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逻辑、价值超越与实践指引

马松红 赵凤娟

（兰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兰州 七里河 730050）

民主是现代政治文明的核心要素，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追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应有之义。”[1]38回顾百余年奋斗历程，从争取民主解放到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开创了民主发展的新境界，创造了人类民主发展的新形态，超越了西方民主的“普世价值”，为世界政治文明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

一、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逻辑

全过程人民民主以人民当家作主为本质特征和根本出发点，始终把人民满不满意作为民主实践的重要评判。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提出：“我们要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健全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2]，这就意味着把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体系载入了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决议”。这不仅是中国共产党百年来在民主领域的探索与实践中取得的重要成果，也为新时代进一步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指明了前进方向。从理论上来讲，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对马克思主义民主观的创造性继承和发展，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过程中将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史观创造性地应用其中，切实有效地将人民当家作主落实到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之中，回应时代问题而形成的重大理论成果。

（一）马克思主义民主观：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渊源

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不仅是我国民主理论与实践创新的理论渊源，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价值追求。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人民至上”的概念，并且指明，“如果绝对的批判真的谴责什么东西是‘表面的’，那就是谴责过去的全部历史，因为历史上活动和思想都是‘群众’的思想和活动。”[3]104马克思主义人民观是人民群众的地位和作用在唯物史观上的深刻体现。全过程人民民主是马克思主义的民主观在理论上的深化和实践上的运用。马克思主义认为，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广大人民群众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是推动历史向前发展的强大动力。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3]105但是，纵观整个人类发展史，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并未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得到确立。恰恰相反，在这些社会形态中，人民总是以被压迫、被剥削者的身份出现。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消灭剥削和压迫，才能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届时，“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4]491马克思科学地揭示了人民民主产生和发展的一般规律，深刻分析了以往历史上人民民主的阶级和阶级属性，探索出一条适合人民发展的实践形态，为我国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思想提供了理论渊源。可见，在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过程中，中国共产党通过不断摸索，找到了一条适合我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发展之路，它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主要实践路径，是继承马克思关于人民至上理论的人类文明新形态。

（二）中国共产党民主政治建设的经验总结：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基石

实现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矢志不渝的奋斗目标，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同志提出了“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概念，对新民主主义时期人民民主的发展提出了相关论述；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邓小平同志提出加强政治体制改革，发展社会主义民主；进入新时期，随着我们党对民主理论与实践的深刻认识，江泽民同志认为，“我们的社会主义民主，就是让全国各族人民都能享受到的最广泛的民主”。[5]胡锦涛同志进一步提出：“推动社会主义民主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用民主的制度，民主的形式，民主的手段，来支持和保障人民当家作主。”[6]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理论建设方面不断地进行创新，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主张，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人民观在我国的实践和发展，真正将人民当家作主这一制度落到实处。马克思鲜明地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4]477一百多年来，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始终坚守初心，一直把人民放在党心中最高的位置，最终实现了中华儿女长期以来的奋斗目标——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中国共产党才能够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信任，一起克服艰难险阻，将一个长期以来受压迫、受欺辱的国家成功引领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道路上来。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始终以人民利益为己任，在任何时候都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是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最显著标志。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时代呼应

新时代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全面展开，标志着我国人民民主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真正的民主必须在它的全部过程中都体现民主，而非表面的、形式的民主，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全过程”和“人民民主”真正体现了民主的实质与人民的整体利益，具有深厚的人民性，实践了真正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在实践方面的重大创新，体现了我国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从微观层面来看，全过程人民民主涵盖了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科技各个方面，实现了民主发展在社会中的全面覆盖和整体贯通。从宏观层面来看，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已经实现，我们的事业也已经开启了新的发展阶段。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切实做到人民当家作主，使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新的征程上得到充分体现。矛盾和问题在于践行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中。政治方面，政治系统不断适应社会结构的转型，开辟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在全社会牢固树立人民民主意识，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高质量发展；社会方面，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民认知能力的提高，人民对民主的认识不断深化，他们积极参与民主选举、民主管理、民主决策、民主监督，其主人翁意识持续提升；文化方面，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文化自信不是一个口号，它是我国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强大底气；科技方面，互联网大数据的发展使得人民可以随时随地在社交媒体上向政府提出意见或建议，很大程度上增强了人民的参与感和幸福感。因此，新征程上，我们必须积极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断激发人民群众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汇聚成引领时代发展的民主凝聚力，助力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

