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来自中部地区的实证研究

周泽炯, 占青婷

(安徽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一、研究背景与文献综述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十九届六中全会进一步强调,“要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2020年初以来,新冠疫情引发全球经济巨大波动,各国经济均遭受严重冲击,在党和国家的宏观调控下,我国经济展现出强大的韧性,呈现逆势增长。然而现阶段全球局势日趋复杂,国内局部疫情时有发生,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经济恢复仍面临着不少挑战。在新的发展形势下,我国亟需进一步改革经济发展方式、转换经济发展动力,以适应高质量发展的需要。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经济发展的方向。“绿色金融”是顺应时代发展的金融新领域,它在配置绿色环保资源方面优势显著,可以更定向地促使绿色资源流入企业和市场[1],在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同时满足自身的持续性发展要求。2016年,《“十三五”规划纲要》首次提出绿色发展理念并正式提出“建立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绿色信贷、绿色债券,设立绿色发展基金”[2],同年,构建绿色金融体系上升为国家战略。2017年,国家设立首批绿色金融改革试验区,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地方创新试点正式开启。2021年3月,全国人大在《“十四五”规划纲要》中指出要“强化绿色发展的法律和政策保障,实施有利于节能环保和资源综合利用的税收政策,大力发展绿色金融。”[3]2022年6月,中国银保监会制定《银行业保险业绿色金融指引》,明确要求“银行保险机构应当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从战略高度推进绿色金融”[4]。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下,我国绿色金融发展成效显著。

产业发展是经济发展的助推器,产业结构关乎一国的生产能力和经济发展水平。由于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我国过于注重经济增速而忽视产业结构,产业结构优化速度与经济水平不相匹配,供需结构失衡、创新动力不足等问题较突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产业结构优化是分不开的,而产业结构优化离不开金融资源的支持。因此,在经济迈入高质量发展的新形势下,积极发展绿色金融,优化调整产业结构,从而推动资源环境协调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已有研究中,国内外学者们对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做了许多探索。国外关于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的研究起步较早。绿色金融是由环境金融这一概念逐渐演化而来的,相关研究也多聚焦于环境保护与技术创新。Salazar J[5]指出,绿色贷款、绿色债券和绿色环保基金等这类依据环境产业与自身发展需要开展的金融创新活动,能够一定程度上引导资金流入环保产业,从而促进产业结构优化。Hsieh等[6]研究发现,产业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的程度与国家的金融效率呈正相关,通过发展绿色金融、提升资金效率来优化产业结构是必要手段。Markandya等[7]基于多个国家的相关数据,利用CGE模型(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探究绿色金融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表明绿色金融对于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推动作用更显著,且绿色金融通过促进技术创新来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速,进而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Hadj等[8]认为绿色金融通过为环保产业投资,并约束高污染项目的发展,从而促进产业结构调整。D’Orazio等[9]基于代理的计算模型对传统银行和绿色银行展开宏微观经济动态模拟,结果显示绿色金融相关工具可以促进环境技术的扩散,进而达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目的。Gianfrate等[10]指出,绿色金融在分配财政资源以减少碳排放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Mamun等[11]进一步论证了绿色金融对碳排放的影响在信贷市场发达的经济体中更为明显,这有利于推动能源结构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在国内的相关研究中, 绿色金融如何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近年来的主流研究方向, 理论方面与实证层面均有不少研究。从理论层面来看, 部分学者多基于绿色金融系列工具及绿色金融体系进行分析, 马骏[12]指出绿色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促进作用, 并针对中国绿色金融体系的构建提出了相关建议; 陈智莲等[13]分析了绿色金融系列工具并对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发展进行总结, 指出绿色金融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李建涛等[14]指出现有绿色金融体系由于缺乏同新型要素市场的联动而无法完全满足绿色产业发展的多样化需求, 并利用哈特维克法则, 对绿色金融市场体系进行扩展以完善其市场功能。也有学者对绿色金融影响产业结构的机理进行分析, 龙云安等[15]认为绿色金融通过资金融通、资金导向、产业整合和风险防范四方面调节产业结构; 朱广印等[16]指出绿色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的促进作用是源于资本形成、信号传导、反馈与信用催生及产业整合这四大机制; 刘濛等[17]则基于数字信用角度, 探讨了绿色金融对雄安新区产业升级的作用机制。从实证层面来看, 研究主要分为全国范围和区域范围的分析。关于全国范围的研究, 党晨鹭[18]通过建立固定效应模型, 发现绿色金融发展对区域内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正向影响, 且发达地区作用效果更明显; 丁攀等[19]利用双重差分模型, 论证了绿色金融政策能够通过提高企业技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 从而为经济可持续增长增加动力; 高锦杰等[20]采用系统GMM模型(系统广义矩估计模型)研究发现, 绿色金融发展可以显著推动产业结构生态化, 且呈现明显的区域差异, 主要表现为对东部的促进效果大于中西部地区; 邵学峰等[21]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视角, 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各省份的绿色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 指出我国各地区的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存在差异性且大多处于初级发展阶段。关于区域范围的研究, 沈翠芝[22]基于灰色关联模型验证了福建省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联性, 且绿色信贷在三大产业中与第三产业的关联度最高; 李硕等[23]从河北省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现状出发, 通过耦合协调度模型实证检验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相互促进作用; 王翌秋和郭冲[24]以长江经济带各省市为研究对象, 分析了绿色金融与产业绿色发展的耦合协调现状, 结果显示长江经济带绿色金融与产业绿色发展成效显著, 两者耦合协调度提升明显, 已实现良性共振耦合。

