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奈绘画中“光”的艺术

2023-10-14周鑫璐

艺术评鉴 2023年16期

周鑫璐

【摘要】对于“光”的描绘是印象派绘画相较于传统绘画表现的重要转变因素，马奈作为印象主义画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其绘画中“光”的运用也有独特之处。本文主要对马奈的生平简介、绘画艺术特点进行整体分析概述，选取对马奈绘画中情有独钟的“光”的部分作为本文核心要点进行探究，对马奈绘画中“光”的表现进行总结分析。根据马奈绘画中“光”的运用与表现手法，提炼出“强烈照射”与“垂直粗暴”为马奈绘画中“光”的表现与运用的最鲜明特点，且通过以马奈绘画作品为对象，进行观点的具体阐述。

【关键词】马奈绘画光强烈照射垂直粗暴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3）16-0177－06

本文通過马奈绘画“光”的探究，在马奈的绘画中发现“光”的表现是与画家相结合的自然状态之一，存在于人意识之下的表现状态。马奈绘画中“光”所展现的价值在于重构对画家之所见，对存在的纯粹真实状态魅力的保持。他对“光”的掌握来自某种悟性，这种悟性是一种无意识元素，也是画家的本性，是画家内在情绪的心理反应，体现出画家对绘画的客观追求。他用独特的艺术语言完成画面，并逐渐形成自身作画的惯性思路与方式。马奈通过这束“光”在绘画与客观世界之间建立联系，展现自我精神诉求，从而启发艺术家可以继续探索绘画中“光”运用的创新发展和新的思路与形式，进而重新认识、思考存在于绘画中“光”表现的潜在可能性。

一、马奈的生平简介

爱德华·马奈于1832年1月23日出于法国巴黎一个富裕的法官家庭，父母希望儿子学法律或当海军军官，然而马奈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于艺术上。青年时马奈当过海员，而后在18岁时进入学院派画家库退尔画室学习，6年的学习生涯，马奈在这里受到严格的绘画基本功训练，具备扎实的造型功力，然而库退尔学院派的教条主义使马奈产生厌倦。马奈认为“我们必须置身于属于自己的时代，画出自己亲眼所见。”随着对绘画实践及理论知识的加深，马奈逐渐在习画期间对库退尔因循守旧的绘画方式产生厌倦，渐渐地开始厌烦画室工作的他，开始追求自由写生。

1853—1869年间，是马奈成长与发展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马奈也创作出一批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如：1863年《草地上的午餐》，1865年《奥林匹亚》。这些作品不管是题材还是表现方式，都与当时学院派的作画原则相悖，因此遭到许多人的批评与攻击。而以左拉为首的进步作家和青年画家则力挺马奈，这场争论使得马奈声名大振。

1870年为马奈绘画早期与后期作品的一个转折，马奈开始采用印象派的一些技巧和素材，采用明快的色彩，用户外作画的方式，捕捉物象在光的照射下所呈现的色彩变化和相互作用，这一时期的作品如《划船》《威尼斯大运河》。

1881—1882年马奈创作的作品数量不多，这也是马奈艺术舞台上的逐渐落幕，《弗里贝尔杰酒吧》是这一时期马奈重要的作品，作品获得极大成功，官方授予他“荣誉团勋章”，而这对于马奈来说实在是太晚了，1883年4月30日，马奈病逝，许多人都慕名而来向马奈的遗体表示缅怀和崇敬。

在马奈的艺术生涯中，马奈把全部渴望自由的生命和热情投入画面表现当中，开辟了一个绘画新时代，马奈一生都在为艺术倾心投入，勇敢奉献。

二、马奈绘画的艺术特点

（一）贴近生活的绘画题材

马奈的绘画背弃了学院派绘画必须遵从被描述事件的要求来组织画面的方式，舍弃了宏大作品都取自历史画，题材源于《圣经》、神话或历史重要片段的局限。他的绘画打破学院派的墨守成规，不去追逐功利，不再为王室或教会服务，使艺术回归到“内在”的本质。

