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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现状及避孕指导需求调查研究

2023-08-21吴丽梅王章璐李江徐帆余川蓉廖丽川

中国计划生育和妇产科 2023年6期
关键词:主城区伴侣成都市

吴丽梅,王章璐,李江,徐帆,余川蓉,廖丽川

非意愿妊娠主要是由于发生性行为时没有使用有效的避孕方法或使用不当导致的妊娠[1]。2017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的文章表明,2012年全球育龄期女性总体妊娠率为13.3%,其中非意愿妊娠率为5.3%,占所有妊娠的40%,而东亚育龄期女性总体妊娠率为9.9%,其中非意愿妊娠率为3.7%,占所有妊娠的37%[2]。

非意愿妊娠对妇女和儿童的身心有着巨大的负面影响[3],同时给城市的卫生保健系统带来巨大的财政负担。研究表明,非意愿妊娠可能与产后抑郁、家庭暴力以及过度的家庭经济负担有关[4-5];因非意愿妊娠而导致的育龄期女性短暂的妊娠间期与不良的产科结局密切相关,因非意愿妊娠而出生的婴儿较计划分娩的婴儿有更大的出生缺陷风险[6-8]。

据2021年《成都统计年鉴》记录,2020年底成都市总人口约2 100万,其中已婚育龄期女性260万人,平均避孕符合率仅为67.5%[9]。成都市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现状如何?据查新,目前没有成都市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现状调查的相关研究,并且国内外相关的研究也非常少。本课题旨在通过随机抽样调查,了解成都市五大主城区育龄期女性的非意愿妊娠及避孕需求现状,针对性为该类人群提供专业有效的服务,满足其避孕需求,从而降低非意愿妊娠发生率,减少育龄期女性的心理和生理压力,同时有效减少相关的家庭及政府财政经济支出。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居住在成都市五大主城区(锦江区、青羊区、武侯区、金牛区及成华区)、年龄在15~44岁的有性生活的女性。

1.2 调查内容

采用结构式自填问卷对成都市育龄期女性进行调查。主要内容包括:男女方基本信息(如年龄、居住地、出生地、文化程度、工作性质等);既往妊娠、避孕认知及避孕措施使用情况;生殖健康知识知晓状况及宣讲意愿调查。

1.3 调查方法

采用简单随机抽样估算总体率的方法计算本研究所需样本量约410人。2021年4~7月,按分阶段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共抽取25个街道、248个社区,每个社区按身份证号码随机抽取5~6名调查对象,为了避免随机抽样人群不符合纳入标准,同时抽取3~5名作为备选。最终抽取目标调查对象1 289名,使用自编调查问卷,以扫描二维码自填方式独立完成问卷。最终共收到1 230份调查问卷。

1.4 统计学方法

录入整理数据后运用R 4.1.3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调查对象的一般特征采用计数和构成比进行描述;采用方差分析各特征不同分层间的差异;采用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非意愿妊娠的风险因素。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

本次参与问卷调查且合格的育龄期女性1 230名。≤20岁占比5.3%;40岁以上占比6.8%;20~40岁的女性占比87.9%。从出生地来看,城市、城镇、农村的占比分别为41.7%、22.8%及35.5%,其中未婚、已婚约各占1/2。从文化程度来看,专科及以上水平占76.7%;从职业来看,主要为办事人员、商业、服务业人员(45.0%),专业技术人员(20.8%),国家机关人员(17.8%),农、林等生产人员以及不便分类的其他从业人员(16.4%)。73.7%的调查对象目前工作相对稳定,收入≤5 000元占比57.1%,11.7%的女性收入>10 000,详见下页表1。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表

2.2 育龄期女性避孕方式选择及各因素考虑情况

在避孕方式选择上,避孕套(80.9%)、体外射精(26.5%)、短效口服避孕药(20.8%)、宫内节育器(12.4%)是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优先选择的4种避孕方式。从避孕效果、不良作用大小、使用便捷程度、舒适程度、购买途径及价格等八个方面对调查对象避孕药具选择时的考虑因素进行分析,结果显示,避孕方式的效果、不良作用的大小及是否影响健康是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优先考虑的因素。65%以上的调查对象认为避孕效果和不良作用是主要的考虑因素,较少考虑的因素是购买途径、价格以及能否得到性伴侣的同意,详见图1(彩插3)。

2.3 非意愿妊娠现状、人群特征及影响因素分析

在1 230名被调查对象中,24.1%表示曾经发生过非意愿妊娠,11.2%的调查对象表示发生过两次及以上非意愿妊娠。统计结果显示,导致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四大原因依次为安全期避孕(43.8%)、体外射精(33.7%)、不规范使用避孕套(21.2%)以及口服紧急避孕药(17.9%),见图2(彩插3)。进一步调查结果显示,不同婚姻状态,男性和女性的年龄、文化程度及职业间比较,非意愿妊娠的发生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下页表2。

表2 非意愿妊娠人群信息

将婚姻状况、年龄、出生地、文化程度和职业等因素纳入单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已婚或离异状态、女性或男性伴侣年龄>40岁、职业为农林等生产人员女性、男性伴侣出生地为乡村和城镇与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的风险增加相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而女性年龄为21~25岁、女性或男性伴侣学历专科及以上与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的风险降低相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详见79页表3。

表3 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单因素分层Logistic回归分析

为排除婚姻状况、年龄、文化程度以及出生地、职业差异等因素对结果的影响,分别将女性及男性伴侣的以上信息纳入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校正相关因素后,已婚、男性伴侣出生地为乡村依然与成都市主城区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的危险增加相关。而女性年龄为21~25岁、大学及以上学历、男性伴侣学历为专科及以上与成都市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的风险降低相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详见80页表 4。

