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县域康养产业发展优化路径——以江西省赣州市定南县为例

胡建华， 陈慧娟

（江西理工大学法学院， 江西 赣州 341000）

一、引言

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新时期，随着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人民的需要层次不断提升，人民对于生活质量的要求，特别是身心健康需求逐渐增加。康养产业是社会提供健康与养老产品和服务业态的总和，它涵盖多方业态，又能根据消费群体、市场需求及资源差异的不同衍生出不同的康养产业类型[1]，成为我国最具发展前景的新兴产业之一，同时也正处于蓬勃发展的阶段[2]。“健康中国”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充分体现了国家对于人民健康的高度重视和以人为本的治理内核。

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基础和关键。在全面振兴乡村的今天，要挖掘更多乡村的价值、聚集更多的乡村资源要素以赋予乡村更为丰富的业态类型[3]。康养产业正是乡村产业转型发展方向之一，康养产业的兴起为县域发展提供新机遇[4]。作为一个融合多业态的产业，康养产业以健康、养老、休闲、养生、运动等为核心功能，汇聚乡村生态价值等要素，带动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以及城乡要素顺畅流动，从而激活乡村活力。

青山绿水、清新空气、温暖的阳光等生态环境是康养产业发展必不可缺的因素，而这些重要的资源大都集中在县域。县域作为经济发展的基层单位，一方面，其产业发展实践较于市域更为聚焦，能够深入揭示康养产业发展的基层逻辑；另一方面，较之于村域，县域发展康养产业拥有一个更为宏观的视野，能够更好统筹各方资源，带动产业朝着系统化方向发展。“健康中国”和乡村振兴双重国家战略的相继推动，为国内各地发展康养产业提供了战略支持和发展新思路。然而在具体实践中，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滞后性与巨大的市场需求之间仍然存在着巨大张力，因此探讨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优化路径十分必要。

在学术界，康养产业方面研究激增，主要从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两大类展开。关于理论构建方面，程臻宇(2018)[5]指出我国区域康养产业的公共性、差异性、生态性和人文性等的特征。房红(2020)[6]对康养产业的内涵和外延进行深入研究，认为“康养产业”的研究范畴包括“大健康产业”及“养老产业”。有关康养产业应用型研究较多，并多为基于各省市康养产业发展典型地区的研究，以及从不同视角引入的康养产业发展路径分析。当前，在康养产业研究中以省、市康养产业发展为例，康养产业的应用型研究较多，但针对性探讨县域康养产业优化发展的却不多。事实上，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大力发展康养产业有望促进县域经济的转型升级，将县域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优势，推进农村改革，从而实现乡村全面振兴。

二、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比较优势与发展基础——以定南县为例

江西省赣州市定南县康养产业发展初始于2017年，其产业发展的目标定位经历了由“吸引异地养老”到“打造粤港澳大湾区后花园”再发展成为“全域旅游康养风景区”三个阶段，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康养产业内涵被不断丰富。近年来，定南县康养产业的开放程度逐渐加大，业态融合也愈加深入。从发展时间上看，四川省内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在全国范围内实属龙头，定南县发展康养产业虽不如四川省部分县域早，但正因如此，定南康养产业的发展历程更能反映国内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普遍情况。同时，从发展程度上看，近年来定南县定位精准，积极打造具有定南特色的县域康养模式，其产业水平显著提高，能够为县域康养产业发展作出示范。

（一）比较优势

县域要发展康养产业，必须熟知自身的比较优势。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赣州市定南县作为江西省的“南大门”，紧邻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的粤港澳大湾区，拥有发展康养产业得天独厚的区位交通、优质生态、人文环境、产业基础等比较优势。

1.区位交通优越

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基础之一就在于优越的地理位置与便捷的交通设施。作为江西省的“南大门”，定南县拥有相当优越的地理位置。其不仅处于“珠三角”发展的中心腹地，而且是赣州半小时经济圈和粤港澳大湾区1小时经济圈以及赣粤物流大通道核心节点，这为定南县吸引康养消费者提供绝佳的地缘优势。

