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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满时期日本对中国东北的文化殖民探析*

2022-11-24刘经纬崔捷明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伪满洲国侵略者殖民

刘经纬,崔捷明

(东北林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一、以殖民教育培育顺从日本统治的“良民”

日本侵略者非常清楚,要想消磨东北人民的反抗精神,要从教育这项民族大计入手,将东北人民的精神文化进行殖民化改造,使之真正成为在日本统治下的“良民”,最终服务于日本扩张计划。“日本侵略者实施的奴化教育实际上是一场泯灭中国人的民族意识与反抗精神的摧残式教育,重点在废除中国原有的教育体系,对教育内容进行肆意破坏。”[1]

1.以民族分裂与军国思想毒害东北人民精神

日本侵略者在侵占东北三省并扶持满洲国之后,试图构建起与中国完全割裂的东北地区的独立的殖民社会科学理论体系,其主要方面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扭曲丑化中华文化,妄想东北人民从精神层面否定本民族文化。第二,“宣传鼓吹东北与中原本土分离理论,以此来掩盖伪满洲国的傀儡性质。”[2]

首先,在扭曲丑化中华文化方面,日本侵略者极力鼓吹中国自辛亥革命以来对以往封建思想的批判与否定是“礼崩乐坏”的、是纯粹的“歪理邪说”,极力否定在那个时代的民主思想与进步思想,试图将东北人民的思想停留在讲服从的封建纲常伦理时代,以便于东北人民接受日本的“王道思想”,效忠于日本天皇的统治,这体现出日本帝国主义公然与民主的历史潮流与发展大势为敌,极力复辟专制主义的狼子野心;除此之外,日本侵略者大肆地攻击中华民国在当时已经产生的反帝国主义思想,将中华民族的反帝思想定性为恶劣的排外行径,在伪满政权的《王道立国之要旨宣示》中这样表述:“惟在中华民国时代,教育党化,礼教伦亡,上以是倡,下以是应。致养成国民虚伪之风习,排外之劣性。”[3]究其原因,日本侵略者通过对中华民族的反帝精神进行否定与污名化,来起到东北人民接收外来思想,即日本欲灌输的殖民奴化思想;最后,在鼓吹伪满洲国历来是一个独立国家,以便割裂东北人民的民族感情方面,日本侵略者极力地倡导为帝国主义服务的学者研究伪满洲国的独立学说。例如,右翼分子白鸟库吉等日本学者“大肆宣扬满蒙文化,倡导满蒙历史独立说,蓄意割裂东北与中原地区的文化从属性质,并发表了如《满洲国历史》《满洲发达史》《满洲国国民道德概论》《满洲国史通论》等著作。”[4]企图淡化日本的侵略行径,妄想进一步削弱东北人民对于中华民族的认同感。日本侵略者在历史课本方面也煞费苦心地歪曲历史,鼓吹伪满洲国是与日本交好的独立国家,企图欺骗与奴化东北的青少年,塑造出完全符合日本统治利益的错误历史观,为进一步地殖民东北地区做足了铺垫。

2.将东北学制进行殖民化改造

学制作为国民教育制度的核心与主体,包括了各级各类学校的性质、任务、目的、入学条件、修业年限以及相互关系。在当时东北地区作为中华民国的领土,学制也是按照中华民国的标准来设立的,日本侵略者对东北的学制进行了大规模的殖民化改造。这时的伪满洲国各级各类学校已经完全变为了殖民地性质的学校,任务也由为中华民族培育优秀青少年变为了为伪满洲国培育亲日、媚日的“忠良国民”,“其目的不是为了培养人才和提高国民素质,而是为了培养皇国化的愚民和顺民,真正的用意是为了整体降低东北人民的文化素养和教育水平,让东北青少年儿童陷于愚昧无知的境地和状态,以利于日本殖民主义的统治和驱使。”[5]