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与分析可知,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研究比较丰富,理论与实证层面均有不少成果。目前理论研究较为明晰,从多角度分析了绿色金融如何促进产业结构优化,但对于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的测度尚缺乏统一的标准。实证方面的研究大多聚焦于计量模型分析,重点在于验证绿色金融对产业结构的作用效果大小,而对于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的研究较为缺乏。此外,关于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分析,一般以全国或某一省份的研究为主,针对中部地区的相关研究更是缺乏。

作为主要的能源和原材料重要基地,中部地区在我国经济建设中具有重要支撑作用。现阶段,中部地区正处在工业化后期的前半阶段,既向上承接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又向下带动起西部地区经济共同发展,成为我国重要的经济腹地[25]。由于中部地区有着承东启西、连南接北的重要地位,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一环,面临着较大的经济转型压力,经济发展与生态可持续发展的矛盾也日渐凸显。2021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动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中指出“中部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依然突出”“生态绿色发展格局有待巩固”[26]。大力发展绿色金融、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已成为实现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因此,本文在分析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机理的基础上,以中部地区作为研究对象,测算绿色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并进一步探讨二者间的耦合协调关系,以期为促进中部地区经济与资源协调发展及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依据。

二、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机理

耦合这一概念来源于物理学,是指两个或以上的系统之间作为有机整体并相互依赖、相互作用的动态发展过程,在学术研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经济学领域中的耦合指的是具有紧密联系的经济主体或经济载体,以相互促进或相互制约的方式发展成为有机整体并共同发挥作用的一种关系。本文将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看作两个相互耦合的有机整体,其耦合机理如图1所示。

一方面,绿色金融发展强化了金融供给,可以为产业结构优化提供更为优质高效的金融服务与金融产品,推动产业结构朝着高级化、合理化的方向发展。首先,绿色金融发展能够有效集聚金融资源,为绿色产业发展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有利于环保、新能源等领域的技术创新与进步,有利于新产业加速形成与发展,从而促进产业合理化水平有效提升;其次,绿色金融制度与产品的更新迭代能够更好地促进产业绿色转型,推动传统产业向绿色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提升生产效率与资源利用效率,促进产业发展由要素驱动转变为创新驱动,提升产业高级化水平。此外,绿色金融能够通过产品与服务的改善来促进资源要素的流动与合理配置,强化产业间的分工协作,为产业结构优化提供内在动力。另一方面,产业结构优化又能催生更多新的金融需求,推动金融制度与金融产品的创新,从而促进绿色金融进一步发展。首先,产业结构的优化推动技术进步、加快产品创新的步伐,新技术的应用促进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升级的融合发展,推动绿色金融制度与产品不断进步与创新。其次,在产业结构优化的动态发展过程中,就业结构逐渐改善,人力资本水平不断提高,金融资源在产业间流速加快且资源配置不断优化,资源浪费有效减少,从而促进金融改革,绿色金融的发展将拥有更为广阔的市场空间。此外,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的同时也对绿色金融的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绿色金融需要在金融制度和金融产品方面进行更新与完善,以此来为产业结构优化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务,绿色金融在这个过程中效率得以提升。