2.生态优势明显

人体适宜的温度、湿度，清新的空气等自然条件是发展康养产业的首要生态因素[5]，康养产业的发展离不开适宜的自然条件。定南县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南岸，属于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光、热、水充足，温度适宜，年均气温19℃，具有满足康养活动的气候条件，被称为“天然氧吧”。此外，该地区物产富饶，各类木材、药材等野生植物资源非常丰富。定南县境内拥有包括4A级的东江源区九曲旅游度假村，风景秀丽的岿美山、云台山、布衣山谷等美丽山景，为定南县康养产业发展提供天然康养条件。

3.人文环境优越

人文环境是康养产业的“软环境”，是发展康养产业的内在“灵魂”[7]，县域康养产业发展不仅需要外在形式的包装，更需要有“文化”的内涵。一般来说，县域往往保留着更为浓厚的传统文化，能够在风俗人情方面持有自己的特色，因此，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另一个比较优势就是当地的人文环境。定南县作为客家人的居住地之一，拥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文化，包括客家文化、堪舆文化和神仙文化，尤其是佛道文化中修身养性思想与康养不谋而合，为康养产业的发展注入了定南特色。

4.政策支持显著

县域康养产业的发展离不开相关优惠政策的强力支持，政策对县域的倾斜将给其带来极大的发展优势。定南县为了适应全县旅游业整体推进的需要，引入各类社会资本投资定南县康养重点项目，促进了定南县康养产业发展。在用地调整上，定南县增加道路交通与公共设施用地以及绿地与广场用地方面的面积，为康养产业发展提供基础设施支撑。

（二）发展基础

县域发展康养产业在找准比较优势的基础上，还要充分认识本县康养产业的发展情况，发扬优势、补全短板，形成良好的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基础。近几年来，定南县不断探索适合定南特色的康养模式，并呈现如下三个方面的渐进成效。

1. 医养结合产业集群渐成规模

医养结合是康养产业的重要表现形式，定南县找准县域特色，聚焦“康养+医疗”的内涵，深入推进产业集群发展，着力打造全国首个以助残扶残、科技养老为主题的智能设备制造全产业配备的中国（定南）智能助残科技城，目前已引进智能康复辅助器生产、研发和销售配套企业，并积极展开科技创新与基础技术研发工作。同时，借助科技城康复辅助器具产业集群的优势，围绕不同服务对象，规划建设不同主题的社区集聚性康养谷，打造最具特色的康养生态县。此外，为促进县内医养结合的养老事业发展，定南县民政局兴建老年人养护中心，采用医养结合的新型养老模式，整合养老和医疗两方面的资源，给老人提供不间断、全过程的优质服务。

2.康养旅游产业发展渐入佳境

康养旅游产业是康养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实质是在旅游业态中注入康养内核。为促进康养旅游产业发展，定南县着力激活生态和文化资源，打造“泛客家文化体验地、粤港澳大湾区后花园”品牌，以期成为高品质康养度假胜地。定南县建设矿山小镇、礼亨小镇、温泉小镇、康养小镇和农业小镇五个文旅康养产业项目，建成黄沙口美丽乡村、柴泉农逗花艺文旅庄园、桃花乐境等景区，同时引进涵湖旅游度假区、岿美山康养小镇、湾区诗意小镇、玉泉温泉等农旅项目。黄砂口美丽乡村正是依托康养旅游产业而开发的乡村发展项目。康养旅游产业的发展，促使各个乡镇焕发着乡村振兴的生机，也使定南康养产业进入更多人的视野。

3.“康养+”多业融合渐显活力

康养产业是新兴的复合型产业，为促进康养产业发展，定南县积极开展与多方业态的融合。第一，推动康养与农业的有机融合，打造历市镇田园综合体发展模式，该模式转变传统农业发展方式，通过开展田园综合体为代表的采摘体验式活动吸引游客，发展现代休闲观光康养农业，田园康养产业思路愈加清晰。第二，推动康养与运动体育的融合，打造“生态定南、徒步天堂”户外运动品牌，定南县成功举办了4次万人徒步节、1次山地帐篷节，建成江西定南国家足球后备人才基地。第三，推动康养与数字技术的融合，定南借力数字可视化技术，依托中科院、北京电影学院，建成中科北影（赣南）立体视觉基地，并以此为基础，引进数字经济产业园、艾尼摩神奇数字动物园等“科技+文旅”产业。

