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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萧养起义看景泰初政

2023-05-30张欣然

秦智 2023年3期

[摘要]黄萧养起义发生的时间,距今已有五百余年。本文以明中叶的黄萧养起义为切入点,从历史背景、过程以及结果来探讨景泰初政(正统十四年(1449)至景泰元年(1450)),首先,简要介绍起义的始末以及学界现有研究概况;其次,论述起义的历史背景与景泰初政面临的问题;然次,论述了起义的四个阶段与景泰初政的措施之间的联系;最后,阐释起义失败的根源是起义军不得民心,以及景泰初政中种种抚境安民措施的影响。

[关键词]明中叶;农民起义;黄萧养;景泰初政

引言

黄萧养起义是指发生于公元1448年至1450年间,以黄萧养为代表的明中叶农民起义。黄萧养其人出身微贱、为人佣耕、颇通军事,他揭竿而起后声势浩大,广东省内应者云集,起义军一度水陆并举围攻广州城数月,在官军屡败的情况之下,黄萧养自立为王建立“东阳政权”。然而起义在极盛的情况之下,他却未能建立起对所据土地的有效控制,依旧采用大规模劫掠的方式维持政权发展,这也注定了其政权无法持续发展。当景泰政权实施一系列抚境安民措施后,起义被平定。

学界与黄萧养起义的相关论文主要有:20世纪50年代以彭伊洛《明中叶黄萧养在广州起义的社会背景及其经过》为代表,以及徐续、李龙潜等人的相关学术论文,也有一些学者认为黄萧养起义反映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但在学界并未受到关注。直到90年代以后,国内学者在研究珠江三角洲的历史时都会或多或少地涉及到黄萧养事件的问题,但他们大多着眼于黄萧养事件对珠江三角洲的直接和间接的影响[1],对于正景之际、特别是明中叶各族人民大起义期间的政局研究为数甚少。虽然前辈学者们对于这一阶段的中央政局,以及于谦、朱祁钰等重要政治人物方面有比较深入的研究,但多数情况都是孤立的、不成体系的探索,故而有必要进行一次系统的整理和考证,以便更加深入地研究[2]。

本文将广东黄萧养的起义这一发生在局部地区的事件,置于当时正统北狩、景泰初政的时代背景之下。黃萧养起义不仅与明中叶的各族起义有所联系,同时也成为景泰初政所需要面对的重要挑战。本文采用文献法查阅了《明史》《明实录》《广东通志》《广州府志》《香山县志》《双槐岁钞》等历史文献,同时汲取学界近年的经济史、社会史相关研究成果,连缀成文。

一、起义原因与景泰初政的背景

黄萧养起义的历史背景,主要是指明王朝在经历了仁宣之治后,国家承平,吏治逐渐败坏;正统时期自王振弄权以来,看似强大实则危机四伏;特别是在土木堡之变后,明军精锐损失殆尽,“守备空虚,各营精锐,尽遣随征,军资器械十不存一,疲卒羸马不足十万”[3]。究其原因,主要有经济、政治、自然和社会等几个方面。

历史上王朝在经历转折的时期,之所以都会生发不同程度的农民起义,是因为其时每况愈下的经济状况。从黄萧养起义的经济背景来看,最早应该追溯到明朝立国之初的土地问题,据《明史·食货志》载,“太祖赐勋臣公侯丞相以下庄田……仁、宣之世,乞请渐广,大臣亦得请没官庄舍……至英宗时,诸王、外戚、中官所在占官私田”[4]。明初皇帝将官有土地作为封赏赐予臣下,仁宣之治时期,大臣可以向皇帝请求将官有土地赐予自己;而正统年间,朝廷上下掀起了兼并官私土地的狂潮。由此可见,土地兼并已然成为困扰明王朝的顽疾。

无独有偶,黄萧养起义的根本原因,同样与土地兼并有关。据《双槐岁钞》记载,黄萧养出身于广东底层,或为被当地势族兼并沙田的失地流民,为人佣耕;或为常年居于水上,没有官方认可良民户籍的蜑户。无论是哪一种身份,最初参与黄萧养起义的元老们,都缺乏农业社会最为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他们都有同一种身份:失地流民。

