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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实然·应然: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系统性的三重维度

2023-03-06付星吉白利鹏

理论导刊 2023年1期
关键词:系统性政治思想

付星吉,白利鹏

(云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昆明 650500)

思想政治工作是党的优良传统、鲜明特色和突出政治优势,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线[1]。在党的革命、建设与改革历史时期,思想政治工作发挥了巨大作用,使党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新的历史阶段,面对趋于复杂性、多样性、动态性的社会思维范式、现实具体实践与国内国际挑战,如何继续发挥思想政治工作的作用,事关党的事业兴旺发达、国家的繁荣昌盛、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新时代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强调“坚持系统观念”的方针原则,理应成为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面对的重大课题之一。习近平指出:“系统观念是具有基础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必须从系统观念出发加以谋划和解决,全面协调推动各领域工作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2]。因此,本文拟从系统性理论入手,对思想政治工作进行考察,分析其系统性的必然、剖析其系统性的实然并探寻其系统性的应然,以期有助于深化对思想政治工作系统性的认识,进而为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守正创新发展提供一种新的视角。

一、必然维度:思想政治工作系统性的历史必然与现实必然

无论定义系统为“若干相互依赖与影响部分组成的具有某种特性的有机整体”,还是“内涵要素间相关作用的复合体”,从历时性的纵向审视到共时性的横向审视,都能在党的百年历史和现实伟大实践当中,探赜出系统性寓于思想政治工作的必然。

(一)思想政治工作历史脉络具有系统性

历史上,中国的“五行”“八卦”“中医”等传统理论和古希腊先贤的“本源论”“原子论”“理念论”等哲学思想都不同程度地展现出朴素的系统观念自觉,而现代意义上的系统理论肇始于冯·贝塔朗菲的“一般系统论”,钱学森则于20世纪80年代开启国内系统学说研究、传播与运用的先河。正如恩格斯所言:“人们远在知道什么是辩证法以前,就已经辩证地思考了。”[3]中国共产党在系统学说“系统”诞生之前,就已把系统性的思维、理论、方式厚植于思想政治工作百年历史实践当中。1925年2月,中共四大通过的《对于宣传工作之议决案》就从宣传的机构建设、内容诠释、方式选择等层面展现出某种系统性尝试,提出宣传工作的目标要追求“完美而系统”、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宣传工作应构建“亲密而系统”的统一关系,《新青年》刊物的编写发行中要力求对马克思列宁具体理论与现行实践进行有“系统的阐述”,党内教育过程中要认识到“系统教育之深切必要”等深刻论断[4]。1929年12月,古田会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提出要系统性地处理政治宣传鼓动与军事指挥斗争的统一关系:军事斗争与政治工作皆应遵循阶级服从原则,涵盖卫生医疗、物质供应、行军作战、战地宿营等方面的政治系统应接受军事系统指挥,包含政治训练、群众工作等方面的军事系统应听从政治系统指挥,不得怠慢或拒绝指挥[5]。1933年2月,时任红色中华通讯社总负责人的杨尚昆在《转变我们的宣传鼓动工作》一文中,针对当时苏区难以令人满意的思想政治工作,主张建立系统性体系以实现实际工作中宣传鼓动工作的彻底转变,“要使我们的宣传鼓动工作,经常地,有系统地进行,免掉过去‘办纪念’发寒热病的现象,各级党部立刻应将宣传鼓动工作的系统建立起来”[6]。1934年,毛泽东在《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中谈及,“我们现在的中心任务是动员广大群众参加革命战争,以革命战争打倒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就如何更好地做好动员人民进行战争的思想政治工作,毛泽东提出农民的土地分配、增收增产,工人的利益维护、产业保障,对外贸易的发展、合作社的建立,百姓的吃穿住行、卫生婚礼等一系列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应是与战争胜利有关的、值得注意的问题[7]。此论述在关联性整体性层面深刻地体现出一定程度的系统性思想。改革开放后, 邓小平针对思想战线出现的“低俗化”“拜金化”“资产阶级自由化”等“精神污染”现象,建议“中央政治局或中央书记处就党的思想战线的工作进行专门讨论,系统地解决有关的方针、任务、措施、步骤等等问题”[8],以确保达到社会主义文化思想建设繁荣兴盛新形势的出现。2000年6月,江泽民在《在中央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加强和改进党的思想政治工作与我国当前的社会主义改革建设,与波谲云诡的国际新形势,与干部群众在思想认识和工作生活中产生的新问题,与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要求存在系统性关联,并首次提出构建“系统工程”的重要性。“建设社会主义道德体系是一个系统工程,必须坚持正确处理公平和效率的关系。”[9]2003年9月,胡锦涛在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体学习中指出:“推进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是一个内容广泛的系统工程,需要我们进行多方面长期努力。”[10]“对入党积极分子要注重早期培养,加强制度建设,严格发展程序,进行系统的党的知识教育和实践锻炼。”[11]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在历史发展的各个阶段都自觉地运用系统思维或系统方法推进思想政治工作,体现出系统性对于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性与历史必然。

