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现实需求、内在机理、价值意蕴与实践路径

饶武元,陈 林,陈闽君

(南昌大学,江西 南昌 330031)

在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立德树人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识教育、社会实践教育各环节,贯穿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各领域全过程,以凝聚人心、完善人格、开发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为教育目标,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1]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既是个体全面发展的重要保障,又是立德树人思想的重要组成,其关键之处在于对所育之人进行专业知识的传授和情感道德的浸染,促进个体综合素养的全面提升。情感道德教育作为个体道德养成的基础,既是个人情绪情感的适应过程,也是立德树人教育的重要保障,是整个人类道德及道德教育的搭建基石。[2]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教育事业始终坚持德育统领的育人主线,立德树人思想作为“教育之魂”随着时代发展在不断丰富和升华。[3]情感道德教育作为立德树人思想的重要构成与补充,所蕴含的深厚情感关怀和崇高道德熏陶是大学生厚植勇于担当、坚忍不拔、乐于奉献、为国为民崇高精神的关键载体。因此,阐明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内在机理、价值意蕴和实践路径,优化并完善立德树人视域下大学生德育的文化内涵与情感厚度,提高大学生的人才培养质量,是加速推进我国高校人才培养模式变革、完善教育体系机制的应有之策,也是当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提质增效的关键着力点。

一、国内外情感道德教育的研究论说

古今中外,不同历史时期、不同社会发展程度、不同国别生活的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的思想宗旨虽各有不同,但都认为教育过程中对学生知识的传授和德性的培养离不开情感关怀和道德塑造。远溯古典人文主义教育,近至习总书记“三全育人”思想,无不强调对学生的道德价值引领和情感精神塑造。

早期,苏格拉底把德性分为理智德性和道德德性,认为理智德性是通过教导形成，道德德性则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习惯中养成[4];有德性的人能够依据正确理念认知,明智地践行自己的道德行为,并在社会文化的熏陶下,通过交往实践形成道德良知与情感素养[5]。亚里士多德、柏拉图也主张将知识教育与道德教育相结合,以此培养学生“善”的道德品质[6]，因为只有善良或善意的道德认知和情感素养,才能帮助人成为真正的有道德、有情感、有修养、有内涵的完人。儒家教育思想仁智合一的理念与内涵中,如孔子关于“贤人”“君子”“贤达”的培养、孟子的性善论、荀子的性恶论,都强调个体努力成为一个有道德、有学识、有修养、有情操的人。[6]墨家“兼爱、非攻、尚贤、节用”的思想,也兼具个体思想、理念、信仰、人格的培育,凸显行为实践与生活习惯中崇高德行与情感价值的理性高度。

近代,约翰·洛克也坚持德行重于学识的理念,强调培养学生良好的态度,帮助学生养成良好的品格习惯。[7]因为道德智慧的学习能使我们心灵变得稳定而高贵,现实教育的目的就是要培养具有“学问、德行、虔信”的人,从而享受现实世界的幸福。[8]教育的主要目的在于让学生获得幸福,好的教育极大地促使个人或群体感到幸福[9],而幸福的获得与情感关怀、道德滋养紧密相关,没有纯真情感和高尚道德的支撑,幸福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个体基于生活经验的现实感知，从而促进道德成长、实现社会道德改进与个体品德发展的良性循环,促使个体符合社会发展的道德要求,才能体认现实生活的幸福。教育不仅仅是知识的,更是情感的、道德的,道德教育不仅要有正确的伦理洞察,更要有形塑个体行为惯习的训练。[10]

我国教育社会学家陶孟和先生强调,社会生活中教育的根本目的在于养育个体健康正直的道德情感,包括个体对自己国家实际情况深入了解之上的依恋与忠诚的情感。[11]因为生活世界本身具有情感属性,生活是道德存在的主要形态,人只有通过实践从实然走向应然,才能成为超越的人、走进世界历史的人,成为有理想的人和生活中的人。[12]为此,我们必须高度重视情感在个体道德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强调以情感态度为核心、以情感与认知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为过程,从情感素质层面保证德性构成的“情感道德教育”理念、取向及实践行为。[13]62-63这也是新时代大学生综合素养的国家需求和个人发展的需要。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坚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蕴含着丰厚的道德教育和情感熏陶，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其中“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巨大思想成就,更加彰显了情感关怀和道德教育的先进性和优越性。另一方面,个人德性和教养是个体基于对自身、他人以及自身与他人关系的认知与理解,通过交往实践与情感交流,形成的为他人接受的“对人对己”的态度与胸怀、内在品质涵养与外在气质风度的总和。[5]

