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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代诗文管窥云南文化变革

2023-02-16

地域文化研究 2023年6期
关键词:国家图书馆大理儒学

赵 威

元代是云南地区由少数民族文化为主转向汉文化为主的重要转折与过渡。①为符合现代汉语语言习惯,本文“云南”“滇”二词视语境而灵活使用,其含义相同。元政府大力推广汉文化,大量滇外人口涌入,当地居民接触、接受内地文化者增多,还出现了一批出滇求学的僧俗人士,因此云南地区的文化发生了一系列变革。诗文是元代云南史料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可靠性在一定程度上是后世诸多地方史志所不能及的,故本文从元代涉滇诗文入手来考察其间反映的文化变革。经过对元代涉滇诗文的梳理分析,可以看出元代云南地区文化的变革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由滇密占主流转变为滇密与汉传佛教并盛,二是儒学的兴起壮大。②元时亦有伊斯兰教传入云南地区,但在存世的元代涉滇诗文中与伊斯兰教直接相关者极少,故元代云南伊斯兰教的存在状态不纳入本文的讨论范围。佛教学者研究表明,元时云南南部地区还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但存世文献中对于元代云南南部地区南传佛教信仰的记载极为稀少,存世元代云南诗文亦无涉及南传佛教者,故本文所讨论有关元代云南佛教的问题仅限于元代云南诗文涉及的滇密及汉传佛教两支。

一、云南与内地的文化交流

蒙元时期,云南再次纳入中央王朝的统治,滇地与滇外地区的来往更为便捷与频繁,不少滇外官宦、军民、商旅、僧徒进入,外来文化为云南的文化发展注入了新的元素。元代涉滇诗文中有关于滇地与滇外地区文化交流活动的若干记载。

云南僧徒到内地求法。《大元洪镜雄辩法师大寂塔铭》一文记载了雄辩入内地求法的事迹,《塔铭》记载:“世祖□□破大理之明年,师始至中国,留二十五年,所更事者四师,皆当世大德,最后登班集之坛,嗣坛主之法,其□□□□道大备。”①龙云等纂:《新纂云南通志》卷92,国家图书馆藏1949年印本,第32页。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上,见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第8册,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548页。雄辩生于鄯阐城(今昆明),世祖破大理之明年,即鄯阐被蒙军攻下之年(1254),雄辩入内地求法,二十五年后归滇,为滇僧中入内地求法较早者。

云南多位僧人曾谒杭州天目山中峰明本处求学,见于涉滇诗文者有玄鉴、圆护、定林、玄通、普福、道元、普通七人。明本《示玄鉴讲主二首并引》云:“云南鉴讲主知有教外别传之旨,越一万八千里而来西浙。自相见至相别,恰三载。”②(元)释明本:《天目中峰和尚广录》,《碛砂大藏经》第120册,北京:线装书局,2005年,第629页。又明本《无念字说》云:“云南护藏主自号无念,因以什师、永嘉所见扣之……余嘉其说,乃笔以记之。”③(元)释明本:《天目中峰和尚广录》,《碛砂大藏经》第120册,北京:线装书局,2005年,第605页。护藏主即圆护也。《创建灵芝山慈胜兰若碑》中记载:“慧公讲师字定林……谒中峰艾德,以定林称之。”④(清)岑毓英等修纂:光绪《云南通志》卷213,国家图书馆藏光绪二十年刻本,第39页。《滇南华亭山圆觉寺元通禅师行实塔铭》中记载:“(玄通)担簦远游,遍历名区,摭天目,晤中峰,一语忘筌,真机全解。”⑤原元碑不存,此处所引为清代重刻碑之拓片,碑题中“元通”当作“玄通”,重刻时避清讳所改。北京图书馆金石组编:《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第50册,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67页。明本还有《示云南福、元、通三讲主》⑥(元)释明本:《天目中峰和尚广录》,《碛砂大藏经》第120册,北京:线装书局,2005年,第339页。文一篇,《即心庵歌并引》诗一首,诗引中云:“云南福、元、通三上人远逾万里访余穷山,坐夏未了,欲归故乡。”⑦(元)释明本:《天目中峰和尚广录》,《碛砂大藏经》第120册,北京:线装书局,2005年,第616页。《新纂云南通志》考福、元、通三人名为普福、道元、普通⑧龙云等纂:《新纂云南通志》卷104,国家图书馆藏1949年印本,第11页。。

