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错时空合作的演化博弈研究

张宝生，张庆普

（1.哈尔滨师范大学 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2.哈尔滨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一、引言

随着远程视频、在线媒体、网络传输、集成智能代理系统，以及微信、微博、钉钉、腾讯视频会议等社交媒介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成熟和广泛应用，虚拟科技创新团队、创新研究群体、协同创新体系及知识战略联盟等具有隐性知识流转功能的网络型结构组织中，成员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错时空合作已逐渐成为新常态[1]。网络技术颠覆了传统沟通交流的空间、距离和方式，也拓展了科研合作的物理边界和合作模式[2]。现代信息技术背景下，知识主体借助通信工具的互动与实践已使隐性知识的共享呈现出超社会化特征，可以在更大范围、更多情境下实现合作与创新[3]。网络成员的知识合作是隐性知识流转网顺利运转和功能实现的基础[4]。成员的行为策略受到普遍关注，明晰影响成员合作行为决策的因素和条件，有助于更好的推动知识成员合作，发挥网络核心功能[5]。

已有相关学者对知识网络性质组织中的成员合作展开了研究。万君等(2015)讨论了知识网络组织协同创新的合作条件，提出利益机制、分工机制、风险机制和内部控制机制对建立和维护合作关系起到了关键作用[6]。李芮萌等(2019)提出研发网络可分为倾向于团队合作和技术外包两类，合作方式对任务分解程度和网络结构的正向关系起到调节作用[7]。翟丹妮、韩晶怡(2019)分析了产学研协同网络的合作创新中，奖惩力度、收益分配、知识势差及网络结果对合作效果的影响[8]。李纲、巴志超(2017)构建了科研合作超网络的知识扩散演化模型，考量成员个体知识增长、吸收能力、网络知识水平等因素，分析了网络组织知识传播的行为规律和动力机制[9]。张保仓(2020)从知识资源获取的角度讨论了虚拟组织的网络规模、网络结构对合作创新的作用[10]。邓灵斌(2019)从信任视角讨论了虚拟学术社区中科研人员的知识合作，指出对成员情感、品行、共享能力及对学术社区系统的信任正向影响成员的知识共享意愿[11]。谭春辉等(2020)将虚拟科研团队的成员分为任务角色倾向型、关系角色倾向型和自我角色倾向型三类，并对成员合作行为进行了分析[12]。王战平等(2020)指出在线科研合作日益流行，并指出虚拟学术社区中科研人员的初始合作动机是功利动机，持续合作动机增加了自我实现动机和利他动机[13]。

相关研究为文章奠定了研究基础，但对合作过程中时空因素对成员合作行为的影响较少涉及，特别是基于利益最大化的理性人假设下成员行为策略是分析成员合作规律的关键问题。演化博弈方法是分析不完全信息状态下参与主体竞争与合作动态过程的理论，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作为利益相关者通过策略选择和调整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适用于演化博弈方法分析。文章讨论网络通信技术跨越式发展的环境下，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的合作行为规律、影响因素和作用机理，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成员错时空合作的对策建议，以此引导网络成员持续、稳定的合作，推动知识生产和创新。

二、问题描述和基本假设

隐性知识流转网是隐性知识汇聚和流转的平台和载体，在现代信息通信技术的支持下处于跨区域、复合式场景的成员可以实现错时空的合作。有限理性的知识成员在不完全信息条件下作为网络行动者受网络资源获取和知识增长的利益驱动，在错时空情境下彼此相互影响、相互制约，选择最符合自身利益的行为策略，通过公平、开放的参与合作或独自发展，进行知识生产和知识创造。根据问题描述提出以下基本假设：

假设H1：网络成员A和网络成员B作为两方博弈参与主体，成员具有相同的策略空间，策略集合为（合作，不合作），成员A选择合作的概率为x(0≤x≤1)，则不合作的概率为1-x；成员B选择合作的概率为y(0≤y≤1)，则不合作的概率为1-y。

假设H2：网络中成员可以抽象为知识节点，成员A和成员B的知识量为KA，KB。成员参与合作的方式是共享知识、合作创新，推动知识在网络中流动，促进新知识的生产。设成员知识贡献系数为αA，αB，0≤αA，αB≤1，体现了成员合作过程中的知识共享程度，则成员A用以参与合作的知识为αA，KA，成员B用以参与合作的知识为αB，KB；成员参与合作是有成本的，合作成本和共享的知识量相关，设成员合作的成本系数为λA，λB，则成员A和成员B的合作成本为λA(αAKA)和λB(αBKB)。

