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复活》中聂赫留朵夫思想品质的变化过程

罗晓玲

《复活》是19世纪中期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代表作之一，其代表作还有《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等。聂赫留朵夫是列夫·托尔斯泰在《复活》中精心塑造的人物形象。在小说中，聂赫留朵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变化发展的。列夫·托尔斯泰借助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有血有肉、生动形象的聂赫留朵夫。下面，笔者就谈谈《复活》中聂赫留朵夫思想品质的变化过程。

一、纯真、善良、热情的追梦青年

大学时期的聂赫留朵夫是一个纯真、善良、诚实、热情、朝气蓬勃的贵族青年。在这个时期，他有着美好的理想和追求，随时准备为自己所追求的事业而献身。十九岁的他在大学里深受斯宾塞和亨利·乔治的影响，真实地感受到了土地私有制度的罪恶和残忍，想要把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土地送给农民耕种。他在论文中严肃地批判了土地私有制。这个时期的聂赫留朵夫思想进步、心地善良、作风正派。他追求纯洁、美好、真挚的爱情。他梦想有一个女人，有一个完美漂亮的妻子。那些他认为不能成为他的妻子的女人，对于他而言不是女人，只是一个人。当他遇到玛丝洛娃的时候，对她萌生了爱意。许多人都在劝他不要把自己的命运同玛丝洛娃联系在一起。这个时候的聂赫留朵夫敢作敢当，坚定地认为“只要爱上一个姑娘，不管她是什么人，都没有理由不同她结婚，都没有理由不同她共度人生”。聂赫留朵夫执着地追求着纯洁、真挚、完美的愛情，与玛丝洛娃的感情纯洁无瑕，是男女青年之间的倾心爱慕，没有掺杂任何的邪念。这个时候的聂赫留朵夫是诚实的。在他的眼里，玛丝洛娃就是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生活的全部。这个时候的他是大胆、无畏的。

二、堕落、邪恶、残忍的贵族子弟

大学毕业后，聂赫留朵夫开始堕落。他参加了禁卫军，在贵族的生活圈中染上了不良的生活习气，沉迷于追求享乐和感官上的刺激，不再进取，不再追寻自己的理想。他成了一个荒淫无度、地地道道的享乐主义者和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身上的兽性渐渐战胜了人性，他开始过上了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生活。这时候的聂赫留朵夫对爱情和女人的看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的眼中，爱情不再真挚、纯洁，女人不再神秘、迷人。这个时候的他认为，除了家里的女性亲人和朋友的妻子、女儿，其他的女人都是他享乐的工具，没有什么差别。他学会了喝酒、打牌、挥霍钱财。他诱奸了纯洁、美丽的玛丝洛娃，把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觉得给了玛丝洛娃钱，就可以毫无人性地抛弃她了。他的这一系列荒唐行为直接摧毁了玛丝洛娃，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以说，他是残害玛丝洛娃的罪魁祸首。这时候的他不停地更换女人，和有夫之妇私通，追求公爵家的小姐。他认为，征服女人，满足兽欲，才是他该做的。聂赫留朵夫的堕落、邪恶、残忍在这一时期被展现得一览无余。

三、迷途知返、重获新生的进步青年

十年后，作为陪审员的聂赫留朵夫在法庭上与玛丝洛娃重逢了。这时候的玛丝洛娃已经从妓女沦为了杀人犯。在法庭上，玛丝洛娃被指控谋财害命。这一次的不期而遇让聂赫留朵夫感到震惊，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他的良心被唤醒，他开始忏悔，意识到自己对玛丝洛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虽然在法庭上受审的人是玛丝洛娃，但在内心深处受审的人却是聂赫留朵夫自己。他意识到：“我就是那个坏蛋、无赖、那个流氓。”善良、正直的那个他开始复活，他想要得到玛丝洛娃的原谅，想要救她于水火。他开始为营救玛丝洛娃四处奔走，不惜花钱疏通所有的关系，只期望能拯救玛丝洛娃。虽然玛丝洛娃一开始并没有宽恕他，并且怒斥了他，但他没有退缩，并决定通过与玛丝洛娃结婚来赎罪。当申诉失败后，他毅然放弃了贵族的身份，远离米西小姐，搬离豪华别墅，辞退所有的佣人，住进小旅馆，向皇帝写下请愿书，毅然陪着玛丝洛娃到西伯利亚去吃苦受罪。最终，在聂赫留朵夫的努力下，玛丝洛娃也开始了她的新生活。玛丝洛娃原谅了聂赫留朵夫。为了聂赫留朵夫的幸福，她没有同意和他结婚，而选择了与尊重她、关心她、体贴她的政治犯西蒙松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和聂赫留朵夫结婚，会损害对方的名誉和地位，而跟西蒙松结合可以使聂赫留朵夫得到自由。这个时期的聂赫留朵夫真正复活了，他找回了自己的良心，也找回了最初的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他看清了形形色色的官僚贵族的嘴脸，深深感受到了劳动人民所遭受的苦难。他走出了自己的“舒适圈”，无情地批判沙皇统治的腐朽，坚定地站在了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立场上，重新成为了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总之，在《复活》中，我们可以感受聂赫留朵夫的变化。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聂赫留朵夫。因为我们在生活中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迷失自我。唯有保持一颗初心，时刻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才能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把握自己的命运。

（作者单位：重庆市潼南中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