《重修五华寺记》中记载:“庆堂,法号讳慧喜……后游江浙,受具戒于宣州广教寺明律师所,得禅于江陵智者洞空庵和尚之门,嗣慈恩教于天禧寺平山宗主,驰□于长生御修五山十刹,游览殆遍归。”⑨此碑不存,拓片见法国Ollone(多伦)等著Recherches sur les musulmans chinois(译作《中国穆斯林研究》)(Ollone,Henri Marie Gustave d',vicomte:Recherches sur les musulmans chinois,出版者:E.Leroux,1911年,第137页)。《大盘龙庵大觉禅师宝云塔铭》中记载:“(崇照)后至正辛巳年间,云游江湖,参谒知识。首投空庵和尚,受三聚大戒……再参满秀、峰聪、无闻、径山、主锺、檀芳等一十八知识,皆奖谕印可。”⑩此碑现存晋宁区盘龙寺,国家图书馆藏此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allSearch/searchDetail?searchType=34&showType=1&indexName=data_418&fid=%E5%90%84%E5%9C%B09110-1。慧喜与崇照为游历多地,受法多人者。《宝珠山能仁寺之碑》记载:“赴京勤事帝师,法旨特降,号曰‘慧云’,悯公之能也。”⑪龙云等纂:《新纂云南通志》卷92,国家图书馆藏1949年印本,第32页。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上,见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第8册,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548页。《大光明寺住持瑞岩长老智照灵塔铭并序》记载:“(瑞岩)参觐帝师,蒙赐法旨,又蒙灌顶国师授以六字真言秘诀。”⑫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219页。慧云赴京亲近帝师,瑞岩朝礼帝师且蒙国师授予秘诀,二人除学法外或许还是借势之举。云南僧徒游学内地,增加了自己的阅历与学识,也为云南带回了内地的思想与文化。

云南佛教人士到内地迎请藏经。今昆明筇竹寺存元碑一通,碑阳为元仁宗圣旨,圣旨中记载:“和尚、也里要赐藏经与筇竹寺里,命玄坚和尚住持本山转阅,以祝圣寿,以祈民妥。”碑阴刻至元六年(1340)云南王阿鲁颁予筇竹寺之蒙文令旨,译作“云南王藏经碑”。①此碑一般称作《昆明筇竹寺圣旨碑》。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43页、第145页。筇竹寺此部藏经乃是由定林和尚请得,此事在《创建灵芝山慈胜兰若碑》有记载:“至大庚戌(1310)间,定林勰筇竹之受业,惟藏教缺如也。其年之□□京师朝觐,受天子玺书,兼赐藏教经。舟之于杭,濡滞于三载而讲聚禅丛罄皆□谒中峰艾德,以定林称之。皇庆癸丑(1313)秋,归于受业。”②(清)岑毓英等修纂:光绪《云南通志》卷213,国家图书馆藏光绪二十年刻本,第39页。又,《创修圆通寺记》载:“岩之南建殿三楹,以庋藏经,经舟致于杭,上所赐也。”③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47页。《启建华亭山大圆觉禅寺碑文》载:“后至元己卯(1339),姚安酋长武德高明访知地灵人杰,不言而化,遂羾青蚨五千缗,投礼元(玄)峰禅师,蕲覃景福。既获其助,师不自私……师遂亲诣江南,梯山航水,不远万里,劬躬竭力,收置琅函一大宝藏,车载艚运,逆流滇上。”④原碑不存,有道光十一年重刻者,在今昆明西山华亭寺。碑中“元通”当作“玄通”,重刻时避清讳所改。国家图书馆藏道光重刻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OutOpenBook/OpenObjectPic?aid=418&bid=43656.0&lid=gd09387&did=%E5%90%84%E5%9C%B09387。由以上记载知筇竹寺、圆通寺、华亭寺的僧人元时都曾到内地迎请藏经。《故大师白氏墓碑铭并序》载:“至元十七年(1280),段参政持《大宝藏》自□朝始回。”⑤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08页。此段参政即段信苴日,由此知段氏亦曾自内地请回藏经。杨延福《凤仪北汤天古经卷清理杂记》一文述及20世纪60年代在大理法藏寺发现的《普宁藏》中有至正九年(1349)僧固铁华撰文《赎取藏经记》、释觉瑞撰文《大理赵州南山华藏寺大藏经记》两篇,⑥大理法藏寺发现的这批《普宁藏》现藏云南省图书馆,笔者曾到昆明亲访,但由于云南省图书馆未有细目,上千册《普宁藏》无法借阅,此处只能引用杨氏之文。杨文原载《大理文化》1985年第4期,《大理丛书·考古文物篇》卷6转载(杨世钰、赵寅松主编,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9年,第2868-2871页)。据杨氏介绍《赎取藏经记》系僧固铁华为滇海碧鸡佳贯信士赵踰城龙、赵踰城赐父子所撰,而《大理赵州南山华藏寺大藏经记》乃释觉瑞为段贤祖孙父子所撰,由此二文可知云南地区至正九年还有迎请藏经之举。佛经是佛教思想文化的重要载体,流通佛教经书是佛教思想传播的重要方式,元代僧俗人士出滇迎请藏经,为汉传佛教在云南发展壮大做出了贡献。可贵的是,其中一些藏经还留存至今,成了元时云南与内地文化交流的重要实物见证。