马奈的绘画关注生活场景的真实性描绘。他把眼光转向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物与现实生活场景，例如马奈在画面中描绘音乐会、剧院场、咖啡馆等人物生活场景；也描绘过都市生活的风光面貌，大运河、赛马、海边风光等场景；同时马奈也描绘过生活中的静物场景，例如器皿、花卉、牡蛎、鲋鱼等静物对象。马奈通过对现实生活中的人物、风景、静物进行描绘，展现着光照射下城市的生活风貌。他被同时代的多数人视为叛逆的现代产物，然而马奈只是让自己面对真实的世界，根据视觉感受和理解能力把它复现于画布上，人们还不习惯于观看这样现实的真切再现。仔细品味马奈的绘画，他的画面总想说些什么，也总是以鲜明的独特性表现出来，作品中蕴藏着现实情感的真情流露。

（二）直接写生的作画方式

马奈的画法是一种借助外在“现实”物质之显示，表达内在生命情感，追求艺术价值的绘画方式，在画面中凸显光的表现与传递，他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写生的基本方法。

马奈的绘画基于传统绘画作画方式的基础之上，引进了室外直接写生的方式。在室外作画过程中，马奈摒弃了传统古典学院派严谨的透视空间，强调形与色彩在光照耀下的生动性，讲究在现实环境与自然中，即露天的条件下描绘对象，从某种意义上打破了写生与创作的界限。带有速写式的构图造型简化了学院派的传统作画步骤，画面带有即兴的作画表现方式，让人看起来有一次就画完的感受。在马奈的绘画作品中，可以看到鲜明的笔触痕迹。他的笔法与古典技法的精致、细腻相比，显得粗重，他尝试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描绘复杂的形体，呈现出丰润、自由、流动的韵律，展现出一种极其迷人的风雅，显然它有点生硬，但依旧很美。

马奈也会依据天气与时间的多种条件，研究自然的瞬息万变，直至对光进行分解，对空气运动、光影的差异、色彩及其变化等所有光学现象进行研究。

（三）鲜亮纯净的色彩表现

马奈虽然早期接受传统教育观念，但他不拘一格的创新风格与当时大相径庭。他同时代的人在作画色彩表现方式上避免采用亮色，运用色彩层层罩染的方式，将不同色调调和在一起，画面基调呈现棕褐色，或将轮廓藏于暗处，给人以沉稳的感觉。

受现代科学启发，马奈在绘画中更加重视光照射下物象色彩的冷暖与微妙变化，暗部的处理通常会带有环境色彩的冷暖变化，追求事物自身色彩，以及色彩与画面的平衡性。马奈在画面中常会舍弃褐色的滥用，压抑暗处，用明亮的色彩来描绘事物。在画面的色彩运用中色彩饱和度较高，善于将最清晰醒目的颜色并置在一起，讲求相对纯粹的色彩应用，画面整体较为明亮，并且活用黑色和灰色。色彩之间大胆调配，因而画面整体通明艳丽、对比热烈，单纯色块下直接大胆的笔触描绘，使画面充满生机，呈现轻松活跃的气息。

（四）强烈明亮的光线运用

在传统绘画中，使用虚构光照使画中物象产生在平面上的立体效果，是一种作画习惯。但在马奈的绘画中，“光”的表现逐渐打破了传统绘画观念束缚，逐步摆脱传统绘画中光照運用与安排的固定模式，对“光”的运用进行革新与发展。

在“光”的描绘过程中，马奈渐渐地把“光”从阴暗的室内引向室外，在自然光的无穷变幻中寻找“真实性”，以更加主观的方式进行直接大胆再现，马奈绘画中的光“强烈”且带有隐喻色彩，画面中光的运用能和个人情感表现相互契合，从而拉近画面与观众的距离，让观众唾手可得、可以触摸，带给观众互动性交流的视觉观感与体验，使观众在欣赏绘画时以直观亲近的方式与作品建立联系。

结合上述马奈绘画艺术特点进行分析，可以看出马奈的绘画是极具个人色彩的，且带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因此，笔者根据上述总结出的马奈绘画艺术特点，选取出情有独钟的“光”部分，对马奈绘画中“光”的艺术展开深入探究。

