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史观视角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

张瑞兰

（上海健康医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1318）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是在历史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系统阐述了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十三个方面的显著优势，并着重从历史角度强调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和人民在长期实践探索中形成的科学制度体系”，是“能够持续推动拥有近十四亿人口大国进步和发展、确保拥有五千多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进而实现伟大复兴的制度和治理体系”［1］（P44）。这一重要论述提供了认识、观察和把握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大历史观视角。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也明确提出，要“树立大历史观，从历史长河、时代大潮、全球风云中分析演变机理、探究历史规律”［2］。因此，我们应立足于中华文明五千年的历史及人类制度文明的历史，从近代中国社会制度变迁的大趋势中，从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从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制度保障中，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历史中，深刻认识和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

坚持大历史观能够使我们更准确地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生成和发展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深刻把握中国制度优势的内涵、特征及世界意义，为我们深刻认识和全面把握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提供了重要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原则。其一，坚持大历史观，就要坚持全面、系统、整体认识中国制度优势的思维和方法。运用大历史观，在时间维度上是指要从人类历史发展周期、中华民族发展历史、社会主义发展历史的长时段中分析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机理；在空间维度上是指在整个世界大坐标中，运用比较的方法总结中国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其二，坚持大历史观，就要抓住历史的主题主线，坚定历史自信发挥历史主动，不断总结历史规律。制度优势的发挥是一个长期的逐渐显现的过程，尽管当前我们已经明确提出国家制度十三个方面的显著优势，但这并非我国国家制度的全部优势，随着中国制度实践及全面深化改革的不断深入，中国的制度优势还会持续彰显。其三，坚持大历史观，就要辩证地看待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制度，所有的制度优势都是相对的，不能把中国的制度优势视为一劳永逸的固定模式，也没有永葆优势的制度，大历史观要求用发展的眼光认识和把握历史，辩证分析中国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所呈现的新内涵及新特点。

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历史铸就的根本制度优势

中国作为拥有悠久历史传统的超大型国家，在历史演变中逐步形成一个“超稳定”的社会结构。但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的社会秩序在内外交困中面临全面危机。辛亥革命失败后孙中山提出“以党建国”的政治主张，试图以国民党领导国民革命消灭军阀再造共和。孙中山逝世后，北伐战争的胜利果实却被以国民党右翼为代表的新型武力集团所窃取，国民党也蜕变成维护少数人利益的军事专政集团，不仅无法实现国家独立，更难以有效完成社会整合，最终成为国家持续动荡及内战的根源。这说明中国需要更先进的政党来完成这一历史使命。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具有强大的社会动员能力、组织能力及社会改造能力，在历史的各个阶段团结人民群众形成强大的政治共同体，在中国打造出了以工农为主导的“人民社会”，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了中国共产党在国家制度中的领导地位。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这种优势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长期艰苦奋斗的结果。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就始终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优势的根本所在。习近平总书记在建党100 周年大会上指出，“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与人民休威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3］。中国共产党建立之初就旗帜鲜明地提出，“推翻资产阶级的政权”，消灭“资本家私有制”，实行“社会共有”［4］(P1)等在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政治口号和奋斗目标。中共二大明确提出，中国共产党要在民主革命的基础上，“用阶级斗争的手段，建立劳农专政的政治，铲除私有财产制度，渐次达到一个共产主义的社会”［4］（P133）。中共七大党章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明确为党的宗旨，并强调中国共产党人当前的任务是“为建立独立、自由、民主、统一与富强的各革命阶级联盟与各民族自由联合的新民主主义联邦共和国而奋斗”，将来则要“为在中国实现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制度而奋斗”［5］(P116)。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通过社会主义革命，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制度。正是因为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中国共产党才能有效发挥组织动员作用，以强大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完成整个现代国家的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坚持和完善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体系，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大力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确保人民当家作主。从中国共产党实施的具体政策来看，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各个时期，中国共产党都能提出并实施有利于保障广大人民利益和国家长远发展利益的政策措施，为人民谋幸福，为国家谋富强，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政治威望，得到了广大人民的衷心拥护。

