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院校针灸网络教学实践

赵李清 王永灵 王 勇

（1.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中医科，上海 200011；2.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中医推拿科，上海 200025）

疫情的出现和信息技术的高度发展，使国内各医学院校网络信息化教学［1-5］快速兴起，广大教师和学生利用互联网这一强大的平台开展学习，并希望达到和课堂教学一致的效果。针灸学是我国中医药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西医院校的必修课程。西医院校针灸课堂教学效果取决于课程学习目的、教学内容安排与更新、教师素质提升以及教学成果显现等［6］。西医院校针灸网络教学是针灸临床教师的初次尝试，但它不应该只是传统灌输式教学模式的新手段。针灸临床教师应抓住网络信息化教学的实践机会并进一步探索、学习，做到熟练使用网络教学平台软件，更新符合平台的教学设计以明确课程目标；捕捉“以学生为本”的教学理念，制作信息化教学课件以促成信息化网络教学优势给传统针灸教学带来的新机遇。

1 熟练利用网络教学平台

1.1 信息化教学促进学生自主学习本次针灸网络教学实践使用的是超星泛雅网络教学平台及超星学习通软件，超星学习通是面向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终端的移动学习专业平台。临床教师需熟悉、熟练使用并依托此软件平台，在网络课程播课前、播课时以及播课后都能有效做到师生交流与学习。

针灸网络教学首先要将教学内容在网上发布，学生选择课件资源进行下载或在线观看学习。尽管在开展网络教学之前，医学院已经尝试要求将课件或与课程相关的视频、图像教学资料提前发布在医学院网络，供内部学习参考，但这一次的网络教学规模更大，格式要求更严，透明度更高。

临床教师根据医学院要求，将修订后的教学大纲与教学重点、难点及对策，针灸教学内容需掌握、熟悉及了解的知识结构框架，以及教师已经准备好的教案、教学相关PPT 等上传至相应的学习任务项目之下，进行集中管理与审核，为网络教学的有序进行做充分的准备。

与课堂教学不同的是，学生有机会提前在网络上得到更多更全面的课程教学信息，他们会搜索自己感兴趣的教学内容，进行自主学习。在教学内容发布后，学生经过初步观看，可以向任何中医学在线临床教师提出自己的问题及发出讨论［7］。

由于西医院校中医学学科要求的不同，学生们常常不被要求去探究中医学或针灸学精准的理论课题与实际操作，因此，布置课前任务［2］、课前思考题［7］，由教师设计真实性任务并先提出问题的基于问题的教学法（Problem based learning，PBL）［7，8］、课堂的主角由教师变为学生的翻转课堂教学法［9，10］等，在此次针灸网络教学中比较少用，但是，在针灸网络课程中，学生因初次接触中医学理论根据兴趣而率先向教师提出在线问题的情况频繁出现，而且所提问题涉及范围比较宽泛，甚至早于相关课程的开播，或并非在播课时段。

比如有的学生在网络课件上刚接触到中医学绪论部分，对中医学阴阳、五行的教学内容产生好奇，随即对经络概念的出现产生疑问，该学生可能跳过病因病机、诊法、辨证、中药等章节，直接在线对经络课程的教师提出问题：“老师，您认为经络在人体是存在的吗”“各条经脉中的组成都是一致的吗”，而大部分愿意自主学习的学生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上述同学的提问和教师的及时回答；对临床教师也同样，所有的回答都将围绕主题、课程目的和教学方法，以及针灸学习对学生今后的医疗实践活动所能产生的影响。这样的反馈和互动是公开的，并且会以文字信息的形式一直保留在网络上。

1.2 信息化教学促进教师间交流学习网络信息化教学使参与临床授课的教师在线上进行合作交流。这种交流不限于教学任务的分配、录屏任务提交，可以扩大到对各自教学方法的展示和分享以及对同行的教学、教育理念的分析和理解；交流可由同一教研室扩大到不同教研室，甚至是兄弟单位的不同教研组。

各临床教师都能在第一时间观看到分配有其他教学任务的教师的课件内容，从而在必要时能及时调整各自的教学方案，或按照课件内容的线索来回答学生提出的各种问题。

比如中医学“阴阳五行”章节，在五年制口腔专业的课件中，教师的讲解是短小精悍、集中的；同样的“阴阳五行”章节，在八年制临床医疗专业，教师的讲解是细致周详、娓娓道来的。能否熟悉这样的课时数差别，洞察不同院系的学生所接受的不同的教学安排，都会对后续的经络针灸部分的直播或录播课程效果产生微妙的影响。经络针灸临床教师也会对不同专业的学生的提问或反馈有所准备，不会脱离课程的总体设计。

