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对文创产品设计的启示

许留军

《淮南子》对文创产品设计的启示

许留军

（淮南师范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淮南子》对文创产品设计的启示是多方面的，如“道事合一”的设计指导思想、“顺势而为”的设计战略、“持续创新”的设计要求。东方特色的审美自然化体系至今仍被国人奉为圭皋，“创意赋型”“揉合古今”“无中生有”等文创产品设计方法也是受其思想和理念的启示。对于文创产品设计产业而言，构建“以和为贵”的竞合关系，树立“取舍有度”的义利观，倡导“合于道，勤于事”的事业态度，仍不失为一种行业法则的积极探索。

《淮南子》；文创产品设计；道事合一

在我国秦汉之际，先秦丰沛的思想资源急需总结，《淮南子》及时出现并整理了先秦庞大的思想资源。“汉代秦起”“七国之乱”“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等纷乱现象迭起，形成了汉初社会政治、经济形势的常态。《淮南子》的出现对于我国汉朝及其以后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方面思想甚至民间风俗都产生了深刻影响。

关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思想史价值及其地位，中外学者有着不同的见解。其中中国的李泽厚、美国的列文森和史华兹等几位学者的观点比较有代表性。美国已故学者列文森（Joseph R.Levenson）教授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思想在其形成的过程中曾经是百家争鸣，但在历史演变过程中，受到各种政治、军事、文化等因素的影响，特别是在汉朝形成大一统的稳定局面后，由开始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逐渐演变为儒家思想、佛家思想和道家思想三家并存的局面，这些思想在现代社会的现实意义及其价值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具有历史情结的人们的感情纽带。史华兹（Benianmin Schwartz）教授认为：一个人的思想就像一本书，思想史就像图书馆里陈列的一本本书籍，对于一些人来讲，它可能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我国著名学者李泽厚先生则主张：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思想史，它就像一本厚厚的照相册，在这本相册中，隐藏在中国人心理结构中厚重的文化传统，数千年的沉积得到反映，在更深的层次上，华夏民族的思维模式受到了它很大的影响。本文比较倾向于李泽厚先生的观点，即在我国传统文化中的各种学术思潮，艺术家们的创作活动，古代先贤们的思想等方面，它对应的是民族的心灵，对应的各类著作是民族心灵的物态化及结晶体，是一个民族在改造自然、进行各种人类活动所展现出来的智慧的映射。在文创产品设计方面，设计思想对于实践活动而言具有重要的指导性意义，那么从《淮南子》主要内容及其反映出来的思想中，对当前的文创产品设计有哪些启示呢？

一、道事合一、顺势而为与持续创新的设计理念

《淮南子·汜论训》曰：“故圣人所由曰道，所为曰事。道犹金石，一调不更；事犹琴瑟，每弦改调。”对于道与事的关系，《淮南子》认为人们如果不遵循“道”的规律去做事，易出现事倍功半的结局；反之，如果不考虑客观实际情况而去追求形而上的“道”，回避具体问题，则易陷入形式主义的窘境，强调了道事合一的重要性。对于新事物新问题的出现，《淮南子》认为有些不合时宜的常规需要打破。正如在《淮南子·汜论训》中所提出的“常故不可循，器械不可因也，则先王之法度有移易者矣”。即《淮南子》认为社会一直在不断变化，如果一味地因循守旧，认不清时代发展的规律，则无助于问题的解决。人们可以依靠现有的条件并凭借智慧和力量，通过改良旧体制以及不断创新，解决当下出现的新问题，在一定程度上达到去害就利的目的。此外《淮南子》以整体论的视野，认为人类社会与天象地理是有某些内在感应或相似性，他们尝试建立一套天象、地理、人文互相对应的体系。这对于当时的理论思维，也是一种显著性的进步，这套体系虽然在逻辑上不够严密，但是却开启了由广义的“天象、地理、人文”构成的“天人系统”整体观念，为解读自然宇宙和人类各种活动的关联性与互动性，提供了一种全局性的视野。在《淮南子》一书里，虽然糅合了先秦时期的各种思想和学术流派，但是不难发现在该书中居于主导性地位的是道家思想。

无为理念是道家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淮南子》对这一理念进行了丰富与发展，同时也扩充了道家思想的内涵和外延，《淮南子》认为，在各种社会活动中，人的主观意志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如在《淮南子·修务训》一篇中提出的“吾所谓无为者，私志不得入公道，嗜欲不得枉正术”观点。《淮南子》认为它所主张的无为理念，应该是在行为处事中不纳入个人“私志”和“嗜欲”，作为个体不要以个人的喜怒哀乐去判断客观情况，而应该理性看待。同时在遵循自然规律、顺应自然之势的基础上建功立业，积极作为。这些主张对于传统道家思想是一种里程碑式的改良与完善。直到今天，这些理念和主张对于我国现阶段文创产品设计仍具有一定的借鉴和启迪意义。