(二)思想政治工作现实要求具有系统性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中国共产党面临的党内党外、国内国外形势已发生重大变化。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积极应对国内国际形势变化,在思想政治工作中树立系统性思维、运用系统性方法、构建系统性体系,彰显出思想政治工作系统性的现实必然。其一,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成效事关社会主义高等教育的办学方向,事关时代新人的培育、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的培养。为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相关部门联合出台《关于加快构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体系的意见》,该指导文件涉及高校思政工作的学科教育、日常教育、管理服务、安全稳定、队伍建设、评估督导、组织领导与实施保障,是极具操作性、指导性、层次性的系统性体系。其二,文艺事业作为党和人民的重要事业,文艺战线作为党和人民的重要战线,文艺作为民族精神的火炬、时代前进的号角,是最能引领民族的精神风貌、最能影响百姓的价值取向。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针对文艺工作发展的关键问题作出系列重要论述,随后,关于社会主义文艺改革发展、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创新、文艺团体制度体制改革、文艺评论工作规范要求等方面的政策文件相继出台。当前,文艺战线呈现出以党的领导为顶层设计的整体性,百姓喜闻乐见、文艺作品传播真善美、文艺工作者德艺双馨为构成的多层次性,并以面向时代、面向世界、面向民族的开放性等为主要特征的系统性发展态势。其三,从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到“三严三实”专题教育,再到在全体党员中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再到立足党的百年历史新起点的“党史学习教育”,一以贯之的全党理论学习教育建构了符合时代主题、立足实际需要并富有承接、递进表征的系统性精神洗礼工程。其四,新时代网络思想政治工作已然成为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互联网成为思想政治工作的前沿阵地。习近平指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问题值得高度重视。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12],这为网络思想政治工作提供了系统性指南。其五,军队思想政治工作是实现强军目标的根本保证。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实践中提炼、完善与发展的“习近平强军思想”为新时代人民军队思想政治教育体系指引前进方向、锚定根本目标、抓住实践落点、提供关键支撑、探寻方法路径、做好重要保证,是做好军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指导思想。其中,特别强调军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要坚持在党的领导下,多部门齐抓共管、整体发力,增强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13]。

二、实然维度:思想政治工作系统性的理论特质

无论从纵向历史还是横向现实分析,思想政治工作要素、层次、结构、功能等方面都体现出复杂性、系统性,一定意义上即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是规模庞大、涉猎繁多的实践性系统工程。在系统理论视阈下,思想政治工作呈现出整体性、层次性、演化性、环境性等系统性的实然理论特质。

