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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分析及中国的地位变化

2022-12-30李翠霞苏甜甜

中国乳品工业 2022年12期
关键词:乳制品社团进口

李翠霞,苏甜甜

(东北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30)

0 引言

面对世界复杂多变的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以及贸易保护主义的不断抬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为沿线国家之间的乳制品贸易交流,扩大乳制品贸易“朋友圈”,降低乳制品进出口贸易集中度提供了契机。各国理应抓紧“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贸易红利,进一步加强乳制品贸易合作。在此背景下,笔者认为研究“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沿线国家之间乳制品贸易网络格局变化以及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变化对于中国进一步挖掘潜在的乳制品贸易伙伴具有重大意义。现阶段,对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乳制品贸易研究主要集中于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进出口贸易现状[1]、各类乳制品的贸易互补性[1]、影响因素[2]和贸易潜力[3-4]分析上,从贸易网络的视角来探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格局的较少,因此,本文将从贸易网络的视角,运用科学的方法——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来研究“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后,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格局演变情况、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变化并挖掘与中国进行乳制品贸易的潜在合作伙伴。

1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构建

本文以2013~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乳制品双边贸易额构建邻接矩阵,运用Gephi0.9.2软件构建有向加权贸易网络,箭头指向的方向为进口国,连线的粗细代表贸易额的大小,连线越粗代表贸易额越大,标签的大小代表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高低,标签越大地位越高,反之,地位越低。如图1所示为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图,是进一步研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格局的基础[5]。

图1 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图

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整体演变特征

社会贸易网络中的边数、网络密度、平均度用来衡量贸易联系的复杂程度;平均强度能用来衡量贸易规模的强度变化。本文中,边数代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建立乳制品贸易联系的数量;网络密度代表现存的乳制品贸易联系数量和可能存在的最多的乳制品贸易联系数量之间的比例;平均度代表每一国家平均拥有的贸易伙伴国数量;平均强度代表每个国家平均拥有的乳制品贸易规模。受经济全球化、区域经济一体化和“一带一路”倡议等因素的影响,2013~2019年乳制品贸易网络边数和平均强度呈现轻微的增长趋势,但增长幅度不大,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被提出之后,出现了明显的贸易溢出效应,贸易联系数量从2013年的562个增加到2014年的666个,贸易联系数量增长速度最快,增加了18.51%,网络密度有轻微的提升但整体保持在0.10~0.20之间,反映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联系越来越紧密,规模越来越庞大,但是贸易联系整体上依然较为松散,国家之间具有巨大的乳制品贸易潜力有待挖掘。

平均路径长度代表所有任意两国进行乳制品贸易最短距离所需要经过国家数量的平均值,2013~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的平均路径长度较稳定且贸易运输成本较低,贸易运输效率较高,保持在2~3个国家;平均聚类系数是平均每个国家与其相邻国家的紧密程度,该值从2013年的0.42增加到2019年的0.46,反映各国乳制品贸易联系越来越紧密;模块化代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乳制品贸易的组团情况,各个国家之间由于地理相近、文化相通、产业结构互补、经济发展水平相似等原因组成不同的团体,团体内部国家之间的乳制品贸易联系较为紧密,团体外部国家的乳制品贸易联系较为松散,2013~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模块化保持在0.60,社团分布较为明显,2018、2019年模块化下降到0.40,说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乳制品贸易联系向更加复杂的方向演变,联系更为紧密,连通性更强,各国都在积极拓展乳制品贸易“朋友圈”来降低面临的不确定性风险。

点度数核密度图能够反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活跃程度的异质性。如图2所示,点度数核密度图呈现出轻微的“右偏双峰”分布,具有明显的拖尾特征,峰值出现在10附近和20~40之间,其中10附近的峰值最高,20~40之间的峰值偏低,说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大多数国家的乳制品贸易伙伴较少,保持在10个左右,也有一部分国家的乳制品贸易伙伴在20~40个之间,仅有少数国家的贸易伙伴国处于40个以上。根据各国的点度数可知,波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土耳其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国家贸易伙伴保持在40个以上,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具有较大的影响,老挝、不丹、朝鲜、黑山、中亚5国等经济较不发达国家的乳制品贸易伙伴国均保持在10个左右,侧面说明了“一带一路”沿线各个国家乳制品贸易发展较为不平衡,经济越发达,乳制品贸易联系越活跃,经济越落后,乳制品贸易联系越松散。

