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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文化视域下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风险挑战与应对策略

2023-03-06李森李明

理论导刊 2023年1期
关键词:感性消费图像

李森,李明

(安徽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合肥 230039)

随着现代信息传播技术的高速发展与兴盛,视觉文化凭借感性直观、娱乐、通俗等特性迅速占领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图像以各种样态遍布世界各个领域,人们的价值理念和信息主要依靠视觉文化尤其是图像赋予与表达。当今世界已进入海德格尔所说的“世界图像的时代”,他认为“从本质上看来,世界图像并非意指一幅关于世界的图像,而是指世界被把握为图像了”[1]。德国思想家本雅明认为电影展示了异样的世界和视觉无意识,丰富了观照世界的方式。所谓视觉文化是指与视觉感官相关联的一种“可见”的文化形态,其“脱离了以语言为中心的理性主义形态,日益转向以形象为中心,特别是以影像为中心的感性主义形态”[2]。以感性形象为中心的视觉文化使信息传播模式摆脱了以往抽象、枯燥的形式,呈现出感性化、形象化、生动化等特征,对人们的认知方式和价值理念产生了重要影响,并使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有了新的理论视域与实践指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3]在意识形态工作中,凭借视觉文化创新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方式,对于新时代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话语权具有重要价值。为此,必须明晰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的机理特征,认清主流意识形态传播面临的风险挑战,为全面助推主流意识形态的视觉化传播提供新思路和新路径。

一、视觉文化视域下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机理特征

随着现代科技和生产力的发展,视觉文化借助大众传媒得以迅速扩张,原本擅长理性思维的文字叙事在视觉文化时代逐渐丧失了原有的魅力[4]。视觉文化促使主流意识形态传播表现出感性化、具象化、形象化等特征,从理论性灌输变为具象化感性投射。因此,必须明晰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的机理特征,进一步认清主流意识形态如何具象化呈现内容、何以建构认同以及如何实现渗透。

(一)凭借感性形象呈现意识形态内容

视觉文化由文字、色彩、图像等基本元素构成,图像是视觉文化最重要的元素,而图像中的感性形象是视觉文化基本元素中的核心要素,也是承载意识形态的最基本元素。现代社会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为视觉文化传播提供了便利条件,视觉化传播成为信息传递的重要方式。主流意识形态凭借感性形象呈现意识形态内容,并由理性思维向形象思维过渡,以具象化方式展示给大众,抒发感性形象的生动性与虚拟性。一方面,感性形象使主流意识形态的呈现更加生动。与文本言语传播模式相比,视觉文化传播注重外在的“可见”表象,更加具有直观性。感性形象“把抽象的思想变为感性的材料,使概念动人心弦,令原则生机勃勃”[5],使主流意识形态更加具有吸引力与感染力。另一方面,虚拟图像拓宽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空间。现代图像技术的发展推动了虚拟图像的蓬勃发展,3D、AR等先进视觉技术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提供了更加广泛的信息承载场域,虚拟世界的可编辑性使事物的呈现更加精美、内容更加丰富、形象更加立体,为人们带来了更加全面、强烈的感性直观体验,展现出强大的吸引力与诱惑力。

可以看出,感性形象不仅实现了对真实世界的视觉复制与再现,其所建构出来的幻象与现实生活具有一致性,不仅展示了或平实或生动的意识形态表象,还实现了对现实的超越与升华,实现了对真实世界的审美化表达,迎合了人们的审美需求,成为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一种重要方式。因此,主流意识形态凭借感性形象进行呈现与表达,将核心价值理念以更加生动形象的方式展示出来,视觉文化成为促使主流意识形态融入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独特渠道。