以内地儒士教授云南子弟。元初中庆路庙学建成,就以蜀士王荣午担任教官,《中庆路大成庙记》载:“择官民子弟之秀者,以补学生,奏复其身,命蜀士王君荣午充教官以董之,使肄业焉。”⑦(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1,《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23页。大理路庙学建成亦以蜀人赵傅弼任教授,《大理新修文庙记》署“大理路儒学教授赵傅弼撰并书”⑧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上,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第8册,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473页。。《大理路兴举学校记》载:“□蜀士赵傅弼充大理□学□□□□……九月既望,教授赵傅弼始肄业焉。”⑨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98页。又,《栖贤山报恩梵刹记》文末署“永昌府儒学教授华阴杨森记”⑩(明)张志淳:《南园漫录》,《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第65册,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6年,第539页。,知华阴(今属陕西渭南市)人杨森曾为永昌教授。《杨孝先墓志》中记载:“延蜀士彭詧于家,俾诲诸子及乡闾少俊。”①杨世钰、赵松寅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88页。元代之前云南儒学基础薄弱,入元来虽然兴校办学,但教育终非一蹴而就,师资仍然有限。滇外地区儒学氛围浓厚,多饱学之士,引进滇外文士教授乡民,弥补了师资之缺,促进了滇地与滇外地区的文化交流。

云南人士到内地购置儒书礼器。《中庆路重修泮宫记》载:“是以达官君子,绍述成轨,乘驲内地,请给经籍。”②(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8,《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8页。“乘驲内地,请给经籍”即指滇人到内地购置儒书。《云南中庆路儒学新制礼器记》云:

(中庆文庙)礼器用陶,岁春秋取具有司。廉访副使安公固始议范金,而难其费,始刻《孝经》以摹本市民间,积钞万一千缗。会廉访使汪公寿昌至是,其议以江西冶铸良合古制,白之平章曩嘉台,令中庆路儒学正孙彬、学录杜余庆驰驿江西,檄行中书省廉访司。江西以吉安为尤良,以总管杜公元忠历任宪使,檄公董其事……选良工,考古制,为簠、簋、登、鉶、爵、坫、尊、勺,凡五佰六十有八,用铜十六石三钧有奇,钞五千六百七十缗有奇。即成,仿古而尤工。以其余财购经史子集以归。③(元)刘岳申:《申斋刘先生文集》卷6,国家图书馆藏陆香圃三间草堂本,第1-2页。

