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的作用研究
2023-08-03张伟伟
摘 要:网络人士作为重要的网络参与主体,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具有重要作用和价值。本文通过对网络人士的实证调查,从工具维度和功能维度揭示网络人士的网络行为特征,探讨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存在的困境,剖析影响网络人士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内外因素。在对当前网络人士统战工作所存在问题进行全面总结的基础上,本文提出发挥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作用的可行路径。
关键词:网络人士;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统战工作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网络已经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掌握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就是守护国家的主权和政权”。党的十八大以来,网络意识形态领域发展呈现良好态势。但是,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隐蔽性一直在增强。尤其是近三年来,在新冠肺炎疫情和中美贸易冲突叠加的时代境遇下,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挑战。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网络舆论乱象丛生,严重影响人们思想和社会舆论环境。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推动形成良好网络生态无疑是新时代新征程上的一项重要任务。
网络空间由节点相互联结而形成,其中的“中心节点”是网络行动参与主体。因此,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不是抽象、空洞的,它与网络行动主体密切相关,本质上通过对“中心节点”的行动主体开展思想工作,进而通过他们引导“普通节点”的网民[1]。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走好网络群众路线,探索创新网络人士统战工作方式方法,针对性加强思想政治引领,把爱党爱国有影响有担当的网络人士纳入工作视野,支持他们为维护意识形态安全发挥正能量”。网络人士是网络最重要的参与主体;也是一个伴随着互联网发展,规模和内涵在不断扩大的群体[2]。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网络人士具有独特的专业优势和强烈的现实需求。做好网络人士的统战工作,发挥他们的积极作用,是新时代防范网络意识形态危险、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途径之一。
本文关注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的价值和作用,从当下网络人士的网络行为特征出发,通过对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所存在的问题和成因剖析,探讨如何通过对网络人士统战工作的改进和创新,增强网络人士主动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责任意识,提升网络人士对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防范能力,在现实层面为网络人士统战工作提供具有较高决策价值的对策和建议。
一、研究设计
本课题的调查对象为江苏网络人士。江苏是中国互联网大省、强省,互联网普及率高、互联网企业多、互联网经济发达。因此,针对江苏网络人士的调查,可以反映中国网络人士的较高水平和发展趨势,为全国网络人士统战工作提供示范和参考。为了解江苏网络人士的真实情况,课题组于2022年4月至6月,先后对江苏省13个设区市网络人士进行了走访和调研,发放问卷1500份(回收有效问卷1323份,回收率为88.20%),访谈和座谈涉及120人,并对网络代表人士的网络行为进行数据挖掘。
二、网络人士的网络行为特征
网络人士生活和工作高度依赖网络,那么他们的网络行为有何特征?与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密切相关的行为表现如何?为了回答上述问题,本文从工具维度和功能维度对网络人士网络行为进行了调查。
(一)工具维度:网络人士最常使用微信、微博和QQ
微信是网络人士使用最频繁的网络程序,其次是微博和QQ(见图1)。从均值来看,微信可以认为是网络人士深度使用的网络程序,使用频率(4.42/5)远高于排名第二的微博(3.34/5)和QQ(3.05/5)。除此之外,直播网站(2.71/5)、游戏网站(2.05/5)和招聘网站(2.05/5)也是网络人士使用较多的网络程序。从性别来看,网络人士中男性和女性使用差异并不特别显著。相较而言,女性用QQ多一些,男性看直播多一些。