(二)通过主体询唤建构意识形态认同

视觉文化使主流意识形态的呈现方式、传播样态等发生重大变革,感性形象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重要载体。那么意识形态凭借感性形象呈现内容之后又是如何被人们获取、理解并认同的呢?这主要得益于感性形象具有满足或建构人们感性认识的意识形态性。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介入视觉图像采取了意识形态的‘询唤’机制,建构起了人们的幻象”[6],通过幻象或者暗指来表明其意识形态性。在阿尔都塞看来,意识形态不仅仅是马克思所批判揭示的,是对生活世界颠倒的反映,是“种种虚假观念”[7],同时他认为意识形态在实际上还建构了一种真实的幻象,并且通过意识形态的“承认功能”和“误认功能”来“把个人传唤为主体”,从而使人们认同这些“拟真”的幻象。意识形态就是要把人建构成主体,使其认为自身处于意识形态之外,但其实际处在意识形态之中。他进一步指出意识形态是一种镜像结构,“意识形态通过询唤完成第一次确证,进而通过镜像复制将大主体复制给小主体,从而达到自觉臣服的效果”[8]。齐泽克则在《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中对意识形态作了更深刻的揭示,他指出这种意识形态不仅是把镜像当成主体,而且已经意识到这种镜像,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但他们依然坦然为之”[9]。

阿尔都塞和齐泽克对于意识形态的深刻认识,为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提供了重要理论借鉴。某些彰显价值观念的意识形态就是凭借视觉图像或感性形象来使个体建构起欲望幻象,进而实现对自己身份的确认和认同,并且自愿接受意识形态的询唤。视觉文化具备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双重属性,能够引领和利用视觉文化来促进主流意识形态贴近日常生活、实现广泛传播。同时,视觉文化通过感性形象将主流意识形态呈现出来之后,能够直接作用于人的情感领域,引发人的情感反应,通过情感渗透进入无意识领域,使视觉文化在传播主流意识形态上更具感染力和渗透力。

(三)融入日常生活实现意识形态渗透

意识形态不能仅仅停留在视觉图像的叙事阶段,最关键的是要引发社会大众的关注与行动。日常生活是意识形态的居所。因此,主流意识形态生活化渗透最主要的途径之一就是通过视觉消费进入日常生活空间,也就是把视觉图像打造成人们的日常消费品,这样才有助于意识形态观念转变为日常行为。

视觉图像构成了日常生活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感性形象成为表征和传递意义的重要手段。在视觉文化与消费意识的相互作用下,视觉形象不断刺激人们的消费欲望,并规制人们的消费行为,导致制造形象符号成为商品生产的潜在逻辑。当今社会,人们主要通过消费的方式来建构自己的身份,确证自身在社会中的主体性地位。视觉图像契合人们的这一消费趋向,人们不再简单根据商品的物质性和实用性来消费,而是消费视觉图像所建构的形象符号价值,其目的就是为了追求符号价值所带来的身份差异。与其它形式相比,图像叙事所建构的欲望更能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契合大众欲望需求的一幅幅视觉图像自然就成为社会大众的消费品。随着视觉文化产品日渐丰富,形象符号式消费也充斥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在大量感性审美刺激下,人们的审美欲望和对于形象符号式消费的追求愈加强烈,其生活理念和消费方式不断向视觉化方向转变,这就给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提供了重要的审美范式和运作空间。在所呈现的选择过程中,主流意识形态调动起人们的感性体验,利用视觉消费景观进行意识形态询唤[10]。因此,通过图像的消费欲望建构来引领和改变人们的消费方式是实现主流意识形态日常生活化的重要方式。

二、视觉文化视域下主流意识形态传播面临的风险挑战

视觉文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方式,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提供了新的传播场域和形式,有效推动了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通俗化与大众化。但与此同时,视觉文化也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带来了诸多负面效应,致使主流意识形态传播面临视觉表达泛娱乐化、视觉消费符号化、视觉文化多元化等风险挑战。

(一)视觉表达泛娱乐化,冲击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秩序

相对于文字而言,人的大脑对感性视觉图像的信息抓取更加快速、高效,视觉图像的直观性、通俗性、娱乐性使人们极易在视觉快感中迷失,在持续的感性视觉刺激下人们的审美欲望逐渐膨胀,追求“娱乐主义”,并逐渐迷失在快乐轻松的视觉幻象中,进而出现了娱乐化恶搞、情绪化宣泄、圈层化传播等现象。

