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与应对
2022-12-29鞠龙克
鞠龙克,罗 敏
(1.重庆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054;2.重庆大学 研究生院,重庆 400044)
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面对历史交汇期的“两个大局”,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虽然已经走过千山万水,但仍需要不断跋山涉水来面对严峻挑战,20世纪90年代兴起的“普世价值”已演变成具有政治倾向性的社会思潮。某些别有企图者借助“普世价值”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两字的重合,故意曲解和歪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导地位。两者的交锋和斗争突出表现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冲击。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1]的新举措。这需要及时澄清“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与危害,厘清两者的本质区别,着力建构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路径,消解“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
一、“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
“普世价值”立足于资本主义私有制,不仅是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基督教文化思想相融合的产物,也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输出和价值观侵略的新手段。它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不仅威胁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导地位,还使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认同度降低,社会凝聚力减弱,从而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构建。
(一)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冲击的表现
普世意为“整个有人居住的世界”,而“普世价值”经过中世纪的“普世教会”、20世纪的“普世伦理计划”等运动逐渐在我国得以涌现。具体来讲,“普世价值”的产生:“经历了从西方宗教的普世主义,到西方神学家倡导的普世伦理,再到而今代表着西方强势话语、专指西方政治理念和制度模式的演变过程。”[2]它是西方资产阶级所倡导的“自由、民主、人权、法制”等价值观念及其在资本主义建设过程中构建起来的具体制度模式,认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唯一模式选择,冠以西方宗教中内含永恒、绝对的“普世”名号,并将资本主义制度模式隐匿在“价值”之中,达到普世价值与普世模式的统一。
“普世价值”自上世纪传入我国以来,经历了宗教的普世主义、神学的普世伦理和普世价值思潮的多种形态;传播范围历经学术界、政治领域和人民日常生活,一方面通过影响人民的意向、愿望等削弱国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使建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基础上,凝聚中国人民精神力量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受到巨大冲击,人们价值观念的产生、价值评价等发生很大变化。另一方面,某些反华排华的敌对分子不顾中国所处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国情,用资本主义制度的理念来衡量我国的政治制度和体制,在否定我国社会主义国家性质的同时,削弱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理性与合法性。殊不知,我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这就决定了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决不能脱离中国的具体国情,被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提出的“抽象世情”蒙蔽双眼,用他们所谓全人类共同的“普世价值”替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党的十八大提出“三个倡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共产党直面当前传统与现代、中国与西方等多种价值观共存之复杂情境中的自信所在,使人们树立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共同理想。
(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冲击的后果
苏联解体后,有些西方学者认为福山《历史的终结》预言得以验证,开始幻想用其价值观念和政治制度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意识形态渗透。一方面,由于经济全球化和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价值观念更为多样化,当时国内奉行价值观的变迁与社会关系的变迁直接相关的准则,使得我们的价值观与全球生产体系所决定的社会关系相关的同时,中国日益受到西方霸权话语体系的严重影响。另一方面,改革开放后的知识分子面临社会关系的变化,致使出现了价值观的迷失,亟需通过价值观的重塑自我认同和精神家园,而“普世价值”的传入迎合了他们的期许。
有某种企图的学者在宣扬“普世价值”过程中有意隐瞒价值观念与经济基础的关系,其实依据约瑟夫·奈所认为的虽然硬实力和软实力之间存在区别,当今世界正在发生硬实力的分散,难以单靠硬实力达到推行政治制度之目的,如果一个国家的软实力同时具有吸引力,其他国家更愿意追随他们。这就是说软实力只有建立在硬实力的基础上,软实力才能更具有吸引力。西方国家推行“普世价值”的过程就是凭借两者的结合以增强意识形态的吸引力,突出表现为历史终结论。认为既然“自由民主”在全世界具有普适性,那些没有实现这些价值的国家必将终结于“普世价值”。他在《历史的总结及最后的人》中提出了历史最终会走向资产阶级民主,甚至更荒谬地将马克思主义也看作是一种历史终结论,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论调就是所谓的“中国崩溃论”。正如当时戈尔巴乔夫在认为人人都有“利己主义”的前提下,坚持“普世价值”与“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则相对抗,进行了试图挽救苏联于危机的改革,由于掩盖社会主义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阶级性质的不同,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危机,出现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希望看到的苏东社会主义阵营的崩盘。戈尔巴乔夫也曾试图向宣扬“普世价值”的国家请求经济援助,没有一个国家伸出任何形式的援助。其实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在理论上并没有不妥之处,主要是他打破了国家利益与价值观间的平衡,使福山提出了名噪一时的“历史终结论”。