然而,概观我国高等教育的现实,德、智、体、美、劳协同不够、博专结合效力低下[14],高质量的“三全育人”还需进一步的探索。大学生作为高等教育的首要利益相关者,既是高等教育教育教学质量的现实体验者,也是高等教育效果质量评价的直接参与者。[15]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离不开对大学生情感与道德的关涉，因为情感道德教育作为立德树人思想的重要构成,是以重视人的“生命性”为核心,在人复杂性、多样性、多变性的基础特质上,唤醒个体情感性道德的能动性,为个体的理性世界增添浓厚的人文底蕴。同时,情感道德教育也是面向全社会开展情感关怀、精神塑造、价值引领的重要保障,强调关注人的社会性和伦理性,能够帮助个体实现社会化、体现自我价值。

二、现实需求: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融入立足点

大学教育的真谛在于探求人的本真价值,明确自我的人生意义,继而实现个体自我的价值。有质量的大学教育意味着要充分发展人的能力,开发人的潜能,培育并弘扬人的主体性即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与个性养成。[16]大学生自我成长发展的完整性内在个体需求、国家教育事业对优化教师队伍素质的本真追求与全社会对人文情感性道德理念的价值回归是情感道德教育的现实需求,也是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融入高等教育的立足点。

1.大学生自我成长发展的完整性内在个体需求。知情意行是个体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必要统合。情感是人精神成长的重要向度,是人整体性表达的精神外部表征,也是反映人的生命态度的重要表现,情感的存在、表达及其质量反映着人整个的精神面貌和生命质量。[13]1-2正是由于情感对人具有本体价值,而不仅仅是工具价值,所以学校教育必须关注和关怀学生的情感状态。恰如达玛西奥(A·Damasio)提出的情感是理性行为的基础,情感对伦理或道德决策具有关键作用,没有情感,道德理性的大厦就无法正常运转甚至会崩溃。[17]

大学生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建设的接班人与生力军，其德智体美劳、知情意信行等方面综合素养的成长与发展不仅需要深厚的高等教育理论知识与能力的提升,更需要精神层面的价值引领与情感关怀,以帮助学生真正成长为完整的、发展的人。

2.国家教育事业对优化教师队伍素质的本真追求。教师群体是肩负繁重教学任务的成人学习者,他们各自具有不同的专业知识与教学经验,也有不断更新教学知识、增强教学能力的需要。[18]情感性教师教育的成长与发展是教师专业成长与自我发展的重要支撑,既包括教师个人自身的情感性人文素养的价值体系及情感交往能力技巧等,也内含着教师对学生的情感关怀与道德引领。[19]如果教师个体乃至教师队伍缺少对学生的情感关怀及道德引导,那么学校教育的本质“育人”目标就无法实现。所以,优化教师队伍的综合素养,不仅要加强教师教育教学知识与能力的收获,也要加强教师教育的情感性人文关怀与精神性价值引领,这是我国教育事业对高质量人才培养的本真追求。

首先,在大学生综合素养及能力的培养过程中,了解并掌握情感道德教育的教师队伍是教育运行的主导与关键。其次,高等教育阶段的大学生正处于价值观塑造与情感道德理念形成的关键期,在高等教育阶段融入情感道德教育的理念、知识等,可为我国基础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的提质增效储备优质的新一代师资队伍。最后,教育理论科学、知识构成新颖、教育体系完整、制度建设完备、培育过程温厚的情感性教师教育与大学生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保障,是我国建设教育强国、走内涵式发展的必由之路。

3.全社会对人文情感性道德关怀理念的价值回归。现代社会，随着科技进步与信息爆炸、生活环境的剧烈震荡与多元价值的碰撞博弈、经济消费成本的攀升与社会竞争压力的不断增大等,青年的整体社会焦虑感明显增强。[20]作为社会子系统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德育工作也受到现实环境的侵扰而呈现明显的工具化、实用化、功利化倾向,逐渐迷失在逐利至上的技术化世界中，出现精致利己主义所形塑的道德危机、物欲泛滥所引发的信仰危机、功利主义所衍生的价值危机等。[20]大学生道德教育的情感体验、人文关怀、价值理性、平等互动及生活同构的情感性价值关怀理念在现实性的功利主义文明中被轻视和消解。为此,在德育工作的教育理念和指导范式被工具理性所压制的环境背景下,面对信息化技术转型升级、“互联网+”人工智能的组织优化、数字化链接的多媒体融合等智能化经济发展的新时代,全社会、各行业、家庭、学校、组织都在呼唤道德教育工作中情感性人文关怀素养的理念深化与情感道德教育的价值回归。

