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驱动下的可持续创业机制探究

张之剑

摘 要： 以2013年到2023年的218份中国可持续创业政策文本、134篇新闻报道为研究对象，采用扎根理论的质性研究方法，探寻我国政策驱动的可持续创业行为机制，构建了政策驱动可持续创业行为的创新性“循环模型”：政策动力是政策工具和可持续创业意识的源泉，政策工具激励或约束可持续创业意识，可持续创业意识转化为可持续创业行为，可持续创业行为赋能政策目标的达成，政策目标反作用政策动力形成闭环。据此，我们给出了我国可持续创业政策制定的对策与建议，即：政策制定后应保障创业行为实施路径上的资金、资源、政策工具及可持续创业意识的协同发展，共促可持续创业行为；有效利用可持续创业行为带来的效益反推激励或约束性政策的制定、政策的宣传以及教育作用以提升创业者的内驱力。

关键词： 可持续创业； 循环模型； 扎根理论； 创业政策； 可持续发展

中图分类号： F120; F249.23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3/j.issn.1671-6477.2023.06.014

随着我国社会、科技及工业的发展和进步，能源问题和环境问题日益成为人类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之一，这迫使企业家、创业者寻找可持续的企业发展模式。如今，广大消费者也日益关注环境和社会责任，随着消费者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的提高，他们对企业的关注度也在不断增强。消费者不仅仅关注企业产品的价格和品质，还希望企业在生产过程中关注环境、人权和社会公正。由于以上种种原因，可持续创业作为一种注重经济、环境、社会可持续性的新型创业模式在如今的经济和社会环境中越来越受到重视。它不仅可以为企业带来商业上的成功，还能带来社会与环境效益的改善和提高。2010年之前，关于可持续创业的概念并不明确。直到2010年学者在文献中强调了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减少环境破坏、解决社会问题的重要概念，并探讨了创业在可持续发展中的作用[1]，可持续创业概念才逐渐获得大众的认同。可持续创业政策对于创业活动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政策的引导、监管、宣传和合作，对于推动绿色低碳发展、保护环境、服务社会具有重要影响。

本文从国家政策出发，通过扎根理论的质性研究方法，收集并整理我国可持续创业相关的政策材料，旨在探索政策如何驱动可持续创业的机制，以期丰富可持续创业的相关理论，提出可持续创业政策制定、可持续创业实践活动开展的建议。

一、 相关研究文献综述

在可持续创业获得广泛关注之前，国内外学者的相关研究探讨更多集中在社会创业和绿色创业上，社会创业更倾向于强调通过产品、技术等创新创造来为社会贡献力量，解决社会问题[2]，绿色创业则倾向通过创业企业的产品、技术等创新创造为生态改善提供支持，实现环境的可持续发展[3]。可持续创业的概念让学者开始关注如何通过创业过程去实现经济、环境、社会三者的协同发展[4]。有学者研究认为，只有充分考慮经济、环境、社会因素的创业者才能称之为可持续创业者[5]，可持续创业活动必须考虑创业过程中对于三个因素的影响，他们还要通过培育生态和社会环境来恢复自然、社会和经济活动之间的平衡性[6-7]。

目前，可持续创业研究主要包括可持续创业的个体影响因素、制度因素和可持续创业模式等。其中，个体因素，如个体的创业自我效能感、个人特质、个体的创业经验等，会对个体可持续创业意愿产生正向或负向影响[8-10]。同时，个人的创业观、创新创造思维能力、沟通协调能力、学科专业技术能力、跨学科交叉融合能力等，对其可持续创业行为也有重大影响[11-12]。