按照课程总体设计的要求，临床医疗专业八年制的中医学网络系列课程的授课任务，会被拆分给各个附属医院的临床教师，因此每位授课教师会对课件设计作相应的调整。例如，经络穴位（下）或针灸治疗（下）的网络教学课件设计，一定要周全考虑是否与经络穴位（上）或针灸治疗（上）的部分有内容上或是教学形式上的重复。如果经络穴位（上）主要侧重介绍经络循行路线上穴位的取穴和命名，穴位的局部解剖分析，那么主讲经络穴位（下）的教师会有意侧重于经络穴位的治疗功能及国际标准化问题的思考［11］；如果针灸治疗（上）的教学内容侧重于临床针灸治疗的实施，那么主讲针灸治疗（下）的教师将调整教案，或着重向学生介绍针灸治疗在大型综合性医院的地位［12］和针灸治疗的国际发展前景。

总之，为提高网络教学效果，临床教师首先研究相应的课程播排，相互试听、试看教学课件内容，取长补短，相互启发，及时更新调整课件设计，让针灸网络课程目的明确、形式严谨而新颖，吸引学生更多的注意及引发其思考，并在课件微视频制作、课件动画制作、图像的制作方面亲力亲为，让学生感觉老师就在身边［4］。

2 信息化课件制作

2.1 病例视频制作与导课微视频联合教学法［13，14］和导课设计［15，16］，都能很有效地引起学生的兴趣，使其注意力集中，思维开拓，进入到主题学习的状态。针灸教学中引入导课，以典型病例视频［17］的讲解为重要教学手段，让学生在有限的时间内，迅速将注意力集中于针灸临床。针灸治疗的场景使学生感性地接触到患者、患者的病证以及针灸独特的治疗过程，随后，学生们再回到书本，去理解、记忆甚至去思考针灸学理论知识。

典型病例视频（Patient video cases，PVCs）大多来源于真实医疗环境中的患者［17］。在针灸科的日常诊疗工作当中，有着丰富多样的病例资源，患者的病证可以是涉及关节肢体的疼痛，可以是涉及内科、神经内科、骨科的某些疾病，针灸治疗的特殊方法或针灸几十分钟的留针时间，都给针灸临床教师设计拍摄临床真实病例视频提供了可能的条件。

对西医院校的学生而言，针灸临床教师可以用自己准备好的病例视频来进入导课环节，并充分表达针灸临床教师针对西医院校学生的课程设计理念，那就是常规医学视角下针灸治疗的独特经历。

比如微视频显示，针灸治疗与常规医学治疗相比有些特别，患者明明是急性颈部疼痛，颈部活动受限，针灸医生却先在患者的手背上选出穴位，并在该穴位上实施针刺操作来达到缓解颈部疼痛的目的。视频中前后共出现3 例患者，2 例年轻女性患者，和1 例年轻男性患者，他们分别用手指向颈部，脖子僵硬、不能动弹，明显是落枕了，而且能够看出在针灸科落枕是常见的病症。

视频中展示针灸医生以安慰的语言，耐心地解释病因，并告知患者以针灸简单的操作。视频中分别演示2例年轻的女性患者，手背上相同部位——外关穴和落枕穴，各刺入并竖立有2枚针灸针，她们在医生的口令下，缓缓活动着僵硬疼痛的脖子，轻轻地旋转，向前屈颈，向后仰头。其中一例患者站着并且面容放松，很好地配合医生的指导，不断活动着头颈部；另一例患者坐着却紧闭双眼，非常紧张，并不敢主动活动颈部。总之，2例患者在短短十几分钟的针灸治疗后，颈部的疼痛僵硬都得到不同程度的缓解。

针灸网络课程中的西医院校学生一般已经熟悉了教学医院内部的诊疗环境及就诊流程，视频中展现的针灸治疗过程，对他们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当针灸临床教师再次讲解关于落枕的病因及治疗，对比针灸科与急诊科、康复科及骨科的诊疗策略时，会带给学生较大的触动，并吸引学生对针灸教科书进行更深入的学习。

借鉴微视频资源库［9，14，18］、教科书附带的视频资源［17］，授课教师自行录制的视频，不是现成的视频资料，必须自查或同行评审视频的质量，内容包括：视频的长度是否合理（要求至少3～5 min）；视频的背景、清晰度及稳定性，声音的识别度等；是否充分展示了所要传达的关键信息；是否获得患者知情同意并授权教学使用等［17］。