表1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网络拓扑指标数值

图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点度数核密度图

3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心性分析

本文选择2013~2019年出强度、入强度、中介中心度3个拓扑结构指标排名前5的国家,从3个角度来分析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国家。出强度能够衡量一国出口乳制品规模的大小。其中,沙特阿拉伯、波兰、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主要出口国家与地区,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乳制品主要出口到中国(不含港澳台)和澳门特别行政区,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两国乳制品的出口国较为分散。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能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主要出口国与两国拥有完善的交通基础设施以及区位优势明显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地理位置上,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沙特阿拉伯地处“二洋三洲五海”交汇处的阿拉伯半岛,沙特阿拉伯与约旦、阿曼、科威特、也门、卡塔尔等众多“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接壤;在交通设施上,沙特阿拉伯拥有众多通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国际公路网,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拥有10个主要海港,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交流重要的“中转站”。立陶宛、土耳其也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重要的出口国。

入强度能够衡量一国进口乳制品规模的大小。2013~2019年出现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入强度前5名频率最高的国家有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立陶宛、伊拉克。2017~2019年,中国(不含港澳台)成为“一带一路”乳制品贸易网络中进口最多的国家,进口乳制品规模占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乳制品总进口规模的20%多,但是其中有90%来源于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进口集中度高,侧面反映了“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后,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拓乳制品进口贸易市场的进程较缓慢,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其他国家的乳制品贸易联系依然较松散。

表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出强度和入强度排名前5位国家

中介中心度能够衡量一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资源的控制能力以及是否能够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交流的桥梁。近年来,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已经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最重要的贸易桥梁,除2013、2016年以外,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中介中心度始终处于第一位,说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信息和资源具有绝对的控制力,是许多国家之间乳制品贸易联系的“中转站”。俄罗斯、波兰的中介中心度指数呈现上涨的趋势,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中介地位有所提升,新加坡的中介中心度指数呈现下降的趋势,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中介地位有所下降。

表3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介中心度排名前5位国家

4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核心国家

核心度能够直观地反映一国在贸易网络中的所处的地位。2013~2019年,均有4个国家的核心度处于0.2以上,核心度处于0.1以上的国家数量从2011年的31个增加到2019年的35个,剩余国家的核心度处于0.1以下。如表4为核心度排名前10的国家,2013年起,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核心度最高的国家,保持在0.2以上,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的主要供给者和需求者,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新加坡的核心度也保持在0.20以上。沙特阿拉伯、新加坡、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中国(不含港澳台)、马来西亚的核心度也始终处于前10位,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乳制品贸易网络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从区域维度看,核心度排名前10的国家都属于东南亚和西亚国家,说明东南亚和西亚国家牵引控制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对南亚、中亚、独联体、中东欧国家的乳制品贸易网络也具有一定的控制力。

表4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核心度排名前10国家

5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网络社团分布

本文采用Gephi0.9.2软件中的Louvain算法将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划分为不同的社团[6],划分结果如表5所示。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划分为6个社团,分布具有明显的地理特征,地理邻近的国家乳制品贸易往来更加密切。社团一主要形成以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沙特阿拉伯为核心的多核心网络社团,两国是核心出口国也是核心进口国,成员国分布在西亚地区,占整个贸易网络的23.81%;社团二的成员国主要分布在中东欧地区,占整个贸易网络的9.52%;社团三形成以波兰、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为主导出口方、立陶宛和中国(不含港澳台)为主导进口国的网络社团,占整个贸易网络的17.46%;社团四形成以马来西亚、卡塔尔、新加坡等众多国家为核心贸易国家的社团,占整个贸易网络的23.81%,主要成员国为东盟10国、2个南亚国家和1个西亚国家;社团五形成以俄罗斯联邦为核心国家的社团,主要成员国为原苏联解体后形成的独联体国家,占整个贸易网络的15.87%;社团六形成以孟加拉国、巴基斯坦为核心国家,以西亚、南亚国家为成员国的网络社团,占整个贸易网络的9.52%。