2.4 非意愿妊娠结局、避孕认知及需求现状

统计显示,63.9%的调查对象最近一次非意愿妊娠以药物或人工流产的方式终止妊娠,仅有17.2%的调查对象以孕足月分娩结束妊娠。41.8%认为短时间内无生育打算是造成这一妊娠结局的主要原因;21.9%认为经济压力太大不适宜继续妊娠。对51名足月孕分娩的调查对象进一步调查显示,82.4%迫于年龄、父母及性伴侣的压力继续妊娠至足月分娩。

避孕认知调查显示,约1/4调查对象不知道人工流产可能导致不孕及生殖系统疾病;3/4调查对象几乎不了解人工流产过程;1/2以上表示不知道人工流产术后该如何采取避孕措施。避孕需求调查显示,约1/2表示从未接受过避孕知识指导及相关教育,而接受过避孕指导教育的调查对象表示网络(65.6%)、医院(60.4%)、学校(57.2%)是获得相关知识最主要的三大途径;约2/3调查对象表示没有获得足够的避孕指导,基于不好意思(53.1%)、没有时间(43.7%)以及不太关心(22.3%)三大原因,约3/4调查对象表示从未主动向医务人员咨询避孕方法。70.4%的调查对象表示非常愿意接受专业的避孕指导,其中最能接受的指导方式为浅显易懂的科普手册(67.5%),其次妇科专科门诊(40.0%)以及社区讲座(37.2%)也是比较能接受的指导方式。

3 讨论

成都市作为中国西部省级、特大城市和重要的中心城市,2021年常住人口约2 100万[9]。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成都凭借科教、人才、信息等在中西部地区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前来发展。近几年越来越多年轻人选择在成都工作、生活,给成都注入年轻活力的同时,也给这座城市的卫生保健系统带来越来越大的压力。

目前我市的计划生育相关研究主要是普及和提高各大医院的流产后关爱(post-abortion care,PAC)服务,即对前往医疗机构寻求人工流产服务的妇女进行相关避孕知识普及和宣传,而这种PAC服务忽略了有性生活但暂未发生非意愿妊娠的人群,这种除患于已然的方式只能从一定程度上减少非意愿妊娠的发生。另外,PAC的目标人群主要为前往公立医院进行人工流产的女性,而在私人诊所进行人工流产、自行药物流产、自然流产的人群并未进入调查,该类人群数量庞大,遗漏该类人群的统计数据,不能全面了解我市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现状及避孕指导需求。本课题以社区为单位,五大主城区所有育龄期女性为研究对象,通过自答式问卷调查了解育龄期女性的避孕及非意愿妊娠现状,积极对其进行人为干预,提高我市育龄期女性避孕认知,将非意愿妊娠防患于未然,可以有效降低我市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发生率。

避孕知识的欠缺、避孕知识获得途径的不规范直接影响女性避孕方式的选择,影响避孕效果[10]。本课题调查结果显示,我市五大主城区育龄期女性约1/3选择体外射精,1/5选择安全期为避孕方式,这些选择的直接后果是我市五大主城区约1/4育龄期女性曾经发生非意愿妊娠,约1/10曾发生过两次及以上的非意愿妊娠。进一步调查研究表明,一半以上调查对象表示从未接受过避孕知识指导及相关教育,而接受过避孕指导教育的调查对象约70%自行从网络上查询了解,这说明向我市育龄期女性普及避孕知识,指导她们根据自身情况选择适宜、规范的避孕方法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本课题对我市五大主城区非意愿妊娠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相关分析,与既往研究结果一致,已婚是我市五大主城区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的风险因素,而年龄为21~25岁、大学及以上学历是非意愿妊娠发生的保护性因素[11-12]。该结果的可能原因是已婚状态下男女避孕意识相对减弱,同时由于需长期采用避孕措施,避孕措施的不良作用及可及性差异导致已婚男女避孕措施实施困难性增加[12]。而21~25岁、大学及以上学历的女性由于学历的提升、避孕知识的普及及学校教育产生了良好的影响,该类人群对避孕的认知度较其他人群有一定程度的提高[13-14],因而发生非意愿妊娠的风险相对降低。本课题同时对调查对象的男性伴侣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男性伴侣出生于乡村地区是非意愿妊娠的风险因素,而男性伴侣学历在专科及以上水平是非意愿妊娠发生的保护性因素。其原因可能是乡村出生的男性避孕认知及意识相对城市出生的男性差,在性行为发生时对避孕方式的选择较局限,因而发生非意愿妊娠等风险增加;而随着学历认知的提高,避孕相关知识掌握更全面,避孕方式的选择也更加有效、可及,从而降低了该类人群的非意愿妊娠发生风险[15]。这说明普及我市育龄期男女性(尤其是已婚人群、学历较低男女及年龄较小人群)的避孕知识是我市卫生保健系统目前急迫需要解决的问题。而通过制作浅显易懂的科普手册、增加妇科避孕相关专科门诊和社区讲座以及采取针对不同年龄层次人群的计划生育措施,能一定程度上改善我市目前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现状,为育龄期女性的生殖和生育健康保驾护航。

表4 育龄期女性非意愿妊娠多因素分层Logistic回归分析

本课题仍有不足之处,仅对我市五大主城区育龄期女性进行随机抽样调查,现有的数据无法全面了解我市育龄期女性的整体避孕及非意愿妊娠现状,需进一步扩大样本量;其次,性与生殖健康的实现需要男女双方的共同参与,无论是避孕措施的选择,还是非意愿妊娠发生后是否终止妊娠,男女双方都有共同的责任和义务,因此要了解我市育龄期男女的避孕现状,需同时对男性进行随机抽样调查以直接了解男性的避孕认识及需求,从而全方位为我市育龄期男女提供可行性指导及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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