(一)顶层筹谋的整体性

所谓整体性就是要求人们在认识或改造系统对象时,从整体出发,始终注意认识、掌握和改造系统的整体特性和功能[14]。同时,整体性作为全部系统科学的核心、理论基础与总体特征,并不排斥对部分的认识和改造,而是要求对部分予以充分重视,但对部分的认识和改造要服从整体目标。思想政治工作主要在指导理论、领导力量与根本目标等顶层筹谋层面体现出整体性特质。其一,思想政治工作作为一种综合性的社会实践,又或作为一种独特的意识形态理论研究,其理论来源多样复杂。教育学、政治学、伦理学、心理学、社会学、管理学、美学、行动科学等学科理论均不同程度地指导着思想政治工作。但使思想政治工作达到整体的最佳效果、提供最关键的力量源泉的指导理论,必定是包含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等的一以贯之、与时俱进、实事求是、继承发展的“一块整钢”式的整体性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其二,完整的思想政治工作主体不仅包括教育者(工作者)主体和受教育者(工作对象)主体,更应涵盖政治集团主体,其中政治集团主体决定思想政治工作的目的、内容和性质,并通过拟定思想政治工作的目标、设计思想政治工作的内容来贯彻统治阶级的意志。我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并在思想政治工作中,为坚守意识形态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方向、回击资本主义的攻讦与诘难、增强思想政治工作合力效能等发挥了基础性关键性引领性作用。坚持中国共产党在思想政治工作各层级各领域的整体性领导,既是实然存在,也是应然之选。其三,思想政治工作是宣传鼓动工作、舆情管理工作、教育培育工作,从根本上说是做人的工作,其根本目标必须落脚到促进人的发展上,即“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共产党宣言》对“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主要特征作了描述: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5],即劳动异化的扬弃、阶级剥削的消亡、生产力的高度发达、社会关系的极度和谐、人的精神境界的极大提升等。总之,思想政治工作的根本目的就是人的“类本质”“社会本质”和“个性”整体性发展。

(二)内部框架的层次性

“所谓层次(level)是指,当事物按照系统方式存在时,系统内部的元素一定按照某种排列组合方式而构成相互关联的聚合体。如果这种构成又由低向上而形成一定的排布,那么这种按照一级一级的重复排布方式就构成了层次。”[16]思想政治工作的层次性特质主要体现在其目标、方式与对象等层面。其一,思想政治工作主体间的差异性、子系统间的异质性、历经时间的时效性等使其目标并非唯一确定,可将目标总结为宏观、中观及微观三个层次。具体来看,思想政治工作的宏观目标即是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中观目标则为共产主义远大理想、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等社会整体意识的弘扬,微观目的则为个人传统美德、社会公德或某一子系统特定意识的培养。其二,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在长期的实践探究中形成了众多颇具成效的方式。根据这些方式的自身特点,可将其总结为“语音灌输”“图像叙事”“行为示范”三个层级。“语音灌输”指通过语言、文字为抽象载体,并以书籍、报刊、广播、座谈会、宣讲会等为现实载体,通过声音入耳入脑的形式来达到思想政治工作的目的;“图像叙事”具体指绘画、摄影、电视、电影、戏剧等表现形式,因其具有形象性、可感性、直观性特点,极大降低了“理解成本”,受众不需要太多知识储备而借助已知的概念和概念系统就能获得对信息的理解,是思想政治工作重要且有效的方式之一[17];“行为示范”亦是“身教”的方式,指真实可见的具体行动式的思想政治工作模式。根据方式的覆盖范围,亦可将其总结为“大众传播”“局部传播”和“个别传播”三个层次。一般来说,广播、影视、文字(书报杂志)、网络等大众传播媒介影响的范围较大,因而在思想政治工作中发挥着尤为重要的作用。报告、座谈讨论、评比竞赛、参观访问等方式属于“局部传播”,影响范围受到较大限制,对参与者起直接教育的作用。个体谈心、个别交流、专项引导等方式所起作用的范围则更小,属于“个别传播”层次。此外,还可根据方式的效能作用方式,将其划分为显性与隐性两个层次,显性指通过组织有序、外显直接的思政工作使对象受到影响,隐性则突出渗透、潜移默化与润物无声。其三,思想政治工作对象的特点差异与要求不同,可将其分为党员干部、青年和其他三个层次。其中,党员干部不仅是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而且是思想政治工作队伍的主要力量。青年是党和国家的新鲜血液与未来希望,习近平指出,“青年是整个社会力量中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国家的希望在青年,民族的未来在青年”[18]。青年正处在“拔节孕穗期”,世界观尚未完全形成,可塑性很大,因此,应将青年作为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对象。