假设H3：在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撑下，成员合作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扩大了知识流动的场景和范围，使成员合作可以在错时空情境展开。但由于情境因素使错时空合作存在知识损失，隐性知识难以完全呈现，并有效量化，假设成员A和B在同一合作情境下的知识损失概率相同，知识损失系数为τ(0≤τ≤1)，则知识还原系数为ε=1-τ。在考虑知识损失的情况下，成员可以吸收利用的知识资源为εαAKA和εαBKB；成员错时空合作有情境媒介成本C，情境媒介成本是知识还原系数的函数C=g(ε)，要求的知识还原系数越高，需要投入的合作媒介成本也越大。

假设H4：成员参与合作的目的是获得知识的增长。成长知识的增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单向接受、吸收合作方共享的知识，另一部分是双方均主动参与合作的情况下，通过合作创新带来的新知识。成员个体能力是存在差异的，设成员知识吸收系数为βA，βB，0≤βA，βB≤1，体现了参与主体对网络知识的学习能力，则在考虑知识损失的情况下，成员A和成员B通过吸收对方知识获得的知识收益为βA(εαBKB)和βB(εαAKA)；设价值共创系数为γA，γB，且γA，γB≥0体现了由于成员知识的互补性和异质性及个体创新能力决定的利用网络知识产生新知识的能力，则成员A和成员B通过价值共创获得的知识收益为γA(εαBKB)和γB(εαAKA)。

假设H5：隐性知识流转网的组织平台可以对成员合作行为进行一定引导和规范，网络平台通过建立激励机制和声誉机制促进成员参与合作。激励机制是通过对参与合作的成员进行奖励，增加成员合作收益，弥补合作成本，提高成员合作积极性，激励程度和成员贡献知识多少相关，设合作激励系数为φ，则成员A和成员B参与合作所获激励分别为φ(αAKA)和φ(αBKB)；当存在信号传递机制时，不合作会造成声誉损失，成员间信任感降低，并可能影响到网络资源的分配和合作机会成本，设声誉损失为G。

三、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演化博弈分析

1.自然状态下的成员合作演化博弈

（1）成员合作博弈模型

根据相关假设，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A和成员B的合作收益矩阵如表1所示。

表1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收益矩阵

通过复制动态方程描述在成员合作行为策略选择和演化过程。成员A和成员B合作行为的期望收益为EA1，EB1，不合作行为的期望收益为EA2，EB2，平均期望收益为

（2）博弈的均衡点稳定性分析

基于成员合作的复制动态方程，联立式(5)和式(9)，令F(x)=F(y)=0，得到成员A和成员B合作的演化博弈局部平衡点(x，y)：P1(0，0)，P2(0，1)，P3(1，0)，P4(1，1)和对式(5)和式(9)计算偏导数，得到雅可比矩阵：

根据雅可比矩阵是否满足行列式detJ＞0且迹trJ＜0判断均衡点的稳定性[14]。

表2成员合作演化博弈局部稳定性分析

结论1：在错时空情境下，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的行为策略与成员合作的共创价值直接相关。当成员双方合作产生的知识增量和价值增值γB(εαBKB)，γB(εαAKA)较高，分别大于各自的合作成本λA(αAKA)，λB(αBKB)和情境媒介成本C之和时，成员会克服各方面的阻力采取合作行为，（合作，合作）为系统演化稳定策略。

推论1-2：成员合作需要双向的知识交互，当双方存在较大差距或任一方知识贡献水平较低时，成员合作是不可持续的。任一成员的知识量KA，KB或知识贡献意愿αA，αB都将影响合作的稳定状态，当有一方知识贡献水平过低时，合作难以展开，（不合作，不合作）为系统演化稳定策略。

结论2：在错时空情境下，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的行为策略与合作过程的知识还原性直接相关。当错时空的复杂性和隐性知识的默会性使知识流转过程中的知识损失过大，媒介的知识还原水平ε较低，低于(C+λAαAKA)/αBKBγA或(C+λBαBKB)/αAKAγB时，成员双方会选择不合作行为，（不合作，不合作）策略为演化稳定策略。

推论2：通过提高知识还原性促进成员合作，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媒介情境成本的制约。知识还原性可以通过提高信息通信技术水平、优化互动情境及多媒介交互解构等手段提高，以降低合作过程的知识损失；但知识还原性提高的同时也会提升情境成本C=g(ε)，如果错时空的合作成本过高，成员会选择不合作行为，（不合作，不合作）为演化稳定策略。

（3）博弈的演化相位图

根据表2绘制成员合作的演化博弈相位图如图1所示。

泰州大桥针对不同等级风险建立了层次分明的责任体系：重大风险需上报上级主管部门，同时风险控制措施的实施由公司安全办公室直接负责；较大风险由公司安全部门直接负责；一般风险由基层管理单位负责人负责；可忽略风险由生产现场作业人员根据需要合理控制.

