通过智慧空间的实践再造来激发创客实践智慧、推动实践创新文化的集成智慧升华。

当然,实践智慧具有其内在的自我转化性和持续超越性。一方面,理论运用于实践、实践结合理论才能在“认识—实践—认识”的持续性转化中提升主体创造性智慧;另一方面,随着任务完成而来的实践测评和反馈才是创客教育里最重要的现实体证因素。创客教育的核心就在于其通过实践检验并根据反馈不断修正、调整、改进和完善,从而推动创客教育的持续升级和迭代发展。因此,创客教育导向下的图书馆智慧空间服务宗旨并不是“知行分离”下“静态旁观”的理念性知识问题,而是“动态探究”中“学用统一”的实践性识知问题[7]。它推动着传统图书馆服务从行、知二分的维持性应用转向用、学统一的发展性创新,使实践与认知共时性地能动转化于智慧创造过程中。可以说,定位于创新技能、整合了学习应用的图书馆创客运动之所以风靡全球,就在于其实践诠释了后现代“认知与创造”的整体性实践智慧统一。当然,正如“实践技能难诉诸于文字”“科学创新源于默会的力量”[8],在深藏智慧的默会知识论视野下,指向“意义”创造的创客教育正是以一种动态性、生成性识知的寓居认知过程克服了对“事物”静态化、命题化摹印的表征主义知识局限。由此,从本质上讲,作为创客教育理论基石的后现代默会认识论实际上是以社会践行与综合体悟的整体统一存在观取代了“主客认识”的二元分立对象观,从而也就将创客教育的学理基础从表征主义的认识论哲学过渡到了存在主义的实践哲学疆域。因此,有学者认为,创客教育的终极使命就是培植以创客精神为实质的众创性社会实践文化

[9]。事实上,如果说惟有激发个体自身的默会能力才能唤醒智慧和推动创新,那么就惟有自由创造的实践文化环境才可能激活个体的默会能力。据此,对创客教育指向的知识创新而言,图书馆智慧空间就已不是一个纯粹单向性的信息获取场所,而是一个由客观知识主观化的自有知识生成转向个体知识社会化的知识关联网络和智慧激发场域。

据此,作为广义层面上的图书馆智慧空间就不仅要注重狭义个体学习空间建构以内化知识于心,还应打破传统教育理论的束缚,跨越正式与非正式学习间的鸿沟;不仅重视言语明述的技能知识传授,还应强调实践表达的默会能力创生,进而激活学习者的创新动因。值得注意的是,打造跨界融合的嵌入式创客服务已经成为了当前学界的一种共识和趋向,而图书馆智慧空间也应以创客实践式体验教学为指向,不仅限于本体范围内空间服务的创新实践维度,还要通过嵌入式创客服务在馆际合作、专创融合的跨界中外化智慧于行,吸引一切可以吸纳的社会机构共同发掘、培育和引领未来的创客文化、创新趋势和创业实践,从而不仅使图书馆变身为学校拓展创客教育、提供创新服务的实践活动中心和创客孵化空间,还要充分利用图书馆信息知识中心的文化传播效应,构建起传播创客精神、鼓励研发创造的智慧空间文化场域,从而开拓智慧信息技术与智慧创新理念融合发展的图书馆智慧空间服务新模式,使知识运用手段和目标在“转知成慧”“转慧成知”中实现有机统一。

3 结语

本研究以创客教育为范导驱动智慧空间再造,以智慧空间为载体深化创客教育发展,建构了一个以“转知成慧”为指向、集成了技术、人文与实践等多重智慧维度的全向性智慧空间综合体系:从纵向上看,创客教育导向下的智慧空间由技术平台的信息素质培育到共享社区的知识互动相生再到实践场域的集成智慧升华遵循了信息科学中“信息—知识—智慧”转换链[10]的演进规律;而从横向上看,每个维度的空间子系统又都非绝对孤立的,其既具有相对独立性又兼具动态适应性。如果说智慧实体空间的创客信息技术提供了智慧学习支持,那么智慧虚拟空间的创客组织管理就是实体空间的人文智慧延展;而智慧实践空间则是嵌入式创客服务的实践智慧升华。其相辅相生、互为促进、既交融渗透为调控、嵌入、反馈等互动机制,又共同混成技术工具、人文理念、实践应用等多维结构[11];既集成了整体智慧优势为某一维提供支持,又实现了各空间系统的有效整合和智慧融通,从而不仅实现了创客用户与图书馆空间的智慧交互,推动了创造教育的迭代演进与持续创新,还拓展了图书馆内外相生、虚实共融等智慧空间范畴,完成了图书馆空间服务的智慧延伸和自我完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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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张秀萍.基于三螺旋理论的区域协同创新机制研究[J].管理现代化,2015(3) :26-28.

作者简介:

许正兴(1982),男,博士,南京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智慧图书馆、后现代知识论。

(收稿日期:2023-06-03 責任编辑:马玉娟)

The Integration Mechanism and Reconstruction Approach of

University Library Smart Space Under the Guidance of Maker Education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ostmodern Epistemology

Xu Zheng-xing

Abstract:Driven by the postmodern concepts of tacit cognition and embodied learning contained in maker education, and guided by the technologies of data mining and digital twin in library smart space,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analyzes the integration and construction mechanism of the two, and further discusses the multi-dimensional reconstruction approaches,so as to provide systematic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library smart space and provide continuous practical suppor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ker education.

Keywords:Library Smart Space;Maker Education;Postmodern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9年度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课题“创客教育导向下高职图书馆智慧空间再造与实践研究”(2019SJA0621)、2022年度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课题“融媒体时代高职大学生有声阅读推广策略研究”(2022SJYB0771)的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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