三、内在机理: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关键支撑点

人才培养之根本在立德。立德树人不仅符合中国国情,又与世界教育发展趋势相呼应,兼具本土性和世界性、历史性和未来性、价值性和教育性。[21]“德”不仅表现为人之为人的精神品质,更指向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进而通过人性发展、品德涵养、精神提升等情感性道德建设实现人的全面发展。[22]情感道德教育通过专业化的学科教育和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递增情感道德教育的真善美,培育大学生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为之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厚植爱国主义情怀和远大理想，这也是大学生筑建自我人格特征、养成正确自我态度、建构个人认知与形塑品德惯习的关键支撑。

1.筑建以情感道德体验为基础的人格特征。教育之所以为教育,在于它是一种对人们人格心灵的唤醒。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青年人情感性道德品质的培养,始终强调品德才是为人立身之根本,止于至善,是中华民族矢志不渝的人格追求。[23]人格是个体在先天遗传的基础上,通过与后天环境的相互作用而形成的多种心理特征的有机整合,人格形成受个体气质、性格、家庭环境及学校教育的影响[24]49,学校教育是个体人格发展的主要因素。良好情感体验的成功与否则是个体人格构筑的基础。因此,在大学生课程教学、文化活动、科研训练、生活适应等过程中,利用多种方式帮助大学生成功体验情感关怀与道德滋养的感觉,帮助大学生构筑以良好情感性道德体验为基础的自我人格特征,充实大学生自我人格的构建是个体德才兼备的前提基础。

2.养成以情感道德交往联系为核心的个人态度。正确、科学、良好的情感道德交往是形塑大学生个人态度的核心。社会心理学家奥尔波特认为态度就是通过个体经验组织的一种心理和神经的准备状态,对个体的情感反应和行为选择有着指导性的动力作用;加涅则认为态度是通过个体学习而形成的影响个体行为选择的内部状态。[24]500-502他们的共同点在于,态度是个体在对外部环境的适应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不仅影响着个体行为选择的心理倾向,而且左右着个体最终的行为实践。丰富多样的情感道德交往是养成良好个人态度的核心。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的构建离不开情感道德教育的支撑,立德树人教育根本任务的落实和实现也离不开情感道德教育的实施保障。处于高等教育阶段的大学生,不仅有着课程学习、科研论文、生活就业的压力,更面临恋人、家人、导师、朋友等多样化复杂的情感道德环境。大学生在繁重的学习与科研压力中协调处理好各方面的人际关系与社会交往,不仅可以通过扎实严谨的科研训练提升自我学识与智慧,更能通过情感道德教育的滋养浸润善良的个体自我态度,为其以后的就业工作、生活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3.建构以情感道德经验积累为保障的个人认知。良好的情感联系与道德体验是个体树立正确自我认知的必要条件。认知是个体人脑对外界信息的加工转化,包括对信息的编码、转化、储存、保持、提取、再现等[24]179,其主要作用在于促使个体不断反思自我的认知转化,并帮助个体调整自我对概念和规则的使用。个体的自我人格与态度是建构个体认知结构或认知类型的必要组成。

成功的情感道德经验积累是建构个体良好自我认知的保障。情感道德教育作为具有引领大学生个体对学校及社会中的情感关怀体验与道德滋养实践的认知信息，通过加工、转化、储存、保持、提取、再现等,有利于大学生反省自我、调整生活。情感道德教育不仅可以帮助大学生辨别、分析正确的情感性道德信息及行为,还能促使大学生对正确的情感性道德认识进行内化、吸收,建构自我正确的认知结构,帮助个体成为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倡导的新时代青年。

4.形塑以情感关怀和道德友爱为发展的品德惯习。个人优良品德的修养离不开情感关怀和道德友爱的养成。“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品德是个体整个生命历程中自我品德的发生、发展变化的过程,包括品德成分、品德情感、品德意志、品德结构、品德功能等。[24]248-250个体从出生到生命的终结,自我品德一直处于发展变化的过程中;即便是成年后,随着个体生活经历的丰富与生活经验积累的影响,品德依然处于发展变化的过程。

丰厚的情感关怀和道德友爱是形塑良好个人品德发展的关键。大学生应从坚定自我理想信念入手,自觉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加强自我情感道德修养,注重情感道德实践，树立良好的人格特征、正确的个人态度、科学合理的认知,自觉养成崇尚正义、团结有爱、乐于奉献的情感道德习惯,不断修身立德,奠定个人情感性道德根基。[22]

