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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世价值”的应有取向探索

2014-03-25

关键词:普世价值普世公平正义

王 军

在“普世价值”之争逐渐冷却的情况下,我们再对相关争论作一番回顾和审视,将有助于我们客观理性地看待“普世价值”。

一、批判“普世价值”应避免泛意识形态化

在普世价值之争兴起之初,反对普世价值的声音占据了绝对优势。众多专家学者痛斥和揭露鼓吹“普世价值”者的“险恶用心”和“阴险图谋”。在他们看来,“‘普世价值’思潮的政治实质是企图改变我国发展民主政治和深化政治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和社会主义方向,按所谓‘普世价值’,即西方政治理念和制度模式改造中国的政治制度”。其思想上的指向,是企图废除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以西方资产阶级价值观为圭臬,干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鼓吹指导思想的多元化。因此,“当前思想舆论界争论的‘普世价值’问题不是一个纯学术问题,而是一个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前沿问题”[1]。对普世价值的批驳,尤其是从意识形态斗争的高度予以澄清,是非常有必要的。“必须清醒地看到,意识形态领域渗透和反渗透的斗争仍十分尖锐而复杂,敌对势力加紧在意识形态领域对我国进行渗透破坏活动。”[2]从这个角度来看,将意识形态斗争的严峻性再怎么估计也不过分。然而,不对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作适当的区分,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击一大片,既不利于正常的学术争鸣,也不利于澄清对普世价值的认识误区,更难以让那些赞同普世价值的人心服口服。

因此,对普世价值的错误理解有必要澄清和说明,对赞同普世价值后面的政治企图、政治阴谋必须予以坚决揭露和批判,但我们不能将正常的学术争鸣上升到阶级斗争、敌我斗争。对普世价值的批判一定要有理有据、客观冷静。不能情绪化、片面化、极端化;不能只从政治角度进行批判,而有意无意忽视或者遮蔽来自学术立场、生活视角的质疑和探讨。

二、批判“普世价值”应避免简单粗暴化

在对普世价值的批判中,或是由于对普世价值作了望文生义、简单片面的理解,或是由于过分强调个性忽视共性,混淆目标和手段,使得对普世价值的批判存在简单粗暴化的倾向。普世价值之所以受到质疑、批判,是因为在这些人看来,“鼓吹‘普世价值’的人往往把不同阶级、不同人群存在的价值观念中的共同点抽象出来,把它叫做‘普世价值’”[3]。

以民主为例,有学者认为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的性质和内容是根本不同的。尽管两者之间有一些共同之处,但不能把共同点抽象出来后就把民主说成是“普世价值”,或笼统地说“民主是个好东西”。因为抽象的民主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人们可以在思维中把不同事物的共同点抽象出来,形成概念,但能够在现实生活中看得见、摸得着的只是个性的东西。”[3]事实上,这些学者对“民主是普世价值”的批判陷入这样一个误区,即没有搞清楚什么是目的,什么是手段。西方讲民主,我们也讲民主,但我们为什么要反对西方的“民主”?因为西方的民主搞的是两党或多党轮流执政,对国家大事的管理搞的是两院制,而我们则是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核心的人民民主专政,对国家大事的管理实行的是人民代表大会和政治协商会议。因此,与其说我们是反对西方的民主,不如说是反对西方实现民主的手段。目标是抽象的,具有共性;而手段是具体的,具有个性。因此,我们不能笼统地反对自由、民主、人权不是普世价值,没有这样的共同目标和价值观我们就无法与西方开展正常的交往。但是,一定要强调实现这些目标的具体途径以及价值观的具体呈现形式是可以多样化的。

三、加强交流对话以达成“普世价值”的基本共识

普世价值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之所以吵得不可开交,其重要原因之一在于对“普世价值”的理解存在严重分歧。“普世价值”由两个词“普世”和“价值”组成,对这两个词语的理解不同就会产生对 “普世价值”理解的巨大差异。因此,当争论双方不注意区别,而将它们笼统地混为一谈时,就很容易产生逻辑混乱和彼此间的误会[4]。

