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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内在逻辑、驱动因素与实施路径

2023-07-29李宇晨李辉

智库理论与实践 2023年1期
关键词:数字化转型智库

李宇晨 李辉

摘要:[目的/意义]智库建设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智库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提升智库在公共治理中的政策研究和决策咨询能力,推动智库适应数字时代国家治理新要求。[方法/过程]本文将智库数字化转型纳入公共安全治理的分析框架,根据“风险防范–应急处置–危机管理”的公共安全治理模式,阐释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并分析数字时代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和现实困境,进而指出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路径。[结果/结论]本文基于公共安全治理的视角,从高质量政策产出、多元主体共治、快速决策反应和动态决策管理方面切入,分析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从技术、资源和政策三个角度分析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当前,智库数字化转型还面临着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尚未健全、资金不足、人才短缺以及法律规制不完善等困境。为推动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要加快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创新,加强智库数字化转型财政支持力度,大力培育和引进数字化转型所需的高端人才,完善数据应用与数据安全法律、法规和政策,充分发挥智库评价的激励作用。

关键词:智库 数字化转型 公共安全治理

分类号:C932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3.01.17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本文系北京市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受害人视角下新型网络诈骗犯罪治理策略研究”(项目编号:22GLB031)研究成果之一。

1 引言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随着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和物联网等新兴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以及其对社会生活所带来的深刻影响与变革,数字治理已经成为国家治理领域的重大命题。智库作为从事公共政策研究和提供决策咨询的专门机构,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智库数字化转型是智库顺应数字时代国家治理新趋势的必然要求。

数字化转型肇始于商业领域,“数字化转型”的概念[1]也最早出现在商业领域的研究中。在信息社会,数字化转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领域,研究主体主要是产业数字化转型和企业数字化转型。进入数字化社会,随着数字技术开始应用于社会生活之中,政府治理数字化逐渐被提上议程,公共管理领域对数字化转型的关注正是始于对“电子政务”[2-3]“数字政府”[4]“数字治理”[5-6]的基础性研究,这些研究已经蕴含了数字化转型的思想。当前,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新型数字技术的发展和推广应用,表述数字化转型的政府数字化、数字政府、数字治理等概念不断被赋予新的内涵。因此,有关数字化转型的定义层出不穷、多种多样,但综观以往研究,数字技术均是定义数字化转型的关键词。2019年,格雷戈里·维亚尔(Gregory Vial)对数字化转型的定义进行了总结性概括,其认为数字化转型是一个“旨在通过融合信息、计算、通信和连接技术,触发实体属性产生重大变化,从而改善实体的过程”[7]。其中“实体”既可以是组织,也可以是行业和社会,这就意味着数字化转型的概念突破了研究主体的局限性。此后,学者们开始将数字化转型的概念直接引入公共治理领域,产生了以“城市数字化转型”[8]“城市治理数字化转型”[9]“政府数字化转型”[10-11]“公共部门数字化转型”[12-13]“社区治理数字化转型”[14]“社会治理数字化转型”[15-16]等为主题的一系列研究成果,这些研究对公共治理领域有关主体数字化转型的要素、问题、路径和影响等进行了阐述。