较多研究发现[13],认知正常的前提是大脑皮层功能正常,换言之,任何可能导致大脑皮层功能和结构异常的因素,均可导致机体发生认知障碍。

在修业年限方面,日本侵略者将学校的层级进行了新划分,将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作为三个阶段,将中等教育的年限缩短两年,由六年缩短至四年,“为降低中国东北青少年文化水平,将中等教育年限缩短至四年”[6],且将学校的性质由中学改为职业学校,将一些可能使东北人民接触到的存在技术含量的学校直接取消设立,而将诸如农科的低技术含量的学校大量增加,最大程度地将东北人民培育成低文化素质的生产力;在文化课方面,更是将日语以及国民道德学科的地位置于其他文化课之上,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理科课程压缩至最小课时,且教授内容存在着知识点混乱以及破碎的特点,导致培育出的学生理论水平较低、文化素质堪忧,成为日本所追求的“愚昧顺民”,将大学的学业年限缩短一年,变为三年,培育的策略是轻学术、重实业,其险恶用心是培育能够充分开采东北丰富自然资源,服务于日本侵略战争的技术人员。被殖民化改造过的东北学制,存在着培养内容程度低、学业年限短的特点,从而抑制东北高素质人才的产生,培育只懂技术、不懂理论的愚昧劳动力,更好地为日本的军国主义服务。

3.普及日语以破坏东北人民母语体系

日本侵略者深知语言对于一个民族的重要性,便将日语的普及作为奴化教育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关于日语教育,日本文部省釘本久春认为:‘对异民族进行日语教育或对异民族社会进行日语普及、渗透之事业在我国对外文化工作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7]并在《教育令》中规定,日语为满洲国的国语。

日本大肆减少汉语课的学时,大部分课程都用日语讲授,并在教育纲要中明确地提出,日语必须是满洲国境内必修的“国语”,并在课时分配上提高日语学时的比重,将日语学时提高到所谓满洲语学时的两倍。日本当局还规定,学习日语的重要性也必须灌输到东北青少年的思想中,在讲授课程过程中,日本籍的教师即便是在讲授其他科目的时候,也应考虑使用日本语教学,满洲国籍的教师应尽量地使用日语教学。日本教育当局也极力地鼓励教职工的日常交流尽量使用日语,且在社会范围内的演说、文艺活动、集会都尽量使用日语。日本侵略者为了向东北人民普及日语的使用可谓是不择手段,在校的学生无论是早操还是放学,都需使用日语来向教师问好,还设立物质奖励,来提高东北青少年学习日语的积极性,就连中国学生之间的交流都是日语形式,耳濡目染的日语教学使得相当数量的东北青少年的民族情感遭受了严重的摧残,甚至有的学生混淆了自己的真实国籍。

在教科书内容方面,日语的教科书内容充斥着殖民和奴化的教育内容,“教科书极力宣扬满洲国的国民责任,使学生绝对忠诚于国家,逐渐成为满洲国民,还不断描绘满洲国美好的发展前景,激励青年一代为之努力奋斗”,“通过大量的《模范国民》《中坚国民》《良好之满洲人》《大国民之气概》《国民之忠诚》《国民之信念》《人生与国家》等课文以期将学生形塑为彻底服从统治的新国民。”[8]日本侵略者力图使东北的青少年能够熟悉日语的使用,充分地学习日本军国主义以及王道文化,最终从情感认知层面亲日、媚日,达到便于统治和管理的程度。

二、以殖民宣传强迫东北人民认同日本文化

为使东北人民对于日本的统治俯首称臣,顺从日本为方便统治而制定的规章制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顺民”,日本在殖民宣传方面也是进行了必要的行动,不遗余力地宣传奴化思想和日本军国思想,消灭东北人民一切可能存在的爱国思想以及民族观念,将进步思想扼杀在残暴的宣传管制之下。

1.严格管控新闻舆论宣传内容与导向

日本侵略者对于新闻舆论的宣传十分重视,深知新闻舆论的内容与导向与民心的稳定有着密切的联系,为了对这一领域进行充分的殖民管控,“日伪通过设立新闻管制机构、颁布文化专制法令、管控新闻舆论检查、查封进步新闻出版机构、迫害新闻媒体人员等形式,贯彻其文化侵略方针,对伪满新闻出版行业全面垄断并加以管控。”[9]