目前我国的文创产品设计市场还未真正地发展成熟，与以英国为代表的国外发达的文创产品市场相比还处于初级阶段。但在博物馆、地域文化、传统文化以及旅游文化产品等方面，国内还是出现了不少可圈可点的文创产品，形成了多点散发的文创产品市场格局。如自2008年以来，北京故宫博物院一直在文创产品设计领域积极探索，利用故宫得天独厚的藏品，与专业的设计企业联手推出了不少在市场上反映良好的文创产品。在一定程度上它也代表着我国传统的博物馆（院）对文创产品设计的探索水平；甘肃敦煌则立足于本地的敦煌文化，与专业的工业设计公司合作，利用敦煌文化独特的影响力，在文创产品设计市场也占有一席之地，可以说它代表着地域文化对文创产品设计的影响与应用水平；浙江杭州则以西湖历史文化元素为核心，成功推出不少受消费者欢迎的文创产品，其为我国热点旅游城市进行文创产品开发与设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此外还有一些高校如浙江大学的文创产品设计以及部分旅游热点城市如陕西西安、云南大理等都拥有一些当地特色的文创产品或旅游纪念品。除此之外，在国内的其他地区，由于受限于经济发展水平或者地理位置的影响，很多具有地方特色的地域文化及其应用并未发展起来。以安徽淮南为例，虽然《淮南子》一书中的名言警句在当今社会随处可见，书中记录的一些地方风俗习惯至今仍被人们保留，在我国传统文化中也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以《淮南子》文化元素为主的文创产品设计则如凤毛麟角，并不多见。在淮南区域内的八公山风景区、龙湖公园、火车站等旅游景点或公共场合，大多以公共景观、雕塑等其他艺术而非产品形式呈现《淮南子》元素符号，这些元素大多以著名人物如刘安、八公等，或者是《淮南子》书中的一些名言警句的生硬展示。因此在文创产品设计领域，类似安徽淮南这样的区域还有很大的发掘空间。

在文创产品设计实践活动方面，文创产品设计师也不能一味地沉迷于历史而不能自拔，应该全方位地审视当前人们的衣食住行用等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以及生活中的现实问题，然后结合历史元素和文化沉淀，根据本地域文化和习俗的特点，创造性地解决人们在工作或生活中的物质及精神需求的问题。除了道事合一的设计思想，顺势而为的设计策略以及持续创新的设计要求，在文创产品设计审美方面，《淮南子》的审美理念在当前仍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

二、和谐之美、自然之美和天地大美的审美趋向

《淮南子·要略》指出：“故言道而不言事，则无以与世浮沉；言事而不言道，则无以与化游息。”除了强调道事合一外，《淮南子》在此处也指出了人们行为处事的原则与方法的关系，它认为看待事情的发展与问题的处理，要以遵循“道”的规律与原则为前提，让事物朝着和谐状态发展。《淮南子》认为，上至天文下到地理，以及人类社会的各种事情，符合“道”的运行规律的事情，就会呈现出和谐，事物和谐则美在其中矣。在《淮南子·泰族训》中则指出：“夫观六艺之广崇，穷道德之渊深，达乎无上，至乎无下，运乎无极，翔乎无形……其所以监观，岂不大哉！”在描述思想境界和胸襟眼界的同时，间接地衬托出天地之间的大美之象。不难发现在《淮南子》一书中，作者把自然之美人格化的同时也强化并引领了人们审美自然化的倾向。

《淮南子》中的和谐之美、自然之美、天地大美等诸方面，其更多地是通过天文、地理和人文之间的功能、关系、韵律等以自然美的形式展现，故在文创产品设计活动中，这些抽象之美也可以通过具体的形象、矛盾结构、效果及反映等诸多方面表达。作为形象，文创产品通过形式美的造型法则，突出其阴柔之美或者阳刚之美；在文创产品设计的矛盾结构方面，着重解决其对立面两者间的协调，使产品呈现出功能之美；在文创产品内涵的反映及效果表现方面，强调产品内在生命意兴的展现，突出产品的情理结合，挖掘历史元素中隐藏的智慧，使产品呈现出意境之美。总而言之，在文创产品设计的审美方面，应当体现或表达当前人们对于生命、生活及工作的和谐满足。虽然文创产品设计的审美涉及到很多方面，但是对其影响比较大的是设计师和产品使用者。