三、县域康养产业发展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县域康养产业虽在自然资源等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也具备一定产业发展基础，但由于县域局限，县域康养产业发展仍面临着重重问题和挑战，表现为产业推进与产业认知和人才缺乏的矛盾、产业同质性高与综合竞争力差的挑战，以及产业缺乏深度融合的问题。

（一）康养产业认知偏差，针对性政策缺失

康养产业不应该只是旅游产业发展当中的一个口号，也并不是对于医养结合养老产业的替代称号，而是融合旅游、养老、医疗、休闲、运动等业态在内的，旨在通过一系列活动达到促进身心健康的产业。县域作为政策执行的基层单位，基于乡村振兴以及“健康中国”的战略要求，积极响应建设发展康养产业的号召，然而其对康养产业的认知往往不够，甚至有偏差。虽然不管在政策文件当中，还是在项目建设规划中都反复提到康养产业，但就目前来看，县域方面较少出台有针对康养产业的统领性、指导性政策。正如定南县的康养产业发展前期仅在政策文件中提出“打造大湾区康养休闲胜地”等政策目标以及在《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发展三年行动》等政策文件中提出要大力发展康养产业的一些笼统的举措。县域对于康养产业的发展缺乏更为宏观的视角，未能将康养产业进行战略规划和布局，将不利于县域康养产业与其他业态的深入有机融合，以及康养产业的真正发展与壮大。

（二）产业缺乏深度融合，产业体系不健全

康养产业表现为多产业的深度融合，而不是在某一产业中加入康养口号就是产业融合。作为康养产业内容之一，康养旅游应将康养与旅游深度融合，把旅游作为载体，挖掘旅游产业与康养元素之间的联系点，从而提供宜人的环境和优质的服务。而当前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在产业融合方面往往浅尝辄止，也不存在完整的康养产业链。一方面，虽积极探寻多方业态与康养的融合，但在具体操作过程中，相关产业与康养的融合过于生硬，甚至仅仅套用康养的噱头；另一方面，由于缺乏对康养产业的整体规划，产业的标准体系、服务规范建设不健全，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体系。例如，定南县在发展“康养+旅游”的实践过程中，仍没有跳出传统旅游的发展形式，更多地在观赏性方面做得新奇和完善，而忽视了康养旅游所重视的“养”。此外，当前我国县域康养产业仍处于探索阶段，缺乏一批带动力强的行业龙头企业，加之产业布局不均衡、产业集中度不高，不仅难以集聚发展、形成规模效应，也不利于产业的技术创新。

（三）康养人才供给不足，项目落实不到位

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重要问题就是康养人才的供应不足。一方面，康养产业对“医”和“养”的要求较高，而县域对于这类人才的吸引力并不强，这就使得县域存在康养相关人才供给不足的尴尬局面；另一方面，康养产业是急需优质服务的产业，体验感是对这一产业的评价标准之一，而当前县域提供的经营、管理人员，以及直接提供康养相关服务的人员，其康养产业的专业知识和专业素养并不高，难以很好地促进县域康养产业发展，赢得良好的口碑。

同时，县域也存在一些过于注重形式、忽视内容的康养项目，监管与规范的缺位使得开发商没有在康养实质内容上下功夫，以康养作为宣传噱头而其内容并没有达到康养的标准，从而造成康养项目活力的缺失。例如，定南县在推动康养产业发展方面十分积极，也促成许多康养项目纷纷落地，但有些项目在实际运转过程中却缺乏地域活力，其主要原因就在于康养人才不足和项目落实不到位。

（四）产业区域竞争加大，综合竞争力不强

康养产业以优质的生态环境与专业的康养服务面向市场，生态状况、产业基础与市场需求这三大要素对于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具有重要影响。面对区域竞争压力的加大，县域康养产业稍显竞争力上的薄弱，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由于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处于起步阶段，相关基础设施、产业人才、产业链等方面尚待完善，因而相较于有着良好产业基础的省级与市级的产业发展区域略失竞争优势。其次，由于未深入挖掘与规划康养要素，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缺乏特色并容易陷入同质化的困境，难以与其周边县域康养产品和服务区分开，造成县域产业的雷同，进而失去产业竞争力。最后，在康养产业服务范围方面，由于县域康养产业处于起步阶段，产业内涵与形式吸引力不足，产业服务人群局限于县内及其周边县域，导致市场尚未拓展，存在服务范围有限的困境。例如，定南县虽以粤港澳大湾区为产业市场，但相比之下，大湾区中已有较为成熟的产业发展区域，并且在相似产业背景下的其他周边区域康养产业同样在不断发展，定南县发展康养产业所面临的竞争压力在不断加大。