目前,有关智库数字化转型的研究呈现以下两种研究脉络。第一,以数字技术为切入点,分析智库应用数字技术的价值和路径,其中以大数据技术为典型代表。例如,陈光义[17]分析了大数据对提升智库咨政水平的重要作用,并给出智库应用大数据的发展建议;蒋勋等[18]从情报视角分析了大数据在驱动智库应急决策中的作用;韦冬妮[19]等对利用区块链技术提升智库数据管控的安全性进行了研究;赵豪迈[20]认为大数据技术的应用推动了知识服务领域的创新,提升了智库的数据意识和研究效率,能够推动智库决策支持能力建设。第二,以智库数字化转型滞后的现状为出发点,系统性地分析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阻碍因素,并较为全面地给出加快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建议。这类研究虽然不直接使用数字化转型的概念,但通常以“信息能力”“数据建设”“数据驱动”等作为研究主题。例如,欧阳剑等[21]提出数据驱动型智库的概念,探讨了数据驱动型智库的理念和研究范式;彭洲红等[22]通过调查发现了智库在信息资源、信息素养、信息技术和人才队伍等四大信息能力要素建设上存在的问题,并指出智库信息能力的提升路径;吕岚等[23]分析了我国高端智库数据建设与管理现状,并从数据管理意识、数据管理体系与规划和数据管理能力评估三个方面提出建议。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发现,有关智库研究的文献中已经呈现对数据技术、数据资源等数字化转型核心要素进行积极探索的研究趋势。然而,在回答智库“为什么”和“怎么样”运用数字技术提升政策研究和决策支持能力的问题上,这些研究的系统性仍有待提升,且缺乏特定的情景构建与分析视角。因此,有必要结合智库成果应用的现实情境,对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逻辑、动因和路径进行更加系统、全面的探究,丰富智库数字化转型的理论研究成果。

综上所述,本文尝试从公共安全治理的视角分析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和驱动因素,从智库整体建设的角度探讨智库数字化转型中面临的现实困境,并指出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路径,为智库数字化转型和数字能力建设提供参考。

2 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

公共安全涵盖食品安全、药品安全、生产安全、环境安全等诸多领域,涉及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公共安全治理作为国家治理的一个重要层面,能够为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分析提供现实情境和价值归宿。从公共安全治理的视角来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在于:通过數字化转型,实现智库形势研判预警、信息接收感知、事态追踪评估和主体连接引导能力的跨越式提升,以适应公共安全源头治理、应急处置、危机管理和协同治理的现实需要。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分析框架见图1。

2.1 智库数字化转型产出高质量公共安全政策

智库数字化转型应顺应公共安全源头治理新趋势。公共安全是国家安全中的重要集合,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背景下,源头治理是公共安全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源头治理的基本含义是指从公共安全治理的源头采取预防和控制措施,最大限度地降低公共安全风险发生的概率,降低公共安全治理成本。由于公共安全风险隐匿在正常的关联之中,传统公共安全管理模式受到技术条件的限制,难以从搜集到的大量信息和错综复杂的联系中发现公共安全风险,在公共安全治理中主要遵循“由果寻因”的逆向思维路径,以公共安全事件的结果为起点,倒追结果发生的原因[24]。然而,公共安全事件是多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各种因素及其联系始终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因此,这种方式只能找到引发结果的部分原因,就单一事件或环节做出应急处理,却难以避免同一类型公共安全事件的再次发生。当今社会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公共安全某一领域所涉及的数据不仅来自传统的物理空间,也来自网络空间,这些数据是海量的、错综复杂的。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等为公共安全治理提供了资源和技术上的支撑,能够对公共安全领域结构化和非结构化的数据进行收集、整理和分析。从海量数据中探索公共安全风险发生的规律,从错综复杂的数据关联中发现公共安全领域各种现象之间联系,预测公共安全相关领域的发展态势,使公共安全治理的重心由公共安全事件发生后的被动式、基于简单因果假设的应急处置,转变为公共安全事件发生前的主动式、基于复杂相关性分析的源头治理成为可能。

智库数字化转型可产出高质量公共安全政策。公共安全问题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等诸多领域,兼具公共之“广”和安全之“要”两大特点。公共安全源头治理必须以完整、有效的公共安全政策为抓手,依靠公共安全政策的边界宽度和时间持久度对公共安全风险进行预防和管理。智库作为以公共政策为研究对象,以公共利益为研究导向,以社会责任为研究准则的专业研究机构[25],在公共政策制定中扮演重要角色。传统智库在公共政策研究和提供决策咨询的过程中,通常基于一定量的客观信息进行经验判断,由于这种经验判断依据的信息往往是有限的和单一的,即便智库拥有丰富的专业知识,有限的和单一的信息参考在一定程度上也会限制公共政策精准性,影响公共政策的有效性。按照赫伯特·西蒙在《管理行为》一书中的观点,人类的理性是有限的,所有决策都是基于有限理性的结果[26]。因此,如果能利用科技手段来辅助决策,人类理性的范围将会扩大,决策的质量就能提高。

