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走出去”视阈下文化负载词的英译策略评析——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为例

张翅鹏,曾必好

(皖西学院 外国语学院,安徽 六安 237012)

文化负载词是标志“某种文化中特有的事物的词、词组和习语,这些词汇反映了特定的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积累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活动方式”[1]。文化负载词具有鲜明的地域性和民族特色,直观地反映着民族历史文化和民情风俗。语言根植于文化之中,而文化又以某种自然语言的结构为中心。因此,这些承载着丰富文化内涵的词汇可能仅存在于某种特定文化之中,而在另一种文化里可能是空白,从而造成跨文化交流和语际翻译障碍。因此,文化负载词在转译过程中需要保留其语义和文化内涵,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对文化负载词进行文化过滤。学者孙琳从生态翻译视角强调采取选择和适应机制去顺应交际意图,实现文化负载词的英译[2]。朱晓洁从异化和归化的视角对文化负载词的英译进行了研究[3]。王潇杨运用佛米尔的目的论对文化负载词的英译进行研究,认为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应该以交际需求为目的,以读者为中心取用相对应的翻译策略[4]。学者们对国内经典作品的文化负载词英译的技巧、策略和方法所做的深入、细致的论述为继续研究其他类型的作品提供了经验和范例。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理论研究与具体实践都需要从我国实际和利益出发,既不能盲目崇拜西方理论,也不能妄自尊大。如今,翻译的重要作用就是对全球化时代的不同文化进行重新定位[5]。翻译已经成为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提高中国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的重要途径。

1 文化“走出去”视阈下的文化翻译

翻译是跨文化的语言转换,是意识交流,其最终目的是文化交流,互通想法与知识[6]。作为跨文化交流的中介,翻译对一个国家和文化向外传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随着中国经济总量和综合国力的提升,国际地位和影响力也日益扩大,中国元素越来越受到外国的追捧,中国文化也越来越引起世界的关注。中国文化如何对外进行有效输出也越来越引起学界的重视。在文化走出去视阈下,翻译过程如果强制干预文化交流,处处以本国语言为规为矩,那么这种翻译就难以取得新突破新进展,读者也难以接受。因此,作为文化交流的主要实施者,译者需要对翻译理念、策略和方法等进行慎重选择,提高译本的可读性和可接受性,以达到文化“走出去”的战略目标。

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要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向世界阐释推介更多具有中国特色、体现中国精神、蕴藏中国智慧的优秀文化”。在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战略部署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去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但是“中国读者对本土文学的漠视,西方读者对于中国文化的认知欠缺”[7],加上一些翻译策略的偏失,中华文化的海外传播面临诸多压力。因此,为实现中华文化优秀典籍的跨文化传播,学界和翻译界做了很多努力,运用多种翻译技巧和方法。学者何明星对过去70年间中国主题图书“走出去”的历程进行了研究,主题图书的出版和翻译已经实现了从“阐释中国”到“中国阐释”,从“着眼中国的内容”转变到“站在中国文化、中国价值的逻辑上对相关内容进行阐释和说明”,开始文化“走出去”[8]。陈彦旭在对中国网络小说英译研究时发现,“异化”和“归化”的翻译策略使用有效地在“语言学习”和“文化知识”两方面传播了中国文化,从“雅到俗”到“俗到雅”适应了“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战略思想[9]。汪庆华从传播学视域探讨了中国文化走出去与翻译策略选择的关系,认为中国译者需要偏向异化译本,国外汉学家需要归化译本以实现中国文化走出去[10]。

2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的文化负载词及其英译策略

2020年6月,外文出版社发行了《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英文版,以下简称为《习近平谈治国理政》),该书的出版有助于国外读者系统了解和掌握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内涵和精神实质,增进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的认识和理解,具有重要意义。《习近平谈治国理政》里文化负载词的使用极富吸引力、感染力和感召力,许多已成为热词、金句和名言警句。译者在对文化负载词进行英译时采用了文化翻译策略,在保证语义畅达的前提下,将源语文化移植、嫁接到译语文化中,把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准确无误地传播出去,实现了中国文化“走出去”的目的。其精彩的翻译是积极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让各国人民了解中国,让世界更好读懂中国的重要参照。