有个别学者对“普世价值”在时空上作了绝对化的理解,认为“普世价值”不仅应具有普遍适用性,还应具有普遍永恒性[5]。这种严重违反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会招致猛烈的批判。实际上,这种观点只不过是杜林的“永恒道德论”在当代的变异和复活,恩格斯早就做了淋漓尽致的批判。然而,持这种极端观点的人毕竟是少数,不具有代表性。更多的人是对普世价值作了相对辩证的理解,认为“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普世价值观念”[6],“普世价值总是具体的、历史的,并没有简单划一、永远不变的终极样式”[4]。

笔者认为,我们在谈论“普世价值”时至少可以达成这样一个共识,即不要将“普世价值”绝对化、永恒化,而是理解为在一定时空范围内被绝大多数人所赞同认可的价值。至于是将“价值”理解为承载价值的客体,还是理解为追求的目标结果、遵循的规则规范,我们则可以进一步探讨和商榷。

四、增强理论自觉和文化自信以构建“普世价值”的中国话语

我们所说的 “普世价值”不是西方的 “普世价值”,一方面要继续大力批判、揭露隐藏在西方“普世价值”话语下的政治阴谋和他们所谓“普世价值”的虚伪性,另一方面加紧构建普世价值的中国话语。我们需要提出中国特色的“普世价值”,打破西方的话语霸权,扩大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认同,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

随着中华民族的复兴和崛起,我们应该有与之相匹配的理论自觉和文化自信。这种理论自觉和文化自信源于我们党在90多年的革命、建设和改革中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形成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既然我们能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形成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为什么我们不能推动“普世价值中国化”,形成“中国化的普世价值”呢?事实上我们已经有了这样的典范,“文化软实力”即是一例。

要构建普世价值的中国话语和理论体系,我们就不能简单盲目地跟在西方后面人云亦云,而应当提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普世价值。那么具有中国特色的普世价值有哪些呢?在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伟大征程中,确保实现“公平正义”一直是我们党带领人民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奋斗目标,除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不同场合多次反复提及外,“公平正义”在党的十七大报告和十八大报告中均出现了七次。因此有学者认为我们在谈论 “普世价值”时应高举“公平正义”的旗帜。因为“以‘公平正义’为核心的价值理念,不仅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华民族振兴事业的核心价值,也是面向未来的世界性价值取向。作为一个普世价值概念,‘公平正义’含有尊重人与人和国与国之间的差异、平等地包容多元主体的正当权益、以寻求共赢效果的意思”[7]。除“公平正义”具有成为普世价值的潜力外,“和谐”也不遑多让。“和谐”在党的十七大报告和十八大报告中均出现了三十多次,其中“和谐世界”在党的十七大和十八大报告中分别出现一次和三次。相关表述除了“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外,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新增了“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推动建设和谐世界”。如果说我们在党的报告中提“和谐世界”还只是自说自话,不足以引起其他国家的兴趣和注意的话,那么胡锦涛同志2009年在联合国大会上呼吁建设“和谐世界”,则响亮地发出了“中国好声音”。因此,建立在“和谐”理念基础上的“和谐世界”理应成为中国向全世界贡献的“普世价值”。

[1]刘书林.“普世价值”问题出现的过程、原因及实质[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08(11).

[2]徐天亮.做好意识形态工作贵在保持清醒头脑[N].人民日报,2008-11-10(7).

[3]周新城.论“普世价值”是否存在及“普世价值”鼓吹者们的政治目的[J].政治学研究,2008(5).

[4]李德顺.怎样看“普世价值”? [J].哲学研究,2011(1).

[5]程广云,韩璞庚.论普世价值如何可能[J].学术月刊,2002(5).

[6]李延明.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普世价值观念[J].红旗文稿,2009(2).

[7]沈壮海.文化软实力的中国话语、中国境遇与中国道路[J].马克思主义研究,20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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