(二)功能维度:网络人士上网主要为了阅读、社交和生活
在工作之外,网络人士使用网络的主要目的可以归纳为“新闻阅读”“社交使用”和“社区生活”这三类(见图2)。从均值来看,“新闻阅读”(“浏览国内新闻”3.74/5、“浏览本地新闻”3.65/5、“浏览国际新闻”3.46/5)是网络人士最重要的上网目的,这反映出网络人士对时事政治保持很高的关注度。此外,“浏览他人微博/朋友圈”(3.38/5)和“浏览论坛或社区”(3.12/5)也是网络人士上网的重要目的,这反映出网络人士在网络空间非常活跃,既使用网络维系和经营既有社会关系,也使用网络进行自我表达、拓展新的社会关系。
(三)网络参与行为:“围观”和“转发”为主
网络人士最主要的网络参与行为是“关注与社会公共事务有关的信息”(3.58/5),其次是“发布或转发有关公共事务的内容”(3.00/5)(见图3)。网络人士其他的网络参与行为包括“评论新闻网站或门户网站的新闻”(2.50/5)、“就社会公共事务参与网络讨论”(2.49/5)、“加入有关社会公共事务团体”(2.33/5),以及“给政府发电子邮件反映社会问题”(2.05/5)。整体来看,虽然网络人士的网络参与方式非常多元,但主要还是以“围观”和“转发”为主,比较温和克制。从性别来看,男性网络人士和女性网络人士的网络参与行为差异性不大,除了男性网络人士比女性网络人士更热衷于“围观”。
三、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的表现与问题
(一)我国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面临三重困境
一是引领困境,媒介生态开放化增加了主流意识形态宣传的引领难度。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民粹主义、拜金主义、消费主义等多种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悖的社会思潮在网络空间蔓延,分散了网络人士对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注意力。
二是管控困境,传播方式多样化增加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管控难度。智能媒体时代,内容传播已经不局限于特定的传播工具,而是由多种传播形式交织而成。这些媒介工具多为商业性平台,它们在资本逻辑的驱动下,往往以娱乐化、煽情、低俗等内容吸引流量,对社会价值体系、公共舆论环境造成不利导向,影响网络人士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正确认识和理解。
三是认同困境,信息内容碎片化增加了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内化难度。网络时时刻刻都在生产信息,海量信息与有限注意力之间的矛盾,加之网络用户使用新媒体的习惯,造成网络信息碎片化传播。在信息碎片化传播中,传统的宏大叙事受到挑战和质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碎片化”的“细节”。但是,网络人士并非完全停留在碎片化理解的层面。他们会根据自身的经历、认知和情感,在不同媒体平台截取不同文本碎片,然后通过二次创作建立新的“文本拼图”,为各个碎片注入自己的诠释和因果关系[3]。在此情形下,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规则和话语体系易被解构,难以凝聚共识、塑造认同。
(二)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存在问题
本课题分别从“引领”“管控”“认同”三个层面对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的表现和问题进行调查。
1.引领层面:近四成网络人士疏于关注主流意识形态内容
在引领层面,本课题调查网络人士接触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基本情况。数据显示,近四成网络人士未能充分关注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有33.93%的网络人士“偶尔接触”主流意识形态内容,有4.02%的网络人士“没有接触”主流意识形态内容,两者合计占网络人士总量的近四成(见图4)。有41.07%的网络人士“偶尔关注”
政务公众号(政府有关机构在新媒体平台开设的官方账号),有2.68%的网络人士“从不关注”政务公众号,两者合计超过网络人士总量的四成(见图5)。此外,从性别来看,女性网络人士对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关注程度要弱于男性网络人士。
2.管控层面:各类社会思潮对网络人士均有渗透
在管控层面,本课题调查了网络人士对网络主流意识形态阵地(发布平台和发布者)的看法,以及各类社会思潮对网络人士的渗透情况。一方面,网络人士对网络主流意识形态阵地的评价不高。具体而言,对于发布平台,网络人士认为存在“数量不多”(3.00/5)、“用户体验不佳”(3.02/5)、“界面交互水平不高”(3.02/5)等问题(见图6)。对于发布者,网络人士认为存在“不够客观”(2.88/5)、“不够专业”(2.90/5)和“不够权威”(2.86/5)等问题(见图7)。另一方面,在主流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66.96%)之外,其他社会思潮对网络人士均有渗透(见图8)。其中,新自由主义是对网络人士渗透最深的社会思潮(58.26%),其次是民粹主义(31.47%)和极端民族主义(14.51%)。
