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证书签证管理研究

□文/ 魏 蔚 周 翔 练文竞 刘 静 原 芳 项卫东

（1.常州海关 江苏·常州；2.南京海关 江苏·南京）

［提要］ 关检业务整合以来，原产地签证管理不断推陈出新，无纸化申报、原产地证书自助打印、智能审核等改革创新举措相继落地实施。在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签证如何更好地强化监管、优化服务，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本文针对当前原产地签证管理中遇到的问题，提出通过建立事前规范申报机制、打造事中风险布控模式、构建事后监督核查网络等措施重塑原产地签证闭环管理机制，并基于智能审核和风险管理理念对新时代原产地签证作业流程提出优化建议。

引言

2000 年以后，随着我国开放型经济的蓬勃发展，自由贸易区战略得以稳步推进，截至2022 年，我国已签署自由贸易协定19 个，涉及26个国家和地区。作为自由贸易协定实施的重要载体，原产地证书是国际贸易中货物享受进口方关税优惠的重要凭证。

不同自贸协定之间看似相近而又各不相同的原产地规则互相交织，错综复杂，使签证工作的复杂程度不断上升。启用智能审核模式后，原产地签证管理中一些原有的问题已相对弱化，但同时各种新的风险又席卷而来，如何更好地强化监管、优化服务，都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本文旨在对智能审核背景下海关原产地签证管理工作进行分析，围绕原产地签证的事前、事中、事后全链条监管，从建立工作机制、优化作业流程、完善后续监管等方面研究提升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的具体措施，并探索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评价指标。

一、原产地签证管理现状分析

（一）原产地签证业务改革现状。近年来，为进一步优化口岸营商环境，提升原产地证书签证智能化、标准化、规范化，海关在原产地签证领域推行了一系列重大业务改革，例如：原产地证书无纸化申报、原产地证书自助打印、原产地证书智能审核等，助推企业减负增效，促进外贸保稳提质。

1、原产地证书无纸化申报。出口原产地证书无纸化申报是指企业申请证书时免于提交纸质申请资料，海关凭电子申报数据受理签证申请的工作模式。无纸化申报节省了企业打印耗材、人员工时等成本，极大地简化了申报手续，提高了签证效率。

2、原产地证书自助打印。原产地证书自助打印是指对于支持这一功能的原产地证书，企业申报的电子数据经海关审核通过后，企业可以直接使用彩色打印机在空白A4 纸上打印出具备企业和签证机构签名、印章的有效原产地证书。自助打印大幅压缩企业申领证书所需的时间和空间成本，真正实现让信息多跑路、让企业少跑腿，打通了便企服务的“最后一公里”。

3、原产地证书智能审核。原产地证书智能审核是指将原产地审核管理要求以数据化形式存储在系统中，由系统对企业申报的电子数据逐一审核，审核速度提升至“秒级”，实现原产地证书“7×24”小时全天候不间断出证。智能审核不但统一了审核尺度，更大幅减轻了业务量压力。

（二）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签证存在的问题。智能审核背景下的原产地签证工作目前还存在以下问题：

1、企业非主观错误申报问题。原产地标准、生产企业名称、HS 编码等重要内容因随意填写导致申报错误的情况屡屡发生。其原因在于大部分企业没有专职原产地申领员，兼职人员普遍专业水平较低。全国海关各签证机构每年都会开展相关培训，但由于企业人员流动性大，见效甚微。

2、企业虚假申报问题。部分企业法律意识淡薄，构成虚假申报。其中较为典型的是隐瞒商品含进口非原产成分的事实以及故意低报非原产成分以骗取原产地证书等。此外，部分外贸企业对申报信息不重视，随意变更填报的生产企业，甚至通过各种手段重复申领证书的情况层出不穷，为签证人员判定货物的原产地带来困难。

3、签证系统缺陷问题。一是现有原产地智能审核系统尚不完善，规则错漏或误命中的情况依然存在，计算机将有错误或不规范的证书审核通过的情况时有发生；二是原产地产品预审信息陈旧、错误、缺失严重，各地海关签证机构对产品预审的要求有所差异，产品预审数据质量参差不齐。