文化负载词的翻译是研究如何“描述文化移植的过程”和“阐释文化移植的结果”[11],是文化翻译的具体体现之一。文化翻译就是要把对文化的认知、翻译策略确定和翻译方法选择与译者价值判断相结合。同时,译者对文化素的知识掌握程度不同,对文化素所做的价值判断存在差异,因此,在从事文化翻译时所采用的策略也不同。翻译在某种程度上是语际间的文化沟通和交流,实现源语文本在译语文化中的重现。由于源语和译语间的文化差异,译者在翻译时需要化解和消除冲突性的文化素,避免因文化空缺、交错、无对应而造成的不解、误解或无解。因此,文化负载词在转译过程中需要保留其语义和文化内涵,同时又不可避免地接受文化过滤。文化因素的复杂性和特殊性要求译者采取灵活和变通的翻译手法和技巧,同时还需考虑语际间的文化差异,采取文化移除、文化移入、文化同化、文化淡化、文化转化、文化美化等文化翻译策略去处理和解决文化差异问题[12]。

2.1 文化移除

“文化移除是将源语文化素直接删除的一种翻译策略”[12]。源语中有些文化元素涉及到宗教、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等,在译成目标语时可能会引起文化冲突或者文化过载,在对文本理解没有任何影响的前提下,译者通常对这些文化负载词进行删略处理。

例1:领导干部要有草摇叶响知鹿过、松风一起知虎来、一叶易色而知天下秋的见微知著能力,对潜在的风险有科学预判。[13]226

译文:Leading officials should be sharp and quick in foreseeing and identifying potential threats.[13]264

例1中“草摇叶响知鹿过、松风一起知虎来”来自古代俗语,“一叶易色而知天下秋”出自于《淮南子·说山训》,“见微知著”出自《韩非子·说林上》。源语中俗语加典故,蕴含的中国文化元素甚多,但意思相近,寓意等同。若如直译,势必造成译文的冗赘,且与末句意思重复。2019年9月,习近平同志在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仪式上将两句古训完美结合,旨在启迪青年干部要有风险意识,要掌握应对变局的主动权。译文在翻译过程中移除了俗语和典故的原有文化蕴含,仅保留其寓意“potential threats”,既避免了语义重复和文化过载,又简练地对源语的意思进行了转述。

例2:如果连本职工作都没做好,不担当不作为,把党组织交给的“责任田”撂荒了甚至弄丢了。[13]100

译文:If we do not do our own job well, shrinking our responsibilities, sitting idle all day, and neglecting the duties assigned by Party organizations.[13]115

例2中的“责任田”是指“将村集体所有耕地承包给农户,由农户自己负责耕种和管理,但不能随意买卖和挪作使用的田地”。农村税费改革之前,责任田承包户有要向国家、集体交纳相应的农业税和土地承包费等责任和义务。译文选择将“责任田”文化移除,不仅因为其在英语里属文化缺位词,而且如若直译,必然造成译文累赘和晦涩。将“责任田”的寓意“duties”阐释出来,表明带头做好“两个维护”不仅是每位党员同志应尽“责任”,也是必尽“义务”。对“责任田”进行文化移除,避免了文化过载,译文也更为流畅。

例3:要打破各种各样的“卷帘门”“玻璃门”“旋转门”。[13]265

译文:Hidden restrictions and hindrances for private enterprises should be eliminated.[14]312

例3中的“卷帘门”“玻璃门”和“旋转门”喻指人为制造的种种限制和阻碍,是制约公平竞争的顽疾。习近平同志在2018年民营企业座谈会上强调要大力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壮大,营造公平竞争的发展环境,清理违反公平、开放、透明市场规则的政策文件,打破各种“门”的制约和限制。译文对喻体“门”进行了文化移除,保留了其本体 “restrictions and hinderances”的含义,既消除了文化缺位,又避免了直译对目标语读者可能造成的不解、曲解或误解。

2.2 文化移入

“文化移入是指保留源语文化素的翻译策略。”[1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里存在的大量富有民族文化特色的文化素,在译成英语时,采用文化移入的翻译策略,尽可能保留源语的文化信息。如若译文能被译语读者理解,译者一般会选择使用直译;若不能被完全理解,译者往往会进行增译和加注,对文化素信息进行补充,以化解和消除文化冲突和差异,最终实现文化交流和适用的目的。