网络人士对于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发布平台和发布者的评价均不高,且他们对非主流意识形态的社会思潮頗有了解,反映出当前网络意识形态急需加强阵地建设,消除管控层面的风险。
3.认同层面: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对网络人士缺乏吸引力,但仍然具有很高的感召力
在认同层面,本课题调查了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对网络人士的吸引力和感召力。网络人士普遍认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对他们缺乏吸引力,他们认为主流意识形态内容存在“比较陈旧生硬”(2.77/5),“缺乏传播技巧”(2.96/5),以及“不太吸引网民”(2.94/5)等问题(见图9)。
不过,尽管网络人士认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缺乏吸引力,但他们却普遍表现出深受网络主流意识形态感召,愿意为国家和社会贡献力量。网络人士在回答“为祖国利益挺身而出”(4.35/5)、“传播与弘扬中华文化”(4.37/5)、“提高自身使命感与责任感”(4.40/5)、“积极服务社会”(4.29/5),以及“通过服务社会提升责任意识”(4.31/5)这些问题时,均值都非常高(见图10)。这些反映出网络人士有积极服务国家和社会的主观意愿,与主流价值观保持高度一致。
(三)影响网络人士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内外因素
如上文所述,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防范的引领层面、管控层面和认同层面都表现出一定的问题。在引领层面,数据显示网络人士接触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频率不高。换而言之,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对网络人士的覆盖度不够。在管控层面,网络人士对网络主流意识形态阵地的评价不佳,且非主流意识形态社会思潮对网络人士有不小的渗透,这说明网络人士在网络空间会跳脱主流意识形态阵地,去了解非主流的思想。在认同层面,网络人士普遍认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缺乏吸引力,尽管他们行为上愿意接受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感召。这说明在宏观层面,网络人士认同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理念,但在微观层面,网络人士并不认可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具体宣传内容。
那么,网络人士在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中的表现是受哪些因素的影响?结合网络人士网络使用行为,本课题对相关因素进行了回归分析(见表1)。
如表1所示,网络人士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受到诸多内外因素的影响。在引领层面,网络人士的性别,以及他们使用网络进行新闻阅读和关注社会公共事务的行为,显著影响他们接触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程度。简而言之,男性网络人士使用网络进行新闻阅读和关注社会公共事务越多,他们就越多地接触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在管控层面,网络人士的新闻阅读行为显著影响他们对主流意识形态之外的社会思潮的了解。网络人士使用网络进行新闻阅读的频次越高,他们对非主流的价值思想的了解就越多。这在某种程度上提示,网络人士常常在非官方新闻媒体阅读新闻,如有境外背景的商业新闻分发平台,各类非主流社会思潮由此对他们进行思想渗透。在认同层面,网络人士的年龄和他们使用网络关注社会公共事务的行为显著影响着他们对主流价值观的认同。具体而言,年长而较多使用网络关注社会公共事务的网络人士,他们比年轻而较少使用网络关注社会公共事务的网络人士更认同主流价值观。整体而言,数据统计分析显示,经常使用网络进行新闻阅读(引领层面:Beta=0.28,P<.001)和关注社会公共事务(引领层面:Beta=0.229,P<.001;认同层面:Beta=0.294,P<.001)的男性(引领层面:Beta=0.094,P<.05)年长(认同层面:Beta=0.152,P<.01)网络人士,他们往往具有较强的防范和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能力。
四、网络人士思想引领工作目前存在的问题
(一)网络人士规模不断扩大,统战工作全面覆盖难度大