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新型政党制度发挥作用的关键。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形成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探索救国救民的共同事业中形成了“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关系，各民主党派自愿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缔造新中国而奋斗。新中国成立以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共同愿望。因此，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是团结合作的关系，两者之间利益诉求一致，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建立的坚实基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一方面能够在政党之间凝聚共识、避免党际纷争、相互倾轧的局面，另一方面又能避免党的领导由于缺少监督而导致的体制僵化的弊端，形成执政党和参政党之间和谐有效的合作机制。新型政党制度有利于中国共产党发挥集中统一领导优势，始终统揽全局、协调各方，使政党、国家、社会三者利益保持一致，集中力量办大事，造福广大人民。

中国共产党通过不断的自我革命保持自身先进性及纯洁性，作为人民的主心骨始终发挥引领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6］(P589)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八七会议在认真总结大革命后期的严重错误基础上，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总方针；遵义会议实现了党的重大历史转折，挽救了党和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延安整风通过学习理论、总结历史经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确立了全党正确的思想路线。改革开放也是在党的自我革命中开启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决心“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7］。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开创了党推进伟大自我革命的新境界。正是不断以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中国共产党才能在各个历史时期实现自我完善与自我发展，不断发挥领导优势，积极担当历史使命。

二、人民当家作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历史选择中的比较优势

建立什么样的国家制度，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面临的重大历史课题。近代中国被迫卷入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主导的世界秩序中，传统国家制度及治理模式受到西方文明的冲击，最终延续两千余年的政治秩序全面解体。顺应人类制度文明发展大趋势，建构具有强大整合能力的现代国家，成为中国应对政治危机的必然选择。为了应对危机，寻求能够实现中国救亡与富强的制度之道，中国人民进行了艰辛探索。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大同”理想因未能突破传统缺乏现代性而失败；洋务运动单凭学习西方技术却固守专制制度并不能使中国真正走向现代化；戊戌变法改良制度的努力因传统的强大阻力只能破产，因此，通过革命打破旧秩序建立现代国家成为时代的必然。然而辛亥革命后，在民国制度架构下广大人民未能从中获得切实权益，由于缺乏广大人民的政治参与及支持导致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制的社会基础不牢，民族、民主、民生问题均未得到解决，加之中国又陷入军阀混战，社会秩序全面崩塌，这一局面宣告了孙中山现代国家建构的初步努力失败。时代呼唤更加符合中国国情的制度来实现民族独立及人民民主。

在上述时代背景下，社会主义制度在近代历史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国人民的历史选择。制度选择的前提是观念的变革，中国人民选择社会主义制度是从引进马克思主义开始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有力论证了中国不仅因为“落后”而挨打，而且社会制度本身存在缺陷。十月革命的胜利给中国人民的制度选择提供了新的可能：中国可以也可能建立超越资本主义的更加先进的社会制度，以此实现人民当家作主，满足最广大人民的利益诉求；同时，社会主义制度不仅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翻身求解放的时代呼声，也与中国自古以来的大同理想不谋而合，符合中国人民追求富强、平等的心理需求，因而在中国得到广泛认同。李大钊就敏锐地意识到，十月革命的胜利是马克思主义的胜利，其目的是“把现在为社会主义的障碍的国家界限打破，把资本家独占利益的生产制度打破”［8］(P114)。陈独秀则明确宣称，随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崩坏”，“代他而起的自然是社会主义的生产方法”，即“一切生产工具都归生产劳动者所有，一切权都归劳动者执掌”［9］(P200-201)；李达也认为，未来的社会是“大家都要做工，都能得饭吃得衣穿”［10］(P41)的社会。五四运动以后，选择马克思主义、选择社会主义制度成为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共识，他们很快把思想付诸行动，纷纷走向工厂、农村宣传马克思主义，唤醒民众的革命意识。1921 年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标志着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

