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教师教育质量保障的新进展与新动向

［摘要］美国教师教育改革在近年来取得了新进展，具体表现为：政府对教育的干预加强，教师教育一体化趋势明显；高等教育发展出现新动向，市场化和法制化并驾齐驱；教师教育专业性受到质疑，大学化进程受阻；新一代认证机构成立，第三方质量保障作用显著。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给我国的启示是：注重学习结果评价，鼓励课程持续改进；重视教师教育认证，坚持绩效本位；教师教育体系完整，既有全国统一标准，又能促进多元文化互惠共生；加强教师教育认证，促进教师教育制度与专业教育相融合。教师教育质量保障是全球性的教育主题，美国修订教师教育标准，加强教师教育认证，从源头上保障教师队伍整体素质和教师专业化水平，为我国教师教育改革提供了经验借鉴。

［关键词］教师教育制度；教育质量；质量保障；第三方认证；制度优化

［中图分类号］G5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843（2023）02-0137-06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3.02.022

教師教育是对教师培养和培训的统称，是实现教师终身学习、终身发展的教育形式。教师教育质量是世界各国共同追求的目标，教师教育质量保证与评估是教师教育质量保障的重要方面。近年来，一些发达国家如美国、英国，纷纷构建和完善教师教育质量保障体系，颁布标准、严格选拔、开展认证、加大投入，从源头上保障教师队伍整体素质和教师专业化水平，这对我国教师教育改革有借鉴意义。

一、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新进展

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将教师教育改革作为其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2000年之后，美国的教师教育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美国结合新时代的背景和社会的发展变化进行多项教师教育改革，在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基础上与时俱进采取了许多新措施，呈现出新的特点。

（一）政府干预加强，教师教育一体化趋势明显

新世纪，美国联邦政府在教师教育改革中干预越发显著，在教师教育政策、教师培养模式、教师教育课程、教师资格认证以及教师质量保障体系等方面推行了许多新举措，教师教育课程逐步走向多元与融合，即教师教育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一体化［1］。

为实现提高教育整体质量的目标，美国联邦政府在监控和保障教师质量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干预色彩日益浓厚。当代美国教师教育属于高等教育的范畴。近年来，美国政府加强了高校问责，致力于改革学生援助机制。2016年10月公布的《高等教育法》“教师教育项目条例”最新修订稿，主要从3方面推进问责机制的革新：完善问责指标，确立评价体系；向社会公布教师教育项目的效能，力求信息公开；将教师教育项目质量与资助关联，引导学生参加高质量的教师教育项目。修订稿的内容反映了美国在教师教育项目问责中的矛盾：联邦政府对州的监管在问责与自治间摇摆，增值性评价仍然是对教师教育进行问责的主要依据，强调通过市场力量推动教师教育质量提升的消费主义观念［2］。

问责是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主题之一，是美国政府干预教育的重要方式。美国《高等教育法》对教师教育的问责形式和问责内容经过不同阶段的演进，不断走向完善。透过本次《高等教育法》的重新修订，可以预见未来美国教育发展政策的重心是：强化教师教育服务于国家和社会的职能，追求卓越发展目标，改善教育不公平现状，增加学生入学资金保障等。

（二）高等教育发展出现新动向，市场化和法制化并驾齐驱

现阶段美国高等教育发展趋势可归结为：强调公共性，走向市场化和法制化。美国《高等教育法》的立法宗旨之一是资助贫困，维护高等教育机会公平。1965年美国《高等教育法》签署生效，后历经多次修改，其中2008年的修订最为显著。1998年和2008年的《高等教育法》修正案以及2001年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的相关条款很大程度上确立了美国教师质量保障政策的法律基础，体现了美国选择性路径时代联邦政策导向下的教师质量保障的特点［3］。自颁布以来，《高等教育法》的侧重点发生了变化，从确立联邦政府的教育责任，到完善联邦政府的教育投资，再到高等教育的质量保障体系构建。

据2016年7月12日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网站消息，美国众议院在两党合作的基础上通过了一系列高等教育立法议案，以期对《高等教育法》的部分内容进行更新。2017年12月12日，美国众议院教育和劳工委员会批准了对高等教育法案的重新授权。《通过教育改革促进真正的机会、成功和繁荣法案》（PROSPER）更新了2008年修订的大学管理法案。针对该事件，美国教育委员会（ACE）在一篇报告中提出许多建议，其中最重要的提议是通过减少计划、重组政策和实施新法规来革新联邦教育援助体系。根据该法案的规定，被取消和减少的项目包括：（1）大学生（本科生）的在校补助金；（2）补充教育机会补助计划；（3）学生贷款计划目前提供的贷款宽恕和其他福利；（4）体制建设计划；（5）教师质量伙伴关系补贴。