中庆路文庙中礼器原为陶制,欲更为铜铸,便刻印《孝经》贩卖,得钱万一千缗,遂派人到江西吉安,不仅铸造成礼器五百六十八件,还以余财购买了书籍。《中庆路学礼乐记》中记载:“天历初,镇兵扇诸蛮作乱,典章文物,扫荡无遗,学校礼乐,其所存者几稀矣……(庚辰秋,即1340年秋)俾曲靖路教授刘辅、昆明县教谕王景贤,乘驿持镪五千缗,市礼乐器于江之南。宪府又以衣服不备,委中庆路学录潘允文亦持千缗,计置于成都。”④(明)周季凤修纂:正德《云南志》,《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续编》第71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0年,第312页。此为中庆路文庙在遭遇兵爨后再次购置礼器文物的记载。经籍载道,礼器用以行礼,经籍礼器是儒学物质层面的载体,到内地购置儒书礼器便是对儒学的引入与传承。

元代涉滇诗文中反映出的云南与内地进行的文化交流活动还有一些,如云南人士向滇外文士请文、滇外僧徒到云南传法等⑤李源道(关中人,后卜居成都)应昆明人王昇所请撰成《为美县尹王君墓志铭》(《国朝文类》卷54,《四部丛刊》影印元刊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19年,第16页);《狮山建正续寺碑记》记载至大辛亥(1311)蜀僧朝宗率众开山建寺、后西竺指空禅师又扩建该寺之事(康熙《武定府志》,《续修四库全书》第715 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年,第123页);等等。。不论是汉传佛教还是儒学的兴起,同频繁与滇外地区进行文化交流有很大关系。

二、元代云南文化变革

元代云南当地居民主动或被动地接受汉文化,使得云南地区从原本的少数民族文化为主转向汉文化为主,这一格局为明清两代云南地区汉文化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元代云南文化的变革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汉传佛教与儒学的兴盛,这两点在元代涉滇散文中有充分的反映。云南地区南诏、大理国时期以独具地方特色的佛教密宗信仰为主,元时汉传佛教在云南兴起,原有密宗的主流地位下移,形成了汉传显宗与密宗并行并茂的格局。

(一)显密佛教并盛

现在主流观点认为云南地区佛教信仰肇始于南诏,除史籍中的记载外还有剑川石宝山石窟、大理千寻塔、大理佛图塔、昆明东西寺塔、姚安白塔、大理法藏寺所发现的南诏写经等一大批古迹文物可资印证。南诏大理国时期云南佛教的主流是密宗,其传入云南后逐渐本土化、杂糅化,逐渐形成一支独具地方特色的佛教宗派,当今学者对其有滇密、阿吒力教派、白密等称谓,本文取滇密之称。①阿吒力即阿阇梨,非云南密宗特有称谓,云南密宗并非只在白族间传播且南诏大理国时期亦未有白族之说,故笔者以为云南特色密宗称滇密更为妥帖。元代云南地区滇密依然有着广泛的信仰基础。南诏大理国时期并非没有汉传显宗的踪迹,且有滇密吸收利用汉传显宗的现象,但从存世文献文物反映出来的情况看,当时汉传显宗的信仰并非主流。到元代,汉传佛教大规模传入,创建了大量汉传佛教寺院,汉传佛教在云南迅速兴盛起来,原有滇密与汉传显宗在云南并行并盛。