一些国内外学者研究了环境法律法规、企业内部制度对于可持续创业行为的影响[13]，其研究表明，企业内部组织的协调制度可以对可持续创业产生积极或消极的作用。环境法规的变化会对创业行为产生波动效应[14-15]。有学者对可持续创业企业的商业模式、运营模式进行了相关研究，研究结论表明，一个合适的创业模式需要遵循资源原则、利益原则、战略原则、质量原则等原则[16-17]。可持续创业者会通过积极的政治行动来影响政府政策和行业规范，有研究发现，可持续创业者在行动上是积极的，他们会通过集体行动来从事相关政治活动[18]。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可持续创业进行了相关研究，这些研究对于本文而言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然而，目前国内外的相关研究并未得出政府政策驱动与可持续创业行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对于政府政策驱动的创业行为机制的研究结论并不明晰。无疑，政策研究对于可持续创业具有重要作用，这是因为可持续创业的政策研究可以帮助政府和企业了解如何采用可持续的商业模式，并为其中的创新获取支持，可以帮助促进可持续创业的创新和发展，从而为产业升级和创新注入新的动力[19-21]。同时，关于可持续创业行为的政策研究还可以有效地控制环境污染和资源耗竭的风险，减少对地球的负面影响。可持续创业政策研究对于推进可持续创业的发展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具有重要意义，可以为政府、企业、社会和环境带来更多的益处。

二、 研究设计

（一） 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主题涉及到不同地区的可持续创业相关政策对于创业行为的作用机制问题，如财政政策、环保政策、贷款政策等，这些政策通过什么机制最终激励或约束了可持续创业的行为。由于研究中涉及的相关因素众多，如果采用定量研究方法，会大大增加研究的困难程度，而采用程序化的扎根理论作为研究工具，就能较好地处理此类的定性分析问题。在以Strauss[22]为代表的程序化扎根理论中，其编码程序的核心在于明确概念的指向，指向变化会产生新的概念内涵。本文采用从收集政策材料、新闻材料的方式出发，通过从原始材料中抽取核心观点，逐步归纳到经验范畴，直至上升到理论模型，比较适合本文关于政策对于可持续创业机制研究的现实情况，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

（二） 资料来源

政策文本作为政府处理公共事务的一种可观测的政策信息物化载体，也是政府行为的表征，可以有效揭示政府行为的思路和逻辑，为我们对可持续创业的质性研究提供了有效的路径。本文收集了从2013年到2023年的218份中国可持续创业政策，如在2022年8月18日科技部等部门共同颁布的《科技支撑碳达峰碳中和实施方案（2022—2030年）》等政策文件，同时进一步收集整理了关于可持续创业的企业创业行为的新闻报道等二手资料134篇，最终整理出13余万字的原始材料，如表1所示。

三、 研究发现

（一） 开放编码

开放式编码是扎根分析的第一个环节，为了保证分析过程的尽可能真实，在研究中需要将访谈收集的文字资料从原始语句开始进行逐字逐句的分析。第一步是对原始语句进行标签化处理，对原始语句进行相应编码；第二步是概念化，即对标签化了的资料进行进一步提炼，其中概念的命名可以直接从资料中提取，也可以通过概括化的语句进行概括得到；第三步是范畴化，针对概念化后的所有概念，将属性相同或相似的概念归为同一类范畴。如果在编码过程中出现差异或不一致时，需要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需要去除个人的偏见及理解偏差，重新修正编码以保证编码的准确性。本文在收集的政策材料、新闻，通过筛选关于研究主题相关的语句，按照开放式编码步骤将原始语句概念化为包括A1资源环境制约问题、A2节能环保问题、A17经济可持续发展需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需要等228个初始概念，随后进行范畴化后得到包括环境约束、经济约束、社会约束等14个初始范畴，最终形成开放式编码表，如表2所示。

（二） 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是通过采用典范模型结构将开放性编码中得到的各个范畴进行进一步提炼和发展主范畴的过程，通过典范模型将相似的范畴进行联合整合，从而得出范畴与范畴之间的内在联系。本文按照开放式编码得出的初始范畴进行进一步整合，按照副范畴所属属性如动因条件、行动策略、结果三类得出了政策动力、政策工具、政策目标、可持续创业意识、可持续创业行为这五个与政策、可持续创业行为相关的主范畴，如表3所示。