15世纪中叶的广东河道纵横、水流平缓,有大小不一的三角洲,在当地被称为沙田。自建炎南渡,广东得到充分开发,垦荒种稻成为刚需。自唐两税法以来,历代王朝未从赋役角度抑制兼并,这也造成了当地势族肆意兼并,贫苦百姓迫于生计而开垦的沙田;又因缴纳赋税而得到官府认可,致使许多百姓沦为失地流民。然而,早在洪武年间,便有“官给牛及农具者,乃收其税,额外垦荒者永不超科”的承诺[4]。

与此同时,在明王朝的赋役制度中,官员的优免同样蔚为大观,据《天下郡国利病书》记载,“在京文武各官,除里甲、正役外,一应均徭、杂役全免,外官半之”[5]。言外之意,即庞大官员群体及其家属,更添越来越多的明代宗室,按法律只需要缴纳极少的税款,在实际上可能完全被优免。再结合仁宣以来,正统时期尤甚的官员侵占土地狂潮,形成了一个倒挂:官员拥有最多的土地,却只缴纳极少的税款;而承担明王朝大量财政支出的,却是挣扎在温饱线的百姓。

总而言之,失去赖以为生的土地和反抗无力承担的税负,是以黄萧养起义为代表的明中叶各族人民起义的根本原因。同时,广东官员贪暴,“广东右参政商惠,守已不廉,怠于抚字。”[6]“宥内使张斌罪,时斌在广东,典守珠池,擅作威福,扰害生民”[6],而当时的正统帝却不以为意,未将其明正典刑;自仁宣时期,就时有发生的水旱蝗灾,至宣德十年(1435)有“广东肇庆、雷州二府,去年春旱田苗枯槁,秋田又被飓风涌潮渰没,禾稼无收,人民饥窘”则是黄萧养起义最具典型性原因之一[6]。

二、起义过程与景泰初政的措施

在黄萧养起义过程中,烧杀抢掠、胁迫民众是起义逐步脱离群众的开始。景泰初政有针对性地采取的抚境安民措施,是其重获民心的开始,这也是起义过程中人民群众最终站在景泰政府这一边致使起义走向失败的根本原因。

(一)起义过程

黄萧养起义的开端是由一次越狱开始的,据《双槐岁钞》与《明实录》记载,黄萧养是由监狱中成功越狱。黄瑜《双槐岁钞》中其是由“郡狱”越狱,作案工具是藏于饭桶中的利斧[7]。之后成书的《明英宗实录》则言,“都司官不严狱禁”[6]。他从军队看守的牢房中以藏于“燖鹅”中的斧头,带着囚犯逃出生天,他们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混出广州城去,所幸黄萧养“挥斧而行,人莫敢近”,众囚“首劫军器局,得兵仗,遂开城门”[6][7]。由此可见,黄萧养不仅武艺高强,且狡黠机变,从一开始就明确自身越狱后的计划。

黄萧养起义的发展源于正统时期特殊的政治、军事条件。黄萧养自从出了广州城后,或“劫民船”,或“其党驾船以待”,遁入江河,“啸聚南海,群盗赴之如归市”[6][7]。可见黄萧养于当地不甘人下的普通人有较强号召力,然而起义军在招徕民众时却威逼利诱、杀鸡儆猴,先“至家执英妙”劝说“拜官矣”遭拒后,“贼怒,遂杀之。乡民闻变,皆被胁从”[8]。起义军采取的方式简单而粗暴,被裹挟的民众构成了起义的底色,同时动辄杀人、奸淫,“所过杀掠,污及妇女”,可见起义军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徒[9]。