元代云南创建了大量汉传佛教寺院,以下列举元代涉滇散文中有记载且香火延续至今者数例。释君山与本地居民延祐乙卯(1315)兴建真觉寺,在今楚雄黑井,修建事见李源道所撰《万春山真觉禅寺记》②(清)沈懋价纂订,李希林主点校:康熙《黑盐井志》卷6,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12-113页。;昆阳州知州高寿等人延祐七年(1320)建成普照寺,在今昆明昆阳,创建事见释普瑞撰《创建普照兰若碑》③(清)朱庆椿等纂:道光《昆阳州志》,《中国地方志集成·云南府县志辑》,南京:凤凰出版社,2009年,第398页。;释朝宗至大年间创建、释指空延祐年间增建成的正续寺,在今楚雄武定县狮子山,兴建事见昆明人杨兴贤撰《狮山建正续寺碑记》④(清)王清贤修,陈淳纂:康熙《武定府志》,《续修四库全书》第715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123页。;中庆人杨庆于至元庚寅(1290)始创,三十余年后其孙迁址重建的妙湛寺,在今昆明官渡古镇,杨氏祖孙兴建之事见释普祥撰《创建妙湛寺碑记》⑤(民国)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中,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第8册,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494页。;释玄通至治三年(1323)开创华亭山圆觉寺,即今昆明华亭寺,创建事见述律杰撰《启建华亭山大圆觉禅寺碑文》⑥原碑不存,有道光十一年重刻者,在今昆明西山华亭寺。国家图书馆藏道光重刻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OutOpenBook/OpenObjectPic?aid=418&bid=43656.0&lid=gd09387&did=%E5%90%84%E5%9C%B09387。;释慧云至治辛酉(1321)开创宝珠山能仁寺,即今昆明宝珠寺,创寺事见述律杰撰《宝珠山能仁寺之碑》⑦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下,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第8册,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548页。;释崇照至正十年(1350)与道友开创盘龙庵,即今晋宁盘龙寺,开山事见释庆源撰《大盘龙庵大觉禅师宝云塔铭》⑧此碑现存晋宁区盘龙寺,国家图书馆藏此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allSearch/searchDetail?searchType=34&showType=1&indexName=data_418&fid=%E5%90%84%E5%9C%B09110-1。;释玄鉴开创太华山佛严寺,即今昆明太华寺,建寺事见《太华山佛严寺无照玄鉴禅师行业记》⑨此行业记虽被陈垣、方国瑜等先生考为伪作,但玄鉴开创太华山佛严寺之事不虚。国家图书馆藏此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OutOpenBook/OpenObjectPic?aid=418&bid=43349.0&lid=gd09101_01&did=%E5%90%84%E5%9C%B09101。。上述寺庙肇始自元,绵延至今,而淹没于历史之中始建于元代的汉传佛教寺院想必还有不少。

元代云南地区汉传显宗与滇密共同流行。元代汉传佛教进入云南后,迅速传播并兴盛起来。释君山撰《狮子山启明殿碑记》记载至正初年创建狮子山启明殿之事,其中有云:“(盐州,即今黑井)无诸祖选佛之场。洎天目妙高嗣宗万春,丁枝播□□方兹山者……宗师雄者,禅、密、法性、法相四支。”①(清)沈懋价纂订,李希林主点校:康熙《黑盐井志》卷6,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14页。天目妙高,即宋末元初天目山临济宗高僧高峰原妙,妙高之嗣当即撰文者释君山。延祐乙卯(1315)君山创建万春山真觉寺(在今楚雄黑井),李源道为其撰写《万春山真觉禅寺记》,至元六年(1340)记得碑上石,碑末题名为“开山住持僧临济派君山林叟等立石”②(清)沈懋价纂订,李希林主点校:康熙《黑盐井志》卷6,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13页。,知君山为临济宗僧人。高峰为临济宗僧人,君山亦为临济僧,高峰之嗣始在万春山建“选佛之场”,君山亦于万春山创寺传法,且君山时代与高峰原妙相接,故君山应当就是在黑井始创汉传佛教寺院的妙高之嗣。自君山延祐间创汉传佛教寺院,至至正初年创建狮子山启明殿之时,黑井一地已有汉传佛教宗派禅、法性、法相三支,可见汉传佛教在云南流布之广。雄辩大师是在云南传播汉传佛教的重要代表,杨载《大元洪镜雄辩法师大寂塔铭》③龙云等纂:《新纂云南通志》卷92,国家图书馆藏1949年印本,第31-33页。一文记载雄辩留中土二十五年,师从名僧学习禅宗,回云南后顺应时俗以僰人言宣扬佛法,受众甚广。雄辩在云南广收门徒,诸如定林、玄通、玄坚、玄鉴等人,皆是一代高僧,亦是信众如云,他们的事迹在元代涉滇散文中都有反映。雄辩学法中土,回滇后培养僧才,与其弟子在云南广播禅宗,这是汉传佛教传入云南并逐渐光大的一例。元代涉滇散文中记载元时云南传播汉传佛教的高僧还有大休、普瑞、普祥、妙观、圆护、崇照等人。诸多的汉传佛教僧人的学法、传法经历就是元时汉传佛教在云南传播的历程,众多的汉传佛教僧侣及他们广大的信众基础是元代云南汉传佛教盛行的体现。