四、县域康养产业发展的优化路径

产业发展需要一套完备的自上而下的体系，基于县域在发展康养产业方面的优势与现状，结合现实挑战，可以基于市场定位、规划设计、发展模式、基础保障的发展思路层层推进县域康养产业发展路径。

（一）市场定位

市场定位是产业发展的基础，县级政府要提高对康养产业的传统认知，为本县的康养产业发展找准定位。市场定位包括康养产业面向的市场空间、市场主体、产业内容与形式等。其中，基于县域情况与康养产业特性，县域康养产业所面向的市场主体应是各个年龄阶段的各类人群，即全龄康养。在产业内容方面，要统筹发展享受型康养和保障型康养，也就是说，既要遵循多元化原则，发展满足不同需求层次的康养产品和服务，也要贯彻普惠化原则，同时为中低收入人群和困难群体提供康养产品和服务。在空间市场定位上，可以依据历史联系、空间联系等因素着力选择与本县联系紧密的、康养需求大的区域。例如，定南县紧紧抓住粤港澳大湾区这一广阔市场，利用地缘等优势，致力于发展定南全域康养并将其打造成为“粤港澳大湾区后花园”。

（二）规划设计

规划设计就是针对康养产业市场定位，结合县域发展优势，加快推进宏观层面的规划引导，构建完善的康养产业制度供给体系以促进康养产业健康有序发展。要对县内全域的资源和功能进行规划分区，统筹全县康养资源，发挥各村优势，激活各村资源。此外，县域康养产业的进一步发展需要加快构建覆盖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康养产业体系，加快康养与其他产业的深度融合，强化产业跨区域、跨要素融合发展，同时破除松散式的产业发展模式，促成多层次、多元融合、全链条的康养产业链。此外，为提升产业竞争力，各县也要针对县情，找准县域康养特色，寻求差异化发展路径。县域要结合发展现状，找到本县康养产业特色。一方面，可以将数字创意和“互联网+”的现代技术融入康养产业当中，推进智慧康养的统筹发展布局；另一方面，要打造“康养+体育”的特色产业，将体育产业融入康养项目当中，开拓一条特色康养产业创新之路。

（三）发展模式

结合当前“健康中国”“乡村全面振兴”等理念，县域康养产业应确立“全域康养”的发展理念，利用区位优势发展复合化的康养产业，紧紧围绕“康养+”，打造“1+2+N”的产业发展模式。在此模式中，“1”是指顺应趋势，结合数字化、信息化的时代潮流，大力发展医养结合的基础性康养，培育智慧康养新业态。“2”是指在打造“康养+旅游”和“康养+体育”两大重点融合型康养业态，塑造全域康养品牌。要推动康养与文旅的结合，以休闲体验式旅游为“静”，以运动健身为“动”，强调 “以静养人、以动促康”的发展理念，走出一条动静相宜的全域康养道路。“N”表示康养与其他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丰富康养内涵，利用康养产业融合特征，以产业间的融合互补促进相关产业的转型升级。由此，基于“1+2+N”的产业发展模式，深入挖掘和发挥县域康养的特色优势，使县域走上差异化的康养产业发展之路。

1.顺应趋势，培育智慧康养服务新业态

发展智慧康养模式在于将信息技术与数字创新运用到医养结合的康养当中，完善康养基础内核，创新康养形式。医养结合的智慧康养既为有康复需求的人群提供康复服务，又为养老产业提供更为精确化、智能化、品质化的产品与服务。此外，基于县域康养人才薄弱的现状，还需要进一步探索产学研新机制、新模式，加强与高校、科研机构的合作，培养康养技能人才。可以借鉴定南县产业集群的做法，为智慧康养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同时，利用数字创意技术，通过视觉可视化、数据可视化技术，为康养增添更具创意和吸引力的表现形式。