(三)推进过程的演化性

演化是事物从一种多样性统一形式转变成为另一种多样性统一形式的具体过程,主要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新增层次的产生,即结构演化;二是跨越层次的相关关系或新层次结构关系的形成,即功能演化[19]。从孤立、封闭到开放,平衡、近平衡到远离平衡,线性到非线性,守恒到耗散、涨落既是复杂系统演化的充要条件,又是其具体标识。思想政治工作作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其演化性特质体现在迈向开放性、远离平衡性、非线性和涨落动态变化当中。其一,思想政治工作的基本要素是人,根本目的同样是人。人的生存、发展等社会性活动离不开与外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开放性交换,人的开放性决定思想政治工作的开放性。同时,思想政治工作的成效水平与经济、政治、文化、自然等诸多因素相关联,不能割裂关联因素、回避开放性而封闭孤立地观照思想政治工作,思想政治工作的开放性是其演化的基础。其二,远离平衡性即差异性是系统演化的动力表现。思想政治工作所涵盖的子系统之间因领域归属、目标取向、内容蕴含的不同,使得思想政治工作存在主体与客体因理想信念、知识储备、价值追求和道德水平的不对等以及显著的差异性。其三,非线性作为系统演化的根本特征,主要强调系统运动的曲折性、非光滑性与非连续性,认为系统的整体不同于或大于子部分简单的集合。思想政治工作的最佳效能来自网络、高校、青年、党员等不同主体要素、功能相互联系、彼此交织的合力性作用,而不是各种作用力单向性的简单叠加。其四,系统涨落存在是客观的,实际的系统在持续运行中都会从一个特定的有序系统运行到另一个特定有序的系统,涨落是演化性本质变化的显现。在思想政治工作中,工作对象身处多元交融的世界中,加上客观条件、外部环境等多要素产生的作用力,其思想必然会受到影响、产生波动,并触发其思想品德向另一种新的状态运动,普通群众到党员的入党培养过程就属于类似运动过程。

(四)外部联系的环境性

环境一般是指系统整体存在和发展的全部外界条件的总和。环境性就是人们在认识或改造系统对象时,系统整体同环境的相互联系和相关作用[14]。思想政治工作的环境是指“环绕”于思想政治工作系统,且影响作用于整个思想政治工作系统的外部环境,一般可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两大类别。社会环境又可分为包含政治、经济、文化、科学在内的宏观环境,覆盖社区、村落、城镇等在内的中观环境,涵盖家庭、工作单位、校园等在内的微观环境三个方面。思想政治工作的环境性,主要体现在其与外部相互交织、相互作用的关系之中,激发性、消沉性与破坏性是其三个主要表象特征。其一,激发性的环境大体呈现出经济发展前景持续向好、政治环境风清气正、社会公序良俗井然有序、民众状态热情饱满等特性。在此种激发性外部环境下,思想政治工作更易发挥其正向作用,促进个人科学理想及正确三观的树立、归属感的增强、活力的提升和整个社会风气向善向好。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后,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长期向好的“两个奇迹”与思想政治工作共同构建激发性的社会环境,引领社会整体向前不断发展。其二,消沉性的环境主要以经济发展势头滞缓、政治秩序混乱、民众悲观叛逆等特征为主,在消沉性外部环境的刺激下,人们归属感削弱、积极性降低,整个社会受到不良风气的侵蚀,思想政治工作往往陷入难以发力的窘境。破坏性的环境则为激发性环境,反方向的极端体现对抗性情感、目的、动机、态度成为个人与社会在经济、政治、文化上的主要选择,思想政治工作在此种环境失去良好的依赖基础,无法发挥正向作用[20]。