云南原有的密宗在汉传佛教大兴之后有所衰落,但还是具有一定的信仰规模。今云南境内有不少元时普通民众死后立于坟墓的梵文碑或梵文墓幢,其上除以汉文刻有墓主相关信息外,有的还刻有梵文《陀罗尼咒》,或刻有佛像,从这一葬俗可以看出滇密在民间还有一定的信仰基础。《重修五华寺记》碑末题名有“管阿左梨僧长老杨坚”一人④此碑不存,拓片见法国Ollone(多伦)等著Recherches sur les musulmans chinois(译作《中国穆斯林研究》)(Ollone,Henri Marie Gustave d',vicomte:Recherches sur les musulmans chinois,出版者:E.Leroux,1911年,第137页)。,知当时滇密僧侣有一定数量且有一套管理体系。元代涉滇散文中有一部分是滇密僧侣⑤滇密修习者大多在家修行,且娶妻生子,但一般还是称之为“僧”。、信士的墓幢、墓碑刻辞,这些碑记铭文可以帮助我们考察这些滇密僧侣、信众的事迹以及当时滇密的生存状态。五华楼出土《左梨释道宗墓碑铭》⑥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91页。一方,记载了赵氏一门三代为习密左梨。墓主赵宗,其祖赵泰“(至)元二十六年⑦“元”字前残泐,后文有“二十九年三月”“大德二年戊戌”等记载,则“元”前当是“至”字。,云南诸路都元帅也先达哈失赐职曰玄通秘法大阿左梨”;其父赵隆“号智生,天资悫谨,道行严明,精通瑜伽,缁俗怀信……云南释教都总统所补德行高洁传印大阿左梨”;墓主赵宗“深通瑜伽而观念精专,意气闲暇而周急善友……启宣政分院,擢补神功梵德大阿左梨”。赵氏祖孙三代为修习密宗者,都被官府授予大阿左梨之号,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赵隆受“缁俗怀信”,折射出当时滇密还是广受贵族、平民的信奉。元代涉滇散文中类似的滇密世家还有《故恭默思道妙辩大师释智明墓铭并序》①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5,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2418页。所记载的周氏一族,零散出现的密宗僧人则有多人,这些都说明元时滇密还有一定的信仰规模。

汉传显宗传入后并未与原有滇密产生冲突纷争,反而是一些密教僧人、信众逐渐接受并推崇汉传显宗,这也是汉传佛教最终能在云南兴盛繁荣的重要原因。《宝珠山能仁寺之碑》说道:“此乃慧云静公禅师自玉案以来斯,劝率本邑人杨阿左棃长太师忠、董实、董庆宗、王松、张宗、尹生等,兼募昆城檀信同力之所创也。”②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下,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548页。据碑中知,慧云乃雄辩弟子雪庵(玄坚)之弟子,雪庵修习汉传佛教,慧云带领左梨杨忠等人修建的庙宇乃是慧云驻锡管理的汉传佛教寺院。《故智周术妙圆鉴大师墓铭》载:“大师讳文殊胜,本姓杨氏……祖祥,充百僧之官。祖母蒙时河东细师之嫡派董智慧之女,讳庆梁。父祥益,职阿左梨……年龆龀,由外祖董智慧之男慧忠无嗣,求师继之,因绍其业,改姓董氏。慧忠妻讳普贤桂,乃昔都师和尚远裔正通之女也……泰定乙丑,师(墓主)年十一,投华严宗主雪庭和尚,受在家僧,其释名慧超。”③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97页。墓主原为杨氏阿左梨之子,过继到舅祖父董氏家,墓主生父家原有滇密信仰的传统,所过继到的董家也能看到滇密信仰的踪影,而墓主十一岁时却师投禅宗僧人雪庭(释普瑞)门下为在家僧。以上二例是元代涉滇散文中较为明显的滇密僧人信众皈依汉传佛教的例子。汉传佛教在云南自元代大兴后,以后历代长盛不衰,而滇密在元之后则更为衰落。④现今仅在剑川等少数地区仍还有滇密“阿吒力”活动的身影,但已经成了杂糅数种宗教的民间丧祭祷禳法事的主持者。

