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人口外流对策分析

吴博颖

摘要：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三农”问题始终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文章基于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城镇现代化建设造成农村人才流失、农业发展不足、村庄整合度低等问题，对乡村振兴提出了挑战，提出完善人才激励机制，吸引人才回流；重视农村资源，推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建设美丽宜居新农村三方面对策来缓解大量农村人口外流的趋势，以促进农村持续健康发展。

关键词：农村人口外流；乡村振兴；治理困境；对策

文章编号：1674-7437（2023）07-0149-03       中国图书分类号：D422.6        文章标识码：A

“三农”一直是党和国家高度关注的问题。在党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党的二十大强调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建设农业强国，扎实推进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1]。

随着社会变迁和新型城镇化发展，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口在农村“推力”和城镇“拉力”的双向作用下进入城市务工生活，从而造成农村空心化现象。根据国家统计局相关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流向城镇的流动人口为3.31亿人，其中从乡村流向城镇的人口为2.49亿人，较2010年增加1.06亿人，其中东部地区吸纳跨省流动人口最多达到9 181万[2]。农村人口外流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推进。人才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是乡村振兴的主体和根基。大量农村人口外流会导致农村人才缺失，进一步造成农业发展不足、“三留”等问题。基于此，为了助推乡村振兴以加快农村地区发展，农村人口大量外流的趋势必须得到缓解。

1   农村人口外流的主要特征

1.1   流出人口越来越多，且以农村青壮年劳动力为主体

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城镇人口突破9亿，较10年前增长超2.3亿，形成城镇人口占比63.89%而农村人口只占36.11%的人口不均衡分布状态[2]。此外，在农村流动人口中，农村青壮年劳动力作为农村人口外流的主力军，占了农村外出总人数六成以上的比重，成为农村主要流动年龄群体，村庄中也由此出现留守老人和孩童的现象。

1.2   女性外出务工人数增多，流出性别比例趋于平衡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农村地区女性获得接受教育、培训的机会增多。通过学习培训，女性获取了更多学习、生产技能。在高度流动性社会背景下，很多农村女性为了应付日益增多的家庭开支、提高生活质量，她们大多选择进城务工以增加收入。这些拥有技能的农村女性更容易被城市所接纳，在城市可以获得农村无法提供给她们的优质工作机会。因此她们更愿意留在城市发展，过上她们所向往的美好城市生活。

1.3   人口家庭化流动特征明显，城市定居现象增多

当农村人口到城市工作，获得稳定可观的收入并过上体面的城市生活时，他们会倾向于把在农村生活的父母、妻子和子女接到城市中来[3]。因为他们通过打拼有能力支撑家人在城市的生活起居，渐渐地这些农村家庭就在城市定居下来。此外，一些农村女性由于工作的原因，婚后一直生活在城市，也有一些农村女性在向往城市生活的动力下，选择通过和城里人结婚的方式留在城市，通常在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回农村老家。

2   农村人口外流对乡村振兴造成的困境

2.1   农村人才流失

乡村振兴下的乡村治理，既不是简单的帮扶也不是完全摈弃城市发展模式，而是在现实社会发展的基础上，努力走城乡融合发展道路。这一目标的实现需要依靠人才，人才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目前在城市的“拉力”下，大量以青壮年劳动力为主的农村人口选择外出务工。对于那些走出村庄的农村青壮年而言，城市能为他们提供更多发展空间，创造更多晋升机会，帮助他们实现自身价值与意义。在外求学的农村学子，在毕业后常常从事高收入职业，同时拥有良好人际关系，从而选择留在城市并定居。这些农村群体作为农村地区的“精英人群”，是促进乡村振兴的主力军。这些农村人才的流失会减缓乡村振兴的步伐。