三、应然维度: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的系统性路径选择

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面临着西方意识形态渗透隐秘化、世纪疫情复杂化、社会迭代升级加速化、思政工作涉及领域多样化等诸多现实与挑战。在正确认识思想政治工作的系统性必然、把握其系统性实然的基础上,将系统性科学中的信息论、控制论与协同学理论合理运用于提升思想政治工作的系统性实践路径中,是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的应然之选。

(一)基于信息论:优化信息处理渠道

信息论经奈奎斯特、哈特莱的开宗立派,集大成于申农、维纳。总的来说,从信息的生成、传送、转换、处理、控制、利用、消除的角度阐述系统问题的学科,称为系统信息论,是系统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21]。立足于信息论进行审视,思想政治工作即是一个信息交流和转换的处理过程。因此,应借鉴运用信息论理论与方法并发挥其对思想政治工作能动的正向作用与合理效应。其一,占有信息是决策的基础工程。要大量占有有用信息,就必须开辟“信源”,做好信息收集。个别了解、座谈讨论、谈心谈话、民意调查等传统“信源”收集方式在思想政治工作历史上发挥了重要的积极作用,但面对以大数据、网络化、信息化为显著特征的新媒体时代,差分图结构信息收集、智能终端软件采集分析、边缘技术节点信息获取等交叉性、隐蔽性、高运转率的“信源”开辟模式可以用于满足思想政治工作的时代需求。其二,信息在不同质的发信者(信源)、复制过程(信道)、接信者(信宿)等子系统中传输,并且必须构建适宜的编码器用来完成转换形式,以产生某些同构或同态的对应关系以适应各子系统的特征。相较之,思想政治工作对收集到的信息能否实现确切的分析,关系其工作质量与效果。一般有三种分析法用于建构思想政治工作的最优“编码器”:一是定量式分析,即分析某种信息代表的事物的多少,从“量”的角度看是否有倾向性;二是定性式分析,指从“质”的角度看信息反映出来的现象,究竟是何种性质的问题;三是定时式分析,就是看其发生作用的时间长短,因为任何一种信息,都有其时效性。对信息采取定量、定性、定时三种分析方法,能够大大提高信息的使用价值,为思想政治工作提供科学依据。其三,信息传播过程与熵的无序性混乱运动有明显区别,信息传播本身具有确定的、有序的、目的性的特征,信息的有序性是在相互联系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一个系统若要提高有序程度,必须通过传递信息接受信息的综合过程。利用现代工具和手段传播信息,合理科学准确并行之有效地传播党的意志、政策、理论是推进思想政治工作实现其目的、要求,即通向有序性的一种有效方法。