总而言之,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存在着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耦合关系,绿色金融发展为产业结构优化提供支持,产业结构优化又促进绿色金融进一步发展,两者的良性耦合可以发挥出“1+1>2”的作用效果。

三、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模型

1.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1)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指标体系。绿色金融和产业结构优化的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需要以系统性、科学性及数据可获得性为基本准则,以此来全面综合地反映出各指标的水平。关于绿色金融的评价指标体系,本文借鉴曾学文等[27]、李晓西等[28]的研究,综合考量绿色金融的主要工具,将绿色金融划分为绿色信贷、绿色证券、绿色保险、绿色投资和碳金融等5个指标来进行衡量,具体的指标定义与指标属性见表1。关于产业结构优化的指标体系,通常是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两个方面来进行评价。本文结合范洪敏等[29]的研究,在产业结构优化的指标体系中添加产值结构和结业结构两个维度的指标。具体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绿色金融和产业结构优化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2)数据来源。绿色金融发展在较长一段时期内呈碎片化,自2010年开始绿色金融信息才完全披露并逐渐进入规范化发展阶段,因此本文的样本数据设定为2010—2020年。表1中相关指标的数据主要来源于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保险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与中国生态环境统计年报及各省份统计年鉴。

2.耦合评价模型

(1)耦合度模型。耦合度模型可以反映出两个或以上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程度。在本文中主要研究的是绿色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优化两者之间相互关联、相互依赖的强弱关系。当耦合度较高时,两者之间相关性较高;反之则相关性较低。借鉴魏金义等[31]的研究,构建如下耦合度模型:

(1)

式中:C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间的耦合度;Z1为绿色金融指数;Z2为产业结构指数。

(2)耦合协调度模型。耦合度虽然可以用于衡量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两者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弱程度,但无法反映出两系统间的作用是否为良性互动,即可能存在绿色金融指数和产业结构指数均较低而耦合度却偏高的现象。因此,本文在测度耦合度的基础上,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综合分析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协调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模型如下:

式中:D表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度;T为两者的综合协调指数;α与β分别表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的权重,一般情况下将两者的重要程度当作等同的,故选定α=β=0.5。

(3)耦合度与耦合协调等级评价标准。参考已有研究[32],将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进行等级划分,具体标准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四、实证分析

1.指标权重的确定

为综合考量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指标体系中各三级指标所占比重大小,需要对各指标的贡献度进行测度。本文选用熵权法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1)指标数据标准化。由于各三级指标间单位不统一,为使得不同类型的数据可以合成为综合评价指数,需要先进行数据标准化处理。标准化处理公式如下:

(4)

(5)

(2)确定各指标权重。熵值可用于判断指标的离散程度,离散程度越高,则包含的信息量越大,对综合评价的影响程度也越大。

首先,确定指标贡献度,以yij来表示,

(6)

然后,计算第i个指标的熵值,以Ei来表示,

(7)

式中:n表示省份数;T为观察期年数。

最后,计算各个指标的最终权重,用σi表示,

(8)

(3)计算综合评价指数。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综合评价指数通过加权计算得出,用Zj表示,

(9)

式中,m为指标个数。

通过以上计算过程对中部地区绿色金融和产业结构优化指标体系进行测度,得出各指标所占权重。计算结果见表3和表4。

表3 绿色金融指标体系中各指标权重

表4 产业结构指标体系中各指标权重

2.耦合协调度分析

利用前文所述模型方法可以测算出中部地区各省份的绿色金融指数和产业结构优化指数及两者的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进而分析其时序变化与空间差异。通过时序变化分析可以了解中部地区绿色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及耦合关系的动态演进过程,从而把握中部地区发展基础与未来发展趋势;通过空间维度的分析能够进一步探究中部各省份之间的差异性,区分不同省份的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度的发展阶段和发展特征。

(1)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时序变化分析。根据前文熵权法计算出的各指标权重大小,结合公式(9)计算得出中部地区整体的绿色金融指数与产业结构指数,再利用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得出2010—2020年中部地区整体的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值,具体数据见表5。