综上所述，一方面，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是在资本主义制度面临严重危机，社会主义制度兴起的世界历史背景下，在对中外政治制度进行比较基础上选择马克思主义进行现代国家构建的结果。另一方面，中国选择社会主义制度又是中国人民基于本国历史文化传统和现实国情，进行古今比较选择的结果，既吸收了人类最先进的政治文明，又对中国传统政治文明进行了创新性发展，铸就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实的历史文化基础。更为重要的是，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选择是基于中国人民共同意愿并得到了中国人民的高度认同和拥护，这奠定了社会主义制度强大的社会基础。

三、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效能优势

评价制度优劣的重要标准是看该制度发挥了什么作用，即制度效能。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生产资料公有制、党的领导制度、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等奠定了新中国现代化发展的制度基础。经过70多年的发展，中国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探索出中国式现代化的新道路。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3］中国式现代化的成功之道，关键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挥了强大的政治保障功能。

首先，以实现共同富裕为目标的中国式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经济效能显著。新中国成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随着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和逐步完善，国家动员能力、组织能力及管理能力空前提高，在较短时间内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实现了从无到有的突破，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奠定了重要基础。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用几十年时间走完了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工业化进程，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综合国力大幅提升，人民生活显著改善。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并存的经济制度充分发挥了国家与市场的双重作用，发挥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能力，中国经济显著发展，制度优势逐步释放。1992 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特别提出，“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11］(P377)。中国制度运行的基本原则是坚持民主集中制，它能够保障党和国家形成统一意志，集中力量办大事、难事，即坚持全国一盘棋，制订一系列战略规划，并调动各方面积极性，大力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此外，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社会主义分配制度，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为基本原则，兼顾公平与效率，以实现共同富裕为最终目标，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运行下，近1 亿人口脱贫和共享现代化发展成果。

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实现了最广泛的人民民主，激发出人民投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热情。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应有之义，只有真正成为国家主人，人民的积极性才能得到充分调动，社会生产力和社会活力才能得到充分释放。新中国成立以后，社会主义的制度设计及实践都贯彻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原则。从政治制度设计看，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新型政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都确保了人民的主体地位。从民主模式看，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保证了人民群众依法享有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人民得到了最广泛的参与权。从保障机制看，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三者有机统一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党的领导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属性(人民当家作主) 是内在统一的；党的根本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依法治国法律层面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此外，人民当家做主的原则也在其他制度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经济上确立公有制为主的经济制度，确保实现人民利益的最大公约数；文化上确立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保障人民平等享有文化权益；社会制度上不断保障和改善民生，保证人民共建共享，在生态文明建设上，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人民主体作用的充分发挥，人民主体价值的充分实现，充分调动了亿万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推动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

最后，通过完善国家治理体系实现社会有效治理，创造了现代化进程中社会稳定的奇迹，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环境。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评价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政治结构和政策是否正确，关键看三条：一是看国家的政局是否稳定；二是看能否增进人民的团结，改善人民的生活；三是看生产力能否得到持续发展”［11］(P213)。中国在制度实践中积极回应人民、国家乃到世界的要求及变化，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促进了社会的稳定与发展。这是因为，首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党的领导就是确保政治稳定，确保国家始终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前进。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是以人民利益为核心而展开顶层设计、进行制度安排，具有强大的利益协调和矛盾化解功能，有效贯彻了公平正义原则。再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平衡了市场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不仅推动了经济发展，也克服了过度市场化的弊端，充分发展社会生产力，保证了社会经济的繁荣发展与人民生活水平的大力提高。最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持了社会主义的根本性质，既克服了苏联模式的弊端，又广泛借鉴人类文明有益成果，是扎根中国本土的先进制度，在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又有效保障了现代化进程的平稳与安全。

