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中的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摘 要：科学社会主义经典文本《共产党宣言》包含着丰富的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思想，这主要体现在：无产阶级政党教育无产阶级实现阶级意识的自我革命，完成无产阶级作为独立阶级的阶级意识的觉醒；无产阶级政党通过对无产阶级内部各种错误思潮的批判与斗争，实现了指导思想的自我革命；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相互促进，前者是后者的必要前提，后者是前者的动力和目标。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思想对于中国共产党有着举足轻重的思想指导作用，有利于实现无产阶级政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有利于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工程，有利于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的社会革命。

关键词：《共产党宣言》 ；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社会革命；价值

《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经典文献，其所阐述的无产阶级政党及无产阶级自我革命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无产阶级政党代表无产阶级，首先需要对自身所代表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进行自我革命，使无产阶级意识到自身作为独立阶级的阶级地位、历史任务和历史使命。第二，当时的无产阶级同时受多种非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思潮”和“共产主义思潮”的影响，所以无产阶级政党必须运用马克思主义教育引导无产阶级，从而清除这些非马克思主义，却披着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外衣的思潮对无产阶级的影响，这是无产阶级政党必须从思想层面进行的自我革命。第三，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与无产阶级的社会革命有着密切的关系，要完成社会革命的任务，需要持续地进行组织方面、思想方面等多方面的自我革命。

一、唤醒阶级使命：无产阶级政党阶级意识之自我革命

在《宣言》正文的第一部分“资产者与无产者”中，马克思、恩格斯分析了虽然自无产阶级诞生以来，资产阶级就是无产阶级的敌人，但是在某个历史时刻，无产阶级却在不自觉中被裹挟进资产阶级反封建的阵营，概因为其在成立早期没有独立的作为一个阶级的意识，最终无产阶级政党将领导自己的阶级同这个与“敌人”联合的阵营决裂，实现阶级意识的自我革命。这样的一个过程具有历史必然性，也体现出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在自我革命中阶级意识觉醒的历史自觉。

随着大工业时代的到來和人类交往的发展，资产阶级队伍也愈发壮大，一步步发展起来。资产阶级在砸碎封建枷锁的时候，往往利用无产阶级一起来完成这个使命。“在这个阶段上，无产者不是同自己的敌人作斗争，而是同自己的敌人的敌人作斗争，即同君主专制的残余、地主、非工业资产者和小资产者作斗争。因此，整个历史运动都集中在资产阶级手里；在这种条件下取得的每一个胜利就都是资产阶级的胜利。”[1]无产阶级在与资产阶级共同反封建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资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而进行这场革命的目的，自然而然促使了无产阶级自身阶级意识的萌芽。

《宣言》指出，因为在实践和理论方面胜过其他工人政党和无产阶级广大群众，所以共产党人是无产阶级运动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2]。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意识的觉醒是无产阶级阶级意识觉醒的先决条件，无产阶级只有经过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的教育，才能真正意识到自身的历史使命，无产阶级才能意识到作为一个阶级的敌人是整个资产阶级，从而实现阶级意识层面的自我革命，实现阶级意识的觉醒。有了阶级意识的觉醒之后，共产党人还要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3]。而无产阶级本来与资产阶级联合起来，更准确地说被资产阶级所利用，在反封建的资产阶级革命中成为与“敌人”同在一个阵营的力量。所以当资产阶级革命任务完成的时候，无产阶级也就到了对自己的这个阵营进行自我革命的时候。

二、荡涤错误思潮：无产阶级政党指导思想之自我革命

欧洲无产阶级从产生到壮大的过程始终伴随着各种思潮对无产阶级的影响，马克思主义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指导思想，经历了长期的对各种错误思潮进行批判和反复斗争的过程，这个过程体现了无产阶级政党对指导本阶级前进的指导思想的自我革命。

欧洲无产阶级队伍中之所以频繁流行各种错误思潮，首先是因为欧洲自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以来，思想纷呈、思潮迭起。其次是在欧洲革命频发的时代，旧的、没落的贵族和地主阶级为了与资产阶级对抗，需要争取广大无产阶级的支持，因此他们惯于把自己的思想伪装成代表无产阶级的思想。最后是因为欧洲无产阶级的来源和构成比较复杂。《宣言》指出，“在阶级斗争接近决战的时期……甚至使得统治阶级中的一小部分人脱离统治阶级而归附于革命的阶级，即掌握着未来的阶级”[4]，资产阶级中间也有一部分人转到无产阶级方面来了。另外，各种中层等级的成员，即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等等，也因为经济地位的变化和社会的剧烈震荡而转变为无产阶级的一分子。这种阶级分化的结果既带来了无产阶级队伍的扩大，而分化进入无产阶级队伍的原其他阶级的成员无疑也将本来各自所属阶级、阶层的非无产阶级思想带入到无产阶级队伍中来，使无产阶级队伍中各种思想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这就需要以马克思主义思想对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批判、荡涤与清除，实现无产阶级指导思想的自我革命。