2.突出特色，塑造区域康养产业品牌

(1)着力打造“康养+旅游”主导业态

县域康养产业发展要积极打造“康养+旅游”为主导业态的全域康养品牌。要明确旅游是康养载体产业，促进康养与旅游深度融合，使康养与旅游在融合过程中不断拓展相关的领域和市场。在发展“康养+旅游”的主导业态过程中，要打破传统旅游业发展的思维定式，更加注重环境、设施和服务，从而给人以“养”的感受和效果；要着眼于消费者的多元需求，提供满足不同需求层次的康养产品和服务。同时，全域康养的概念品牌要遵循重点，突出与普遍发展相结合的原则，既要根据不同地区条件，因地制宜发展差异化内容，也要投入主要力量重点发展特色康养产品。

(2)倾力培育“康养+体育”特色业态

体育产业与康养具有天然契合性，发展体育事业对于提高全民身体素质和心理健康具有积极作用。在“康养+体育”的业态融合过程中，要注意体医结合，将现代医学技术融入运动训练，将健身休闲运动、运动康复技术与医学技术相融合，发挥体育健身在促进健康方面的积极作用。正如定南县将足球等体育产业融入康养当中，打造“足球之城”一般，县域在发展康养产业过程中可以挖掘特色体育项目，吸纳全年龄阶段的消费对象，开发体育运动当中的娱乐和康复功能，培育新的康养服务业态。

3.跨界共融，力促康养产业深度融合

康养产业的复合特性表现在业态的融合方面，甚至是多业态的共融。要促进康养与农业和旅游业的融合，发展体验式、田园休闲类型的康养产业，促进农业与林业的融合，依托县域优质的生态质量，发展森林康养，提升乡村林业的附加值。要促进康养与文化的融合，发扬县域特色文化，在康养当中注入地方特色文化内涵，借助丰富的生态景观等载体，发展具有县域特色的文化旅游康养产业。要促进康养与医学和农业的融合，抓住中医药的独特疗效，开发中医药康养产品与服务，同时借助中医药种植业，促成三个业态的深度融合。要促进康养与养老事业和医疗及旅游的融合，搭建医养结合的健康养老及康复养老平台，打造生态养老综合体。要促进康养与数字技术的融合，利用数字技术创新康养的表现形式，激发康养产业活力，打造智慧康养。

（四）基础保障

一是人才保障方面。在康养产业经营管理环节，引入康养相关的专业人才。在康养服务环节，加强对从业人员康养相关知识的培训，精准对接岗位要求，开展针对性的岗位培训。二是基础设施方面。首先要完善公共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在积极探寻县与县之间便捷交通的同时，县内的交通基础设施要更加完善，确保县内线路畅通。其次，康养对于居住环境要求更高，要有效改善康养居住条件。三是资金保障方面。应加大康养产业基金的扶持力度，拓宽投融资渠道，促进康养产业金融机构的多元供给。四是政府扶持和监管方面。要加强康养产业规划、标准体系和服务规范建设，协调康养产业中公共性与产业性之间的关系。五是协同合作方面。康养产业涉及多个部门间的合作，应该建立联合执行机制，形成管理与行动的协同力。同时涉及跨区域协同合作的，应加强跨区域康养产业之间的合作，以及同周边县域的共商共建合作项目，共同推进康养产业的特色化、集群化发展。

五、启示与展望

面对康养产业迅猛发展的大环境，破解县域康养产业发展难题，推动康养产业发展是乡村振兴中产业发展的重要一环。定南县的县域康养产业发展实践既有定南特性也能为其他县域产业发展提供参考。县域康养产业发展需要积极探索发展机遇，找准并对接融入周边发展的大环境，从本地实际出发，结合发展现状，切入地方特色，遵循差异化发展思路，兼顾普惠化和多元化原则打造康养产业品牌。

发展康养产业是响应国家系列健康产业政策，大力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对健康产业需求的具体表现，而县域康养产业发展，不仅是国家健康战略，而且也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基层实践。县域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良好的物候条件，具备发展康养产业物质基础，要充分利用战略部署和政策红利，为县域康养产业发展谋篇布局，探索县域发展特色，从而带动县域相关产业发展，推动县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令县域变生态优势为经济优势，促进乡村振兴战略贯彻落实。