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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对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继承与发展

2023-03-06林苗黄逸超

理论导刊 2023年1期
关键词:交融民族团结马克思

林苗,黄逸超

(河北金融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民族团结是中国处理民族问题的根本原则[1]。它既是国家的最高利益指向,与民族复兴、国家富强息息相关,又受国内外民族分裂势力分化图谋的影响。中国民族团结进步的价值追求是什么?在民族团结进步建设过程中如何更好地维护各民族群众的切实利益?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党进行了积极探索。自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第四次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提出“民族团结是我国各族人民的生命线”[2]以来,党中央出台了《关于全面深入持久开展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意见》等一系列政策法规,致力于从中央到地方为维护民族团结提供理论指导与实践遵循。

过去几十年的研究表明,民族团结是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基本特征和民族政策的基本内容[3][4][5]。开展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已成为中国解决民族问题的重要组成部分[6][7][8],加强党对民族工作的全面领导、促进各民族发展、依法治理民族事务是中国共产党百年民族团结实践的宝贵经验[9]。除了对民族团结的宏观研究外,民族团结的微观研究还表明,利用传统节日可以提升民族团结进步创建的效能[10];学校要依据民族团结进步的层次性逻辑,由浅入深[11]进行教育;大学生接受民族团结教育会经历“选择——理解——建构——融合”逐步发展的心理过程[12]; “互联网+民族团结进步”对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13]。但这些研究更多限于民族团结对当今我国民族工作的影响,对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影响则不确定,且多是从实践层面进行研究,对理论层面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深度观照还不够。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什么?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否符合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价值追求?如何更好地维护民族团结、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对此,重新梳理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价值旨趣和实践指向,厘清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内在理论关联,对于客观映照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正确认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至关重要。

一、基于群体共同利益而不断扩大的民族交往:“民族团结”的出发点

进入新时代新阶段,“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理念必须与民族团结相联系才有实际价值,而民族团结也只有融入民族交往的具体实践过程中,才真正符合唯物史观的根本要求。各民族广泛而深入的交往是“民族团结”的出发点和立足点。

(一)“民族团结”立足于民族交往的产生

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民族团结”是指“不同民族为了共同的利益和目标在自愿和平等的基础上的联合”[14]。可见,作为民族团结主体的不同民族,以及作为主体实践力量的民族交往,对于民族团结而言必不可少。那么,民族是怎样产生的?可以说,在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产生以前,人们对民族现象的认识大多停留在唯心主义阶段,其被披上了神圣的外衣,认为它是“绝对精神”的产物。马克思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原理和辩证唯物主义方法,才科学地解释了民族的起源问题。马克思认为,人类历史上的三次社会大分工推动了生产力发展,也推动人类实现从“氏族——胞族——部落——部落联盟——民族”的演进,这是一个以地缘关系和经济关系为纽带的共同体逐渐取代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共同体的过程。同时,马克思还指出,在生产力发展的不同阶段,民族共同体也有其不同的类型与之相对应。《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野蛮人”“最野蛮的民族”主要是指奴隶制民族或原始民族,“农民的民族”特指封建制民族,而“文明民族”“现代民族”则指代资产阶级的民族。在民族与国家的关系上,马克思认为,民族的产生和发展与国家的产生和发展息息相关,在民族形成的过程中,国家起了形塑民族的作用。今天,我们所说的普遍意义上的民族国家,是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产物。民族产生了,民族交往也就随之产生。马克思认为,民族交往同样也是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古代社会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相对落后,极大地限制了各民族之间的交往。随着资本主义生产贸易的发展以及世界市场的建立,使“各国人民之间的民族分隔和对立日益消失”[15]。可见,民族交往的产生必然导致各民族联系的加强,这才使民族团结成为可能。我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构建起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各民族之间也形成了“三个离不开”的相互依存关系。这既是各民族长期交往的结果,也是新时代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的现实基础,更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当代呈现。