2.2   农业发展不足

新时代背景下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乡村振兴战略强调把农业发展、生态环境、乡风建设、村庄治理等要素相融合。其核心内容是转变农村发展模式，即将传统农业发展模式转向现代农业发展模式，从而真正让农业强起来。伴随着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的外流，现代农业发展模式难以得到有效推进[4]。农村中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外流，导致农村地区缺少可以作为农村技术人员后备军的劳动者。农业技术人员的缺失，导致在转变农业发展模式过程中农民无法获得相应帮助。例如，不知道如何根据市场需求和当地环境条件及时转变农作物种植类型；农业技术人员的缺失，新农业技术应用推广面临挑战，阻碍农业农村现代化步伐。从事现代化农业劳作，农民需要技术专业人员提供技术服务与指导，这样才有利于农民真正掌握现代农业知识、提高农作物种植能力。

2.3   村庄整合度低

随着全国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和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村庄与城市的边界被打破，农民的生产生活逐渐摆脱土地的束缚。受城市职业多元化就业环境的吸引，很多农户选择外出务工，不再全身心投入农业生产，有的甚至直接将土地流转给专门土地经营者进行统一管理。现在村庄中的人们从事着不同职业，而不同职业群体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使得村庄利益变得日益多元化。村庄的极大分化，进一步导致熟人关系网的不断弱化，农村乡土人情变得越来越淡薄[5]。对此，新时代背景下农村人口外流造成的农村社会加快分化转型，使原有的村庄组织体系不再发挥有效作用。在原有农村组织体系失效且衔接新时代发展的农村组织体系未完善甚至未搭建的情况下，聚合村民进行村庄自治就显得尤为困难。作为乡村振兴主体的农民难以联结起来，导致村庄凝聚力的下降，造成无法形成合力助力乡村振兴的困境。

3   农村人口外流对乡村振兴造成困境的原因及对策分析

3.1   农村人口外流的原因

3.1.1   农业收入不高，城乡比较利益显著

自古以来土地是农民的命脉，农民依靠土地来养活一家老小，但随着第二、三产业的兴起、市场价格的变化[6]，农民依靠农业得不到理想收入。相比农村，城市各种产业较为发达且城市劳动力市场也相对活跃，可以为广大劳动者提供较多薪资可观、福利优厚的就业机会。特别是随着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大部分城镇居民可以获得比农村居民更多的经济收入。近些年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也取得了一些进步，但城乡间的差距依旧明显。根据有关数据显示，我国2021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47 411.9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18 930.9元[7]，由此可见城乡之间的经济鸿沟依然较大。因此，在城乡收入差距显著的背景下，大量农村人口进军城市。

3.1.2   城市基础设施完善，教育资源丰富

相比于农村地区，城市内的公共基础设施水平更高，其中完善的社区服务、优质的教育与医疗资源、便利的交通、干净整洁的环境都是吸引农村人口流入城市的重要原因。例如，城市中的学校在教室设备、师资力量等方面占优势地位，很多农村父母都努力把子女送入城市学校就读，争取让子女获得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不断缩小农村孩子与城市孩子间的教育差距，为他们的子女将来有机会从事高质量工作创造有利条件。

3.1.3   受教育程度提高，农民思想发生变化

截至2021年，教育普及水平实现历史性跨越，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达10.9年，相比2012年增加1.0年，人民受教育机会得到了保障。其中，受过高等教育的比例24.9%，比2012年提高10.3个百分点[7]。随着城乡义务教育均衡和一体化发展，农村地区居民受教育程度有所提升，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变化。以前农民有着无法割舍的乡土情结，与乡土之间有着天然联系，大多农民都是脚踩泥土的庄稼人。对他们而言，村庄是他们的命根所在。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和自身教育水平的提高，农民开始逐渐摆脱“乡土性”追求“现代性”，于是大量农村人口离开狭小村庄进入城市务工生活。

3.2   应对农村人口外流的对策

3.2.1   营造良好环境，吸引人才回流

第一，建立健全引进农村人才政策体系。政府相关部门应该出台并完善各类农村人才引入政策[8]，进一步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从薪酬待遇、创业补贴、基本住房等方面创造更优厚的条件，为农村人才回流提供制度上的支撑。第二，构建城乡一体化机制，消除城乡融合壁垒。为推动城乡人才要素合理流动，加大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力度，如改善道路、供水、电网等基础设施；提升农村教育、医疗、养老等公共服务水平，以此吸引人才回流。第三，优化人才发展环境[9]，为返乡人才提供便捷、高效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在引入人才的同时要营造高效聚集资源的创业环境，给予他们提供培育、孵化、加速等创业扶持，如提供创新产业孵化基地、农业种植试验田等，让返乡人才充满幸福感和获得感，在乡村这块沃土上施展才华。