四、价值意蕴: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发展着力点

从根本上来说,教育本质上就是一种育人的活动,是为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国家创新培养人、塑造人的活动,“育人为本”是教育的内在价值旨归。无论是“育人、成人”还是“做人”,都离不开情感道德教育的情感关怀、精神塑造和价值引领,这也是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发展着力点。

1.情感关怀:育人。“育人”是什么,怎么样才是育人。孟子认为“得天下英才而教之”谓之育人。也有人认为育人就是培养人、教育人,根本宗旨在于使培养的人成为“人”,培养的过程就是“育”。[6]然而,“人”不能自发自立,需要“育”、需要“树”,“德”不能自然萌生而需要“立”、需要“塑”。“立德”以“树人”为旨归,“树人”以“立德”为基础,二者相互统一、互为基础。[20]育人的根本在立德,德涉及思想、道德、心理及情感等多层次,是系统而全面的育人工程。因此，要充分认识到德在大学生育人体系中的基础性作用,摆脱大学生教育中“重智轻德”的教育理念和评价体系,树立大德育观。[25]这就要求通过“以文化生”“以情育人”“因学段施德育”的形式,加强对大学生的深厚情感关怀和崇高道德滋养,帮助大学生减轻课程学习、科研论文、学术研究、人际交往、婚恋生活等各方面的心理压力和焦虑情绪,厚植积极向上、乐观开朗、敬业奉献、为国为民的理想追求与道德情怀。要让大学生始终保持个人青春奋斗的亮丽人生底色,彰显积极乐观、健康向上的精神风貌,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知行合一、崇尚正义,以青春之本我、奋斗之自我,登攀精彩之超我。

2.精神塑造:成人。“成人”是什么,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国高等教育培养的人应该是坚定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拥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者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接班人,这也是教育工作的根本任务和教育现代化的根本遵循。高等教育作为高层次人才培养的关键,不仅要适应和促进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人口、科技等方面的发展和提升,而且要适应和促进大学生的身心发展规律[26];不仅要对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群体予以情感关怀和价值引领,更要进行精神塑造,培养大学生自我拔尖、自我创新、自我突破的内生驱动力,增强大学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认同、情感认同、价值认同及理念认同,为培养大家风范、大师品格、大牛精神奠定精神基础。

新时代大学生应通过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思想武装头脑,坚守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精神信仰,遵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追求和理想信念,树立超越前人、完善自我的远大抱负和奋斗精神,收获坚忍不拔、百折不挠,继承传统、推陈出新,革故鼎新、继往开来的拼搏意识和家国情怀;努力在大学生教育的基础研究、理论创新、重大工程、核心技术、超大项目、前沿领域坚定自信、刻苦奋进、深钻克难、拼搏创新;秉持自信之理念、刻苦之意识、钻研之精神、创新之情怀抢占科技研发之高峰、登攀创新突破之制高点,彰显拼搏奋斗之精神,填写青春优异之答卷,书写华丽人生之新篇章。

3.价值引领:做人。“做人”是什么?古代先贤认为“复归于婴儿”“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是做人该有的理想状态。那该怎么“做人”呢?“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论语·子罕》),“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易传·象传上·乾》)。“做人”就要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不仅要锤炼自我、担当自我、自律自强,更要历练世事、厚增美德、体载万物。高等教育的发展必须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引领,保证大学生综合素质教育的规范与落实,确保大学生“做人”素质的不断提高[27],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高素质创新型人才。要通过贯彻落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塑大学生个体的价值引领,指导大学生树立崇尚科学、深钻困难、积极乐观的价值理念,培育大学生正确的三观,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四个自信,提高大学生“做人”的综合素养。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心聚力谋发展、砥砺前行勇担当的深厚情感浸润与崇正道德滋养,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

五、实践路径: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现实落脚点

“人无德不立,国无德不兴。”立德树人作为教育任务的根本旨归,德才兼备的拔尖创新人才的培育应以德为先,将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第一要务,着力培养大学生的家国情怀与使命担当。[28]情感道德教育作为立德树人的重要构成和实践补充,无论是对大学生理论知识的吸收、个人能力的提升、眼界思维的开拓,还是对其情绪情感的调适、价值理念的塑造、家国情怀的厚植等都具有不可替代的补充作用。通过情感道德的人格图式、态度同化、认知顺应及品行平衡等多样化植入路径,为大学生知识学习、生活适应、价值实现等提供思想道德境脉的深厚情感关怀与淳朴价值引领,既是情感道德教育的融合切入点,也是高等教育提升温度的现实落脚点。