图1成员合作的演化博弈相位图

隐性知识流转网的成员合作博弈根据条件的不同会收敛于P1(0，0)或P4(1，1)。四边形P1P2P5P3的面积为博弈均衡解为（不合作，不合作）的概率，四边形P2P5P3P4的面积为博弈均衡解为（合作，合作）的概率，当自然状态下的合作无法演化至P4(1，1)时，需要网络平台的参与和引导。

2.网络平台参与下的成员合作演化博弈

（1）成员合作博弈模型

知识成员的协同合作对隐性知识流转网的顺利运行起着重要作用，错时空的合作情境为成员合作造成了壁垒和阻碍，需要网络平台进行一定的引导。网络平台存在的激励机制和声誉机制引导成员参与合作时，成员合作的博弈收益矩阵见表3。

表3网络平台参与下成员合作收益矩阵

网络平台参与下成员A和成员B合作行为的期望收益为UA1，UB1，不合作行为的期望收益为UA2，UB2，平均期望收益为

联立式(15)和式(16)，计算成员A的平均期望收益为：

联立式(2)和式(4)，建立成员A合作收益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2）博弈的均衡点稳定性分析

基于成员合作的复制动态方程，联立式(18)和式(22)，令f(x)=f(y)=0，得到成员A和成员B合作的演化博弈局部平衡点(x，y)：P1(0，0)，P2(0，1)，P3(1，0)，P4(1，1)和计算雅可比矩阵：

根据雅可比矩阵判断均衡点的稳定性，得到命题三。

结论3：在错时空情境下，隐性知识流转网的组织平台可以有效引导成员合作的行为策略选择。当激励力度φ较强以及声誉机制G较为完善，带来的综合效益大于综合成本（合作成本和媒介成本）与价值共创收益的差时，成员会选择合作行为，（合作，合作）为演化稳定策略。

表4命题三条件下局部稳定性分析

推论3：隐性知识流转网的成员合作即使由于错时空情境因素导致自然状态下的合作净收益为负，也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制度的设计引导成员参与合作，即网络平台的参与可以解决“结论2”中所面临的合作困境。

四、命题推演和数值仿真分析

为进一步验证错时空情境下成员合作的相关命题和结论，通过数值仿真推演不同情景下成员合作的不同状态和演化路径，分析最优演化策略。

1.成员价值共创能力的影响

讨论成员价值共创系数对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行为的影响，推演成员合作行为策略的演化过程。根据仿真数值设定规律，结合知识成员实际情况充分确保数值设定的合理性，设置仿真基础数值：成员A和成员B合作初始演化比例x0=0.4，y0=0.2，演化周期T=[0，10]；假设成员条件是对称的，其余合作基础参数KA=KB=20，αA=αB=0.5，λA=λB=0.1，ε=0.8，C=1，推演γA1=γB1=0.85，γA2=γB2=1.1情况下成员合作系统的演化过程。仿真结果如图2所示。

从图2可以看出：成员价值共创系数较高，满足命题一的条件时，演化过程如图2(Ⅰ)所示，成员合作的演化博弈策略最终会无限趋近于P4(1，1)点，系统将稳定在（合作，合作）状态，结论1得到验证。图2(Ⅱ)为不满足命题一条件时的情况，成员价值共创系数较低，此时成员短期内会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但长期成员合作意愿逐渐降低，最终系统将稳定在双方不合作状态，推论1-1得到验证。隐性知识流转网中价值共同创造是成员合作的目标和动力，成员联合起来共同创造知识价值也是网络的核心竞争力，成员需要将个体单独创造价值的习惯转向为在网络内通过互动合作共同创造价值的观念和习惯，才能通过持续合作充分发挥网络优势。