“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27]。智库在发挥咨政功能中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统一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题中之义。智库数字化转型能够帮助智库将海量数据中所包含的客观事实以及事物之间的客观联系充分挖掘出来,扩大智库研究制定公共安全政策的参考源,并与自身拥有的行业洞见和丰富经验结合互证,实现公共安全政策研究制定中“人智”与“技智”的统一、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进而产出高质量公共安全政策研究成果,切实发挥公共安全政策在公共安全源头治理中的制度性和基础性作用。

2.2 智库数字化转型赋能全连接多元主体共治

智库数字化转型提升智库影响力,增强公众公共安全意识。在公共安全领域,科技、管理和文化被看作公共安全治理的三大支撑要素[28]。其中,文化要素主要是指公众的公共安全素质。当前,公众公共安全需求不断增加,但公众公共安全意识淡薄,公共安全素质有待提升。智库影响力是智库评价的核心指标,智库的公众引导力是智库影响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智库而言,提升智库公众引导力的首要任务是与公众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智库数字化转型要求智库充分利用大数据技术感知公众公共安全需求热点,运用新媒体的强大传播力,提供与公众公共安全需求相匹配的互动内容,广泛吸引公众关注,进而以点带面地传播智库观点,引导公众增强公共安全意识,提升公众公共安全素质,形成更强有力的公共安全保障文化支撐。

智库数字化转型连接多元主体,增强公共安全协同治理能力。公共安全治理是一个涉及社会多方面、多层次、多维度的问题,是一个多领域交融的系统性工程,仅靠政府单一主体、仅凭政府一己之力,难以保证公共安全治理的持续性和有效性。治理主体多元化是公共安全治理中善治的标志之一,智库作为专门为党和政府提供决策咨询的“智囊”,理应在促进多元主体参与、吸收多元主体信息以及加强多元主体间连接联系中发挥积极作用。智库数字化转型有助于实现公共安全多元主体协同共治的目标。一方面,智库数字化转型能够极大地提升智库获取来自不同主体信息的能力。在传统上,政府是智库研究公共安全政策、参与公共安全决策的主要信息源,而智库数字化转型能够依托大数据技术,将来自政府、企业和个人的信息进行汇总,以作为智库研究公共安全政策、生产公共安全治理意见的依据。智库在生产公共安全政策和公共安全治理意见中采纳、加工、融合来自多元主体的信息,实质上就是公共安全治理中多元主体协同共治的表现。另一方面,智库数字化转型打造多元主体连接新平台。首先,智库数字化转型能够借助数据的强流动性为党政部门、社科院、科研院所、高校等各类智库之间的信息共享、人员交流、智慧碰撞、产品对接等提供更为便捷的方式,消除智库之间的信息孤岛,促进公共安全智库联合体的建设。其次,智库利用数字技术能够为多元主体打造更加开放、包容的治理平台,充分调动各部门、各行业参与公共安全治理的积极性,进而凭借对多元主体更强的黏性增强智库的纽带作用,加强政府、企业、社会团体以及公民个人之间的连接与联系,从而有助于多元主体参与公共安全治理。

2.3 智库数字化转型实现高效率应急决策咨询

智库数字化转型提升公共安全决策反应速度。公共安全事件应急处置是公共安全治理中必不可少的保障性环节。公共安全事件具有极强的突发性,智库作为党和政府的决策咨询机构,在公共安全事件发生后,必须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提出应急处置的决策参考方案。信息是决策的基础,信息获取能力直接影响智库在应急决策中的反应速度。智库数字化转型能够利用数据技术优势,大幅度提升智库信息获取能力,进而提升智库在公共安全事件应急处置中的决策咨询能力。公共安全事件发生后,应急处置阶段的工作包括追踪事件源头、部署处置力量、掌握舆论动向、关注事态发展、防止次生事件等。由此可知,智库通过机器学习、可视化数据分析、智能图像和视频分析、时空轨迹分析、社交网络分析、情感与舆情分析等数据融合处理技术,才能够对跨领域、跨部门、跨组织边界的信息进行快速融合分析,并在短时间内提出可靠的决策咨询意见。智库数字化转型赋予智库对信息即时获取和分析的能力,使智库能够在公共安全事件发生后快速做出反应,及时向决策者提供有充分数据支持的决策方案。