明代正统年间,驻守广东官兵有七千,于正统十三年(1448)在广西平叛。由此可见,黄萧养起义是明中叶各族人民大起义的有机组成部分。时任广东左参议的杨信民数次奏请“调回在广西的官兵”但均未获准,于黄萧养起义参与者而言,官军守备空虚是一个极大利好。驻守在广东卫所官军装备老旧,以至于正统十三年,“广东广州左等卫,补造军器,多不堪用”,装备更新同样无济于事[6]。复有时任广东都指挥佥事姚麟,于黄萧养出城际“怠弃兵政,挟诈饰非”,面对反叛者只想着推卸责任、甚至弹劾夜巡官兵[6]。总而言之,黄萧养起义的发展,同样是建立在正统年间军队空虚、军械无用、官军组织失当的情况之下的。

黄萧养起义的高潮是其率领起义军围攻广州城。起义军于正统十三年九月揭竿而起后,至正统十四年八月,正式完成了一年有余的发展阶段,拥有“船三百余艘”,“攻围郡城,官军御之,辄为所败”[6]。在获得武器、招募胁迫民众十余万之后,战斗力已然超越了一般的流寇,可以与正规军度德量力。起义军击败了附近赶来救援的张安、王清所率两百余船,张安饮酒临敌“醉卧舟中”,以至于官军无法做出临敌准备、无法与起义军抗衡[6]。可以看出,起义军在围点的同时也充分利用了救援官军陈陈相因、,麻痹轻敌的弱点,在官军立足未稳之际夤夜奇袭。此战收获巨大,政府军仓皇鼠窜“奔水溃散”,主将张安溺死,副将王清为起义军所俘虏,缴获无数的热武器[6]。王清被俘后,更是成為起义军打击广州守军意志的棋子,“使呼城中人开门”,最后虽因故未能成功,也使得起义军对广州的包围长久下来[6]。驰援军队为敌所溃,大将为敌所俘,广州已然成为孤城,地方官也只能“相顾涕泣”[7]。

此后,黄萧养自立为东阳王,改元顺天,为起义军封官授职,逐渐脱离了原本生存的土壤。起义军虽然一面制造攻城器械,但却派遣了两三万人流劫乡村、未能做到较好的招揽民心;虽也有诸如劫富济贫的事迹,但将原本“东阳政权”可以团结的对象推向了对立面。这一在鼎盛时期的关键性失误,成为了“东阳政权”的阿喀琉斯之踵。

(二)景泰初政的措施

1449年,景泰帝在继位之初,已然颁下诏命“各处逃移人户,抛荒田地,遗下税粮,无人办纳者,悉令所司查勘蠲免。比后有复业者仍免三年,有被大水坍塌田地者,原额税粮,悉与除豁。正统十四年各处有被水旱灾伤之处,许令申达上司,其该徵粮草即与除豁,人民有缺食者,即便设法赈济,毋令失所”[6]。通过免除流亡民众赋税,朝廷试图挽回正统时期政府在民众心中损失的形象,号召民众尽快复业;同时,景泰帝关心各地灾情之下的元元黎庶,让百姓免于流离失所。

景泰帝因土木堡之变意识到明军素质、后勤补给、系统性贪腐等所存在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并下令整改,“各处镇守总兵等官,及各边卫所操守官军头目,务要常川抚恤军士,勿令失所,仍须整备盔甲弓箭,该管头目每二日率领一下教场操练。御史按察司官提督量加惩劝,仍戒所管官旗,不许克减粮赏,私占军余,耕种田土,如有此等,悉从举奏处治”[6]。

不久后,景泰帝再次敕谕百官“务秉公廉,恪勤乃职,治民者悉心爱民,治军者悉心爱军”[6]。不难看出,景泰帝深刻认识到,政府只有待下如子才可能获得人民由衷的爱戴与拥护,一方面从本就捉襟见肘的粮食中予以赈;另一方面对营救被掠百姓成功的军人大加封赏,希望以此激励后来者。浙江福建叶宗留、邓茂七等人因银矿开采不足、政府锱铢必较而爆发起义,景泰帝下诏“今后并听闸办御史,从实酌量奏减”[6],令浙南闽北银矿工人参与起义的必要性而大大减少。夏瑄麓川之乱是源于当地苗人徭役繁重、流官贪腐成风,在流官政策陷入塔西佗陷阱的情况下,认同了在麓川等地采用土官治理的权宜之计、以待将来,不失为一种次优解。故而,以“彼此人民,皆天之赤子”为念的景泰帝,以“生民为忧”的少保于谦,完成着拨正统之乱,反安民之正的历史性任务[6]。