其一,娱乐化恶搞消解经典视觉话语。视觉作为一种感官,视觉文化中包含有大量以感官体验、追逐视觉刺激为主要目标的图像。一些错误的意识形态理念借助视觉文化得以迅速传播,产生了大量的视觉幻象,最为严重的莫过于对经典的娱乐化恶搞,引发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危机。经典是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要源泉与素材,而一些创作者为了吸引流量、博取眼球,故意歪曲历史事实,对经典进行复制、打碎、拼接,生产了一大批低俗的视觉产品。“在他们的心目中,历史上的过去消失了,历史上的未来和任何重大的历史变革的可能性也不存在。”[11]部分经典影视遭遇爱情化、偶像化,存在篡改历史以及对主流价值的解构等现象,冲击着主流价值观的塑造。

其二,情绪化宣泄引发视觉暴力乱象。现代社会生活、就业、教育等多方面的压力使人们需要一个释放和宣泄的平台窗口,而视觉文化的幻象正好迎合了人们的这种需求,网络空间由于管控难度大,因而成为部分人负面情绪的宣泄场,他们有时会在网络空间利用视觉符号形式诋毁、攻击他人。一方面,网络的虚拟性可以使主体隐匿表达内心对现实生活与权威的不满,不计后果地释放现实中的精神压力与负面情绪,甚至利用视觉图像歪曲事实、恶意编造谣言抹黑、攻击党和政府,消解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性。另一方面,一些人借助视觉载体通过富有娱乐性的感性形象和直观视觉话语迎合大众需求,调动大众主体情绪,利用社会热点信息以及极端化言论诱导大众参与,使主体在感性情绪中丧失理性思辨能力,随波逐流,讽刺、攻击主流意识形态。

其三,圈层化传播阻碍主流价值传递。不同的成长背景、教育环境等使人们基于共同的认知与兴趣偏好形成不同的圈层,凝聚为同一群体造成“群体极化”,自我主动脱离他者从而维护自我认知稳定性,或者他者故意封闭排斥从而造成部分群体被边缘化。尤其是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依靠推荐算法等手段吸引用户“注意力”,过度迎合个人的审美趣味与认知偏好。用户长期处于个人圈层的视觉快感和舒适感中,使其逐渐放弃理性思考,沉溺于视觉图像之中,转而通过从内部获取信息来构筑受限的自我认知,用户被围困在信息茧房中,“导致用户价值判断丧失,意识陷于‘信息孤岛’”[12]。人们被单一、同质的图像内容所“规训”,放弃探索与获取其它各种信息的主动性,加重了圈层化这一过程。人们彼此之间掌握的信息内容难以互通共享,导致各个圈层产生不同的话语模式、价值理念等,造成主体认知偏差与判断困境,从而弱化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导力。

(二)视觉消费符号化,侵蚀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地位

视觉符号消费逐渐成为人们最为普遍的消费方式,呈现出与传统消费理念和习惯不同的特点。由视觉主导的消费意识使人们不再仅仅注重商品的物质存在,而是越来越注重形象符号的消费。视觉文化作为高效的传播工具和意识形态的载体,必然会受到商业资本的青睐,成为其扩大势力、敛财的工具和手段,同商业资本合谋打造一个“视觉消费时代”,通过视觉形象符号刺激和诱导民众的虚假消费需求,从而实现资本增殖。

其一,视觉文化的“消费主义”弱化责任意识。在文化消费主义语境下,文化由对社会生活的理性反思转变为对本能欲望的感官满足,消费主义意识形态在视觉文化的推动下逐渐嵌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商品的生产和消费不再是仅仅满足客观的现实需求,而是对形象符号的生产与消费使人们陷入视觉符号消费所构成的“虚幻图景”,视觉文化的经济效能得到充分发挥,文化功利化倾向加重,人们在视觉的狂欢盛宴中享受、沉迷,个人主义、享乐主义等错误思潮导致人们的生活逐渐物质化、功利化,同时消解人们的理想信念。一些人在符号式消费中确证自身的存在与独特性,沉迷于个人价值,不断弱化自身的社会责任意识,不再拘泥于社会理想、国家命运等等。正如迈克·费瑟斯通所言:“遵循享乐主义,追逐眼前的快感,培养自我表现的生活方式,发展自恋和自私的人格类型,这一切,都是消费文化所强调的内容。”[13]这与主流意识形态所蕴含的集体主义、奋斗、节俭等理念相背离,严重误导了人们的价值观念和消费方式。