(二)“民族团结”立足于民族交往的扩大

民族交往使民族团结成为可能,随着民族交往的扩大,民族团结的现实基础也必将不断巩固。众所周知,生产力的总和决定着社会状况。在资本主义社会以前,虽然各民族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交往,但是民族交往的规模、范围和频繁程度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民族不能够得到充分的发展。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后,汽车、轮船等先进交通工具的出现,为各民族之间的广泛交往提供了物质基础条件。时至今日,互联网的出现及其快速发展更让各民族的相互交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马克思对此早有预言,他指出,随着资本主义世界市场的开拓,各国的生产和消费也具有世界性,各民族的封闭状态被相互往来和依赖所代替。也就是说,民族交往的规模、范围和频繁程度受特定历史时期生产力发展的限制。正是因为各民族之间广泛的交往,才促使各民族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交往变成可能,并促使彼此成为相互联系的统一整体,从而推动了整体性开放的世界性历史取代各民族狭隘闭塞的地域性历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同样离不开各民族充分而深入的交往。除了传统的各民族之间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交往之外,世界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也日益频繁。在中国,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带来的社会网络化、信息数字化、交互实时化,正日益更新民族交往的方式,扩大了民族交往的半径,使互联网空间成为促进民族团结进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平台。

(三)“民族团结”立足于民族交往的共同利益需求

民族团结的出发点是利益需求,而这种利益需求的实现蕴含在主客体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民族交往过程中。马克思认为:“每一个社会经济关系首先是作为利益表现出来。”[16]要想各民族真正团结起来,必须有共同利益。可见,共同利益是民族团结的前提和内在动力。基于生产资料私有制是造成民族之间不团结的社会根源的认知,马克思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立场出发,鲜明地指出无产阶级政党必须代表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也就是说,马克思主张阶级利益高于民族利益,无产阶级政党的根本使命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在民族交往过程中,要克服民族狭隘性,坚持不分民族的阶级联合,维护共同的民族利益。具体到中国,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使命。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不同发展阶段,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实现了一个又一个共同利益目标,为当代中国的发展和进步奠定了坚实的制度基础和发展前提。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促进了民族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给各族人民群众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实惠,但是受区位劣势以及自然、历史等原因的制约,民族地区与其他地方相比发展还有一定的差距,民族地区内部也存在区域、城乡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化,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更加凸显。因此,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满足各族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成为各族人民群众共同的利益诉求,也成为新时代民族团结工作的目标指向。

二、以共同繁荣发展为目标的民族交流:“民族团结”的价值追求

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价值追求是民族解放和人类解放,这就为不同历史发展阶段的民族团结指明了前进方向。新时代的民族交流,遵循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基本原则,同时又赋予民族交流新的时代内涵,旨在通过各民族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等方面平等而广泛的交流,互学互鉴、取长补短,在发展中逐步缩小民族间的差距,最终实现各民族共同繁荣、共同富裕,为民族团结终极目标的实现奠定现实基础。新时代的民族交流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当代实践和发展,两者具有一致性和共通性。

(一)民族交流的原则与民族团结的内在要求具有一致性

民族平等是民族交流的前提,也是民族团结的原则。没有民族平等,就不可能实现充分的民族交流,民族团结更不可能实现。马克思明确提出“每个民族同另一个民族相比都具有某种优点”[17]520的著名论断。在他看来,平等是团结合作的基础,在实践过程中坚持民族平等就必须反对民族偏见,民族偏见以及民族优越感源于不能客观公正地看待本民族的地位,过分重视本民族的利益而不考虑其他民族利益。如果任由民族偏见和民族优越感肆意蔓延,必然导致民族摩擦,影响民族团结,挑起民族纠纷,甚至演变为民族战争。因此,马克思主张民族平等,反对民族狭隘性。同时,马克思站在国际主义立场上,还坚决反对霸权主义,支持各被压迫民族为追求民族平等和独立而斗争。中国共产党也一直把民族平等作为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首要原则。首先,我国始终坚持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这种制度优势不仅有利于保障各少数民族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同时有利于构建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是民族平等的具体体现。其次,我们党始终强调坚持民族平等、促进民族团结,坚决反对大汉族主义和狭隘民族主义。因为大汉族主义会导致民族歧视,狭隘民族主义必然导致离心倾向,这两种错误倾向都是破坏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的大敌。最后,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历史已充分证明,作为一个统一多民族的国家,只有坚持民族平等,消除民族隔阂,才能真正形成中华民族美好的大家庭。目前,我国已形成保障民族平等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较为完备的制度体系,并以此来确保各民族权利平等和机会平等的统一、形式平等和实质平等的统一。在当前大开放、大流通、大交融的历史进程中,贯彻民族平等的原则,已经具象化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一个民族也不能少”的庄严承诺,体现在把民族事务纳入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依法保障各族群众合法权益的过程中,是对不利于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大汉族主义和地方民族主义的坚决反对,更是对极少数蓄意挑拨民族关系、搞民族分裂活动的犯罪分子的依法打击。民族平等成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前提,也是构建团结和谐民族关系的基础。