4、签证流程管理问题。与近年来高速发展的原产地签证业务改革相比，签证流程管理显得较为滞后。一是法律法规陈旧，签证人员对于违法违规行为缺乏有力武器；二是原产地签证管理要求不统一，在作业流程、核查内容、抽批比例等方面的规定不够细化，签证工作大量依赖经验，缺乏系统级别的提醒和处置方案；三是管签机构脱节，异地签证监管缺失，当前全国签证“一体化”的备案管理和签证业务办理存在脱节，一些企业通过申请添加多个异地签证机构，进行“撞单”式的多次尝试，从而逃避人工审核或原产地核查。

（三）智能审核模式下的原产地签证管理风险。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签证效率得到飞速提升，结合无纸化、自助打印等惠企措施，企业申领原产地证书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便捷。但新签证模式产生或放大的多个独立问题相互组合、交织，带来了新的签证风险。

企业申领原产地证书的过程可分为三个环节：一是企业备案；二是证书申报；三是证书签发。在智能审核时代，以上三个环节已相继得到简化，最终实现了全流程自动化处理。签证效率虽然大幅度提高，但全流程无人干预的情况也存在较大签证风险，企业虚假申报骗取原产地证书的成功概率也随之上升。

上述问题已实际发生。例如，2022 年3 月，南京海关某企业通过智能审核系统便利化措施叠加的漏洞，故意通过申报不同的发票号码，为同一批出口货物重复申请了中国-瑞士自贸协定原产地证书，全流程系统无拦截直接出证。南京海关所属常州海关2021 年共主动发起实施各类原产地核查53 次，核查结果显示完全符合规定的仅有30次，其余23 次均存在不同程度的不规范申报甚至虚假申报问题。

如放任原产地签证风险不加以控制，可能引发破窗效应，从长远来看问题将会愈加严重。在这种背景下，迫切需要结合业务实际分析签证风险、探索提升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的措施，优化作业流程，重塑闭环管理机制。

二、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提升措施

传统意义的原产地签证管理的有效率是指对签证工作各环节的控制是否到位，签证质量是否得到保证。在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被赋予更多内容，这一方面是因为新形势下签证工作按照老的管理方法已经无法形成闭环；另一方面随着简政放权、提质增效的需求，现代原产地签证管理理念逐步向事后监管转变，客观上已经不可能要求批批审核，因此引入风险管理的迫切性与日俱增。

智能审核模式下的原产地签证管理应基于风险管理理念，且具备以下几个特征：（1）系统级别的风险标识和预警。对原产地签证过程中存在的风险进行识别，包括外部风险和内部风险，通过对关键原产地申报数据的梳理，确定关键风险因子，在签证系统中进行监控和预警。（2）风险布控和处置。在签证过程中，通过风险评估，对企业申报的原产地证书进行风险布控，根据布控结果，实施原产地核查及相应的后续处置。（3）持续改进机制。由于签证工作对智能审核规则的依赖，需要确立一种机制对智能审核规则持续进行维护，并针对新的问题尤其是退证查询、签证差错等问题的结果反馈，对签证管理的细节进行调整。

整体而言，提升原产地管理有效率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以下仅从事前、事中、事后三个监管环节，依据前述相关概念阐述其具体措施。

（一）建立事前规范申报机制

1、加强法律法规建设。应从优化口岸营商环境，促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角度出发，加强顶层制度设计，夯实执法依据。结合海关原产地工作实际，通过制定全面统一的签证管理办法、下发疑难案例“批复”等方式，完善全国海关原产地工作的管理程序，统一工作口径，提高管理效能。加大原产地政策宣贯，针对企业申领员流动性大的问题，可引入前置非强制性的在线培训，弥补这方面的空白。

2、加强代理企业管理。将代理企业与企业代录入行为进行区分。将代理企业行为纳入信用管理，制定规范，代理企业如因未能履行应有的责任而造成违法违规，则承担相应的责任。对企业代录入资格进行规范，如未经授权，不得帮其他企业代录入，厘清责任，从源头上控制风险。

