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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癌化疗患者中心静脉导管相关静脉血栓形成的危险因素分析

2023-01-12赵佳李梦代蓁蓁

癌症进展 2022年22期
关键词:二聚体结果显示血栓

赵佳,李梦,代蓁蓁

郑州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河南省肿瘤医院放疗科,郑州 450003

肺癌是目前全球范围内影响人们身心健康的主要恶性肿瘤之一,是大多数国家重要的医疗卫生负担[1]。全球癌症统计结果显示,2020年全世界肺癌的新发病例220.8万例,在全部恶性肿瘤中居第二位;2020年肺癌死亡病例179.6万例,在全部恶性肿瘤中居第一位[2]。中国的癌症统计结果显示,2015年中国肺癌新发和死亡病例分别有78.7万例和63.1万例,在各种恶性肿瘤中均居第一位[3]。同时,研究显示,中国肺癌的病死率处于稳定上升的趋势之中[4]。对于适合的患者,外科手术切除仍是肺癌根治的主要选择,但对于那些尚不能手术切除的患者以及手术之后的患者,化疗是重要的辅助治疗手段,甚至是唯一的治疗手段[5-6]。由于化疗药物对外周静脉有很强的刺激作用,常导致静脉穿刺部位发生静脉炎、组织坏死等,极大地影响了化疗的顺利进行,并影响患者治疗的信心[7]。中心静脉导管可以使化疗药物更迅速地进入体内分布,避免外周静脉的刺激和对皮肤软组织的损伤,也避免外周静脉反复穿刺。但置入的中心静脉导管属于外源性物质,对凝血系统有一定的激活作用,在置管过程中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抗凝治疗。然而,恶性肿瘤患者常呈高凝状态,容易在外源性刺激下在中心静脉导管周围形成血栓,即导管相关静脉血栓(catheter related thrombosis,CRT)[8]。一旦形成CRT,一方面可导致中心静脉导管阻塞,导致后续治疗困难,增加患者痛苦和医疗成本;另一方面,一旦血栓继续增长、脱落,向右心房、右心室移行,进一步随血液进入肺动脉及其分支,可导致急性肺栓塞(acute pulmonary embolism,APE),引起顽固性低氧血症甚至呼吸衰竭、猝死[9],因此,目前临床上对CRT较为重视。本研究探讨肺癌患者化疗期间CRT的危险因素,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19年3月至2022年6月在河南省肿瘤医院接受化疗的肺癌患者的病历资料。纳入标准:①年龄≥18岁;②明确诊断为肺癌;③首次因肺癌接受药物化疗;④在中心静脉导管置管前无明显证据提示或诊断有静脉血栓栓塞(venous thromboembolism,VTE)和APE;⑤中心静脉导管拔除前复查D-二聚体;⑥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恶性肿瘤;②合并自身免疫性疾病,特别是血管炎性疾病;③合并凝血功能障碍。根据纳入、排除标准,共纳入108例肺癌患者,按术后住院期间是否发生CRT分为血栓组(n=23)和对照组(n=85)。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通过,所有患者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CRT的诊断标准

CRT的诊断依据血管超声检查结果,有以下表现时,诊断为CRT:被检查静脉血管腔内可见强弱不等的实性回声,该部位远端血管腔直径增加,近端无血流信号或血流信号减弱;通过探头对被检查静脉施压时,不能使血管腔变窄或仅部分变窄;部分血栓表现为血流充盈缺损、周边有缝隙状血流信号。患者行静脉血管超声的依据为符合下列条件之一:①置管期间复查D-二聚体升高;②术后患者发生胸痛、呼吸困难等可疑肺栓塞症状时;③置管期间置管一侧肢体非对称性肿胀;④患者既往有静脉血栓史。

1.3 数据收集

收集所有患者的一般信息,包括年龄、性别及化疗前的身高、体重等;实验室化验结果,包括肝功能、肾功能、凝血功能、血常规、D-二聚体等;影像学检查结果,包括肺癌的部位、大小等;病理学诊断信息,包括肺癌的TNM分期、组织学分型等;治疗相关信息,包括手术、放疗等;血管超声检查结果。本研究主要的评价指标为化疗期间是否发生CRT以及可能与CRT相关的临床资料。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及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特征的比较

血栓组与对照组患者年龄、D-二聚体、组织学分型和TNM分期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血栓组与对照组患者临床特征的比较