元代云南还产生了一些汉传佛教著述。现存的成书于云南的元代佛教著作有三种,分别是:释普瑞所撰《华严会本悬谈会玄记》四十卷,题“苍山再光寺比丘普瑞集”,收载于《乾隆大藏经》等处;释普瑞补注《大方广佛华严经海印道场十重行愿常偏礼忏仪》,题“唐兰山云岩慈恩寺护法国师一行沙门慧觉依经录,宋苍山载光寺沙门普瑞补注”,今有考证一行慧觉实为西夏元初僧人,而普瑞即元代滇僧普瑞⑤如白滨《元代西夏一行慧觉法师辑汉文〈华严忏仪〉补释》对“一行慧觉”与“普瑞”进行了考释,见《西夏学(第一辑)》(杜建录主编,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76-80页)。,此忏仪收载于《卍续藏经》等处;释自周集《大华严方广普贤灭罪称赞佛名宝忏》三卷,今仅存第三卷,题“中庆路清凉山报国禅寺住持圆融通辩无际禅师自周缀集”,⑥(元)释自周编:《大华严方广普贤灭罪称赞佛名宝忏》,云南省图书馆藏元刊本。藏于云南省图书馆。元代涉滇散文还记载了数种元代云南佛教著述,今已不存。《妙观和尚道行碑》中记载释妙观有著述数种:《楞严纂要注》十卷;《金刚方语集解》两本;《净土道场仪》两卷;《华严心镜》两卷;《元谈辅翼》八卷,外集三卷。⑦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下,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562页。其中,《金刚方语集解》原本即作“两本”,此处照录。《启建华亭山大圆觉禅寺碑文》记载:“(释玄通)尝著《高僧传》梓行于世。”①原碑不存,有道光十一年重刻者,在今昆明西山华亭寺。国家图书馆藏道光重刻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OutOpenBook/OpenObjectPic?aid=418&bid=43656.0&lid=gd09387&did=%E5%90%84%E5%9C%B09387。杨世钰、赵松寅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88页。《大元洪镜雄辩法师大寂塔铭》记载:“其归□而国人号雄辩法师,□乌僰人说法□□□□严经》《维摩诘经》,□□□□□以僰人之言,于是其书盛传,解者益众。”②龙云等纂:《新纂云南通志》卷92,国家图书馆藏1949年印本,第32页。由于文字残缺,此处说雄辩之书盛传不知是二经的解说还是另有他书。上述著述的产生,是元代云南汉传佛教发展水平的见证。

(二)儒学兴起壮大

元朝以前云南地区虽有学习儒学的传统,但由于整个社会对佛教的崇奉,以至于取士都以佛典为主,儒学并非当时社会的主流文化。③《大理路兴举庙学记》载:“中国学校,在在皆有。云南西陲,俗通天竺,徒事释氏之书,虽有设科取士,未得其正。”(《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98页)《大理行记》载:“师僧有妻子,然往往读儒书,段氏而上有国家者,设科选士皆出此辈。”(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8,《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14页)到了元代,统治阶层在云南大力提倡儒学,儒学成为官方思想,并在云南各地兴修文庙学宫,一些当地少数民族亦学习并接受儒学,儒学在云南逐步兴起壮大。