例4: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13]125

译文:In the face of all blows,not bending low,it still stands fast.Whether from east,west,south or north the wind doth blast.[13]150

例4出自扬州八怪之一郑燮(郑板桥)的《竹石》,意为经历无数磨难和打击身骨仍坚劲,任凭你刮酷暑的东南风,还是严冬的西北风,表达诗人刚正不阿、正直不屈的精神。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引用此诗文,借竹石托物言志,喻指在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我们要有竹石般的品质和毅力,不为困难所扰、利益所惑,站稳立场,保持清醒认识,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译文对原诗文进行了直译,保留了诗文的结构,利用“fast”和“blast”平添了诗句译文韵脚,完美再现了诗文的形态和韵律美,既避免了原诗文的文化流失,又让目标语读者体验了异域文化之美。

例5: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13]335

译文:Should I have 200 years to spare,I will surely swim for 3000 li(1500 km).[13]389

例5源自毛泽东的《七古·残句》,“会当水击三千里”化用《庄子·逍遥游》中的“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诗文时空交织,抒发了少年毛泽东不畏艰难、奋发图强的豪情壮志。2019年4月30日,习近平同志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讲话时引用此诗句,号召并激励广大青年要不畏艰难、砥砺奋斗,勇担民族复兴伟业。译文采用直译加音译的方式处理文化负载词,把“里”直接音译成“li”,并在其后进行加注(1500 km),向目标语读者再现了原词的中文读音,是“文化自觉,名从主人”的理据[14]。这种翻译技巧既能让读者体会到异域感和新鲜感,也能体会到源语蕴含的文化信息,起到了“文化传真”的效果,也避免了文化流失,不失为文化对外传播的范例。

例6: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13]360

译文:Heaven and earth coexist with me; all things and I are one.[14]418

例6出自庄子的《内篇·齐物论》,意为天地与我是同存,万物与我是同体的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2018年5月,习近平同志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引用,呼吁人们要与自然和谐共生。中国文化视人和自然协调统一、和谐共生。而在西方文化里,人与自然之间是一种认识、征服和改造的关系,人的力量与价值在挑战和征服自然的过程中得以彰显。译文采取“尽量传译原文的异质因素”的异化处理[15],在考虑民族文化的差异性同时,保留和反映源语语言特色和民族特征,为目标语读者传递中国的“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

2.3 文化同化

“文化同化是指为了顺应目标语的文化需求,将源语文化素译成目标语特有文化素的一种适应策略。”[12]文化同化表面上看是一种文化取代另一种文化的同化过程,但实际上是两种文化的融合交流,兼容并蓄、相互吸纳的过程。这种多文化交叉过程是动态的,是以多文化中主体文化的自身关怀为参照的变化过程[16]。文化同化是译者在文化层面做的调整,其目的在于使译文适应目标语的文化需求,用目标语特有的文化素替换源语文化素,其本质是对源语文化素的某种改写。

例7:名目繁多的评审评价让科技工作者应接不暇,人才“帽子”满天飞。……改变以静态评价结果给人才贴上“永久牌”标签。[13]253

译文:Our scientists and engineers are deluged with appraisals and overburdened with the scramble for honorary titles. ……We will change the practice of permanently labeling talent by static appraisals.[14]297

例7中的“帽子”满天飞和“永久牌”都是喻指人才评价制度的不合理,唯学历、唯论文、唯职称等乱相。2018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两院院士大会上引用该词,旨在主张建立动态的人才评价机制,激发广大科技人才的创新活力。译文里的“honorary title”在维基百科中解释为“a title bestowed upon individuals or organizations as an award in recognition of their merits.”即授予个人或组织以表彰其功绩的称号。被授予荣誉头衔的人不必履行任何职责,有些甚至可能是花钱买的,比如某些贵族头衔。因此,“honorary title”和汉语里的“帽子”语义相同,都是虚拟头衔,招摇撞骗的幌子。“永久牌”原指自行车品牌,这里喻指静态的人才评价,“一评定终身”“能上不能下”的不合理现象。译文使用“static appraisal”准确转述了源语的实际表达意图和目的。如果把“帽子”和“永久牌”直译成英语,不仅会产生理解障碍,甚至造成接受冲突,因此译者采用文化同化策略,按照英语文化进行了改译。