2.4 智库数字化转型赋能全过程决策动态管理

智库数字化转型助力公共安全危机动态管理。危机是由突发事件引起的一种状态、情境[29],公共安全事件引发公共安全危机,公共安全危机治理强调对危机进行全过程动态治理。智库在公共安全治理中对决策进行动态管理,及时对决策进行评估、调整和补充,是智库充分发挥决策咨询作用的应有之义。缺乏强大的数据能力支撑,智库在决策评估和动态管理中就难免会捉襟见肘。一方面,就决策评估有效性而言,智库仅仅依靠经验判断和基于有限信息的分析,无法全面综合地掌握公共安全危机的态势,也就无法对决策做出准确评估;另一方面,就决策管理的时效性而言,传统智库从搜集信息到评估态势再到对决策做出调整补充,整个过程将不得不消耗大量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公共安全危机的态势可能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以致调整补充后的决策在没有付诸实施前已经带有一定的滞后性。相反地,智库通过数字化转型可以有效利用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将决策调整前的数据采集、数据组织与储存、数据分析等工作在时间上合而为一,极大地缩短决策与事态之间的时间差,最大限度地减少决策的滞后性。此外,智库数字化转型使智库能够依靠数字技术模拟公共安全情境,并根据数据挖掘中发现的规律,准确预测公共安全危机发展态势,从而使智库能够在向决策者提供决策咨询时赋予决策一定的超前性。

3 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

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主要包括数字技术、数据资源和现实政策指引。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广泛应用创造出海量的公共数据资源,这些数据资源本身所蕴含的巨大价值又促进并依赖数据挖掘、分析、应用技术的再发展。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本身的优势和价值以及两者间的相互作用成为数字时代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底层驱动因素。同时,数字时代国家治理的现代化离不开数字治理,公共安全治理模式的实现更需要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支撑。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在国家治理中的现实价值孕育了有利于其自身发展的现实政策,而智库作为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内容,则必然要受到现实政策的牵引驱动。由此可见,数字技术、数据资源和现实政策三者之间的良性互动为智库数字化转型提供了现实驱动力。智库数字化转型驱动因素结构见图2。

3.1 数字技术驱动

智库数字化转型以数字技术为支撑。目前,对数字技术的认知主要是基于应用层面,包括社交媒体、数据分析、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区块链和物联网等。数字技术在公共安全领域的应用最为广泛。遍布道路、公共场所的电子监控,火车站、高铁站进行身份验证的人脸识别,疫情防控中使用的健康码、行程码……公共安全领域数字技术的不断进步、成熟和推广应用成为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公共安全领域所应用的数字技术较为多样,具有代表性的是物联网技术、云计算技术和大数据技术。

物联网技术是各种类型“互联网+”应用的技术基础。物联网通过遍布社会各个角落的实体传感器,对诸如文字、图片、音视频等各种信息实施捕捉采集。在公共安全治理决策中,智库通过物联网能够感知公共安全风险状态,追踪公共安全危机动态,评估公共安全事件损失,从而实现数字化的即时感知、管理和跟踪等。云计算是虚拟化、并行计算、分布式计算等传统计算技术和网络技术融合的产物,能够为用户提供软件服务、平台服务以及基础设施服务。云計算技术可以为智库数字化转型提供高效、稳定、可靠的数据运行环境,智库依靠云计算技术强大的连接性和开放性能够获取动态的、易使用的计算资源,并且无须投入高昂的成本。企业云、社区云、政府云以及公共云等的建设为不仅为智库提供了丰富的云端数据资源,也为智库进行公共安全相关数据上传、计算、下载和共享提供了极为便捷的通道。大数据是公共安全治理的无形资产,是智库数字化转型的数据资源。在数字经济时代,数据的资源属性不仅在生产领域得到体现,在国家治理领域,数据的资源属性也同样凸显。大数据技术可以支撑智库数字化运行,帮助智库采集和分析公共安全领域有关数据,挖掘数据背后的规律,高效地获取数据价值。