（三） 选择编码

根据本文研究主题，按照扎根理论分析的步骤，在主轴编码的基础上，进一步归纳整理出各个主范畴之间的相互联系，故事线可以描述成政策动力是政策工具和可持续创业意识的基础，通过政策动力衍生出政策工具，政策动力影响可持续创业意识的形成过程，政策工具对可持续创业行为起到了激励和约束作用，随后创业者将这种可持续创业意识转化为可持续创业行为，从而赋能政策目标的实现，政策目标实现也反过来对政策动力起着影响作用，进一步指导国家、政府对于可持续创业相关政策的制定，形成了“政策-意识-行动-政策”的循环模型，如图2所示。

（四） 理论饱和度检验

将前期未使用到的另外六份原始资料（这六份原始材料的属性与之前类似）用于进行理论的饱和度检验。根据三级编码后出现的结果，同样符合并没有出现新的概念和范畴，范畴之间也没有新的联结，说明前述研究所得的编码达到了理论饱和，具有较高的准确性和实用性，故本研究得出范畴编码及“政策-意识-行动-政策”的循环模型在理论上达到了饱和的结论。

四、 结论与建议

（一） 研究结论

1.政策动力是政策工具和可持续创业意识的源泉。政策动力其中包括了环境约束、经济约束及社会约束，政策动力是后续政策制定和企业行动的先导。环境约束即资源环境制约问题，资源环境等问题日益成为国家发展过程中面臨的重要矛盾；经济约束如民生改善、经济可持续发展等问题；社会约束如社会发展需求、人民群众消费结构升级等问题。正是这些约束让政府、可持续创业者思考如何制定有效的政策、采取有益的行动去改善环境、提升经济和社会效益，实现企业、社会、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政策动力会进一步衍生出政策手段、法律手段、经济手段等政策工具的制定，同时政策动力会影响可持续创业者创业意识如创业内在驱动力、企业家精神的形成。

2.政策工具激励或约束可持续创业意识。政策工具包含的政策手段、法律手段、经济手段对可持续创业者的创业意识起到了激励或是约束的作用。政策手段如通过税收、环保、补贴的政策激励可持续创业行为；法律手段如通过制定环境保护法律、法规等手段，并根据相关法律法规，采取必要的强制法律措施来加强对可持续创业的管理；经济手段如对具备可持续创业性质的企业提供优惠的融资、奖励等手段鼓励可持续创业行为。可持续创业者在官方新闻媒体报导、宣传引导下了解政策，从而激发其可持续创业意识，为后续通过技术性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等形式的可持续创业行动奠定基础。在法律手段中，政府通过环保标准的制定建立环境保护机构，对企业在生产、加工、运输等过程中的环境影响进行监管和控制，从而鼓励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注重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政府可以制定各种节能标准，推广更高效的能源使用技术，规定企业在生产中应使用什么样的节能设备、工艺，从而鼓励企业在生产过程中节约用电、水等资源，减少对环境的影响，政府可以规定各种资源的利用标准和公平合理的分配机制，如水资源、土地资源等等，鼓励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更好地利用资源，减少资源的浪费，达到可持续利用的目的。在政策和经济手段中，政府可以通过加强环保税、资源税等税收政策，对企业环境污染等行为加以惩罚，同时对环保、节能等方面作出贡献的企业，实行减免税措施，向符合条件的企业提供各种补贴，如环保补贴、节能补贴等，以降低企业成本，提高企业的可持续创业意识。政府和金融机构可以为符合条件的企业提供贷款，如绿色贷款、可持续贷款等，支持企业注重环保、节能等方面，推进可持续创业。政府和社会可以对注重环保、节能、资源利用等方面的企业进行奖励和表彰，鼓励企业更加关注可持续发展，争创可持续发展的先进企业。在政策宣传和引导方面，政府从制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开始，将可持续创业作为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鼓励和引导创业者按照这些目标来创业。政府通过加强对可持续发展和可持续创业的宣传和教育，让公众更加了解可持续创业的重要性和可能的机会，企业家和创业者们才会积极响应政府的环保政策和监管措施，为可持续创业作出贡献。