3、规范原产地企业备案信息管理。一是要规范企业信息管理。通过“两证合一”等模式自动完成原产地备案的企业需完善备案信息，上传必需的电子文档，维护申领员、企业英文名称等重要信息，同时要能识别关键信息，如“是否生产型企业”，关键信息的变更将触发企业申报证书的风险变化。二是规范产品预审信息。从原产地规则判定和便利签证人员审核的需要出发，进一步优化产品预审信息结构；对产品预审信息的时效性进行管理，系统定期提醒企业及时确认和更新原有的产品预审信息。

（二）打造事中风险布控模式

1、原产地风险布控的概念。在原产地签证系统中设置并启用一系列风险布控规则，对原产地签证过程中的风险进行识别，并依据相应的处置方法对风险进行处置。原产地证书风险布控规则是指根据法律、行政法规、我国缔结或者参加的区域贸易协定以及联合国普惠制决议、海关规章或总署规范性文件所确定的，以及根据管理需要、风险分析提出的，以数据化形式实现的统一的风险管理要求。

依照布控规则的依据和来源，可以分为“随机类”和“分析类”布控规则。“随机类布控规则”是指按照预先设定的随机比例对所有申报的原产地证书进行随机抽查的布控规则。“分析类布控规则”是根据进口方、企业、产品等多维度信息，对出口原产地证书申报数据进行分析、研判后确定其风险等级，并依照风险等级对原产地证书进行有针对性、有目的性、差异化的布控规则。

原产地管理系统接收到企业申报的原产地证书的电子数据后，加载风险布控规则进行运算，得到风险布控结果。根据风险布控的结果，对于命中风险布控的申报批生成风险布控指令，提示操作人员进行风险处置。

2、原产地风险识别与风险评估。根据原产地规则和签证管理要求，原产地证书签证风险点可初步识别为以下四类基本风险：进口方风险、企业信用风险、单证质量风险、产品风险。根据以上基本风险对企业申报的原产地证书电子数据进行风险评估，计算其风险值，确定风险等级，不同风险等级预设不同的基本抽批比例。

此外，增设一组高级风险参数，用于对风险评估结果的修正。可从失信企业、海关高级认证企业、重点关注企业、存在长期未处理核查等维度切入。通过高级风险参数对基本风险评估的结果进行修正，得到最终的综合抽批比例。

3、原产地风险布控指令下达。根据命中布控规则的不同，发出相应的风险处置指令，当同时命中多个风险布控时，将其结果进行整合。命中布控人工审单的，申报批转入人工审核，由工作人员对证面申报数据进行审核；命中布控核查的，进入核查流程，审核人员需对该申报批的贸易单据及产品原产地标准等进行书面核查，并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进行实地调查。

4、原产地判定规则探索研究。原产地判定规则利用计算机替代人工对企业申报货物的原产地进行判定，其中最主要的环节是判断申报的货物是否满足各自贸协定要求的原产地标准。实现原产地判定规则需完成以下四个方面内容：一是重新整理申报数据项，根据原产地标准的基本判别方法，企业需准确、如实地填报产品及原材料的HS 编码、价值、原材料来源、加工工序等内容；二是梳理原产地规则及PSR（产品特定原产地规则）清单，需要对所有自贸协定原产地规则加以整理，总结标注出相同和不同的部分，对各PSR 清单进行整合，形成一套可用于计算机判定的参数表；三是建设原产地判定核心逻辑功能，结合以上企业申报的产品相关数据和参数表，系统自动进行计算，判断产品是否符合原产地规则；四是对签证流程进行改造，企业可提前按原产地判定规则的要求申请产品预审，由系统提前完成原产地判定，无法提前进行产品预审的，申请证书时必须完整填报产品相关的数据项，由系统实时完成原产地判定，判定通过后，可将此产品信息自动添加到产品预审信息中。

原产地判定规则是一项庞大而复杂的工程，引入原产地判定规则后，可形成完善的原产地证书智能审核体系。

5、出口报关数据关联探索研究。原产地签证中，存在申报数据与出口报关数据脱钩的问题，企业虚假申报金额、HS 编码、原产地标准不易被发现。在系统层面可以分两步走，实现出口报关数据与原产地签证数据的关联。