3.2 数据资源驱动

数据作为一种资源应用于生产领域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区别于前两次工业革命的重要标志。进入数字经济时代,数据已经成为继资本、劳动力之后又一重要的生产要素,数据的资源属性更加凸显。然而,数据的资源属性和价值绝不仅体现和作用在生产力的发展上,还体现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作用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公共安全领域数字技术的应用和推广加速了全社会公共安全数据的产生,来自公共安全相关领域的各种信息均能够通过数字技术进行“0”与“1”的符号计算转化为数据。公共安全治理作为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产生的海量数据及其资源属性同样作用于公共安全治理之中。

信息是决策的基础,智库作为提供决策咨询的研究机构,所获取的信息越完全,则决策的质量就越高。形形色色的APP,无处不在的二维码、条形码,遍布社会各个角落的音视频传感器……数据产生和流动在人们衣、食、住、行的所有领域。海量数据汇集赋予和增强了数据的资源属性,数据越多,数据就越能够真实地反映数据背后的客观现实和复杂关系,完全信息是蕴含在大数据之中的[30]。据此可知,由于公共安全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诸多领域,公共安全数据的庞大数量恰恰增强了公共安全数据的资源属性。因此,基于公共安全治理的视角,对智库而言,海量的公共安全数据为智库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数据资源支撑。这些数据资源能够反映公共安全态势,蕴藏着公共安全各要素之间的复杂相关性和未来变化的方向,是智库研究公共政策、提供咨政建议的重要参考。总之,数据在公共安全领域的巨大价值成为驱动包括智库在内的公共安全治理主体进行数字化转型的资源性因素。

3.3 现实政策驱动

公共安全治理是国家对一定时期公共安全相关的方向、目标、任务、政策等全局性、长期性问题进行规划协调、秩序安排等一揽子的制度体系[31]。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命题。公共安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32]。近年来,新冠疫情防控使数据和数字技术在公共安全治理中的作用更加凸显,人们熟悉的健康码、行程码背后所应用的数字技术和产生的数据资源,为追踪确诊病例密接人员、开展核酸筛查以及加强人员流动管理提供了强有力支撑。数字治理在国家现代化治理能力建设中越来越受到重视。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加强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建设,提升公共服务、社会治理等数字化智能化水平”[33]。2021年12月27日,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印发的《“十四五”国家信息化规划》又一次强调要“推进核心技术、产业生态、数字经济、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建设,打造数字国家新优势”。

2015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指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作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要充分发挥智库在治国理政中的重要作用。此后,党中央又分别审议通过了《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试点工作方案》和《关于深入推进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试点工作的意见》。2022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国家“十四五”时期哲学社会科学发展规划》继续提出要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在这些政策文件中,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已经成为新时代智库建设的方向。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之“新”包括更加灵活的智库建设方式、更加多样的智库成果形式和更加先进的智库研究方法[34],其中每一项都离不开数据、数字技术和数据治理思维的支持。由此可见,在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是提升公共治理数字化和智能化水平的题中要义,是智库回应党和国家对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指向要求的重要着力点。