2019年3月18日，美国白宫发布《高等教育法》改革框架，为国会修订该法提出多项建议。备忘录显示，白宫向国会提出的建议包括促进教育市场创新、使教育与劳动力需求更好结合、加强高校问责、创新学生援助机制等；白宫还呼吁对联邦政府学生贷款机制进行改革，具体提议包括设置借款上限、简化偿还机制、规定月还款占个人可支配收入比例、放宽免除贷款条件等［4］。

（三）教师教育专业性受质疑，大学化进程受阻

美国教师教育跻身大学殿堂经历了曲折的过程，经历了师范学校、师范学院和综合大学教育学院3个发展阶段。目前，美国教师教育面临着严重的危机，其主要受到3方面的批评：未能培养合格的教师；误判教育的基本职能；进行的变革徒劳无效。种种迹象表明，美国教师教育正处于逐步退出大学的危险之中［5］。

美国教师教育改革正受到一种困扰：专业化还是分散化。美国教师教育的一个重要标志是：在综合大学里开展教师教育。在过去的100年里，教师教育在四年制或综合性大学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在美国1 100多所大学里，教师教育课程是学士学位或研究生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小学教师、特殊教师和职业教师的培养是综合大学的职责和使命。今天，这种情况受到了许多因素的威胁，正把教师教育从美国高等教育的传统地位中分离出来。这些因素包括：（1）以校园为基础的教师教育计划无法跟上政策制定者不断增长的需求和期望；（2）其他课程计划［6］。

在过去的一段时期，教师教育大学化进程实现了美国教师教育从独立封闭走向多元开放，也促成了美国教师专业化，但近年来因教师培养数量和质量等问题，教师教育遭受到政府及公众的质疑。去专业化色彩浓厚的选择性教师培养模式逐渐兴起，导致美国教师教育面临专业化和去专业化的悖论［7］。这种“ 去专业化” 思潮给传统的教师教育带来了危机与挑战， 削弱了教师教育机构的社会地位， 并引发了人们对教师专业知识的质疑和批判。

（四）新一代认证机构成立，第三方质量保障作用显著

在美国，除了政府之外，社会第三方机构在保障教师质量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美国高等教育评估机构主要由独立于政府与高校之外的第三方承担，这种专业组织拥有成熟的运行机制。美国专业组织开展的教师教育认证得到广泛认可，是由于其标准的清晰性、人员的专业性、过程的规范性、结果的透明性，都对教师教育专业及其课程起到监督和指导作用。

为顺应社会发展与国内教育需求，美国教师教育认证机构进行了机构重建、目标重构与标准重构［8］。教师教育认证是社会第三方机构对教师培养机构进行专业规范、保障教师培养质量的重要手段。近年来，美国对教师教育认证制度进行了新一轮改革。第一项改革举措是将NCATE和TEAC两大教师教育认证机构合二为一，形成全国统一的教师教育认证机构，即美国教师培养认证委员会（CAEP）。第二项举措是推出新一代教师教育认证标准，其变化体现为凸显证据为本的绩效评价理念，提出更为严格的师范生入学底线标准，同步促进教师教育和基础教育改善［9］。美国教师教育认证改革的动因主要源于社会对教师教育质量的强烈诉求，以及传统认证制度弊端的日益凸显。

在美国，以问责制为导向的教育改革着重于通过学生的学习成果来评估教师的素质。2013年，美国的两个主要机构NCATE和TEAC组建而成CAEP，旨在建立一个统一的、高标准的、基于证据的教师教育质量认证体系。 CAEP统一了认证目标，修订了认证标准并阐明了认证程序。 CAEP强调，教师教育质量保证体系应以问责制为核心，形成循证文化，促进持续改进，促进教师教育的卓越发展。