其二,视觉消费的“虚幻图景”消解主体意识。“在现代生产条件无所不在的社会,生活本身展现为景观(spectacles)的庞大堆聚。直接存在的一切全都转化为一个表象”[14],人们的日常生活到处充斥着“作为景观的商品”。一方面,视觉图像被部分人刻意利用,不断强化其形象符号价值,以更加具有欺骗性的形式制造各种幻象诱导大众的虚假消费需求,不断遮蔽和重构现实世界的社会关系。另一方面,当代社会视像技术的高速发展促使“虚幻图景”处于更加发达的阶段,人们沉迷在形象符号消费所构建的“虚幻图景”中,把影像符号世界当作真实世界本身,习惯在其中发现并实现自己的欲望。它伪造得如此真实,以致于使人们逐渐丧失对真实的感受力,真实欲望缺位,主体意识被不断消解,人们不再关注具有重要指导价值的理论传播,依靠消费盲目追求视觉化、符号化的感性体验。人们的消费行为不再出于主体的理性自愿,而是被符号所创造的虚幻世界所控制,一切欲望都在“虚幻图景”中生成和结束。

(三)视觉文化多元化,弱化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效用

随着中西方文化之间日益频繁的碰撞与交流,多元思潮以及西方国家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借助视觉文化得以大规模渗透,广告、电影、电视、商品包装、图书封面、杂志、插图等为其提供了多元化的视觉介质,一些西方国家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通过编码融入视觉符号系统中,企图利用先进传播技术和话语优势实施图像霸权,给我国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主导力带来巨大挑战。

其一,西方国家实施图像霸权,扭曲民众价值理念。在视觉媒介技术高度发展的今天,西方国家凭借其经济实力和先进的视觉传媒技术将视觉文化的意识形态载体功能发挥到极致,利用科技和话语的先发优势,将“自我”视为权力主体,并实施图像霸权,迫使“他者”接受其价值观念。一方面,美化“自我”。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在资产阶级看来,它所统治的世界自然是最美好的世界。”[15]西方国家把视觉文化作为意识形态渗透的重要工具,通过制造景观、图像等拟真的视觉幻象传播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鼓吹“普世价值”等言论,不断塑造更加逼真完美的“自我”形象,宣扬其政治制度和理念的合法性,通过制造各种幻象宣传看似美好的谎言诱骗大众,使人们服从其统治。另一方面,丑化“他者”。一些西方国家借助视觉图像极力丑化、妖魔化“他者”,尤其对中国进行恶意诋毁、攻击;通过恶意编造的虚拟图像丑化中国人物形象;为了凸显符号价值,刺激虚假消费欲望从而诱导中国民众的符号消费。在视觉图像广泛存在的新媒体平台上歪曲事实真相,大肆抹黑中国。其目的在于凸显其“自我”形象的完美,促使“他者”向西方靠拢看齐,视觉文化所营造的传播场域俨然成为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使我国在意识形态领域面临长期、复杂的斗争与较量。

其二,多元思潮助推图像异化,淡化民众终极信仰。国内外各种社会思潮和多元文化价值借助视觉文化迅速传播,视觉化传播技术被广泛应用的新媒体平台更是多元化意识形态渗透的主要领域[16],对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形成巨大挑战。在革命年代,一代代英雄儿女为了共产主义理想、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不惜献出生命,他们的崇高信仰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但是,在当今社会,多元思潮借助视觉文化渗透的同时也助推了图像异化,部分人的思维模式和生活理念被多元化图像所控制。一些理念嵌入视觉图像后凭借直观性、娱乐性快速迎合了部分人的逆反心理和边缘意识。甚至一些人讳言共产主义,认同西方所谓的“普世价值”,为资本主义“唱赞歌”,对当今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造成巨大危机和严重阻碍。