4 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现实困境

4.1 智库数字化转型成本高、持续投入时间长

智库数字化转型的过程实质上是将数字技术引入现有智库管理架构,推动智库管理方式、信息结构、决策机制、研究过程等发生系统性重塑,客观上要求智库冲破传统决策情形下的路径依赖,改变原有的智库决策思维逻辑,推动智库决策过程趋向智能化、智库资源管理趋向高效化、智库成果研究趋向精准化,从而带来智库管理研究范式乃至运行体制的颠覆式创新。数据技术是智库数字化转型的核心要素,是撬动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先导性要素。在公共安全治理领域,由于公共安全所涉及的主体范围十分广泛,所包含的领域众多,产生的海量数据必须集合系统性的数字技术手段进行处理,才能充分挖掘数据背后的价值。在对北京市部分高校智库的调研中发现,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在引入初期需要大量的成本,且数字化转型的建设周期较长,需要源源不断的投资。这就意味着智库要实施数字化转型必须承担较大的资金压力。部分智库人员在调研访谈中表示,在智库资金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不会贸然进行数字化转型。

4.2 智库数字化转型的人才结构亟待优化

智库被称为“思想库”“智囊团”,大大小小的各类智库本身就是一个个“人才库”,但在智库数字化转型中,数字技术的应用对智库的人才结构提出了新的要求。成熟的智库研究矩阵应该由领域知识专家、大数据分析师和软件开发人员共同组成[35]。在智库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理想的情况是智库专家既懂得研究领域的专业知识,具有深刻的行业洞见和丰富的经验智慧,也具备数字思维、懂数字技术、会用数字手段。换而言之,智库数字化转型需要复合型人才的支持。然而,在实际调研中发现:一方面,由于智库数字化转型与智库复合型人才的培育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过程,在数字化转型初期,智库数字能力尚未形成,智库人才在公共安全治理中发挥咨政功能时,依然主要遵循传统的决策思维惯性和行为习惯,因此,智库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复合型人才培养的工作环境;另一方面,即便智库愿意投入时间和资源对智库专家进行培训,使其具备一定的数字技术能力,其能力水平相较于受过专门教育的专业人才依然存在一定的差距。此外,公共安全问题往往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多领域因素,需要跨专业知识的结合才能解决。这就意味着在公共安全治理中,制定公共安全政策、化解公共安全风险、处置公共安全事件需要汇集不同领域众多专家的专门知识,不可能要求所有专家都具备数字技术能力。在对某公安智库进行的调研访谈中,超過80%的受访者表示,相较于培养智库原有专家的数字技术能力,当前智库数字化转型亟须引进专业的数据分析和软件开发人员以快速优化智库人才结构,打造成熟的智库研究矩阵,从而在智库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形成人才与技术的积极相互作用,加快智库数字化转型的进程。

4.3 智库数字化转型法律制度尚未健全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使整个社会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海量的数据。伴随碎片化、半结构化数据的大量产生和不断汇集,事物之间的相关性以及事物发展的规律越来越能够被数据完整地反映出来,数据的资源属性更加明显。在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动因之一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动因之一就是要提升智库运用数据资源的能力,发挥数据在智库咨政中的资源作用。公共安全数据具有公共属性,数据是智库的参考源,智库在采集和应用公共安全数据时,不得不面对数据产权问题、数据安全问题、数据道德伦理、公民隐私保护等敏感问题。2021年6月10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只是对数据安全和数据开放做出了原则性和指导性的规定,针对上述问题目前仍缺少具体完备的法律与制度进行规制。数据治理体系不完善为智库数字化技术的应用带来了一定的风险与挑战,使数据要素在智库参与公共安全治理中的作用难以充分发挥。

4.4 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动力不足

当前,智库作为国家治理能力建设中的智力基础设施,数字化程度落后于市场上为企业和个人提供知识服务的咨询公司[36]。造成我国智库数字化转型滞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智库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动力不足。一方面,智库凭借其在长期参与国家治理的历史传承中所形成的深厚知识、经验的沉淀,实际上在对政府机关的政策建议和策略支持中处于较强的知识垄断地位,政府对智库决策建议和政策研究成果也有“定向采购”的意味;另一方面,智库本身所从事的咨政工作是以公共利益为价值导向、以社会责任为基本准则的,智库在公共安全治理中所扮演的咨政角色和智库研究成果的公共属性,使智库不会像从事生产经营的企业一样需要为应对竞争压力而进行数字化转型。智库数字化转型本质上是对智库更深层次的重塑与再造,不仅要依靠数字技术的引入,还需要智库从战略层面建立起对数字化转型的准确认知,进行数据理念的革新。智库在开展数字化转型升级时,必须明确战略规划,深刻认识公共安全治理的现实需求和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义,准确把握数字时代自身定位和发展方向,充分认识自身数字化水平和数字应用能力范畴,对“为什么要进行智库数字化转型”进行深入思考;否则,智库就没有足够的动力进行数字化转型。