二、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给我国的启示

美国教师教育认证有全国统一标准，也有各州各具特色的教师教育实践。美国教师教育既强调大学内部质量保障，又加强外部质量保障，其经验为我国相关改革提供了参考。

（一）注重学习结果评价，鼓励课程持续改进

美国重视教育质量评价，强调通过评价等手段来保障教师教育课程的质量。美国的教师教育课程评价大体可分为教师教育机构内部的学生学习评价和外部专业组织开展的认证两部分。美国教师教育机构内的各门课程都非常重视对学生学习过程和结果的评价，作品评价、表现性评价和成长记录袋评价等评价策略得到广泛使用［10］。在教师培养过程中，需要有学生成长的完整记录。在学生的学习过程中，有必要将为教师做好准备的学生（师范生）纳入到教学体验的过程中。教学经验是一种既有教学实践和临床关怀，又有理论知识的完整体验［11］。这给我国高校以启示，教学经验对教师教育质量有重要影响，需高度重视对教师教育课程评价的研究并切实改进教师教育的评价实践。

（二）重视教师教育认证，坚持绩效本位

教师教育认证是对教师培养机构进行规范、提升教师培养质量的外部保障。美国教师教育领域新改革的特征是：重视教师教育认证，坚持绩效本位。这对我国教师教育的质量保证具有启发意义。

教师教育机构认证是促进教师教育专业化、提升中小学教师质量的重要保障机制。美国教师教育认证机构的发展经历了4个阶段：1954年之前，是教师教育认证机构的萌芽阶段；1954年，美国的全美教师教育认证委员会（NCATE）成立，NCATE的建立和发展阶段处于教师教育认证的垄断时期；而这种垄断在1997年被打破，教师教育认证委员会（TEAC）成立，之后的十几年，TEAC与NCATE联合开展教师教育认证，成为NCATE和TEAC共存时期；自2013年CAEP成立以来，教师教育认证进入整合和创新时期。CAEP整合了NCATE和TEAC的优势，并与教师教育机构、州教育部门合作，建立了完整的数据库系统，致力于改进教师教育管理。CAEP绩效报告委员会已经发布了5项认证标准以及附属标准。CAEP认证标准的最大特点是加强了标准与证据之间的联系， CAEP的身份验证过程继承了前身组织的优势，并提供了3种替代身份验证路径。

美国教师教育机构的认证体系历经了长期的改革和发展，其体制机制已相对成熟。作为新一代美国教师教育认证机构的CAEP，其组织结构、职能、认证标准、认证范围、认证方法和认证程序等值得我们进行深入的研究。美国教师教育的认证程序、认证标准和认证原则的发展等对于确保教师教育的质量和专业化具有重要意义。

（三）教师教育有统一标准，多元文化互惠共生

美国教师教育开展时间早，教师培养质量保障体系较为成熟。美国教师教育既有国家统一标准，同时州政府在教师教育改革方面又有很大自主权，这种体制有利于促进多元文化互惠共生。

2011年4月28日，美国州际教师评估与支持协会发布了州际《示范核心教学标准》，这个新教学标准针对的是全美所有中小学教师。该标准整合了国家和各州的教师标准，对解决基础教育质量低下问题具有积极意义。该标准的修订是由专业组织领导的，是国家和专业组织作为合作伙伴共同努力的结果，各州可以自愿采用和实施。该标准从知识、性向和绩效3个方面具体描述了教师专业实践的复杂性。《示范核心教学标准》为美国各州制定教师政策和计划提供了广泛的制度基础，从而提高了教师教育的效能。《示范核心教学标准》和《教师培养项目专业认证标准》对教师培养专业与教师培养项目认证提出了统一的要求：合格的教师需要了解学生的学习差异，掌握教育和学科知识，合理评估和分析学生的学习过程，并对学生产生积极影响；教師培养项目主要从课程内容、合作伙伴、学生入学和毕业等方面来保证教师培养的质量。

美国各州在《示范核心教学标准》的基础上，提出了支持教师学习进阶的发展方略。以加利福尼亚州为例，加利福尼亚州教师培养年度报告全面反映了加州职前教师培训的现状。加州对教师进行岗前培训的方式多种多样，重视教育实践课程，入学条件和毕业条件严格。其中，加州教师培养的外部质量保证措施包括：基于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对教师培养项目的评估，以及教师资格认证委员会对教师资格的认证要求，加州教师培养项目的评估方法侧重于数据分析，教师资格认证的重点在于职前教师的教学知识和教学学习能力的协调发展。以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为例，美国高校内部教师培养的质量保障措施体现在3个方面：教师培养项目的准入条件、教师培养策略和师范生毕业条件。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教师培养项目具有培养方法多样的特点，注重教师能力的培养和严格的毕业要求［12］。加州教师教育质量保证体系对我国教师教育的启示是：教师培养课程的设置需紧密结合社会发展，注重教师社会责任心的培养，重视对学习结果的评估，教育质量信息透明共享。