三、马奈绘画中“光”的特质

（一）耀目——强烈照射

马奈在光照的运用上呈现出“强烈”的照射特点。“强光”使物象“直接”笼罩在大面积的光照包围之中，“强烈”是指在画面表现中光照的程度高，画面展现出强烈的对比，最直观的就是强烈的明暗对比与色彩对比，同时也能带给观者强烈的感官与视觉反应。

1.明暗的对比

强烈的对比是指物象之间的明暗对比度具有明显差异，形成相辅相成的对立和呼应关系，这种方式的运用有益于充分显示出画面的明度效果，突出被表现物象的形象特征，增强画面的艺术效果和画面氛围感染力，能把物象的“美”揭示出来。在《草地上的午餐》这幅作品中可以看到，其光照系统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传统的光线，一种是正面的光线。把画面进行分割后可以看到，后景中的女人以及河面与前景中女人的背部都处于强光的笼罩之下。由此可以发现这束光照来自高处偏左侧的位置，并且这束“光”直冲冲照射在女人以及两个男人的身上。在这束“光”的照射下，马奈在画面当中又产生了新的表现效果，画家将明暗色调亮，自然表现物象。在这道光照的作用下，可以发现画面中心的三个人物身上几乎没有留下阴影，只有在女人的两脚下方，以及左后方男人的手部下面有少许阴影痕迹，前景中的三位人物只有左边的男士面部有明暗面的轻微区分，同时也暗示这条正面光线从画面正前方照射出来在丛林深处逐渐消失的痕迹。厚涂的奶油色逐渐削弱中间色调的使用。马奈在一次回答别人对于《草地上的午餐》提的问题时，曾经说过“在每一幅画中的主要人物是光”。“强光”的运用毫无保留地在这幅作品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强烈的明暗对比使得光的运用“咄咄逼人”，它气势汹汹，盛气凌人，将物象猛烈地照亮，并逼向前进，突出画中的主体物象。强烈对比在画面中的视觉效果是热烈澎湃的，光的运用强势浩大、激烈，画面极具激情，手法十分单纯、直白。马奈在1865年创作的《奥林匹亚》这幅画面中，可以看到这束“光”并不是一道细腻、隐秘的侧面光，可以由女主人身上的光照推测出来，这是一束非常“强烈”的光，来势汹汹地打在她的身上，并且这道“光”来自画前空间。在这束“光”的衬托下，画面上最明显的是两种黑白色调的刻画，所有细节都消失了，一切都被简化。左拉针对马奈的这种用色说：“没有中间色调的交互作用为画面增加了不少生气。打动我的乃是微妙的色调关系的真实程度。”画面中女主人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阴影，只是在两只腿部的细节部分，胳膊与身子相区分的位置，以及在胳膊的转折处等有淡淡的投影表现，以暗示身体的区分。通过投影的展现以及画面当中所呈现的明暗处理，可以看到马奈只是在女主人身上均匀涂上乳白色，人物的立体感减弱，缺少精细但与整幅画面环境相互融洽。在背景处马奈特别进行暗黑处理，从而更加凸显前景中的女主人形象。画面中光的运用表现如此明亮且刺眼，这在当时相当新颖、前卫。

与此同时，《奥林匹亚》中隐含一种人性的光辉，米歇尔·福柯认为：观者目光投向画中女主人，并将她照亮，此时观者的目光正注视着这幅画，把目光投向这位女主人的身上，观者的目光同样成为画面中的光源，画面产生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受，“目光”的准确和手法的简练，马奈仿佛抽象地确立观者的在场，在绘画中糅进分隔、距离和相互对峙的元素，这些元素以其传统形式体现绘画与观者的关系。

2.色彩的对比

强烈的色彩对比是指光照射下的画面色彩强度受光照射的频率与相对量高，色彩真实再现对象的效果明度亮、纯度高、饱和度强。画面中的物象由于受正面光的照射而产生明亮的画面效果，色彩在光照射下的光感强烈明晰、颜色亮丽。在《花中的儿童》这幅作品中，可以看到受正面光照射影响，画面中的色彩纯度展现十分鲜亮，整幅画面效果极其明艳，画面表现活跃热烈。