例8:每逢重要场合,我都要谈改革、谈开放,强调要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13]399

译文:We must have the courage to tackle tough issues,navigate treacherous waters,and engage in painful self-adjustment to carry out reform through.[14]463

例8中的“硬骨头”“险滩”喻为改革开放中所遇到的各种困难和亟待解决的问题。“壮士断腕”典出唐朝窦皐《述书赋下》:“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喻做事要当机立断,不迟疑、不姑息。2018年11月,习总书记会见香港澳门各界庆祝国家改革开放40周年访问团讲话时引述,号召大家克服万难,把改革进行到底。“硬骨头”和“壮士断腕”在目标语中没有与之对应且语义相同的表达,直译会导致语义偏离,产生误解和歧义。因此,译文用“tough issues”和“painful self-adjustment”进行了文化同化处理,对源语的文化蕴含做了相同的语用处理,顺利完成语际交流。

2.4 文化淡化

“文化淡化是指弱化源语文化素的效果或修辞色彩,从而消除文化冲突或防止文化过载的一种文化适应策略。”[12]对源语中可能引起冲突的文化负载词,译者往往权衡利弊,过滤掉源语中文化素不需要传递的文化信息,或淡化那些不利于目标语读者接受的文化素信息,以方便目标语读者阅读和理解。例如,源语中的委婉语和模糊语等的语义往往有双关或多重含义,在既定的目的语语境文化下不足以语义完全还原,译者为了防止源语文化素对译语文化素形成牵强附会之过,权衡利弊,对语义进行割舍。这在一定程度上虽然削弱了源语文化负载词的效果,但却是准确传递语义的有效途径。

例9:有的人千方百计钻制度空子、打擦边球。[13]128

译文:Some may make every effort to exploit loopholes and circumvent them.[14]154

例9中的“擦边球”(edge ball, touch ball)既可指球打在球台的上檐或下檐,又可以指在谈话或行动时回避锋芒和主要问题或指做在规定界限边缘而不违反规定的事。原文中“擦边球”根据上下文应该是喻指抱侥幸心理,钻政策的漏洞,做“在规定界限边缘而不违反规定的事”,而不是“回避锋芒或主要问题”。2019年10月,习总书记在十九届四中全会上要求全体党员严格遵守和执行制度,强化制度执行力时讲述了此番话。译文中用“circumvent loopholes”(规避漏洞),淡化了“擦边球”的文化色彩,从而消除了目标语读者的阅读和理解障碍。

例10:不能把水当作无限供给的资源。“有多少汤泡多少馍”。[13]378

译文:We must be keenly aware that water is not a limitless natural resource, and we should utilize the Yellow River as its capacity permits.[14]440

例10中的“有多少汤泡多少馍”是极具西北人文风情的一句话。喜欢吃羊肉泡馍的人都知道,“馍”和“汤”比例均匀,泡馍才会细腻柔软,充满汤的鲜美和馍的香味。其中蕴涵着科学的哲理,体现着一切需从实际出发和实事求是的道理。2019年9月,习总书记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上引用此句,强调对黄河的开发和保护要因地制宜,从实际出发。译文对句中极具地域特色的文化素采用了释义,译成“utilize the Yellow River as its capacity permits”,意为在黄河承受力范围内开发利用其水利资源。译文在不违背源文含义的前提下,淡化了其浓厚的乡土色彩和地域特色,这样目标语读者能直接理解其语义。

2.5 文化转化

文化转化是指利用目标语中的文化素来传达源语文化素含义的一种文化适应策略[12]。替换法是最为常用的一种文化转化策略。与文化同化被动地适应译文文化对源语的文化素进行改写不同,文化转化是为了保留源语的文化素含义,译者主动在译语中寻求不同的文化形象去表达与源语文化素相同的含义,使译文和原文具有基本相同的语用效果。

例11:要在尊重多样性中寻求一致性,不要搞成“清一色”。[13]297

译文:We should achieve commonality while respecting diversity and avoid an overemphasis on uniformity.[13]347