在《宣言》第三部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文献”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专门细致分析批判了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欧洲无产阶级队伍中几种具有代表性的错误思潮：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以及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宣言》在分析批判这些错误的社会主义思潮时，批判的思路和方法具有共同性：运用历史和阶级分析法分析各思潮产生的社会基础、揭示各思潮的阶级本质、批判思潮的核心理论。

三、经典指引方向：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

《宣言》以唯物史观为基础深入阐发了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条件、主体和道路等问题，《宣言》还蕴含了对于无产阶级社会革命和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相互关系的重要思考，表明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自我革命是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必要前提，无产阶级社会革命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自我革命的动力和目标。

（一）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理论的初步阐释

唯物史观表明社会基本矛盾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宣言》以这一原理为基础阐发了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主客观条件。《宣言》指出以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基础的生产关系在创造出巨大的社会财富的同时，也越来越显示其破坏生产力发展的一面，这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不断爆发，在资本主义社会，“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发展；相反，生产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关系所不能适应的地步，它已经受到这种关系的阻碍”[5]。随着资本主义工厂大工业的发展，经济危机的加深，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日益加重，所以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日益显示其尖锐性和不可调和性，这是社会基本矛盾深化在阶级矛盾上的体现。无产阶级社会革命有其必然性，马克思主义在工人阶级及其政党中的影响日益扩大，这是主观条件，而社会基本矛盾的深化和阶级矛盾的发展则是客观条件。

《宣言》指出正是日益壮大的无产阶级才是革命的主体力量。资本主义的资本和工厂越扩张，无产阶级的队伍也就越壮大，“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6]《宣言》还指出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道路是无产阶级暴力革命，革命的目标是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消灭私有制，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社会。

（二）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

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和无产阶级的自我革命是一体两面的，通过无产阶级政党在自我革命中领导无产阶级进行自我革命，从而唤起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才能使无产阶级意识到自身作为和资产阶级对立的阶级所担负的历史使命。无产阶级政党通过对自身指导思想进行自我革命，扫除各种错误思想的影响，对于其正确地领导无产阶级完成历史使命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是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必要前提，无产阶级社会革命及其历史使命是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动力和目标。无产阶级作为最先进、最有前途的阶级，其被历史赋予重大使命，即解放全人类。无产阶级使命重大，而领导无产阶级完成社会革命及最终使命的无产阶级政党必然任重道远。领导无产阶级完成历史使命与任务正是无产阶级政党需要持续地进行自我革命，进行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和自我提高的不竭动力，同时也是无产阶级政党的目标和使命。

四、推进复兴伟业：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思想的当代价值

（一）有利于中国共产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

習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7]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是中国共产党人长期以来都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毛泽东对此思考后得出的答案是发扬民主、加强监督，并表示：“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8]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将“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作为新时代十年的战略性举措、变革性实践、突破性进展、标志性成果之一，并对新时代新征程党的自我革命作出新部署、提出新要求，告诫全党必须牢记“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9]。打铁还需自身硬，“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10]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中，我们党要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敢于刀刃向内、刮骨疗伤，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以“得罪千百人、不负十四亿”的决心和魄力，深入推进反腐败、反特权斗争，使中国共产党这个百年大党在自我革命中不断焕发蓬勃生机，敢于接受人民大众的监督，始终成为中国人民最可靠、最坚强的主心骨，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

（二）有利于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工程

党的十八大以来，基于坚定不移地推进全面从严治党，进一步实现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现实目标，习近平总书记就新时代如何推动党的自我革命作出一系列重要阐述，强调中国共产党只有将刀刃向内，进行彻底的自我革命，才能真正实现全面从严治党。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总结中国共产党百年艰辛奋斗历程的十条历史经验，其中“坚持自我革命”是一条宝贵经验，集中反映出中国共产党对政党自身进行全面改造的决心与魄力。党的二十大再次强调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我们落实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要健全全面从严治党的体系，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核心地位。

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思想对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具有重要的指导与启发意义。研究《宣言》中无产阶级政党阶级意识觉醒、指导思想的生成过程，继承、发扬《宣言》中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相关思想，有利于推进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实践，从思想上政治上建设党，加强党的组织建设，维护党的团结统一，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为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从而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提供重要理论指导。

（三）有利于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

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为取得无产阶级政党新的伟大历史成就，真正实现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必须清除社会革命中出现的难点、堵点问题，破除全面深入改革过程中的各种利益纠缠；以刮骨疗毒的彻底自我革命精神，坚持不懈地把全面从严治党引向深处；时刻坚持党要严格地管理、治理自己，坚持不懈地保持党风清正、党纪严明；敢于肃清一切腐蚀党健康肌体的各种病毒，着力纠正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对贪污腐败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严厉处罚，从而实现以党的自我革命持续增强党的执政能力，提升党的政治领导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使我们党完成“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使我们党有信心和能力在新时代坚持和引领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

参考文献：

[1][2][3][4][5][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08-409、413、413、410、406、406.

[7][9]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N].人民日报，2022-10-26（1）.

[8]金冲及.毛泽东传[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746.

[10]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9.

责任编辑：鲍跃华

收稿日期：2023-03-20

作者简介：谈昕，四川外国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