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在本科中医学专业中的运用与思考

邵琳琳，曾丽蓉，钟 凯，王惠君，张国骏，张 涛

（天津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天津 301617）

近年来我国中医药教育的改革已取得了显著成绩，对中医经典以及经典中的思维方法的培养尤为重视。在“医教协同”“以本为本”的指导思想下，提高中医专业本科生对中医经典中思维方法的掌握水平是中医经典教学改革的重点，能够为学生今后的中医临床打下良好的基础[1]。考试评价既是检测学生学习效果的有效手段，又是督促学生查缺补漏的重要方法。加强中医专业本科生中医经典课程的考试管理，能促进学生对中医经典的反复思考。在传统的考试形式中，学生无法及时得到反馈，而线上考试快捷高效，学生在得到及时反馈之后，更能激发自我反思和自主学习的兴趣[2]。《伤寒论》是中医经典的重要部分，以《伤寒论》线上考试试题库的建设与应用为切入点，探究线上模拟考试对学生中医经典学习效果的影响。教学团队在《伤寒论》教学活动中总结发现学生在考试之后有一定的自我反思，但大多数学生会因考试结果反馈不及时，对考试内容回忆困难，从而不能完成考试后的深度思考与查阅资料，这使得部分学生出现“为考试而考试”的现象，没有达到以考促学、知识延伸的效果。借助线上考试反馈及时、便于考试管理的特点，教学团队完成了《伤寒论》线上试题库构建，旨在给予学生自查、自学、自省的时间，培养自学及反思能力。通过《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完善学生自评系统，帮助学生快速梳理、回顾《伤寒论》教材中的重点及难点，提高学生中医学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基本技能的“三基”水平，树立学生学习中医的信心，激发学生持续学习经典的热情。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研究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观察组为我院2019级中医学专业本科生，包括中医学五年制、针灸推拿专业、中医学“5+3”一体化、中医学“5+3”一体化儿科班以及中医学九年制专业，共计621人。对照组为我院2018级相同专业的中医学专业本科生，共计619人。教学团队稳定，教学形式均采用线下教学，选用教材均为人民卫生出版社“十三五”规划教材，授课教师严格按照教学大纲讲授72学时。

1.2 研究方法

1.2.1 构建试题库 在学习通平台建立《伤寒论》线上试题库，结合教学进度建立模拟考试试题，试题题型与期末考试一致，题目数量为期末考试题量的1/2。

1.2.2 考试节点的选择 观察组的学生分别在教学进度1/2和3/4两个时间点接受线上发布的模拟试题，学生在45分钟内完成答题。

1.2.3 监考设置 观察组本次线上监考使用学习通平台。考试期间由教研室任课教师在学习通平台进行线上监考，学生在个人信息核验后方可进入考试系统，保持手机摄像头开启状态，以便在考试过程中完成系统自动抓取功能，同时监考教师也能够随时观察到学生在考试中的状态。学生在提交答案后即刻获知成绩和错题。对照组学习采用传统常规教学模式，在教学过程中安排同类型的线下模拟考试。

1.2.4 期末考试出题设置 教师在组卷时，将两组期末考试试题的难易比例与考查深度设置一致，题目内容由我校智慧教学服务平台随机调题。期末考试均采用线下形式。

1.3 统计方法

采用SPSS19.0软件对期末考试成绩进行统计学分析处理，符合正态分布的以（±s）形式表示，采用t检验比较，不符合正态分布的采用轶和检验，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期末考试试题基本情况

期末考试试题由我校智慧教学服务平台随机调题。两组试题难、中、易比例基本一致，为3∶5∶2。结合布鲁姆认知领域分类法，确定期末考试试题性质比例（见图1）。

图1 《伤寒论》期末考试试题性质比例Figure 1 Comparison of the nature of the final examination questions of Treatise on Febrile Diseases

2.2 期末考试总体成绩对比（见表1）

表1 观察组和对照组学生的期末考试总体成绩比较（±s，分）Table 1 Comparison of overall scores of final examination between the observation group and control group（±s，score）

表1 观察组和对照组学生的期末考试总体成绩比较（±s，分）Table 1 Comparison of overall scores of final examination between the observation group and control group（±s，score）

组别P观察组对照组期末考试总体成绩 t 3.744 73.96±14.66 70.78±15.24 0.000 2

观察组和对照组学生的期末考试总体成绩分别为（73.96±14.66）分和（70.78±15.24）分，两组学生的期末考试总体成绩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 各分数段成绩对比