5 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实现路径

5.1 加快智库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创新

智库管理模式与运行机制的创新是智库数字化转型中基础性、系统性工程。没有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数字化转型,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的作用会受到限制,人的主观经验与数据的客观理性难以调和。智库数字化转型必须对打破智库传统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桎梏,及时进行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创新,建立与数字化转型相适应的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智库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智库在政策研究和咨政建言方面获取全面的信息,实现快速决策反应和动态决策管理,并促进公共安全治理中多元主体参与。在人员管理、政策需求分析、成果加工与产出、智力成果应用效果追踪与评估等方面,智库应根据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进行创新和调整,以最大限度地发挥数字化转型的效能和价值,避免由于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固化而限制智库数字化转型的效能发挥。

5.2 加大智库数字化转型资金与政策支持力度

《国家“十四五”时期哲学社会科学发展规划》明确提出:“要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着力打造一批具有重要决策影响力、社会影响力、国际影响力的新型智库。”在智库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政府将发挥关键性作用。一方面,高校、科研院所等智库在进行数字化转型的過程中,需要引入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在数字技术硬件设备购置和软件开发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资金的支持。我国智库具有较强的公共属性,其资金主要来自中央和地方财政。在智库数字化转型阶段,各级政府可根据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发展规划提供专项财政,帮助智库打下数字化转型的基础。另一方面,政府有关部门掌握着公共安全领域大量的数据资源,在智库数字化转型中,政府可以制定政策,帮助智库建立与公安部门、环保部门、公共卫生部门、安全生产部门、气象部门等政府部门的数据资源共享机制,为智库数字化转型提供数据资源支持。

5.3 加强智库数字化转型所需人才的培养与引进

智库数字化转型必须有充分的人才保障。首先,智库要通过培训提高智库人员对智库数字化转型的认识,要让智库研究人员和行政管理人员均能在培训中增强数字意识,树立数据思维,充分认识数字化转型对智库建设的重要意义,从而能够积极主动地适应数字时代背景下国家治理发展趋势。其次,智库要加强研究人员数字能力培训,使智库专家、学者能够掌握一定的数字技术,读懂数据信息。再次,智库要加强专业技术人才引进。智库在数字化转型中除重视现有人员数据思维和数字能力的培养以外,还需加强数字技术应用、数据分析等领域专业人才的引进,只有将领域知识专家、软件开发人员和大数据分析师均纳入智库人才队伍之中,组成完备的智库数字化人才矩阵才能够为数字化转型提供全面的、专业的人才支持。最后,应建立智库育人才的培养机制。由于国外大多数的高校智库挂靠高校及下设二级学院,可以通过授予学位的形式进行本科生及研究生的招收,实现智库人才资源的充分利用[36]。我国高校、科研院所类的智库本身也承担着人才培养的任务,因此,这类智库可以结合我国高等教育交叉学科建设的契机,探索建立复合型人才培养机制,实施智库青年人才培养计划,为智库数字化转型和未来发展储备人才。

5.4 完善数据应用与安全法律法规

在公共安全治理中,政府掌握着大量的数据。智库进行公共安全治理的政策或决策研究时,需要从政府获取数据支持。鉴于政府数据资源的公共性,数据安全是数据共享的题中之义,没有数据安全就没有数据共享。目前,我国数据应用于安全领域的法律法规尚不完善,对政务数据安全仅有原则性的规定,可操作性不强[37]。这就导致政府部门在与智库进行数据共享时,会因法律对某些数据安全问题没有明确规定而采取保守态度,从而使智库在获取数据资源时受到限制。因此,我国应加快数据安全领域的立法和立法解释工作,立足数字时代面临的现实问题,进一步明确各类机构的权利、责任和义务。同时,政府部门也应在法律授权范围内,积极制定和完善公共领域数据应用与安全相关法规、政策,为公共领域数据应用划出清晰的数据安全边界。