强烈的色彩运用也能带给观者强烈的视觉刺激，从而能与画面形成“回应”，光照的作用力会在画面中形成反作用力效果，画面中的“高光”反射强。在《艾娃·康莎勒丝肖像》这幅作品中可以发现光照射在艾娃的身上，面部及露出的胳膊部分在这束正面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光亮，白色裙子的丝绸质感也在“光”的衬托之下显得波光淋漓。正面光的照射以至于艾娃的形象全部笼罩于白色的单一色块之中，画面中并没有产生过多投影，只有一些更亮的反光。

因此，笔者将“强烈”总结为画面明暗对比度的强烈、画面色彩的强烈。可以看出，马奈打破传统绘画观念，关注画面的全局表现。统一光感的刻画，使画家直观面向自然，展现自我，画面更具鲜明性。画面中光的运用简化了对层次感、立体感的追求，物象近乎是一个单色块，马奈最大限度地降低三维视觉，使画面产生二维的空间构图，使得对象从背景中跳脱出来，增强了画面的装饰性、趣味性，把对象的整体展现在观众眼前。

由此可见，在马奈的绘画中，“光”的运用方式是极具特点的，作品中的用“光”手法都有着极为相似的共性，画面中都凸显了“光”照射“强烈”的特点。更深入来说，这有助于马奈在绘画中不用过多考虑其他因素，从而更加专注于画面，展现自我所追求的绘画本身。极具特点的“光”表现使画面效果活泼热烈、张力十足。此外，在马奈的绘画中，人物正视观者，与观众产生“目光”交流的独特绘画方式，进而进入了观者看画的时代。

（二）夺目——垂直粗暴

马奈绘画中“光”表现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光照的来向，它是“垂直”地照射于画面之上，“垂直粗暴”。垂直光照形成猛烈的冲击感，画面呈现光感夺目。这束正面光照除了展现出“强烈直接”的照射方式之外，另一个特点就是光照的来向，它是基于“强烈直接”照射基础之上的“垂直照射”。也就是说，这束“强烈直接”的光照是正面且“垂直”照射于画面上（平行于地面）。

“垂直”在一般的概念中是数学术语，是指一条线与另一条线成直角，这两条直线互相垂直。通常用符号“⊥”表示。马奈画面中的“垂直”，笔者将其界定为是正面的光照射在画面上的角度是垂直的，即正面光照与画面是垂直的关系，是正面光垂直照射于画面上。马奈在画面中充分利用了阴影与投影的作用，从而暗示画面中的正面光来向。

1.阴影的画面表现

由于正面光的投射方向正对着被射物象，因此光照的阴影会落在物象后面。在马奈的绘画当中，也存在着阴影落在物象后面的印迹，并且正面光垂直照射的踪迹在马奈绘画的阴影展露中也最为显著。1866年马奈的作品《吹笛少年》中，可以看到画面中的光照显然没有任何来自高处或低处或画内的光照，或者说全部光照都来自画外，少年手下方这小片阴影暗示光照来自正面，因为画中唯一的一道阴影出现于笛子后方。吹笛少年用脚打着拍子，这里的小阴影体现了节拍，他的脚尖轻轻点起，就在这片阴影与那片阴影的交叉处，显露出一道对角线的踪迹，男孩的黑色外套则让这条对角线成为亮色。至此而论，倘若根据其物质性来判断，面对一扇摊开的窗户，那“光”便必定垂直照射于画面之上，即当作画布外实光的光照绝对垂直照射于画面上。

光映照在男孩的脸部没有展现许多凸起，只不过在鼻子两边呈现两个小坑洼，用来体现眉毛和眼窝。人物面部结构扁平化态势明显，大胆使用黑色画面形成了强烈的效果。投影简练压缩，黑白对比带减弱。垂直于画面的正面光照运用使得画面明亮和谐、清楚、简约和集中，单纯的用色、简单的色块，画中的一切都被简化，凸显了人物的轮廓，金黄的穗带、暗蓝色的紧身外套，乃至红色的裤子，这些都由微薄的色块组成。经由艺术家精准而观察入微的双眼简化于画布上。左拉认为：“《吹笛少年》就像纸牌画人物，画中男孩的制服简单得像一般印刷品。”在这种正面且垂直“光”的照射下，画面背景呈现明亮、通透之感，画面展现出一种绘画新风。