2.2 图像动画制作与知识点细化西医院校针灸网络课程的教学效果，体现在学生在授课之后对针灸知识的认知的改变和在今后的医疗活动中与针灸相关的医疗行为的改变。具体来说，西医院校的学生可能会去思考针灸理论和常规医学物理治疗理论和心理治疗理论间的区别和联系，针灸治疗是否适合结合运用到将来的某个医学专业治疗当中。因此，针灸疗法的细节部分，也是针灸网络课堂的重点、难点部分，临床教师有必要做精心的教学设计和表达。

以PPT 为主要形式的录屏课件中，教学图像制作仍然占有较大的比重。临床教师或以真实病例的图像，经过不断制作更新，来丰富教科书上现成的图片，以使课件内容更加形象生动。

比如讲解经络的排列和运行方式时，教科书上是以黑白图片的形式，把十二条经脉在人体表面的分布和走向一一描述并罗列，学生将很难发现这些经脉网络的分布规律。互联网资源上有现成的经脉流注动态图形，形象地展示经脉中的气血流动方向、起止。当针灸临床教师把十二条经脉流注的动图按某种规律编排在一张图片中，并启发学生从某一行、某一列的角度看问题时，学生就更容易观察到十二经脉分布规则、走向交接、表里关系、流注顺序、脏腑属络等的广泛的联系。所以精心设计编排的图像课件，能帮助学生更深入地完成自主学习的过程。

当在讲解穴位在人体表面的排列规则时，教科书上仍沿用上述黑白图片形式，针灸临床教师使用了真实病例的照片：仰卧位时，贝尔面瘫患者接受头面部针灸治疗；肥胖减重患者接受胸腹部的针灸治疗。正在治疗中的患者身上针灸针的位置，就是穴位的所在，在真实病例的图片上，再标注以动态的小圆点，或插入以演示同身寸的同比例线段，使穴位在体表位置的讲解非常清晰生动，穴位对应经络的关系也变得明显易懂。侧卧位头针治疗时，失眠、焦虑患者轻松入睡，头皮针在外接脉冲电流下微微地抖动。穴位和人体的抽象关系，被真实的临床病例和一个个崭新的针灸针联络起来。在医生对患者一对一地针灸、火罐疗法的操作之下，学生可以从视频、影像中观察到患者体表肌肤颜色的变化，甚至是患者神情的变化，此时，针灸临床教师的只需简单地解说。

对于艰涩难懂的特定穴的讲解，患者四肢末端手指、足趾端频繁使用的穴位，给针灸临床穴位选择带来了不平常的意义，患者一系列的症状，即将通过伸向天空的双手［19］、踩于大地的双足上的穴位，来进行调整和治疗，这些真实病例的治疗现场都将给西医院校学生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和思考。

3 思考与展望

西医院校开设中医学课程，无论是线上或线下的形式，传统课堂或是网络课堂，都是为了让西医院校学生了解、掌握中医学的基础理论知识，拓展其临床诊治疾病的思路及方法。针灸临床教师应不断提升自身素质以完成线上、线下的教学任务，改变西医院校中医学教学效果不佳［20］的状况。

基于针灸临床特点，一个疗程数次的重复操作、每次数几十分钟的留针过程，为针灸临床教师提供了微视频制作的条件。对于针灸临床医生，病例视频的拍摄具有随机性、敏感性，也需要经验和量的积累。在必要时，从众多已经积累下的小视频当中加以挑选，进行剪辑，制成后的微视频短小精悍、内容精彩。

无论是现成的资源库视频的挑选还是病例视频或图像的课前制作，都是为了更好地实施网络信息化教学，同时也反映了临床教师的教学技能与水平。但同样值得思考的是，教学微视频的制作与使用，应最大限度地避免流于形式，避免学生只是浏览观看却没有学习、交流与积极反馈的状况。不能为了完成视频制作与挑选而忽略其本身所要传授的学科知识及所应表达的核心教学理念和精心的教学设计［21］。

西医院校针灸临床教师应以融合人文和医疗的医学高等院校精神为指导，以全球化视野和国际化的发展定位为目标，与时俱进地完善自己的教育、教学理念，创新自己的教学方式，悉心完成人才培养。激发西医院校学生了解并助力祖国的中医药事业发展的热情，让西医院校学生了解针灸治疗及其人文思想的精髓，成为发展我国中医药针灸事业的强有力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