美国多元文化与各州自主开展的教师教育相互交织，交相辉映，形成互惠共生关系。共生是两种或多种事物共同生存的关系，反映了美国教师教育发展的思维方式。教师教育的发展具有地域性，受扎根文化的影响很大，美国的教师教育与多元文化之间有着复杂的共生关系。这种共生是一个从寄生共生到偏利共生，最终向互惠共生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它经历了从低层次到高层次的转变，经历了初步形成和蓬勃发展，每个共生关系具有其时代诉求的必然性，是时空坐标中美国教师教育与多元文化的因应选择［13］。美国教师教育改革与发展给我国的启示是：树立师范教育与地域文化的共生理念，树立师范教育与乡村文化的共生认识，构建师范教育与民族文化的共生计划。

（四）加强教师教育认证，促进教师制度与专业教育融合

近期美国两家教师教育认证机构的合并和新一代认证标准的修订，反映了美国政府对教师教育的高度重视和对教师教育专业化的不懈追求。但透过美国教师教育发展史，我们对美国教师教育大学化进程进行分析后发现，产生悖论的实质原因在于其未能厘清教师教育的基本属性，未能把握好教师教育的强职业性和高实践性这些特征。这也是我国教师教育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必须深入探究的问题。美国教师教育正处于逐步退出大学专业教育的危险之中，需要引以为戒。我国教师教育改革应立足国情，未雨绸缪，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之路。

教师教育作为现代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提高师范生培养质量、提升教师的教学能力和科研水平等具有重要作用。US合作，弥合差距，是改善中学教师和大学教授之间合作、提高教师教育专业化水平的策略。教育工作者和立法者已经广泛认识到以教学内容为中心的专业发展对中小学教师的重要性。中小学教师和大学教授之间的合作不仅对成功地进行教学至关重要，而且对于保持课程的创新性也是必不可少的。2009年美国加州大学社会与行为科学学院提供了资源来创建旨在促进历史教师之间合作的试点计划，出现了一个加强中学和大学教师之间学术联系的机会［14］。在中小学教师和大学教授之间架设“桥梁”，加强沟通，弥合差距，是促进教师教育发展的良策。长期以来，我国教育界人士一直认为，大学和中小学的教师之间应加强联系，这是提高教学内容精准度和提高教师教育专业化的重要途径。为响应这一呼吁，今后的几年我国应大力加强大学与中小学的合作，在大学教师与中小学教师之间开展合作性的专业发展活动。

三、中美两国教师教育质量保障的现实比较

我国教师教育制度建设的路径和方法是：在坚守中国特色的基础上适当借鉴美国等发达国家先进经验，中西结合，推进教师教育质量建设。

（一）美国发达完善的教师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为中国提供借鉴

美国教师教育质量保障是中国学习的榜样。从比较的角度来看，中美两国教师教育的评估历史和发展现状存在很大差异，主要体现为中美两国教师教育评估在评估主体、评估程序、评估功能方面的特点。

自20世纪80年代起，美国已将教师教育改革列为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美国教师教育评估机构是独立于政府与高校之外的第三方专业机构，拥有成熟的运行机制；美国教师培养认证委员会（CAEP）的成功经验在于该机构独立自主的评估程序，这对我国实施第三方参与认证机构具有重要启示。全美教育学院质量认证理事会的认证框架，涵盖了美国（大学）教育学院质量认证目的、认证标准框架、认证程序及其与教师教育政策决策部门、教育学院（系）和教育研究及学科专业委员会之间的关系［15］。中国教师教育评估，就其性质而言是政府主导的行政性评估，具有单一的组织结构、统一的评估标准等特点，这种特点导致评估主客体积极性不高、适应社会的程度低，降低了教育评估的科学性和公正性。