三、视觉文化视域下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应对策略

虽然视觉文化给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带来了一定的风险挑战,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视觉文化既然能成为资产阶级利用的工具,也当然能为我所用,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有效载体。因此,为了应对视觉文化所带来的风险挑战,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实效,必须强化视觉图像叙事、提升视觉信息素养、规范视觉文化秩序,构建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的有效路径。

(一)强化视觉图像叙事,优化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内容供给

视觉图像日益成为主流意识形态最重要的叙事方式和传播载体。因此,要通过构建多源化图像体系、创新多样化传播样态,为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提供丰富资源与时代条件,以社会大众喜闻乐见的接受和体验方式,推动主流意识形态的大众化传播。

其一,构建多源化图像体系。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坚定文化自信,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17]。这为构建多源化图像体系提供了重要遵循,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红色文化以及新时代发展成就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图像叙事提供了丰富的历史和现实资源。首先,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图像资源。要从传统文化中挖掘提炼图像资源,结合时代条件有效建构富有中国特色与时代活力的图像体系,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奠定根基。其次,创新挖掘红色文化图像资源。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创造的宝贵财富,新时代要加强红色文化图像资源的再创新,尤其要利用数字化手段对红色文化资源进行视觉赋能,摆脱其原貌不可移动的局限性,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红色文化图像体系。最后,积极展现新时代发展成就。利用摄影、图像新闻、纪录片等视觉形式展现新时代中国人民创造取得的伟大成就,不断增强信息传播的生动性,充分激发作为亲历者的广大人民群众的民族自豪感和身份归属感,进一步增强其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

其二,创新多样化传播样态。图像是包含静态图片、影视、戏剧、广告、游戏等在内的庞大体系,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自然需要促进其传播样态的嬗变与立体化整合,推动动静结合、虚实结合、图文结合,实现各种样态的协同传播。首先,动静结合。动态图像相比静态图像更富有空间层次和感性调动能力,在进行主流意识形态的具象转化时,既要利用线条、色彩、形状等的创意组合形成静态的视觉信息,更要通过编辑拼接等手段在时间上延伸、空间上延展,协调丰富的视听元素,通过“能指的重新排列使所指发生颠覆性的转移,从而为受众带来视觉的全新体验”[18],有效拓展主流意识形态的时空张力。其次,虚实结合。图像技术的发展使现实图像向虚拟图像转化,虚拟图像的可编辑性可以使其更加符合人们审美需求,而且现代视觉技术如3D、AR等促进虚拟图像向三维空间拓展,意味着虚拟图像更能作为意识形态传播的载体。基于此,要在注重客观现实图像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虚拟图像,使其更便于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的理解与接受。最后,图文结合。主流意识形态的视觉化传播并不意味着否定文字的作用。文字偏重理性思维,能够调动主体的理性思辨能力,而图像则能够增强文本话语的质询魅力。图文结合可以实现抽象思维与形象思维相统一,有效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力度。

(二)增强视觉信息把控能力,强化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价值认同

意识形态工作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为此,要着力打造一支政治过硬、技术过关的传播队伍,牢牢掌握意识形态传播工作的领导权、话语权,同时要不断增强视觉信息把控能力,进一步提升对图像资源的甄别与判断能力。

其一,增强传播队伍的能力素养,提升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图像编码和解码能力。作为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者,要树立忠诚为党、人民至上的传播理念,始终坚持把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的主导权和话语权牢牢掌握在党的手里。始终坚守人民立场,坚定文化自信,保证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正确方向。同时要努力提高哲学、艺术、美学等修养,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理论的专业知识学习。一方面,要不断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图像编码能力。“图像叙事功能的发挥,有赖于对图像按照叙事逻辑进行编排建构。”[19]传播者要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发展的时代条件,掌握对视觉图像的编码能力,把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理念和价值导向编码嵌入到本原图像当中,借助人民喜闻乐见的方式向广大人民群众传播。另一方面,要不断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图像解码能力。传播者要能够从已经编码的视觉图像中解码出其蕴含的核心价值理念,这样才能真正理解图像背后的深刻内涵,才能真正对主流意识形态图像进行二次编码,做到科学传播。尤其是由于西方国家利用视觉文化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的方式比较隐蔽,对此我们要不断提升图像编码和解码能力,解码出带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或其它误导性信息的视觉图像,并利用其图像的事实性漏洞进行针对性反击。