（1）原产地签证数据与出口报关数据弱关联。将出口报关单中与原产地签证相关的关键数据进行梳理和提取，系统对接后由智能审核规则对其进行校验，这将更好地确保原产地申报数据的可靠性，减少企业虚假申报情况的发生。

（2）原产地签证数据与出口报关数据强关联。强关联的概念是将原产地证书申请和货物出口报关从制度到系统层面都整合到一起，这将在根本上使两块业务实现融合，将是向真正实现出口全业务领域一体化所迈出的重要一步。总体思路是对原产地申报数据项进行梳理，将数据项分为与报关要求一致的通用数据项和原产地特有的专用数据项两类。如果是报关前申请原产地证书，则可先行录入原产地数据，报关时关联并自动提取其中的通用数据项，企业仅需补充其他报关数据；如果是报关后申请原产地证书，则系统自动从报关数据中提取通用数据项，企业补充原产地专用数据项后进行申报。从事前监管角度来说，这将令原产地签证企业管理与属地纳税人管理整合，与海关企业信用管理体系融合，提高对原产地签证企业管理的有效性；从事中监管来说，这也确保了原产地申报数据的准确性和严肃性；从事后监管来说，原产地申报中出现的问题也将同步反馈报关系统，方便对企业货物的出口申报情况进行全方位核实。

（三）构建事后监督核查网络

1、加强后续监督检查。风险布控核查难以覆盖所有企业和所有证书，因此还需要加强签证后续监督检查，采用与进出口报关数据进行比对等大数据分析手段，对有签证但未能实施签证核查的企业或值得重点关注的单证进行抽取，实施原产地事后监督检查。

2、加强违法违规处罚力度。完善相关法律法规的基础上，对退证查询、无纸化核查中发现的严重问题要加大处罚力度。除行政处罚外，还可通过召集约谈、暂停无纸化申报、调整智能审核/风险布控规则等方式引导企业规范申报。

3、实地监管多部门协作机制。规范原产地实地核查。一是要明确核查的范围，减少自由裁量权，明确业务边界；二是加强系统建设，将原产地签证管理系统与核查系统对接，打通部门间业务隔阂，使核查进度可查询，核查结果可反馈，核查记录可追溯；三是加强部门协作，在签证机构之间形成企业信息共享、签证风险共防的联动机制，为涉及异地签证的原产地核查提供解决途径。

4、智能审核持续改进机制。建立原产地证书智能审核规则专家团队，根据签证现场反馈、系统数据分析、企业诉求征集等方式，对智能审核规则的运行情况进行监测和评估，定期修订智能审核规则，减少漏判、误判情况的发生，提高智能审核准确性，提升系统效能，减少资源浪费。

（四）其他辅助管理机制。为加强原产地签证管理，还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建立辅助管理的工作机制：

1、原产地案例库。自1973 年《简化并协调海关手续的国际公约》（《京都公约》）开始，原产地规则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已经比较成熟，但在实际工作中依然会遇到各种新问题，例如早年的电力类能源产品原产地判定问题、豆渣等副产品区域价值成分判定问题等，都是经典案例，这些案例是原产地业务技术性的具体体现，可为签证人员解决实际问题提供参考。

2、签证风险动态反应机制。针对近年来国外退证查询呈现出的集中化、阶段化的特点，建议建立一种动态反应机制，及时发现退证查询中的阶段性、普遍性的问题，进而通过设置规则对该风险进行防控，减少后续退证的可能性。在此基础上，如能主动出击，对一些签证中因国际经贸形势变化而可能产生的敏感问题做好预防措施或是设置预案，也可以提前防范签证风险，为出口贸易保驾护航。

3、异地签证风险识别与防控。制定原产地异地签证相关作业规程，明确开通异地签证的条件和限制；从系统层面对异地签证进行监控，尤其是该企业首次到某个签证机构签证时系统应予以拦截；建立属地备案机构与异地签证机构间的交流沟通途径，及时互通信息，便于加强对异地签证企业的管理。