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价值超越

“民主是指正式确认所有的公民都是平等的，并确认每个人都有同等的权利来决定国家的体制和管理。”[7]在不同的社会体制下，民主的服务目标也各不相同。在西方，资本主义的国家体制决定了民主只能服务于少数人，或只能服务于少数精英；在我国，民主是为绝大多数人服务的，人民是国家和社会真正的主人，切实有效地享有真正的权利。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保障人民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各个方面都享受广泛的权利。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坚持把人民群众是否支持和赞成作为制定相关政策的重要依据，始终站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立场上为人民群众办好满意的事。

（一）超越西方虚伪的金钱民主：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

目前西方国家的民主，就是垄断大资本用来统治中小资本和劳动力的手段。这种制度就是一种新型的民主压榨体制，也就是拥有巨额财产的极少数精英压榨一无所有的绝大多数人。所谓的民主就等同于选举过程的落实，是重过程轻结果，是精英群体通过选举竞争获得权力，人民通过选举选择相应的政治领袖，选举之后，政府机构从来不着眼于如何真正地实现人民民主，而是将民主政治看作部分精英群体的统治，表面上宣称民主是绝对自由，实质上已经背离了民主所蕴含的人民民主的真正含义，因此，民主也就成为资本主义的精英民主。这相比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来说有着较大的差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人民主体地位的实现，有效保障人民群众全过程参与政治实践，确保党和政府能够从多渠道、多方面、多层次听取人民的意见和建议，听取人民的声音，反映人民的愿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无人问津，这样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而是形式主义民主。”[8]人民群众只有在竞争投票选举时享有民主权力，而投票选举完之后就无人问津，甚至被冷落或被歧视，毫无任何发言权可言，无法对政治决策产生实际影响，这样的民主并不是真正的民主，而是一种口头式承诺不切实际的民主。习近平总书记心中时刻牵挂着广大人民群众，在经济建设中强调要保护好人民群众的利益，在分配体系方面也要时刻反映人民群众的意愿，通过一系列的政治建设和制度建设，使得人民各项政治权利得到保障，充分回应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

（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政治保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60周年大会上指出，“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以实现中国人民当家作主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己任”。[9]中国共产党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一直把“人民民主”作为自己的精神旗帜。党的领导是中国人民共同的选择，是支持和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保证。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重要课题和不竭动力是让人民当家作主。然而，在我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要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当家作主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办好这些事情，关键在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持续性、全方位、多领域的最大优势。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中国共产党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探索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发展道路。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原则。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坚持不懈、锐意进取创造了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发展奇迹。正是因为有中国共产党这样坚强的领导核心，全过程人民民主才有了坚实的政治保证；也正是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才展现出人民至上的价值底色。当前，我国已经确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各项制度，能够最大限度地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充分调动人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使得广大人民积极地参与到民主实践过程中，实践全链条、全方位的人民民主。

（三）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突出特点：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国民经济总体实现了较高水平的增长，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经济结构不断优化，科技创新能力明显提升。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有力地证明了中国制度的科学管用，有效提升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1]38我们所主张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西方民主未有的广泛性，一方面是参与主体的广泛性。坚持把人民放在第一位，始终保障人民合法权益，确保亿万人民切实有效当家作主。另一方面是参与形式的广泛性。人民可以通过选举、投票、协商、座谈会、听证会、网络媒体等多种方式参与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中国的民主》白皮书指出：“一个国家是否民主，应当由本国民众来判断，不应受外来的少数派指手画脚的影响。”[10]一些西方国家在选举时漫天许诺，选举后不兑现承诺，甚至大打折扣当初许下的诺言，这种西式民主弊端颇多。而我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具体落实到国家的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之中。在“十四五”规划中，中央相关部门利用网络征求民意，共收到101.8 万条意见和建议，把人民的呼声真正地反映在中央文件中，把党和人民的意愿有机统一起来，实现最真实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管不管用关键不是由人民民主的政治生活形式所决定，而是由是否体现民意、反映民智，人民是否真正的享有发言权所决定。民主管不管用，关键看效果，评判在人心。相较西方国家在选举时向人民承诺的天花乱坠，选举后就无人过问，甚至人民群众受到冷落的民主形式，我国的民主是最管用的民主，是最能够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利益需求的民主。