放眼人类现代化发展历史，西方现代化启动较早，依靠资本扩张和殖民掠夺迅速发展，但随着整个资本主义殖民体系的瓦解，西方现代化资本积累的早发优势逐渐衰退，其现代化模式因缺乏内在活力越来越僵化，社会贫富差距也越来越大。造成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制度在权力分配及制度设计上的阶级局限性，如政党选举、三权分立、议会制度等都是资产阶级内部权力分配的制度，不能满足广大民众的利益诉求，不能真正解决社会公平公正问题，因而致使西方现代化缺乏社会发展的内在驱动力。相比于西方世界，中国式现代化仅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走完了资本主义国家几百年的发展历史，其关键在于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充分发挥。

四、不断开拓人类制度文明的新境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优势

随着时代发展及生产方式的变革，制度也要随之进行改革和调整，这样制度活力才能得到有效激发、制度效能才能得到充分释放，因此，制度创新发展是制度优势的重要体现。恩格斯认为，“所谓‘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应当和任何其他社会制度一样，把它看成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12］(P601)。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制度和法律制度是在长期实践探索中形成的，是人类制度文明史上的伟大创造”［13］。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功也充分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创新活力及优势，同时，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与完善也为人类制度文明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与中国经验。

在制度发展的指导思想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始终坚持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建立了高度集中的社会管理体制，并实行动员式国家治理模式，但因未能处理好国家与社会、国家与市场的关系反而制约了经济社会发展。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社会主义制度遭到质疑出现所谓“历史终结论”，资本主义制度被视为最优良的制度，在此背景下，邓小平在党的十二次代表大会开幕词中提出：“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11］(P3)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正是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才摆脱了观念和体制的束缚，实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创新发展，把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和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有机结合起来，保证了社会各个方面积极性得以充分发挥，各种要素活力得到充分激发，解放和发展了生产力。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毫不动摇的基础上，通过改革和完善体制机制，其它各项制度也日益完善与发展。

在制度发展的基本原则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持守正创新。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遵循，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治国理政的根本，就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我们思想上必须十分明确，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绝不是西方化、资本主义化！”［14］(P8)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看，我国既反对传统社会主义教条的束缚，又规避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下资本操纵市场的风险，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始终坚持社会主义的基本性质，推动了经济高质量发展。从制度体系的协调创新看，我国正确处理了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重要制度之间的关系，在保持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不变的同时，改革各方面的重要制度和具体体制机制，既保持制度性质不变，又充分释放制度活力。但是“守正”决不意味着封闭与保守，而是“从世界各国吸收进步因素，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15］(P337)。在改革的基本模式上，我国坚持调适与回应相结合的模式：一方面采取历史主动做好制度的顶层设计，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另一方面在改革过程中，通过政策试验及制度调试及时回应社会突出问题。

致力于构建成熟稳定的制度体系，推进中国制度文明走向新境界。1992 年邓小平指出：“恐怕再有三十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11］(P372)。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加快了建构成熟稳定制度体系的步伐，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完全有信心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国方案。”［16］(P14)党的十八大强调，“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17］(P75-76)；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把“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确定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大大加快了制度建设和治理能力建设的步伐；党的十九大提出到2035 年，“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基本实现”［7］，对国家的制度建设和治理能力建设做出了战略安排；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作出推进制度改革的“三步走”部署，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谋划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定型。党的二十大指出，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18］，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建立在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体系之上，这既是对社会主义民主理论与实践的重大创新，又是对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的全面超越。有学者明确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既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和优势，又充分体现全人类的共同价值，实现了民主本质与民主形式、国体民主与政体民主、党的领导与人民当家作主的完美结合，创造了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为人类政治文明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19］中国制度创新发展没有止境，也必然在人类历史上熠熠生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一个与时俱进的制度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坚持社会主义基本性质的前提下，既不拘泥于马克思经典作家关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具体设想，又不固守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模式，而是把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政治实践相结合，并借鉴人类制度文明的积极成果，围绕实现人民民主不断推动人类制度文明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