观察组和对照组学生的分数段成绩存在差异（见图2）。观察组在高分（70～100分）各分数段的人数比例高于对照组，在低分（70分以下）各分数段的人数比例低于对照组。结果说明线上模拟考试比线下考试形式更能够达到以考促学的目的，使学生在期末考试中取得更好的成绩，教学模式的改革取得了初步成效。

图2 观察组与对照组《伤寒论》期末考试各分数段人数分布Figure 2 Distribution of the number of students in the final examination of Treatise on Febrile Diseases between the observation group and control group

2.4 不同方向的学生成绩对比

统计观察组与对照组中医学专业5个不同方向学生群体的期末平均成绩（见表2）。结果显示，观察组与对照组的中医学五年制、针灸推拿专业以及中医学“5+3”一体化班的成绩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或 P＜0.01），中医学“5+3”一体化儿科班和中医学九年制专业的成绩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我校中医学“5+3”一体化儿科班和中医学九年制专业均为小班制教学，人数在20人左右。结果显示，线上模拟考试在大班制教学班（55人左右）的作用明显，而在小班制教学班的作用不明显。

表2 两组不同方向的学生成绩对比Table 2 Comparison of scores in the two groups of different directions

2.5 学生问卷调查

向观察组学生发放调查问卷621份，回收有效问卷515份，有效问卷回收率82.9%。调查结果显示，85.19%的学生具有自己的学习模式和解决问题的能力，80.10%的学生能够通过查阅文献等解决发现的问题（见图3）。说明大部分学生具备自主探究学习的能力，结合线上模拟考试，学生能自主发现问题、思考问题并查阅文献资料以解决问题。

图3 观察组问卷调查结果Figure 3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results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3 讨论

在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教学新常态下，线上教学的适用范围明显扩大。学生对线上的学习以及考试形式熟悉，能够掌握教学平台系统的操作。在之前的线上教学过程中，我们发现线上测试具有不同于线下的优势。尽管存在监考困难的问题，但在教学过程中作为形成性评价的一部分，对巩固学生的学习效果有一定的帮助。通过本次教学过程中两次《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观察组学生的期末考试成绩较对照组有显著提高（P<0.05）。线上模拟考试的形式或许能让学生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这样的结果值得我们关注与反思。

3.1 《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的优势

3.1.1 及时发现教与学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学生通过线上考试形式更能及时查漏补缺。模拟考试结束后，学生能够即刻得到考试成绩和做错的知识点，使学生明确知识掌握中的弱点和不足[3]。根据问卷调查结果，大多数学生具备自主学习的能力，结合考试中的不足，学生可以做到查漏补缺，完善知识体系。而传统的线下考试则需要较长时间的阅卷，成绩也仅仅是作为一项单纯的考评，背离了考试的目的[4]。同时，及时发现问题有助于师生交流，促进《伤寒论》教学。学生较早地发现学习中存在的问题，在线下课程中与教师的交流增多，也使得教学过程更流畅，学生互动交流配合程度更高。

3.1.2 提供给学生更多反思的空间 研究表明，线上模拟考试更适用于高等教育教学评估，学生在线上的状态更放松，更关注于问题本身[5]。大学生课下自我评估的方式更符合自主学习的要求，一项Meta分析显示，在相对自由的课下时间内完成自我评估的方式（Take-Home Exams，THEs），给学生提供了一定的自我反思时间，更能激发布鲁姆认知领域的更高层次“分析”“评价”等能力[6]。线上自我评估更是将THEs便捷化，将此概念引入《伤寒论》教学，与该课程提高学生中医思维能力的目标契合，能增强学生钻研精神和创新意识。在实际运用中发现，学生对于该项教学改革的配合度很高，且能在教学过程中不断反思，提升了学习能力，在课程期末考试中效果良好。

3.1.3 促进学生对《伤寒论》的问题生成与延伸学习 通过线上模拟考试，学生及时发现问题并查阅资料，在学生间、师生间形成讨论氛围，激发学生思考，产生自己对《伤寒论》问题的思考。《伤寒论》是中医经典的重要部分，鉴于其产生的时代距离现代遥远，且文字精简，增加了学生理解经典的难度，因此需要学生反复研读。“问题生成”也是教学的目的之一[7]，在“问题生成”中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和中医思维。随着学生对中医理论的不断学习与深入理解，对经典原文的领悟能力也会不断增强。