(二)基于控制论:深化控制多种方式

如今的控制论超越自动控制、电子技术、神经生物学、数理逻辑、统协力学等一般领域的束缚,渗透于经济、社会、思想、文化等多个分支,是系统理论的关键组成部分。从这个意义上探究,思想政治工作即是以人为控制主体和客体,以施加影响为过程与目的,兼具不稳定性的控制系统。新时代背景下,借力于控制论的多种具体方式,可能成为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选择之一。其一,运用好反馈控制的合理“回声”。思想政治工作作为一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只有借助反馈控制,对思政工作中现实状况与预定目标间的偏差进行及时纠错修正,才能保证思想政治工作的方向性、有序性与稳定性。其二,优化程序控制的精细步骤。思想政治工作作为一个有序的控制过程,这个过程可以分为若干道程序,包括信息收集、信息分析、决策处理、检查反馈、归纳总结等具体程序。每一道程序都有其专属“代码”,通过优化思想政治工作程序运行流程,可以提升其程序“运算率”,实现其程序输出结果“完美”。其三,突出模糊控制的重要作用。由于思想政治工作的复杂性、多样性与特殊性,使得对象主体的思想动态、政治素养等子系统难以形成详尽、清晰、细致的认识,模糊性的把握比精细化的调控在一定时期更具现实可能性,采用抽象、模糊、简化、抓大放小等方式对思想政治工作进行评估、控制、指导,更符合具体需求,更具有操作可能性。其四,推广好模式控制的先进经验。思想政治工作在百年的历史实践中,形成了从长征路上的标语、图画、民歌到延安时期的宣讲会、茶话会、研讨会,再到新中国成立后的经典戏曲打造、典型人物事迹树立,最后到近年的寓教于乐的红色旅游、涵盖“正能量”的影视作品等一系列行之有效、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控制模式,在新的时代下仍需总结改进推广,以形成良好的思想政治工作局面。其五,加强预先控制的引导作用。在工作对象思想问题尚未出现或处于初期阶段时,运用先导性方法有针对地进行控制,可增强工作的主动性与预见性。其六,增进隐性控制的实际效能。显性控制在新时代背景下面临的难度更大、挑战更多,而隐性控制突出对思想政治工作对象的熏陶、感化、渗透、示范等特性,更符合新时代的实际要求,便于工作对象主动接受,从而达到“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良好效果。

(三)基于协同学:增进协同创新可能

“协同学即协调合作之学,旨在发现结构赖以形成的普遍规律,探讨的是最终形成的整体模式。”[22]随着系统性理论的发展,作为其内含理论之一的协同学在经济学、计算机科学、生物学、物理学等学科领域被加以应用。协同学所倡导的从整体上把握研究对象,重点探究系统各子系统如何搭建协调、协助、协办、协同的内置架构的思维模式,已然成为多学科多领域的理论共识。思想政治工作因其理论来源复杂性、参与主体多样性、要素成分渗透性、内外部环境生态性等特点,也需要协同论的支持,使其成为新时代思想政治工作发展路径的选择之一。具体来看,一是力求思想政治工作目标协同。思想政治工作目标在其设定上不仅具有层次性,更应在层次中体现协同思维。微观目标、中观目标与宏观目标的设定应遵循协同递进守则。在目标实现过程中,也应围绕思想政治工作实践需要构建“设计—支撑—评估”的一体化协同体系。二是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主体协同。在思想政治工作的实践探究中,各个主体需展示精神状态同一、发展策略共谋、力量来源共进、信息平台共建的协同姿态。三是优化思想政治工作空间协同。思想政治工作的空间涉及场域、时间、组织、环境等诸多方面。要抓住其空间的实际特点,构建理念与实际交融、资源合理配置与资本有效利用共存、和谐与竞争共进的协同耦合关系。四是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内容协同。坚持导向性、科学性、层次性、发展性、持续性的原则,针对网络舆情、青年群体、社会风气、高校思政等诸多场域,在共产主义理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等具体内容的坚持与弘扬方面,实现呼应、关联、递进的协同效果。五是跟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协同。新时代必然呼唤新的思想政治工作方法,将思想政治工作置于异质、多维的场域中进行学习、借鉴、研究与创新的借鉴性协同的模式和方法,是思想政治工作方法协同的关键所在。理论与实践的发展均是在时代中不断探索向前的,同理也要求思想政治工作方法要以时代发展为契机,进行纵深取向的探索性协同。

结语

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的思想政治工作历史演进与现实实践,均昭示着思想政治工作是一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因此,系统性所蕴含的学科特性、思维特点、理论特质与思想政治工作存在不同程度的耦合。新时代背景之下思想政治工作发展的守正创新,系统性理应成为其内涵解析、特性解释、路径选择的关键密码之一。锚定思想政治工作历史与现实的系统性的必然,剖析其整体性、层次性、演化性与环境性系统性的实然,探析其信息论、控制论与协同学视角的系统性应然,在一定程度上可避免思想政治工作陷入简单、孤立、片面的窠臼之中,同时持续发挥思想政治工作“生命线”的作用,进而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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