在这束“光”的表现下，马奈画面笔法硬中见柔，画法简练、讲究，缜密、细腻，形象简单，线条感明显，强化了清晰的轮廓线，色彩单调，投影简练压缩，物象直接笼罩于光线照射之下，画面黑白对比减弱，物象自背景中鲜明地浮现出来，画面产生一种简约感，达到了形与色的高度统一。“光”的垂直照射，背景呈现整体且具有通透之感。

2.投影的画面表现

马奈善于用投影暗示画面中物象的光照方位，将投影与画面中物象自身的形状和角度变化相结合，从而暗示出正面光源的来向。在1869年《露台》这幅画中，因为画面是通过一扇窗户向景深打开，但可以看到这个景深被遮住了，因为所有的光线都来自画外。光照没有射入画内，而是停留于画外，准确地说，是因为人们都在露台上。光照射在人物身上，然而，这些裙子在白布上却没有留下任何阴影，只有一些更亮的反光。整個阴影都处在画的底部。由此，光亮处在一方，阴暗处在一方，光直射于画面前部，影投射于画面后部，犹如画布的垂直度割裂了前部的光明世界和后部的阴影世界。在后方的阴影面和前方的光明面之间，可以看到三个人物处在这一大片空地中，通过观察画面中的人物，可以发现他们好像被悬置于那里，脚下没有任何支点，唯一暗示阴影的痕迹出现于克劳丝的脚步与前部围栏的影射。由此凸显出这束光的“垂直”照射企图。

至于景深，虽然窗户是打开的，但内部完全是阴暗的。马奈有意减弱里昂的明度刻画，进而造成景深压缩，突出前景中的人物。“光”笼罩下的画面结构成分是明暗的、黑白的，而人物从传统来看是带颜色的。在这里，一切都反过来，人物是黑白的，结构成分不仅不在阴暗中，反而被加以渲染，凸显出画中明亮的绿色。平涂的围栏与百叶窗压缩出阳台，凸显出内部深度与画面的二度空间，画面呈现张力之感。

在这束光照的衬托之下，人物形象显得更加鲜活，并且这束“光”还带有某种朴素感，这种朴素感将主题拓展于画框之外，从中感受到画家对绘画的执着追求与细心耕耘，展现出马奈绘画的独特技艺，赋予画面清新与活力。马奈采用快速画法使他自如地再现所看到的对象，潇洒笔触活灵活现。马奈把存在与虚无的至高权利与目光联结，在这束“光”的照射下，画面光感夺目。

整体来看，马奈的绘画当中蕴含着某种力量，这是“光”的力量。擅于萃取真髓并毫不懈怠地坚持自己艺术道路探索的马奈，最终形成了具有马奈式“光”运用的独树一帜的风格。他正在发明一种新技法，拉近画面与观众的距离，让观众唾手可得、可以触摸，用油画纯粹的物质特性发挥作用，使绘画在“光”的运用与发展方式上扩展新的境界，进而在绘画发展道路上提升和引领创作表现方式，因此形成了别出心裁的画面展示效果，带给观众互动性交流的视觉观感与体验，使观众在欣赏绘画时以直观亲近的方式与作品协同联系。马奈是善于发现画面关系的画家，他展现了一种全新的人物与空间、实物与绘画的关系，进而作品展示神采奕奕，促使绘画艺术拥有广阔发展前景。

四、结语

马奈的绘画从传统绘画的束缚中逐渐摆脱出来，在“光”的转变与实践上展现出全新的视角。米歇尔福柯认为：“马奈发挥了油画不是一个规范空间的特性，让这个空间的表现为我们确定或者为观众确定观看的一点或唯一一点，油画这时就像是一个空间，人们可以在它面前或围着它进行移动……”进而形成多角度的观看体验。马奈用自己艺术家的罕见品质，感染那些有思想的人，让他们接受他创作的真诚。他用独特的绘画方式，影响了艺术家的作画方法。因此，马奈在绘画的发展中独具里程碑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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