3.可持续创业意识转化为可持续创业行为。可持续创业意识是一种内在的力量和态度，而可持续创业行为则是将这种态度和力量转化为具体的实践行动。可持续创业意识分为内在驱动力及企业家精神两个部分，内在驱动力更多地倾向于从企业自身盈利的角度出发，通过企业的发展来带动就业并促进科技进步。其内涵包括了企业可持续经营理念，需要考虑企业的经营成本、长期利益，而不仅仅是短期收益的经营方式，以及合作与竞争的理念，这需要考虑企业与其他企业、组织和社区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推动可持续创业的目标。企业家精神包括敏锐的商业眼光、风险意识、创新思维、领导力和决策能力等，在可持续创业过程中，其内涵更多倾向于外部对于社会、环境、经济的贡献，包括作为创业者的社会奉献精神、社会责任感如创业者对于社会、经济、环境影响的关注和承诺。通过政策宣传、政策教育及引导，可持续创业政策工具的作用使得企业家已经具备了创业行动的意愿，后续需通过创业工具的落地实施以实现可持续创业基础设施的完善与可持续创业资源的协调配合，从而更好地实现可持续创业行为。

4.可持续创业行为赋能政策目标的达成。可持续创业行为涉及到包括如新产品设计与制造、专业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等，可以赋能政策目标的实现，即实现经济增长、社会进步和环境改善的达成。可持续创业行为可以激发市场需求，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通过提供新的产品和服务，促进经济增长。同时，由于可持续创业行为采用先进技术、工艺和材料，可降低生产成本和损失，提升生产效率和产量，从而进一步促进经济增长；可持续创业行为可以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如更健康、更安全和更环保的产品，从而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和满意度。另外，可持续创业还可以沟通和协调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利益，促进社会公正和包容；可持续创业行为可以减少环境污染和浪费，缩小环境和资源的负荷和压力，实现可持续利用和保护自然资源。由于可持续创业行为以循环经济、节能减排和碳减排为导向，也可以推动绿色经济的发展和转型。政策制定者采取的一系列支持可持续创业的政策和行动，如鼓励创新、研发和技术转移，提供金融资助和税收优惠，促进竞争与合作，打造可持续产业链和生态系统等，从而进一步引导和推动可持续创业行为的发展和落地，最终实现经济增长、社会进步和环境改善的政策目标。

5.政策目标反作用政策动力形成闭环。政策目标可以反作用于政策动力如经济约束、环境约束、社会约束，从而反推政策的制定。政府可以通过制定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和措施，激发创业和创新的动力，带动社会和环境的进步和发展，可持续创业行为的过程也可以理解为政策执行与实现的过程，为的是最终实现政策目标，达成政策执行的预期效果，在每一次的政策目标达成后，需要进行政策的监督和评估，这是政策作用机制过程中的重要环节，政策制定者需要对政策实施的效果進行评估和监测，了解政策是否达到了预期的目标，是否存在关于更多的问题和挑战，并对政策执行过程中的细节分析和总结，从而得出更深远的关于政策动力的结论，进一步指导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形成“政策动力-政策工具-可持续创业行为-政策目标-政策动力”这样的闭环。

（二） 政策建议

1.政策制定后应保障创业行为实施路径上的资金和资源。首先，政策制定后，国家、政府需要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使得创业者能够从事持续性的创业活动。政策制定者可以通过创业投资、贷款、补贴等方式为创业者提供经济支持，以确保他们能够持续地开展创业活动。其次，政策制定者还需要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帮助创业者提高生产效率，降低成本。这些技术支持可以包括技术培训、技术咨询、专业技术服务等。另外，政策制定者还应该为创业者提供必要的设施和设备，以便其能够顺利开展创业活动。政策制定者可以提供一些扶持政策，如税收优惠、租金减免等，以降低创业者的固定成本。最后，政策制定者还应该关注基础建设问题。在城市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政策制定者应该关注创业活动可能带来的影响，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为可持续创业者提供更好的生产和经营环境。总之，政策制定者需要通过提供资金、技术、设施、设备和基础建设等支持措施，为可持续创业者提供更好的创业条件，促进创业者可持续创业活动持续性发展。