三、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指引

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民主思想，也开辟了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新路，具有深厚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文化底蕴，是新时代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实践进行理论总结的需要。制度是理论实现的手段和保证，全过程人民民主之所以有如此大的优越性，其核心就是让人民充分地参与到实践中来。全过程人民民主根据中国的具体情况，对什么是民主、怎样发展民主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有利于解决人民群众面临的现实问题、积极探索实践中产生的新问题，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为实现人民美好生活提供了有力支撑，为世界民主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

（一）完善理论体系：为中国式现代化注入强大动能

中国式现代化是一个不断发展和深化的过程，在其发展过程中全过程人民民主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分为“两步走”的战略安排，并指出，2035 年我国的总体目标中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更加健全。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民主理念创新。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对人类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最新认识和具体实践，能够指引当代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一起努力奋斗、持续探索，终于跳出了历史周期率，走出了一条民主之路。中国式现代化的民主之路是一条不断发展完善的民主之路，是一条时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之路。这条民主道路有着与时俱进的实践逻辑和不断完善的理论体系。其中，民主政治现代化建设的根本任务是建设高质量的民主，进一步落实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确保广大人民群众能够真正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全过程人民民主彰显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能够真正地实现人民当家作主。没有人民民主，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更不可能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要寻找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反映人民意愿的、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新征程上，我们要不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理论，跳出对西式民主的认识框架，在中国式现代化民主政治建设的基础上，进行理论创新，使其成为一种既富有中国特色，又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民主发展理论。

（二）健全法治建设：为实现人民美好生活提供有力支撑

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必须坚持以法治为核心，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使其在实践上的创新走上了制度化、正规化的道路。通过宪法和一系列法律制度来维护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施，从法律方面保证国家权力为人民服务，同时，人民在参与民主的过程中，也要遵循法律的约束，人民群众的意志表达要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进行，这是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客观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面依法治国是一场国家治理的深刻革命，它与党的执政兴国、与人民的幸福安康、与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息息相关。”[1]40坚持依法依规，以科学立法为前提，推进民主立法和程序立法，以填补人民民主为主要内容的法律漏洞；要尽快制定原则，重视并强化执行规则的科学性与可操作性；同时，要把其中较为成熟和稳定的制度转化为法律，将法治渗透在人民民主的各个方面，把法治的规范和要求变成自身的道德修养和行为准则，使得党和人民在法治的框架下行使民主权利，维护自身合法权益。总之，要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有效进行，就必须让它在合法的轨道上有序地运转，这样才能保证广大人民群众在任何时候都能有效地参与到民主管理的所有活动中来，才能充分激发广大人民群众参与民主建设的积极性，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民主建设。进入新时代，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不单单只是物质上的需求，人民对于精神文化的需求也在逐渐增多，物质需求基本满足的情况下，人民期盼享有更好的教育、更优化的居住条件、更高的收入以及更丰富的文化生活等等。法治也随着人民对于美好生活需求的升级而优化健全。

（三）推动民主发展：为世界民主政治发展提供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

新时代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越来越多地为人类作出新贡献。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始终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站在人类进步发展的一边。全过程人民民主一方面体现了中国推动人类社会发展前进的历史责任，另一方面体现了大国担当。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把人民民主作为全人类的普遍价值，对某些西方国家借着“普世价值”之名，捏造各种关于中国人民民主的错误论调进行的有力反击。它不但在本国积极地推进，而且在全球范围内也具有重要价值，推动着国际关系的民主化。我国始终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大力弘扬民主平等的精神，始终坚持以平等的态度，促进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促进各国之间平等参与国际事务，推动全球治理进程。中国在过去几十年间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就，为全球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也积累了新的宝贵经验。我国以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不断探索创新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为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作出许多新的贡献。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回答了谁是主体的问题，也在方式上回答了如何践行民主的问题，真正实现人民民主，打破了西式民主的幌子。党的二十大系统总结了中国之治的成功密码，绘就了中国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开启了中国人民奔赴充满光荣和梦想的民主征途，也以胸怀天下的实际行动积极回答时代之问、回应世界关切，为国际社会提供多维度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