“1932年12月,成立‘满洲国通讯社’,进而取代原中国东北的新闻通讯机构,并将以前的大小通讯社撤销或合并,强化对东北各地新闻机构和新闻事业的垄断。”“到1939年,共有分社6家、支局26个、通讯部4个、商通部9个,形成了自上而下的垄断通讯网。”[9]这时的伪满政权一经发现不利于统治的舆论就会进行严厉的封锁与追查,怀有进步爱国思想的新闻人员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更不用说进入新闻机构去进行宣传工作了。

日本侵略者所控制的新闻舆论大多数是鼓吹和美化日本的侵略政策的,在国家和民族问题上,鼓吹伪满洲国在历史上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宣传日本是世界上的优等民族;在政治体制问题上,宣传在日本天皇领导下的王道政治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政治制度;在战争的舆论导向上,大力推卸战争责任,转移矛盾,试图将战争责任推卸至英美等国,美化自己的战争动机;在宣传策略上,日本侵略者充分地调查东北人民的心理,十分注意宣传的程度与技巧,力图做到蒙骗民众于股掌之中,对于敌对国家的负面新闻或败仗大做文章,对于日本的宣传一定是物资充足、国力强盛、战无不胜的,即便是扭曲事实也无所顾忌。

2.将出版行业进行殖民化控制

伪满政府为管控爱国进步思想,使东北人民完全陷入蒙蔽的状态,对于东北地区原有的出版行业进行极为严格的检查与清算。日本侵略者于1932年出台了伪满洲国的《出版法》,为殖民出版行业做了基本的框架要求,“为便于追究责任,日伪当局特在伪满《出版法》中列出四种出版关系人,即发行人、著作人、编辑人、印刷人。”[10]日本侵略者通过对这四种责任人实行严格的管控,使得这四个关键环节都是为宣传军国主义以及奴化思想而服务的。

在出版行业的信息来源问题上,伪满政府力图封锁一切不利于反动统治的消息,对于东北人民的信息获取来源与内容采取了最严密的控制手段;在出版行业的任职人员问题上,伪满政府会在每年举办一次记者资质考试,由伪满洲国的总理负责,只要记者不认同日伪满洲国乃是一个独立国家或者是日满亲善的殖民观念,就会被取消记者资格;在发行资质与审核问题上,伪满政府加大了审核和发行检查力度,在内容方面必须是符合伪满政府以及日本当局的统治意志的,并由满洲图书株式会社以及满洲书籍配给株式会社负责其发行出版工作;在查禁“违禁书籍”方面,伪满政府在日本的指示下大肆查封和取缔具有爱国思想以及进步科学的书籍,“爱国作家孙陵逃亡上海时说,“九一八”后日本侵略者禁止内地书报进入关外,每年销毁大量来自关内的报刊书籍。”[11]1932年10月24日伪满公布实施《出版法》,第四条对报纸、杂志和图书出版物规定了8种“不得揭载”:凡是有变革国家组织的嫌疑,危及国家存在的基础,鼓动民心或对国家进行破坏行为等宣传品,一律禁止出版,第五条与第六条则规定:“出版物对于官公署或依法令组织之议会所未公示之文书及不公开会议之议事非受各该官公署之批准不得揭载”、“民政部总长、军政部总长或外交部总长关于外交军事或财政上认为有障碍或于治安维持上认为有必要之事项,得将该事项特别指明禁止或制限揭载于新闻纸及杂志。”[12]其目的是为了迫使出版行业服从于伪满殖民文化统治。

3.将广播作为殖民宣传的重要武器

广播作为伪满时期的一个思想宣传武器,具有造价较低、受众范围广、传播速度快等特点。总的来说,伪满时期的广播殖民是愚民与娱民相统一的战略安排,大致可分为“报道、教化、慰安等三大类主题”[13]。早在伪满洲国成立之前,日本的广播渗透行动就已经开始,在伪满洲国正式成立之后,日本侵略者在东北地区的广播管制已经相当成熟,并作为日本侵略者进军中国内陆的思想侵略堡垒。