2.政策工具、可持续创业意识协同发展，共促可持续创业行为。政策制定需要从现实经济、环境、社会约束出发，制定相应的政策工具，以期从心理层面调动创业者意识，促进可持续创业行为。从经济角度来看，政策制定者需要了解当前市场的需求和供给情况，针对性地制定支持创业的政策。比如，在市场需求旺盛的领域提供更多的创业资源，扶持创意产业等。从环境角度来看，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创业者们需要在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下进行生产和经营活动，政策制定者要在政策制定中充分考虑环保约束。从社会角度来看，政策制定者需要承认创业者对于社会的贡献和价值，鼓励创业者的创新和社会责任。同时，政策制定者还需要制定一些能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政策。通过考虑到现实经济、环境、社会等各方面的约束，政策制定者可以采取针对性措施，有效调动创业者的积极性和可持续创业意愿、可持续创业行动。总之，在政策制定与执行过程中需注意从物质、心理层面同时激励和鼓励创业者，帮助他们更好地投入到创业活动中。

3.有效利用可持续创业行为带来的效益反推激励或约束性政策的制定。可持续创业行为带来经济、社会、环境的改善，可以进一步转化为政策动力，推动政策工具、可持续创业意识及创业行为的产生，政策目标的达成实际上也是企业、社会组织和公民等各方的意见和需求的满足，这种需求可以指导未来的政策制定与执行。政府应当建立适当的奖励制度，表彰可持续创业企业的成就、进步和贡献，给予他们一定的物质和荣誉奖励，政府机构应该向公众通报相关政策、法规、制度、标准等信息，同时鼓励企业和社会组织共享采用可持续发展实践的经验和教训，以便其他人更好地学习和借鉴。政府需要建立完善的监管和评估体系，及时发现并纠正环保、节能、安全等领域的违法行为，并对其进行严格的惩罚。通过以上具体措施的实施，政府可以更好地利用可持续创业行为带来的效益，进一步指导激励或约束性政策的制定，从而推动可持续创业的发展进程。

4.利用政策的宣传和教育作用提升创业者的内驱力。政府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加强对可持续创业的宣传和教育，包括开展宣传活动、组织创业讲座和培训等；政府还可以建立创业导师制度，为可持续创业者提供个性化的指导和辅导，帮助他们克服创业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政府可以鼓励创新创业文化的形成，创造良好的创业氛围，鼓励人们勇于尝试、敢于创新，从而提升可持续创业者的内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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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 文 格）

Policy-Driven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Mechanism

ZHANG Zhi-jian

（School of Entrepreneurship，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70，Hubei，China；

School of Automotive Engineering，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70，Hubei，China）

Abstract：Based on 218 Chinese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policy texts and 134 news reports from 2013 to 2023，this paper adopts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of grounded theory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policy-driven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behaviors in China，and constructs an innovative “cycle model” of policy-driven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behavior： Policy motivation is the source of policy tools and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awareness.Policy tools encourage or restrict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awareness，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awareness is transformed into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sustainable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 enables the achievement of policy goals，and policy goals react with policy motivation to form a closed loop.Based on this，we give th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of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policy making in our country，namely： After the formulation of policies，it is necessary to ensur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funds，resources，policy tools and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awareness on the implementation path of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jointly promote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and effectively use the benefits brought by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 to promote the formulation of incentive or binding policies，policy publicity and education to enhance the drive of entrepreneurs.

Key words：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cyclic model; grounded theory; entrepreneurship polic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