表5 2010—2020年中部地区整体绿色金融指数和产业结构指数及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

从表5耦合度的测算结果来看,中部地区2010—2020年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度一直在0.4～0.5之间波动,处于磨合耦合阶段。可见,现阶段中部地区的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之间的联系还不够紧密,两者相互作用较弱,良性协调发展的基础并不牢固。从表5耦合协调度的测算结果来看,其在总体上呈现稳步上升态势,但提升幅度较小,仍处于濒临失调阶段,这说明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实现优质协调仍需要很长的发展时间。结合绿色金融指数与产业结构指数的变化,耦合协调度未能得到较大提升主要源于中部地区的绿色金融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较低水平的绿色金融无法对产业结构的优化做出较大贡献。鉴于此,中部地区应加强绿色金融基础设施建设,进一步落实绿色金融具体工具,实现绿色金融的规模扩张与效率提升,从而为产业结构优化提供更为有效的助力,实现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进一步融合与提升。

(2)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差异分析。为了进一步研究中部各省份的空间差异,依照前文相同的步骤,利用相关数据计算出2010—2020年中部各省份绿色金融指数和产业结构优化指数及两者的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具体数据见表6。

表6 2010—2020年中部各省份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测算结果

从表6可以看出,中部地区各省份的绿色金融和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度与中部整体趋势基本保持一致,但由于不同省份的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的配套政策及战略规划不尽相同,各省份耦合协调度的发展速度与发展阶段也存在一定的差异。分省份来看,江西和安徽的耦合协调度发展处于中部地区前列,在考察期内由濒临失调进入勉强协调阶段;湖北虽在2015年和2016年达到勉强协调但此后几年耦合协调度出现小幅度回落,目前仍处于濒临失调阶段;湖南的耦合协调度一直处于0.4～0.5的濒临失调区间内,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山西和河南则是实现了轻度失调向濒临失调的转变。

整体而言, 中部各省份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度均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发展, 其中安徽和江西发展较快, 但与其他省份的差距并不大, 各省份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均处在较低水平, 仍有较大幅度的提升空间。由此可见,中部各省仍需抓紧中部崛起发展契机, 完善绿色金融体系、健全绿色金融“生态圈”, 进一步引导各类金融资本流向绿色产业, 促进绿色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转型, 进而推动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与可持续发展。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在分析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机理的基础上,构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评价指标体系,利用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模型,实证研究了2010—2020年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度的时序变化和空间差异。结果表明:①从时间维度来看,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度虽然呈逐渐上升趋势,但长期处于濒临失调阶段,且上升幅度较小,说明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尚未达到良性协调状态,还需要较长时间的发展;②从空间维度来看,江西与安徽相较于其他四省耦合协调度略高,但地区差异不甚明显,各省份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均较低,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基于理论与实证方面的讨论,就如何促进中部地区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协调有序发展,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立足地区产业发展需要,因地制宜制定绿色金融发展规划。由于中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及东部,绿色金融发展也与东部有不小的差距,在制定绿色金融发展规划时要正视这种差距,不能片面追求绿色金融的规模扩张,而应结合地区发展现状和产业结构特点,充分发挥中部地区的区位优势和资源优势,构建与当地产业结构相匹配的绿色金融体系,明确绿色金融重点支持的产业和领域,打造具有地区特色的绿色金融优势,从而推动绿色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融合发展。

(2)突破行政界限,推动跨省市合作。绿色金融发展较好的省市可以以核心与中介的身份来引导和促进周围省市的绿色金融发展,在进一步发展本地区金融市场的基础上,促进省际绿色金融资本、技术相互流通,构建优势互补、特色明显的绿色金融集聚“生态圈”,形成绿色金融市场资源协同共享的多方合作机制,强化跨省市绿色金融交流与协作,共同引导绿色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

(3)引导社会力量参与,促进绿色金融创新发展。目前中部地区的绿色金融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绿色金融发展仅靠政府支持与推动是完全不够的,更需要社会力量的参与。创新绿色金融制度与产品,引导社会力量参与绿色金融发展,不仅能够进一步吸引新的资金投入绿色金融进而推动绿色产业发展,而且可以借助社会力量的监督,保证绿色金融实施效果,为绿色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