2.成员知识水平差距的影响

讨论成员知识水平差距（或称为知识势差）对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行为的影响，推演成员合作行为策略的演化过程。设γA=γB=1.1，KA=20，KB=5，其他参数不变，推演αA1=αB1=0.5；αA2=0.5，αB2=1情况下成员合作系统的演化过程。仿真结果如图3所示。

从图3可以看出：当成员知识量差距较大，知识共享水平相等时，知识量小的成员合作的意愿更加强烈，而知识量大的成员合作意愿则较弱并逐渐下降，合作双方经过一定时间的试探和磨合，不断修正自己的行为策略，系统最终会无限趋近于P1(0，0)点，稳定在（不合作，不合作）状态，如图3(Ⅰ)所示，推论1-2得到验证；成员知识量存在一定差距，但知识量小的成员知识共享水平足够高，全身心投入合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系统走向（合作，合作）的稳定状态，演化过程如图3(Ⅱ)所示。但当成员知识量差距过大，即使知识量小的成员提高知识共享水平，由于另一方合作收益较低，合作也难以持久展开；此外，现实情况中，由于保持竞争优势和合作成本等因素也会制约成员的知识共享水平。成员合作除了共同创造价值外，其本质也是一种知识价值的交换，特别是隐性知识之间的合作，知识势差较大的成员间合作是难以展开的，由一方导向，另一方本着单一知识学习目的的不对称合作是难以持续的。尽管每位成员的知识水平和优势方向存在差异，但高效的合作网络应该是每个个体都能参与分享知识经验、实现高质量的交互融合。

图2成员价值共创系数对合作演化过程的影响

图3成员知识水平差距对合作演化过程的影响

3.媒介知识还原水平的影响

文章通过讨论媒介知识还原水平或知识损失对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行为的影响，推演成员合作行为策略的演化过程。设合作基础参数不变，推演ε1=0.4，C1=1；ε2=0.7，C2=1.2；ε3=0.7，C3=1.4情况下成员合作系统的演化过程。仿真结果如图4所示。

从图4可以看出：错时空情境的知识损失较大，知识还原水平较低，满足命题二的条件时，演化过程如图4(Ⅰ)所示，成员合作的演化博弈策略最终会无限趋近于P1(0，0)点，系统将稳定在（不合作，不合作）状态，结论2得到验证。当提高知识还原性增加的情境媒介成本处于低水平时，可以通过提高知识还原性使系统稳定在（合作，合作）状态，如图4(Ⅱ)所示；当增加的情境媒介成本处于高水平时，即使提高错时空合作的知识还原性也无法改善成员不参与合作的状态，此外，知识还原性由于技术条件、情境条件等限制是有一定瓶颈的，演化过程如图4(Ⅲ)所示，推论2得到验证。成员合作中产生知识损失是错时空合作的特征，需重点关注，媒介知识还原水平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错时空合作的效果。数字经济时代，随着多元社交媒体的广泛运用，网络组织中的错时空合作已成为常态，成员需要掌握前沿信息和技术工具，开发并借助新媒体、VR、区块链、元宇宙等新技术和新生态，高效还原虚拟情境下的知识合作状态。

4.网络平台制度设计的影响

讨论网络平台制度设计（激励机制和声誉机制）对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行为的影响，推演成员合作行为策略的演化过程。在成员价格共创系数较低，即图2(Ⅱ)所处情况；成员知识水平差距较大，即图3(Ⅰ)所处情况；错时空合作知识损失较大，提高知识还原性的情境成本较高，即图4(Ⅲ)所处情况时，需要通过外部激励提高成员合作收益，弥补合作成本。设φ=0.05，G=0.5，满足命题三的条件时，推演以上三种情况成员合作系统的演化过程。仿真结果如图5所示。

图4媒介知识还原水平对合作演化过程的影响

图5网络平台制度设计对合作演化过程的影响

从图5可以看出：网络平台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可以有效引导成员的合作行为，即使在自然状态下由于各种条件不足引发成员不合作倾向，在外部合作收益的驱使下也会使成员合作的演化博弈策略最终会无限趋近于P4(1，1)点，将系统稳定在（合作，合作）状态。结论3和推论3得到验证。激励和约束是人力资源管理的永恒主题，网络平台需要通过制度设计正确引导成员的合作动机和合作行为，在实现成员价值和目标的同时也会推动知识网络的健康发展。