首先,伪满广播通过别有心裁地调查东北人民的收听习惯与爱好,对于较受欢迎的戏曲、相声等内容进行掺杂,将日本军国主义以及伪满政权的意识形态混入其中,通过这些较为轻松、娱乐性较高的广播节目潜移默化的毒害东北人民思想,消磨东北人民反抗意志,将娱乐节目加入政治色彩;其次,除了娱乐节目之外,日本侵略者更是将日语节目作为广播内容的重头戏,鼓吹日语在东亚的特殊地位,应成为东亚国家的通用语言,并在一些收听率较高的时段进行日语广播,在广播教育方面,更是将具有强烈满洲色彩与日本色彩的文化进行大力宣传,将中国封建糟粕思想和日本军国文化进行杂糅灌输,例如日本的传统民俗、日本军国主义的祭祀活动、祭祀庆典;最后在战况播报方面,极力宣传日军的战争的神圣性与正义性,将英美宣传为不讲国际道德、行为残忍的反面形象,以蛊惑东北人民支援日本的太平洋战争,抵制同盟国。

三、以殖民文艺美化殖民侵略

日伪政权通过强制性的殖民手段,对于东北地区固有的中华文化进行大肆的压制与打击,将利于殖民统治的糟粕思想灌输到文艺作品当中,从而使得东北人民在潜移默化当中、在安逸祥和的假象当中忘却原有的价值观念与民族观念。

1.对中国传统戏剧进行殖民化改造

戏曲是中华民族的一项传统文化,东北人民对于戏曲有着深厚的感情与寄托,基于此,在日伪政府的激励推动下,协和剧应运而生,这类戏剧所表达传递的无外乎美化殖民侵略的思想,在这类戏剧当中,抗日英雄以及中国人的形象被极大的扭曲与丑化,常常以猥琐丑陋、肮脏不堪的形象出现,而日伪政府的官员与士兵则被塑造成了高大伟岸、英勇无畏的光辉形象,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的戏剧充斥着日伪政府的无耻与下流。在伪满洲国与日本的“国家关系”问题上,日本侵略者也不会放过如此重要的戏剧政治话题,“戏剧《同命鸳鸯》中,讲述了赴日留学的青年寄宿在日本兄妹家中,如同亲同胞一般和谐共处。戏剧结局以日满联姻,传达“日满协和”的思想,营造日满两国虚假的政治关系。”[14]

日伪政府为平息国际舆论,假意去支持鼓励伪满洲国的戏曲创作,然而却私下强迫与威胁创作者,对于其要创作的戏剧进行了严格的方向与主题规定。伪满时期的戏曲若想进行演出,需将剧本送交监管机构进行内容审查,然后将修改过的剧本发给演出人员,且演出的过程中日伪政府的特务与警察也会在剧场内设置专门的席位进行监督,一旦出现对日伪政府统治不利的内容,将立刻对演员进行抓捕与审讯,这时的演员生命财产安全时常得不到保障。有的演员不服从日伪军警的无理要求,竟然被抓去殴打折磨。诸如此类的恐怖暴力监管时常发生,使得相当数量的戏剧演员流离失所、惶恐终日。

2.以电影粉饰殖民黑暗统治

在伪满统治时期,世界范围内的电影技术也逐渐成熟,在电影日益走近民众视野的同时,日本侵略者开始考量如何利用电影的方式去对中国进行文化侵略与殖民奴化。在1937年伪满政府通过决议,成立了株式会社满洲映画协会,并通过该机构来向东北民众宣传伪满洲国以及日本的统治意志。日本侵略者通过电影的方式对外与同盟国进行思想宣传战,对内则是文化殖民,思想同化。起初由于日本的导演过于自信,对于东北地区民众的观影爱好并不做调查,导致了由日本导演拍摄的电影并不被东北人民所认可,于是满映通过打造本土演员的方式,来加强东北人民对于殖民电影的关注度与兴趣。在表演内容上,要通过演员的精心表演,将日本的王道文化展现的细致入微,并适当地结合东北的民俗文化,来最大程度地吸引东北人民的注意。