因此在当前我国文创产品设计的审美水平方面，也需要从两方面进一步加强与提高：一方面是居于主导性地位的文创产品设计师的审美水平；另一方面是全民性的文创产品设计审美教育，这方面直接影响到文创产品设计的发展和生存环境。在设计的层面上，设计方法是实现文创产品设计创意及功能的重要途径之一，那么《淮南子》对文创产品设计方法又有哪些具体启示呢？

三、万物皆为我用

《淮南子·要略》曰：“故著书二十篇，则天地之理究矣，人间之事接矣，帝王之道备矣。”由此可见，《淮南子》在当时对天文、地理、气候、草木鸟兽、人事制度、法令政治、形体精神等各方面进行全方位的审视，以期掌握万物之间内在联系的蛛丝马迹。《淮南子》的理论探索虽然在解释某些现象方面有些牵强，但这种开放式的思维和全局性的视野，在今天仍然能带给我们诸多借鉴。如在文创产品设计方法方面，设计师也应打开视野，为了有效实现文创产品的创意，应该具有“万物皆为我用”的开放思维。在本文中，《淮南子》对于文创产品设计方法的启迪有侧重于产品意境方面的“创意赋型”、强调设计元素应用方面的“揉合古今”以及突出产品功能和内涵方面的“无中生有”等方法。

（一）创意赋型

创意赋型，顾名思义就是侧重于展现文创产品设计的意境之美。意境之美及体验是文创产品的一种重要精神功能，它涉及到的使用者感受比较全面，既有心理层面的直接感受，也有思维层面的逻辑思考，甚至能让使用者领悟到深刻的哲学道理。基于自身阅历而产生的思维活动，同时受体验者自身的文化沉淀、历史知识以及思想境界等多方面影响。其以文创产品的物质形态为载体，与体验者内心的某种情感与认知产生共鸣。《淮南子》中有很多启迪智慧的名言警句，描写天文地理现象及其意境深远的语言，这些都可以作为文创产品设计创作的灵感或者元素。如《淮南子·缪称训》曰：“察一曲者，不可与言化；审一时者，不可与言大。”作者强调人们在认识事物方面全局视野的重要性，同时也可以延伸到为人处事中，甚至作为人生格言。可以把类似同样的人生哲理与办公文创产品结合，用来提醒使用者在工作中勿偏听偏信。《淮南子·说林训》曰：“槁竹有火，弗钻不然；土中有水，弗掘无泉。”它激励人们当面临工作或生活中的事情时，我们应该积极主动地去处理，此类的句子可以与个人的日常文创产品相结合，从而赋予产品特殊的意境。在2016年的一次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曾引用“太山之高，背而弗见；秋毫之末，视之可察”这句话，以此提醒新闻工作者们要善于观察和积极行动。在《淮南子》一书中，类似的哲理名句还有很多。除此之外，《淮南子》记载的风俗民俗至今仍被我国部分地区人们所采用，在这方面，文创产品设计仍有很多可以取之于《淮南子》的元素。如可以根据二十四节气设计节日产品，皆可根据不同的使用环境及用户需求取其意并赋其型。总之可以通过具体的文创产品形态，在实现其功能的背后，表现深远意境或者人们的某类情感以及审美爱好等。如设计师石大宇设计的“双泉提梁壶杯组”，以现代的几何形状方形和圆形作为设计元素，杯子和壶整体形态尽显文雅气质，既体现了中国传统美学思想的意境，又具备良好的产品实用功能。