元代统治阶层在云南广修文庙学宫,在民间还出现了私学。至元十三年(1276)中庆路在赛典赤的主持下修建了云南第一座庙学合一的官办儒学教育机构,事见郭松年《中庆路大成庙记》④(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1,《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22-23页。。中庆庙学建成十年之后,大理地区也兴建了庙学,赵辅弼所撰《创建大理路儒学碑记》记载:“至元乙酉(1285)之春,准奏,始立庙学,设教官,令赵傅弼充其职。”⑤(明)邹应龙修,李元阳纂:隆庆《云南通志》卷8,国家图书馆藏万历四年刻本,第19页。又赵氏撰《大理新修文庙记》记载:“大殿、两庑成于乙酉之冬,三门、耳墙毕于丁亥(1287)之闰,圣像堂堂,从祀穆穆。”⑥罗振玉编:《金石萃编未刻稿》卷上,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历史文化分会编:《历代碑志丛书》第8册,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473页。元代涉滇散文中有记载的文庙、学宫还有:澄江路孔庙,总管魁纳所建,后廉访佥事杨祚增建学宫、讲堂,事见《澄江路孔子庙碑》⑦(明)周季凤修纂:正德《云南志》,《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续编》第71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0年,第246页。;安宁州文庙,大德壬寅(1302)建,事见《重修安宁州文庙记》⑧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60页。;曲陀关(在今通海县)都元帅府文庙,至正二十一年(1361)建,事见《都元帅府修文庙碑记》⑨龙云等纂:《新纂云南通志》卷94,国家图书馆藏1949年印本,第39-40页。;曲靖、永昌、丽江、鹤庆、姚安、威楚等地学宫,见《元宣慰副使止庵王公墓志铭》⑩(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8,《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21-23页。。云南各地广修文庙、学宫,兴办学校,对于儒学的传播意义重大。在《杨孝先墓志》一文中有杨孝先延师办私学的记载,《墓志》中记载:“延蜀士彭察于家,俾诲诸子及乡闾少俊。理郡文风之盛,自先生倡之。”⑪原碑不存,有道光十一年重刻者,在今昆明西山华亭寺。国家图书馆藏道光重刻碑拓片,数字影像见:http://read.nlc.cn/OutOpenBook/OpenObjectPic?aid=418&bid=43656.0&lid=gd09387&did=%E5%90%84%E5%9C%B09387。杨世钰、赵松寅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1,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88页。杨孝先延请蜀人彭察教授诸子与乡人,足以见杨氏之崇文好善,亦见是时云南已行崇儒向学之风气。

由于儒学为当时官府所倡导,元代云南少数民族亦有学习儒学者,儒学在云南社会渐渐被广泛接受。元代涉滇散文中有记载当时接受儒学教育的人群,《中庆路大成庙记》中记载:“择官民子弟之秀者,以补学生,奏复其身,命蜀士王君荣午充教官以董之,使肄业焉。”①(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1,《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23页。《中庆路学田碑记》载:“劝令居官之子弟就学,以及凡民之俊秀者几百十人,得其门而□②此字下部残缺,依上部残存疑是“登”字。其堂者,咸曰乐焉。”③(明)周季凤修纂:正德《云南志》,《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续编》第71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0年,第317页。《建中庆路学讲堂记》载:“置田以资饩廪,虽爨僰人亦遣子入学,诸生将百五十人。”④(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8,《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4页。官民子弟皆入学,其中包括一些当地少数民族子弟,学生百余人,为数不少。云南其他各地儒学教育虽可能不如中庆之盛,但必定也有当地居民的参与,学宫招收民间子弟,尤其是当地少数民族,对于儒学在云南的流布有重要意义。在统治阶层的倡导下,儒学渐渐被云南民众接受。《中庆路重修泮宫记》中记载:“复立学校,以弘既富而教之义,如缅、爨之类,嶷嶷然有知经者矣。”⑤(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8,《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9页。缅、爨皆系对彼时云南当地少数民族的称呼,缅、爨识经,可见儒学已渐被部分当地少数民族接受。《为美县尹王君墓志铭》中记载墓主王惠临死前“遗训子孙忠孝,丧礼一则古,毋从僰俗”⑥(元)苏天爵编:《国朝文类》卷54,《四部丛刊》影印元刊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19年,第16页。。王惠生于1260年,长于昆明,墓志中特书其“识字书”,其青年时可能学过儒书,临死前遗嘱子孙毋从僰俗,依儒家古礼而葬,足见其深受儒学影响。王惠之子王昇亦深受儒学影响,《元宣慰副使止庵王公墓志铭》中记载“至于宅父忧,一则古之丧礼,南人化之”⑦(明)郑颙、陈文纂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8,《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21页。。云南也出现了一些科甲之士,如《追为亡人杨明宗神道》⑧杨世钰、赵松寅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4,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876页。一文的作者李敬仁,滇郡(当是今昆明)人,以《书经》登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官终大理宣慰司副使⑨李敬仁事见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1,见(明)郑颙、陈文纂修,《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40页。。儒学的兴起,民众对儒学的接受,大力推动了元代云南社会文化的转型,也为明清两代儒学进一步深植云南奠定了基础。

元代以汉传佛教与儒学为代表的汉文化在云南的兴起,使得当地少数民族或多或少地接触或接受汉文化,对其思想文化产生了一定影响,逐渐形成一种文化认同。这种文化认同利于管理、开发、建设,同时也是民族和谐、国家统一的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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