二、“普世价值”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区别
面对“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我们需要深入分析两者的本质区别,揭露“普世价值”作为西方话语霸权及价值观渗透的本质,为应对其冲击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践支持。
(一)经济基础之区别
人们都是从所处的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等经济关系中获取自己的伦理观念,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普世价值”作为政治上层建筑,它们的建立必须与国家的经济制度及其体制相适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国情出发,坚持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建立了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价值观及其体系。自党的十八大提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来,已经成为社会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主要通过坚持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为着眼点,制定教育引导、实践养成、制度保障等切实可行的举措,将其培育成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从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强大精神力量和价值支撑。而“普世价值”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之上,反映和维护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基础,成为维护资产阶级政治统治的意识形态和重要工具。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普世价值”作为两个不同的范畴,彼此存在泾渭分明的原则和界限,尽管“普世价值”把“自由、民主、人权、博爱”等标榜为全人类的普遍利益,自认为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是符合人性的制度,不断翻新花样地将他们和意识形态等“打包”向全球兜售,企图改变他国的国家性质与发展方向,实现西化他国的图谋,这需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做好应对预案。
(二)理论基础之区别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立在马克思主义人性论基础上。马克思主义通过从劳动的历史考察中发现与动物性“人性”的区别,认为劳动是在特定生产关系及其基础上形成中进行的,人本质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不同社会形态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具有相异性,表现在价值取向上也会有所不同,人性应该在不同的时代和社会关系中表现为历史性、具体性的统一。而“普世价值”建立在抽象人性论的基础上。抽象人性论主张人性是寓于个体之中的本质规定,不会随着时代、地域的更迭而改变,不同时代、地域人性的不同只是改变了表现形式而已,得出全人类的人性具有相同性和某些共同的价值取向,从而“普世价值”便有了抽象人性论的基础。如若依据他们的人性观念,合乎自然的个人是自然造成的,不是从历史中产生的,出现的这种错觉基本上每个时期都会有,所以超越时空的、永恒不变的价值观念缺乏学理性和现实基础性。
马克思主义的人性论遵循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所反映的是自然界、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是在生产关系、社会关系的演进中认识人的共性,集中体现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共同追求,体现了历史性与具体性的统一。而抽象人性论以人的共性定义人的本质,不具有物质性、历史性和具体性。
(三)文化来源之区别
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民族文化不会全球化,更不可能出现一体化,民族文化依然会存在,鼓吹全球文化一体化的观点将会陷入狭隘文化民族主义之中。由于历史发展、国家制度、地理环境和种族的不同,各民族都持有不同的宗教信仰、价值观念。所有民族都认为本民族的传统是最好的,应该从本民族传统中吸取资源加以重新阐释,这极易产生民族文化的巨大分歧。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凭借自己的民族文化优势强力推行其价值观,由于不同民族的文化和价值观也有所不同,容易造成文化民族性与世界性之间的对峙状态。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供了价值支撑,正如习近平曾指出:“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3]可以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由5000年的中华优秀传统、100年来的民族复兴传统、50多年的社会主义传统文化和40多年的改革开放文化相叠加耦合的结果,不仅具有鲜明的历史性和民族性,还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诉求相契合,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的共赢。
“普世价值”并不是价值的共性,而是西方民主、自由等价值理念的永久性,其理论来源虽然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文明、基督教文明和基督教的自由、平等、博爱等,但因其随着资本主义的兴起而形成、发展,无形中具有西方文化的烙印。直接理论来源可以追溯至欧洲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中,以“自由、平等、博爱”为主要内容的资产阶级理论,即使被西方资产阶级赋予了新意,资产阶级为了维护阶级利益和国家利益,仍以“普世”的名义向非西方国家兜售其价值观念,排斥和颠覆非资本主义的价值观念、精神文化,尤其加速对中国的意识形态渗透和价值输出,以摧毁社会主义国家的文化认同、民族认同、制度认同和国家认同。