在1937年直到日本战败的八年之中,满映拍摄了不计其数的电影作品,包括新闻类、故事类、纪录片类等类型,“满洲映画协会的员工达到2000多人,共摄制故事片108部、教育片和纪录片189部、编辑发行新闻片《满映通讯》(日文版)307号、《满映时报》(汉语版)313号、《满洲儿童》55号,共计1000多部。”[15]在战时承担起战争思想动员以及宣传美化殖民思想的角色。总的来说,日本的殖民电影极力地鼓吹五族协和、王道乐土等虚伪的奴化思想,且始终将战争的矛盾进行转移,美化自身侵略动机,例如“1934年,长春‘大同剧团’的日籍编剧藤川研一的《林则徐》,刻画了在‘禁烟运动’中反抗英国殖民主义侵略的民族英雄林则徐形象,同时也把日本侵略亚洲描述为驱赶英美的‘解放’之举。”[16]为日本以及中国的民众描绘了一幅虚伪的盛世之景,“据《满洲年鉴》的统计,观看过满映电影的中国东北民众在1943年大约为450万人,1944年达到500万人左右。”[17]为其殖民意识形态以及话语权提供了一定的推动作用,电影的虚假繁荣与现实的残暴统治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伪满时期文化殖民的魔幻映像。

3.以殖民文学塑造顺民典范

伪满时期的文学创作实际上包括在满中国文人以及在满日本文人的创作,其中最具文化殖民色彩的是日本文人派系的文学作品,虽然部分日本派系文人,如以青木实、竹内正一等大连系文人,坚持着最现实、最真实的创作理念,试图将伪满洲国最为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读者,不会刻意的去迎合殖民思想,但是这一流派在当时殖民统治十分高压的大环境下,话语影响力十分的微弱,甚至有的富有正义感的日本作家因在文章中表达了对伪满政府黑暗统治的不满,对东北人民表达了惋惜同情之意,就会被抓捕判刑。

而另一个日本文人派系则是以新京为创作基地,其作品所表达的内容也是充满迎合伪满统治的殖民主义色彩,将研究的视角也更多锁定为殖民者的角度,带有着偏激的民族自豪感,鼓吹着虚伪的日满亲善、民族协和思想以及狂热的殖民思想。例如,新京流派的代表作家北村主张文学的创作要时刻传递建国精神,并把推行建国精神作为自己的使命;另一个代表作家是山田,是一名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将自己的文学创作时刻与伪满政权的思想相统一,大力宣传王道乐土以及五族协和的思想,对于日伪的统治也是大肆的美化与赞扬;殖民作家牛岛春子的经历则更是讽刺,她在本国国内是一名社会底层的杂役女子,然而在来到伪满洲国之后,因为对伪满政府的阿谀奉承,创作了一些美化日本殖民统治的文学作品,由一个没有任何文化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了知名作家。牛岛春子塑造过一个满洲国内的中国官吏形象,他不像其他满人一样为金钱与亲情所驱动,对待公务尽职尽责、公正无私,本民族的人民都十分痛恨他,因为他是比日本人更为“公正”的满洲国公民,是那个时代日伪当局所竭力想要塑造的忠良国民。

在新京流派作家的笔下,塑造了“忠厚老实”“一心为国”的“顺民榜样形象”,虽人名与经历各有不同,但是所表达的中心主旨则是鼓励越来越多的“顺民”能够尽心竭力地为日本当局服务。

综上,伪满时期,日本为从精神层面彻底殖民奴化东北人民,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恶劣而又卑鄙至极,对伪满时期东北人民的民族感情以及文化生活造成了难以估量的伤害。日本文化殖民的根本目的在于构建起利于其统治的意识形态,无论是教育、宣传、文艺哪一种文化殖民手段,其目的都在于扭曲历史、美化侵略、奴化东北人民,对东北人民进行错误价值观的灌输,使其成为彻底的“良民”。但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以及其他爱国人士的不懈努力下,相当数量的东北人民也从未放弃对日本文化殖民的抵抗。最终,日本侵略者以及其一手构建的伪满洲国在苏联红军的进攻浪潮中灰飞烟灭,文化殖民政策也彻底宣告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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