伴随着“互联网+”新业态、新产业的不断出现,网络人士规模不断扩大、内涵也不断丰富。一方面,由于网络平台的准入门槛较低,这促使普通大众都可以通过在网络平台进行内容创作(如发布短视频)来赢得粉丝。另一方面,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互联网直播带货产业的蓬勃发展,不少普通网民也通过直播带货、网络销售等经营性活动来发展粉丝。普通网民向网络人士转变的可能性不断增加,带来网络人士数量和规模不断壮大。以自媒体为例,根据统计,2022年自媒体从业人员数量已经超过1000万,其中兼职人员数量超过400万。目前,网络人士规模庞大、内涵丰富、成分复杂,统战部门难以对网络人士做到全覆盖。因此,“抓重点”和“以点带面”是未来网络人士统战工作的重心,首先做好网络人士中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引领,然后积极发挥代表人士的代表作用。
(二)网络人士思想差异大,统战工作针对性不强
网络人士群体构成的差异性,决定了其观念、想法也复杂多样。网络空间的虚拟性与匿名性,网络信息的海量化、碎片化、去中心化特征也加剧了网络人士思想的复杂变化。目前来看,网络人士可以分为维护者、疏离者和异议者三种类别。“维护者”是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获益的网络人士,他们坚定维护党的领导和现行体制,反感对中国的攻击。“疏离者”是与体制和国家在立场和情感上体现出疏离的网络人士,他们追随流传已久的社会庸见,习惯性“吐槽”国家和体制,习惯性崇洋媚外。“异议者”是对中国的发展和政治体制持有否定观点的网络人士。他们喜欢在网络上制造反主流反体制的言论和话题,并通过各种手段扩散和传播这些言论和话題,使之成为网络热点,引发公共舆论。如何识别并针对不同类型网络人士,展开“因人而异”的统战工作是当前网络人士统战工作的一个关键点和难点。
(三)网络人士线上动员力强、网络参政多,对意识形态安全形成风险
网络人士善于运用网络平台扩大社会影响力,网上动员、跨界社交是其生活常态。他们常常通过互联网以专业人士的形象发声,在一些公共事件中成为号召力很强的意见领袖,动员不同人群产生“共振”效应。从形式来看,网络人士的政治参与多在线上,表现为就政治话题公开发表意见或建议。不过,网络人士的参政议政主要停留在网络上,线下政治参与比较少,这与他们缺乏线下政治参与的渠道密切相关。伴随着互联网成为最大的舆论场和意识形态斗争前沿,各种思潮聚集、各种舆论放大、各种力量角逐,很多网络人士被裹挟其中,这对意识形态安全形成潜在的风险。
(四)网络人士职业压力大、危机意识强,需要更多的关心
由于网络技术更新迭代的速度不断加快,既有知识和技能迅速贬值,导致网络人士一直处于高度的竞争压力和生活压力之中,危机意识非常强烈。而网络人士主要在党外、在体制外,他们缺少体制保障,普遍缺乏稳定的组织关怀,导致他们归属感弱。因此,做好对他们的团结关心,切实为他们的发展排忧解难,是统战工作的重要内容。从国际关系来看,中美关系处于近年来的低谷。互联网产业是中美贸易冲突的主战场之一。中国数字经济受国际关系影响,发展充满危机和不确定性,网络空间也因此产生中国崩溃论、悲观主义等错误的价值观和政治导向,为网络人士思想政治引领带来挑战。
五、发挥网络人士在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中的积极作用
网络人士是网络空间重要的参与主体,应当成为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中一个重要而可靠的主体力量。那么,如何让网络人士自发自愿成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守卫者,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贡献智慧和力量?本课题通过对网络人士的调查,认为可以从下面6个方面展开对网络人士的统战工作。
(一)及时跟进、动态调整,提升网络人士统战工作覆盖面
新发展阶段,统战工作的对象、范围、主要任务随着统一战线使命任务的变化而同步调适。网络人士是伴随着新时代互联网行业快速发展而涌现壮大的新兴群体。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新型职业。以2022年6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向社会公示的新职业为例,其中包含数据安全工程技术人员、数字化解决方案设计师、数据库运行管理员、信息系统适配验证师、数字孪生应用技术员等18个与网络信息技术相关的新职业。然而,涉及这些新兴领域网络人士的统战工作,尚存在短板。因此,一方面,统战部门需要及时地顺应网络人士的新变化,动态调整统战工作对象。另一方面,统战部门需要创新制度载体,建立健全网络人士统战工作的分工协调机制,汇聚全党和全社会力量,形成统战部门牵头、多部门齐抓共管,良性互动的网络人士大统战工作格局。
(二)建构多元平台体系,增强对网络人士的组织力
网络人士来源广泛,内部差异大。因此,把网络人士组织起来不能依赖单一平台。未来对网络人士的统战工作,可以着力打造以社会组织为主体,以群团组织和自组织为两翼,多元组织平台相互共生、并行发展的体系。通过多平台联动,形成合力,让越来越多的网络人士由体制外的“自由人”变成共生型组织的“社会人”,以及有益于社会和民众的“责任人”。具体而言,可以从下面3个方面推进。一是将统战要素“嵌入”到社会组织发展之中。例如,江苏互联网行业协会成立了江苏自媒体联盟(吸纳了省内外200多个自媒体头部“大V”)、江苏网络论坛联盟(理事单位涵盖省内37家主要网络论坛),其组织影响力覆盖千万以上网民。二是充分发挥工会、共青团、妇联、科协等群团组织的作用,推荐、安排网络代表人士进入群团组织。三是将自组织作为新的关注点和发力点,依托网络论坛、吧群、公众号、微信群、微博粉丝群等线上线下自组织,通过开展网上教育培训及网络沙龙等活动,加强网络人士的共识凝聚。