三、原产地签证作业流程优化建议

为了更好地适应智能审核模式，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优化原产地签证作业流程：

（一）完善无纸化申报。企业首次申报原产地证书时，系统应要求企业补充完善备案信息。同时，在法律法规层面应要求企业遵守无纸化、电子申报原产地证书的要求，并通过阅读电子文档、下载并签署承诺书等形式予以保证。此外，系统应校验企业上传的自助打印电子印章是否准确。

（二）签证流程再造。智能审核模式中引入风险布控后，原有的签证流程将发生变化，新的系统签证流程如图1 所示。（图1）

图1 引入风险布控后的原产地签证业务流程图

1、原产地随机类风险布控流程。当企业所申报的某份原产地证书经智能审核规则筛选后首次出现“机审通过”的结论时，即对其加载随机类布控规则进行布控抽批，根据抽批结论确定是否命中规则需要进行人工审核或原产地核查。

2、原产地分析类风险布控流程。当原产地管理系统收到企业申报的某一份原产地证书时，若出现“机审通过”的结论，对其加载分析类布控规则进行布控。具体如下：（1）将证书申报数据与所有基本风险参数进行匹配，得到一组风险参数值，完成对该证书的基本风险评估，确定风险等级，赋予不同的基本抽批比例。（2）综合风险评估。结合高级风险参数，完成对该证书的综合风险评估，得到修正后的综合抽批比例。（3）若该证书当前的分析类核查布控结论为“分析类布控核查未抽中”，则根据综合抽批比例进行布控抽批，根据抽批结论确定是否需要进行原产地核查；若证书当前的分析类核查布控结论为“分析类布控核查已抽中”，则保持布控结论不变。

3、布控指令下发。根据以上随机类和分析类布控命中的结果，系统汇总确定：如需人工审核，应转入待审环节；如需核查，则从系统中发起原产地核查。以上结果将通过系统反馈给签证人员，并实施相应处置。

四、签证管理有效率指标分析

（一）原产地签证质量的定义。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签证质量评判的基本标准应为审核通过的证书的各项电子数据是否正确、有效，是否符合原产地规则及证书填制规范。这部分也可理解为签证准确率

其中，S 为采样证书的总份数，N 为出现实质性差错的份数。

此外，工作中对原产地签证的速度同样也有要求。这部分可理解为平均审核时长

其中，S 为采样证书的总份数，ts为系统最后一次接收到该证书的时间，te为该证书最后一次审核通过时间。因审核方式的区别，又可分为平均机审时长和平均人审时长。

（二）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评价指标。确立签证质量评判标准后，在日常工作中即可实时或非实时地对其中涉及原产地签证管理的关键数据项进行分析，提取关键风险因子，形成对原产地签证质量管理有帮助的一系列指标，使用这些指标对原产地签证质量进行评估和对签证风险进行甄别和预警。

1、签证准确性指标。参考各类原产地证书填制规范、自贸协定原产地规则及签证操作程序的要求，结合日常工作经验对签证差错涉及的各数据字段进行分析，其中重要数据字段的集合便构成签证准确性指标，具体如表1 所示。（表1）

这些数据字段虽已有智能审核规则进行控制，但仍然存在错漏的可能性，对以上数据项建议采用定期抽样的方式进行人工复核，或通过制定更为精确的规则（系统性能开销较大，不适合用于在线实时校验时）进行离线复核。

2、签证时效性指标。签证时效性指标主要用于对签证效率进行跟踪评估。

（1）证书审核时长指标Tc。这是最重要的签证时效性指标。Tc 可定义为：若该证书已经审核通过，则Tc=该证书最后一次审核通过时间-系统最后一次接收到该证书的时间；若该证书尚未审核通过，则Tc=系统当前时间-系统最后一次接收到该证书的时间（以下其他时长中，业务环节尚未完成时的计算与此逻辑保持相同，不再赘述）。系统可对每份证书的Tc 进行跟踪计算，对时间即将超过签证要求时限Tt（一般最长为2 个工作日）的证书进行预警，其中，由于可能存在原产地核查（设原产地核查时长为Tv），则预警分为以下几种情况：该证书未发起核查时，当Tc 逼近Tt 时则应进行预警；该证书已发起核查且核查已结束（包括核查完成或核查终止），当（Tc-Tv）逼近Tt 时应进行预警。