2.2 肺癌患者化疗期间发生CRT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将表1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作为自变量,CRT作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年龄≥65岁、TNM分期为Ⅲ~Ⅳ期、组织学分型为腺癌、D-二聚体>0.5 mg/L均是肺癌患者化疗期间发生CRT的危险因素(P<0.05)。(表2)

表2 肺癌患者化疗期间发生CRT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3 讨论

随着中国吸烟人数的增多、体检的普及,越来越多的肺癌患者被诊断,加之医保政策的不断优化,获得治疗的肺癌患者例数显著增长[10]。在肺癌的治疗中,早期肺癌以手术为主,可以联合化疗、放疗、生物靶向治疗等;而对于中晚期肺癌,往往需要先进行化疗、放疗或生物靶向治疗,使肿瘤缩小到一定程度后再进行手术治疗,对于少数无法手术的患者,则可以考虑药物治疗,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化疗[11]。然而,化疗常需要进行中心静脉置管,导致CRT的病例数量显著增加。本研究结果显示,在108例接受化疗的患者中,有23例发生CRT,发生率为21.3%。对这些患者进行回顾性分析,结果显示,血栓组与对照组患者年龄、D-二聚体、组织学分型和TNM分期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这些变量进行二分类赋值后,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年龄≥65岁、TNM分期为Ⅲ~Ⅳ期、组织学分型为腺癌、D-二聚体>0.5 mg/L均是肺癌患者化疗期间发生CRT的危险因素。

关于肺癌患者化疗期间CRT的发生率,目前的研究结果之间差异较大。董鲜桃等[12]观察了肺癌患者化疗期间上肢静脉CRT的发生情况,结果显示,296例患者中,51例发生上肢静脉CRT,发生率为17.2%。在一项关于低分子肝素预防肺癌化疗患者VTE的Meta分析中,纳入了7个随机对照研究,共4075例肺癌患者,使用低分子肝素组患者VTE发生率为4.98%(104/2090),而对照组VTE的发生率为8.82%(175/1985),如果除去下肢深静脉血栓和肺栓塞,那么可以预计在这个Meta分析中,未使用低分子肝素的患者中CRT总发生率至少在8.82%以下[13]。在范华颖和方怡[14]的研究中,184例患者中16例发生CRT,发生率为8.70%。与此接近的还有Chen等[15]的研究,在758例肺癌化疗患者中,发现了55例CRT,发生率为7.26%。相对较低的是Kang等[16]的研究,328例患者中17例发生CRT,发生率为5.18%。陈林等[17]的研究分析了1538例患者的临床资料,结果显示,CRT发生率为2.47%。本研究中,CRT的发生率显著高于上述研究。深入分析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本研究中的患者平均年龄显著高于以上部分研究;第二,本研究中Ⅲ~Ⅳ期患者的比例更高;第三,本研究中腺癌患者的比例更高;第四,本研究中手术的患者比例更高;第五,本研究中有相当一部分患者没有使用低分子肝素进行预防性治疗。

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65岁)可显著增加肺癌患者化疗期间CRT的发生风险。在很多关于血栓的研究中,老年都是发生血栓的危险因素之一[18-21]。其原因主要是老年患者常合并一些基础疾病,这些基础疾病与血栓的发生有密切关系,如高血压、糖尿病等;其次,老年患者内皮功能下降,生理性抗凝功能下降;第三,老年患者特别是恶性肿瘤患者,身体常处于负氮平衡,肌肉萎缩、肌张力下降,对肢体静脉的挤压作用下降,加之活动减少,容易形成肢体静脉血栓。本研究还发现Ⅲ~Ⅳ期及腺癌也会显著增加CRT的发生风险,这可能与肿瘤患者的高凝倾向有关,越是晚期、恶性程度高的肿瘤,其高凝倾向可能越明显,而且患者可能更虚弱,更容易形成血栓[22]。此外,置管前D-二聚体升高也会显著增加CRT的发生风险。D-二聚体升高往往提示体内有血栓形成,但也可能与肿瘤或感染等非血栓状态有关[23-25]。但应当注意,超声未发现血栓,可能是血栓在形成与溶解的动态变化过程中,或者血栓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早期,对于D-二聚体升高的患者,应当密切监测,及时发现血栓,避免发生严重的并发症。本研究发现的几个危险因素都是临床实践中容易获得的信息,在临床实践中,可以适当参考使用,但需要进一步的前瞻性研究进行证实。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回顾性分析发现,肺癌患者在化疗期间发生CRT的概率可能较高,应当引起临床的充分重视,同时年龄、TNM分期、组织学分型以及D-二聚体与CRT密切相关,应注意筛查高危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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