(三)分类分众施策,推进统战工作精准化
本课题调查显示,网络人士内部在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中具有一定的差异性。数据调查显示,具有较高防范和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能力的网络人士多为年长且关注新闻和公共事务的男性网络人士,他们是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维护者”。未来,统战工作应当坚持目标精确化,工作重点向网络人士集中的重要领域和行业聚焦,向新媒体平台负责人、互联网企业出资人、网络组织领导人等重点人群聚焦,向品行正、有能力、社会责任感强的网络人士聚焦。对于作为“疏离者”的网络人士,统战工作者应当积极争取、团结他们,以平等交流的姿态引导他们关注中国社会发展的成绩、正确看待现阶段存在的问题,逐渐消弭他们的“习惯性吐槽”。最后,对于作为“异议者”的网络人士,统战工作应当坚持“争取”与“斗争”并行,通过与“异议者”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让“异议者”明白他们的想法观点是错误的,从而促进他们的观念转化。
(四)内容为王,增效主流话语叙事
本课题的调查显示,网络人士普遍认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缺乏吸引力。在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主流意识形态内容供给需要持续增殖,过于陈旧生硬和政治化的语言实效性低。在网络人士思想政治引领工作中,应当努力为网络人士提供最受关切的、最精彩的、最有价值的宣传内容。重大事件的主题宣传应当遵循“主题事件化、事件人物化、人物故事化、故事情感化”叙事逻辑,在宣传中注入情感,用情感激发共鸣。此外,网络人士中有许多人是网络内容生产者,他们对优质网络内容生产与传播非常熟悉。让网络人士参与宣传内容的生产制作,给予网络人士展示自我的机会。通过让网络人士从宣传内容的“被动接受者”变为宣传内容的“主动生产者”,让网络人士增进对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认知,在此基础上提升他们的认同感和防范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责任意识。
(五)优化管控,培育思想引领中的意见领袖
调查显示,网络人士对各类社会思潮均有了解,这反映出网络人士是一个具有自我思考意识的群体。从群体构成来看,网络人士中新媒体从业人员、网络“大V”等,往往具有高于常人的思考能力,他们发表的言论多具有剖析性、预测性的特点,往往会引发网民的高度关注。对于此类网络人士,统战部门可以有意识地将其培育成为思想引领的意见领袖,重视对他们的精神感召和理论滋养,加强与他们的交流沟通、对他们的动态追踪,培养他们的信息辨析能力和舆论引导能力。同时,在培育意见领袖过程中,需要改变“大而全”的策略,走精准化路线,培养“专业型”意见领袖,集中力量打造特定领域的民意主导者,在保证其拥有基本社会道德的基础之上,重视和提升他们在专业的、特定的领域内的权威。
(六)加强实践,以实践促进思想
与其他职业群体相比,网络人士活跃于网络,对世情、国情、民情缺乏一定认识,容易“纸上谈兵”。同时,网络空间是个人主义至上,导致网络人士缺乏群体归属感。这些或直接或间接对网络人士的思想和行为产生负面影响。统战部门可以组织网络人士社会服务团,让网络人士从网络空间走向现实社会,通过参与各种形式的社会服务,增加对于现实世界的了解,找到自身的存在感和價值归属。
此外,对于网络人士中网络作家、网络主播、视频红人、网络游戏研发人员等网络文化产品直接生产者,统战部门应当积极提升他们对主流价值观的认同度,竭力引导他们将文化产品的创造生产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弘扬传播有机结合,让网络文化的产业功能和意识形态功能齐头并进。
参考文献:
[1] 彭均.祛魅与超越:新时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及其防范[J].理论导刊,2022(1):66-72.
[2] 张伟伟.社会治理视域下网络人士的作用发挥研究——一项基于江苏的实证调查[J].江苏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0(6):70-73.
[3] 吉强.新发展阶段统战工作在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中的困境及创新研究[J].江苏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1(5):22-28.
责任编辑:吉强
收稿日期:2023-05-12
作者简介:张伟伟,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江苏网络人士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智媒时代老年人数字融入的认知困境及对策研究”(21XWB0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