其二,扩大传播受众的视野格局,提升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图像甄别与判断能力。日常生活中如广告、电影、电视、产品包装、手机等图像不断刺激着人们的视觉感官,其中夹杂着以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为代表的各种不良信息以及极具诱惑力的消费陷阱。受众在强烈视觉刺激下极容易沉浸在无尽的审美愉悦当中,形成惰性思维,导致其认知浅化。就传播受众而言,一方面,要培养受众视觉审美素养。重视艺术、哲学、美学等学科知识的教育培养,不断增强对视觉信息的选择能力、审美能力等,引导受众树立积极向上的审美价值观,从而实现对视觉文化中歪曲历史、病态价值观等不良图像资源的自觉反击,形成自觉抵制不良信息侵蚀的屏障。另一方面,要增强批判思维能力。对于包含特定意识形态的图像或影像,不仅要看清其所表达的表象内容,而且要揭露出视觉图像背后所隐藏的意识形态本质,时刻保持警惕,自觉抵制“消费主义”和“娱乐主义”等不良思潮的裹挟。

(三)规范视觉文化秩序,引领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正确导向

在当代,视觉文化不仅成为信息传播的重要载体,而且成为个人生活和人际交往的重要媒介。如果不对其进行正确引导、约束、监管,必然会在商业资本的操纵下野蛮生长,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产生不利影响。因此,必须通过引领视觉符号消费、完善法律法规建设、加大视觉信息监管来规范视觉文化秩序,营造风清气正的主流意识形态视觉化传播生态。

其一,引领视觉符号消费,树立正确积极健康的消费理念。视觉文化通过消费融入日常生活空间,消费主义意识形态也影响着人们的消费方式。不同于消费主义意识形态的虚幻性与操控性,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代表着人民的根本利益诉求,符合历史发展方向,蕴含着正确的价值导向。一方面,要引导大众树立积极健康的消费理念。向广大民众普及消费的知识,使人们深刻了解消费的本质及目的,认识到消费主义的消极影响,从而树立积极健康的消费理念和消费方式。同时,要积极引导人们抵制文化功利化,树立正确的视觉文化消费观,从追求浅显的物质享受转向精神层面的享受与体验。另一方面,要优化视觉文化产品供给,丰富大众精神生活。积极开拓视觉文化产品市场,加大对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视觉化生产,为社会大众提供优秀的具有精神高度、思想深度和视野广度的视觉消费产品,从而拓展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宽度,实现日常生活维度的广泛扩散与普遍认同。

其二,完善法律法规建设,推进视觉传播的依法治理。在当下,视觉图像成为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重要方式,并且不断影响人们的社会交往。因此,与其他传播形式一样,视觉文化同样需要依法依规地进行传播[20]。视觉文化发展迅速、传播广泛,给法律法规建设带来一定挑战。因此,亟须针对视觉文化传播中可能出现的偏离道德法律的现象,制定更加全面细致的法律法规,在出现利用图像造谣、传播错误信息等情况时,能够切实做到有法可依、违法必查。同时,传播者要自觉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和伦理道德,决不能成为不良信息的制造者、传播者,决不能成为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帮凶。

其三,加大视觉信息监管,营造风清气正的传播生态。视觉图像的传播快速、分布广泛、信息庞杂等特点加大了对其内容的监管难度。在国家竞争日益激烈的时代,西方国家只会更加疯狂地利用视觉文化进行所谓“普世价值”“颜色革命”等错误意识形态的输出与渗透。一方面,要大力培养政治坚定的视觉监管队伍,推进视觉信息监管技术的发展,在对已经出现的问题进行整改的同时,加大对进口影像文化产品和互联网图像资源的意识形态审查。另一方面,要不断完善推荐技术,将推荐算法打造成一项“可信任算法”,要将主流意识形态内容注入“推荐池”,对其技术驱动进行正向改革,对其内容传播建立长效监管机制,积极营造风清气正的视觉化传播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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