(二)民族交流的形式与民族团结的内容实现具有一致性

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在不同历史时期,民族交流在民族关系互动、调试和重构的过程中具有特定的时代内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立足民族关系发展实际,赋予民族交流以政治交流、经济交流、文化交流、社会交流等新的形式和内容,为民族团结进步创建提供了实践进路和载体支撑。整体来看,虽然马克思未对民族交流进行系统阐述,但是在研究民族问题的过程中,处处可见其民族交流思想。马克思认为,民族交往能够促进民族发展,通过民族交往,民族的经济得以发展,各种民族文化得以发扬光大。各民族内部的一些外来成分“使本来过于单一呆板的民族性格丰富多彩起来”[18]。可见,民族交往形式和内容的拓展,推动了民族政治交流、经济交流、文化交流、社会交流的发展。在阐述民族团结的基础——民族平等时,马克思认为民族平等不仅应该在政治领域实行,还“应当在社会的、经济的领域中实行”[17]354。这指明了民族平等原则的实践范围和内容,即民族平等不能停留于表面的口号,而应该践行于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正如马克思所言,随着时代的发展,民族交流的领域和深度在不断地拓展。作为民族关系具体内容的民族交流,已经突破了物质性的民族交往范畴,形成向深层次的政治关系、经济关系、文化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全面交流[19]。在我国,政治交流作为民族发展的核心要素,体现在全国两会少数民族代表利益诉求的表达、少数民族干部的挂职交流以及民族团结进步教育等政治实践中;经济交流是民族关系中最为活跃的部分,无论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的国际贸易,还是民族地区的产业扶贫都是民族间经济交流的再现;文化交流是民族交流的基础,新时代我们倡导尊重差异、包容多样的民族文化,让各民族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相互尊重、平等交流、团结和睦、共同发展;社会交流则主要体现在生育观念、通婚、节日习俗等人口与社会观念变迁等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正是通过民族间充分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交流,推动了民族发展和进步,为民族团结和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提供了实现路径和现实载体,是对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再现和深化。

(三)民族交流所承载的目标方向与民族团结的价值追求具有一致性

目标决定方向,方向决定道路。作为双向的民族互动实践,新时代的民族交流旨在打造合作共享的平台,实现物质层面的互利与互惠、文化层面的沟通与理解、文明层面的共享与借鉴,从而实现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价值目标是将民族团结蕴含于科学社会主义学说之中,理论指向是通过无产阶级的大团结大联合,建立广泛的无产阶级专政,进而实现民族解放和人类解放。马克思认为,“一切历史冲突源自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17]567-568,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是导致民族矛盾产生的重要原因。同时,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各民族之间的关系取决于“每一个民族的生产力、分工和内部交往的发展程度”[17]520。各民族不同的生产力水平、分工和内部交往的程度,必然影响和制约各民族的交往关系和交流方式。不能回避的是,在社会主义的多民族国家,民族和民族矛盾仍是客观的长期存在。但是,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发生了深刻变化,由生产力发展不平衡所引起的民族矛盾并不具有阶级和阶级斗争性质,满足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美好生活向往和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成为新的社会矛盾,解决当前民族矛盾的方法路径,是以各民族平等和共同繁荣为原则,充分进行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全方位的交流,缩小民族间差距,最终实现各民族的共同繁荣发展和共同富裕,为民族解放和人类解放奠定坚实的基础。可见,就民族交流和民族团结的价值追求而言,存在着阶段性目标和终极性目标追求的不同,但是作为民族交流目标追求的共同繁荣发展,与民族团结价值追求的民族解放、人类解放,从方向和道路指向上来看,是一致的。

三、共生和谐的民族交融:“民族团结”的实践路径

“民族交融”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概念,是立足当前我国民族关系的具体国情基础上提出的体现时代性的实践范畴,是推动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重要途径,本质上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实践体现。“民族交融”是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对民族发展规律的尊重和实现,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现实践行。