在广东爆发起义后,且“赴之者如归市,旬月至万余人”[6]。由于谦所主持政务的兵部建议,改派曾在广东素有善政“军民信服”、现今镇守雷廉的杨信民“督其军,寻命信民巡抚广东”[6][7]。杨信民将至,“贼众渐散”[7]。可以说,杨信民的巡抚广东是中央意志,即以抚为主、以捕为辅的体现,任用一个双方都认同的政治人物是达成妥协的开端。杨信民本人同样以缓和矛盾、抚境安民为己任,他上奏“乞免差京官远行陪宴之礼”,即使有正常的公务宴享活动,作为一省巡抚,面对黎庶危殆、百姓困于水火,也应该放下不急的公务专心以安民为要[6]。黄萧养大军围城逾三月不解,在危如累卵的广州城“米价腾涌,军民缺食”,“饥死者如叠”[6][7]。景泰帝在获悉杨信民请求“请发广州永豊仓官粮一万石,时价粜与军民接济”时当即同意,同时旌表向广东捐献粮食的士绅民众[6];针对军纪不严、将士由于军官违法而无心作战,以雷厉风行的速度黜免了姚麟、黄翰、韦广等一批军政官员,黄翰因醉打死无辜老人、韦广“敛民钱饰公廨”,他们为官贪虐无法很好执行抚境安民的历史性任务,只有将其黜免,为在任者戒,方使官场贪虐之风暂止,革新军器有之,作训士卒有之[6]。

总而言之,黄萧养起义分为四个阶段,由开端至发展以起义群众离开广州城,啸聚南海为界;由发展至高潮以起义军成功围点打援,围困广州为界;此后以流劫乡村、脱离群众为起点,走上失败的道路。而景泰初政的种种措施,包括减免税赋、赈济灾民、禁官贪虐、整军备战,以及保境安民、不较锱铢、审时度势的选择改流归土;尤以针对广东的政策,破格提拔有威望的前左参议杨信民作为一省巡抚是秉持唯才是举的体现,开仓赈民是其选择民为邦本的实践,黜贪免虐是其坚持清明风气的先声。

三、起义失败与景泰初政的影响

黄萧养起义在围攻广州城期间乘胜建立“东阳政权”,封赏起义骨干、授官任职,但却未能建立起有效的地方统治,也没有流传于世的施政纲领。虽然已经取得军事上的节节胜利,政治上建立政权,仍然要以两三万军队的规模去“流劫乡村”[6],这就说明起义军并未如前辈学者所言的“真正代表广大贫苦农民的利益。”黄萧养只是身为贫苦农民,而从未有平民的自我认同,正如他坐视广州城内贫民因“米价腾涌”而“饥死者如叠”。或许前期与混乱贪腐的广东政府相比,为民众带来了一些希望,以至于拥兵十余万,“赴之者如归市”,也形成了较强的战斗力,从而可以围广东城三月之久[7];然而,他却无法也无意去代表底层民众的切身利益,在广东缺粮的前提之下,杨信民可以将官仓的粮食赈济灾民,而黄萧养只能劫掠民众以维持自身的发展。人心向背,古今皆然。正是这样的内生性矛盾,致使百姓寄托于黄萧养起义均贫富希望的破灭,转而站在素有威望的杨信民这边。据《世济忠义记》记载,有居于佛山者二十二人,因起义军“所过之地屠戮殆尽”而选择聚众抗贼,在与起义军的作战中不仅保全了家园也再次展现人民的力量[10],还同样仿效杨信民的举措给予民众丰厚的报酬。