1.“图式”情感道德人格。“图式”是个体适应外部环境的自我认知结构。心理学家班杜拉指出,当个体总能获得外界的关心和支持时,他的自我效能感就会增强[29]。只有当大学生获得更多外界的情感关怀与道德支撑时,大学生个体的情感性道德方面的自我效能感才更有利于其参与课程学习、科研论文、日常生活等,彰显个体的自我情感关怀和道德体验。

首先,激发同学、室友及校内工作服务人员的情感关怀和道德支撑,彰显学校情感道德教育的人文特质,让大学生感受并体验实现个体自我超越的价值和意义,形成个体情感道德发展的自我效能感,促进高等教育对大学生情感道德教育的深度融入。其次,在大学生课程教学、科研训练、师门交流、宿舍生活等各方面为其提供充分的情感关怀与道德滋养,帮助他们“图式”自我情感性道德人格,进而更好地指导自我学习、调适生活节奏。

2.“同化”情感道德态度。“同化”是个体把环境中新的刺激纳入已有自我认知结构中的过程。高校情感道德教育活动可与大学生的自我认知建构相结合,按照高等教育中情感道德教育的理念、原则、宗旨对大学生的认知结构进行“同化”,激发大学生的情感共鸣,启发个人想象与联想,加强内心体验;充盈校园环境中的深厚情感关怀与崇高道德理念,深化正确、科学、良好的大学生情绪情感与道德认知氛围。大学教育要养成大学生以良好的情感关怀和道德滋养为核心的情感道德态度,唤醒课程教师、导师、行政管理服务人员等的情感道德教育的角色意识,展现服务学生、发展学生的情感性道德责任义务,凸显专业引导的情感道德教育自觉。大学生应通过日常学习、工作兼职等,将自我学习、生活环境中的各种良好的情感道德实践内化于心、外践于行。

3.“顺应”情感道德认知。“顺应”是个体通过改变自身已有的认知结构(或建构新的认知结构)来适应新刺激的过程。不论儿童、成人或是老人,个体自我的认知结构并不是一成不变,总是在自我学习、工作及生活中不断完善和优化。良好的情感道德态度是大学生个体形成自我情感道德认知结构的基础。只有营造学校情感道德教育的文化生态,形成全校组织认同、共同遵守、共同体验的情感道德氛围,实现学校情感道德教育持续变革的良性生态环境,才能将良好的情感道德体验结合正确的情感道德态度塑造大学生个体的情感道德认知。大学生通过自我成功的人格图式、良好的态度同化,建构正确的认知结构,在学习、工作及生活中建构适合党和国家事业发展需要的自我情感道德认知,更好地进行情感道德实践,真正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和建设者。

4.“平衡”情感道德品行。“平衡”是同化与顺应之间的均衡发展,是指个人品德习惯的培养。目前,一般大学生所接触的情感道德教育多源于学校环境,其需求是经过抽象概括的情感性道德标准。学校环境中的情感性道德理念、原则、规范等与现实生活中充满矛盾的情感性道德实践需要进行过渡、转化,从而“平衡”大学生个体、学校要求、社会规范、国家弘扬等各方的标准。

面对当下的论文科研、就业生活压力等,作为学术传承者的大学生依然要接受良好的情感道德教育,坚持“十年磨一剑”“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的学术精神与理念信仰，将个人的自我情感道德素养学在实处、用在实处,在学校、家庭、单位及社会中积极践行良好的情感道德态度、正确的情感道德认知及高尚的情感道德品德,养成符合各方主体所需的情感道德惯习,切实体现社会现代化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应有气度和行为品质。

大学生都是活生生的“现实的人”,处在不断发展并追求实现“完整的人”的过程中。将人的需要,即人性,作为大学生德育工作的逻辑起点建构高校情感道德教育工作的理念和思路，这是对大学生成人成才的最起码尊重。[20]情感道德教育只从学生的立场和诉求出发是远远不够的。时代呼唤教育家,真正的教育家不仅有思想、有情怀,更重要的是有将思想、情怀转化为实践的教育智慧与领导行为。[23]大学教育应该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思想为指导,以立德树人为根本,深化大学教育的情感关怀和道德滋养;引导大学生树立崇尚民族英雄、实践模范榜样、争做时代先锋的深厚道德情怀[30],这样才能对大学生产生目标引领和行为导向的作用,切实让大学生感受到大学教育的情感关怀和道德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