表5 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社团划分

6 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网络中的地位变化

本文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整体贸易网络的视角,采用多种拓扑结构指标分析2013~2019年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变化。在出口方面,中国还不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核心出口国,出口国家的数量仅有10~20个,出口规模排名在20名左右,且80%出口到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少量出口到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等东南亚地区,侧面反映了目前中国仍然没有充分挖掘“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出口贸易红利,积极开拓中亚、西亚、南亚、中东欧地区国家的乳制品出口市场。在进口方面,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的进口贸易规模和进口贸易国家数量均呈现增长的趋势,进口金额从2011年的0.36亿元增加到2019年的8.77亿元,但进口来源国集中,主要为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少部分从波兰、新加坡、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地区进口,2017年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口规模最大的国家。中介中心度排名较为靠前,核心度排名近年来呈现上升的趋势,说明中国虽然不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主要出口国,但是由于中国拥有较为完善的交通运输和通讯基础设施,是许多国家进行乳制品贸易交流的中介国家,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乳制品贸易资源和信息具有一定的掌控能力,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有所提升。

表6 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拓扑指标排名

根据前文的分析结果,“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主要出口国家和地区为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波兰、阿曼5国,本文用进口依存度来分析中国对这5个国家和地区的进口贸易依存度来进一步挖掘中国潜在的乳制品进口来源国。进口依存度能够衡量中国对乳制品进口来源国的贸易依赖程度,计算公式为:TIj=(Mj/Mw)/(Xj/Xw),其中Mj代表中国从j国进口乳制品的总金额,Mw代表中国从世界进口乳制品的总金额,Xj代表j国出口乳制品的总金额,Xw代表世界出口乳制品的总金额[7]。结果表明:中国对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乳制品具有极强的进口依赖度,对波兰的乳制品具有轻微的进口依赖性,对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曼国家的进口依赖度几乎为零,表明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后,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要乳制品出口国的贸易合作潜力有待继续挖掘。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主要进口国家(地区)为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立陶宛、伊拉克5国,本文用出口依存度来分析中国对这5个国家的出口贸易依赖度。出口依存度能够衡量中国对乳制品出口目的地的贸易依赖程度。计算公式为:TIj*=(Xj/Xw)/(Mj/Mw),其中Xj代表中国出口到j国的乳制品总金额,Xw代表中国出口到世界的乳制品总金额,Mj代表j国进口乳制品总金额,Mw代表世界进口乳制品总金额[7]。结果表明:中国(不含港澳台)对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有极强的乳制品出口依赖,对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有轻微的出口依赖性,对沙特阿拉伯、立陶宛、伊拉克4国的出口依赖几乎为零,表明中国没有借助“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积极向“一带一路”沿线主要乳制品进口国家开拓出口市场,未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较大的出口贸易潜力进行挖掘。

表7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要进出口国家的贸易依存度

7 结论与建议

本文运用社会贸易网络分析方法研究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的格局演变、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变化以及潜在贸易伙伴,研究发现:自从“一带一路”倡议被提出之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联系逐渐复杂,规模逐渐庞大,但整体贸易联系依然较松散;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所占地位逐渐提升,但贸易伙伴和规模集中于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开拓进程较缓慢,针对以上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加快布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目前,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乳制品贸易联系较为松散,中国应当加快推进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乳制品贸易交流,以“一带一路”乳制品贸易核心国家为切入点,通过政府沟通签订降低贸易壁垒等优惠措施的协定,创新合作发展模式,加快与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波兰、阿曼、立陶宛等国家建立乳制品进出口贸易,降低中国乳制品进出口贸易集中度和面临的贸易摩擦等不确定风险,进而提高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乳制品贸易网络中的地位。

强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包括港口、航空、机场、电信等方面的互联互通。中国应积极开展国际基础设施合作,参与投资建设“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完善冷链运输体系和乳制品仓储体系,不断提升当地的基础设施条件,同时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政府、企业、国际多边金融组织共同合作,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技术、资金等支持,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的建设,促进贸易便利化程度,降低贸易成本,提高运输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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