在教学实践中发现，学生对教师在课堂中提供的延伸阅读成效往往不尽如人意。模拟考试之后，激发了学生思考经典的热情，加强了学生对中医经典持续学习的积极性。

3.2 《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的困难与应对方法

尽管线上考试有明显的优势，但存在监考困难这一突出的问题。我们选用学习通平台发布试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学生作弊的机会。比如运用平台的监考功能，防止学生在考试中切屏；学生在考试中保持手机摄像头处于开启状态，系统能够自动抓取学生考试时的真实情况；教师能够随时与学生连线，看到以及听到学生在考试中的状态。当然，这仍不能与线下监考一样，保证考试成绩的真实，但从我们的测试结果来看，依然有进行的必要。因为《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的目标与期末考试是不同的。《伤寒论》是学生接触的第一门中医临床基础课程，该书成书时代久远，语言简练晦涩，虽然学生在学习了《医古文》《黄帝内经》之后具有一定的文字基础，但要理解其中的辨证方法，仍然是巨大的挑战。因此，《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的目标有所不同。首先，把线上考试应用于教学过程中，考试成绩在形成性评价中所占的比例较低（10%），考试压力较小，学生反而更关注试题内容本身。其次，以线上模拟考试的形式让学生熟悉期末考试的形式与出题的方式，能够减少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心理压力与焦虑情绪，有充足的准备来应对期末考试。最后，学生在缓解焦虑情绪的同时，也能体会到教师的用意，使得师生在教学过程中的沟通更加流畅。

3.3 《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应用的思考

3.3.1 《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在不同班级规模中的作用 国内外已有很多教育学者对于班级规模与学习成绩的关系开展过研究，如Borland等[8]学者的研究结果，表明高校学生学习效率与班级规模的相关性，发现二者并非线性关系，人数过多时会导致师生互动不足，而人数过少，班级气氛和课堂讨论效果不佳，当人数在22人左右时优势最明显。这一研究结果被广泛认可，并逐步推广到教育实践之中。

我院中医学五年制、针灸推拿专业以及中医学“5+3”一体化班均为大班教学，班级人数在55人左右；中医学“5+3”一体化儿科班和中医学九年制班为小班制教学，班级人数在20人左右。本研究中，《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的开展对大班教学班的期末成绩影响显著（P<0.05或P<0.01），而并未影响小班制教学班的期末成绩（P＞0.05）。说明小班教学班的期末成绩更稳定，这与已有的教学研究结果一致。导致小班教学班成绩稳定的原因是教师能及时解决学生个性化的问题，课堂互动性强，能更好地启发学生思维，提高其学习效率，因此，《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对其学习效果的影响不明显。应用《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缩小了大班制教学班与小班制教学班的差距，这从另一方面说明班级规模并非影响期末成绩的唯一因素，换言之，班级人数仅仅是小班制教学成效好的表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充分的互动激发了学生主动学习的积极性[9]。传统教学中的听讲、阅读、视听、演示均属于被动学习，主动学习包括讨论、辩论、实践。小班教学成效较好的根本性原因在于调动了学生主动学习的能力，课堂中师生交流、讨论较多，学生主动学习的能力在教学活动中逐渐得到培养，主动学习是促进学生持续学习、不断探索的动力。换一个角度，在班级人数无法改变的时候，采取提高学生主动学习能力的教学措施，或是增强大班教学效果的关键，《伤寒论》线上模拟考试就是一种有效的方式。

3.3.2 教学模式的改革重点不在教学形式而在教学理念 高等教育的最终目的是培养应用型人才，因此，大学考试的重心不应落在考试技巧掌握与成绩高低上，而应多提供给学生自我纠错、自我调节、自我反思的机会，学生在自主探索过程中逐步构建学习的意义。本研究中以线上模拟考试的形式将两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以微小比例计入学生形成性评价，避免产生一切以成绩为最终目的的负面影响。以线上考试为形式载体，目的是实现“线下授课+小组研讨”的教学模式改革，以学生之间的相互讨论来克服大班课堂参与不足的缺点，促使学生自主学习，实现思维模式培养与构建。

教师在线下能较好地把控教学活动，但学生才是教学活动的主体，知识构建需要在交流中逐步实现，但在传统的线下大班制教学中很难实现。在传统的课堂中，学生多缺乏主动性，难以完成自我反思与提高，难以激发学生进行深层次思考。在《伤寒论》线上模拟试题应用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给学生一定自我发挥的空间，对于学生的探究式学习、寻找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均有一定的帮助。同时，也能够促进学生长期学习中医经典，有助于学生纵向发展，对学生职业素养培养产生增值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