3.2.2   重视农村资源，推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

一是应该继续加大对农业的科技支持力度，在农村地区推广应用现代科学技术提高农作物产量和质量。根据农村产业发展实际情况和需求，派遣专业技术人员对农民普及培训农业科学知识，培养一批“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二是要以本地资源为依托，根据实际发展状况不断拓宽供应链、产业链，将农产品生产、加工、流通、消费等环节都包含在内[10]。例如，可以建立农村工厂或企业来加工本地的农产品，利用网络直播等信息化手段对特色农产品进行推广，提高本土农产品的知名度，也可以通过建立农村淘宝服务站、完善农村物流体系等方式拓展农产品的销售路径，从而创新出独具乡村特色的产业发展链条。通过培育壮大乡村富民产业，突破单一农作物种植的狭隘境地，为实现产业集群提供实践拓展平台。三是可以聚焦资源禀赋，利用独具特色的自然风光来推动本地旅游产业的繁荣兴旺。结合文旅融合的形式，进一步带动当地文化产业的蓬勃发展。开辟农村产业链的新路径为农村人口提供了家门口的高质量就业机会，增加了收入，从而吸引更多的外出务工的农村人口返乡。

3.2.3   提升农村整体风貌，建设宜居和美新农村

与城市相比，大部分农村环境相对较差，基础生活设施也相对落后，这是农村人口外流的重要推力。农村地区应因地制宜加强农田修复和开垦荒山，并全力保护现有绿化成果，着力提升绿化总体质量，促进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转变；加强环境卫生治理、改善农村公路路况，以深入优化人居条件，营造干净、整洁的生产生活环境；加大科技投入，鼓励居住分散地区探索采用人工湿地、土壤渗滤等生态处理技术，积极推进农村生活污水资源化利用[11]；发展沼气、秸秆还田等方式，将农业废弃物转变为可为人类利用的宝贵资源；大力推进农村绿化美化，提升农村整体风貌。

4   结束语

强国必先强农，农强才能国强。要想实现农业强国的目标，则需毫不动摇地推进乡村振兴战略，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坚实基础。乡村振兴的关键在于人，要充分发挥人在乡村治理中的主体性。在新型城镇化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通过完善人才激励机制、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改善农村居住环境、优化农村基础设施等举措，把农民的心“拴住”，吸引农村人才回流，为乡村振兴留住更多主力军。

参考文献：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2]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21[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21.

[3]谷玉良.农村人口外流与农村养老困境[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17（01）：114-122.

[4]韩莉，王干成，孙诚.湖北咸宁人口外流对乡村振兴的影响[J].中国国情国力，2020（03）：77-80.

[5]賀雪峰.大国之基：中国乡村振兴诸问题[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9.

[6]关海长.城镇化背景下农村劳动人口流动研究[J].农业经济，2020（02）：86-87.

[7]中国新闻网.教育部：中国各级教育普及程度达到或超过中高收入国家平均水平[EB/OL].（2022-09-09）[2022-09-09].https：//www.chinanews.com/gn/2022/09-09/9848678.shtml.

[8]何博.拓展引入途径，破解乡村振兴人才数量不足之困[J].农村经济与科技，2021，32（12）：190-192.

[9]胡鑫.乡村振兴战略人才支撑体系建设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21.

[10]中国政府网.自然资源部 国家发展改革委 农业农村部关于保障和规范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用地的通知[EB/OL].（2021-01-28）[2021-01-28].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1-02/08/content_5585844.htm.

[11]中国政府网.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五年行动方案（2021－2025年）》[EB/OL].（2021-12-05）[2021-12-05].https：//www.gov.cn/xinwen/2021-12/05/content_565598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