（二）揉合古今

由本文前述可知，在《淮南子》一书中，作者尝试把当时的天象、气象、物象、农事及政令统一起来，以期达到天、地、人“三才”在某些方面互联互通互应的效果。《淮南子》这种收纳万物总揽全局的理念，在文创产品设计元素的选取方面也具有很好的启示意义。揉合古今的方法正是受《淮南子》的启示，在文创产品设计活动中，设计元素是文创产品造型的关键，它对文创产品功能的发挥有着关键性的影响。因此在具体的文创产品设计实践中，可以把涉及到的元素采用古为今用或者今为古用（假设穿越）方法，结合文创产品所处的使用环境、造型特点以及使用者需求等，设计出具有文创产品特色的效果。如在办公文创产品设计中，可以考虑与二十四节气结合，像类似旋转笔筒之类的产品，每个节日转动一下，转完一圈就是一年，同时让使用者与笔筒之间有很好的互动，增强笔筒的趣味性和我国传统节日提醒。此外也可以把二十四节气作为设计元素与沙漏结合，当沙漏中的沙子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显示一个节日等，既可以作为计时工具，也可以把传统的沙漏与传统节日重新组合，从而提高当前人们的生活质量或改变生活方式。其他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在此过程中，需要注意的是如何处理好元素与产品形态、功能的融合，这就要求文创产品设计师具备一定的专业素养和设计水平，比较忌讳的是对元素的生搬硬套和堆砌。应该考虑当代人们的审美取向或工作生活中的实际需求，对历史符号和文化元素进行揉合处理，达到既有功能性，又有文化性，同时体现出视觉美感和生活趣味的综合效果。如设计师石大宇和收藏家马未都合作的“观复九宫壶”，该组产品利用中国传统的九宫格和古诗词作为设计元素，让观复九宫壶在功能上于统一之中又各具特色，既丰富了我国的茶道文化，又提高了现代人的生活质量。从文创产品设计的价值来看，“观复九宫壶”既体现了我国传统哲学理念和历史价值，又集当代审美和实用价值于一体，堪为当代文创产品设计在揉合古今元素方面的典范。

（三）无中生有

众所周知，《淮南子》一书继承了传统道家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核心思想，并在此基础上对道家“无为”思想在内容上进行了拓展与丰富。在本文中“无中生有”设计手法，主要侧重于文创产品设计的形式、功能或审美意趣方面，积极发现和挖掘人们的潜在需求。通过文创产品的设计，让中国传统美学再现，亦或是通过产品新功能的作用，满足人们对于传统文化的全面解读。通过文创产品设计的实践活动，积极搭建历史知识与现实生活的有效对接。具体而言，可以从人的心理层面、思维层面以及哲学层面等方面对文创产品采用无中生有的设计手法。即：从人的心理层面出发，在文创产品的造型方面，利用传统文化元素，创造文创产品的新形式，让使用者感受文创产品的形式美；在思维层面，发展文创产品的新功能，让使用者体验文创产品的功能美；在哲学层面，构建文创产品新的意境，让使用者感受文创产品意境美的同时，领悟有关的哲学道理。如北京洛可可设计公司与熊猫邮局联合打造的系列文创产品，从产品的形式和功能方面实现了新的突破，受到了众多消费者的青睐。北京洛可可设计公司的另一款产品“上山虎”香台，通过“以石代山，以虎喻人。步步登高，虎啸人生路。香枝燃尽，轨迹犹存”的设计手法寓意“人往高处走”的哲学意境。

四、构建基于优秀传统文化理念的产业价值观

费孝通先生在他的著作《江村经济》中认为：“文化是物质设备和各种知识的结合体，人使用设备和知识以便生存，为了一定的目的，人要改变文化。”而文创产品设计产业则是文化创意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文化产业逐渐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之一。早在十几年前，我国就出台了《文化产业振兴计划》，该计划的出台标志着文化产业越来越受到国家的重视，同时把该产业正式上升到我国的战略性产业。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文化创意产业在经济中所占比例的日益扩大，2018年国务院组建了文化和旅游部。2019年全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为41 171亿元，已经呈现出相当大的经济规模。虽然文化产业市场发展如火如荼，但是在目前，文创产品设计产业依然呈现碎片化、整体水平不高、良莠不齐等特点，构建健康可持续发展的行业规则及良好的市场环境迫在眉睫。

受《淮南子》思想及其相关理念的启发，本文认为文创产品设计产业可以尝试先从“上层建筑”构建其理念，从而指导并规范市场行为。具体而言，从行业法则、企业理念以及个人的事业态度等方面，可以尝试构建“以和为贵”的竞合关系、“取舍有度”的义利观以及“合于道，勤于事”的事业态度等。

（一）构建“以和为贵”的竞合关系

竞争与合作是商业活动中的常见现象，构建健康合理、可持续发展的竞合关系可以促进文创产品设计产业的良性发展。《淮南子·汜论训》有言：“天地之气，莫大于和。和者，阴阳调，日夜分，而生物。”中国有以和为贵的传统，如众所周知的“天人合一”“和合精神”等都是与这种思想一脉相承的。“以和为贵”的理念至今仍受到国人的认可与支持。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在以和为贵精神引领下的中国方案的具体体现，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也为世界各国的发展提供了中国智慧。《淮南子·兵略训》曰：“同舟而济于江，卒遇风波，百族之子，捷捽招杼船，若左右手，不以相德，其忧同也。”在困难时期，以“和”的精神引领大家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文创产品设计产业何尝不是如此。从业者都是在这个产业不同领域不同岗位的个体，理应同舟同济，共同把文创产品设计产业做大做强，从而更好地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更好地为人们提供健康的精神食粮。