（2）证书核查时长指标Tv。Tv=核查结束（核查完成/核查终止）时间-发起核查时间。

（3）证书归档时长指标Ta。Ta=归档时间-证书最后一次打印时间。

此外，为提升签证质量，减少系统垃圾数据，还可对挂单情况进行跟踪，提醒签证人员进行排查，例如长期处于缓审状态的单证、长期处于已审核但未打印的单证。

3、签证规范性指标。签证规范性指标主要用于对证书的非常规操作进行跟踪，这些指标可能有助于对智能审核规则、签证人员行为、企业行为进行评估。（1）初审退单指标。系统抽中转人审的单证，被人工退单。（2）机审通过退单指标。系统自动审核通过后，被人工退单。（3）强行审核指标。系统退单的，被人工审核通过。（4）更改、重发率指标。一段时间内某企业更改、重发证书在其申请所有证书中的占比。

其中，通过（1）、（2）、（3）可对智能审核规则的运行结果进行分析，有助于提升智能审核规则效能。通过（2）、（3）可对签证人员审核行为进行跟踪，以对其操作的准确性进行评估。通过（1）、（2）、（4）可对申请人申报行为进行跟踪，以对其申报质量及是否存在利用系统规则漏洞的情况进行评估。

4、其他签证风险指标。除以上完全基于证书申报数据、可实时监测和分析的指标外，还可结合其他来源的数据进行离线分析比对，以帮助提升签证质量。

（1）产品预审匹配性指标。从企业申请证书的产品信息中提取HS编码、品名、非原产成分、价格等数据，校验其与该生产企业产品预审信息中的记录是否一致。相当于对货物的原产地进行事后复核。

（2）退证查询风险指标。一是对近期全国遭遇国外海关退证查询的原因和国家进行筛选，分析退证查询趋势，对短时间内同一国家（或协定缔约方）相同退证原因频发的情况及时发出预警，以便快速响应，排查签证风险，降低退证查询次数。二是对同一企业（或相同法人的多家企业）一段时间内退证查询次数较多或相同原因屡次被退证的情况进行分析，排查企业风险。

（3）出口通关一致性指标。一是可对申请证书时填写了报关单号码的证书进行分析，提取报关单信息，对其HS 编码、货值、国内货源地等重要信息进行比对。二是可对出口报关单中填写的原产地证书号码在系统中进行查询比对，确认证书是否正常签发，数据是否一致。

（4）进口通关一致性指标。对于证书申报数据中贸易方式为进料加工或来料加工且货物为企业自身生产的，可提取该企业一段时间内的进口报关单数据进行比对，确认其所申报的进口原材料是否合理、准确。

五、结论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加快建设贸易强国，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维护多元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和经贸关系。这是中国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宣言，也对中国做好新时期对外开放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当前，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原产地证书作为自贸协定实施的重要载体，随着智能审核模式的不断深化，原产地证书签证管理工作既面临新的机遇，也承受着来自数量和质量的双重压力。本文通过对原产地签证管理现状进行分析，认为智能审核模式下原产地签证管理存在各类问题的主要原因是在无纸化申报、自助打印、智能审核等业务改革实施后，传统签证管理模式与新业态下签证工作面临的新形势不匹配所致。

通过研究，本文提出通过建立事前规范申报机制、打造事中风险布控模式、构建事后监督核查网络等措施重塑原产地签证闭环管理机制，并基于智能审核和风险管理理念对新时代原产地签证流程提出优化建议。

最后，本文还通过对原产地签证数据的分析，从签证准确性、签证时效性、签证规范性等多个角度提出了原产地签证管理有效率评价指标，通过对这些指标进行监测和监控，可对原产地签证工作中存在的风险进行预警，为更好地开展原产地签证管理工作提供支持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