三、应对“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
面对全球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情境下价值观较量所呈现的新态势,以及 “普世价值”在我国传播方式的迷惑性、欺骗性的新特点,我们不能被“普世价值”表面主张的自由、民主等所迷惑,需要在理性分析“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及危害,从而制定切实可行的举措应对“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
(一)揭露“普世价值”的本质
中国共产党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论为基础,结合人民群众当前的价值需求,凝聚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体精神力量和时代精神,是文化自觉在价值领域的理论创新,提出了新时代人民共同诉求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要体现了人民主体论的价值观念,把人民群众的冷暖疾苦永远作为头等大事,坚持以人民群众的利益、要求和愿景作为最高的价值评价标准,有效地回答了价值观念是谁的和价值观念为了谁的问题,以抵制西方国家打着“普世价值”的旗号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普世价值”表面上宣传人类共同利益和西方的生活模式,实际上假借华丽的语音包装宣传资产阶级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以转换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和平演变”的“软实力”方式,掩盖他们摧毁社会主义国家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最终实现他们颠覆社会主义的目的。
(二)揭示阶级社会历史条件下尚不存在“普世价值”
恩格斯曾经指出一定的道德观念、道德体系总是同一定的生产关系或生产方式相适应产生的。“普世价值”是伴随着经济全球化生产和生活方式出现的,也是需要维护统治阶级及集团利益的。正如马克思认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4]制度总是维护和代表着一定阶级的利益,因而利益的认同直接表现为制度认同。倘若利益认同问题难以得到解决,利益上的冲突必然导致制度上的对立。
当今世界上主要并存着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不同的社会制度,彼此之间能否互相认同、平等对待就成了政治能否和平的关键。虽然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但是当前局部冲突仍然存在。一是局部地区仍然战火连绵,资本主义制度对社会主义制度始终持仇视、敌视态度,时刻不忘颠覆社会主义制度;资本主义制度国家害怕社会主义制度国家的不断发展壮大,最终成为他们的掘墓人。这些不仅是一个前者认同后者的问题,而是前者始终以灭后者的根本问题。二是全球治理中的责任与担当凸显“普世价值”的真实意图。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全球治理需要更新升级和创新突破。某些大肆宣扬和推行“普世价值”的国家伺机逃避应承担的责任,而作为一直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积极参与者和建设者的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主动承担国际责任,对全球治理变革做出了巨大贡献。从发达国家的角度来看,他们只考虑到全球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并没有全面考虑全球化带来的后果;而站在发展中国家的角度来看,全球化过程中出现的全球性问题,发达国家应承担主要责任,然而他们都没有采取相应补救措施,发展中国家承担责任因没有雄厚的实力基础,需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采取具体措施;站在两者的角度上看,“普世价值”的全球推行只是某些资本主义制度国家一厢情愿罢了。
(三)内化认同与外化践行相结合
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和不断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更是产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我们从不否认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具有普世价值的内容,但它们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要内容之一,这要求对西方所提倡的“普世价值”进行理性审视,杜绝采取“拿来主义”的方式,需要做到“马学为体,西学为用,国学为根”。
一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为主体认同。在坚守马克思主义阵地的同时,通过主流媒体、新媒体等途径设置利于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宏观环境,再利用大数据调研、观测人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情况,根据具体数据设置有针对性的培育和教化路径,比如融入到国民教育全过程、开展“三全育人”新格局等,做到人人真正消化、吸收、认同和内化为个体的价值观念之中,正如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场历史悲剧。”[5]
二要外化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的最终目的就是用来指导具体实践,在具体实践中强化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和理解。习近平指出:“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6]历史和现实都充分表明,建构具有强大感召力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关系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实现,还关系社会的稳定与国家的长治久安。当下尤其要重点关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遇到的困境和问题,并通过多种行动方案彻底解决所遇到的问题,以彰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色与担当,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成为国人共同的价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