此后,随着官军的陆续到位,黄萧养为董兴所败,死于流矢,期间虽小有波折,但军事上的胜利无法弥补政治上的不足。以杨信民为首的广东政府赢得了广大民众的重新拥护,由杨信民在任上殉职后,“广人手香灯吊,哭者数日……广东耆民,相率赴京,乞立祠祀之”[6]。由此可知,可见杨信民真正做到了景泰帝所说的“治民者悉心爱民”,是景泰初政,在广东施行中,不可或缺的推动者。在其殉职后,其副手兵部侍郎孟鉴“乃益加招徕”,进一步压缩了黄萧养起义军的生存空间,最终以都督董兴击溃义军,黄萧养死于流矢为结局[6]。

最终,景泰帝与其重臣通过尊重人民的利益,缓和阶级矛盾,从而赢得了广大民众的支持,达成了抚境安民的历史性任务。在北京保卫战时,有“民李效良等,进驼马,以备战阵之用”“民人任让等六人”在“京城外杀获鞑贼”[6];在福建有“随征叛寇”的“民人黄本”等十三人,因功授职[6];在大同朔州有“截杀鞑贼”的普通人[6]。由此可见,景泰初政的抚境安民,绝不仅仅针对的是广东一省,而是通过切实解决民众生活中的迫在眉睫的问题,黜免问责大批贪腐虐民官员,并主动调整生产关系以适应生产力。

与此同时,我们同样应该看到景泰初政在时间与效果上是有限的。雖然对广东实行赋役改革,采用了均徭法与均平法,但囿于阶级问题,它只是试图缓解,但始终未能根本解决土地兼并与赋役不均,这也是导致以黄萧养起义爆发的根本经济问题。朝廷也只是在社会治理上下功夫以缓和社会矛盾,必然会导致事倍功半的效果。自景泰三年,广东都督董兴、广西总兵武毅因为在驻地不恤民情、贪污腐化,而被监察官员认为在两年之后会再次爆发黄萧养一般规模的农民起义。在这里就有待于将来的学者进一步研究。

四、结语

本文论述黄萧养起义的始末,剖析起义是由于经济上土地兼并、赋役不均、政治上官吏贪腐、鱼肉百姓所引发的,以及叠加了水旱频发的自然因素作为导火索。本文进一步论述起义军发展的过程,自黄萧养起义开始到起义军围攻广州尚未解决其无组织无纪律,导致无法招徕普通民众的致命问题;同时通过阐释自景泰帝登基就开始着力解决阶级矛盾尖锐这一社会问题,赢得民众的广泛支持,为之后的景泰政局的稳定奠定了坚实基础。

文章的创新点有:以农民起义为切入点,以景泰初年为时间点,将黄萧养起义与景泰政策相联系。黄萧养起义随着景泰初政的推行,由发展转向衰颓,这是一种新的尝试;同时揭示了黄萧养起义在景泰初政抚境安民政策之下失败的原因,为理解明代中叶中央与地方关系提供了案例,对进一步研究景泰年间的历史做出积极贡献。

参考文献:

[1](明)谈迁著.国榷.[M].北京:中华书局,1958:2002.

[2]张廷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0:1886-1887.

[3](清)顾炎武撰;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整理;黄珅,严佐之,刘永翔主编.顾炎武全集12天下郡国利病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740.

[4](明)《明英宗实录》.[M].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62年校印:62-4058.

[5](明)黄瑜撰.历代笔记小说大观双槐岁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85-86.

[6](清)佚名.《香山县乡土志》卷四.[M].,手抄孤本,珍藏在北京中国科学院图书馆。

[7](清)沈廷芳.《广州府志》卷二十一.[M].,乾隆二十三年,广州道署刊本:116.

[8]卢梦阳.《世济忠义记》[A].《佛山忠义乡志》卷十一.[C].佛山:陈炎宗,乾隆十七年:430-438.

作者简介:张欣然(1998.5-),女,汉族,浙江金华人,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