5.5 充分发挥智库评价的激励与引导作用

智库评价是智库行业发展的指挥棒和风向标,智库评价对智库建设具有不可替代的激励和规范作用[38]。智库评价应当尊重智库发展规律,根据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实践,科学设置评价指标,为智库建设指导方向,并基于评价结果为智库发展提供针对性建议。智库作为一种非营利性的政策研究和决策咨询机构,提升智库数字化转型的自觉性和主动性是推动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关键问题。当前,智库能力已经成为研究智库评价体系的新视角[39],智库评价不仅要关注智库的成果产出和影响力,还应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关注智库能力建设。智库评价与智库建设相辅相成,中国特色智库评价体系的构建必须以中国智库建设的实践为基础[40]。因此,在推进智库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必须正确发挥智库评价的作用,根据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涵,科学、合理设置智库数字化建设的评价指标及权重,增强智库数字化转型的内生动力,并为智库数字化转型提供规范指引。

6 结语

智库数字化转型是智库适应数字时代国家治理新趋势和新要求的必然选择。本文基于公共安全治理的视角,分析了智库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在公共安全治理视角下,智库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智库产出高质量的公共安全政策,促进公共安全治理多元主体共治,实现对公共安全突发事件的快速决策反应和对公共安全危机的动态决策管理。当前,先进的数字技术、海量的数据资源和良好的政策环境为智库数字化转型提供强大的驱动力,但智库数字化转型还面临建设资金不足、人才队伍结构亟须优化、法律制度尚未健全、转型动力不足等现实困境。为此,在国家和政府层面,要加强对智库数字化转型的政策支持力度,尽快制定完善数据应用与数据安全法律、法规,以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实践为基础,充分发挥智库评价的激励导向作用,调动智库进行数字化转型的积极性。对智库自身而言,要正确认识数字化转型对智库长远发展的战略意义,增强数字化转型的自觉性,大力培育和引进数字化转型所需的高端人才。

值得注意的是,智库数字化转型绝不止于数字技术的引进与应用,还包括智库管理模式、组织结构、运行机制等全方位的变革。本文只对智库数字化转型中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创新进行框架性表述,未来可以就智库数字化转型中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创新开展进一步研究。同时,如何在智库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体现中国特色这一智库建设的“关键词”,更加清晰、深刻地阐述智库数字化转型在中国之治中的价值,也值得继续进行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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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贡献说明:

李宇晨:确定选题,撰写论文;

李 辉:指导、修改论文。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ublic Security Governance: Internal Logic, Driving Factors and Implementation Path

Li Yuchen Li Hui

School of Police Administration, 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38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city.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an help think tanks to improve their policy research and decision-making advisory capacity in public governance, and promote think tanks to adapt to the new requirements of national governance in the digital era. [Method/process] This study brings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into the analysis framework of public security governance, explains the internal logic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according to the public security governance model of “risk prevention emergency response crisis management”, analyzes the driving factors and practical difficulties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in the digital era, and points out the implementation path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Result/conclusion]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ublic security governance, this study analyzes the internal logic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gh-quality policy output, multi-agent co-governance, rapid decision-making response and dynamic decision-making management, and analyzes the driving factors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chnology, resources and policy. At present,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still faces difficulties such as imperfect management model and operation mechanism, insufficient funds, shortage of talents, and imperfect laws and regulations.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we should accelerate the innovation of management mode and operation mechanism, strengthen the financial support for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ink tanks, vigorously cultivate and introduce high-end talents needed for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mprove data application and data security laws, regulations and policies, and give full play to the incentive role of the evaluation of think tanks.

Keywords: think tank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ublic security govern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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