现时期我国政府对师资队伍建设非常重视，一系列政策文件的出台，既标志着师资队伍建设成为了当前教育发展的重大议题，也表明这项工作的推进具有艰巨性和复杂性。现代意义的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既是一种具有强烈问责取向的意识形态，也是一种技术手段。而且，它在日益理性化和专业化的同时也逐渐演化为一种权力机制。对于遵从的倡导，对于技术的迷思，以及权力和责任的失衡，是当前中国高等教育质量保障固有的弊端［16］。

美国教师教育质量保障的成功经验，为我国建构教师教育评估体系和质量保障制度提供参考。美国教师教育评估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政府重视教师教育评估，注重制度的建构；二是保持社会第三方评估组织在教师教育评估过程中的独立性；三是制度设计科学合理，有专门的教师教育评估制度。中国教师教育要由“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破解以往发展中“有速度无增长，有发展没质量”的难题，必须通过教育制度创新，实现教师教育内涵式发展。

（二）教师教育质量建设既要有国际视野，也要有国家情感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国教师教育制度建设的路径和方法是：在堅守中国特色的基础上适当借鉴国际先进经验，中西结合，推进教师教育质量建设。

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与时俱进地在教师教育政策、培养模式、教师教育课程、教师资格认证、教师培训模式以及教师质量保障体系等方面推行了许多新举措，教师教育呈现出新特点：教师教育追求卓越的发展取向；教师教育课程逐步走向多元与融合；教师教育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一体化；联邦政府干预在教师教育改革中越发显著［17］。对于他国的教师教育经验，需与我国国情相结合。针对我国教师教育所存在的问题，校外的教师教育评估可借鉴美国的成功模式，积极培育社会第三方认证和评估机构，对高校的师范专业和教师培养进行认证和评估，构建开放式、高质量的教师教育模式。对于我国正在逐步推广的教师教育技术能力评估，也可适当借鉴美国教师教育技术能力评估和高级教师资格认证的相关做法，强调评估的过程性和发展性，并能从对学生学习影响的视角来评价教师的教育技术能力［18］。

针对我国教师教育评估的现实问题，我国高等教育评估工作应该走多元化发展之路，即多元的评估主体、多维的评估标准和方法体系、多样的评估功能，以此促进教师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四、结语

“经国序民，正其制度”。制度是国家发展的重要保障和有力支撑。教师教育制度创新是提高整体教育质量的核心工作。教师教育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教师教育质量提升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既要综合治理，又要精准提升。构建适应中国国情的教师教育保障体系需要多方协作，共同承担理论研究和实践推行任务。

教师教育的本质是培养符合社会需求的教师，优秀的教师是提高教育质量的关键。提升教师教育质量，一定要有科学合理的教师制度。教师教育质量的提升要处理好以下几种关系：一是教师数量与教师质量的关系，有数量不一定有质量，教师培养质量重于数量；二是教师结构与质量的关系，合理的专业、年龄和层次结构是教育质量的骨架；三是教育公平与教育质量的关系，教育公平是教育质量的有机组成部分，当代教育政策的主题是办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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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岚）

New Development and Trend of American Teacher Education Quality Assurance

ZUO Chongliang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 Hengyang ， Hunan 421002， China

）

Abstract： The new progress of teacher education reform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specific performance： the governments intervention in education is strengthened， and the trend of teacher education integration is obvious; the professionalism of teacher education is questioned， and the process of university is blocked; the new trend of higher education develop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marketization and legalization go hand in hand， a new generation of certification bodies are established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thirdparty quality assurance plays a significant role. The enlightenment of American teacher education reform to China： focusing on the evaluation of learning results， and encouraging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curriculum; focusing on teacher education certification， and adhering to the performance standard; complete teacher education system， which has both national unified standards and multicultural mutualism; strengthening teacher education certification， and promoting teache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nd professional teaching Education and integration.The quality assurance of teacher education is a global education theme. The United States revised the standards of teacher education， strengthened the certification of teacher education， and guaranteed the overall quality of teachers and the level of teacher professionalization from the source， which provided experience for the reform of Teacher Education in our country.

Key words：  teacher education system; education quanlity; quanlity guarantee; thirdparty certification; system optimization

［收稿日期］2022-12-28

［基金項目］湖南省“十四五”教育科学研究基地2022年度重点资助课题“基于教育公平的教师教育协同治理体系及其运行机制研究”（项目编号：XJK22ZDJD13）。

［作者简介］左崇良（1974-），男，湖南衡阳人，教育学博士，衡阳师范学院副教授、厦门大学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教育政策、比较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