（二）树立“取舍有度”的义利观

《淮南子·缪称训》曰：“义者，比于人心而合于众适者也。”《淮南子》认为义是合乎人心，也是适合众人心理的。中国作为礼仪之邦，更有践行仁义的历史传统。作为地方政府，对于文创产品设计企业或公司，应该大力支持，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上减轻企业的经济压力和负担。作为企业，在制定文创产品发展战略时，利润的获取应该适可而止，要有长期的产品发展规划，不能过度地追求“短、平、快”，更不应该涸泽而渔。正如《淮南子·主术训》所言：“故先王之法，攸不掩群，不取麛夭；不涸泽而渔。”作为消费者应该明白，文创产品承载着文化的传承，在使用其物质功能的同时，也能享受到产品的精神功能和文化熏陶，一件优秀的文创产品，其价格不应该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对于人们历史情感的启发与怀念，文创产品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倡导“合于道，勤于事”的事业态度

《淮南子·齐俗训》曰：“故事周于世则功成，务合于时则名立。”在《淮南子》看来，人们做事情想要成功就要合于时世，想要树立名声的人，他的行为就要符合时宜。由此可见，时机和时宜对于人们行为处事的重要性。文创产品设计产业的培育也是一样，它需要有系统的发展规划，不能一时心血来潮就大干快上。需要当局者认准方向后持之以恒的持续发力，遵循市场发展的规律，以“合于道，勤于事”的事业态度一以贯之。对于文创产品从业者而言，更需要“合于道，勤于事”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在具体的文创产业发展路径方面，也有多种渠道可以选择。以安徽淮南市为例，可以抓住时机通过文创产业园、数字文创、文博会、文创产品设计大赛及文创产品设计周、具有文化特色的品牌与文创IP等诸多方面，在扩大宣传的同时，加强销售渠道的畅通性，采取“线上线下”双管齐下的具体措施，扩大文创产品的销量。“线下”通过旅游、文博会、文创周等活动，“线上”通过当下比较活跃的电商平台发力，待时机成熟时，进一步建立专业的淮南文创产品网上商城，从而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与良性循环。

结语

当前，对于《淮南子》内容及其思想的解读，很多研究者见仁见智，从不同的角度如廉政、音乐养生、建筑美学、神话等来探讨并汲取其营养，《淮南子》的学术价值可见一斑。我国当前的文创产品市场，还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相关需求，除了像类似敦煌、杭州、故宫等这样的个别城市或博物院外，我国大多数有地域文化特色或者以传统文化为中心的旅游地区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文创产品设计、宣传、销售及产品的及时更新升级等有效规划环节。同时在文创产品设计思想方面迟滞不前，设计理念亟需开拓与创新。在文创产品设计手法方面也显示出不足的一面，如对历史元素的处理大同小异，大多是一些产品符号与文化元素的堆砌，文创产品设计的元素应用也大多停留在历史符号层面。因此，从我国传统的优秀文化中汲取营养和智慧，仍不失为一种提高文创产品设计水平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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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lightenments ofto the Design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XU Liu-Jun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 Huainan Normal University, Huainan 232038, Anhui)

has multiple enlightenments for the design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such as the design guiding ideology of “human practice conforms to objective laws”, the design strategy of “following the trend”, and design requirements of “continuous innovation”. It has the Oriental characteristics and takes natural beauty as the criterion, which is still regarded as the highest aesthetic principle by the Chinese people. The design methods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such as “Designing the form according to the artistic conception”, “Blending ancient and modern elements together”, and “creating something out of nothing”, are also inspired by it. For the design industry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we should build a competitive and cooperative relationship of “harmony is the most valuable” and establish the concept of righteousness and benefit of “appropriate trade-offs”. Advocating the professional attitude of “practice conforms to objective laws, diligence and enthusiasm” is also an active exploration of industry rules.

;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 design; human practice conforming to objective laws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2.04.05

J51

A

2096-9333（2022）04-0028-06

2022-04-10

安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寿县楚文化资源与产品创新设计研究”（SK2021A0547）；淮南师范学院2021年校级重点项目“地域文化资源与产品创新设计研究——以《淮南子》为例”（2021XJZD010）。

许留军（1980- ），男，河南鹿邑人，淮南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文创产品设计及其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