例11中,“清一色”是麻将用语,指由一种花色的序数牌组成的和牌,现常用来比喻全部由一种成分构成或全部一个样子。译文里的“uniformity”在《牛津字典》中释义为“the quality or fact of being the same,or of not changing or being different in any way”,中文意为“统一(性);一致(性);规则(性)”。2019年9月,习总书记在庆祝政协协商会议成立70周年大会上强调加强思想政治引领,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时做了上述讲话。译文用“uniformity”来转化“清一色”,精准传达了原文背后潜在的含义,即政治思想在一致性的基础上,尊重多元性。译文精准传递了原文潜在的内涵:不搞大一统,保留思想的多元化。

例12:思政课教师,要给学生心灵埋下真善美的种子,引导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13]330

译文:Teachers of political philosophy should guide them how to tie their shoelaces properly before embarking on their journey of life.[14]384

例12中,“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出自刘明耀等2017年出版的同名励志图书,旨在为大学生目标确立、习惯养成、素养提升提供指导。2019年3月,习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使用该句,旨在明确思政课教师在铸魂育人过程中要发挥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精心引导和栽培,对学生三观的确立起到潜移默化引领作用。译者使用“guide them to tie shoelaces”对“引导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进行转化。在不损害源语含义的前提下,译文更贴近目标语受众的生活习惯,所传递的文化素和源语蕴含的文化素也基本等同,且与源语表现的语用效果一致。

2.6 文化美化

文化美化是为了使译文符合译语文化的审美需要而对源语文化素进行必要的美化处理,是常见的文化适应策略之一,改译和增译是常用手法和技巧。

例13:一旦有了“心中贼”,自我革命意识就会衰退。[13]541

译文:Once we are tempted, the will to reform ourselves will wane.[13]627

例13中,“心中贼”典出明代心学大师王阳明的《与杨仕德薛尚诚》:“即日已抵龙南,明日入巢,四路兵皆已如期并进,贼有必破之势。某向在横水尝寄书仕德云:‘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如今“心中贼”喻指“对事物认识的各种思想偏差,各种各样的私心杂念和贪欲”。2020年1月,习总书记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中引述,警训少数党员和干部,如果违背初心、忘记使命,就会突破纪律底线甚至违法犯罪。“tempt”在《朗文字典》中释义为“to try to persuade someone to do something by making it seem attractive”,中文意思是“引诱,诱惑,利诱,鼓动,怂恿”,显然所做之事是被他人利诱或怂恿,而不是自己内心所动。因此,译文用“tempt”对“心中贼”进行了改译,把“违背初心,忘记使命”由主动为之变成被动而为之,译文消除了源语中强烈的贬义色彩,起了文化美化的作用。

例14: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13]434

译文:All living things grow side by side without harming one another;the sun,moon and seasons rotate according to their own laws without hindering each other.[14]504

例14的“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出自《礼记·中庸·第三十章》,意思是“万物竞相生长而互不妨害,日月运行、四时更替而互不冲突”。2017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引用了此句名言,喻指世界各政党间要开放包容、互学互鉴,才能消除隔阂、和谐共处。原文凸显了中华文化蕴籍的智慧,也彰显了中国自古开放的胸襟。译文采用相同的句法结构,顺应了源文的对偶句文本特点。此外,译文前后句分别用“another”和“other”置于句末,形成韵脚,读起来朗朗上口,便于记忆,使译文富有音韵之美。

3 结论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中大量存在的文化负载词有着丰富的社会意义和文化蕴含,从源语中的选择到目标语的再现,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受到词汇本身、译者选择和翻译目的等因素的影响。本文通过对《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中文化负载词英译的评析,探究了其翻译时的文化移除、文化移入、文化同化、文化淡化、文化转化和文化美化等方法和策略。研究为探究新时期中国文化如何走出去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参考。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和对外开放程度的扩大,中国文化正积极加速“走出去”的步伐,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对外宣传中国文化,发扬光大中国文化的影响是译者义不容辞的责任。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应该在对本民族的文化自信的前提下,把中国文化移植或嫁接到目标语文化中去,让中国文化“走出去”,并促进中国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生根、发芽和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