(一)和而不同的民族交融客观映照了民族团结的实践属性

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首要和基本的观点。马克思运用实践的观点来看待整个民族发展演进的过程,他认为民族作为一种社会历史范畴的存在,最终会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阶级的消亡以及世界各民族的大融合而最终消亡。民族的消亡是以生产力高度发展为前提的。因此,当社会生产力比较低下的时候,由于受自然条件和社会生活等方面的制约,各民族之间的差异性就会凸显。而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升,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各差异民族就会打破原有的狭隘范围,通过人口迁徙、交错杂居、商品交换、文化互鉴等各种交往交流,逐渐缩小彼此的差异性,增进共同性,而这一过程实质上也是民族团结不同历史阶段的具体实践过程。结合当前我国民族关系的发展背景来看,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对我国当前民族关系特点和趋势(即各民族在交往交流中产生的共同性不断增加,相互之间的关系正朝着更加包容、亲近、认同的趋势发展)的概括[20]。而从民族交融提出的时代背景来看,一方面民族交融客观描述了当前我国民族交往交流中共同性因素不断增加的状态,另一方面是对当前仍部分存在的民族分裂主义、民族歧视、民族认同等问题的理论回应,完善了中国民族理论概念体系。民族交融倡导“和而不同”、兼容并蓄,既认同自己本民族的文化,又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对待其他民族文化,在交往交流中达成共识和认同,从而构建积极和谐的民族关系,是当代民族团结的生动实践。

(二)互近趋同的民族交融是实现民族团结价值目标的必然途径

规律具有普遍性和客观性,任何事物都有其内在的发展规律。民族作为人类一种客观存在的社会现象,同样有其产生、发展和消亡的发展规律。马克思认为,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阶级社会的消亡、剥削制度的消灭,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世界各民族通过民族融合最终会走向消亡。与此同时,马克思也充分认识到民族消亡过程的漫长性。马克思深刻地指出:“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21]只有进入共产主义社会,阶级消亡、国家消亡以后,民族才会消亡。可见,在生产力还不够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民族不仅不会消亡,还将获得充分发展。因此,我们要正确对待社会主义社会民族问题,清醒认识社会主义阶段民族问题的客观性和长期性,切不可罔顾民族发展内在规律,急于求成,脱离民族关系的国情实际搞“一刀切”。同时,也要认识到民族发展的历史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不同民族共同体在生产实践活动中互相学习、互相借鉴、互相整合的过程[20]。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各民族之间交往交流更加广泛,各民族在相互交往交流中获得了普遍发展,民族之间的共性因素不断增多,各民族之间呈现一种相互依存、互近趋同、和谐统一的命运共同体关系,要承认、正视和倡导这种互近趋同的民族交融状态。这种民族交融的状态符合民族发展的客观规律,是民族发展规律的阶段性呈现。民族交融既为民族团结价值目标的实现提供了基础条件,也为民族团结创建提供了价值实现路径。

(三)强化认同的民族交融肯定了党的领导与民族团结的辩证统一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条件下,民族间的相互认同和对国家的认同是民族交融的落脚点。倡导民族交融并不是要消除民族之间的差异性,而是强调要尊重差别、包容多样、求同存异,增进国家认同,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可见,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倡导强化认同的民族交融。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已经成为现今社会的一切阶级、民族等等的解体的表现”[17]543。在他看来,无产阶级将在民族消亡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无产阶级是民族团结、民族解放的领导力量,消灭阶级、最终实现国家和民族的消亡,是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同时,马克思还从人类历史学的角度探讨了民族与国家的关系,认为民族的发展与国家的发展息息相关,资本主义的发展催生了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民族的形成和发展加速了资产阶级民族国家的形成。毫无疑问,古今中外的历史都生动地诠释了这一理论的正确性,让各民族充分认识到,民族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是密不可分的,只有国家统一和强盛,才会有各民族的尊严和发展。习近平曾多次强调做好民族工作关键在党。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无论在中国革命还是建设时期,始终是中华民族独立和各民族大团结的坚强领导核心。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我们党正确处理民族问题的独特性创造,既保证了国家的团结统一,又维护了各民族群众的权利,实现了对中华民族的一体性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我国不断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民族团结,推动中华民族走向包容性更强、凝聚力更大的命运共同体,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民族团结奋斗的力量。

结语

民族团结始终是马克思主义在民族问题上的基本观点。马克思主义民族观内在包含了民族团结的逻辑起点、逻辑目标以及实现路径,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团结问题的理论来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作为处理民族问题、促进民族团结的重要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的当代继承和发展。基于共同利益而不断扩大的民族交往是民族团结的出发点,以共同繁荣发展为目标的民族交流是民族团结的价值追求,共生和谐的民族交融是民族团结的实践路径。本文以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为指导,对蕴含于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的民族团结理论展开论述,进而立足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发展进程,厘清了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内在理论关联,以期有助于深化马克思主义民族观研究及正确解读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为推进新时代民族团结进步创建、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提供理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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