五、结论和建议

文章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对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错时空合作的行为策略进行分析，并基于数值仿真对演化模型进行了推演。研究表明：无论是同一物理空间还是跨时空情境，成员合作的根本动机都是获取知识增量，参与合作创新、产生新知识是合作持续进行的基础；成员的知识共享水平影响合作强度，特别是在成员知识量差距较大的情况下，知识量小的成员需要保持较高的共享水平才能使合作双方均有收益；错时空情境会产生知识损失，通过现代媒介技术原态呈现成员知识和合作过程的程度影响了合作效果，媒介还原性较差则合作难以开展；成员参与合作需要付出一定成本，隐性知识共享难度和成本比显性知识高，特别是错时空情境下的情境媒介成本，成员行为受到成本的制约；在错时空情境下成本收益平衡的作用使成员选择不合作为最优策略时，需要外部激励提高合作收益，网络平台的激励机制和声誉机制可以有效引导成员行为策略。

成员合作的行为策略与成员合作的共创价值、知识共享水平、错时空情境的知识还原性、网络平台的制度保障等因素直接相关。结合研究结论及成员合作的影响因素，文章提出如下促进隐性知识流转网成员合作的对策建议：

一是提升价值共创能力，增加合作创新收益。成员加入网络、参与合作的核心价值是成员间的合作创新效应，通过合作创造新知识，产生知识增量，激发并保持知识网络生态系统的活力[15]。隐性知识流转网的错时空合作跨越了时空限制门槛，在成员选择的物理条件上进一步放宽，可以借助网络资源优势联结跨区域、跨国别的知识成员，提升网络内知识的专业性和广泛度，通过引入异质性知识成员和高知识势能成员，提高网络知识存量、优化网络成员的学科和知识结构，满足成员多元知识需求，在合作中优势互补，鼓励、引导成员跨学科、跨领域的知识合作，促进合作中学科间、异质性知识间的交叉融合，促进成员合作中新知识的生产。

二是引导互惠合作关系，提升成员知识共享水平。社会交换理论指出互惠因素是维持合作行为的基础[16]。成员隐性知识合作是一种基于知识交换的合作关系，错时空中随机性较强的合作失败风险很大，当合作双方知识差距较大时，高水平成员会缺乏合作动力，低水平成员有产生“搭便车”现象的倾向。网络平台应促成成员选择与自己能力相当的合作者作为合作对象，这也需要消除信息不对称障碍，通过制度设计加强成员间的相互了解。在成员知识量存在一定差距的情况下，知识量小的成员保持较高的知识共享水平，也可以形成稳定的合作关系。此外，知识共享水平越高，成员的合作效果和合作收益也越好，可以通过提升错时空情境的网络平台合作氛围，形成互助协作的价值观，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建立成员间的情感信任和心理认同等方式提升成员知识共享水平。

三是提高知识媒介还原性，降低合作知识损失。错时空情境的知识共享在原态呈现时会出现一定程度的遗失和失真，隐性知识的外显和共享同样存在复原难度，知识的还原程度影响合作效果。在错时空合作中充分利用现代新兴信息通信技术加强合作主体间的多维互动，应用远程视频、3D虚拟成像、立体仿真模拟等工具提高对隐性知识的还原水平，并根据条件结合线下互动，通过复合式情境中的多维示范、观察模仿、反复印证、深入探讨、交流碰撞、身心互动等合作方式提高成员合作效果，促进隐性知识的吸收、转化、融合和创新，实现网络在错时空情境下的隐性知识超社会化动态获取功能，降低成员合作中的知识损失。此外，媒介成本具有一定刚性，网络平台可以通过补贴形式降低成员付出成本。

四是加强合作制度保障，建立激励和约束机制。错时空的成员合作中存在很多障碍，无组织、缺乏制度保障的合作难以持续，需要组织平台的参与引导和制度设计。网络组织应形成清晰的整体目标，明确成员合作目的，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按成员合作贡献给予奖励，激发成员合作热情，提高合作自我效能感，培养成员的网络公民行为和合作意识。激励机制可分为合作常规激励制度和合作特殊绩效奖励计划等，同时需要形成合作绩效的认可和考核制度。另一方面，网络组织也需要建立成员合作的监督管理机制，对不合作和破坏网络功能的行为给予约束和惩罚，如对不合作行为的信号传递机制，通过公开合作信息，消除成员既往行为的信息不对称，对消极合作及投机主义行为给予曝光，对相关负向和违规行为给予资源、机会等方面的制裁，从而通过声誉效应和信任损失减少合作过程中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